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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恋也要格调-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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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毫不畏惧地迎视他。「我是欧阳的姊姊,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愕然。「你说什么?」
    「我是他姊姊。」她一字一句、不疾不徐地声称。
    姊姊?欧阳耀祖茫然。那小子什么时候多了个姊姊了?但她说得好认真,丝毫不以为有何不妥之处,他不禁想起,多年以前,当她初次前来找他时,也是如此天经地义的神气。
    她不怕他,很难相信一个未成年的少女竟然在他面前毫不退缩,但那时候的她,确实义正辞严地把他教训了一顿,还说他这样冷血的人,不配当人家的父亲。
    她当时的悍然,正如今日的坚决,同样教他难以置信。
    「你如果希望欧阳回来,就好好地待他,他是个人,不是随你摆弄的玩具,不许你伤害他。」
    「你说……什么?」他瞪她,惊愕莫名。
    「我说,不准你伤害他。」
    「你!」这丫头究竟以为自己是谁?凭什么用这种口气对他说话?欧阳耀祖气极,如狼似虎的眼,像恨不得撕裂她。
    童羽裳气息一颤,好不容易堆起的勇气,差点崩塌。
    她知道自己话说得太呛了,知道欧阳耀祖必然觉得莫名其妙,一个陌生女孩竟前来教训他该如何对待自己的儿子。
    她知道自己是不自量力,或许在对方眼中,显得可笑。
    但这些话,她无论如何,都得说……
    「你知道吗?欧阳一直很尊重你这个父亲。」
    「他尊重我?」欧阳耀祖冷笑。
    「他如果不尊重你的话,你早就被打趴在地了。」她冷冷注视着满脸不以为然的男人。「你知道他其实是空手道高手吗?」
    「什么?」他吃惊。「他什么时候学会空手道了?」
    「很早就会了。在你只要一不顺心、就揍他出气的那时候,他就会了。」
    「怎么可能?」他不信。「他既然会空手道,干么不反抗?」
    「你还不懂吗?」她伤痛地瞪他。「因为你是他爸,所以他才任由你打。」
    「……」
    「因为他尊重你这个父亲,所以才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你以为他真的那么瘦弱矮小吗?他要是认真起来,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字字句句如铁钉,敲进欧阳耀祖心里。
    他惘然,一时无语,思索着童羽裳话里的真实性。
    其实他的确曾隐约觉得奇怪,记得当时校方跟警察曾几次告诉他,他儿子经常在外头跟人打架,号令一群青少年为非作歹。
    他觉得好笑,不相信在家里总被他痛扁的儿子在外头能有什么出息,想必是校方跟警察搞错了,现在想来,或许错的人是他自己。
    「他一直在让你,可你却从来感受不到,感受不到他其实一直——」童羽裳蓦地顿住。
    「一直怎样?」
    她别过眸,深深地、深深地呼吸,许久,才沙哑地扬声。「他一直渴望着你的爱,希望有一天,你能像别人的爸爸爱儿子那样,疼他、关心他。他从小就没有妈妈,只有你这个爸爸,你就是他最重要的家人,他最爱的人……」
    「我是他……最爱的人?」欧阳耀祖迷惘地重复,眼前像弥漫着一帘雾,他看不清。
    「可是你却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你知不知道,你每打他一拳,都是打在他心上?你知道他的心碎了吗?你知道他曾经一个人倒在床上,流着血,希望有个妈妈来抱抱自己吗?」
    「……」
    「你不知道,你光只会怨天尤人,找他出气,你根本……不配做人家的父亲,不配拥有这么一个好儿子。」盈盈泪珠,在她眼睫上摇摇欲坠。
    欧阳耀祖怔望着,忽然体会到眼前这个不识相的丫头有多在乎他儿子。
    一股复杂的滋味,在他胸臆间翻滚。
    「你很爱他吗?」他突如其来地问。
    童羽裳胸口一震,愕然扬眸。
    他回望她,眼神很难得地趋于温和。「你是不是爱着我儿子?」
    「我……我只是把他当弟弟。」她强调,声嗓却像有些塞住了,涩涩的。
    「只是弟弟?」他调侃。
    她气恼地横他一眼。「你不用管我跟他的关系!」深吸口气,平复情绪。「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你有一个很棒的好儿子,希望你要懂得珍惜。」
    「我知道。」
    「什么?」她愕然,没料到他应得如此干脆。
    欧阳耀祖别过眼,略显窘迫。「只要他肯回来,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他的。」
    「是吗?」她恍惚地问,嗓音轻轻的、细细的,犹如一缕捉不住的烟,转眼要消逸。「那太好了。」
    真的太好了,经过这么多年的分离,他们父子终于能再重聚了,抛去过往的一切恩怨,重新开始。
    真的,太好了。
    童羽裳思绪漫然,不知怎地感觉全身虚软,她转身离开,步履却轻飘飘的,恍如走在一团云上。
    流云,是虚无缥缈的,一个踏不稳,她就会跌下去,摔得递体鳞伤。
    她会掉下去……
    带着满腹惊惧,她踉跄地走着,摇摇晃晃的,与一个结实的身躯撞满怀——
    「欧阳?!」
    。  ☆。  ☆。  ☆
    「你是不是都听见了?」童羽裳低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离开那幢富丽的宅邸后,欧阳便牵起她的手,走向附近一条长长的绿荫道,月光从林荫间洒落,剪出两道相依而行的身影,他也如那影子一般沉默。
    「我比你早到。」月娘,让一朵浓云掩去了半边脸,月下身影晃动,他总算也开了口。「你来以前,我便在楼上了,本来是跟他在书房里说话,后来佣人说有个小姐来找他,他才下去见你。」
    「所以你就一直躲在楼上,偷听我跟你爸说话?」她咬了咬唇,有些不甘,却有更多窘迫。「你很过分耶。」
    他叹息。「对不起。」
    她扬眸,夜色黯淡,衬得他炯亮的眼分外璀璨——他嘴上道歉,看起来却像毫无歉意,仿佛还有点探得什么秘密似的,掩不住喜悦。
    他在高兴什么?她迷惑。她自作主张跑去找他父亲呛声,他不生气吗?
    「你不怪我吗?」
    「怪你?」眉苇讶然飞起。「为什么?」
    她敛下眸。「我没告诉你一声,便跑去找你爸。」
    他没答腔,握住她的手紧了紧。
    她感觉从他掌心烫过来的热流,芳心一动,声嗓也跟着发颤。「你今天去找他,是跟他讨论回家的事吗?」
    他摇头。「是别的事。他公司有一些法律上的问题要处理,我只是给他一点意见。」
    「这样啊。」她轻声应了一句,不再言语。
    他却听出她有千言万语待诉,低下头,眸光锁住她雪白的侧脸颊。「你那么希望我回去吗?」
    「嗄?」她震动一下。
    他单手捧起她的脸,拇指在她冰凉的颊畔抚过。「你很希望,我跟我爸能和好吗?」
    「我——」她气息窒住,眼色变化多端。「你爸的身体看来不太好,我在想,你回他身边帮忙可能比较好。」
    「嗯,我也发现他老了很多。」欧阳微颔首,目光黯下。「没想到你那天在飞机上救回来的人就是我爸……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为什么?她又是一阵震颤,脸色更白,菱唇也失血。
    他察觉她不对劲,担忧地蹙眉。「怎么了?童童,你不舒服吗?」
    「不是的,我很好,我只是——」她闭了闭眸,苦涩地牵唇。「其实我本来也想告诉你的,只是后来想想,还是作罢。」
    「为什么?」
    「我本来以为我是不想让你烦心,才不跟你说,但现在想想,好像并不是那样。」
    「那是怎样?」
    「其实我是……害怕。」她惘然低语,渐渐领悟自己复杂的心思。「我怕你知道你爸身体不好,会不顾一切冲回家去,我怕你……丢下我一个人。」
    「你怕我丢下你?」他愕然。
    她知道他不相信,她自己也不相信。
    「我是不是很自私?」她急促地问,强烈的自我厌恶在心海泛滥成灾。「欧阳,我真没想到原来自己是那么自私的人!」
    他没说话,望着她,深邃的眼渐渐地浮起一层领悟。
    「你不自私。」他微笑,「你虽然害怕,还是为了我,跑去找我父亲,苦口婆心地劝他,你怕他像以前那样伤我,对吗?」
    她咬唇不语。
    他却明白自己猜中了。「谢谢你,童童,你对我真好。」
    童羽裳惶然扬眸,惶然凝视着他温煦的笑脸,那样韵味无穷,浅如涟漪,又深若海洋的笑——唉,为何他总要对她这样笑?
    她对他,才不好呢,他对她,才真叫好!
    若不是他,她今天怎会成为这么一个爱撒娇、耍无赖的女人?都是他惯出来的,都怪他太宠她,什么都听她的,什么都为她想,所以她才会如此舍不得放开他。
    神智,在他如海一般的笑容里晕了船,她昏昏沉沉地怨起自己。
    「我……我一点也不好!我是个自私又任性的女人,我吃你爸的醋,吃赵铃铃的醋,我怕你有了他们,就顾不得我。」
    「怎么会呢?」他奇怪她的想法。「而且这关铃铃什么事?」
    「她喜欢你啊!」她昏然喊。「她说迟早有一天你也会爱上她。」
    「我爱她?怎么可能?我只把她当朋友啊!」
    「你现在或许没爱上她,但有一天会!」她迷蒙地瞪他,满腔难以宣泄的气苦。「有一天你会结婚,成立一个新家庭——」
    「我什么时候说要结婚了?」他打断她,拧眉。「我不结婚!」
    「你会的!」激动中她听不出他的宣言里带着多少决绝,她只知道,一思及这个可能性,自己就快发狂。「你迟早会结婚,我可能也会,我们会各自——」
    「你要结婚?!」欧阳再度截她话,顿时也被她逼得快发狂。「跟谁?那个T先生吗?晓梦今天打电话给我,说那家伙离过婚,还有个小孩,你真的打算跟他在一起吗?你疯了!」
    愤慨的咆哮如雷鸣,刹那间敲醒了她的神智,她茫然眨眼。「我没说是他……」
    「不许你跟他再见面!」他紧紧地,攫住她纤细的肩。「你听见了吗?我、不、准!」
    她吃痛,诧异地望着他燃烧着烈焰的眼眸。他看来很生气,是真的生气了……她已经好久好久,不曾见他对自己如此动怒了。
    认出她眼底的惊慌,欧阳才警觉自己一时失去了理智,他懊恼地咬牙,试图平复自己过于激狂的情绪,良久,那一场在他眼底烧起的火灾终于熄灭。
    「不能是我吗?」他黯然望她。
    「嗄?」
    「你刚刚说错了一句话,我最爱的人,不是我爸,是你。」墨黑的眼潭幽幽深深的,卷着危险的情感漩涡。
    她摇摇欲坠,感觉自己似乎随时会跌进去。
    「为什么不让我当你的家人,又做你的情人?如果我有一天要结婚,那对象也只能是你,你懂吗?」
    他说什么?她在那漩涡里挣扎。
    「我知道你怕,太多次恋爱失败的经验,让你不敢把我当成恋爱的对象,可难道你就不能考虑一下吗?」
    考虑什么?他到底在说什么?
    她傻了,整个人呆呆的,教他又心疼又忍不住觉得可爱。
    「我想做你的情人啊,童童。」他忽地叹息,低下头,性感好看的唇,眼看着就要覆上她的。
    她骇然,热浪在体内翻滚。
    「不要靠近我!」她猛然往后跳开,惊疑不定地瞪着他。「你……你为什么要说出来?你既然知道我怕,就不该说出来,为什么还要说出来?我们、我们绝不能是情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啊!我永远也不要失去你。」
    「你不会失去我的,我保证。」他上前一步,焦急地想说服她。
    她却往后又退了一步。「你要怎么保证?你能确定我们百分之百会成功吗?万一失败了怎么办?万一哪天你觉得我不适合你怎么办?」
    「童童,你相信我,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难道你不懂吗?」她沉痛地呐喊,这回,换她眼底烧起大火。「因为如果是你,我没办法有格调啊!如果……万一我失去你,我会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以前失恋了,有你陪在我身边,如果连你也不要我了呢?如果连你也离我而去——」她倏地沉默。
    未尽的言语,在两人心中,敲打着伤感的余韵。
    「我不会离开你的。」他明白她最深的恐惧,却不知该如何说服她,只能低低许诺。
    「你不懂。」童羽裳摇头,望着他的眼,漫着绝望的轻烟。「失去别的男人,我顶多感觉懊恼,难过伤心个一阵子也就算了,我还是可以做自己,做那个每天对你撒娇要赖的童羽裳,可是……如果失去了你,我失去的就不只是一个恋人,而是家人,是最亲的人,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另一半,我失去的,会是……会是半个自己啊!」她哽咽地坦承,语音破碎。
    所谓失恋要有格调,也只不过是针对那些说到底终究是外人的恋人吧?若失去的是自己的骨血,是自己本身,还能谈什么格调吗?
    她泪眼蒙胧,忽地双腿一软,站立不住,幸而他及时展臂拥抱她。
    「我懂,童童。」他轻轻点头,凝望着她的眼,缭绕着说不出的柔情与理解。
    她呼吸断了。「你真的懂?」
    他微微一笑,趁她心神恍惚时,低下唇,吻去一颗憩息在她嘴角边的泪。
    那柔软至极的碰触,像一根羽毛,搔痒她心房,她霎时不知所措,粉颊如秋枫染霜。
    见她羞红了颊,他似乎也有些窘迫,别开眼去,俊颊隐隐浮漾红潮。
    气氛,暧昧。
    正当她以为,两人就要这样尴尬到地老天荒时,他忽然哑声低语:「你以为只有你怕吗?童童,其实我比你还怕。」
    他比她怕?怕什么?她怔仲地望他。
    「所以,我会给你时间。」
    「给我时间?」她茫然。「给我时间做什么?」
    「等我。」他转过眸,炯炯眸光直直望进她眼底。「我去帮你把勇气找来。」
    「勇气?什么勇气?」
    「跟我恋爱的勇气。」
    第十章
    他去旅行了。
    在那夜与她深谈过后,他说,关于是否要回父亲身边帮忙这件事他还要考虑,但有件事,他要先去做。
    他要先去替她找来与他相恋的勇气。
    「什么?」她听得迷迷糊糊。「你要去哪里找?怎么找?」那勇气,是能找得来的吗?
    「我也不确定自己找不找得到。」他说得好玄。「但总之,我要出门旅行一趟。」
    于是,在处理完几个手边的案子后,他暂时关了事务所,放小李大假,自己也背起行囊,出国流浪去。
    就这样,把她一个人,留在台湾了。
    「欧阳搞什么?!」两个好姊妹听罢童羽裳转述的来龙去脉,都是大吃一惊,庄晓梦更忍不住开炮。「你是说他跟你说了那一堆话后,就一个人跑去旅行了?」
    「是啊。」
    桌上一壶花茶差不多喝干了,童羽裳添了些干燥花办,重新冲过,然后给前来拜访她的庄晓梦和沈静,一人斟了一杯。
    沈静捧起茶杯,浅啜一口,深思地嗅着淡淡的玫瑰香。「他说要出门去帮你找勇气?那要怎么找?」
    「我不知道。」童羽裳苦笑。「他说得不明不白的,我也听不懂。」
    「奇怪了。」庄晓梦趴在贵妃杨上,抓起一个靠枕垫在下颔,骨碌碌的大眼望着童羽裳。「欧阳这家伙,平常我就觉得他怪里怪气的,没想到果真很怪……找勇气?什么嘛,那东西能找到吗?」
    「他哪里怪里怪气了?」童羽裳坐过来,轻拍好友脑勺一下。「他正常得很。」
    「干么?说一句你宝贝弟弟你就舍不得了啊?」庄晓梦翻白眼。「我就不信你听到他说那些鬼话时,不觉得奇怪!」
    她的确觉得怪,但绝不会在这个毒舌的女人面前承认。
    童羽裳倔强地噘唇,捧起茶杯,在掌心里转着玩。「我想他说的「找」一定不只是表面上的意思,只是我笨,想不通而已。」
    「你是说他在暗示你?」庄晓梦兴趣来了,上半身如人鱼挺出海面。「那会是什么?」
    「我知道就好了。」童羽裳旁徨地低喃,蓦地扬起眸,祈求地望向沈静。「静,你说呢?欧阳是什么意思?」
    沈静摇头,饶是灵慧冷静如她,也猜不透欧阳的用意。「你知道他上哪儿去了吗?」
    「他说要先到美国,再到南美几个国家,然后从智利的一个岛上登船,到南极去。」
    「南极?!」庄晓梦又惊又喜。「他真的要到南极去吗?好棒!极光,还有企鹅,哇,人家也好想去喔!」
    童羽裳哀怨地瞟好友一眼,虽然她自己也一直向往去南极,但这不是兴奋的时候吧?没见到她心情郁闷吗?
    「他打算去多久?」沈静问,
    「不知道。」童羽裳叹息。这又是另一个让她烦恼的问题了,欧阳不但出国旅行,连去多久都不确定,要到何时,他才能找到他所谓的「勇气」,带回来给她?
    要到何时,她才能与他再相见?
    「他才去了几天,我已经开始想他了。」她无助地承认,抓起一个HelleKitty抱枕。这抱枕是欧阳送给她的,抱在怀里,她仿佛能感受到他的体温,暖暖的,很令人安心。「我昨天接到他的明信片,从旧金山寄来的。」
    「旧金山?哦,IleftmyheartinSanFrancisco!」庄晓梦胡乱地哼几句这首英文老歌,狡黠地眨眨星亮的眼。「你小心喔,童童,欧阳长得那么俊,一定有很多外国美女倒追他,到时万一让他在旧金山遇上哪个真命天女,你就完了!」
    童羽裳心一跳。「他才不会!」他会吗?不,不会的,他答应过她,他会回来的,他不会离开她,不会的……
    凌乱的思绪,在童羽裳脑子里缠成一团,她坚决地否定好友的调侃,心下却又忍不住发慌,她相信欧阳的承诺,但想到他即将面对多少红粉陷阱,又强烈不安。
    「你别闹她了,晓梦。」看出童羽裳的怔忡不定,沈静横庄晓梦一眼,警告她别再作弄人,后者知道自己玩笑开过火,歉意地吐吐舌头。
    「对不起啊,童童,我随便说说的,你别认真。」庄晓梦道歉。
    童羽裳却置若罔闻,心神还在浪里载浮载沉,她紧紧抱着怀里的凯蒂猫抱枕,就怕一松手,那个远走他乡的男人也不回来了。
    见她容色苍白,沈静轻声叹息,坐到她身畔,握住她一只冰凉的手。「童童,你不相信他吗?」
    「什么?」她茫然抬眸,眼底映入沈静澄透的微笑。
    「你不相信欧阳吗?他一定会回来的。」
    「我……相信他,他说过他不会离开我。」
    「还是你不相信自己?你不会等他回来吗?」
    「我当然会等他,怎么可能不等他?如果没等到他,我……我……」颤抖的嗓音无法再接续。
    但谁都听得出,那背后无尽的慌惧与感伤,若是等不到欧阳,她恐怕也守不住自己的未来吧。
    她的过去有他,现在有他,未来,怎能没有他?
    「既然你相信他不会离开你,也相信自己一定会等他,那你还犹豫什么?为什么不像欧阳说的,既让他做你的家人,又做你的情人,跟他谈恋爱,然后结婚?」
    「我——」童羽裳语窒。对啊,为什么呢?为何她明明对两人之间的情谊很有信心,却又没把握成为永不分离的恋人呢?「因为我……不相信时间。」
    「时间?」沈静和庄晓梦交换讶异的一眼。「什么意思?」
    「因为亲情跟友情,是可以持续一辈子的,可恋情,却常常只有短短几年,甚至几个月。」童羽裳哑声说,敛下眸,惘然瞪着自己的十指像拔河似的互拽着。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相信亲情跟友情不会变,却不敢相信恋情会一直不变?」
    「大概吧。」她细声细气地应。
    沈静盯着她好片刻,忽地,柔唇浅浅一挑。「童童,你不觉得自己很矛盾吗?」
    「矛盾?」
    「你不想当欧阳的恋人,只想做他的家人,可是你又怕人家成立一个新家庭后,会忘了你这个姊姊,你这样,跟怕情人另结新欢有什么分别?」
    童羽裳一怔,教沈静这番头头是道的问话给问傻了,她不知不觉松开手指。
    「不论是什么样的感情,都会有浓有淡,都有可能会变质,不是吗?」沈静继续分析,「你怕跟欧阳谈恋爱,失败了以后会没人可靠,你忘了还有我们两个吗?」
    「说得对!」一旁的庄晓梦领悟了沈静话中用意,一拍手,大为赞同。「童童,难道你不把我跟静当姊妹吗?我们算不上你的家人吗?原来我们俩在你眼中,还比不上欧阳十分之一。」
    「才不是那样呢!」童羽裳急了,喉咙像含着颗酸橄榄,滋味难受。「你们明知道不是,别这么说嘛……」她蓦地哽咽,辩白的言语卡住。
    「喂喂,不会吧?」眼看她焦急得连眼眶都红了,庄晓梦倒抽口气。「你哭了?」
    「谁教你要说那些话激我?」察觉自己竟软弱地涌出眼泪,童羽裳好窘。「人家才不是……人家很在乎你们耶!」她懊恼地捶庄晓梦一记。
    见她真情流露,庄晓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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