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囍上眉梢-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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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顾家有任何人生病,主持想到的人选一定第一个就是他。
现在,她已经布好了局,就等他来入毂了。
果然,过了没多久,絮儿就汗涔涔的跑回来,说今夜运气着实好,来给住持看病的大夫还没来得及走,僧人正去请他了。絮儿不放心,也一同跟着去请人,让絮儿先回来伺候着。
喜梅听着继续装病,让她扶着自己到了床上,然后又放下帐子,这才耐心等着自己想要见到的人出现。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顾喜梅哼唧的嗓子都快干了时,才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的脚步声,然后门口传来滴滴的交谈,再后来,便是有人推了门进来,一双男人的靴子停在了床头。
喜梅看着那有些眼熟的鞋尖儿,嗓子一哑,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袁思齐觉得自己今天真是个绝对讽刺的笑话,千辛万苦费尽心机想见时见不得,可当不想见打算躲着她时,却竟然又有人主动找上门来。
在目睹那一切之后,袁思齐本来是打算立马离开的,可是谁知道见了老方丈之后,老方丈的病情却是有所反复,他忙的又是煎药又是扎针,好不容易让他睡着了,天色却已经暗了下去,寺中的僧人担心他的安危,说什么也不准他独自一个人下山。袁思齐无奈,想着那在晚上出没的蛇熊虎豹,只能按耐住性子,暂且在这里住下了。
他本来以为今晚会安安静静的度过,然后自己明早天一亮就起身动身,早她们一步离开,然后两人以后再不想见。但却没有料到,才过了不过一个时辰,便有僧人跑到他这里来求援,说是借住的夫人小姐中,有位贵人生了病,劳他去瞧瞧。
按照往常的习惯,这种肥羊是袁思齐最喜欢宰的,只是他现在心情不好,一想到病的人是她家中的人,连宰肥羊的兴趣都消失了大半,当下正寻思着要弄个理由推脱了,却没想到被同来的丫环给吓到了。
他认得,这个是她的贴身丫鬟。
莫非,病的是她?
一想到这个念头,袁思齐发现自己的心又不争气的狂跳了起来。说好了不再去理她不再管她,可是听到她生病,他却还是没办法置若罔闻。
纤云自然是认得袁思齐的,见着是旧识,先是大喜,可后来见到袁思齐犹豫,她以为他是不愿意,当下无奈的跪下来哀求,袁思齐回过神来,尴尬的扶起了她,然后也就顺水推舟的跟着过来了。
可是现在,两人间只隔着一张薄薄的帘子,他甚至还能看到帘子背后她窈窕的身影,可是不知道怎么就忽然失去了勇气,有种转身逃掉的冲动。
他怕见了她会心乱。
就在犹豫之间,忽然看到一段好看的皓腕忽然从帘后伸了出来,猛然间拉住了他的手,然后她半掀了帘子露出一张脸,对着后面站着的丫环说,“袁大夫要给我看诊,你们先出去”
絮儿张了张嘴,本来要说什么,可纤云眼珠子转了转,却差不多已经明白了两人之间的事,却是一拉絮儿的手将这傻丫头拽了出去,留了个安静的空间给他们。
“你这是做什么?松手”见着她还将自己的手拽着,袁思齐脸色变了变,却是冰冷无情的说了这么一句。
顾喜梅还是第一次遇到他这么冷漠,顿时心里头一紧,感觉就像是被成千上万根针戳到了胸口一样,疼痛来的又细又密,让人无法躲藏。
我不能这么简单的被打败,顾喜梅深深的吸了口气,自己在心里头鼓励着自己,然后脸上挤出了笑容,勉强想要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些,“你问我要做什么,我倒想问你到底是今天发了什么疯,那般对我?”

第四十七 下山 

  “我曾经以为我了解你,可是现在,”袁思齐看着她,脸上却是苦笑,“我想,或许我以为的那些了解,都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你不相信我?”像是疑问,又像是感叹,顾喜梅拉着他问道,话音里不知不觉的带了颤音,“在你眼中,我就是那么一个虚荣肤浅的人?”
如果爱只是可以凭借身份就判定区分,那她之前的拒绝都是为了什么。
喜梅觉得心里头渐渐的变冷,比起误解,更可怕的是从中折射出的,他对她的不相信。
“我不知道。”对着她的眼睛,袁思齐下意识的移开了。
他感觉到心虚。
看着喜梅这个样子,他觉得自己似乎错过,或许该相信她,那只是个误会。
可是你真的相信,她是爱你的吗?你只是个什么都不是的穷小子,你有什么值得人去爱呢?谁知道,这是不是她的另外一个花招呢?
人心,永远是最不能猜测的。
两种感情在袁思齐内心纠结着,最后,他选择了退避。
喜梅看着他那个样子,心里感觉到一阵深深的失望。握紧他的手自然而然的松开了。
“你走吧。”她淡淡的说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什么好再说的了。
她最恨的事情,就是不信任。
如果他从一开始就怀疑她的坚定,那么她也不敢相信,在以后的日子里,他能保持对她的信任。
“我,”看到她这幅心灰意冷的样子,袁思齐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默默的走出了房门。
或许,两个人只能走到这里。
袁思齐走后,喜梅觉得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掉了一样,无力的倒在床褥上,看着顶上的幔帐花纹发呆,连丫环们进来了也没有察觉到。
纤云和絮儿进来,看着她这个样子,也没有敢出声,小心的帮她盖好被子之后,就安安静静的退出去了,仿佛她真的是个病人。
纤云其实刚才已经猜出来一些事情了,只是现在,作为一个聪明的丫头,她知道不是问话的时候。
喜梅本来是装病的,可是半夜似乎里真的病了起来,发起低烧来。纤云吓的要再去找大夫,可是喜梅不想再看到袁思齐,扯住她的袖子死活不让,只命令她跟絮儿两个只能用冷帕子浸水的给喜梅物理降温,如是三番的折腾到天明,那烧总算是退下了,喜梅这才昏昏睡去。
意娘本来还以为喜梅昨晚的不舒服是推辞,可早上丫头们来禀告姑娘是真的病了,她这才慌张的过来看着,见并无大碍才放了心,不过却不放心在这里呆着了,寻思着要送她回去。只是这法师今天中午还有一场,她是不能离开,所以如何送女儿下山倒成了一桩心事。
房筱韵是陪着意娘一起过来的,看着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喜梅,却是脑子一转,笑嘻嘻的说,“不如让闺女跟我同车,我送她到府里头可好?”
此话一出,意娘却也是明白了房筱韵暗指的意思,当下喜上眉梢,一拍掌的说,“此计甚好,别人送梅儿回去我还不放心,但若是姐姐看顾,那再也合适不过了。”
昨天苦心布局,却没想到让顾菀捡了便宜去。看着今天一早王妃对顾菀赞不绝口,意娘心中正恼怒着,房筱韵这个提议却是极合她胃口。
昨晚错过了没关系,今天如果一路上同行,必然会有接触,自己的女儿各方面都比顾菀优秀,只要那个王妃稍微接触一下,一定对自己女儿改观,这样婚事就水到渠成了。
喜梅的婚事,意娘心中自有一本帐。做王妃自然没有做娘娘风光,可是女儿若进了宫,那就跟丢了似的,她白养这么多年,以后一年只能见几次,见面还要跪拜,实在是划不来。再说伴君如伴虎,得宠了还好,若是失宠了,免不了还要连累娘家亲戚,着实比不上做王妃。
做王妃虽然比不上做娘娘那么显赫,但是位子却稳固的多,对娘家的帮助实在些。而且她若出嫁,都在京城中,离家又近,没事干自己还可以走动走动去看女儿,日子要比然进宫滋润的多了。
虽然顾凤璋说了喜梅的婚事不要她管,但是意娘却看得出,若是女儿同意,顾凤璋也不会在婚事上多过为难的,所以她从来没有放弃过牵针引线。
房筱韵的提议,在她那边也没有被反驳。反正她们的车驾够大,多一个人不算什么,况且她姐姐这次出来就是要看顾家几个女儿的,对顾菀的印象不错,但是也不排斥多看几个做下选择。
事情就这么在喜梅不知道的情况下确定了。不过她听到之后也没有异议,这个伤心地,她想越早离开越好。不过当被纤云扶着起来,看着站在车驾旁边的袁思齐时,脚下一个趔趄的差点摔倒。
“哎呀,可怜的孩子,看看都病成什么样子了。”房筱韵没有察觉到喜梅的异样,还当她脚下打滑是因为病的虚弱,赶紧上来跟纤云一起扶着她,簇拥着她往车厢上面去。
“谢谢姑姑。”喜梅动了动嘴喊道。房筱韵跟沈宁是结拜姐妹,她在沈宁家里的时候就喊房筱韵姑姑,早就习惯了,所以这会儿也是这么喊的。她用眼角瞄了瞄着站在下面的袁思齐,装作很是无意的问,“刚才车边站的那个人是谁,我怎么瞧着有点眼熟。”
“哦,是一个大夫,来给方丈看病的,正好现在也要下山。我瞅着你身体还虚弱,他又跟我们一路,便顺便邀他一起同往下山,这样万一你路上有什么不舒服也不至于慌了手脚。”房筱韵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外面正在上马的袁思齐,还当是喜梅偶然间见了陌生男人有所不快,所以笑吟吟的解释,要她不必多心。
不过那个小伙子,不知道为什么,她第一眼见着就觉得有些亲切,好像自家子侄般。
同行的纤云见到喜梅这样子,心中知道自己小姐的异常为何,但是她也沉默着一句话都没说,只扶着喜梅坐稳,将裘衣披在了她身上。
带众人坐稳,车夫打响了马鞭,就要开车时,却听到一阵喊停,然后帘子掀开,却是顾菀和阮冰。
“齐夫人,”阮冰脸上满是堆笑,将着低着头的顾菀往车上推,“梅儿不舒服,我担心会麻烦到你,所以让菀儿跟着你们一同下去吧,她路上照顾姐姐也是应该的。”
房筱韵看着阮冰母子俩,脸上顿时有些难看,都是女人,阮冰打什么主意她岂会不知,无非就是怕自己女儿昨晚的努力无用功,所以拼命的把顾菀送到王妃面前,趁热打铁而已。
阮斌的这做法,显然跟房筱韵的初衷相违,所以房筱韵的脸色一时不大好看,既不想让顾菀上车,可是却又拉不下面子让这母女俩走在。正迟疑着,却听到喜梅咳了一声,睁开眼柔柔的说道,“姑姑,让妹妹上来吧,有她在我会舒服些的。”
阮冰的打算喜梅不是不知道,但是喜梅对着房筱韵带来的这一家子人实在是没兴趣,更不喜欢被人像是挑猪肉一样的挑选着,顾菀既然凑上来为她分担,她确实求之不得,所以当下就出言帮了阮冰母子一把。
既然喜梅都这么说了,房筱韵也不好拒绝,只能借梯子的让顾菀上来了,又跟阮冰客气几句之后才出发。因为顾菀的加入,车里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很沉闷,大家彼此都不说话,车厢里静的连落根针都能听得见。
喜梅靠在纤云的身上昏昏欲睡,四周如此安静,却是正合她的意思。她本来就不知道如何跟着车里头的这几位搭话,所以干脆借病装睡,连眼睛都闭上了。
顾菀本来也想学她的样子装睡,可她临走前才被母亲叮嘱要讨好这两位夫人,万一消极怠工的话,回去被母亲知道了肯定要受罚,所以挖空心思的想找个话题聊。这会儿看着房筱韵正在无意识的把玩着腰间的一块玉佩,于是忍不住笑着说道,“伯母的这块儿玉佩真别致,我好像在那里看过一样。”
“哦?”房筱韵听她说完这句话,却是忽然停下了动作,有些急切的问道,“你真的见过?在哪里看到过的?”
顾菀本来只是一句闲话,却没想到房夫人竟然有这么大反应,顿时也傻住了。
这玉佩本来就是最常见的配饰,谁腰间没有系上几个,顾菀也就只是句闲话,这下房夫人问她,她连那玉佩看也没看清,如何能答得上来,顿时就卡壳了。不过顾菀平时不聪明,这会儿却很清醒,知道如果是得罪了房夫人,在她面前落下一个爱说大话的印象的话,自己回家会死的很难看的,所以只能硬着皮头说道,“不过伯母这么拿着,我却是看不大清楚。不知道你是不是能解开,让我仔细看一下?”
“当然可以。”房筱韵很痛快的说到,飞快的解开了玉佩塞到顾菀手中,“你好好看看,瞧瞧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第四十八章 玉佩 

顾菀本来只是一句闲话,却没想到房夫人竟然有这么大反应,顿时也傻住了。
这玉佩本来就是最常见的配饰,谁腰间没有系上几个,顾菀也就只是句闲话,没想到房夫人竟然当真了,会如此这般严肃的问她。她连那玉佩看也没看清,怎么可能答得上来,顿时就卡壳了。
不过顾菀平时不聪明,这会儿却很清醒,知道如果是得罪了房夫人,在她面前落下一个爱说大话的印象的话,自己回家会死的很难看的,所以只能硬着皮头说道,“不过伯母这么拿着,我却是看不大清楚。不知道你是不是能解开,让我仔细看一下?”
“当然可以。”房筱韵很痛快的说到,飞快的解开了玉佩塞到顾菀手中,“你好好看看,瞧瞧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顾菀本来是随口说说的,可是明显房夫人是当真了的,于是她也只能硬着皮头查看,可是这一看,没想到却真的发现,自己曾经见过类似的玉佩。
“这玉佩是我聘礼的一部分,一共有一对,两头雕着并蒂莲的图案……”房夫人生怕顾菀不清楚,还详细的解释,而顾菀拿着那块玉佩却越看越心惊,觉得跟自己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忍不住打断了顾夫人的话头,“夫人,请问另一块玉佩,是否是色泽偏白,中间雕着个齐字?”
“正是正是。”房筱韵听到这话,顿时惊喜的连连点头,一把抓紧了顾菀的手,“白兮青兮,衣兮里兮,这两块玉佩一青一白,寓意我与夫君情投意合,相得益彰。因为我夫家是军武世家,不好繁琐浮华的装饰,所以纹饰都非常简单,唯一的特别就是玉佩中心的两个字,一块刻着我的姓氏的房字,一块刻的是我夫君的齐字。这一块我一直带在身边,可是另外一块,不慎遗失以后已经好多年没有见到了。好孩子,你当真见过另外一块?如果你帮我找到了,重重有赏”
顾菀看着房夫人满脸的惊喜,猜测应该不会对玉佩的主人不利,遂点了点头,有几分自豪的说道,“我非但见过这块玉佩,而且还知道,他的主人此刻离夫人也不远呢。”
“什么?”房筱韵打了个一个哆嗦,却是惊喜的都有抖动了。
“是,夫人你瞧,玉佩的主人就在那边。”顾菀掀开了帘子,指着窗外随行人群中的袁思齐笑着说,“我曾经在袁大夫的身上见过这么一块玉佩,款式一模一样,只是色泽偏白,却不知是如何机缘巧合之下到了他的手里。”
听着这话,不但房筱韵惊的说不出话来,连喜梅也睁开了眼。
这其中,有什么故事?
难道?想起房筱韵的故事,以及袁思齐小时候的生活,喜梅整个人愣住了。
莫非……
房筱韵听着这个姓氏,整个人神经质的喃喃自语了好久,忽然张口问道,“你是说他姓袁?”
“是。先前夫人生小dd的时候,袁大夫在我们家看诊,所以我跟他也算认识,知道他姓袁名思齐。呵呵,这个名字蛮特别的,里面含了两个姓氏,大约是因为他父亲思念母亲而给他起的吧。”
房筱韵并没有听顾菀的话,她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不自觉的喃喃自语道,“他竟然还会医术……”
“夫人,夫人?”顾菀见着房筱韵失神的样子,有些诧异,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带着房筱韵回头,才问她道,“你没事吧?”
“没,没事。”房筱韵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自顾自的掀开帘子看着车窗外的袁思齐,边看边喃喃自语的说着什么,最后却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猛然间叫停了,“停车,停车”
“夫人,请问有什么吩咐?”马夫猛的一甩鞭子,稳稳的停住了大车,然后在外面高声问道。
“你,去请王妃过来。”房筱韵对身边的丫鬟吩咐道,让喜梅意外的是她要见的却不是袁思齐。
“是。”那丫鬟应了一声,打开了车门走了出去,房筱韵对顾菀和顾喜梅姐妹俩抱歉的笑笑,然后依然心神不宁的看着窗外,仿佛那里有什么宝贝在吸引她一样。
那丫鬟去的很急,不一会儿就带着王妃回来了。顾喜梅和顾菀两个姐妹上去见礼,王妃只是淡淡的点了个头表示收到了,然后就扶住要起来的房筱韵,“妹妹你怎么了,怎么让人去喊我喊得如此之急。”
“姐姐你看,”房筱韵神色慌张的把她拉到身边,对着她的耳朵说了些什么,然后就看到王妃面前也露出了惊讶之色。她点了点头,往外面忘了很久,然后才轻声跟着房筱韵窃窃私语了起来。尽管她们声音很小,但马车里毕竟只有这么大,所以喜梅还是听到诸如,“果然很像”,“我先前就觉得眼熟”之类的只字片语。
那姐妹俩撇开喜梅她们,一起说了很久的小话,这才吩咐照常开车,不过接下来却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喜梅先是觉得意外,而后却忽然想通了。像是子嗣之类的大事,可不是凭个信物看上一眼就能确认,所以具体如何,还得留到调查之后再说。
因为房筱韵和她姐姐两个人都挺心不在焉的,所以一路上也就没在创造机会让喜梅跟着那帮子人见面,倒是顾菀还趁着打尖的时候跟着其中的一位少年说了两句闲话,算是完成了母亲的任务。等回到城里,房筱韵直接将喜梅送入了顾府,然后就急匆匆的赶回家了。
袁思齐本来也担心顾喜梅的病情,要不然也不会一直跟着房家的车队。不过一路上都没有招呼他,他也只能想当然的认为顾喜梅的病情并无大碍,然后怏怏的回到了自己的店里。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过得很清闲。意娘从山里头回来之后,果然问了喜梅在路上与房筱韵带得那帮人相处的怎么样,当听到喜梅说并无交集,脸上出现了懊恼之意。后来喜梅干脆就挑明了不喜欢这种“巧遇”的安排,希望意娘下次能提前通知她一声时,意娘竟是罕见的发了怒。
这个时代,还没有父母跟孩子之间,还没有平等这种事。
“你以为我容易吗,我这么辛苦的千般算计万分考虑,都是为了谁啊?如果换了别人,我用的着这么操心吗!天底下的婚姻,哪里不是父母之言媒妁之命,我已经想办法给你提前创造机会让你提前看一眼,你竟然还怪我。算计,母亲为了给女儿找个好归宿,这也算得上算计吗?如果这算是算计,那还有什么不是算计”意娘摔碎了手上的哥窑瓷器,脸上的表情不是一点愤怒。
“这一切,真的是为我好吗?”看着那宛如白玉的碎瓷,喜梅只觉得眼睛发涩的厉害,“娘,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这种冠冕堂皇的谎话?如果真是为我好的话,你会连我的意见都吝啬于问一句?”
喜梅憋住了眼睛中的泪水,抬头看着意娘,惨惨一笑,“你也年轻过,你也爱过,你也嫁过人,你也被逼婚过……难道,你会不懂得,被人当做是商品衡量,是一种什么感觉?”
“卖就是卖,不管是卖给屠夫还是王侯,不过价码不同而已,又有什么本质区别呢。”喜梅望着意娘,说完这句话之后头也不转身的离开了。
意娘站在原地怔了怔,只觉得女儿刚才的眼神真可怕,她几乎不敢跟那种眼神对视了。
可是,只是一瞬间,她为人母的自尊又浮了上来: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连你都是我生的,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站住”看着罔顾自己权威离开的喜梅,意娘生气的在后面大吼着。
喜梅背对着她,抹了抹决堤而出的眼泪,脚步没有丝毫的停留。
“这是怎么了?”顾凤璋正回来,看着喜梅低着头路都不看的往外闯,一头撞在自己身上,下意识的就扶住了她问道。可没想到喜梅根本不答话,只低着头拨开他的手,不顾形象的奔走了。
“女儿大了,有心事了。”意娘赶了出来,看着顾凤璋在外面,下意识就理理头发答了一句,然后笑着迎了他进屋,“今天可回来的早,累了吗?饿不饿?我让厨房上饭菜。呵呵,阿圆今天可真乖,又认识了三个字……”
顾凤璋皱皱眉头,想要细问,可是一想到意娘毕竟是喜梅的母亲,她教女儿自有管教女儿的方法,自己这个爹却是不合适多问的,于是便也就不再说话了。
喜梅从意娘的住处出来,怕被人看到自己的样子的,一路上也不抬头,用袖子掩着脸一路的奔跑,到自己住的小院时,将着在院子里头的丫环们吓一跳。看着满脸泪痕的喜梅,她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合适,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最后还是纤云先一步警醒,喝令她们自己去做自己的事情,不许多嘴,这才扶着喜梅入了屋子。
喜梅进了房门,自己哭了一会儿,心情才略微平复了一些。纤云不等她开口,便已经命人打了热水过来,服侍她重新洗了脸,送了头发,换好睡衣,这才告退离开。

第四十九章 后路 

待着外面的脚步声渐渐的小了,所有人都离开了之后,喜梅慢慢的从床上坐起来,发了一会儿的呆,这才拿开了枕头,摸索摸索的打开了一块木板。
那块木板下面,是一个小暗格,有着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
喜梅先是摸出来一个小包袱,蓝色土布花布,上面的花纹已经暗沉了,很是有些年头。
当初,她就是用这个装着袁思齐给她的那些药膏,一路从南阳到了京城。
摸着上面的花,喜梅觉得眼睛神润润的,平复了一下心情,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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