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囍上眉梢-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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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召?不,我是来宫中修养的。”听到喜梅的话,燕笙先是摇头,俄而却是停住了,“你是被征召入宫的?”
“对啊。”喜梅点点头,看到她那个眼神,却看到燕笙眼色古怪,分明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怪不得我说你能单独分一个小院呢,原来是这样。”燕笙听到之后当下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扯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绕了一圈才问,“你这里备下早膳了吗?”
喜梅不知道她问这些干什么,抬眼望了下絮儿,絮儿赶紧出列回话道,“备了。”
“那好,那今儿就在你这里吃了吧。”燕笙点点头,却是说了这句话。喜梅倒是无所谓,锦儿听到却急了,“主子,奴婢出来的时候已经备下了午膳,你还是回去吃吧。”
她还想等走到路上问问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要知道她到现在为止都是一头雾水。
“备下就备下了,要么让人撤了,要么你自己吃,今天早上我要留在这儿。”燕笙向来蛮不讲理,见到锦儿着急也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很冷淡的吩咐道,然后催促着快要梳妆完毕的喜梅道,“快点,我饿了。”
“是。”其他人没办法违抗她的命令,只能加餐的加餐,撤菜的撤菜,忙得鸡飞狗跳。待忙碌完毕,两人上了桌时,看着周围站着伺候的一溜太监宫女,燕笙却又是有了理由,将象牙筷子一摔,“你们这么看着我怎么吃得下饭?都下去”
“都下去吧。”喜梅知道她这是借机发挥,也就顺水推舟的吩咐道,让周围人退下了,等到只剩两个人的时候,她才端起碗慢悠悠的喝起粥来,“说吧,有什么事?”
“我觉得,你这次被征召入宫,只怕十有八九是做人质来的。”燕笙一张口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抛出的内容将喜梅吓了一跳。
“人质?我一个平白无故的小女子,哪里有价值做人质。”喜梅却是吃了一惊,她只是借进宫来躲避那场荒唐的婚事的,怎么会想到刚出狼窝又入虎口。
“你忘了你爹了。”燕笙对喜梅在这方面的迟钝忍不住叹气,一脸的沉思。
“可我爹在辽东啊,他怎么?”顾凤璋自从一出征,那就跟丢了似的,快一年都没有回来过。喜梅跟意娘在家里聊过,也曾忧心,但是女人家对于这军国大事实在是不太在行,所以也就是说说而已。
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事儿会跟自己有关系。
“顾凤璋顾大人去年十月去了东海,生平第一次带兵,就以多胜少大败敌军,解了阜城之危。而后又是调动辽东三十万兵马,东南二十万兵马,关中十万精兵,荡平东海倭寇,挥师北上,沿途七站七胜,救民于水火。”燕笙说道这里顿了下来,看着顾喜梅,“这些你可知道?”
“当然知道,捷报频传,顾家还兴奋的祭过几次祖,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喜梅点点头,却不知道燕笙提这个做什么。
顾凤璋的大胜,为他的传奇人生又添了一抹色彩,喜梅当初听到这个消息时,在心里头直呼:到底有什么是这个男人不会的
“那你可否知道,顾凤璋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由,斩了先前皇帝任命的一干将领,而后又违背朝廷的旨意,在皇帝要他出击的时候收兵龟缩不出,而在皇帝让他收兵的时候又追击敌兵几千里?”燕笙又问。
“这,我却不知。”喜梅听到这个却愣住了,以顾凤璋的心性和脾气,做出这种事并不奇怪,喜梅并不怀疑别人造谣。从战略的角度来说,顾凤璋的做法也是正确的,皇帝在城中,哪里知道战场上的具体情形,而战场又是千变万化的,若是要取得胜利,便不能听这些人的瞎指挥。
但是,问题是那是皇帝啊,你人刚到就把皇帝派去的人咔嚓了,然后又把圣旨当草纸用,爱怎么打就怎么打,你这样让皇帝的脸往哪儿搁?喜梅听着这辛秘,只觉得一股冷气从后面升起来,手脚变得冰凉。
“皇帝先前是倚重顾大人的,但是顾大人出京之后,一来不在圣前,有小人时时进谗言,自然就生疏了。二来也就是顾大人的战绩实在是太彪悍,七战七胜,这让皇帝,不得不防。”后面四个字,燕笙说的很重,也很谨慎,不过他的神情却显然表明他是站在顾凤璋这边的。
“怪不得。”喜梅低声说了一句,但张张口却没有下文。
“先前东边平定了,但是皇帝却不允许顾大人班师回朝,而是要他挥军北上,平定辽东。辽东那地方,本来是我们大衍国土,但是被异族占去已经百余年,根基颇深,可不是东南水寇流民可比的。”燕笙见着她那样子,停了停,却是继续给她解析里面的用意,“皇帝的用意,是不准他回京。”
“不准他回京?”喜梅听到这里,手抖了一下,总算明白,为什么当初只是说平定东边的乱民,一去竟然逾年还未回。
“可是,为什么?皇帝不是觉得他在外面是个威胁吗?那与其放到外面,不如砍了羽翼放到身边安全些。”
“是,到底是这样的,但你说的这个办法,只适用于他羽翼还没丰满的时候。像是现在,他已经大权在握,将士归心,即便是解了他的兵权,他在军中的影响力也在,所以皇帝不敢放这么头猛虎入城。”说道这里,燕笙也不禁用上了佩服的口气,“你爹也的确聪明,我觉得他就是当初知道皇帝有卸磨杀驴之意,他才故意拖到等彻底将军队握在手中之后才请调回京。这样的话,就不是他不回来,而是皇帝不让他回来了。所以现在,无论是大义还是名分,他都占了上风。”
“我知道。”喜梅淡定的点了点头,“但仍然禁不住心里头的冰凉。”
在众人眼中,顾凤璋这么做,势必会连累京城中的老小,就算是为了家里头的人,他也必定会收敛许多,但是喜梅知道,顾家这一大家人并非他真正的家人,这是全家人被斩光,他也未必会眨眨眼。
这京城中,真正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人,只有她们母子三个。
可显然,他并没有那么在乎他们。
年前皇帝不许顾凤璋入京,可能是觉得顾老夫人发丧不许他扶灵是种惩罚,可顾喜梅知道,对于顾凤璋而言这不是惩罚而是种解脱,他本来就憎恶着顾老夫人,能不参加那个葬礼是最好不过。
他们都以为抓住了顾凤璋的把柄,可是实际上,那根本就是顾凤璋故意给他们抓的,那个男人啊,把一切都算尽了。
所以,她们母女俩,是否又是他布下的一步棋?
喜梅不知道,只是越想越觉得心凉。那个男人的心太大,有太多的东西要装,所以她们母女俩,便成了小的不能再小的存在,说不定随时都可以抛弃掉。
“现在你爹在全国的声望都很高,虽然说他以前也很高,但是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燕笙没有发现喜梅的异常,只在那里帮他分析着,“功高震主,这会儿皇帝应该也是真的忌怕了他,所以才想办法召你入宫,名义上是看中你的才学,要你进宫伴驾,但实际上却是拿你做人质,彰告顾将军,若他有任何异动,你则危矣。”
“没用的。”听到燕笙分析这些,喜梅才明白那道无缘无故的圣旨是因何而来,先前的一点小骄傲和小自得也会不满,原来人家从来都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连威胁也是因为有那么一个爹。
“怎么没用,据说顾凤璋曾经承认过,他最看中的儿女就是你。”燕笙惊讶的看着喜梅,不明白她的脸色怎么一下子如此苍白。
“那个人啊,他说的话你也信?”喜梅笑着摇了摇头,“不管你信还是不信,反正我是不信,他的话虚虚实实,你们能看到的永远是他想让你看到的。”
“你的脸色看上去很难看。”燕笙这才察觉到喜梅的低落,伸手想要安抚她,却猛然意识到男女有别,手就那么停到了半空中。
“我没事儿,你放心,又不是第一次遇到。”相较于燕笙的紧张,喜梅却很淡然,拂开耳边的发,抬起头冲着他笑笑,“好了,我知道自己是被作人质,倒是松了一大口气,想来有那么个爹在外面,这里是没有人敢动我的,他越令皇帝害怕,我就越安全,这么说来也还省了那番小心翼翼。”
“你倒会想。”燕笙没有想到她会恢复的那么快,怔怔的看了她几眼,然后也是笑了,“也罢,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你开心就好。”
“对了,你在这里头是为何?”喜梅说完自己的事,才想起来燕笙在这里的缘由。
“跟你一样,名义上是进宫请安,然后养病,实际上是皇帝忌惮我父亲的势力,将我软禁在宫中作为人质要挟。”说道这里,燕笙的脸上露出了浓浓的嘲讽,“一国之君竟然没有自信到这个地步,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控制臣子,真是可悲。”

第九章  寥落古行宫

“主子……”从喜梅那里出来,燕笙与锦儿主仆俩走在御花园的小道上,锦儿欲言又止了半天,想要问问燕笙昨晚的时候,但最后却还是没有张口。
“她没有发现。”像是察觉到她心里一样,燕笙意外是站下脚步,率先开口回答了锦儿的担心。
“这,这怎么可能。”两人同窗共卧,顾喜梅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到燕笙是男子?锦儿不大相信这种说辞,下意识的呼叫了出声。
“怎么不可能,你想想她的年纪和身份,有哪个敢不长眼的跟她讲过床第间的事?她连男人都没有见过几个,又怎么分得清真假。”燕笙转过头去,云淡风轻的解释了几句,然后又重新走了起来。
“这,如果是这样,那自然最好不过了。”锦儿听到燕笙的话,虽然不甚相信,但是转念一想却也觉得的确是这样,都还是小孩子,尚未被教导过男主之事,就算被占了便宜也不一定发现的了,所以即便是两个人一起是睡,只要主子小心,没有被发现是很正常的。
想到这里,锦儿总算觉得安慰了一些,虽然对不起顾家小姐,但是主子是最重要的。
看着锦儿脸上的表情,燕笙也在心里头松了口气。她虽然是他的贴身侍女,但是也听从安南王爷的吩咐,若是她去王爷那里禀告了什么,只怕到最后受到危害的还是喜梅,所以能糊弄过去最好。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喜梅在宫中的生活如同所预料的那样,是一种极其安逸的软禁状态。虽然名义上是因为才学征召的,但是皇帝召见了一两次之后很快就把她忘到了脑后,并不常召见,所以喜梅需要做的便每日在宫中按时去当值。但是就算是这样,随着顾凤璋在外面的声望越来越显,宫中也没有人敢怠慢她,在各种吃穿独用上都不敢短缺。皇帝虽然不见,但逢年过节她收到的赏赐也是数一数二的丰厚,这不得不说也算是一个奇葩了。
“顾御笔,今天太阳正好,库房里的字帖要不要拿出来晒晒?”当身边的小宫女来请示的时候,喜梅正在发呆,看着外面碧空如洗,万里如云,她想了想便点了点头同意,“拿出来晒晒吧,你们注意,莫要弄坏了哪里。”
“奴婢晓得。”宫女们应了一声,便开始各处忙碌,开柜子的开柜子,点数目的点数目,搬桌子的搬桌子,忙忙碌碌的如同工蜂,喜梅坐在案前端着热茶,看着她们整理那一摞摞的字帖和各家真迹,对各种笔墨纸砚分门别类,望着阳光中飞舞的灰尘,想着一些有的没得的事。
宫中岁月安稳而又死气沉沉,最大的好处便是消息灵通了许多,各处的八卦汇总,就连朝堂上的大事也能闻知一二。就像喜梅现在已经知道,顾凤璋的战事越来越顺,在辽东站下了脚跟。虽然尚未取得全胜,但是小心经营,收复百年前的失地不是没有可能。所以虽然日前他又上旨请辞,但朝中一片反对之声,请愿的奏折像是雪花片儿一样的飞上了御前,都说顾大人是镇守辽东的最佳人选,请勉为其难的继续在那里驻扎,朝廷愿意最大能力的出钱出力,以求恢复祖宗基业。
若是一年前刚入宫,喜梅还会以为他们真心是为国为民着想,想要收复失地,但是经过这半年的锤炼,喜梅也明白了朝中那些大臣们的心思:他们现在比皇帝还畏惧顾凤璋的还朝。因为顾凤璋还朝,对于皇帝来说,只是有可能造反,但是对于京中大臣来说,顾凤璋的还朝会百分百的威胁着他们的地位。因为像是顾凤璋这般功劳,凯旋而归后必定会得到赏赐,而且还是大赏。他受到好处,其他人的利益必定会遭到损益,甚至某些人还必须提早致仕为顾凤璋腾出位子,那些人怎么容得了这个,所以就算他们知道皇帝恨不得立刻让顾凤璋变成光杆司令的把他召回来,他们也会合力将顾凤璋排挤出去。”
“说道这里,也难怪燕笙瞧不起他们,那些人真是为了自己的蝇头小利连国家利益斗都不顾了。”手中的茶杯不知不觉的凉了,喜梅放下茶杯,看着那没有喝上两口的茶,正想端起来一饮而尽,却被旁边的絮儿眼疾手快的给挡住了,“冷茶伤身,姑娘仔细些,免得改天又疼的让我们手忙脚乱了。”
“真是小管家婆。”喜梅被她这么一说,虽然嘴上不情愿,但是却还让她夺去了手上的杯子。絮儿说的疼是指她那葵水来的那几天疼的厉害,整个人都面色苍白只出冷汗,有次更是险些晕厥。后来虽然请了御医来诊治,但是御医把脉之后也说没办法,她当初在胎里头就虚,幼年时候又没有得到很好的调养,所以就落下了病根儿,现在只能从日常起居里仔细调养了。
太医说这话,喜梅倒是不意外,她后世见痛经的姑娘们多了,所以很是淡然,但是身边的几个丫鬟却是放在了心上,不但在日常的食物上细细思量,连她平常的生活习惯都给监督了起来,不许熬夜看出,不许喝冷茶吃冷粥,管的严严实实,让喜梅忍不住埋怨,“你们这些倒是比我娘都管我管的紧了。”
喜梅这话倒也说的不虚,意娘之前经常把喜梅一个人丢在屋里头的去做生意,饥一顿饱一顿 ,吃什么都靠喜梅自己折腾。后来到城里头,她又是忙着店里头的生意,喜梅便是交给了老妈子带,后来又是王强照顾,仔细算起来,她对于这个女儿虽然喜爱,但是却很少把她像是个孩子一样的关心。
“若是姑娘嫌我们烦,改天让人撵了我们便是,我也就不在这里晃着讨你嫌了。”喜梅这句玩笑话,却是惹得絮儿动了委屈,站在那里咬着唇,眼眶里的泪水晃啊晃,“我知道我没用,只会这些碎嗦的念念叨叨,可到头来我还不是希望姑娘你好些,若是你,你也……”
“好了好了,你这丫头,我只不过说笑你几句,怎么好端端的就生气了呢。”喜梅见絮儿这样,赶紧哄道,好说歹说,才总算让她不要那么伤心了。
“不是我爱担心,只是姑娘你自从进了宫之后,一直都不大开心,饭吃的少了,书也看的少了,茶端到手上从热到凉也不见得你喝上几口,奴婢真担心,是不是奴婢伺候的不好,让你不开心了。”絮儿擦干了脸色,却说的可怜巴巴。
她虽然年纪比喜梅大,却总觉得一直都看不透自己这个深藏不露的小主子。
“这个,不管你的事。”喜梅听到她担心的是这个,愣了愣之后,却笑着摇了摇头,“是我不开心,有点想以前了,你不要在意。”
“姑娘想要出去?”絮儿听到喜梅说怀念以前,有些迷惑的问道。
“嗯,算是吧。”喜梅想了想,含含糊糊的说。
其实她想要的,不是出去,而是离开。前些日子,接到了母亲的家书。虽然意娘不会写字,但是却可以口述让别人代笔。自从喜梅入京之后,她似乎跟柳姨娘的关系好了起来,所以家里头的书信也多了起来,都是由柳姨娘代笔,讲述一些在家里头琐事。从那些家书里头,喜梅知道母亲过得很好,弟弟也很聪明健康,会爬了,长牙了,能站起来了,会走了……字里行间都是幸福,但是却总是忘了问一句,她在宫中过得好不好。
接到家里的信,喜梅总是很开心,但是除了开心之外,却也总是有些伤感。她越来越觉得,那个家自己已经融不进去了,母亲将全副心神都花在弟弟身上,她所熟悉的家,渐渐已经没有自己的位置,曾经维系她的亲情,也渐渐的变单薄。
母亲对她的关注,甚至还不如身边的外人。
想到母亲曾经劝过自己的那些话,在哪里生活都不容易,在哪里生活都有束缚,可是现如今,在这皇宫之中,她看着望不到尽头的宫墙时,总有种快要喘不了气的冲动。她终于明白,就算不容易,自己也喜欢那片一无所有的自在。
人跟人终归是不一样的。母亲更喜欢安逸的生活,她是聪明的女人,爱慕虚荣,喜欢金钱权势,更懂得怎么样让她自己获得她想要的,可是喜梅却无法跟她走上同样的道路。有些事情她就算能做也不想去做,而有些事情,例如她现在想离开,却想做也无法做到了。
“姑娘,如果不开心,要不然去写写字?”看着小太监们进进出出的帮忙搬着桌椅板凳,絮儿望着又习惯性神思的喜梅,忽然开口劝道。
絮儿不知道喜梅怎么了,她只能看到笑着的姑娘,忽然忽然就落寞了,于是只本能的想要拿姑娘平日里最喜欢做的事情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喜梅并不想练字,她本来打算拒绝的,但是一抬头看到絮儿担心的眼,想了想之后却还是点头,“好吧,你让他们在树下备纸,我想要练字。”

第十章  宫花寂寞红

 练字只是应付絮儿,所以喜梅也并没有认真的去写,只是摆了幅字帖在旁边,望着墙角边几株怒放的菊花,,信手随意涂抹。
“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白头宫女在,寂寞说,”看着不知道何时出现在纸上的这行字,喜梅愣了愣,停住笔端详了一会儿,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道是言为心声,她怎么,怎么就把这字给写出来了呢。
当初读这诗,只觉得极其玲珑婉转,这会儿换做自己成了诗中人,一日日数着那花儿开了又谢,这才体会到诗中透骨的哀伤。
“寂寞说是什么?”就在喜梅发笑的时候,却听到耳边响起一声问语,结果就是有人一伸手,从她桌上将这纸抽了出去。
“你怎么来了?”喜梅回过头一看,是燕笙,倒也没太大奇怪。这一年来,或许是因为入宫那头一天的遭遇,她知道他最深的秘密,两人的关系倒也亲近了许多,成为非常好的朋友,燕笙经常出现在她的周围,她都已经习惯了他的神出鬼没。
“又被召进宫了,没有什么地方可去,所以请完安之后就来看你了。”燕笙随便说说,看着信手翻起她桌上的手稿,对于她刚才信手涂着的那首诗颇感兴趣,“闲坐说什么?”
“宫女们,闲着无聊,除了说是非八卦,还能说什么。”喜梅不知置否的一笑,然后提笔在纸上写下“玄宗”两个字。
说来也巧,这里前朝的前朝的皇帝,庙号正是玄宗,那时是整个国家最繁荣富强的时候,于今相隔不过五十多年,当初的宫女们正好白头,闲坐说玄宗,的确也是非常贴切。
“诗是好诗,只是,若是让圣上看到了,只怕你有灾祸。”燕笙看了又看,叹息的说了句,放下手中的纸,目光很复杂。
“我知道,所以只是随便写写。”顾喜梅可没有当什么忠言死谏的臣子的觉悟,入宫半年,对那位大老板的脾气也略知一二,知道他为人气量狭窄,或许是那皇位来路不正的缘故,最见不得有人写对本朝有讽喻意味的诗,为此还抓了好些文人惩治,以儆效尤。所以她得了燕笙的提醒,伸手去拽那张诗稿,打算撕掉,不料燕笙却是比她先一步的伸手揉了那纸握在手心,“我等会儿路过湖边帮你丢掉吧。”
“好。”喜梅见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随便应了。
“我看你这抄的,竟然都是山川地理,竟然想出去到如斯地步了?”燕笙翻看了那些手稿,发现内容大多相近,忍不住开口问道。似喜梅这种年纪,姑娘家一般都喜欢小说戏曲,再不然也是诗词歌赋,抄山川地理志的倒是少见。
“只不过是闲来无事,随便写写解闷,你那么认真干嘛。”喜梅怕自己无意间又写了什么不该写的话,抓过他手上的草稿,一把按在了手下。
“我还说你如果喜欢的话,我就送你几本游记呢,没想到你竟然这样。”看着她这幅反应,燕笙佯怒的说,眉眼间倒满是笑意,一看就知道在逗她。
不过让燕笙意外的是,喜梅这会儿却是真的敛眉低头,“我不要。”
“为什么?”燕笙大感意外,喜梅喜欢游记他也是知道的,所以他还特意去搜集了几本带来给她解乏,没想到她却不要。
“不见便不念,不想便不思。我此生又没办法像那些男人一样亲自踏遍那些名山大川,那干嘛还要看那些书。看了,徒增挂念,看了,徒添伤悲。”喜梅收拾着那些东西,淡淡的说。
这也是实话,在这个时代,女人终归要受到束缚,更何况她现在身在皇宫中这座天底下最大的牢笼里。想到连过年皇帝都不准她归家,看起来是铁了心的要把她锁死在这儿了,除非改朝换代,她此生很难再出去。
这个结局,当初阮冰也是料到了吧。因为当初的圣旨就是择顾菀顾玉姐妹中一人入宫的,但是阮冰听后大惊,买通人在皇帝面前散出风声,说顾喜梅才是顾凤璋眼中最看重的女儿,才让皇帝改了心思。
这些小道消息,也是喜梅入宫之后才听到的,连皇帝召见她,也说过难怪顾卿最得意你这个女儿这句话,看来已有八九分真了。
可惜事已至此,她一个小小的弱女子也做不出任何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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