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慧双全-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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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慧摇头，“不可能，他那人心高气傲，才不愿意做下人呢，就是欠债最困难的时候他都没想过卖身，现在无债一身轻了，他又怎么会去做下人？”
“谁知道呢，只要他滚蛋了就好。”小四撅着嘴说，“不过还有个坏消息，二郎哥说奶把家里钱都给四叔带上了，家里现在穷的叮当响，估摸着奶要惦记咱家了。”
宋天慧翻了翻眼睛，“算计她也得算计的了，她要没饭吃了，咱们给她管饭，管四季衣裳，把这个孝道尽到，但要钱就没门！”
宋正仪本来听到这事发愁的，但听宋天慧说管吃管穿，心里就松了口气，奉养老人不就是这样吗？管吃管穿让老人过好就行了，其他无礼的要求就算了，他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崔氏也赞同宋天慧的想法，说：“对，咱们给老人把吃穿管上，其他的就算了，要是再养其他手脚健全的，门都没有！”
一家人意见统一，这件事也就不是什么烦恼了，大家坐下开开心心的吃饭，等着秋收结束后搬家。
搬家的事情最先给李子涵一家说的，两家是邻居，又比一般的邻居还亲，不光因为宋天慧救了李老汉的性命，还有李子涵经常给宋家帮忙，他还教宋天慧和小四功夫，小四被绑架那次，他也出了不少力。而李大娘也经常帮崔氏做事，所以两家格外的亲厚。
李大娘一听这话就有些急了，她倒不是担心宋家走了她家豆腐生意被影响，而是舍不得宋家人，不想两家分开。这事宋天慧也早就想过了，开口说：“李大娘，这事我早想跟你们商量了，我们去了城里还是要开吃食铺子，就想问你们要不要一起到城里，住的地方我们都买好了，院子很大，也给你们安排了房间，你要是不介意，我想让你总管吃食铺子的买卖。”
宋天慧不可能什么都亲力亲为，而宋彩云年纪大了也不方便抛头露脸，崔氏则要带小平安，身子也不是太好，所以她想过要雇惯着吃食铺子，就像雇个掌柜的一样，但是雇人哪里用熟人的好？只是她可不好跟李大娘说雇他们，这样一来反倒容易伤了感情。
李大娘一听就明白了，很快脸上露出了喜色，笑着说：“你要是看我能行，就雇我们给你管着铺子，别的我不敢说，这做吃食我还是有些经验的。”
宋天慧见李大娘心里明白，又不介意受雇于她家，就把想好的细则跟李大娘说了，不但有雇佣金，还有盈利分红，听的李大娘直摇头，“你这太客套了，可没有让我们这样占便宜的。”
“哪里是占便宜，你做的好了，盈利高了，自然该给你分红的，你可别回绝，我家染布坊也是这规矩，做事的人都有分红。”宋天慧说道，不过她没说，她给李大娘的分红比任何人都高了不少。
李大娘见宋天慧坚持，也就爽快的答应了下来，然后兴高采烈的回家跟李老汉和李子涵说去了。
之后是跟宋秀月说的，宋天慧一家到了甸子镇后，没少得宋秀月的照顾，所以要走也得跟宋秀月打声招呼。宋秀月还挺舍不得他们的，宋天慧见了就安慰她说：“大姑，你要是想我们了，就把铺子也开到城里去，咱们做邻居。”
宋秀月笑着点她的脑袋，说：“我也想哪，城里寸土寸金，我可不敢冒这个险，以后慢慢看吧。”
接下来，宋天慧他们陪着崔氏回了趟崔家村，见了她姥姥、姥爷，给两位老人带了不少东西去，因为搬去城里，虽说回去一次也没多久路程，但毕竟距离远了，怕老人家挂念，崔氏陪着两位老人聊了许久。
再之后，宋天慧专程拜访了县令夫人，还带了自家的吃食和几块扎染料子，县令夫人也是有些不舍，不过她看得开，笑着说：“天涯何处不相逢，或许没多久我们就又能见面了，再说了，永安城离这里也不远，我有空就去看你，也去你家的新铺子尝尝。”
接下来，宋天慧到摊子上，跟来的老顾客都讲了一下，虽然大家都很惋惜他们要离开了，却也衷心的祝福他们日子越过越红火，生意越来越兴隆。
再接下来，就是回村说一声，跟他们交好的张家要去说说，还有老宅那边，就算宋天慧不愿意踏入半步，却也要跟宋来福和刘氏打个招呼的，否则以后落人话柄。
宋天慧一家不情不愿地回到了山泉村。要说起来，他们愿意回村里跟乡亲们道别，却不愿面对刘氏，怕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张家等人听到他们要搬家，也是有些惋惜，但仍说些吉利话儿，祝他们到城里日子越来越红火。
村里人热情，一听说宋天慧一家子打算搬走了，恨不得立即拉了他们几个到自己家吃饭去。崔氏和宋正仪一一谢过大家，说要回老宅看看父母，就不去麻烦大家伙了。
到了老宅，宋天慧立即觉得和以往不同了，她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同，后来细细思量了一下，是老宅比以前衰败得厉害了。
刚好宋老爷子跟刘氏都在，宋正仪就开始把要搬家的事情讲了一遍。刘氏不待见他们，至少冷冷地哼了一声，并不接话，一时间气氛冷得厉害。
半晌，宋老爷子才说：“你们这搬家还没几天哪，咋又要搬？正仪哪，爹跟你讲，这做人、做买卖都得踏实了，别总听外人的话沉不住气。”
一听到宋老爷子又说教，宋天慧偷偷撇了撇嘴角。老爷子就会做大姿态，或者和事老，好人都是他做了。
“爹，我晓得了，这事是我们全家老早就商量好的，孩子们大了也都有主意了，都赞同搬到城里的，我这当爹的也不好让他们失望。”宋正仪憨笑着回答，却不知道他口中的“全家”、“不好让他们失望”这些话，刺痛了老爷子跟刘氏的眼睛。
刘氏坐在炕上冷笑，说：“翅膀硬了，你爹说一句，你能顶八句！”
宋正仪原本就嘴笨，都是老老实实话说的，现在却被说翅膀硬了，心里不由着急起来。
“你瞪我做啥？咋，你还想吃了我不行？今天我话就搁这儿了，就算你们家混的有多好，我依然是你的亲娘，你还是得敬我，否则将来总有你的报应。”刘氏语气很硬，让人听着非常不舒服。
宋正仪嘴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崔氏急忙把带的礼物都送到炕头上，说：“娘，这些是给你跟爹的，你们平日里也多注意身子，吃好喝好。以后我们离得远了，回来一趟也不方便，要是有啥事你们就托人给我们带信，能回来我们立即赶回来。”
刘氏听完瞪了她一眼，说：“你们这是想躲开我们老两口吧？没门！你们家现在条件也好了，都雇得起下人了，我们就跟着你们一起去城里，你们养的起那些个下人，还养不起我们两个老不死的？”
宋天慧眼睛抽了抽，刘氏怎么好意思呢，之前是她不让平安入族谱，跟崔氏差点打了起来，现在竟然轻轻松松就把事情揭过了，而且还要求跟他们一起去城里住！
“娘，那咋行哪，我们这一房也不会少了你跟爹的吃穿，你们这样走了，让别人咋想，还以为我不愿意奉养老人哪！”宋正礼立即反对起来，乡下的规矩就是家里老大负责赡养老人，就是分家了，老人也是跟着老大过的。
刘氏立即瞪了宋正礼一眼，“你叫唤啥？咱跟老二家一起去城里，老二家能养下人了，还养不了几个兄弟侄子了？”刘氏说完就看向宋正仪，等着宋正仪表态。
原本宋天慧他们都以为刘氏是要闹着要些银子的，没想到刘氏竟然无耻到了这种地步，要真按她的说法来，一家人什么都不用做了，跟着宋天慧家混吃混喝好了。
“娘，这可不行，要是照顾你跟爹的吃穿，那是应该的，就是不够了，我们也得想办法让你们吃饱穿暖；可是我家不能连带把兄弟家都给养上了，谁家也没这种规矩！”宋正仪再也憋不住了，大声说道。
宋正礼也跟着说：“老二这话在理，我是没脸赖着他们。”
“奶，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那下人能跟家里亲戚比了？雇下人是用来干活的，你听说过谁家雇自己家亲戚干活？就没有这种规矩。再说了，几位叔伯都正当壮年，家里也有田有地，还能让他们饿肚子了？要是这样一走了之，家里的地谁来种？”宋天慧也说道。
刘氏眼珠子转了转，说：“叫你家雇的长工给种上，你以为我不知道哪，你们雇了人种地，反正都是种地，多种几亩也没啥区别。”

301章　孤立无援

什么叫无耻没下限，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刘氏这是忘了之前谁闹着不给小平安入族谱了？谁在小平安入族谱的当天来拆台了？又是谁说刘氏的孩子是自己人，小平安是外人了？如果她不是有健忘症就是脸皮厚到了一定的程度，转眼的功夫就要跟宋天慧家一起过日子了，她都不害臊吗？
宋天慧忍住想骂人的冲动，盯着刘氏说：“奶，您老是健忘吧？你不记得我家都分出去了吗？前些日子你还不愿意我们平安入族谱哪，当时你还说我们是外人的，哪有外人搬家还硬跟过去的道理？”
刘氏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分家咋了？就是分家了，我也是老2的娘，也是我辛辛苦苦怀胎十个月把他生下来的，咋分家就不用照顾爹娘啦？”
刘氏这是绕开平安入族谱的事情说话，她也知道那事她理亏，但说到照顾爹娘，她永远都占着理。
“娘，你这话说的就诛心了，我们分家后哪里不管你跟爹了？就是我们再难再苦，每个月也没落下给你们的孝敬银子，逢年过节没少了东西，这事搁村里谁家都不会说不好的。”往常崔氏是不正面跟刘氏冲突的，甚至尽量少说话，她如果说话了，刘氏会更不高兴，事情会变得更麻烦。但是今天崔氏也实在忍不住了，尤其是一想到小平安入族谱那天刘氏来拆台的情景，崔氏就忍不住想骂人。
“呦，老2，你媳妇这是做当家夫人了，连我说话都吆五喝六起来了，你们日子好了就瞧不起我们老人，可别忘了，谁都有老了的一天，你们今天这样对我，小心以后你们娃也这样对你们！”刘氏这话说的似乎有道理，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但是，刘氏这样为老不尊，让别人如何敬她？
崔氏被刘氏说的脸都气红了，声音有些激动的说：“我自己的孩子我清楚，他们一个个都听话懂事，不需要娘瞎操心！再说了，我对待孩子都是一碗水端平的一般疼爱，孩子们也知道敬重我们。”
宋天慧心里叫好，她娘现在越来越有当家主母的派头了，搬到镇上后，说话也渐渐少了土话的口音，接触的人和事多了，见识也长了，你们这几句话说的多好，把刘氏嘴都气歪了。
“你这是说我偏心还是咋？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你还数落起我了？就你这样，我到官府去告一状，你都得被打板子！”刘氏没有了之前的气定神闲，尖着嗓子叫了起来。
宋天慧最讨厌刘氏用孝道来压人，她不屑的扫了刘氏一眼，说：“奶，你尽管去，让大人评评理，我们是分家后没有奉养你跟我爷还是怎样？就是村里人也能出面作证，看看大家是怎么说，别到时候搞的你自己没脸。”
宋老爷子一直没出声，他本来很不高兴宋正仪又说要搬家，他隐约觉得二儿子是为了躲着他们，他虽然跟二儿子一家越来越不亲厚了，但也不希望被自己儿子躲着，再说村里那么多人看着哪，尤其是现在宋正仪一家子水涨船高，在村里有了不小的名望，前些日子他走在村里，别人都会因为木耳的时候感谢他，虽然他知道这事跟他无关，但心里忍不住有些小得意，当然，也有些小失落，如果老2没有分家出去，这份荣耀就是宋家的了。
但是，他没有想过要跟宋正仪搬去城里住，他骨子里跟宋正仪一样，是地地道道的庄稼汉，否则当年他就不会离开大户人家，回乡下种地了。所以他不舍得家里的田地，更不习惯城里的生活，尤其是他走了，她该咋办哪？
“娃她娘，咋突然就想着去城里了，咱家在村里住的好好的，跟着去搀和啥哪？”宋老爷子找了机会开口说道。
刘氏给了他一记大白眼，说：“好什么好？天天跟着你喝西北风就是好了？我这见天连个倒水的人都没有，饭都是冷的，我生了这些个儿子，还不兴我一把年纪享享福了？”
听刘氏话里的意思，现在老宅没人伺候她了，她过的不如意，就想着法要贴上老2家了，刚好她一直想去城里住，又有丫鬟伺候着，不比在家里舒坦？
宋天慧就奇怪了，按理来说，刘氏有了这样的想法，就该跟她家走近些，把关系处好了，以后到她家住也方便，可是刘氏还非得针对他们、惹他们，搞的两边关系彻底僵了，她过来住了谁会给她好脸色看？
宋天慧往屋里扫了一圈，发现小刘氏没在，就开口问：“咦，我三婶娘怎么不在跟前伺候你哪？”
刘氏脸上闪过愤怒之色，但很快收敛了，说：“她娘家有事回去了，你们不要扯开话题，还是那话，你们要搬去城里住，咱就一起去，你们不会发达了连爹娘都不认了吧？”
宋正仪急的头顶都要冒烟了，他是富裕了一些，可是也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本来搬去城里后开销就大了，铺子也没开起来，也不知道今后会怎样，就指望着染布坊赚钱，可是万一谢家那边不收料子了，他家的收入就断了，他这心里也没低呢。现在还要带一大家子去，他娘那意思就让他把一大家子人都养上了，就不说没这种道理，就是他乐意养也没那能力哪！
宋正仪咬了咬牙，他知道再不表态，家里迟早要被拖垮了，他看向刘氏，大声说：“娘，这事不行，我没那本事照顾这么些人，城里开销大，就我这一家子过去都没底，要是有点啥变故了，咱不都得喝西北风了？”
“啥叫你照顾了，他们有手有脚还不能干活了，再说也是帮你，你给他们安排点事不就行了，工钱就少给点儿，自家人还能不用心了？不比外人顶事，你算是赚了！”刘氏说道。
宋天慧再次捂额，刘氏你敢不敢再不要脸一些，赚你妹的赚！老大家就不说了，老三两口子那是做事的人？不给你搅事就算好的了。反正不管刘氏说什么，她都不会答应，如果她爹敢答应，她就把她爹赶出家门，让他跟老宅的人过去。
“奶，咱也别浪费时间了，反正你阻止我们小平安入族谱这事，咱已经撕破脸了，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开吧，免得大家都膈应。我就这样跟你讲，这事你别再提了，你就是说破嘴皮子也没用，我们是有赡养你和我爷的责任，但没有养活一大家子其他几房人的责任，我们搬去城里后，如果你和我爷想去看看，我们也不能把你们拒之门外，但要养活其他人，门都没有！”宋天慧没耐心跟刘氏浪费时间，直接撕破脸说开了。
“当然，我大伯、大姑他们都是讲道理爱面子的人，都不会来我家白吃白喝，就是他们来了，我们也打心里欢迎，至于我三叔、三婶就算了，我这人记仇，也护短，是谁非要抢在我们平安前面入族谱的？这种撕破脸的事都做了，他们就是有脸来我家混吃混喝，我也没那好脾气让他们进门！”
刘氏脸都气白了，叫起来：“啥时候你家是你一个丫头片子说了算了？就你假冒男娃的事我还没跟你算哪，现在还跟长辈大呼小叫起来，行，我这就去族里说叨说叨，把你从祠堂除了名去！”
崔氏和宋正仪都露出惊慌之色，刚要劝劝刘氏，却听到宋天慧说：“随你的便，你赶紧去吧，等我被祠堂除名了，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能威胁我的？”她冲刘氏冷笑，“你以为你说除名就能除名？也得大爷爷跟三爷爷肯答应的，就你现在的名声，去提这种要求也没人肯理你，只会觉得你又去胡搅蛮缠了。”
刘氏从炕上跳了下去，踩着小脚噔噔噔的朝外走，一边走一边大喊：“我现在就去说，我倒要看看谁敢包庇你！要是族里不管，我就去衙门击鼓鸣冤，告你们不孝，我就不信大老爷不管！”
“你怎么不着村长和耆老他们了？是知道自己理亏，村里人不帮你吧？”宋天慧大笑起来，“随你的便，反正我会跟大人说清楚，我们一直有奉养老人，只是你竟然让我们把一大家子人都养上，看看大人听了怎么判。”
宋老爷子跟宋正礼急忙去拉刘氏，刘氏小脚走的慢，没两步就被拦下了，在院子里喘着粗气大骂，骂的无非就是宋正仪一家子发达了不认爹娘了，要把爹娘撇下了，连宋天慧一个丫头片子都骑她脖子上拉屎撒尿了。
墙头上冒了半边脑袋，胳膊的王婆子踩了梯子躲在墙头看热闹，王婆子可听的清清楚楚，都忍不住骂刘氏太过分了，搁谁家也不敢答应哪。
“娘，你就别说了，反正我跟他娘还有几个娃不会去的，这个人我们丢不起！”宋正礼几乎是吼出来的，他原本是好脾气的，可现在越来越受不了刘氏了。
“我也不去，我就在家种地。”宋老爷子也闷声说道。
刘氏一听，气的指着两人，身子突然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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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章　抓花脸

刘氏是气急攻心，眼睛都红了，头一迷糊就朝前栽了下去，要不是宋正礼眼明手快，刘氏肯定得摔个狗啃屎。
就刘氏不像是装的，宋正仪和崔氏互看了一眼，然后快步上前帮忙，还好刘氏只是一瞬间的晕眩，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人却气的不轻，大口的喘着粗气，她是不在乎宋正仪怎么气她，反正她不待见宋正仪，也做好准备跟他们闹了，就是以后去了城里，她也得压着他们一头，以后家里啥事也得她说了算。
可是，宋正礼和宋老爷子的临时“反水”把她气的差点吐血，心里直骂两人没出息，一个死要面子，一个就知道土里刨食，一辈子的乡下穷命，可这时候不说话能死啊？这不是拖她后腿吗？唉，可惜老三没在，不然老三聪明，肯定知道咋帮她说话。
刘氏指着宋老爷子跟宋正礼，说：“好、好…你们可真好！行，你们不去我自个儿去！老2，你家是不欢迎我还是咋？要是门都不让我进，那咱就去衙门好好说说！”
宋正仪脸上苦的跟吃了黄连一样，也不知道怎么答，只好朝崔氏看去，崔氏也发愁起来，就朝宋天慧看去。
宋天慧心里已经跑过无数只草｜泥｜马了，她恨不得把刘氏祖宗八辈都骂一遍，这刘氏真是祸害遗千年，哪里都有她来插一腿。之前刘氏说带全家一起，他们有理由拒绝，可现在刘氏豁出去了，说她自己去，宋天慧一家人就不能拒绝了，如果真把刘氏拒之门外，不管之前刘氏做过什么恶心事，她只要告到官府，宋正仪就没好果子吃了。
老人有错也只是一时糊涂，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你把老人拒之门外就是不孝，按当朝律法，是要打板子的，如果屡教不改则要发配边关服劳役，风餐露宿吃尽苦头，几年都回不了家。
宋天慧也头痛，他们无法不让刘氏进门，可是刘氏跟过去不是膈应人吗？算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或许没两天刘氏又变卦了，毕竟她孤身一人跟过去也没什么意，她又斗不过宋天慧和崔氏，还没有帮手，说不定最后也就不想找气受了。
当然，也许刘氏会坚持跟过去，那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奶想跟我们住也没问题，吃穿我们照顾着你，爷要不跟过去，每月我们依然给你三十文，但是三叔他们可不能跟过来，我们奉养老人是应该的，可没有养他的道理。”宋天慧说道。
崔氏想说什么，却最终还是闭嘴了，她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能说什么，想想还是随刘氏去吧。
刘氏眼珠子转了转，说：“就我自个儿去，你爷要是想来了就来，不想来拉倒。”
一直没说话的宋彩云突然开口说：“奶要来了可歇停些，我们一家子起早贪黑的赚钱也不容易，可没工夫陪你瞎折腾。”
刘氏瞪着眼睛骂了起来，“你个丫头片子也来教训我了，你眼里还有老人？像你这样不孝的，谁家敢娶你？”
宋彩云根本不理会她的话，说完后就扭过头去，神色自若，就好像刘氏是空气一样。
她不在乎，可是崔氏却不能不在乎，一听刘氏又提宋彩云的亲事，不自觉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娃他奶，你老说话也讲究些，哪有天天这样说自己大孙女的？我家彩云嫁谁家不用你操心，你要是总说叨彩云，你也别来我家了，我们受不了你这样！”
“奶，你凭什么说我姐？就是别人能说她，你有什么资格说她？别忘了当初是谁要卖了我姐，谁把我姐打的破了相，要不是我们家境好了，买的起好药了，我姐的脸就得落疤了，你面对我姐就不心虚吗？”宋天慧声音又拔高了几分，“想来我家住，还要咒着我们，凭啥呢？你真以为我们就怕了你了？”
宋老爷子急忙打圆场，说：“你奶这人就是口不遮拦，你们别理她，待会在家吃了晚饭再走吧。”
宋天慧看向老爷子，突然觉得老爷子看他们的目光格外的亲切，难道说老爷子是在感激他们要带走刘氏了？感激他们做了大好事？
宋正仪立即说：“爹，不用了，家里还好些东西要拾掇，就不在家吃了。”
宋老爷子也就是客套一句，家里到现在都没人烧饭，留下来吃什么？冷窝窝头吗？
大概刘氏是打定主意跟着宋天慧一家去城里住了，竟然没有再继续骂，难得安静了下来。
待一家人离开了老宅后，都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