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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锦商-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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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小伙伴闻声看过去,纷纷挥手叫着快来抓鱼玩儿。好儿也被黑五这一声叫唤拉回飘远的思绪,循声看过去,六儿跑在最前面,四儿走在中间,他身后跟着个青年男子,长身蓝袍,形容瘦削。
是常乐!好儿睁大了眼,蓦地站起身,大声叫道:“乐叔叔!”
六儿一边跑一边解扣子,嘴里不忘唤一声“好儿,我小叔回来了。”
他跑到河边,脱下短卦,再把裤子一脱,露出到大腿中部的白色里裤,身子白白胖胖地,笑嘻嘻地看着河里道:“我来啦!”
一个纵身跳进了河里,翻起一朵大大的水花,扑了伙伴们一脸的水珠。
“四儿,你下不下来?”黑五再次抹脸,仰头大声问道。
四儿摇头,“你们玩吧,我就在岸上看着。”
“好儿。”常乐看向河对岸,如春天嫩芽的声音不变,那小小的人儿,长高了,胖了,却也显得像个瓷娃娃般愈加可爱。
“乐叔叔。”水里的阿旺、小树挥着手叫道。
“阿旺,小树,又长高了啊。”常乐看向这小哥俩,很是惊诧,变化可真大啊。
他快步走过木桥,抱起好儿一阵端详,笑道:“好儿越来越漂亮可爱了,一年多不见,想不想乐叔叔啊?”
“想。昨天还想着,今天就见到乐叔叔了。”好儿也在打量常乐,这个年轻的朝气蓬勃的小伙子,变得瘦黑,神色间带着憔悴,下巴上长出点点胡须,曾经如沐春风的笑多了忧郁,有些笑不从心。
“乐叔叔,你瘦了。”好儿有些心疼这个小伙子,到底事情如何,才会使常乐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是吗?好儿眼睛真厉害。你母亲呢?”常乐抱着好儿,往温家小院看了眼,问道。
“我娘在菜园子里。”好儿指指那边围墙,说道,“乐叔叔,你要不要去逛逛我家的菜园?”
常乐欣然点头,“好啊,这就去逛你家菜园。”
好儿朝河里的阿旺和小树道:“哥哥,小树,鱼篓放在这里,我带乐叔叔逛咱们家菜园去。”
四儿也跟在身后,进了温家小院,往菜园走去。
菜园里的空气飘着一股子清香,一畦畦翠绿的青菜,细细点点的菜花,令常乐郁结沉重的心情,得到一些缓解。
温氏正在二园里察看大棚蔬菜,看见常乐,虽在意料之中,仍是有些吃惊,因为常乐现在的模样,跟去年看到的相差很大。
“常乐,什么时候回来的?咋变得又瘦又黑了?”
“我今早到家的。”常乐的回答,证实了好儿早上看见那辆马车的猜想无误。只是那马车,并非常乐原来的那辆,难道……
“我劳碌命呗。”常乐笑了笑,看着那些呈弯月形的大棚,好奇道,“大妹子,那是什么?干啥要把菜地遮起来?”
“这个是大棚蔬菜种植,利用它可以将一些其他季节的瓜菜给种出来。”温氏介绍道。
平时,好儿有意无意地给一家人灌输一些新名词,讲一些她从书本上看来的农耕知识,听得多了,家人慢慢地也就接受理解并习惯。
常乐顿感惊异,种菜也能有这大名堂,这可真是闻所未闻了。难怪,爹娘都说,温慧娘是当之无愧的种菜好手,放眼这十里八乡,家家都种有菜,就是没人能想到这么个种法。恐怕在整个彭北省管辖范围内,也找不出第二个温慧娘来。
“大妹子,你这新点子好,连村长都赞你能干,会赚钱。”常乐由衷地说道。
温氏笑了笑,她不否认自己能干,但要说到会赚钱,除了刺绣,其余的全都是她小闺女的功劳。
“走,咱到前院坐着说话。”温氏说着,动手摘了几根水嫩的青瓜。
到前院搬出小矮桌和小椅子请常乐叔侄坐,温氏把青瓜洗了洗,递给常乐和四儿一人一根,掰了小半截给好儿,自己也吃起来。
青瓜清甜脆,水分足,富含维生素C,切薄片还能敷脸滋润美白肌肤,淡化眼浮黑圈。无论生吃还是煮熟,味道都很好,乡下人平时几乎没零嘴,夏天里就经常会摘了青瓜生吃。
“常乐,我听你母亲说了,是咋回事,能给我和好儿说说吗?”。温氏关切地问道。
常乐苦笑道:“大妹子,这事说起来……是我看人不准,也是我太贪心不足,才会落得如此地步。”
晚霞映在天边,也映照进温家小院,黄昏的微风,少了些许午后的燥热,常乐缓缓说起了自己的遭遇。
俗话说,做什么行当,就会结识什么圈子的人。常乐因做干货生意,结识的几乎全是做生意的朋友。这些朋友中,有一个叫姜秉荣的,在彭城做杂货铺有三四年,平时跟常乐也颇聊得来。有天姜秉荣找到常乐,说有一桩海鱼生意,很有赚头,但他本钱不足,就想找人合伙做这桩生意。
彭城临江,卖的是河鱼,海鱼在彭城价高,也好卖,常乐是知道的。要做海鱼生意,必须去临海的坚城进货,亲自去那边跟渔民交易,进价低,再高价卖出,这其中的利润,是干货的五六倍。
坚城离彭城约莫三百里远,要保证海鱼运回到彭城不变质,甚至还能鲜活着,这成本就高了,必须在路上不停地换水,尤其在热天,必须准备大量的冰块,冬天,又必须保持活鱼的水温不能太过低下,以免冻死了海鱼。
常乐心动了,而姜秉荣经营杂货铺子,认识这么久,也没听说对方有什么不良行为。常乐略一考虑,就同意跟对方合伙做海鱼生意。
双方各出一半资金,从去年春末开始做,由于两人都勤快用心,不辞辛苦,长长的一年时间,他们就赚了将近两万银子,这还是除去本钱所得的纯利润,分摊下来,常乐进账九千余银子。
常乐夫妻激动不已,如果光靠卖那点干货,卖上个三五年,也赚不来这么多钱。有了这些钱,不要说在村里买地起大宅院,就是在县城购置房产,再在彭城购置一座中等庭院,也不成问题。
而姜秉荣显然不太满足这个数,在他的游说煽动下,常乐决定投进七千两银子,只留两千多以备急需之用。
常乐决定今年不回家过年了,他要好好地大干一场,挣更多的钱,然后在江东县、在彭城购置多处房产,把父母兄嫂一大家子都接出来,过城里人的生活。
“以前我们俩都是轮流着,一个进货,一个接货,再一起售卖。五月节后,本是轮到我去进货,姜秉荣说他后面有事,叫我下次再去进货,这次就让他先去,我同意了。结果,他这一去,就没影了……”
、92再亲近大地
收费章节(12点)
常乐在彭城等了数天,仍不见姜秉荣拉货回来,去问其妻,说是好几天没回来了。店里的鱼眼看就要卖光,已交订金的客户,固定合作的客户,都等着海货,常乐不知姜秉荣发生了什么事,决定亲自跑一趟坚城。
到了那边,常乐直接赶往海边,一问固定给他们提供货源的几个渔民,都说姜秉荣是来过,还吩咐他们第二天早早给准备好各种海鱼的量。可到了第二天,姜秉荣并没有过来提货,他们捕捞上来的鱼,卖也不是,不卖也不是,等啊等,直到近中午,一个渔民突然想起姜秉荣每次来都投宿的那家客栈,就亲自过去找人,结果客栈老板说,这个客人一早就退房走了。
这几个渔民既纳闷不解又生气,姜秉荣食言,害他们的鱼无法卖完不说,因为已过了半天,价被压得很低。常乐好言劝慰了那几个渔民,立即去询问客栈老板,得到的答案跟渔民所讲的一样。
常乐在坚城转了一天,寻人无果令他焦急不安,这是遇匪徒了还是出啥事了?可这一带并没听说出过抢劫之类的事。
彭城那边的客户还等着拿货,而货款都在姜秉荣手上。常乐人在坚城,却无法把海鱼运回彭城。
无奈之下,他只好先返回彭城,跟客户们说坚城那边出了点问题,海鱼运输要晚点儿。常乐做干货买卖,平素为人和信誉都极好,那几个客户没有责怪他,只催促他尽量快些。
常乐去找姜秉荣之妻,欲告知坚城那边情况,孰料院门紧锁,叫唤数声亦无人应。恰好隔壁人家买东西回来,好心告知他,说这户人家昨个夜晚就搬走了,邻居还觉得奇怪,为什么搬家搬得这么急,白天搬不是更方便些吗。
“我当时,整个人就懵了,傻了,呆了。”常乐忆起当时的情形,苦笑更甚,饱含一丝经历之后的沧桑和沉重,“我把客户们的订金给退了,另几个按照当初签订的合约,我还得赔偿对方。我存在钱庄的两千余两,加上变卖家当的钱,刚刚够赔偿。”
“其中一个客户见我如此,很是同情,就好心提醒我,说此事必有蹊跷,建议我不妨去姜秉荣老家暗查一下,或许能知道个中缘由,并愿意借给我五十两做路费,言明这钱不急等我还,什么时候我有钱了,再还给他不迟。我谢过对方,要写借条,对方说欠条不必写,说信得过我的为人。”
姜秉荣是建安省梅林县石磨镇人,石磨镇地处建安省与彭北省交界处,距彭城约两百里地远。常乐这一去打听,心就凉寒了。
原来,姜秉荣数年前在石磨镇就开了店,颇有些经商头脑,不仅买下铺面,还置办了宅院。可惜好景不长,他染上赌博,将店铺宅院输个精光,其父经受不住打击而过世,其兄气得与之断绝来往,这事儿当时闹得沸沸扬扬,十里八乡都知道。
姜秉荣在石磨镇没有脸面再混下去,四年前离开后,曾回来一次,是把妻儿接走的。至此石磨镇无人见过他踪影。
常乐打听到姜秉荣兄长家,上门说明来意,询问是否回来过。其兄当场就黑脸了,直骂那就是个败家子,气死了老爹,他们姜家没有这个不肖子。骂了后,又叹气说姜秉荣必是赌瘾发作,将货款给赌掉了,因无颜回去,又不能不顾家眷,以他的性子,会避着熟人尤其是避着常乐,偷偷潜回彭城,将妻儿接走了。石磨镇他是不会回来的,至于会去了哪,其兄也说不上来。
返回彭城的常乐,还要面对支付半年的铺租、房租,掌柜和伙计当月的工钱,以及一家三口每天的吃喝问题。常乐无法,咬咬牙,忍痛将马车给卖了,付清铺租房租工钱,身上所剩无几。
没有钱,寸步难行,更别说想要东山再起。常乐决定返回乡下,去跟那个好心客户告别,留下一张欠条,带着妻儿,用仅剩的一点钱雇了辆马车,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彭城。
在马车驶出城门的那一霎,常乐忍不住落泪了。
他十七八岁就开始跟人东跑西颠,慢慢地积攒本钱,在见识了彭城的繁华,他决定留下来,誓要闯出一片天地。他南来北往地跑,起早摸黑不辞长途地辛劳,如愿开了干货铺子,雇了伙计,真正成了一名老板。
如果,他没有去做海鱼生意。如果,他能见好就收,不过分贪心。如果,他能安心满足既有的生活。
他依然是干货铺的老板,虽无大富,小富不缺,还能在村里给家中起一座大宅院,让爹娘他们舒舒服服地住进去,成为村里最早拥有大宅院的人家。
但是,这世上什么都有,唯独没有如果。
常乐深受打击,一路上心灰意冷,自觉愧对家人,离乡越近,心情越怯。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温氏听得唏嘘不已,常乐低到极点的心情,就连俩个小娃儿都能感觉得到。
常乐抬头望向墙外的天边,那绚烂一时的云霞,正在缓缓地褪去,留下一层淡淡的灰蒙罩着天空。
“我就留在家里,跟我爹我哥,侍弄那庄稼吧。”
恰好一阵风吹来,常乐低沉而无奈的声音就带了点飘忽,眼底是一片迷惘怅然。
温氏安慰他道:“这样也好,正好可以在家多陪陪四叔四婶,你是不知道,四婶有多牵挂你,四叔嘴上不说,可也看得出来,他把对你的关心,都放在了心里。”
说到父母,常乐一脸愧疚,“我犯这么大的错,爹娘半句责怪的话都没有,我娘说的话,就跟你刚才说的差不多。”
好儿走到常乐面前,认真地说道:“乐叔叔,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乐叔叔你这么聪明能干,你留在家侍弄庄稼,一定能将庄稼侍弄成全村最好的庄稼。”
常乐点点她小鼻子,轻笑道:“好,就听好儿的,咱在家好好侍弄庄稼,没准儿能弄出点名堂来。”
夏天的夜晚,微风徐徐,漫天的星星宛若宝石折射出一片璀璨光芒。温氏在院子里铺了一张草席,一家或坐或躺在草席上,小树寻找着北斗星,田野间传来虫鸣唧唧,一家人闲聊着,温氏不时摇动蒲扇,为仨娃儿驱赶蚊虫。
好儿十分享受这样和谐惬意的夏夜。
“唉,我今天瞅着,常乐精神头大不如前,希望他能早点走出阴影,重新振作起来。”温氏叹息着说道。
阿旺道:“娘,乐叔叔不是欠那个客户五十两银子吗?我们帮他把钱给还了吧。”
“娘也是这么想的。”温氏欣慰地摸摸阿旺脑袋,却又带着担忧道,“常乐在外七八年,两脚不沾农地,怕是一时适应不回来。江氏娘家是苗花镇的,打小没干过庄稼活,又跟常乐在城里过惯了,如今回到乡下来,娘看她那小脚……唉,只怕干不了地里活,吃不了农家的苦啊。”
好儿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常乐遭遇失败,正如他所说的,看人不准,合伙人不靠谱;贪心不足,有了一千想一万,却没那个能力和条件,承受想要一万所带的巨大风险。
幸好,常乐还是比较理智的,将烂摊子果断处理的同时,也保留了自己原有的好名声和信用,这一点,对于他以后若要东山再起,卷土重来是很有利的。
回来再面对这片土地也好,土地能让人踏实,知足、心安,可以把久居繁华衍生出的浮躁给洗掉,还一个平静、淡然的心境,看清自己的内心。
眼下的常乐,需要这样一个过程来平复、沉淀自己。
“娘,哥哥,小树,咱们商量下,给韩老板的娘送什么礼物好。”好儿适时地将话题转开。
几个人就此商议起来,小树很可爱地说,韩老板的娘肯定年纪很大了,牙齿可能不太好,送新鲜美味的点心她吃起来不费力气。
阿旺想的比较多,说韩家有钱,要吃点心随时都有,人家才不稀罕,咱得送点特别的。
温氏则打算那二百八十斤的菜,只收一百斤的钱,其余算是免费相送。
“娘,那些菜,都是吃进客人的肚子里,韩老夫人就吃那么一点点,哪能记得住是咱们送的菜。”小树说道。
阿旺点头,好儿也点头,表示同意小树的说法。温氏想了想,又道:“要不,咱去布庄扯两块尺头?可惜时间来不及,不然我就亲手绣一幅福寿字送。”
温氏的绣艺有目共睹,送绣图当然最好,但时间的确赶不及。扯两块尺头么,人家韩家有的是钱,什么绫罗绸缎没穿过,再说罗仁镇的布庄售卖的花样款式,也不够时鲜。
三双眼睛同时看向好儿,阿旺笑道:“妹妹,你一向主意多,你给想一个。”
“送饼干。”好儿说道。
“小孩子的吃食。”温氏当即笑着否决了。
“给韩老夫人画像。”
阿旺道:“那你得见到韩老夫人才行。”言下之意行不通。
好儿想起空间里的西红柿,猕猴桃……不行,这个时代没有,她不能冒险,还是留给自家人吃比较好。
“我还是画一幅画吧,就画田园风光。”好儿想了又想,说道。
、93物色
收费章节(12点)
第二天恰好是私塾沐休日,好儿要留在家画画,阿旺就跟温氏去蔬菜超市负责收钱,小树留家陪好儿。
好儿详装上茅厕,进空间翻找了下画册,从中选中一幅梯田风光,将之牢记在脑海。从空间出来后,和小树一起把桌子搬到院子里,铺开纸张,拿起炭笔开始全神贯注地作画。小树则去忙喂鸡等家务。
画好后,小树连声说好看。小兄妹俩当即锁了家门,带上画,手拉手走过木桥,往罗仁镇去。
才走到村头,就见小货郎家的马车从村里驶出,车厢门帘挂起,好儿看见里面坐着张华、吉福母子,王月兰和大妹母女,赶车的是张华的丈夫邱伟文。
吉福看见好儿小树,大声喊道:“小树,好儿,你们去哪?”
“吉福。”兄妹俩也回叫道,“我们去镇上。”
“哦,我们也是……”吉福话没说完,被张华一扯手臂,侧过身子挡住了视线。王月兰看向两小娃儿,脸上是似笑非笑。
好儿撇撇小嘴,这是怕吉福叫他们上车一起坐呢。不就一辆马车而已,小气吧啦的。咱有一双不怕累的腿,以前几乎天天来回行走,这六里路根本难不倒她和小树。
到了镇上直奔自家铺子,把画展给温氏、阿旺看,万永林也凑过来看,惊讶得什么似地,好儿就说是小树画的,小树不好意思点点头,在路上两人就说好了。
大家都说这画虽然黑白色彩,画里风光却很美,温氏就给钱小树,让他和好儿拿去给工匠装裱。
铺子打烊后,温氏还是去了布庄,扯了两块尺头包好,带上装裱好的画,一行人就去了云客来酒楼找韩广斌。
温氏要送贺礼,韩广斌很意外,婉拒不要。但当阿旺将画展开,韩广斌的眼睛就挪不开了。
但见一块块稻田如梯层层蜿蜒了半山,又仿佛女子的一袭罗裙层层叠叠,婀娜拖曳出别致风情。画中,随着山势起伏,每一块梯田都显示出深浅不一的颜色,站远了望去,层次分明、立体。错落在坡坡梯田之间的,是大小不一的村落。
而形状各异的大小梯田盛满了清泉,有农人在犁田、牛拉,或人牵,点缀在如镜般的梯田水面,勾画出一幅生机盎然的田园风光。
这样的梯田耕种,是周围的人没见过的。而画的左下方,端端正正写着四个字:“人生如梯”。韩广斌连声赞叹,当即就收下了这幅画,那两块尺头,无论如何不肯收,温氏只好作罢。
温氏对常乐夫妻的担忧,很快得到印证。
江氏是完全不懂农活,而且她是小脚妇人,走路就比别人慢了大半截,挑一对空箩筐从家到地里,她能走得气喘吁吁,拿一把铁铲铲土,她把土给铲飞了天,不是飞到自己身上,就是飞到旁人身上,旁人家看见了,就忍不住偷笑。
一口茶的功夫,江氏白嫩的脸蛋就成了红太阳,一顿饭的功夫,两手破皮长泡,因为小脚,有时还一个重心不稳,险些摔倒,若不是常乐眼快在旁扶着,江氏会把自己弄得更狼狈。
蒙氏也下地干活,她是大脚,在娘家时就一直干农活,看见江氏这副模样,就有些嗤鼻不屑。
常四叔皱了皱眉,起初没说什么,当江氏又把一铲子土给飞到半空,甚至飞落头发,他忍不住了,心里叹口气,朝江氏摆摆手道:“美娟,你回去帮你母亲做饭吧,做好了,给送到地头来。”
公爹这句话,就像皇帝下的赦免令,江氏大松口气,忙点头应是,转身走上田埂,低头看了看满是泥土的布鞋,一脸厌恶,颠着小脚往村里走了。常乐看着妻子离去的背影,心头有些不是滋味。
蒙氏见状忙问道:“爹,咱们不回家吃饭了?”
常四叔道:“不回了,我昨儿下午看过秧苗,可以抛秧了,中午就在地头吃饭,吃过饭歇息会儿,咱就去抛秧。”
他转头往田地那边看去,继续道:“我跟吴二伯、万永林说好了,今年抛秧,咱三家还互相帮工,咱的秧苗育得比他们早,明儿他们就过来帮工,等咱们的秧苗都抛好了,他们两家的秧也刚好可以抛。”
庄户人家抛秧的时候,好儿就在边上看过,感觉就跟玩骰子似地,技艺高超的人,想要多少点就摇出多少点。
抛秧技术厉害的人,一手托着秧托,一手飞快地取秧抛秧,细绿的秧苗在空中飞出一个弧度,有时是呈一直线飞出,落水田后,秧苗行里间距均等、笔直,秧苗不斜不歪,就连秧苗的高度都是一致。
抛秧技术稍差些的,秧苗行里间距就没那么均匀笔直了,甚至有的还抛歪倒了,这时候就必须走过去把它给扶直。
抛秧技术不行的,就猫着腰插秧,一块水田插完,人的腰就像要折断了似地难受。
有抛秧技术的人极少,好儿细心观察过,整个落日村里,也就徐大才、黑五爹两人是全程抛秧,速度快,且全无出错。好儿在心里把这两人称为抛秧神人。
再就是常四叔、吴二伯、刘大宝等三人,抛秧过程中,有时出现抛歪倒了,就得过去扶正。
其他的人,是名符其实的插秧。
落日村就二十来户人家,村子小,人口少,哪家有个鸡毛蒜皮事,全村人都会知道,想收都收不住。
常乐生意失败,算是件大事,不出一天全村老小都知道了。
抛秧的活计还没做完,村里就传出了新的流言,说常乐的生意失败,是因为招惹了扫把星,自个的好运气都被过到扫把星身上,益了人家,衰了自己,说那扫把星没良心,自己是大发了,却不知恩图报,当初常乐就不该那么好心云云。
好儿家不住村里,对此毫不知情。而这些流言到处传的时候,温氏正关了店门,陪好儿往江东县去。
上次钱掌柜回去后,就找了钱松劲,将温家想到县城开蔬菜铺子的事说了,钱松劲当即就笑说这样更好,他在江东县的两家酒楼所需的菜蔬,以后就不必跑去落日村,直接去温家的蔬菜铺子,方便更新鲜。
旺角酒楼在江东县极有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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