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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锦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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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老爷子笑呵呵搭话,“温慧娘,别老爷老爷的叫,那是大户人家的叫法,咱平头百姓人家,没那讲究。我排行老四,你要么跟村里年轻人,就叫我常四叔或四伯。”
常老太太也和蔼地笑道:“老头子不提,我也正想跟你说,你叫我太太,我浑身不自在,你呀,还是叫我四婶得了。等再过个几年,这四婶就得变成四婆了。”
两老态度言辞真切,温慧娘也就含笑点头,“行,以后就叫四叔、四婶。”
“常奶奶,六儿呢?”好儿问道。常老太太道:“六儿出去耍去了,好儿想找六儿玩是吧,到村中大树下准能找到六儿。”
“常奶奶,我下次再找六儿玩。”好儿说道。看了看埋头纸笔的四儿,好奇他在写什么,她走过去,小腿刚上台阶,蒙氏的声音飘过来:“好儿,四儿在做课业,你过来陪铃丫头玩吧。”
好儿转过头去,蒙氏并没有看她,正跟小奶娃逗亲亲,那孩子就咧着几颗小牙丁,“咯咯”直笑。好儿就脆脆地应了一声,往蒙氏走过去。四儿稍稍抬头,偷偷瞭了一眼好儿的背影。
“铃儿你看,好儿姐姐陪你玩咯。”好儿到了跟前,蒙氏就举起女儿,抓着她两只小手朝好儿摇晃。
小铃儿白白胖胖的,五官像极了蒙氏,亮晶晶的眼睛纤尘不染,好儿最喜欢看婴儿的眼睛,在她觉得,这世上最干净之处,唯有婴儿的眼睛。轻轻握住小铃儿的手,小小的,软软的,会让人心里不自觉地变得柔软。好儿弯起眼眸,夸赞道:“铃儿妹妹好可爱。”
蒙氏高兴地笑着,显然很受用这句话。她瞧了瞧院中的温慧娘,看着好儿问道:“好儿,你们是江北什么地方的人?”
好儿心里一怔,随即回答:“九里屯,蒙姨知道不?”嘴上胡乱掐了个地名,心里却想,难道你去过江北?就算你去过江北,难道你走遍了江北所有地方?
蒙氏笑道:“没听说过这地儿。好儿,你爹娘就你一个,没别的孩子了?”
好儿摇头。蒙氏又问道:“那你爹叫什么名字?”
“温长年。”好儿改了个姓氏,心里越发警惕起来,这个蒙氏想从她口中知道什么?
蒙氏讶异道:“你爹也姓温?你娘不是姓温吗?那你们是同姓结亲啊!哎呦,在我们这,可行不通。”
好儿一脸茫然不解地看着蒙氏。
“跟你这么小的孩子说了也不懂。”蒙氏说完,想了想,又笑说道,“好儿,你那些叔伯咋那么无情啊,就这么由着你们流落异乡,你爹九泉之下也不能安心…你们遇到小乐子,他帮了你们很多吧?”
“嗯。”好儿点点头,弯起眼眸,“乐叔叔是大好人。”
“那…乐叔叔给你们都买了什么?给你们银钱没有?”蒙氏说这话时,声音轻柔下来,眼底有着不易察觉的流光闪烁。
好儿恍然,原来对方是想知道常乐给过什么好处她们,可这跟对方似乎没什么关系吧?心里一时又疑惑,嘴上道:“我发烧了,乐叔叔帮我请了大夫。”
“还有呢?”蒙氏忙又问道。
好儿眨巴下眼,“我和娘到彭城,又遇上乐叔叔啊。然后,我们就跟着乐叔叔到这里来了。”
“哦…你们咋有钱坐船到彭城?我听说,过江的船钱可不便宜。”蒙氏又问道,盯着好儿的小脸,好似怕错过什么。
“我娘卖了手镯,我们才有钱坐船。”好儿答道。心里琢磨对方到底还想问什么。
“哦,卖了手镯啊。那真是走投无路了才得这么做。”蒙氏说完,停顿了一下,又问道,“你们自身都难保,咋还要收留那小哥俩?来历不明的,就不怕他们害你们?”
“阿旺哥哥和小树都好可怜,我娘心地好,就收留了。而且阿旺哥哥和小树都是好孩子。”好儿认真地说道。伸手去摸小铃儿的脸蛋。
“别摸铃儿的脸,你手不干净。”蒙氏抱着女儿一偏,好儿的手落空,收回来看了看,手心手背干干净净。她看了看蒙氏白净的脸,忽然说道:“蒙姨,你会裁衣服吗?我娘想找…”
蒙氏不明,以为好儿后面的话是说要找人帮做衣服,立即说道:“你娘要找人帮做衣服?哎呀可惜我才学了没几天,不敢下剪子,我这身衣服,还是铃儿她爹在镇上买的。”
好儿侧眸看到温慧娘跟常老太太进屋,微微一笑,说道:“蒙姨,你误会啦,我娘是想找常奶奶借把剪子和尺子用。”
24小儿对话
从常家出来,好儿在路上就把和蒙氏的对话一字不漏告诉温慧娘。末了问道:“娘,你觉得蒙姨想要知道什么呢?”
温慧娘想了好一会,忽然不安道:“她莫不是对我们身份怀疑?”
好儿道:“咱又没骗她什么,她要吃饱了撑得发慌,就坐船过江打探去好了。”
温慧娘又想了想,说道:“她个妇道人家,哪能轻易出远门?以后咱们还是小心些。”
好儿“嗯”声点头,她们的确需要小心点儿。
回到破庙,温慧娘先给阿旺和小树及好儿量知尺寸,记在心里,再把昨天买的布拿出来铺在席子上,用尺子和剪子按照各人大小剪好后,先给阿旺做衣裤。
阿旺担心这好天气持续了一阵子,恐会下雨,又出去找柴火。好儿看着菜地里饱满漂亮的大白菜,征得温慧娘同意,和小树一起动手,将大白菜一棵棵从地里连根拔了,去掉最外层人为弄烂的菜叶,晾在地上晒太阳。那些烂了的菜叶,就拿去河边清洗干净,晚上可以炒了吃。
整块菜地都空出来了,好儿打算种生菜,另种些葱蒜。至于大白菜、白萝卜以及其他的菜,就先不种了,一切等来年开春再种。尽管好儿很想早点过上舒心日子,但她知道欲速则会引人怀疑,惹来麻烦。因此她在心里殷切盼望,冬天快点过去,春天快点到来。
第二天上午,温慧娘坐在小院内继续缝衣服,好儿在地上用树枝写下大家的名字,教小树辨认。竹门外忽然有脚步声,六儿稚嫩的声音响起:“温姨,好儿。”
“嗳!六儿。”好儿应了声,忙起身去开门。
六儿站在门口,身边还有个年纪相仿的小伙伴,瘦黑瘦黑的,两只眼睛却很灵活。看见好儿,六儿露出几颗小白牙,忙介绍同伴,“好儿,他是二崽子,和我同岁,就住我家隔壁。我奶奶说,你昨天去我家,想找我玩?”
“二崽子。”好儿朝小男孩友好一笑,心想这孩子的名字起得真是让人无语。
二崽子看着好儿,非常坦率地说道:“好儿,你这么小的,跟我妹妹一样高,不过你比我妹妹好看。”
六儿在旁抢话道:“好儿笑得好看,可是春儿比她好看。”
二崽子就认真地上下看着好儿,再次肯定地说道:“我觉得好儿比春儿好看些。”
“怎么可能?明明是春儿比好儿好看…好看一点。”六儿也打量着好儿,脑海里浮现春儿的小脸,坚持自己的看法。
好儿汗颜,她可不想成为两个小屁孩儿的八卦话题,忙说道:“你们别争,我也觉得春儿长得最好看。六儿,二崽子,你们是过来找我玩吗?”
“好儿,快请六儿他们进来。”温慧娘边缝衣服,边笑说道。有孩子来找好儿他们玩,她很高兴。
“你们进来吧。”好儿就让开身子,六儿和二崽子走进小院,问了声温姨,又跟小树打招呼,看见地上的字,六儿惊讶地看了看,说道:“小树,你在认字?”
小树羞赧地“嗯”一声,手里的树枝背到身后去,六儿就指着地上的字,将自己认得的字给念出来,“好儿、小…阿…”
好儿走过来,“六儿,你怎么不念全呢?”
“嘿嘿,那些字我不认得。”六儿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笑得坦然,二崽子在旁说道:“六儿比我厉害,我一个字都不认得。”
二崽子的话,让小树忸怩不自在的神态变得自然了。好儿奇道:“你哥哥天天上学堂,你为嘛不上?”
“我不想上学堂,那样我就没空找二崽子他们玩儿了。”六儿说道。事实是他坐不住,又贪玩,所以才赖着不肯去念学。
“能识字多好呐,做买卖写文书,别人就不敢骗你。”好儿蹲下来,用树枝在地上一笔一划地写下六儿和二崽子的名字,“如果你不识字,连银票真假都不懂分辨。”
“好儿,你见过银票?”六儿好奇地问,拉着二崽子也蹲下来。小树则在好儿身边蹲下。
“我当然见过啊,我和我娘从一家珠宝店门口走过,看见顾客和掌柜争吵,顾客买了珠宝,付银票给掌柜,可是掌柜接过看了,说银票是假的。顾客坚持说银票没有假。后来,两人就去钱庄做鉴定。我和娘好奇,就着大家去看热闹,你们猜,那银票是真的还是假的?”
“银票是假的?”六儿和二崽子先后猜测,小树则语气肯定地说银票一定是假的。
好儿道:“银票就是假的,那个顾客当场就哭了,说自己好不容易碰上个大主顾,做了单大生意,哪成想赚来的钱都是假的。那个顾客损失巨大,最后哭得晕倒过去了。”
“那个顾客真可怜。”六儿同情地说道。
二崽子道:“如果他识字,就能认出银票真假,别人就不能骗到他了。”
六儿张张嘴巴,又闭上。默了一会,问道:“好儿,你喜欢认字吗?”
好儿点头:“喜欢啊!阿旺哥哥和小树也喜欢认字。”
“那你们怎么不去学堂念学?”六儿疑惑地问道。
“我们现在没钱交束脩,所以没法上学。不过我们会努力赚钱的。”好儿自信地说道。
六儿似乎若有所思,二崽子却看着好儿和小树,好奇问道:“好儿,你们每天都在家认字?谁教你们的?”
“我娘教的。”好儿说完,立即又补充一句,“我娘是我姥爷的姥爷教的。”小孩子问题特别多,好儿这么说,是为了避免出现问不完的窘况。
俩小家伙想了好大一会,才想明白姥爷的姥爷的关系,六儿张嘴想说,好儿又堵上一句:“我姥爷的姥爷已经过世了。唉!”最后还叹了一口气。
六儿合上嘴巴,看了一会地上的字,忽然道:“好儿,小树,我们去外面玩吧。”
“好啊。”好儿一口应允,大人有大人的交好,小孩也有小孩的交好,有的时候,几家小孩交好,会带动大人们之间也跟着交好。
四个小娃儿出了篱笆小院,沿着落日河继续往上游走,一路上,沿岸的庄稼地全都空闲着,只除了那些菜畦能看到绿色。好儿留意了下,无外乎大白菜、白萝卜、包心菜等有限的几种蔬菜。
处在上游的村庄,规模比落日村大了几倍,放眼望过去,房屋密集,依稀可看到有些人家造在了远远的另一面的山脚下。而通往罗仁镇的大路,只有小部分靠近村庄,也就是那段泥尘滚滚特颠簸的道路,过了那段路,距离这些村庄拉开了距离。
和六儿、二崽子接触下来,好儿细心地发现,二崽子其实想识字,但是家里穷,只送得起他哥哥念学,他只能往后靠,或者说根本就没希望能去念学。而六儿,是有条件的,却一心想着玩,像猴子屁股挂了炮——坐不住,他还采用了装病、耍赖等小伎俩,让大人们不再强迫他去念学。
“六儿,你想过吗?如果你和你哥哥肯用功念书,将来有了出息,不但能帮你们家赚得好名声、好地位,过上更好的日子。让别人都不敢小瞧,让别人都不得不尊敬你们家,还能帮到你小叔呢。”
六儿听得心动,一想到不能随心玩耍,就又苦巴着脸,“我一看到书本就没精神…我小叔都不念书了,到彭城做生意赚钱了。”
好儿道:“你知道你小叔为嘛不念书不?”
六儿道:“知道啊,我娘说,我小叔不是念书的料,白花了好些年家里的钱,害得家里越过越苦,后来小叔自己都没脸混下去了,就去彭城做生意赚钱去了。”
这话,再联想昨天蒙氏的问话,好儿心里对蒙氏有了个新的认识。好儿觉得应该为常乐说好话。
“六儿,你小叔放下书本,东奔西跑去赚钱,是为了让你们家的日子好过些。你们家现在的日子,比以前好过了很多是吧?我听常奶奶说,你们家还准备在村里另盖新房子。起房子要好多钱,这些钱,都是你小叔给出吧。”
这是好儿在温慧娘和常老太太闲聊时,听到的,常乐在城里赚了钱,常老爷子就想扩建房子,现有的房子前后周围都有人家,没法扩建,常老爷子就想在村尾或村头,另买地起座大房子。常家没有分家,常家的田地不多不少,光靠地里那点收入,顶多买得起几亩地,起房子等的置办费用,几乎就落在常乐头上。
六儿摸摸脑袋道:“这个我不知道…可能是我小叔出钱,我们家就数小叔赚钱最多。”
二崽子听着他们说话,羡慕的同时,想起自家低矮的泥屋,脸上就露出几分迷惘失落来。小树也对六儿家即将要盖大房子羡慕不已,在这一刻,他暗暗下了个决定。
翌日一早,好儿和小树就拿着剪子和尺子还给了常家,温慧娘赶着缝制几个娃儿的衣服,阿旺带着小树和好儿包揽了做饭。除了吃饭,她白天都在马不停蹄地赶工,就这样,三天时间,她做好了阿旺和小树的外衣和里衣共四套。喜得阿旺小哥俩高兴之余又感动不已。
因母女俩都有衣服更换,不急着穿新的,温慧娘就先做绣图样板,第一次领来做,她不想给红莲绣坊留下个延迟交货的坏印象。
好儿心疼娘亲,怕她熬坏眼睛,每天都在空间里煮五谷豆浆,说是求了老婆婆给的,让温慧娘每天都喝上满满一碗。馥郁的香气,极佳的口感,让温慧娘很是喜爱,连续喝了十来天,只觉得精神头特好,绣上一天也不觉得疲累。
每天晚上等大家都入睡后,好儿就进入空间,陆陆续续地把每种作物种子,都各取几粒点种下去。种出来的蔬菜或瓜,她就在那种子盒或袋子上以标签注明。
好儿不知井水是否有用尽的一天,从此就尽量省着用。小院里种的生菜,她只往一桶河水里滴上两三滴井水,而生菜的生长速度的确是慢了好多,但比起纯河水浇灌的仍是快了些。
不但如此,好儿还发现,用空间里的湖水浇灌的农作物生长速度,比古兰井水浇灌的只慢上三两天。湖水入口没有井水的甘甜,喝下去也没有暖融融的感觉。她尝试着连续七天喝一杯湖水,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索性喝够一个月再看有什么效果。
25 卖菜了
日子平静无波地过,温慧娘的七幅绣图样板完工,三个小娃儿叹赏连连。温慧娘要去交货,好儿提议摘些生菜去试卖,大家都没异议。
谁知半夜里下雨,直到天明都没有停歇的趋势,家里没有伞或蓑衣,温慧娘心里焦急,却又无奈何。到得中午时分,天空愈加阴沉,竹篱笆在寒风里瑟瑟摇摆,从后山刮来的山风带着令人心颤的凄凄呜咽声,雨未停,米粒大的雪花从天飘落,渐渐变大,这真是雨雪交加,寸步难行了。
关好门,大家坐到被褥上,盖着被子,室温仍是寒气逼人,直钻心窝,好儿缩在温慧娘怀里,牙齿控制不住地打架。阿旺和小树也好不到哪去,两娃儿抱成一团,棉被也抵挡不住这股突袭的寒气。
“太冷了,咱起个火堆。”温慧娘也觉得有些难抵,阿旺听了就掀开膝盖上的被子,跑去另一端角落抱来柴火,点燃树叶枯藤,慢慢加枯枝和粗木柴上去。
火堆烧起来后,室温渐渐回升,大家才感觉到身体有暖意。为打发时间,好儿又在地上写写画画,教阿旺和小树认字,学写字。天气如此,温慧娘只能祈祷明天放晴,她拿出给好儿裁剪好的新衣,一针一线缝了起来。
第二天,天果然放晴,但路面泥泞,给行走增加了很大的难度。这次一家四口出动,阿旺背着竹筐,里面放着一早摘下来的生菜。小树拎着包袱,里面装着完工的绣品,温慧娘则背着好儿,一大三小在天蒙蒙亮时就出发,一路停停歇歇,走到罗仁镇时,朝阳刚从云层背后隐隐露出几缕金光。
温慧娘先去买了秤杆和秤砣。等走进菜市场,已经有很多人摆好摊档,那吹得通红的脸膛,冻得发红的手,寒风里萧瑟微抖的身体,无不显示这些农民的艰辛。然而他们眼中的一抹期盼,迎笑的脸,透出他们内心的渴望,能将菜都卖出去,就是最大的收获,再苦也值得。
瞅见靠中间还有个空地儿,温慧娘却没有过去,而是带着孩子选择了路尾的空地摆档儿。好儿不解,难道这些位置都是固定了的?
温慧娘解释道:“这些位置官府没有固定给谁,是长期买卖的人天天在这摆档,把位置给固定了,中间的都是好位置,咱初来咋到,贸贸然去摆了,就是占了人家的道,如果对方就是这镇上的,又凶狠的,说不得就给咱们惹来麻烦,买卖不成,还得防人家蓄意报复。”
这是温慧娘尚未出阁前,村里有户人家,本想去摆个小摊卖东西,因为不懂摆摊有摆摊的行规,看见有好位置就去摆,又没有好心人在旁指点,结果长期摆那位置的人一过来,看见被人占了位,当即怒打出手,不但如此,还放言说以后见一次打一次,吓得村里那人好长一段时间不敢去镇上走动。
温慧娘从竹筐取出四棵生菜,用树叶垫在地上,学着旁人的样子,都蹲着,看见有人靠近走过,就开口说道:“卖生菜咧,又香又嫩的生菜咧。”
温慧娘说的小声,语气僵硬,实在是没卖过东西,学着人家的吆喝,浑身不自在。阿旺就说道:“温姨,我来喊。”
他扯开嗓子吆喊道:“生菜生菜,卖生菜咧!又香又嫩的生菜咧!”
只要人的眼睛转过来,阿旺就脸带笑容喊得更欢快,好儿起初浑身起层鸡毛疙瘩,听了几遍又觉得好玩,有人好奇过来看,却没人买,摆了好一会,眼见左邻右舍的都开门红了,自家生菜还没发市,大家不免有些心急,好儿摸摸自个小脸,拍了拍,小树道:“好儿,你脸怎么了?”
“壮胆气啊。阿旺哥哥歇歇,我来喊。”好儿说道,小树见状忙说道:“我来,我比你大。”
“你?等你长胖点再说。”好儿扫眼小树的非洲难童形象,捧了一棵生菜站起来,挺直小身板,笑眯眯地大声喊道:“卖生菜啦,又香又甜的生菜哎,吃了还想第二回。又香又嫩的生菜哎,全天下只此一家。卖生菜啦,物美价廉的生菜哎…”
幼童的声音脆中带软,干净悦耳,落入耳中好比春天里冒出的嫩芽,再看好儿白净的小脸上,眉眼弯弯的笑甜美可爱又讨喜,一挎着菜篮子的妇人蹲下后,慢慢地不断有人围过来,纷纷好奇这生菜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小姑娘,你这生菜是哪来的啊?我吃了这么多年的菜,咋没见过?”那最先蹲下的妇人,拿起一棵生菜,闻到一股隐隐的清香,再看这菜娇嫩翠绿,菜身扭扭转地跟姑娘起舞的裙摆似地,看着就可人可口,光是这外相就讨喜,好奇地问道。
好儿甜甜笑道:“阿姨,您这问题问得好,咱东唐国没有生菜,这是从国外传入的菜种,味道可鲜了。生菜生菜,寓意就是吃了长寿康泰。您闻到清香了吗?闻了之后,是不是有种身心舒畅的感觉呢?”
那妇人放到鼻边又使劲闻了闻,只觉清香沁肺怡人,心情愉悦,于是笑着点点头,好儿又接着说道:“阿姨,生菜可以炒吃,可以打汤,还可以生吃呢。”
说着,从生菜上掰下一小节白嫩嫩的菜杆,递给妇人,“阿姨放心,我们的生菜清洗了两次,才拿来卖的。您尝尝生吃的味道。”
妇人犹豫了下,接过,放进嘴里。围观的人就都眼睛不眨地看着妇人。阿旺灵机一动,拿起一棵生菜,走到围观的人前,让他们嗅闻那股清香,又掰下两节菜杆,分给其中两人品尝。
妇人慢慢嚼了几下,吞咽下去,脸上露出笑容,说道:“有股清甜…还有股子香气,我这咽下去后,嘴里觉得还有香气在。小姑娘,这生菜,怎么卖?”
好儿依然甜笑道:“阿姨,虽然生菜属于新品种,是个稀罕物,而且味道好,有香气,有营养。但是我们不卖贵,只卖八文钱一斤,只比满大街的大白菜白萝卜,多两三个铜板儿。”
好儿说得极其实诚,在理,妇人立即道:“不贵不贵,给我称两斤,要好吃我明儿再来买多些。”
温慧娘忙笑着拿起秤,给那妇人称了两斤生菜。阿旺和小树忙从竹筐又拿出几棵生菜摆上去。
围观的人中,有的已经嗅闻到并品尝到,无一例外地点头同意妇人的话。一听八文钱一斤也不贵,而且这还是个新鲜的稀罕物、舶来品,纷纷开口要买生菜。有的只买一棵,有的估计人口多,买上五六斤,也有的仍是观望不买。
温慧娘过秤,阿旺收钱,不大会儿,满满一筐生菜就给卖得精光。倒把左邻右舍的给羡慕不已。
离开菜市场,大家脚步轻快,脸上掩不住的喜悦笑容,这一趟卖菜,共得了一百六十八文,虽然跟好儿画图案卖给红莲绣坊没可比性,但卖图案终究有天会山穷水尽,卖菜则可长期经营,以少积多,来得更踏实安心。
经过上次那家包子铺,温慧娘带着三娃儿走进去,每人叫了两个肉包子,一碗豆浆。阿旺和小树一边吃一边笑,那股欢喜是旁人无法体会的,他们做流浪乞儿,从来不敢奢想有一天也能走进铺子,坐下来慢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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