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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乐鸟物语(灵兽异恋系列)[机器猫]-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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溽湿了桌子上的餐巾纸。
我真的哭了?我突然想到不久以前的那个下午,我也是看到秦昭站在他身边,然后进屋去听音乐,然后他进来,指控我被一首并不伤感的曲子弄哭。那一次,我认为是他酒杯上的水,那么这次呢?要怎么解释我手指上的水珠?
“天籁姐,”小康小心冀冀地递过一条手绢。“你没事吧?”
我接过来,整条盖在眼睛上。
“其实,其实那女人也不怎么样了!至少没有你漂亮,真的没你漂亮。你看,他们连手都没有牵,也没有互相夹菜,行为举止彬彬有礼的,肯定不是那种关系。再说,再说……”
“小康,”我打断她绞尽脑汁的说词,“你说曲凌风爱我吗?”
“当然。”小康不假思索地回答,“你们家暴君眼睛里除了你不会有别人的,你放心好了,那女人不论什么来头,都不是你的对手,不信你现在过去。我保证他立刻抛开她迎向你。”
她肯定的语气令我想到胡医生的话:“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爱你。”我的鼻子不由自主地发酸,温热的水浸湿了手绢。
“哎呀,你怎么还哭?不然这样好了,我帮你叫他,我就不信他看到你之后还会理那个女人,虽然我真的很怕他。”
“小康。”我出声阻止,但晚了一步。她已经站起来喊道:“暴君,天籁姐在这里啦。”
餐厅里几乎所有的人都望向我们,曲凌风看见我,立刻站起身走向我们。
“怎么样?”小康得意地道,“我就说他会选你吧!”
他高大的身影走近,眼睛里有一抹惊喜,但很快消失,食指指腹划过我的睫毛,皱眉道:“谁惹你哭了?”
小康急忙摆手道:“不关我的事。”
我忙掩饰道:“是餐前饮料太酸了。”
“是吗?”他端起我的杯子喝了一口,撇撇嘴道:“是够难喝的。”他抓起我的手绢擦擦嘴角道:“怎么想到来这里吃饭?”
“是小康要吃鲍鱼,我欠她一顿饭。”
他从钱夹里掏出几张钞票放在桌上,对小康道:“想吃什么你自己吃。”然后拉起我。
我疑惑道:“到哪儿去?我还没有吃。”
“这里的饮料会让你流泪,我不喜欢,我带你到别家去。”
“可是小康……”
小康抢着道:“没关系,没关系,我自己一个人也能吃得完,只要有人付钱就好。”说着高高兴兴地将钞票塞进口袋里,就这样将我出卖了。
曲凌风拉着我走过秦昭面前,“我下午不回公司了,有急事打我手机。”
“是,总裁。”秦昭公事化地应着,朝我礼貌地点头示意。我突然觉得她的礼貌很刺眼,似乎带点轻蔑和挑衅的味道。让人忍不住要与她斗上几个回合,如果我当初就是用这种态度对待曲凌风的,就难怪会引起他的兴趣了。
走出餐厅,他难得主动问我:“想吃什么?”
我难得温柔地回答他:“什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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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一家氛围极好的情侣餐厅解决了午餐,他不是第一次带我来情侣餐厅,我却是第一次觉得我们像其他的用餐者一样,是一对情侣。
饭后我们去看电影,他不是第一次带我看电影,我却是第一次主动把手交给他牵着,我们并肩坐在漆黑的电影院里,他右臂环着我,不时低下头来问我‘m不怕。我摇头,我根本不知道片于演了些什么,只是静静地靠着他,贪婪地汲取这一刻的安稳和甜蜜。我好怕出去之后,一切就只是我的一场梦,他还是那个霸道的曲凌风,我还是那个忧郁的佟天籁,我的心从来不曾为他悸动,他的温柔从来不曾为我展现。
我们随着熙攘的人潮走出影院,他将我搂得好紧好紧,不让人潮挤到我,恍然之间,我忆起以往这个时候,他也是这样搂着我,我却觉得透不过气,从来没有想过这是无言的体贴。胡医生只告诉我“从好的角度理解他的行为”,却没有告诉我:心中有爱,一切都会变得不同!
爱?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想法震慑了。我爱上他了吗?在我内心与自己激烈挣扎的时候,在我下意识抗拒他的时候。在他的霸道让我觉得透不过气的时候,在我日夜渴望自由的时候,在我心中一遍一遍告诉自己我恨他的时候,或者更早,我就爱上他了吗?也许吧,虽然我从来不肯承认。
爱,是一种奇妙的情绪;爱。是一种本能;爱,是一种不可抗拒也不可抹煞的东西。就在我清楚地意识到它之前,它已经悄悄地发生了。就像我明知道他发脾气不能惹,还是上楼去关心他,那是我来不及阻止的事情。
他帮我系好安全带,抬起我的脸道:“想什么?你发了好一会几呆。”
“想——我下次再也不到那个有酸饮料的餐厅去吃饭。”
他没有笑,反而认真地看我,好一会儿,缓缓开口:“天籁。你今天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感觉—很温和,心情很好,有什么特别值得高兴的事吗?”
“你今天也不一样,你对我用了很多问句,通常,你只会说祈使句。”
他的拇指摩娑我的脸颊。“我说过,只要你不惹我生气,我就不会伤害你。”
“可是我总是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了。”
“因为你的反抗,因为你的淡然和冷漠。“
“曲凌风。你很霸道。”
“你第一天认识我就该知道了。”
我轻声叹息,缓缓道:“我上学的时候,学过一篇英文课文,叫做‘If It es Back’。”
“哦?”他虚应。
“说的是一个男孩爱上了一个残疾女孩的故事,他很想保护她,爱她,照顾她,却令那女孩感到窒息。所以女孩离开了他,临走前给他留了一张字条:
If you want something badly enough,
You must let it go free,
If it es back to you,
Its yours。
If doesnt。
You really never had it anyway。”
他脸色阴郁,沉声道:“结果呢?”
“男孩不甘心放弃,找了好久,但是女孩还是没有回来。”
“所以,”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当初就不该给她机会离开,那男孩是个笨蛋。”
“哦!”我抚额,曲凌风就是曲凌风,我给他讲这个故事,是暗示他放手的意义,他居然给我这么个结论,除了抚额,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握紧我的肩膀,“我不会重复那男孩的错误,所以,你也不要重复那女孩的错误。”
我在他犀利的目光中垂下头,叹息,沉默。
爱的萌芽,能够在暴风雨中成长吗?怕还未曾茁壮,就被生生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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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日,我们的相处出奇好,原来和谐并不是件很困难的事,只要我的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一些,就时时可以发现他温柔的注视,只要我试着与他平心静气地商量。就会发现原来他并不是什么时候都不讲理。
比如,我说:“我想自己开车,有司机虽然很好,但是毕竟不如自己开方便。”我在他皱眉之前拉住他的手,用恳求的眼神望着他,“我保证,我会非常非常小心,不会出一丁点意外,如果碰破一根小指头,你就没收我的驾照。”
他看着我,还在犹豫。
“在可能的情况下,我还是让你接送。曲凌风,答应我,好不好?”
他抹了把脸,点头,动作幅度很小。但我还是看见了。
“太好了,谢谢你。”我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他食指抚过我的唇角,要求道:“以后要常常笑给我看。”
我想了一会儿道:“你不惹我伤心,我就笑给你看。”
他按着我的头贴近他心口,“我从来就不想惹你伤心。”
再比如,我说:“明天晚上我去参加小康的生日party,可能要很晚才回来。”
他刚一张嘴,我就截断他:”我的朋友不多,小康是难得的一个,她是个可爱的女孩子,我不想让她失望。”
他扁了扁嘴道:“那好吧,我陪你去,几点?我去工作室接你。”
“曲凌风,”我走到他近前,要笑不笑地道,“小康怕你。”
他挑高眉毛,样子要发火了。
“不然,你十二点去接我,无论Party有没有结束我都跟你回来。”
这个条件值得他考虑。
“曲凌风,答应我,好不好?”
他懊恼地低叹一声,拉我进怀,没好气地道:“明年我生日你要陪我去度假。”
我笑道:“只要不去夏威夷,我就答应你。”
“为什么?”他皱眉。
“我不喜欢穿比基尼,而且那里的沙滩硌的皮肤好疼。”
他头埋在我胸前,闷笑,“可是我想念那里的沙滩和沙滩上的你。”
又比如,我抓着他忙碌的手抗议:“曲凌风,你不要每次都把我的套装毁掉。”
他一边吻我一边喘息道:“我再买给你。”
“新衣服会磨得我不舒服。”
他将我推倒,凑上来,“好的,我们等一下再讨论新衣服的问题。”
然而下一次,我高叫:“曲凌风,你答应过不撕我衣服。”
他将手上的衣料远远抛开,赖皮地道:“谁叫你每次都这么诱人?”
我的抗议很快被他淹没。
隔天,百货公司送来五套不同品牌的套装,经理讨好地道:“按曲先生的要求,衣服都事先经过软化,既不会变形,也不会摩擦皮肤。您看看,不满意的话我们立即去换。”
“不用了,”我摩掌着柔软滑腻的衣料,哽咽道:“很满意。”
又比如。他每天清晨临出门前都会在我额上轻吻;有时下班,我会看到他在工作室外面的停车场守候;有时我在音乐室弹琴唱歌,回过头,就看见他靠在落地窗旁静静地聆听;偶尔有个小病小痛,他仍然会恶声恶气地押着我去看医生,但举止之间却隐含着温柔和小心翼翼……
我甚至以为,爱情就是这样简单。是的。我想我爱上他了。但是,我要继续爱吗?我要让他知道吗?
所有人都知道他爱我,但是他自己呢,他是否也与我一样混沌,或者根本就比我更迟钝?至少他没有亲口承认他爱我。就算他也爱我又怎样?
爱是一回事,承认是一回事,接受是一回事,付出又是另一回事。我是不是真的有勇气迎接爱情,是不是可以走出父母婚姻失败的阴影,是不是可以抛开以往的恩恩怨怨与他共筑幸福;他呢?是不是可以改掉狂傲霸气的作风,是不是可以学会对我的尊重,是不是愿意正视他心中的爱情。
一切都还是未知数、我怕冒险,我怕受伤,我怕……
爱与恨,情与欲,幸福与痛苦,短暂与永恒,其实只是一线之间。
如果幸福可以平淡地持续到永远该多好。
我一面翻找钥匙一面走向停车场,手机在这时响
“嗨,”他磁性的声音传来,“工作结束了?去吃韩国料理怎么样?”
“好啊,你在哪儿,”我四下张望,看到他墨绿色的保时捷,他手中拿着电话,手肘抵着车窗。我微笑,朝他走去,继续通话,“明天早晨又要麻烦祥叔送我。”
“不必,他半个月之内都不必送你。”
“为什么,你把他辞了?”
“因为你要陪我去日本。”
我关掉电话,直接对着他道:“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要去日本?”
他打开车门出来,“我上个星期不是管你要护照?”
“可是当时你没有告诉我要做什么。”
他搭上我双肩,挑高半边眉毛,“怎么?不想陪我去?你前天不是刚结束手边的case,现在应该没有新的工作吧。”
“对,是没有新的工作,但是不等于你可以随便安排我的行程。”
“天籁!”他脸色一沉,“不要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我?”我拿掉他的手,转身走向自己的车。他可能学会了温柔,但依然不懂得尊重。
“天籁,”他喊,抓住我手臂,抓得我有点疼。
我冷冷地看着他,“你再用力一点,就可以送我去医院了。毕竟你还没学会治疗脱臼。”
“该死的,”他放开我,恼道:”我特别留意你没有工作,最近身体也不错,你为什么还跟我别扭?”
“曲凌风,”我放缓语气,“你没有考虑到我的心情。”
“见鬼的心情,你的心情不好吗,你最近心情出奇好。”
“是,我心情好,是因为我以为你学会了尊重我,但是今天这件事,让我又看见你的独断专行。如果你事先跟我商量,我会陪你去。”
“那有什么区别?”
“很大的区别。”
他瞪我,咬牙道:“我说过我不会犯那男孩的错误,但是我好像已经犯了,我让你脱离了我的掌控、可以随心所欲地违背我。”
我打了个冷战,用手盖住他阴维的目光,那久违的凶狠仍然令我害怕。“不,我不是要违背你,我只是要得到一个正常人应得的尊重。”
他抓下我的手指亲吻,“给你尊重,就等于给你机会远离我。”
“不是的,不是的。”我一直摇头、“我不会因为尊重而远离,那只是一个人呼吸的空间,我需要空气,我不要连呼吸都只能拣你剩下的。。
“见鬼了,谁灌输你这种思想,我会把最好的都给你。”
“那不一样,曲凌风,你为什么不明白?我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不是一样归你所有的东西,可以任你摆布,没有知觉、没有抗议。”
“不,”他抱紧我,“你就是我的。”
“不,我不是任何人的,我属于我自己。”
“佟天籁,”他连名带姓地叫我,“不要惹我生
“我不想惹你生气,从来都不想。”我的声音满是无奈。
“那就告诉我,你愿意陪我去日本。”他霸道地在我耳边命今。
我坚持道:“我不愿意。”
“不愿意也要愿意,”他半挟持地将我拉向他的车,“这个话题到此为止,现在去吃饭。”
“别这样,”我语带恳求,“我好不容易对你建立起好感,不要轻易毁了它。”
他顿了顿,突然推开我,用力踢车身,踢一脚骂声:“该死!”
宅荡荡的停车场回荡着汽车的报警声。我无力地蹲下,感到酸涩和无奈,平静的表象终究要被打破,只是我没想到这么快,让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他停下,紧握双拳,大口大口地喘气,死死地盯着我悲哀的表情,突然打开车门跳进去,箭一般地飞驰。
我一个人蹲在停车场,抱住头,心中哀叹:为什么幸福不能停留得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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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我一动不动地站在窗边,面对漆黑阴沉的夜色,等待那熟悉的引擎声响。为什么不下雨”此刻我多么希望下雨,让那狂风骤雨的声音扰乱这令人窒息的寂静,讣那冰凉肆虐的雨水冲刷我无法抑制的担心。保时捷的速度比宝马快,按他冲出停车场的情形,不知道会飙到多少。上帝啊,虽然我不是虔诚的信徒,但此时也忍不住祈求神灵保佑,保佑他千万不要出事。
隐约的引擎声响越来越近,别墅大门自动开启,墨绿色的车影滑入柏油通道,车灯照亮庭院中干涸的喷泉,掠过我苍白的脸庞。我不自觉地将手放在胸口,感到那里面的器官恢复了跳动。
巨大的摔门声响一路从楼下传来,夹杂小芳的询问声:“先生,您吃……”
他粗声粗气地打断她:“小姐回来没有?”
“回来了,在楼上。”
静默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我竟如此肯定他此刻是松了口气的神情。
沉重的脚步声移近,门被轻轻推开,随后又重重甩上,我双手抱肩,克制自己不要颤抖。一样东西“啪”的甩到我脚边,他冷冷道:“你的护照,还有机票,明天上午十点中央机场,你看着办。”
他大力地拉开门,我出声唤道:“曲凌风,我不会去,但是我会去送机,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他停顿半晌,走出去,甩上门。
我弯腰拾起护照,抽出机票,是头等舱,曲凌风从来不会委屈我。我无意识地撕烂了手中的纸张,一阵冷风吹过,我打了个寒战,手一抖,纸片纷纷扬扬地四处飘落。落在窗外的水泥路面上,草地上,窗台上。室内地面上,我的身上,头发上。发上的纸屑又被风吹起,忽忽悠悠地飘出窗外,看样子要下雨了,我的四肢已经冰冷,但还是不想离开窗边,迫切地希望看到下雨。
冷风过后,雨终于来了。秋季的雨又重又冷,订在脸上生疼,难怪老人们说:“一场秋雨一场凉。”我与曲凌风之间,是不是也是“一场秋雨一场凉”?又或者,根本就不曾温暖过。
我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雨水模糊了我的视线,也模糊了我脸上咸涩的另一种水滴,什么时候,我竟然流泪了。
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我回过神来,只听到他的吼叫:“你到底在干什么?要冻死吗?不想陪我去日本也犯不着用这一招!”他猛地关上窗户,几乎要将玻璃震碎。
他将我推进浴室,拧开莲蓬头试了下水温,从头到脚一路浇下,连睡衣都没脱。温热的水流刺激我冰冷的皮肤,我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身子抖得像窗外风雨中的落叶。我和他都湿透了,蒸腾的热气朦胧了我们之间的距离,看不清彼此的表情。我在蒸汽中咳嗽,身子虚软地靠在浴池边沿。
“天籁,”他沉痛地唤我一声。突然丢掉莲蓬头,上前抱住我,贴在我耳边道:“我不强迫你了。你不想去就不去,但是请你不要折磨自己,不要折磨自己。”
我软软地环着他的颈项,喃喃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在看雨,看到出了神。”
他猛地拾起头、恶狠狠地盯着我,良久骂了一句:“笨女人,我还以为……”
这是他第一次骂我“笨”,我却觉得被骂得很舒服,这个“笨”字,在某种意义上代表他的宽容和宠腻。要他宠一个人并不难,让他宽容一个人很难很难。我柔柔地笑着,依偎着他,将自己完全交给他掌管。
他脱了我的睡衣,就着温水揉搓我的肌肤,直到恢复正常体温,然后自己换上浴袍,用一条大浴巾包裹着我,放在床上。
吹风机的轰鸣声像一首美妙的音乐,我靠着他的胸膛,感受他的手指温柔地穿梭于我的发问。吹干了头发,他把吹风机放在一边,从背后搂紧我,下巴放在我头顶,亲呢地摩娑。
我把玩他的手指,懒懒地道:“曲凌风。我改变主意了,我想陪你去。”
“真的?”他兴奋地转过我的身子。
“可是——”我望着地上剩余不多的碎纸片,心虚地道:“我不小心把机票撕了。”
他气得两眼喷火,差点烧到我。
我举起右手,小声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吹风吹到出了神。”
“去你的吹风。”他狠狠一甩湿施施的头发,甩得我满脸是水,“以后不准你吹风,也不准你看雨。”
“那机票——”
“明天早晨打电话给江涛,把他手里那张给你,他再想别的办法。”
“这样好吗?”
“他敢说一句不好!”他把我推倒,爬上来搂紧我道:“现在,睡觉,明天早晨你如果起不来,我就扛着你上飞机。”
第二天早晨我真的起不来,他也没有扛我上机场,因为我感冒了,接近凌晨的时候开始发烧,害得他一夜也没得安稳。
九点钟,他站在我床前不停嘱咐:“按时吃药,按时吃饭,多喝水,多睡觉,不准工作,不准出门。我会让小芳监督你。而且我随时会打电话查勤,知道吗?”
我乖乖地点头。
”嗯。”他满意地亲我额头一下,我不让他亲嘴唇,怕将感冒传染给他。
“好了,你要迟到了。”
他深深看我一眼,又道:“手机随时充电,随时带在身边,我要第一时间听到你的声音,知道你在哪?”
“哦。”我再点头。
“还有,我回来的时候你要去接我,我要下了飞机就能见到你。”
“哦。”我连连点头。
“还有”他想了一下,“不准发呆。”
我笑着点头,他连这个也管。
“还有——”他攒紧眉头,最后道:“没有了。”
“快走吧,”我推他,“不然真的迟到了。”
他提起电脑走向门口,手搭上门把的时候突然转回来,拉起我深深吻住。我立即淹没在他的热情中,忘了传染不传染的问题。
吻了足足两分钟,他的唇移到我耳边,沙哑地道:“要想我。”
我迷茫地点头。
他放开我,大踏步出去了。直到汽车的引擎声消失,我才意识到,忘了跟他说再见。有些时候,分别是为了再相聚,所以无需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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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两天,他每隔四个小时就打一次电话提醒我吃药,一直持续到我好得差不多了,说话不再有鼻音。之后我的手机每天都要响个四五次,有时间我今天都做了什么,有时间我晚饭吃的什么,有时间我还记不记得他哪天回来,有时叫我唱歌给他听,有时只是静默两分钟,淡谈地说一句“没什么”。
我挂断电话去洗澡,按摩软垫激起温热的水流,让我想起他的手;爬上床窝在被子里,将头埋进他的枕头,让我想起他的味道;一夜安眠起来,望着窗外白亮的天色,让我想起他的早安吻,下楼路过书房,让我想起他彻夜工作;出门取车。看到车库中那辆银灰色的BMW,让我想起他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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