雾都情殇-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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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会到您这儿来住上一年半载的，好好地陪陪您。”


雾都情殇　第四部分（21）　她一听女儿可能不久就要来她这儿了，马上笑咪咪地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早就盼你妈来了，外婆也好有个伴儿了，免得一天到晚屋子里老是冷冷清清的，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又有些疑惑地问道：“雅洁，你妈妈真的好好的呀？可不知道是啥原因，这一年多来，我的眼睛老是在乱跳，总觉得你妈出了什么事情，外婆的感觉一向都是很灵验的，你妈要真是那样的话，你可千万不要瞒着外婆，一定要给外婆说实话才行。”

“外婆，妈现在的身体真的是还不错，只是经常有些头疼脑热的小感冒而已，根本没什么大毛病。”虽然白雅洁故意轻描淡写，可心却生生地疼痛着。

白雅洁怕外婆再继续谈起妈妈，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好对外婆撒着娇：“哎呀，我的好外婆，您就不要再问了嘛，快点来陪我睡，有您在我才睡得着。”

“好好好，看你这孩子，还是和小时候一个样，一刻也离不开外婆，外婆马上就来陪你。”

这一晚，有外婆在身边，白雅洁睡得特别的安稳，特别的香甜。

第二天早晨，白雅洁吃过了早饭后，便在院坝里和那条小黄狗儿嬉戏。隔壁的王二嫂正好担着一大挑水从院子门口路过，看见了白雅洁，她便停下了脚步，高兴地喊道：“小白，来来来，过来，你王阿姨想给你说个事儿。”

“好的，王阿姨，我这就来了。”白雅洁蹦蹦跳跳地和小狗儿一起跑到了院子门口。

“小白，你今天陪不陪你外婆出门去逛逛乡场？”

“王阿姨，我们不出去，我就只想在家里清清静静地陪陪外婆，可能过两三天我就要回重庆去了。”

“那你们不出去就好，昨晚上我已和我们屋里头那个当家的商量好了，今天请你和你外婆到我们家里来吃顿便饭，你看我挑的这担井水就是专门做豆花的，我知道你最喜欢吃我们这儿用石磨推的井水豆花了。”

“哦，不不不，王阿姨，您也太客气了，外婆每次一有什么事情都是去麻烦你们一家，你们就像照顾自己屋里头的老人一样照顾我外婆，其实该是我们请你们一家人吃饭才是，您这样子的话，我觉得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

“小白呀，就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了。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你们一家人都在重庆，这两年你舅舅一家人也都在外地打工，就只有你外婆孤零零的一个人守着这几间破破烂烂的老屋，说实在的，老人家也怪可怜的，辛苦了一辈子，到老了，身边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一旦有个生疮害病，起不来床了，连想喝口水都没得人给她递杯子，你说隔壁邻居的，我们不照顾她，哪个又来照顾她，我总觉得一个人要多做点善事才好，为自己的后人多积点德。”

王二嫂的话让白雅洁的心里好悲哀，外婆的晚年应该是幸福、安康的，可是自己现在却没有一点能力让外婆过上儿孙满堂的日子，没有尽到自己的孝道，没有好好地报答外婆对自己的养育之恩。

上午，白雅洁便和外婆一起做了些轻巧的家务活儿，时间很快就这样过去了，眼看就要吃午饭了，王二嫂又和她的丈夫一起来请她们，他们那份热情的劲头和乡下人的质朴让白雅洁很受感动。

席间，白雅洁正和大家十分愉快地聊着天，突然感觉很恶心，又想吐了，好像刚进胃里的食物又回到了喉咙口，马上快要吐出来了，她赶紧向大家说了声：对不起，我得出去一下，胃有点不舒服，便立即往院坝上跑去，刚一跑出了王二嫂家的大门口，她就蹲在地上哗哗哗地吐了起来。

王二嫂一见白雅洁在呕吐，而且吐得还挺厉害的，也忙跟着跑了出来，她一边轻轻地拍着白雅洁的背一边不停地道着歉：“哎呀，小白，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太对不起了。”

“王阿姨，您哪儿对不起我呀，反倒让我不好意思了。”白雅洁不明白王阿姨怎么会突然说出这句话来，她这样盛情，自己还不知该怎样感谢呢。


雾都情殇　第四部分（22）　“你这孩子，还没有对不起你呀，你刚才一定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会吐的，我现在觉得心里好过意不去呀。”

白雅洁向王二嫂温柔地笑了笑，然后解释道：“王阿姨，不是您的菜有问题，是我自己的胃不舒服，从家里出来这几天我老是想吐，吃什么就想吐什么，而且在早晨起床后更是特别想吐，可能是胃病又加重了。”

“你有胃病？小白。”

“嗯，而且是慢性胃病，走遍了我们重庆的好多家大医院都还没有医好。”

“小白，其实我也一直有慢性胃病的毛病，都好几年了，不过这种胃病一般是不会吐的，不知道你以前有过这种现象没有？特别是早晨想吐的情况。”

“没有，从来也没有过。”

“那你这个月的例假来了没有？”

“王阿姨，这……”

“小白，我们都是女人，有什么不好说的，例假来过了没有？”

“就是还没有来呢，我觉得有点奇怪。”

“那有好久了？”

“至少有一个月了吧。”

王二嫂沉思了一会儿后意味深长地说道：“哦，既然是这样子的话，那我就知道了，保准没错儿。”

看见白雅洁有些疑惑地望着她，她忙凑在了她的耳旁，有些神秘地解释道：“小白，照你说的这些情况，依我看呀，你十有八九是有喜了，怀上了。”

自己有喜了？怀上了云帆的孩子了？不会吧？记得自己第一次和崔云帆做了爱后，虽然没有那些怀孕的征兆，却一直担心了一两个月，结果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所以，这次即使有那些怀孕的征兆，白雅洁想都没有往那方面想过，经王二嫂的这一提醒，她也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虽然一时还不怎么相信，但她的心里还是立即格登地跳了一下，那张美丽的脸很快便红了起来。

“哎呀，小白，看你脸都红了，不要这么不好意思，我知道你还没有结婚，不过这没关系，现在的哪个年轻人不是只要一耍起朋友来没几天就正儿八经地睡在一起了，我们村子里就有一个女娃儿，还只有十六七岁，就已经为她的男朋友打过两次胎了，她的大人骂她败坏了家风，丢尽了她家的脸面，而且都打过她好几次了，有一次还打得她好几天都起不来床，可她还是喜欢那个男的得不得了，死活还是要跟那个男的睡在一起，后来大人拿她没办法，就只能由她那样了。”

“王阿姨，我和男朋友一直都没有住在一起。”

王二嫂有些不相信：“你们都耍了这么久了还没住在一起？”

“嗯，我们真的没有住在一起，我妈妈在这些方面对我管教得特别严格，我也觉得女人要自爱点。”

“那你们在一起做过那事儿没有？特别是在一两个月前同过床没有？要是做了那些事了，又正值我们女人排卵期的话，哪怕是只有那么一次，多半都会怀上小孩的。”

8月8日的那一天，白雅洁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在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自己的心情也和天气一样，失去了任何理智，和崔云帆疯狂地做了那么久、那么多次。每次一想起来，她的心情都难以言说，但更多的是后悔，这下子她更是后悔了，真怕在毫无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有了孩子，再说家里还有那么多让她忧心的事情呢。

看见白雅洁没有说话，王二嫂又继续道：“小白，你和男朋友要是真有那么一两次的话，我肯定就没说错了。”

白雅洁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十分羞涩地向她点了点头，脸色明显地忧郁了起来，眼神里充满了迷茫。

“哎呀，小白，高兴点，这应该是件大喜事儿，你看你都满了三十了，怀上了的话就生下来嘛，不要等到三十好几甚至四十多岁了才来生孩子，你本人会多吃很多的亏的，体形也不容易恢复，再说对小孩子各方面的发育也不好。”

看见白雅洁仍然闷闷不乐的，她又劝说道：　　


雾都情殇　第四部分（23）　“小白，我也不多说了，你也不要再多想了，走，我们还是吃饭去，你现在是两个人吃饭了，可要多吃点营养的，千万不要饿着了肚子里的小宝贝。”王二嫂轻轻地摸了摸白雅洁的腹部，然后小心地牵着她的手一起走进了屋子里。

望着眼前这一顿丰盛的午餐，白雅洁却再也没有什么胃口了，心里老忧着这事，忐忑不安的，她一直都在默默地祈求这千万不要是真的，她好害怕。

吃过了午饭，又向王二嫂一家人道过了谢，白雅洁便和外婆一起回了家。

午睡的时候，躺在床上，白雅洁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老是在想是不是真的有了？不会那么凑巧吧？她非常想马上就知道结果，她觉得一刻也不能睡在床上胡思乱想了，需要立即去县城的大医院做个妇科检查，确诊一下，不管结果如何，她才会放下心来，免得这样提心吊胆的。于是，白雅洁便对外婆说，她想一个人去县城里逛一逛，顺便买些土特产给妈妈带回去，可能要晚一点才能回来。

白雅洁好不容易才坐上了一辆去县城的公共汽车，公共汽车上又破又旧，挤满了一车高高兴兴进城去的形形色色的乡下人，男人们的香烟味儿和汗臭味儿弥漫在拥挤的汽车上，空气很浑浊，这让白雅洁感到很不舒服，又有了想吐的感觉。

到了县城后，已是四点过了，白雅洁首先去商店买了一些妈妈平常喜欢吃的土特产，然后才去妇产科医院做检查。那位女医生一看白雅洁的穿着打扮和典雅的气质，再一听口音，便知道她是从大城市重庆来的，所以，对待她的态度不像对别的妇女那样严肃、生硬，也检查得特别仔细。照完了B超，当她恭喜白雅洁已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时，白雅洁觉得脑子里一片茫然和无奈，真的是千不该万不该在这个时候有了孩子，这为她本来就很郁闷的心情又添了一份担忧和不安。

当白雅洁拖着疲乏的身子回到小山村时，已是暮色苍茫了，月明星稀，只听见田间里的蛙鸣声声，空气特别的清新，一个让人充满了遐想的乡村之夜，而她却非常落寞和沉重。

老人家正站在屋子前面的那片茂密的小树林里焦急地等着她，看见外孙女终于回来了，她那颗悬挂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她忙去迎接住外孙女，很关心地问这问那，白雅洁心里一阵感动，从小到大，无论什么时候，慈祥的外婆总是最关心自己的。

晚上，白雅洁冲过凉后，觉得全身舒服多了，也轻松多了，一躺在床上，她便很想睡觉，可外婆却开始和她摆起了龙门阵：“雅洁，今天你去了县城后，我一个人呆在家里也觉得闲得慌，所以一下午都是在王二嫂那儿耍的，晚饭也是在她那儿吃的。听王二嫂说，她中午看见你吐得非常厉害，估计你可能是怀上小孩儿了，雅洁，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听了这话，白雅洁的脸又红了起来，一言不发，王阿姨真是心直口快，什么都告诉外婆了，她不是不想告诉外婆，只是还不想在决定要不要这个孩子之前告诉外婆。

“雅洁呀，小时候你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是要来找外婆的，现在长大了，是不是嫌外婆老眼昏花，一点不中用了，就什么都不愿意给你外婆说了？”

怕外婆误解，白雅洁马上解释道：“外婆，不是，我还是小时候的我，一点也没变，事事都要听您的。”

“既然不是，那就快点给你外婆说，你是不是有了？你给外婆说了，外婆也好给你拿个主意，外婆说什么也是不会害你的，只一心巴望着你们一家人都好，天天过顺心日子。”

于是，白雅洁只好羞羞答答道：“外婆，王阿姨猜得没错，我是有了，下午我还专门去县城的妇产科医院检查了一遍。”

她那慈祥的脸上马上笑开了花，喜滋滋地说道：“好好好，外婆早就盼着能有这么一天了，马上就又要添一个重外孙了，这下子外婆最大的心愿也就了了。”


雾都情殇　第四部分（24）　“可是，外婆，我……我还不想要呢。”

“干吗不想要？雅洁。”外婆好惊讶，慈祥的笑容好像要凝固了一样。

“这段时间我遇到了一些事情，再说这么大的事我一个人也不能做任何决定，回去后还得看看云帆是怎样想的，要和他商量一下才行。”

“那倒也是，这种事情两个人一定要商商量量的，千万不要一个人就把主作了，免得引起矛盾，影响双方的感情。不过外婆倒是有些话要说给你听，想好好地劝劝你，说实在的，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了，既然这次有了身孕，就和云帆快点把婚结了，小宝宝生下来后，趁你爸爸和妈妈现在还不算太老，有点精力，可以帮你们小两口带一下小家伙。要是你和云帆住的房子宽的话，我也可以过来给你们带带娃娃，有我们几个老的帮着你们，到时候你们两个人就不会觉得娃娃有好大的拖累了。”

“外婆，我知道大家都很关心我，爱我，希望我和云帆能成个家，特别是云帆的爸爸妈妈更是想早点抱他们的小孙子，好给他们崔家延续香火。他们都对云帆说过好几次了，在这点上对我都有点不满了，可这段时间我确实遇到了好多烦心事，没有这份心情，真的是很不想要这孩子，怕会影响他的健康。”

“傻丫头，别人结了婚没得个娃儿，一家人还着急得不得了，天远地远的也要跑去找医生看，俗话都是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能怀上娃儿是我们做女人的福气。你不要以为造个人就容易得很。要是你没怀上的话就不说了，怀上了就一定要留下来，他好歹也是一条活鲜鲜的生命，是你身上的血肉。现在即使遇到了天大的事，都没有你肚子里的娃娃重要。好好听外婆的话，你现在什么事情也不要去多想，就只想保重好自己的身子，每天想吃什么就尽管吃。你看人家王二嫂的女儿小琴，年纪和你差不多大，那闺女好像还比你小一个把月，你是七四年冬月间生的，她是腊月间生的，对头，她是比你小一个把月，可她的大妹子小学都快毕业了，二小子也可以让大人使个嘴了，让他去买包烟，打点酱油和醋之类的跑得比大人都快，那一双儿女多让人羡慕。雅洁呀，你不知道，两个人只要有了个小苗苗，长起来就快得很了，做亲爹亲妈的再苦也甜。”

外婆又劝了白雅洁好久，她那一番语重心长的话语让白雅洁沉思，她也开始想留下这孩子了。的确，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也应该将自己的亲骨肉生下来。不过，这还得和云帆商量一下，听听云帆的意见才能作最后决定。

这一晚，白雅洁带着重重的心事渐渐地睡去了，睡得非常的不安稳。半夜，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妈妈住进了医院，已经快不省人事了。醒来之后，回想起那个可怕的恶梦，她竟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而且觉得好伤心好难过，她感觉到事情非常的不妙，不是好的征兆，怎么会突然做这样的梦呢？好像事情就发生在昨天白天一样，是那样的真实。后半夜，她就再也没有睡意了，心在不停地“咚咚咚”地乱跳，非常不安，出来这么几天了，虽然她一次都没有往家里打过电话，但她的心里却系着妈妈，一直都在惦念着妈妈，也不知道妈妈这几天的病情如何了？还有没有继续恶化？现在，只要一想起那个可怕的恶梦和可怕的后果，她便想都不敢继续想下去，只能睁大着眼睛，一直盼望着天快快地亮起来。

第二天早晨，大约七点多钟，白雅洁就起了床，头也没有梳，脸也没有洗，便急忙跑到王二嫂家去敲开了她家的大门。她告诉王二嫂，她想给家里打个电话回去。不料，她一连拨通了好几次电话，家里都没有人来接听，白雅洁的心又在不安地乱跳，清晨这个时候，家里不应该一个人也没有，不可能都在睡梦中而没有听见这么急促、刺耳的电话铃声吧？再说爸爸和小兰从来都是早起的呀，应该都在厨房里做着早饭呢。

王二嫂看见白雅洁没有梳妆打扮，而且这么早就跑过来打电话，只因家里没人来接听，竟然紧张得脸都发白了，身上也在微微发抖，她也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忙问白雅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可白雅洁说什么也不肯告诉她，她只能一个劲儿地安慰白雅洁不要着急，劝她在中午十一点的时候再过来打电话，那时候家家户户都在做午饭了，家里准会有人来接听的。


雾都情殇　第四部分（25）　分分秒秒地捱到十一点钟，白雅洁又准时到王二嫂家去了。这一次，家里居然还是没有人来接听电话，打了哥哥的手机竟然是关着机的，真是个成天不理事的糊涂虫。于是，她准备叫崔云帆马上到她家里去一趟，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又连忙拨通了崔云帆办公室的电话，没想到是秘书小陶来接听的，她告诉白雅洁，老板从昨天中午起就没到办公室来过了，这一两天他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理，但也没有告诉公司里的任何人究竟是什么事情。和小陶通完电话后，白雅洁又马上给崔云帆打了好几次手机，但手机却始终是无法接通，总是听见电信小姐那句柔柔的话语：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内，请稍后再拨。

这下子，和家里什么联系也没有了，崔云帆这一两天也没有到公司去上班，白雅洁越来越觉得昨晚那个梦是真的，难道这是亲爱的妈妈给自己投的梦？母女连心，她的心里乱得就像一团麻一样，七上八下的，就这么短短的几天时间，妈妈是不是真的住院了？真的已经不省人事了？这个问题一直缠绕在她的脑海里，就连外婆做的香喷喷的午饭也是食不甘味了。她觉得不能再待在这儿了，不能再陪伴着外婆了，虽然她也十分舍不得离开外婆，才来两三天就又要匆匆地离去，但外婆现在至少是平安、健康的，而妈妈已病入膏肓了。她准备明天一大早就乘上最早的一班大巴车回重庆去，回去看看亲爱的妈妈，一直守候在她的身边，尽女儿最后的孝道。

白雅洁这次做的那个可怕的梦的确很准。这几天，她妈妈的病情急剧恶化，癌细胞在她的全身疯狂地滋生，她的身体状况势如破竹，完全不能下床了，就连想在床上翻个身都非常困难，开始长了腹水，脸也变了形，形容枯槁。崔云帆和她的家人昨天就将她送进了厂里的职工医院，进行临终安慰，所以，这一两天大家都在医院里忙活着，一步也不曾离开过医院，生怕一离开便再也见不到她了。就在今天中午，在白雅洁给崔云帆打电话的时候，安妮妮也正和孙勇刚在医院里探望她的妈妈，他们是上午才听车间里的一个同事说白雅洁的妈妈住院了，所以马上就赶到医院来了，这样，白雅洁的离去一下子便真相大白了，不过除了安妮妮外，大家都不知道她离去的真正原因。

崔云帆的心里更是特别的纳闷，是什么原因能让亲爱的雅洁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没有守候在她妈妈的身边呢？现在雅洁还能遇到什么事情比她妈妈的生命更重要的呢？为什么？雅洁究竟是为了什么？他百思不得其解，但也隐约感觉到了其中的原因，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猜想，而又非常想证实自己的猜想，在这样的矛盾中犹豫了好一会儿，崔云帆还是忍不住将安妮妮叫到了一旁，他想单独和她谈一谈。于是，他直截了当地对安妮妮说道：“安妮妮，现在，我们大家都不知道雅洁到底是去哪儿了。她都出去了好几天了，也一直没有给我们家里任何一个人打个电话回来，这一出去就杳无音信的，不用说，这下子她的爸爸妈妈肯定很着急了，特别是她的妈妈，你看她人都那样子了，还要为女儿担忧，哪个人又能忍得下这个心来。当然，我也非常为雅洁担心，这几天我简直没睡什么瞌睡，每时每刻都在牵挂着她，所以，我很想知道她这次是做什么去了？去哪儿了？”

安妮妮就知道崔云帆一旦知道了白雅洁根本不是去出差，一定会来问她实际情况的，但她无论如何必须为白雅洁的那份秘密守口如瓶，不然对崔云帆的伤害将是永生难忘的。

“崔云帆，事到如今，我也不能瞒着你了，雅洁姐临走之前的确是对我说过她想去峨眉山旅游几天，刚才又听你们说她要去看看她的外婆，我想她游完了峨眉山后，现在一定是在她外婆那儿了，她绝对不会再走哪儿去了。”

崔云帆不相信：“雅洁平常一个人走夜路都会害怕，真的还敢独自一人去旅游？荒山野岭的。”


雾都情殇　第四部分（26）　“这有什么不敢的嘛，胆子是练出来的，再说一路上游人那么多。”

“不过，雅洁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出去旅游，而且还是特意以她妈的名义请的假？雅洁的性格我非常了解，她不会无缘无故地去做任何一件事。我想她这次出去旅游一定是事出有因，而且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和伤害应该说是非常的大，不然她不会专门跑去峨眉山散心，安妮妮，你一定知道是什么原因，我想她会告诉你的。”

“哎呀，崔云帆，你是她的未婚夫都不知道她出去的原因，我当然就更不知道了，不过你也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我想她天天上班也上烦了，只是想出去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