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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锦商-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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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的瓜菜,都有一种别家的菜所没有的清新香气。
最重要的一点,我们家的瓜菜,无论零卖还是批发,价钱公道,绝不短斤缺两,更不会以次充好。”
好儿一张小嘴呱啦呱啦说完,蔡家嫂子先是一愣,随即就笑着伸手去捏捏她小脸蛋,说道:“好儿,你这张小嘴儿,离了菜市还是那么伶俐,你这小脑瓜咋转得这么灵当?”
蒋涛则听得满是诧异,不由笑问道:“好儿,那你给说说,你家的菜蔬卖给我们,你要收多少钱?”
好儿笑眯眯道:“你们是生意红火的大酒楼,我们是靠种菜为生的小菜农,买卖多少是其次,重要是大家都应讲诚信,信誉好,才可能合作稳定、长久。
每个季节上市的菜蔬,价钱都可能随时变动,尤其是零售价格,并不是天天一成不变的。我们家的菜蔬,从零售到批发,跟着市场价走。所以,当时的市面上,同种类的菜蔬批发价是多少,我们就按那个价卖。如果当时市场价都涨了,那我们也会跟着适当提点儿价。毕竟我们种菜就是看天吃饭,老天爷给好脸色,我们就能种好菜卖,如果老天爷生气了,我们就得饿肚子了。”
“瞧瞧这孩子,跟个大人似地,老成着呢。”蔡家嫂子笑着对温氏道,“慧娘,你这女儿咋养的这么好?拨我几招,让我家去也教我秀云变成第二个好儿。”
温氏不好意思道:“好儿就是爱说话了些,哪有你说的这么好。”嘴上这样说,心里却高兴地很,女儿被人夸,做娘的哪有不开心的?
好儿挽住温氏的手,腼腆地抿嘴一笑,心下却道,让你家秀云重生一回,说不定比我还聪明呢。
蒋涛饶有兴趣地打量这小女娃,扎两个羊角辫,长得粉团可爱,透亮乌溜的眼睛纯净灵动,这让她浑身都透着股子少见的灵性。这孩子,聪慧得少见。
双方都信得过蔡家嫂子介绍,就订购等详细事宜洽谈了一番,最后定下从当月二十号起,贵顺酒楼先向好儿家订购菜蔬总量七百斤,当面结算,款随货清。具体合同文书,等蒋涛回去拟定好,明日便亲自送来给好儿母女过目。
跟蔡家嫂子表兄妹告别出来,温氏不禁面带忧色,担心地说道:“好儿,你刚才答应得痛快,咱那菜园子,一时间哪弄出那么多菜蔬来啊?”
好儿微微一笑,淡定地说道:“娘,我当然是有解决的法子,才会应下来啊。今天是初八,离二十还有十二天的时间准备,娘,你就别担心啦,这个大客户,我们一定能拿下。”
中午吃饭时,好儿告知阿旺和小树,即将有第二个大客户,把小哥俩高兴得,小脸儿都给激动地发热发红了。好儿却严肃道:“哥哥,小树,这事儿,你们可不能跟四儿六儿他们说。咱们一家人知道就行了。”
阿旺和小树忙不迭地点头,“妹妹你放心,这是我们家的秘密,绝对不让外人知道。”
在好儿平日不断的灌输和影响下,他们已形成一个共识,自家的事情,尤其是跟赚钱有关的事情,一个字儿都不能跟外人透露。就是外人知道了来问,也一概回答不清楚。
初十是马市集日,到那的人清一色男人,温氏不懂看牲口,也不便去,一大早她把三十两银子拿去交给常四叔,常四叔说要不了这多,拿了二五两银子揣好,和村里人一道,赶着自家马车走了。
温氏回家喂猪,喂鸡,刺绣,好儿则钻进玉千妆空间,先去看仓库里一部分早前收摘的菜蔬,空间里没有大称,好儿无法得知具体有多少,她估摸着会有近百斤。之后拿着从镇上买来的、收摘后留下的菜种,分类在空闲的地里点种下。为了保证到二十号那天,有足够的菜蔬供应,好儿还从古兰井里提了一些井水,掺和在湖水里给菜地浇灌,让它们更加快速成长。
下响时分,温氏到常家去,常四叔已从马市回来,给她挑了一头刚满一周岁的青花马骡子,以及一副完整的骡套。
马骡子,就是由母马和公驴交配产下的,形貌上酷似马。而如果是公马和母驴交配所生的,则是驴骡子,形貌随母驴,长得矮小。
眼前的骡子,高大壮实的身子,眼儿有神,四蹄健实有力,花了十九两银子,鞭子、缰绳、鞍座、肚带、辔头等一整副骡套,花了二两六钱。常四叔将剩余的钱交还给温氏,说明儿再过去帮她把使用给骡子安上。温氏谢过常四叔,高高兴兴牵着骡子回家。
好儿初见这骡子,第一直觉跟马儿长得好神似啊,再细细地看,这骡子的耳朵长而宽大,好儿记得常奶奶家的马儿,耳朵可是短短地,还有那尾巴儿上的毛发,有小截是光光地,马儿的尾巴是长满毛发的。
得知光是骡子就花了十九两银子,好儿不禁咋舌,还真是不便宜啊,是不是因为骡子无法生育,脚程也好,所以才卖这么贵?
阿旺、小树下学回来,看到后院里的骡子,高兴地不住伸手去摸,小树踮着脚尖儿,差些儿才够得着骡子的背部,阿旺道:“现在可不能骑它,咱得跟它混熟些了,让它认得我们是主人才行。”在他的记忆中,未逃离那个家之前,村里的人就是这么说的。
小树转到骡子面前,看着它温润有神的眼睛,友好地微笑道:“骡子,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家人了,我们会对你好的。我给你取个名字,以后就叫高河。”说完,他伸出手,亲昵地摸摸骡子的头,转头对阿旺道,“哥哥,高河好不好听?”
阿旺含笑道:“好听,以后就叫它高河。”
第二天一早,常四叔吃过早饭,沿着田埂小路从自家庄稼地穿行过去。太阳老早地挂在天上,向大地散发它灼热的光芒,稻田里青绿渐褪,已开始一片黄灿之色,那饱满的穗条儿,在风中稳稳地点头。常四叔边走边看,黝黑脸庞上满是笑意,今年天气好,是个丰收年啊。
“四叔,这么早,这是到哪去啊?”看见常四叔空着双手行走在庄稼地间,正在菜地摘菜、浇菜的村妇王氏,起身笑着招呼道。
常四叔笑着回道:“邱三嫂,你更早啊,天放亮就出来干活了吧?我去给温家安骡套装骡车。”
王氏诧异道:“温家买骡子了?那骡子不便宜吧?”
“是啊,昨儿刚买回来。邱三嫂,你忙,我先过去了。”常四叔笑着摆摆手,走上通往落日河的宽道。
王氏不禁往落日河斜对岸那边望过去,河边高耸的芦苇野草,遮挡了她一部分视线,只看见半截泥墙影子。王氏眼里带着一抹探究,这温家搬来才大半年吧,买了地,起了房,三天两头去卖菜…那菜园子干啥要砌墙围起来不让人看见?
47先反驳,后忽悠
常四叔熟练利落地给骡子套上使用,看了看好儿家那辆小板车,没有下手,而是说道:“侄女啊,你如今买了骡子,这小板车,该换大的了。”
温氏和仨娃儿闻言都是一愣,他们可都没想到这个问题,常四叔这么一说,四双眼睛再那么一看,高大的骡子后面拉着一辆小小板车,的确不合适,还很滑稽可笑。
温氏道:“四叔,这小板车是得换大些的,我回头去镇上找常德兴帮做一辆。”
“常爷爷,一辆大的板车,得多少钱呢?”好儿问道。
经常四叔这么一提,她忽然冒出个新想法,能否把板车做成个两头通亮、带蓬顶的半车厢式?
常四叔道:“板车有大中小三种,像这个是小的,你这一头骡子,换个中等的足够用了。我记得去年一个中等的板车,用料好的在六两银子,差些的四两。你们要经常拉菜,得用好的木料做的板车。”
顿了顿,又道:“好儿,你们家的菜园子能让常爷爷瞧瞧不?”
“可以啊。”好儿爽快地答道,阿旺上前去打开菜园子的大门。一家四口领着常四叔走了一圈菜园子,常四叔边看边点头,有时还蹲下来细瞧,眼里满是讶异和赞叹。
“我说侄女,看不出你是种菜一把好手,这菜这瓜种得漂亮,几乎看不到虫眼。侄女,你这是用了什么法子,让瓜菜不长虫?”
“我也没什么好的法子,就跟平时大家一样,该怎么种就怎么种,可能是我没种田,比你们得空多些,都放在菜地侍弄去了,有时候,光是、光是找虫子抓虫子,就能在菜地里蹲上老半天。”
温氏说完这话,自觉脸上有些臊,她并不是个擅于说谎的人,之前隐瞒娘儿俩的真实来历,种种因素不得不为之,如今对着帮了自家不少忙的常四叔,为守住女儿的秘密,又不得不扯谎,温氏心里就有些心虚,有些愧疚。
为掩饰脸上的窘迫不自在,温氏在菜地里摘了一大把空心菜,四只苦瓜,六只黄瓜,叫阿旺去拿菜篮子过来装好,送给常四叔。
“你带着娃儿辛苦种菜,不容易,这菜不能收,再说我家菜地里也有。”温氏三不五时给常家送些新鲜菜蔬,常四叔自是不肯再接。
好儿在旁说道:“常爷爷,我们只送你们家菜地没有的菜。您帮我们家买骡子,还教我们怎么养骡子,驯骡子,这些可不是两把瓜菜能取代的。”
温氏真心实意道:“四叔,我这点菜不值当几个钱。我瞅着过不多久,你们该割稻谷了,到时候,我去帮你们收割。”
常四叔不再推辞,接过菜篮子,笑道:“那行,四叔就不跟你客气了,今年的稻子长得好,等收割那天我让六儿来告诉你。”
送走常四叔,温氏带着仨娃儿锁上院门,去镇上找到常德兴,定做一辆中等板车。好儿连忙补充,说要个半车厢式的,不用多漂亮好看,简单实用就行,遇到下雨可以避雨,太阳烈可以遮阴,冬天还可以抵挡些寒风。
常德兴道:“你紧着要吗?不紧着要的话,等我农忙过了再给你做。”
温氏道:“你家啥时候收割?”
常德兴道:“就这两三天内,我手头上在赶做两张床,这两天一做好交货就回去割稻子。”
“这…那也行,就等你收割稻子了再给我做。”温氏略一想,可以缓一缓,再者过几天帮常家收割稻子,她也得暂停不去卖菜。
如今镇上来做木工活的木匠比去年多了,揽到的活儿也比以前少了,常德兴很高兴对方能等,这意味着他又多一份收入。
“那行,你要做中等的板车,上面再加个两头通亮的半厢是吧?大家一个村里的,你有活儿都帮衬我,木料我管保给你用好的,这利润我就不咋赚你的了,一共就收你七两银子。”
常四叔说的好木料做的中等板车是六两银子,并不包含加车壁和蓬顶的。温氏觉得合理,当即付了一两银子做订金,常德兴找来纸笔,给写了张收条。
从镇上返回,一家围着骡子开始商议,在后院猪舍旁给骡子盖个大棚。砌泥砖的方法,在自家起房的过程中,一家四口都学会了,主要是上山砍树,再扛下山,锯成数段再劈开,修整成木柱,这个对他们而言难度可不小。
“温姨,好儿,阿旺,小树。”前院忽然传来六儿响亮的叫喊,阿旺忙走出后院,到前院去开门。
六儿是拿菜篮子送还来了。“阿旺,我听我爷爷说,你们家买了骡子,我也要看看。”
“骡子在后院,我娘他们也在后院。”阿旺关上大门,带六儿往后院来。
几个娃儿一起,温氏就留他们自个玩,自己到前院忙活去了。
“青花马骡子,跟我家的一个样。”六儿笑着跑上前去摸骡身,“你们咋不多买一匹马呀?像我家,就一头骡子,一匹马。赶车可快了,还能拉好多东西。”
小树道:“我们家买了这头骡子,攒下的钱差不多花光了,买不起马儿。”
六儿有些不相信道:“这不可能吧,吉福说你们家卖菜卖得可多了,可快了,那钱哗啦啦像下雨似的掉进口袋,烂文也这么说的。”
烂文是邱三彪的大儿子,早间和常四叔打招呼的王氏,就是邱三彪的妻子,村里人惯称她邱三嫂。烂文也在瑶田私塾念学,跟四儿一个班。
阿旺沉了脸道:“六儿,我家要真是那样,还能住泥屋瓦房?还能穿成这样?”
小树也不高兴道:“六儿,那些人胡说八道,我娘要挣来那么多钱,我们早就搬去镇上住,我和哥哥早就去镇上念学了。”
小哥俩的笑脸转眼罩了乌云,六儿摸摸鼻子,又挠挠后脑勺,说道:“别这样啊,我就是说说,这也不是我说的,我就是听他们说了,才告诉你们的。”
小树翻个白眼道:“你刚才说话的样子,是信他们,不相信我们。”
“不是,我相信你们多一些。”六儿看着好儿兄妹仨人,身上的衣服比以前好了,但还是没他穿得好,脚上的鞋那就是草藤编的,再看他们家的房子,有钱人才不住这样的地方。可是,吉福和烂文都说得跟亲眼看见似地,那是咋回事咧?
好儿忽然出声道:“六儿,吉福、烂文他们,是不是他们家大人说的?”
六儿想了想,“吉福好像提到他娘,好像是说他娘在镇上看见你们了。”
“那烂文呢?他家又是谁说了?”好儿追问道。
六儿摇头,“烂文没提他娘,也没提他家里其他人。”
好儿说道:“我跟我娘隔个一两天就去卖菜,我哥哥们沐休也一起去,在镇上看见没啥稀奇的,罗仁镇那么点儿大,拐个弯都能遇到熟人啦。”
“六儿,你想啊,要真是照他们说法,那钱哗啦啦像下雨往口袋里掉,那镇上的人不得把我们围住,把钱给抢走了?”
好儿说着拍拍自己的口袋,又道,“你看,我的口袋这么小,我哥哥他们的口袋那么点儿,我娘的衣服没口袋,那钱咋能哗啦啦掉口袋去,也装不下呀。
六儿,吉福家是咱村里最富的,他家才是真正有钱人呢!村长伯都比不上他家。烂文家也不穷,有句老古话,叫‘扎拇儿矮过咩,有吃都冇人知’。就是说烂文家这样的。”
这是好儿前世从同事口中听来的俚语,那同事老家在乡下,闲聊时说了不少,特别生动有趣的,好儿就记住了一些。
扎拇儿,是指第二只脚趾头。咩,是指脚拇趾头。完整的俚语是:扎拇儿长过咩,有吃都辛苦。扎拇儿矮过咩,有吃都冇人知。意思是说,一个人的第二只脚趾,如果比脚拇趾头还长,这个人就算一辈子有吃穿,也是极其辛苦才能获得。如果比脚趾头短,这个人在外面很会装,其实家里吃喝很好都没人知道。
仨娃儿一脸茫然困惑,显然他们都没听过这个,不懂是啥意思。好儿就翻译过来,浅白解释一通。六儿明白地点点头,脑海浮现烂文家几兄妹的模样,个个脸有肉,身有肉,穿的衣服鞋子,那都是棉布做的,从没见过有补丁。
六儿敬佩地看着好儿:“好儿,你看得真细。我想起来了,烂文他们一点都不瘦,肯定是像你说的,背着人在家里吃好的,外人都不知道。”
好儿道:“六儿,你以后再听到别人在背后乱嚼舌头,先不要急着相信,证实了再说。像今天这事,我和我哥哥们脾气好,不跟你计较,要是换成狗三黑五他们,早就跟你干架了。”
六儿就又点点头,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了。“阿旺,小树,好儿,等我家割稻子了,你们到我家田地捡稻子吧。”
捡稻子?好儿不明,阿旺却露出一丝微笑答应,“六儿,我们捡的稻子,能给我们吗?”
“当然能了,你们捡多少都是你们的。”六儿忙点头说道,“你不知道,去年我和我哥,还有狗三黑五二崽子他们几个,还跑去陈员外家的稻田捡呢,陈员外家的稻田可多了,好多孩子都去捡,他们也不撵我们的。”
48捡稻子咯
落日河沿边的几条村子距离都不远,村之间的庄稼地,有不少还相连着。乡下孩子爱到处跑动,逢农忙时节,大人忙得脚不沾地,小孩子们也忙碌,私塾会在农忙放几天假,上学的不上学的孩子,都带了布袋或篮子,跑去割完稻谷的田地里捡那些碎下的稻子,大多数人家都不会阻止这样的举动。可别小看捡稻子,勤快些的,家中孩子多的,一个农忙下来,能捡上三四十斤稻子。
这一带多是种中稻,也有少数人家种双稻。种中稻的人家,收割稻子后,让田地休歇两个来月,之后要播种冬小麦,来年五六月收割。那些种双稻的人家,并不种冬小麦,他们清明前后插秧,五六月收割后,立秋左右接着插晚稻,霜降后收割。
但不管是种中稻还是双稻,在农耕之余,尤其是入冬后至来年立春这段时间,农活儿少,勤劳的、有点儿手艺的,大都会出外寻些零工,赚些家用,为了能顾及家中,他们一般不会去太远,就在附近的乡镇或县城打零工。
接下来的日子里,好儿总能看到落日河对岸的庄稼地里,陆续有人家收割稻子。十五那天,常家开始收割,温氏去帮忙。常德兴家、和常家交好的徐大才家、吴二伯家,也都来帮工。过后好儿才知道,因为怕天气突变,且家中主劳力少的,一般都会提前说好互相帮工,不发工钱,主家管两顿吃。
常家有二十一亩稻田,常德兴家十四亩,吴二伯家十六亩,徐家最少,九亩。这几家就先帮收割了徐家的,顺着庄稼地的远近,再到吴家的,然后到常德兴家,最后才到常家。
收割一空的田地,随时可见三五成群的孩子,大的十一二岁,小的只有四五岁,个个拿着袋子、挎着篮子,在田地里或低头、或猫腰,把田地里收割碎落下的稻子,给捡得干干净净。
四儿带着弟弟六儿,叫上叔伯家的几个堂弟妹,领着好儿三兄妹,头一天就说好,第二天天蒙亮就各自带着袋子篮子,跑去陈员外家收割一空的稻田里捡稻子。
好儿拿着个五斤装的布袋,站在空旷的田野里,晨风吹来,空气中还飘扬着稻草的味道。
四儿指着眼前大片田地,说这都是陈员外家的,又指着东南两方向某处,说那边大概有二十块田地也是陈员外家的。
好儿惊叹,这个上岭村的陈老爷,可真是名符其实的大地主!
捡了好一阵子,周围田地里的孩子渐渐多了起来,太阳红彤彤的挂在东边,天空万里无云,澄蓝得就像夏天的大海,好儿手里的布袋渐渐鼓胀,分量越来越沉,阿旺拿了个二十斤装的布袋,一边捡,一边留意着周围,也留意着弟妹,这是他几年流浪乞儿形成的一种潜意识。
“妹妹,把稻子装我这里。”阿旺走过来,将好儿布袋中的稻子倒进自个的布袋里,说道,“妹妹真厉害,捡了这么多稻子。饿了没有?要不咱先吃早饭。”
他身上还带了另一个小布包,里面装了四块葱花面饼,是温氏天不亮就起来烙的,她因为要去常家帮工,又不想带孩子去,让人误会她帮工是假,一家去蹭饭吃是真,所以这几天都是天不亮就起来烙饼,有时打几个鸡蛋进去,再煮上一锅白粥,留给孩子们吃。至于炒菜,则完全交给阿旺负责了。
好儿瞧了瞧哥哥手中的布袋,已经装三分一了,笑道:“哥哥最厉害了。我还不饿,我们捡满了袋子,再吃早饭吧。”
“那好,你饿了要告诉哥哥。”阿旺拎着布袋,转身走开,寻了个方向继续捡稻子。
“这块田是我们定下捡的,你们到那边去捡。”
“你跟谁定啊?谁来早就谁捡!”
“哟呵,你小子欠揍是吧,陈老爷是我们上岭村的,这田就是我们上岭村的,你们厚不要脸跑过村来捡,还有理儿了?赶紧的给我滚回去,不然不客气了!”
“你叫我滚我就该滚啊?你算老几…”
隔开两块田地的那端,有娃儿为争地盘捡稻子争吵起来,好儿直起腰,望过去,只见为首的两个娃儿,其中一个是黑五,另一个不认识,年岁跟阿旺差不多,两人身后迅速围聚了一群小娃儿,年纪四五岁到九、十岁不等,男女娃儿各占一半。
两方人马争执起来,小娃儿的声音清脆高亮,田地里立即闹哄哄一片,其他捡稻子的也放停活儿,纷纷跑过去,围观的都是落日村、上岭村以外的,其余者则自动自发地站到了同村的娃儿这边。
“阿旺,过去看看。”四儿也不捡了,将手中的袋子交给六儿,让他在原地看着,招呼阿旺过去。
“小树,你看着稻子,照顾妹妹。”阿旺也将袋子放下,叮嘱小树照看好稻子和妹妹,跟四儿朝那边快步走去。
六儿、小树及好儿,还有各人的袋子篮子,都作一堆,然后伸长了脖子往那边看。
“有种你以后不要从我们村经过,让我见一次,我就扔一次石头砸死你!”黑五恶狠狠地瞪着对方凶道,他身边的黑七举起拳头晃了晃,“从我们村过,打断你狗腿!”
“那么费劲干啥,咱以后往河水里撒尿拉屎,恶心死他们去!”烂文恶毒地说道。
几个出头的一出口说啥,身后的一群娃儿就跟着慷慨激昂啥,还有的得意放声笑起来。
“死崽子,你敢这么做,我就告你村长去!我半夜不睡觉也要往你家门口泼狗血,让恶鬼都往你家钻!”
“对,让恶鬼捏死他全家,再捏死他全村!”
“看见他们村来我们村的,咱操棍子打出村去!”
“他们村就没个好人,咱村以后绝不娶他们村的婆娘!”
“落日村的男人都是歪瓜裂枣,四不楞登!女人都是傻不拉唧,水性杨花!”
上岭村的娃也不是好惹的,立即狠狠反击回去,而且反击得更彻底,将落日村整个儿都骂进去了,而且,还将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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