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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江春-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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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青微笑站起来欠身道:“多谢二夫人体恤。”何氏又说了几句,这才有些不甘地走了。
见打发走了她,沈安青一口暗暗提着的气才缓缓松了下来,这个何氏究竟是为了什么一定要给窦昆娶一门妻房,又为何看中自己这般不依不饶地要弄了去。
她不能坐着等着何氏摆布自己,得设法弄明白何氏到底要做什么,看了看外边拿着拂尘掸灰的芳兰,这事少不得还得着落在她身上。
才用了饭,侍婢便报说两位娘子来了,还有郡公府的二娘子也一块过来了。
沈安青整整衣裙,带着采容金玲迎出去,与三人见了礼,再看时,窦大娘子已经换了一身家常的衣裳,二娘子还是那身招摇的缦纱束胸裙,她们身后怯怯站着个小娘子,不过十二三岁模样,梳着双环髻,只簪了两支玳瑁簪,胸前佩着八宝璎珞项圈,一双水灵灵的的眼眸正悄悄打量着沈安青。
大娘子笑着拉着沈安青道:“青娘,这是长公主府的睐娘,郡公夫人让人送了她过来与我们一道学茶道的。”
二娘子却是瞧也不瞧沈安青,拉着睐娘的手径直向里边去:“不是说要教茶道么,还耽搁什么,快些吧,一会我还要带了睐娘去骑马呢。”
沈安青向窦大娘子笑了笑,这才转身引了几人到厢房里坐下,她早叫人摆好了席案,每张案几上都放着几份茶末。
待到三位娘子都坐下了,沈安青才在自己的席上踞坐下来,笑着道:“若说茶道,最初学的就是分茶了。分茶又称辨茶,几位娘子面前就是我叫人送来的几种茶,也是惯常吃的……”
窦二娘皱着眉拨弄了一下跟前那几撮茶末,很是不耐烦地打断道:“我又不用知道这些是什么,只是要知道如何煮,你教这些做什么,难不成还怕人送错了茶不成?”
沈安青不气不恼,笑着向窦二娘道:“顾诸紫笋味苦需多酥少盐,常州阳羡清淡需薄荷调味,靳门团黄最不耐煎煮,火候不能有半点延误……二娘子若是不识得这些茶,如何煎煮得出可口的茶汤来?”一席话说得窦二娘哑口无言,愤愤低了头拨弄着那几撮茶末,再不敢说别的。
沈安青这才缓缓教了三人辨识几种常见茶的法子,窦大娘子听得认真,只是瞧着那几撮茶末皱眉,许久不得要领,二娘子听闻茶道还需这般费心,心思早就不在茶叶上,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一番,只有年纪最小的薛睐娘,认真瞧着那几撮茶末,细细辨认着,倒有几分悟性。
好容易教完辨茶,一时大半个时辰了,沈安青也知这几位娘子素来不曾太费心思,也就见好就收,叫她们第二日再来。
窦二娘子见不用对着枯燥的茶末了,乐得拉着薛睐娘就要走,口中道:“睐娘,我带你瞧瞧前几日大哥送我的那匹绿耳去,我说与你知,那马真是神骏……”
薛睐娘却挣开手,凑到沈安青跟前:“青娘,你怎么懂这许多的?我瞧那分茶很是无趣呢,若不是怕阿娘说我,我都不想学了,为何你学了这许多?”
沈安青看着薛睐娘一脸稚气地望着自己,不由地失笑:“我当初也只是觉着好奇,才学了茶道,这茶道不只是瞧起来那般简单容易,内里还需学许多枯燥的技艺,才能做出好茶来。睐娘今儿已是十分用功了。”
薛睐娘不想能得了沈安青的赞许,脸上微微羞红,低下头道:“明儿我还会好生学的。”窦二娘子却是掉了脸,拽着睐娘脚下不停地出去了。
第八卷 玉勒千金马 雕文七宝球
窦二娘子拉着睐娘脚下不停地到了马厩边,指着马厩里一匹低着头吃料的五花高头大马,很是得意地道:“如何,这绿耳可是大哥自胡商手里使了几百贯钱才买来的。”
睐娘瞧了瞧,不怎么有兴致:“这马怕是性子烈,婵娘你未必骑得上呢。”
身后拉着沈安青慢慢走来的窦大娘子掩嘴笑道:“叫你说中了,阿婵如今还只能喂一喂,不能骑呢。”
二娘子一跺脚,气咻咻地道:“它是还未驯服,待我养熟了,自然是要骑的,再叫你们笑话我。”
睐娘也笑了起来:“前一回与那魏三娘子一干人击球却是输了,郡主回去生了好一通气,这回婵娘要骑了这匹好马,还不得赢了她们去。”
二娘子眼前一亮,拉着睐娘道:“说来好些时日不曾打马球了,前一回我还叫人做了新马靴呢,不如明日就约了她们再战一番,也好振振咱们的名头。”
睐娘最是孩童心性,一听说要打马球便摆手叫好:“我一会回去就去请郡主,想来她也是愿意的。”
窦大娘子却是皱着眉道:“要邀了魏家韩家娘子,还要派了帖子去才是,哪有这般仓促的。”
二娘子嘻嘻笑着:“这有什么打紧,一会子我就写了帖子邀她们明日去击球,她们怕也是想着压咱们一头呢。”她瞟了一眼站在大娘子身边瞧着那马厩里的马面色平淡的沈安青:“青娘也来吧,也见识下京都的击球与楚州有什么不同的。”
窦大娘子嗔怪道:“你们胡闹也就罢了,还把青娘也拉了去。”她转过来了轻柔地笑道:“青娘可会骑马?要不要也去热闹一番?”
沈安青微微摇头:“不会骑马,就不去……”
窦二娘子不等她把话说完,就打断笑道:“不会就跟着去瞧瞧热闹吧,你就与慕娘一道在场边瞧着就是。”慕兰是大娘子的闺名,二娘子叫婵兰。
沈安青有些惊讶的瞧向大娘子:“大娘子为何不上场?”
窦大娘子微微笑着:“我也不擅骑马,不敢上去呢。”
沈安青满腹狐疑地低了头,她分明记得那一世窦大娘子分明是马术超群,在杏园探花宴上曾小露身手大展风采,那技艺非数年久学不能得的,只是不知窦大娘子为何要隐瞒了。她对这看似柔弱温和的窦大娘子也有了一丝防备。
睐娘此时也拉着沈安青的手,娇娇地道:“青娘就与我们一道去吧,一人留在府里多闷呀。”
沈安青不好推脱,只好轻笑着道:“那我便跟着去见识一番吧。”
窦大娘子笑着道:“如此再好没有了,一会子我就叫人把我新做的那套球衣送去与你。”
沈安青忙要谢绝,不想被睐娘笑着道:“还是慕娘想得妥当,我那也有新的,只是青娘穿不上。”
窦二娘如今满心都是第二日打马球的事,也不等她们再多话,又急急忙忙拉着众人要走:“快些,快些回去写了帖子送去,省的她们寻了由头说不去,那就无趣了。”
送了睐娘走了,沈安青带着采容金铃自回厢房去,一路走着,采容撅着嘴低声道:“青娘从前在楚州可没少骑马,还常偷骑了阿郎的马去乡里撒风,只怕比那几个娘子骑得都好呢,这会子怎么就说不会骑马了。”
沈安青目光黯了,这里是窦府,不是楚州乡下,也不会有人似自己阿爷阿娘那般疼爱宠溺着自己了。窦府需要她展露风头,但不会允准她压过窦府的娘子去。她头也不回,向前走着:“记好了,我不会骑马,日后谁再问也是这般说,这里不是楚州,要越发知道进退才是。”采容委委屈屈应着了,倒是金铃有几分惊讶地瞧了一眼沈安青,又飞快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窦大娘子果然叫人送了一套新做的球衣来,采容摊开来看时,一色雪青色团花锦缎翻领窄袖袍裤,另有雪青缎面蕃帽、精致的鹿皮小马靴和一条缀着珍珠的腰带,看得采容与金玲都是啧啧称奇:“好精巧的衣裳,只可惜素了些。”
沈安青却是颔首笑道:“大娘子果然体贴。”她如今是爷娘双亡寄居窦府的孤女,自然不能穿得太过花哨,窦大娘子怕是都替她想到了,不得不叫她佩服。只是这样事事周全的人若是有什么心思……沈安青不由地微微一震,更是有些警惕。
第二日,窦二娘子早早叫人来请沈安青,沈安青知道她的性子,换了衣服便带着金玲便出来,吩咐采容留在房里照看,采容原本想追着去,又怕自己没见识反倒失了脸面,便留了下来。
才到内宅门前,就见二娘子已经骑在马上,一身火红的团花球衣蕃帽,腰上还束着嵌玉腰带,踏着马镫的马靴上还纹着金线牡丹,她瞧了一眼沈安青,对窦大娘子道:“我先骑马去了,慕娘你与她后边乘车来吧。”
窦大娘子却唤住她:“妹妹还是换了帷帽更妥当些,这般张扬地出去,怕是叫老夫人知道了不喜欢。”
窦二娘子听了也不敢再放肆,只得暂且下马,自侍婢手中换了薄纱幕帘帷帽,这才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窦大娘子瞧她这般,只得低低一叹,牵着沈安青的手笑道:“婵娘就是这么个急性子,咱们也上车吧,去樊川的庄子瞧一瞧去。”沈安青随窦大娘子上了双驾油壁马车,雕花的马车上悬着缦纱,透过薄薄的缦纱可以清楚瞧见外边车马水龙的天街。
窦大娘子见沈安青好奇地瞧着车外的景象,笑着道:“青娘来了京都这许久还不曾到这街市上走一走呢。”
沈安青收回目光,有几分羞怯地道:“从前在楚州也曾随阿娘到楚州城去过,只是不及京都繁华。”
窦大娘子握了握她的手,笑得和煦:“你若是想出来,不如待回府后我去与老夫人说,叫几个婢子陪着你一道出来,换了衣裳帷帽,想来也是不打紧的。”
沈安青吓得连连摇头:“不用了,不必惊动老夫人了,我只是瞧瞧,出来也无事,还是不出来了。”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
窦大娘子挑了挑眉,笑着道:“好,那过几日便是杏园春宴了,青娘随我们一道过去,也能瞧一瞧这京都的景象。”
沈安青一愣,是了,眼看就是杏园探花宴了,京都勋贵世家的娘子都是要去的,更多为的都是能借着这探花宴能在京都年轻名士勋贵中寻一位如意郎君。她瞧了一眼窦大娘子,不知这窦家可有什么打算。
好容易才到了樊川的庄子,这里是长公主府的私园,临着涌河,园子里有大片空地,乃是黄土一寸寸砸实了,反复浇铸了油,光滑如砥,明亮如镜,就是作为马球场所用。场边用矮墙围住,只北面建造了一排望亭,里边更摆放了坐席与案几。上一世的沈安青也曾随何氏过来观马球,那是长公主府养的胡姬与许皇后胞姐卫国公夫人养的胡姬对战马球,京都名流世家的女眷大都来了,只是那时的沈安青不过是一个不起眼身份低下的人,只能默默立在角落里,连头都不敢多抬。
马车才停下,早有僮仆上前牵住,端了踏凳来,年轻的侍婢们上前扶了两位娘子下来,睐娘是早就等在门前了,见她们来了,欢喜地迎上去:“总算来了,郡主她们早就骑马来了。”
窦大娘子笑着道:“睐娘来得这般早,莫不是也偷偷骑了马来得?”
睐娘红了脸,低声道:“我见马车行得慢,所以才换了马过来的。”她带着几分央求地拉着窦大娘子:“好慕娘,你可别告诉我阿娘,她准会骂我的。”
窦大娘子噗嗤笑了起来:“那要瞧你招呼我和青娘可尽心了。”
睐娘忙拉过沈安青,一边扯着窦大娘子向庄子里进去:“快些,快些,她们都去挑球杖了,再慢些就见不到了。”窦大娘子与沈安青笑着随她进去了。
第九卷 鞚飞惊电掣 伏奋觉星流
睐娘拉着沈安青与窦大娘子进了球场,望亭中早已坐了好几位身着各色球衣,头戴蕃帽的娘子们,见了睐娘与窦大娘子过来,都起身笑着见礼:“慕娘来了。”窦大娘子也都笑着回了礼,一一招呼着。
睐娘拉着沈安青一一认着,这望亭里坐的都是些与梁国公魏家和卫国公韩家交好的勋贵府上娘子,还有不少也是与端和郡主往来密切的,都是来看击球的,一时间望亭里云鬓花颜,浅笑高谈,好不热闹。
有几位娘子瞧着睐娘身边的沈安青,很是好奇地道:“睐娘,你身边这位娘子是哪一位?为何如此面生?”
望亭里不少娘子都瞧了过来,好些都笑着道:“是呢,这位娘子面生得紧,都不曾见过呢。”
睐娘微微昂着头,笑着道:“这是青娘,是教我和慕娘婵娘的茶道的娘子,也是窦府的贵客。”
那几位娘子都吃了一惊,颇有些怀疑地打量了一番沈安青:“这位青娘会茶道?”如今京都擅长茶道的只有重金买来的茶女,茶女不比婢仆,不过是以宾客礼居于府中,只为宾主奉茶,那茶道的技艺也是不外传的。这位小娘瞧着不过与她们年岁相近,想不到还会茶道,更要紧的是还能教了睐娘与窦家两位娘子。
有娘子试探道:“能得睐娘青眼,想来青娘的茶艺很是不凡才是。”
睐娘拉着沈安青的手:“青娘的茶艺是我阿娘都赞不绝口的,我自然是再佩服有没有了。”那些听着的娘子更是吃惊,原来连金河郡公夫人都已经试过她的茶艺,那必然不是虚名了,望向沈安青的目光里更是热切了几分。
一旁的窦大娘子笑着向那些娘子们道:“青娘的茶艺极好,改日请几位娘子到府上去小坐,再请她煎了茶奉给几位吧。”
她向沈安青笑了笑,“咱们快些过去瞧瞧吧,一会怕是要开赛了。”
球场两侧用蜀锦围出两处障房,睐娘带着沈安青和窦大娘子进去时,窦二娘正气咻咻地瞪着另一位穿杏黄球衣的娘子,障房内气氛很是凝重,睐娘却是恍若未见一般,径直带着沈安青到了障房正中胡床上坐着的妃红色团花球衣的年轻女子跟前,笑盈盈拜倒道:“郡主,青娘来了。”
沈安青认得那胡床上斜斜坐着的正是嘉成长公主最宠爱的幼女端和郡主,只见她微微扫了一眼沈安青,嘴角露出一丝笑:“你就是青娘?听郡公夫人说你茶艺极好,还教了睐娘茶道,可是如此?”
沈安青低垂着眉眼,知道这位郡主性子很是骄纵,颇似其母嘉成长公主,轻声答道:“郡公夫人谬赞,青娘愧不敢当,只是通些粗浅茶道。”
端和郡主瞧了瞧,也只觉得寻常,笑着道:“不必过谦了,既然睐娘都说你好,那自然也是好的,既然来了,就与婵娘她们一道观球吧。”又向障房正中赤眉白眼正与争执不下的窦二娘道:“婵娘休要闹了,萱娘要那球杖你就让与她吧,不过是支球杖,也没什么要紧的。”
窦二娘子涨红了脸,回头道:“那球杖原是郡主与我的,我用惯了,为何要让与她!”
端和郡主微微笑道:“一支球杖而已,好的有的是,一会子叫人再送更好的给你就是了。”窦二娘子只得退回郡主身边,脸色犹是愤愤不平。
那一位与她争球杖的,正是梁国公府上三娘子魏如萱,她听得郡主如此说,一时眉开眼笑,拿着球杖上前欠身笑道:“多谢郡主成全,这球杖实在是用得……”
端和郡主自胡床下来,起身冷冷瞧着魏三娘子:“念着你年纪小,这次就罢了,球杖当我赏你了,若下次还敢再胡闹,休怪我不给梁国公府留脸面!”说着拂袖出了障房去。
那魏三娘子一时脸色发白,愣在当场,好一会才低着头退到一旁,一旁立着的几个娘子忙上前低声劝慰,其中一个身着绦紫团花球衣的年轻娘子上前拉着她的手,大声道:“郡主好大的威风,不过是一支球杖罢了,既然赏了就赏了,何必吓唬萱娘。”
这边厢别人还未说话,睐娘上前一步,已是笑盈盈地道:“月娘莫非以为郡主只是在吓唬她?不妨试一试,只怕下回可不是这般容易了结了。不信只管去瞧瞧太常寺卿邹府家的七娘子,也不知她的棒疮可好了。”
那卫国公府的五娘子韩筱月听得提到邹七娘,不由地微微一颤,却是咬着唇一言不发地拉着那几个娘子出了障房去,忍着气走了。睐娘这才笑着道:“好了好了,快要开球了,咱们也出去坐着吧,莫要妨碍了婵娘她们了。”窦大娘子也松了口气,不想一来就见自家妹子与梁国公府上三娘子对上了,好在无事,她轻轻拉了拉二娘子衣袖低声道:“你小心些,那几个可都不是好性子的,莫要再闹出事来。”
二娘子撅着嘴道:“我何尝怕过她们,只管放马过来就是了,马上见真章!”睐娘却是欢欢喜喜拉着沈安青出了障房,在望亭里一处坐席上坐下了。
赛球两边的娘子们都已经在场中站好了,个个穿着球衣,臂上束着黄红彩绸区分队别,端和郡主带着窦二娘一干人束着明黄彩绸骑在马上,冷冷瞧着对面的魏家三娘和韩家七娘子一众人,她头上不同别人,束的不是蕃帽,反而是一顶紫金冠,瞧着气势凛凛,如同玉面郎君一般。
睐娘瞧着直笑道:“怨不得阿婆最心疼郡主,郡主这气势可是像足了年轻时的她。”睐娘口中的阿婆自然就是嘉成长公主了,高宗与女帝最为宠爱的女儿。
沈安青轻笑了笑:“郡主好气派,这球赛怕是有的瞧了。”她转眼看了看满脸期待的睐娘:“方才你说什么邹家七娘子?怎么把那韩家娘子吓得连话都不说了?”
睐娘笑了起来,伏在沈安青耳边道:“那韩月娘仗着是许皇后的姨侄女,一直暗地里与郡主争风头,郡主瞧不上她,不大愿意理会那些小伎俩,谁知道前次宴上韩月娘挑唆了那太常寺卿府上七娘子教训了郡主跟前一个侍婢,郡主便着人将邹七娘子当场行了杖刑,还修书一封与那太常寺卿邹智,叫他好生教一教自家女儿规矩。这一次后,那边的几个都老实多了,不敢无事生非,谁料今儿又来闹,所以我就吓了吓她们。”
沈安青听得直咂舌,不想这端和郡主看着年纪小,出手却是狠厉的,只是这韩家与魏家娘子敢这般生事,说来也是因着嘉成长公主与许皇后之间的矛盾越发深了,怕是不久就会明着对上了。她回忆那一世里,许皇后虽是大力扶持外戚,意图以此与嘉成公主以及女帝所留的旧臣抗衡,只可惜最终功亏一篑,嘉成长公主在当今圣人中宗崩逝后,扶持了襄王登位,将许皇后以谋害圣躬大逆不道之罪处死,许氏一族连同外戚皆被灭族。
沈安青看着如今场上还鲜活骄傲的魏家萱娘一干人,不由地叹了口气,这许多看似高贵无匹的贵家娘子到头来也不过是掌政者的玩物,生死俱不由人。旋即又笑着摇摇头,她自己如今还危在旦夕,却还有心怜悯别人,倒不如想想今后该如何打算吧。
第十卷 庆云随逸足 缭绕殿东头
场中一声锣响,击球开始了。沈安青与睐娘都不再多言,往场中瞧去,一众马上的娘子们也勒着马辔,手持球杖朝着地上滚动的七宝球追了过去,一时间马蹄声声,娇呼阵阵好不激烈。
窦大娘子此时悄然而来,在沈安青与睐娘身边踞坐下,却满是忧色,瞧着那场中着火红球衣正欢快策马追球的二娘子,轻声道:“阿婵虽然性子烈,但不是无端生事的人,怎么会好端端与萱娘争球杖了。”
睐娘闻言回头,轻笑道:“慕娘还在想着方才的事呢,郡主已经说了,是萱娘不懂规矩,胡搅蛮缠要争婵娘的球杖,已经叫人给婵娘送了新的球杖了,不妨事的。”
窦大娘子低低叹道:“许是我多心了,只是觉着萱娘几个瞧着阿婵性子烈,才会想着去闹一闹她,方才那情形,只怕她们几个不肯善罢甘休呢。”说着又满是忧心地瞧了一眼球场上的二娘子。
睐娘神色也微微沉了,马球场上竞技不比寻常,若是马术不佳或是有个闪失,轻则受些皮外伤,重则伤筋动骨,丢了性命也是有的,只是女子击球惯常骑驴,就是怕有什么闪失,只是京都勋贵女子个个擅马术,也就舍驴就马,倒也不曾闹出太大的乱子来。
她看了看场中,对窦大娘子道:“你宽心吧,郡主也在场上,必然不会由着她们胡来。”窦大娘子微微笑了笑,瞧着那场中不再多言。
沈安青在旁冷眼看着,窦大娘子的忧心,话语中句句都是在说二娘子性子烈,被魏萱娘几个挑拨了才有争球杖一事,更提了担心这球场上会有什么不妥,如此一来倒是把窦二娘子撇了出来,若是这球场上真的起了冲突,那也是魏萱娘几个有意为之,与窦家无关,而她更是一个担忧妹妹安危的和善姐姐。果然好手段,沈安青在心底暗暗赞了一句,看来从前是小看了这个温和大方的窦大娘子了。
此时的球场上已是十分激烈了,七宝球在端和郡主杖下护着,只是窦二娘子和其他几个都被对方缠住了,无暇分身过来相接,端和郡主皱着眉小心地策马护着球前行。窦二娘子被魏三娘子缠得死死的,她策马上前,魏三娘便也随着上前,赶在她之前拦住了,她欲后退,魏三娘便也跟着退后,就是不让她接近那七宝球,气的她只能眼睁睁瞧着端和郡主一人护着球,无人接应。
她压低声音怒喝道:“魏萱娘,你打又不打,守又不守,死缠着我作何,真真是不要脸皮。”
魏三娘子却是得意地笑着道:“你们几个都不能上前,郡主一个人也是打不进去的,我只要守好你就是了。”她又凑近了低低说道:“明儿周国公府可是请了我去赴宴,听说是得了一柄上好的烧槽琵琶,要叫歌姬调了弹奏与宾客听呢。”
窦二娘子听得周国公府要请她去赴宴,一时怒上心头,顾不得看球,喝道:“你胡说,休要来骗我!”
魏三娘子笑得得意:“不仅是我,连月娘都得了帖子呢。怎么,不曾给你派帖子?是了,或许临郎怕婵娘你缠着他,所以不敢邀你过去呢。”笑容里满是讥讽和不屑。
窦二娘子已是气的再忍不住了,举起手里的球杖就要打下去,不料球杖还在半空,魏三娘子已是一声尖叫伏在马背上,她胯下的大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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