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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楣-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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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时还是个孩子,又没有学会‘伪装’这一项高级技能,他是什么心思,别人哪能看不出来。



他的嫡母一看他这般,也有点儿腻烦,从来只有庶出子女讨好嫡母,没有做人嫡母的,要去主动讨好庶子的道理,于是,他的待遇变得更差了,还都是差在他说不出来,只能感觉到的地方!



要是一开始,安意就没被抱到嫡母身边,要是他在外面,没有因为半个嫡子的名头,被人高看一头,得到许多看得见摸得着的好处,要是他的性情温和,不那般孤拐,大约也就没有以后的事情发生了。


顾婉笑着摇头:“看来,这是养了只白眼狼呢!”


当然,大约那位嫡母也不怎么在意!



安意的嫡母戚氏,是百年望族出来的世家闺秀,教养极好,养出三个出类拔萃的儿子,还养了两个如花似玉的闺女,她的一生不可谓不成功,公婆喜欢,丈夫尊敬,三个儿子出色,可谓志得意满,哪里又会在乎小小庶子是记恨还是感恩?


沐七的脸色却有些不好。


安意这小子十三岁的时候,就偷偷用刀把他妹妹养的一只小猫给剥了皮,倒吊在他妹妹门口儿,结果吓得他妹妹病得半个月没有下来床!


安意当时还小,做事不够周全,这事儿最后还是让他父亲给查了出来,他父亲安伟大怒,狠狠抽了他一顿。


但安意关键时刻还是挺识时务的,嘴皮子也利落,痛哭流涕地说他知道错了,他不是有意的,他根本不知道会把妹妹吓病,内疚的很。


因为那会儿他妹妹病了,他确实看起来很关心,日日都要去问候,安父一时心软,就饶了他,还为了安家的名声,把这事儿给遮掩了过去。


若非如此,安意一辈子别想出仕,这年头,最重德行,别说现在,就是乱世时,他身上留下这么个污点,任谁也不会用他!



当然,安家这点儿事儿,也就能瞒得住能力不强的一般人,何况,安意的父亲想瞒着,安意的嫡母,又怎么乐意,这事儿,安家的奴婢们早就知道,就是被下了禁口令,也阻拦不住私下里流传消息。


所以,真正顶级的世家大族和权贵,想查出来费不了多少力气,这也是安意本身能力不小,却始终入不了别人眼的原因之一。


沐七摇头,他们家兄友弟恭,他这个做兄长的,更是十分疼爱小妹,实在想象不出,哪个当哥哥的,会这般吓唬自家的妹子!



顾婉继续看下去,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个师曼?”总觉得这个人名也有很奇妙的熟悉感!顾婉对自己的记忆实在没什么信心,她上一世就是个深闺妇人,知道的不多,时间又这么久了,过去的记忆越来越不清晰!



“师曼?没听说过。”沐七神色一动“只是,看他才教了安意三个月,就让这人从一个平庸无能的庶子,变得脑筋灵活,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就知道,这人不简单!”



说起来,安意还真是算得上比较幸运,居然遇到一位不错的老师,是个在安家族学里代课了几天的老先生,那人教书很一般,外表看来就是个老糊涂了的老酒鬼,因为和安家有点儿亲戚关系,安意他父亲也是个好心人,看他孤苦无依,就让他暂住在安家别院,平日里干一点儿力所能及的杂活儿,领一份儿工钱养活自己。



有一回族学的先生病了,因为这个师曼平日里表现出来的样子,像是个落魄的读书人,先生就托他照看了几天学生,也不用他教什么,只看着别让学生在学堂里出事儿就好。



安家的族学很小,也就有那么十几个学生,还年龄不一,也不怎么受重视,不过是让家里不受重视的庶子有个读书的地方,家里嫡出的,和比较受重视的庶子,自然会另外聘请先生教导,所以,师曼去代课,也没人当回事儿!



但安意却似乎看出师曼有不同常人的地方,那几天对师曼甚是恭敬,还时不时地给他打壶酒喝,两个人渐渐熟悉,师曼觉得安意还不错,可能也是人老了,比较寂寞,偶尔就指点他一下,再后来,等师曼不在族学里代课之后,干脆把安意也给带走了,似乎有把他当入室弟子的意思,日日带在身边教导。



安意本身不受人关注,师曼也就是个落魄的亲戚,他们俩凑在一块儿,根本没人关注,一直到半年后,师曼病逝,安意准备了棺木,埋葬了他,还渐渐得显露出与众不同的思想来,安父心下不安,总觉得自己这个庶子有些离经叛道。


安家人才注意到这个师曼,觉得此人不简单,只是人已经死了,安家就是想追究他带坏了孩子的责任,也找不到人!


到底安意只是个庶子而已,安父感叹了一阵子,也就不那么放在心上,只是,到底还是怕他惹祸,本来还打算给他谋一个官职,现在也罢了。



看完调查资料,顾婉笑眯眯收拾好,派人通通送到刘衎那儿去,结果,还没到半个时辰,刘衎就急匆匆来到王府,脸上的神色古怪的要命,第一句话便是——“那个师曼葬在哪儿了?”


顾婉一惊,她很少看到自家舅舅如此模样,难不成,这个师曼,还和自家有牵连?刘承风让那个安意登门,果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在?


第一百七十八章 终露端倪

有一回族学的先生病了,因为这个师曼平日里表现出来的样子,像是个落魄的读书人,先生就托他照看了几天学生,也不用他教什么,只看着别让学生在学堂里出事儿就好。



安家的族学很小,也就有十几个学生,还年龄不一,也不怎么受重视,不过是让家里的庶子,比较贫苦的族人有个读书的地方,颜面上好看些,家里嫡出的,和比较受重视的庶子,自然会另外聘请先生教导,所以,师曼去代课,也没人当回事儿!



但安意却似乎看出师曼有不同常人的地方,那几天对师曼甚是恭敬,还时不时地给他打壶酒喝,两个人渐渐熟悉,师曼觉得安意还不错,可能也是人老了,比较寂寞,偶尔就指点他一下,再后来,等师曼不在族学里代课之后,干脆把安意也给带走,似乎有把他当入室弟子的意思,日日带在身边教导。



安意本身不受人关注,师曼也就是个落魄的亲戚,他们俩凑在一块儿,根本没人关心,一直到三个月之后,师曼病逝,安意准备了棺木,埋葬了他,还渐渐得显露出与众不同的思想来,学识大为提高,安父心下不安,总觉得自己这个庶子有些离经叛道。


安家人才注意到这个师曼,觉得此人不简单,只是人已经死了,安家就是想追究他带坏了孩子的责任,也找不到人!


到底安意只是个庶子而已,安父感叹了一阵子,也就不那么放在心上。只是,到底还是怕他惹祸,本来还打算给他谋一个官职,现在也罢了。



看完调查资料。顾婉笑眯眯收拾好,派人通通送到刘衎那儿去,结果。还没到半个时辰,刘衎就急匆匆来到王府,脸上的神色古怪的要命,第一句话便是——“那个师曼葬在哪儿了?”


顾婉一惊,她很少看到自家舅舅如此模样,难不成,这个师曼。还和自家有牵连?刘承风让那个安意登门,果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在?


刘衎脸色都发蓝,沐七哭笑不得,他手底下的情报人员的确不错,但既然人都死了。谁还有心思去查墓地在哪儿,难不成,还要掘坟验尸?


却不曾想,刘衎就是要挖坟验尸。


…………


夜里忽然落了雨,秋风秋雨最是寒凉,大庸城西三十里,就有一片荒坟,坟头已经杂草丛生。


古旧的棺木早就陈腐,刚一抬出。就露出了里面的白骨。


顾婉扭头,觉得有点儿恶心,虽说她见的死人不少,并不害怕,但这些年养尊处优惯了,此等场面。还真不大想看。



刘衎和陈文柔,却极为冷静地拎着灯笼,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从腰间解下一把半臂长的弯刀,在那白骨上面,左右比对一番,吐出口气,闭了闭眼,才叹道:“没错,就是他!我记得很清楚,当年爹爹一刀砍在他的肋下。”



雨丝落在顾婉的发上,沐七将斗篷展开,把自家媳妇包裹在里面,苦笑道:“师父,您有必要半夜三更来查看这些?要真想开棺验尸,随便找个理由,白天也能把事儿给办了!”


顾婉也蹙眉:“舅舅,你把师父带出来做什么,她身子不方便呢!”


刘衎不答话,伫立良久,脸上阴沉不定,好半晌,才扶着陈文柔,返回到马车上。沐七往顾婉和陈文柔怀里各扔了一只精致小巧的手炉。


给他们驾车的顾安然,索性把马车靠山边停下,就着灯笼里的火光,看向刘衎:“舅舅,到底怎么回事儿?”



他这阵子正忙,集贤馆的藏书楼搬迁,那些昂贵的书籍保养工作虽有专人负责,可顾南不放心,还是把爱徒扔去帮忙看着,以免一不小心损毁了书籍,那他可真要心疼死了!


今天晚上,顾安然正泡在藏书楼里,看一本古籍,正是入迷的时候,就让刘衎给揪出来顶风冒雨地当车夫。



陈文柔略有些疲惫,她年纪大了,肚子里的孩子让她的负担甚重。刘衎翻出个软垫,让她靠着,这才幽幽开口:“本不想说出来,让安然和婉娘跟着担心,但我没想到,销声匿迹近二十多年的师曼,竟然又出现了!”


刘衎忍不住扶额冷笑:“我在定州找了他整整十年,丝毫没有他的消息,没想到,他居然敢留在大庸,居然没有远遁,甚至,连名字都没有换!”


这就是典型的灯下黑!



当年刘家父子,一直以为师曼肯定会马不停蹄地跑去草原上,刘衎后来呕心沥血建立起一个情报系统,万分艰难地去探听蛮人那边儿的消息,一开始,就是想要找到这个师曼!



只是,很长时间过去,师曼始终不曾出现,刘衎只以为他早就死去,才渐渐不在关注,到现在,那件儿事儿虽说不至于淡忘,到底没想过,那个人,居然会这般突兀地出现!


“你们也许不知道师曼其人,但是,岐山先生这个名号,你们总该听说过。”刘衎的声音有些沙哑粗嘎,全不似往常。



顾婉一愣,当然听说过,当年,岐山先生绝对是当世第一,她在后世读到过几本小说,里面有几个虚构的人物,例如黄药师,例如逍遥派的无崖子,别人介绍中,和她记忆中的岐山先生,便很有几分这二人的影子,同样是医卜星相,琴棋书画,机械杂工,无所不通,无所不精,连武艺,都比寻常的武夫要强一些,遇上个把强盗,都用不着别人帮手。


“师曼,就是岐山先生的再传弟子。”


顾婉一惊,本能地扭头去看地上的白骨——这个默默无闻,最终埋骨荒郊的人,竟然是岐山先生的徒孙?真是世事难料!


“不只是师曼,就连我的父亲……安然,婉娘,你们的外祖父,也是岐山先生的再传弟子,是师曼的师弟!”


这下连顾安然的脑袋都晕了。“怎么可能?”



刘衎苦笑:“因为岐山先生的名头太大,人们都说,当时天下的才气,他一人独占三分,甚至还有得岐山者得天下的说法出现,他本人名望极高,并不惧怕任何人,但他的徒子徒孙们,却免不了可能因为他搅合进永无休止的麻烦中去。



他的徒弟和徒孙,两代人,都没有他那样的聪明才智,几乎没人能把他的本事学全,岐山先生广邀天下文士坐而论道,收了好几个弟子,希望能找到一个弟子,传承衣钵,奈何,终究不得,但即使只得个一二分,就已经是相当了不起的,一样会让人觊觎,所以,他去世之前,要求所有的再传弟子,都不许说是他的徒孙。


有人觉得,这是岐山先生认为这些徒孙资质太差,有损他的名声,也有人认为,这其实是一种保护措施!



“师曼的命运坎坷,他自幼丧父,在定州跟着寡母长大,有一年,蛮人入侵劫掠,她的母亲把他藏了起来,自己却没能逃开,他拼命地跑去找官兵求救,没想到,丰朝的官兵只顾着逃跑,根本就没人搭理他,等他绝望而归,偷偷地潜入蛮人的驻地,就看见自己母亲赤身裸体地被绑在柴火堆上,底下的火已经点燃了,但火苗不大,并不会一下子就将人烧死。”



“他的母亲,在火焰上面惨烈的哀嚎,眼角充血,周围是一群手持钢刀,纵情说笑的野蛮人,师曼觉得自己应该声嘶力竭地哭喊,应该冲过去救救他的母亲,但他拼命要自己动,他的身体却根本不听他的指挥,他一下都动不了!”


刘衎的声音里也带了一丝悲意,“爹给我说这些时,我还小,本以为自己记不住的,没想到,却记了这么多年。”


“师曼就在草丛里趴着,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母亲被小火慢慢烧死,被那些蛮人切割成一小块儿一小块儿的,还挑挑拣拣……”


“呕!”


陈文柔受不住,吐了出来。



刘衎猛地闭嘴,好半晌,才又道:“后来,师曼就让无意中路过的,岐山先生的大弟子给拣了回去,在岐山先生弟子跟前伺候了一阵子,就被收入门墙,他的资质其实并不算高,但却有一股子韧性,在正道上成就不高,可在所谓的旁门左道上,却是一学就会,一点就通,尤其是毒术,他学医治病救人不行,却能随手把身边的东西混合一下,就变成杀人不流血的利器!”


顾婉眨眨眼,本能地觉得,这个师曼,是个大祸害,幸亏他死了,就那个安意,恐怕连他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刘衎继续道:“我爹也是岐山先生的再传弟子,就资质,我爹当然比师曼要好,但我爹太聪明,学的东西太杂,几乎是喜欢什么,就去学习什么,一旦没兴趣,立马丢开,他自己说的,他是什么都懂一点儿,什么都不精,唯有机关消息,机械杂工这一块儿,因为很好玩,他学的还算不错。”


苦难能造就人,这句话一点不错,一个人太顺风顺水,他就没有什么学习的动力!



第一百七十九章 始末

原来,是外祖父精通机械杂工!



刘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抑郁,顾婉却勾了勾唇角,忽然想起很小的时候,三岁还是四岁来着?娘亲的身体也还算好,便喜欢抱着她在上琅那座并不算大的宅子离冒险。



那时候,她还能看到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例如,会跳舞的木头人偶,例如,一个看起来只有巴掌大,却能展开成一尺来长,半尺多高的首饰匣子,还有那个用兰花烛台当开门机关的地下室!


顾婉以前,一直不怎么相信古时候所谓的木牛流马真的存在,却没想到,她的外祖父,就是一个‘能工巧匠’!


只可惜,娘亲似乎对这些并不大感兴趣,大约也只是略知道些许皮毛,娘亲去世后,她的家里,怕是连知道些皮毛的人都不存在了。


顾婉忽然就动了念头,她也想学一学这个怎么看都和淑女没关系的‘机械杂工’!


沐七明显感觉到自家媳妇在走神,悄悄探出手,掐了她一把,口中却问道:“师父,既然师曼和外祖父是师兄弟,又怎会反目成仇?”


他可还记得,刚才刘衎说过,外祖父刘乘雨,曾经亲手砍了这个师曼一刀!



“两个人一开始关系还不错。”刘衎的神色柔和了几分“我父亲不犯糊涂的时候,可是那种极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男人,风趣幽默,为人谦和,只要他愿意用心,恐怕天下少有人能不喜欢他。”



“师曼也一样。事实上,岐山先生的大弟子姚宏宇,收了六个弟子,师曼身怀大仇。性情冷漠,轻易不搭理别人,和其他人的关系平平。唯独与我父亲交好。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父亲专门给师曼师伯留了一间房间,他来我家里,就和在他自己家一样自在……”



刘衎老了,当年那些被师曼顶在肩膀上四处跑的日子,在他的脑海中已经渐渐模糊,留下来的。多是痛苦,也许是师曼已死,此时细细回忆,那些快乐的记忆,到开始复苏。



“后来。爹跟随了当年的九皇子水泽,师曼师伯很不高兴,他总觉得,水泽根本早就知道,我爹是岐山先生的再传弟子,所以才故意做了一个局,引我爹入套儿……要不然,蛮人入侵的时间,怎么就那么巧。水泽乃天潢贵胄,又怎么会那般巧合地及时救了我爹和我娘?”



“我爹却不肯相信,师曼师伯一气之下,就带了把刀,跑去面见水泽,意图威逼利诱。让他主动放过我爹,可见面之后,不但没有让我爹解脱,他也陷进去了,不知怎么的,就让水泽说服,成了九皇子的手下。”



“我爹和师曼师伯一起辅助水泽,帮他登上了皇位,为他做了不知道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儿,后来,蛮人屡次入侵,烧杀抢掠,实力越来越强,危害越来越大,丰朝疲于奔命,师曼更是恨得咬牙切齿,某一日忽然突发奇想,想要制作出一种足以让蛮人灭种的有着剧毒的毒药来,一了百了,永绝后患。”



“这事儿我爹也知道,他虽然有些担心,有些不赞同,但看师曼坚持,到底没有阻拦,水泽更是很高兴,要钱给钱,要物给物,凡是师曼的要求,他一点儿折扣都不打,都答应下来。”



“师曼在毒术上,天分极高,他做出了好几百种威力很大的毒药,有一些,我爹只听效果,就毛骨悚然,只是,师曼总说,用刀杀人,和用毒药杀人,本就没有区别,武器也没有邪恶和正义的分别,只看人们要怎么使用它们,我爹觉得师兄说的有道理,也就没多纠结。”



“只是,那些毒药虽然厉害,可一次也只能杀死一个人而已,规模太小,根本不是师曼想象中的东西,直到有一天,他制作毒药的时候,意外混入了一件儿得了天花之人穿戴过的衣服,又错手打翻了几瓶药水,居然弄出一个‘怪物’!”


说到这东西时,刘衎的脸色晦暗,眉眼间尚残留着几许惊色。



“师曼制作毒药,是在大庸近郊的向家村进行的,毒药意外做出来之后,师曼一开始不知道应该怎么保管,结果,区区十日之后,整个向家村上下三百二十九人,惨死了三百二十个,只剩下九个身体健壮的,苟延残喘,每一个人死之前,极度痛苦,有三分之二以上,是死于自杀,剩下的三分之一,病得实在太重,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简直比天花还要吓人,而且,治疗天花的药物,根本不管用,患者九成以上,都只能等死。”



“连师曼自己,都得了病,但他精通毒术,从小就与毒物为伍,几乎可以说是百毒不侵的,他一患病,就立即给自己吃了很多解毒的药物,又有水泽派专人给他治疗,虽然病的厉害,可到底逃过一劫,当时,师曼是真的吓了一大跳,病愈之后,却是大喜,他要的东西,终于做出来了。”


顾婉听到这里,抓住沐七的袖子,心里冰凉,本能地想到后世诸如细菌战,生活武器之类灭绝人性,本不该存在于世的东西。



刘衎叹息:“当时我爹正帮水泽新建密室,用来藏匿一批珍宝,若是有一天,水家失去江山,有这批珍宝在,说不定还有复国的希望,我爹那会儿特别忙,根本就没关注师曼的事儿,也仅仅知道他病了,还颇为担心。”



“但是,这么大的事儿,向家村全村人都死得不明不白,根本就不可能完全掩盖住,我爹又聪明,还和师曼的关系那般亲近,师曼又不是一个能掩盖自己心思的人,再说,他的毒药,还是得继续试验毒药的药性,水泽从死囚牢里抽调了一群死囚,给师曼使用,随着毒药越来越完善,需要的死囚越来越多,还有向家村变成**的流言传播开来,终于还是让我爹发现了端倪。”


刘衎苦笑:“人们都说我爹是君子,可他真不算什么好人,为达道目的,用些手段,他从来不当一回事儿,可……他还是被吓到了。”



“那毒药威力大,可根本就没办法控制,一旦使用,蔓延开来,死的可不只是蛮人,连丰朝境内,也会被波及,而且范围不会小,无论怎么计算,至少有近十个边境小城,会因此遭难,而为了保密,发动攻击之前,显然不可能把这些边境小城的人给迁走,何况,这毒物一旦扩散,会不会招来更多不可预测的祸患,尚未可知。”


“水泽却不管这些,他打定主意,要永绝后患,甚至为了隐瞒真相,将向家村残存的九个人都给灭了。。师曼更是连犹豫一下都不曾,就答应下来。”



师曼本就是个执拗之人,只要能杀光了蛮人,他自己的命可以不要,别人的命,需要的时候,十万百万,他也不在乎,别说屠杀十城,就是一百城,一千城,他连眼睛也不会眨一下。会做出这种决定,也没多稀奇!



刘衎眉头紧蹙:“但他和水泽恐怕都知道,这种事,就是做得再隐秘,怕是也会有被翻出来的一天,到那时候,凡是牵涉在内的人,必会遗臭万年,水泽虽然狠辣,到底吝惜名声,自然是千万分小心,不肯泄露半分。”



“师曼虽然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却是真心疼爱师弟,不想我爹牵扯进来,一察觉到我爹知道了这件儿隐秘,便要求他当做不知道,什么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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