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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楣-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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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热天过去,也让柳木头给我造个避暑的别院。”
顾婉顿时笑了:“师傅哪里会缺避暑的庄子,弟子这儿,也就是依山傍水,才显得凉快些罢了。”说着,连忙又奉上一杯红枣茶,让自家师傅润喉,一双眼睛眨呀眨,做乖巧状,等待自家师傅说话。
显然,陈文柔亲身到访,不可能只是为了小女孩儿要长大了这点儿事儿,若是有什么叮嘱的,派手下的嬷嬷走一趟就成,还比她更经验丰富呢。
陈文柔眯了眯眼,慈爱地看着顾婉,拍了拍她的头:“别多想,师傅就是来看看你,小丫头,你最近莫要出门,老老实实呆在家里,要是有官府的人登门,就说病了。”
陈文柔说话没头没脑,似乎真是闲来无事,跑到小徒弟家蹭吃蹭喝,喝了杯茶,吃了点儿点心,又给爱徒留下功课,就打道回府。
直到第二日,涯州刺史府的人,连同济民堂的两位坐堂大夫亲自登门,顾婉才知道自家师傅是什么意思。
原来衙门的人听说顾婉有治疗疟疾的药方,这才登门求教,药方到没什么,顾婉很干脆利落地扔给济民堂的大夫去研究,不过,官府有意组织一批民间大夫,和医官们一起,到便民所,深入灾民中去治病救人,而顾婉自己,然也在名单之内,还是领头人,却让顾婉有些意外。
顾婉是顾家的千金闺秀,可不是大夫,又没开着什么医馆药铺,无论如何不该找到她的头上,刺史府来的小吏却是气气,说是济民堂的王贤民王神医,一力推荐,说顾婉的医术超凡脱俗,在涯州无人能比,又有治好疟疾的经验,这个重担,非她莫属。
一开始,刺史府的人是希望王贤民主持大局,不过,王贤民借口京城有贵人遣人来求医,他必须去京城,没时间留在涯州,这才推荐了顾婉。
一听说是王贤民的主意,顾婉一口回绝,只说她不是大夫,医术只会皮毛,不敢担此大任,请另择德高望重的医生做主。
要是答应做这个主管,万一疫情严重,指不定朝廷还会给她定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让她来承担责任,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可不会做。
不过,顾婉还是答应下来,要去帮忙救助灾民。
在她心里,她确确实实是个大夫,该有的医德,绝不可少。
顾婉要去帮忙,家里没人同意,陈文柔也皱眉,后来想了想,叹了口气,到没阻止,药王陈伯却很高兴。
按照这位老头的说法,‘德不近佛者,不可以为医;才不近仙者,不可以为医’一个好医生,无论如何都要德才兼备,德在才先。顾婉能有仁心,这才有点儿他药王弟子的摸样。
顾婉到不怎么认同这种说法,她还是觉得,对医生来说,当然要有医德,可医术最重要,没有医术,医德再好,也不算医生。要是让她选,她可是宁愿选一个医术好,却不怎么讲道德的大夫求诊,也不乐意让一个只有医德,医术很差的大夫看病!
朝廷说是派来了医官,实际上,这些医官只愿意呆在医馆里面,根本不乐意去灾民中间,就怕自己也染上疫病。
顾婉至少用不着担心自己的安全,干脆联系了一批,胆子大,仁心仁术的大夫,坐着马车,车上装了好几盆黄蒿草提炼出来的药丸子,见人就分,有病治病,没病预防,沿路也讲一讲预防疟疾和其他传染病效果好的药方,画下图来,让人按图索骥去采药。
没多长时间,整个涯州,到处飘散起药汤味儿,尤其是顾家附近,闹得钱婶子他们天天燃香熏屋子。
第八十五章 偷香
顾婉和大夫们的努力,还是相当有效果的,毕竟,涯州并不是瘟疫的源头,状况比外地可要好很多,疫情很快就被控制住,再不曾扩散,大多数病人也陆陆续续地痊愈了,死了不过几十人。
几十个人死去,放在二十一世纪,肯定是大事故,可在这个乱世,就是不闹灾,寻常一州之地,一日死亡的人数,也不会比这个更少。
“小娘子,香汤已经准备好,您舒缓舒缓吧。”
刚回到家,见过大哥,宝笙就笑眯眯扶着自家小娘子进入浴池。
把顾婉安顿到白瓷砌成的半人高的水池中,准备好香胰子和香精,两个丫头就退了出去,顾婉在现代社会,染上的毛病,沐浴的时候,不喜旁人服侍。
带着些许药香的热水,蒸气弥漫,仿佛将顾婉骨子里的疲惫都浸了出来,整个身体不觉轻盈许多,香喷喷的天然无刺激的沐浴露,给本就柔滑的肌肤,更添了几分细腻。
泡完澡,顾婉细细地把保养用的香精涂抹了一身,待到都吸收完了,才吐出口气,出门。
女人果然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爱美的。
顾婉本来没想这么早就开始护理肌肤,毕竟,小孩子的肌肤自愈能力强,太早保养,到也不好,只是后来见宝笙、宝琴两个丫头的皮肤蜡黄,手脚也粗糙,才买了一些保养品给她们试用,用过之后。效果然相当好,而且,只是保养了半个月,两个小丫头就几乎脱胎换骨了,之后大半年没再保养,皮肤然一点儿都没有变差。
看来,随身商店里卖的东西。到还真没有弄虚作假的,质量比各种国际名牌的化妆品都好,顾婉就干脆自己也买了些高质量的用上。
——她自己是绝对不会承认。这是女为悦己者容的本能反应!
趴在软榻上,宝笙用柔软的棉布替自家小娘子擦拭湿漉漉的头发,宝琴给她揉肩捏腿。
两个小丫头别看年纪小。手艺却极好,不多时,舒服得顾婉便懒洋洋进入半睡眠状态,迷迷糊糊地感叹,小日子过得舒服啊!现在,自己虽说不似以前当侯府夫人时那样,前呼后拥,大小丫头几十个,但相比而言,顾婉还是喜欢如今的生活。
上一世。虽然富贵,可局限在小小后宅,生活几十年如一日,寡淡如水,一个月。或许都见不到丈夫一面,一年说的话,有十几句就算不错,呆在偌大的,冰冷的宅院里,每日弹琴作画。也无人欣赏,唯一出门的机会,也不过是去庙里烧香礼佛……
“啊……”
宝笙短促的喊声,惊醒了顾婉,顾婉抬头:“怎么了?”
“是……七公子。”宝笙吓得唰一声,拉上厚重的窗帘,脸色通红,哭笑不得地道,“七公子在岩石上坐着呢。”
顾婉眨眨眼,披散着头发便坐直了身子,宝笙和宝琴手忙脚乱地给她拿鞋,拿衣服,取首饰。
“别折腾了,这些首饰我现在哪里能戴?”她年纪本就小,戴上一两朵珠花还好,什么凤钗,步摇,如今都不能戴的,现在头发只剩下半截,那些漂亮的首饰,就更是只能欣赏,无缘佩戴了。
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襟,穿上靴子,顾婉才坐在阳台上,拉开窗帘,向外看去,就见沐延昭裹着一条藏青色的披风,坐在岩石上,要不是离得她的房间太近,借着夜色掩映,估计都看不出他是一个人。
顾婉失笑:“好大胆,哪来的贼子?”
自家大哥没有陪,也不是由吴管事带领,这家伙显然是偷溜进来的!她实在没想到,温文尔雅,端方守礼的沐延昭,然会一个人孤身闯民宅!
顾婉一挑眉,回头对宝笙道:“我这雅心阁的门户,未免太松懈了些,你们记着,等下告诫咱们的护卫队长一声,要他注意……这一次进来的是沐延昭,下一次,万一放进匪徒,那还了得!”
沐延昭站起身,笑道:“我可是偷香窃玉的雅贼,只是除了小娘子你,小生可没兴趣去窃旁人!”
顾婉摇头,难得听见沐延昭花言巧语——这家伙花言巧语的时候,然还能做到一本正经,温文尔雅,若是旁人从远处看,大约只会以为,这人不过是说些问候天气之类的寻常话语。
到也不用脸红,顾婉的面皮,从来是比沐延昭厚的,干脆坐在阳台上,拽下几颗沐延昭送来的荔枝,给他扔下去:“你忙完了?怎么不走正门?”
“我也想走正门,只可惜,‘恶犬’挡路!”
沐延昭一笑,露出一口漂亮的牙齿,他全身上下,最好看的地方,就是笑容,一笑起来,连眼睛都在笑,无论是微笑,还是豪爽的大笑,都有其独特的迷人之处,不像阳光那般刺目,如月光一般温柔……真真是笑颜如花,无人能及。
“小美人虽好,奈何有一个凶神恶煞的哥哥,不得已,我也只能行这无礼之事,还望小娘子莫怪,莫怪!”
看着他的脸,听着这人用极斯文的语气,说出如此不着调的话,顾婉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谁能相信,平日行为举止,无不君子的沐延昭,也有这样的一面,只是,这家伙把自家大哥比作恶犬,未免太可恶。
调笑了两句,沐延昭到底还是不习惯勾搭小姑娘,无奈地拍了拍脸颊,缓和了眉眼,叹道:“……婉娘,你也太大胆了些,疫病那种东西,也是你能沾染的吗?”
他也没想到,听说顾婉涉险去灾民中间给患病的病人诊病,自己然会怕的这样厉害,他以前有过很多很多此的惧怕,怕看见手下将士的死亡,怕看见满城缟素的场面,可这些年,却似乎麻木,很少怕了,实在没想到,然还会有感受到揪心之痛,惊惧交加,举止失措。
他在顾安然说,顾婉连日疲惫,不见外之后,竟然会要求小欧,带自己偷偷潜入雅心阁,幽会佳人,别说是他自己,就是小欧,听到他要求之后,也是傻了大半天,追问了好几遍,才满头大汗地答应下来……他该庆幸,小欧一向守口如瓶,不用担心有什么流言传出。
顾婉一愣。
沐延昭的眉宇间,流露出几分忧郁:“我很担心……也很骄傲,真没想到,婉娘你然连瘟疫都懂得治!”
顾婉摇头:“只是知道一点儿皮毛罢了,其实,很早以前就有治疗疟疾的方子,可惜,大部分毁于战火,没有流传开来。”
“是啊,战祸。”沐延昭叹息,抬起头,细细地打量了顾婉许久,也迟疑了许久,终于还是轻声道,“婉娘,你一直没有给我一个准信,现在能不能给我?”
顾婉莞尔——怪不得沐家一直被其他三大世家排挤,也很少与其他三大世家联姻,闹了半天,人家早就看出沐家子弟,那‘彪悍’的‘不知礼’的性情了。
顾婉从藤椅上站起来,立在阳台边上,看着沐延昭,很轻,很细微地道:“……等到你谋得一方净土,便来向我求亲,我总会等你。”
啪嗒!
假山后面一声脆响,小欧低头猫腰,一只手紧紧扣在山壁上,另一只手虚虚地抹了一把汗——这俩人也太光明正大了,这种话,好歹悄悄说,身为下属的自己,压力很大啊!
当夜,沐延昭走之后,顾婉该吃吃该睡睡,事情确定了,到再不像以前,想起他便纠结,日子照常过下去,灾后重建的工作,那是官府和沐家的事情,与顾婉再无干系。
只是,有一点儿,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以前顾婉懂医术的事情,只在小范围内传播,毕竟,她几次出手,多是在济民堂,而王贤民,显然不会过分颂扬她,来显示济民堂的‘无能’。
可这一次不同,顾婉的名字虽然没有到处宣扬,可架不住受顾家恩惠的人多,这才过去没多长时间,顾家的小娘子,就成了医术高超,仁心仁术的活菩萨,弄得顾婉心虚不已。
她自己有几分几两,她还是知道的,以前就是跟着院长学了一点儿皮毛,后来虽然也读了不少医,又跟着药王陈伯学了一阵子,但最多也就是刚刚入门,根本没办法和行医十几年的老大夫比,她现在显得医术不错,也不过是在后世呆了三十几年,见多识广罢了。
这下可好,名声远扬,很多病患都蠢蠢欲动,想要上门求医,幸亏顾婉是闺阁千金,没有开什么医馆药铺,也不是所有人都好意思登门,偶尔来几个,让吴管事就给打发了。
坏处很大,好处也有一点儿,陈伯对顾婉的管教力度加大不少,不像以前一样放羊吃草,只要有功夫,就把她拎到身边,细细教导,没几日,顾婉就觉得自己的医术,那是大有长进。
顾婉的生活,算是步入正轨,可顾安然却有些焦虑,因为集贤馆到现在也不曾开课,顾师又迟迟没有交代,不只是顾安然,连其他的学子都着急了,信件雪片似的飞去顾师家里。
临近七月末,顾师终于发话,集贤馆会在八月份开课,顾安然总算松了口气,结果,当天晚上,顾南顾一清,顾大名士,然登门拜访!
第八十六章 恢复
顾安然是绝对的‘受宠若惊’,把顾婉私藏的一瓶红葡萄酒都拿出来分享。
醇香的美酒,在琉璃杯中,晃出耀目的色泽,顾南舒舒服服地坐在凉亭里,一边转动酒杯,一边长叹:“好酒,芳香醇烈,到比宫廷佳酿,还有滋味……”
葡萄酒,在丰朝达官显贵眼中,并不算珍贵,可像顾家这般汁液晶莹剔透,不显浑浊,香味醇厚的,却是罕见。
顾南觉得,自家这个小徒弟出身来历不简单,其根据就在此,也只有真正有传承的世家大族,像饭食,酒水,才有自己的独门手艺,只传子孙,秘不示人,要真正培养出一个贵族,那至少也要三五代人努力……
一开始,顾婉也就是照着买来的方子酿造果酒,手艺日渐纯熟,又逢沐延昭那小子新近从高昌国得了不少上品的好葡萄,巴巴送来讨好小美女,再看一眼自家花园暖棚里的葡萄藤架子,一时心动,就着手开始酿造葡萄酒。
失败了两回,不是色泽不鲜亮,就是味道不醇厚,最后还真给她酿成,出来的成果,然不比后世酒厂出品的差多少。
顾安然尝到美酒,大呼不可思议,顾婉却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一来自己的手艺不错,有点儿天分,二来方子是好方子,葡萄也是从商场里选购的,适合酿酒的,想不成功都难。
虽然美酒诱人,但此时此刻。永远以自己‘酒鬼’的身份为荣的顾师,却难得没有把心思放在酒水上面,漫不经心地品了口,皱眉道:“文泰,文韬的病始终不见好。”
顾安然进入集贤馆之后,因为早年夫妇双亡,一直不曾取字。又已经成年,顾师就做主,给他加冠取字。顾师亲自为他取字,还让顾安然高兴了好一阵子。
顾安然一怔:“怎么会?我妹妹的药方很有效,咱们涯州不少染上疫病灾民。病情都好转了。”那位韩公子的条件,可比外面的流民好得多,有名医诊治,专人照顾,吃喝用度都是最好的,按说,早该痊愈才对。
顾南苦笑。韩家那位听闻心头肉生病,匆匆赶来来的二夫人,一颗心都挂在韩落身上,顾家送药方来。她一听说开药方,送药的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当场就把药方给搁在一边,药丸子更是连看都没看一眼,只把希望放在从大庸带来的名医身上。
这位薛泽。 薛神医的嫡传弟子,也确实是有本事的,让韩落的病情有所缓解。
可韩落本就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症,身体虚弱,他这种身体,要是一直安安生生地在家里过纨绔公子的富贵生活。不劳心,不劳力,也不去想什么学文习武,功成名就,永远保持愉快舒畅的心情,那或许还能活得长长久久,但他偏不,非要劳心劳力地苦读诗,尤其是到了集贤馆,因为有一个顾安然在旁边,更是一门心思努力,非压顾大郎一头不可。
不止如此,他还为了所谓的爱情,日日夜夜牵肠挂肚,不得好眠,就这样下去,好生生的健康人也得垮掉,何况是他!
再加上,最近他心里藏了一桩事,一桩把他折磨得不得安宁的大事,瘟疫来袭,以他的身体状况,想不病都难!
顾一清含含糊糊地把韩落现在的情况一说,也有些不好意思:“这不听说你们家小娘子的方子管用,我才说用药试试,反正薛神医的那位弟子,如今也焦头烂额了,这药给他灌了两天,确实有用,可那小子还是病病歪歪的,一直不见好。”
顾安然恍然:“先生的意思,是让舍妹去给韩公子看看。”
顾一清连忙点头,一开始他是打算信一封,请薛泽来一趟,可薛泽行踪不定,也许等人找到了,韩落早就魂归黄泉,至于无论怎么看都是最好人选的那位药王陈伯,他连想都没敢想,那个倔强老头,与郑、韩、张、周,四家,可是有深仇大恨,让他来看病,别说他不会答应,就是答应下来,估计韩二夫人也不敢让他看。
这只是小事一桩,顾师亲自来请,顾婉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乘车来到集贤馆,顾婉还是第一次进入集贤馆内部,颇有兴致,举目四顾,果然一如外界传言,处处简陋,连韩公子住的竹楼,也是歪歪扭扭,仿佛随时都要坍塌一般。
顾安然扶着妹妹下车,一抬头,就看到六个大丫鬟簇拥着的,满头珠翠的贵妇人。
“是顾家小娘子吧?麻烦你了。”
“哪里,小事一桩,还是让我先看看病人吧。”
在小楼门前等待的是韩家的二夫人,也是韩落的亲娘,四十几许的年纪,眼角早有了细纹,人却如弱柳扶风,婀娜多姿,颇有风韵。
韩二夫人显然满心都是宝贝儿子,听顾婉这般说,连忙带路,把人领到韩落的病榻前。
疾病的的确确摧毁了韩公子的身体,简直枯瘦如柴,不过,人到醒着,半靠在床上,青白的手捧着浓黑的,味道难闻的药汁,一口灌进嘴里,轻轻咳了两声。
二夫人连忙拿出手帕,细细地替他擦拭额上的细汗。
韩落也很乖顺地任她作为,眼睛里隐隐约约现出一抹愧疚,“娘,孩儿没事,药都喝过了,今天也没有呕吐……”
二夫人眼睛一红,这两天,韩落只喝了一点儿米汤,一时大汗淋漓,一时又冷的打寒战,看着儿子难受,她这个做娘亲的,恨不得以身代之:“好孩子,娘请来了顾家小娘子给你看病,涯州闹瘟疫,就是她给出药方,活人无数,我儿的病,肯定也能治好。”
韩落一怔,抬头看见顾婉,脸上闪过一抹古怪的神色,目光闪烁,仿佛不敢正视。
顾婉顿时惊讶,这人似乎不像传言中的那位高傲公子,心里虽然奇怪,顾婉还是老老实实地垫上丝帕,给韩落把脉。
把完脉,又看了药方,顾婉略微沉吟,道:“韩公子的病情已经得到控制,只是,目前喝的药物,药效不大足,这才迟迟未愈。”
这个时代,越是名医,越是下药求稳,尤其是薛神医这一派,向来是不喜欢急功近利,剑走偏锋,开的药,一向是四平八稳,就连顾婉给官府的方子,也被稍微改动了一下,使得药效更温和,这才肯给人服用。
如此治病,对于慢性病,当然没什么问题,也安全,但是,对于急性病,就有点儿不妥,很容易拖延病情。
韩夫人闻言,脸色大变,急道:“那……那可如何是好,小娘子,您千万要救救我的落儿!落儿从小身子骨就不康泰,哪里受得住这般折磨!”
怎么看都是贵妇人的韩二夫人,哭的眼睛红肿,满面焦急。
顾婉想了想,道:“我祖上传下一些药丸方子,对急症效果很好,早先大哥已经送了过来,现在看,韩公子似乎未用……如果夫人信得过我,到是可以给韩公子服下。”
二夫人一怔,讪讪道:“那药丸……实在抱歉,奴家一不小心,便给弄丢了。”
顾婉挑挑眉,一想便知,肯定是韩二夫人觉得她的药丸子卖相不佳,又是个不知名的小姑娘送来的,恐怕已入手就给扔了,哪里敢让他们家的宝贝儿子服用,大户人家对入口的东西都很谨慎,更何况是药物,这到没什么不对。
顾婉也不说破,干脆留下了一颗药,就告辞离去。
至于对方吃不吃,拿给别的大夫查验,会不会查验出什么东西,就真不干她的事儿,反正她该尽的心力,已然尽到。
第二日,韩二夫人就再次登门,这一次行为举止更是气了三分,还携带重礼,晚上韩落又发了病,而且相当严重,甚至惊厥过去,韩二夫人顾不得让大夫检查顾婉的药丸,病急乱投医,就给儿子服下,没想到,一夜过去,韩落的状况就好了许多,早晨,甚至还喊饿,喝了一碗粥。
顾婉笑了笑,对二夫人的千恩万谢,也没放在心上,这病,当然不可能那么快就好,不过,西药和中药比,一大特点就是见效够快。再加上这个时代的人还没什么抗药性,不必肌肉注射,口服抗疟原虫的药物就可以了。
再次给了二夫人一瓶药,这一回,不显眼的药丸子的待遇,明显和以前不同,第一时间就让二夫人珍而重之地收好。
果然,又过了两天,就传来消息说,韩落已经大好,能够移动,如今只需静养,韩二夫人已然把人接走,走得虽然很匆忙,但临走之前,还托顾师给顾婉送来大笔的谢礼。
顾婉也不气,高高兴兴地收了,就当是诊金。
病人痊愈,集贤馆也正式开课,顾家的重新回归正常生活。
只是,这个正常,仅仅是寻常百姓家,多雨的夏日还没有过去,就传来水泽病重,昏迷不醒,朝中大臣恳请太子监国,而齐王殿下,怀疑父王是被谋害,起兵入京,号称要清君侧。
顾婉听见宝笙和宝琴一脸无奈地说起这个消息,感叹着这场变乱要持续多久的时候,正坐在桌前,对这一本从自家师傅那儿讨好的字帖练字——表面没有丝毫不妥,心里却是乍然紧张起来,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长达三年之久的战乱,终于开始。
在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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