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慧双全-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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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上的负担很重，但宋天慧不打算自己一个人独扛，什么都自己来扛的不是聪明人，也不是什么无私奉献，反倒是最最自私的，你把什么风头都抢了，让别人怎么办？久而久之对别人也不好，她才不会做这种傻事。
出了屋子，她就对宋正仪他们说：“今天买人参花了五十两银子，咱家钱不够，幸好碰到了县令夫人，她帮忙担保才拿到了人参，否则”她声音顿了顿，后面的话不说大家也能懂，说出来就不吉利了。
“还有借李大娘的八两银子，咱家欠了四十多两的外债，安和堂那边说好一个月内还银子。”
宋正仪手抖了抖，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两下，开口说：“能救回你母亲就好，要是咱钱不够就、就把家里的地卖了吧。”
宋正仪是土生土长的庄稼汉，就是他现在开始捣鼓木炭了，在他心里最看重的依然是种庄稼，最在乎的依然是那两亩地，能让他说出卖地这种话，那是真的没办法了。
“先不急着卖地，我再想想办法。”宋天慧说道。“现在家里没钱了，咱摊子的生意不能停，我娘要养身子也得不少花销，还要请个奶娘，这都得花费，咱得努力赚钱！之后的一段时间恐怕是咱家最艰难的时候了，咱得团结起来，卯足了劲一起努力。”
宋彩云点头，“慧哥儿你说咱安排，我们都听你的。”
宋天慧看向宋正仪，宋正仪也点头，“慧哥儿有主意，你说说，我们都听。”
“好，那就这样安排，家里交给我姐来张罗，包括照顾咱娘，还有小dd，会比较辛苦。摊子的事情就交给我跟爹，主要爹得多操心，我恐怕要去躺城里，看看能不能做些买卖，如果运气好了，可以把咱家的风鸡预订出去，赚些银子回来。实在不行也能接些钱先救急。”宋天慧安排道。
小四立即说：“家里有事我就先不去学堂了，我也帮忙摆摊。”
“不行！”宋天慧斩钉截铁的说道，“读书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如果你真想为家里分忧，就好好读书，将来考取了功名，才能更好的庇护家里，你想想，那些家里有举人、进士的人家，会随便被欺负吗？再说了，你下学回来也能帮着姐照顾小dd。”
小四想反对，但看到宋天慧严肃的表情，也不好再说什么，心里却默默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读书，不能辜负了家里的期望。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小四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放到现代才上学前班，哪里会想这么多？
“对了，爹，你还没给小dd起名字哪。”宋彩云提醒道。
宋正仪想了想说：“起名字得回老宅让你爷给起，我可不能起。”
一提到老宅，宋天慧就火冒三丈，“凭什么让他起名？爹你怎么不想想我娘为啥突然破水了？就算不是老宅有人使的阴招，也是因为回老宅造成的。还有，你咋忘了奶是怎么赶咱出来的？奶都不顾我娘和孩子的安慰，凭什么生了孩子要让他们起名字？”
一提到这事，宋正仪也气愤，但他比较是古人，思想觉悟没有那么高，觉得孩子出生让爷爷起名是应该的，他支支吾吾的说：“那、那你爷不是还帮咱说话了吗？”
宋天慧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爷不过是做做样子，他要是真心为咱好，当时会是那种情形？以往那一件件事情你都忘了？你胳膊怎么断的，是谁不让你看大夫，是谁不让你说出实情？我爷就是会充好人，可他如果真的坚持，还真的说不过我奶？也就你还傻乎乎的跟人家掏心掏肺，那是你爹娘又怎样，咱不是每个月给孝敬钱了吗？也不是不养老人，可看看他们是怎么对咱的？以后面子上跟他们过的去就行了，咱家谁要是跟他们亲近就滚出去，回老宅过去，别在这埋汰我们！”
宋彩云和小四都愣住了，他们没见过宋天慧如此彪悍的一面，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但很快两人都觉得宋天慧说的在理，要不是回老宅，崔氏怎么会提前破水？怎么会这么惊险？还有刘氏可是赶他们出门的，老爷子还不是说两句好听的，连点多余的表示都没有。一想到这些他们也来气，就觉得宋天慧这些话说的格外的好，实在是让人痛快。
宋正仪则是憋红了脸，他的思想无法让他去骂爹娘，虽然心寒了，但也没想过翻脸，只是慧哥儿说的都在理，他也早该想到了，所以心里虽然不是滋味，却也说不出一句多余的话，甚至心里还隐隐有些认同。
宋天慧见宋正仪没说话，就当他是默许了，宋彩云扫了宋正仪一眼，开口说：“慧哥儿说的对，反正我是不会跟他们亲近了，最多跟大伯一家走的近些。”
宋天慧点头，“对，这次大伯娘和大郎哥、二郎哥都帮了咱的忙，这份情咱记得，以后得还。谁对咱家好，咱要记得，也对人家好，谁对咱不好的，咱也得记得，就算不记恨他们，也得防着些，要是再跟那些人亲近，那以后要是吃亏也是活该了。”
小四年纪小，以往没人跟他讲这些道理，他一直受到的教育是类似以德报怨的宗旨，他现在听宋天慧这样一讲，也隐隐觉得有道理。宋天慧都不知道自己这一发飙，竟然挽救了一个小包子。
第二天雷大娘就推荐了一名奶娘给宋天慧，因为也是镇上的普通人家，也不是专门做奶娘的，就是奶水比较足，想着能赚些银钱补贴家里，要的价格倒也不贵，宋天慧知道这多亏了雷大娘的帮忙，心里更加感激她了。
崔氏之后也醒来了，人有些虚弱，但心情却很不错，她很高兴孩子平安无事，就说给孩子起个乳名叫平安吧，宋天慧一听笑着说：“你生的孩子，别说起乳名了，就是大名由你来取也是应该的。”
宋正仪这次聪明多了，没说不合时宜的话，跟着说：“是啊，娃她娘你辛苦了。”
崔氏一想到当时的情景，心里也有些感慨，不由红了眼眶。宋彩云急忙去拉崔氏的手，说：“娘，你可不能哭，对眼睛不好。”
崔氏吸了吸鼻子，“对，娘不哭，就是有些后怕。”
别说她了，一家人想到都怕，尤其是一进屋看到满地是血的情景，宋天慧都不敢让小四看到。
一家人说了几句话，就让崔氏继续歇着了，崔氏精神不好，也不勉强，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出了屋子，宋正仪就开口说：“咱得给你大姑报个喜讯，另外”他有些犹豫，按规矩也得跟老宅送个信去，但因为宋天慧之前的发飙，他有些不敢开口了。
宋天慧明白他的意思，想都不想说：“我大姑那边我去送信，另外我会找人给老宅带信，我娘生了儿子是大好事，传回去也帮那些人提提神。”
她一想到刘氏气歪嘴的样子，就不由勾了勾嘴角，这个表情刚好被宋正仪看到，宋正仪缩了缩脖子，他心里嘀咕起来，慧哥儿这是像谁哪，跟他和崔氏都不像，性子可泼辣的很哪。

235章　坐地起价

宋天慧在镇上托了个山泉村跑车的人给老宅带话，然后她自己亲自跑了趟宋秀月家，宋秀月原本以为宋天慧是来拜年的，还纳闷怎么一家子不一起来哪，一听宋天慧说崔氏生了，她才反应过来，随即是吓了一跳，问：“不是还有半个多月吗？咋提前生了？”
宋天慧只好把回老宅的崔氏提前破水的事情讲了一遍，宋秀月一听更是拉着她询问，她三言两语的把崔氏生产的经过讲了一下，说到最惊险的地方，她只轻描淡写的带过了，但宋秀月还是听的紧张起来，直到听到宋天慧再三说她娘没事了，宋秀月才松了口气。
因为家里事多，宋天慧就见了下宋秀月，然后给张天海拜了个年，便急着往回家赶，宋秀月一把抓住宋天慧，包了个红包给她，说：“这是给你家添丁的红包。”
虽然宋天慧只提了买人参给崔氏吊命，并没有提花了多钱，也没提借了许多钱的事情，但宋秀月是常年做买卖的生意人，哪里想不到这些，她知道宋天慧家真是用钱之际，怕直接给钱不合适，就把添丁的红包包的加厚了许多。
宋天慧急忙把红包推了回去，说：“等大姑到我家了再说吧，这个不着急，我先走了。”
说完她就急忙跑掉了，她掂了红包就知道里面太厚实了，所以她不好接，如果宋秀月非要给崔氏，那到时候再说吧。她一直信奉一个原则，不要随便占人家的便宜，除非是真正的礼尚往来，但你收了别人多少礼，你就得还多少，甚至还要多一点。
当天下午宋秀月和张天海就到了宋天慧家，张天海跟宋正仪到主屋喝茶，宋秀月则去了侧屋看了崔氏和小平安，最后还是把一个厚重的红包塞给了崔氏。
之后几天过去，老宅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宋天慧还碰到那位帮忙带话的车夫了，连那车夫都有些不赞同的说：“我帮你家报信以后，还以为你家老人能让我带些礼或者带句话回来，结果你奶就掉拉着脸说知道了，我也坐不下去了，只好先出来。”
宋天慧能想象到刘氏的嘴脸，刘氏看样子是气极了，连面子也不顾了。
之后又过了几天，王氏突然登门了，这倒让宋天慧没想到，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不是刘氏授意的，是王氏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过来探望，还自己掏腰包买了些红糖、鸡蛋送来，走时还硬塞了个红包给崔氏。
崔氏在老宅破水的时候，王氏肯借被褥给他们，宋天慧已经心存感激了，现在王氏又亲自来探望，还送了好些东西，宋天慧心里也说不出滋味，只觉得自己看不透王氏。
当初在老宅的时候，王氏冷眼旁观，从来不帮崔氏，甚至有时候为了自己的利益，宁愿崔氏和宋彩云多干活。可现在她又如此大方，是想交好宋天慧一家吗？
宋天慧自己都摇头，现在二郎是秀才了，还是个少年秀才，如果不出意外，他很可能前途无量。而宋天慧一家子在外人眼里不过是搬到镇上租房子了，然后起早贪黑的做些小买卖，她家怎么能跟大房比？王氏没道理巴结他们的。
她不由想到以前每天早上大郎给她分窝窝的事情，以王氏的精明，会不知道此事吗？
她也不愿多想了，不管怎样，大房表示了善意，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的好。
随后，一家人都忙活了起来，崔氏的身体也恢复了一些，宋天慧开始想办法赚钱了。总线，她先找了摊子附近糕饼铺子的郑老板，说自己从别人手里接了一批桃脯，可以转手给郑老板，或者借放在郑老板的糕饼铺子卖也行。
郑老板是个爽快人，看东西成色很好，立即说他全要了，还给宋天慧报了个非常优厚的价格，宋天慧不好占他便宜，就把价格说低了些，郑老板倒是没坚持，在商言商，他这点是分的清楚的。
桃脯卖了八两银子，还差二十二两银子，她发愁起来，可惜风鸡还没做好，否则也能赚一些了。她曾经看电视里，一弄就是纹银千两，可为什么她来这里连看到碎银子都难呢？别说千两了，就是几百两也是少见的。
最终，她只好决定去一趟永安城，跟许掌柜谈一谈。
雇了马车到了天香楼，一进门就看到了许掌柜，而许掌柜看到宋天慧走了进来，眼睛都亮了起来，没等宋天慧开口，立即迎上来说：“慧哥儿来了，赶紧到后面说话吧。”
宋天慧客气的点头道谢，对方现在对她态度好，也只是她暂时有利用价值，但她得清楚自己的斤两，别傲的得罪了人。
宋天慧跟着许掌柜到了后院，刚刚坐下，就有人端了茶上进来，还摆了四色点心。她做样子抿了口茶，准备跟许掌柜谈风鸡的事情，门却被推开了，一个月白色的身影走了进来。
正是多日不见的顾扬。
顾扬微笑着看向宋天慧，说：“宋家兄弟来了，不用太拘谨，你跟我们天香楼合作多次，大家也算是老朋友了。”
宋天慧笑笑，冲他打招呼：“顾少爷，多日不见了。”
“我昨天刚到永安城，今天你就来了，还真是缘分啊。”顾扬说着就坐到了桌子另一旁的椅子上，还漂亮的撩甩了下衣服的下摆，那动作浑然天成，给他原本文弱的气质多了些潇洒的味道，看起来确实赏心悦目。
可惜宋天慧不是来看美男的，也没心情看美男。她现在一心想着如何跟天香楼做笔买卖，如何能凑到那二十二两银子。
没等她开口，顾扬就吩咐许掌柜先去前面忙，看样子是他要亲自跟宋天慧谈了。宋天慧再次起了警惕之心，她拿出的胡椒粉太特殊了，怕是真的引起怀疑了。
“宋兄弟今天过来是？”顾扬不急着询问宋天慧，而是把包袱丢给了她。
宋天慧没时间也没心情更他打哑谜，干脆直接说：“我手里有一批特制的风鸡，用的是我家的秘方，想来别家的味道是不能跟我家比的，已经有几家酒楼找上门问价了，我想着跟你们天香楼是长期合作的，所以第一个就想到了你们，就想来问问顾少爷是否打算先把这批风鸡订下来？”
顾扬慢条斯理的举杯品了口茶，放下杯子才说：“你有多少只风鸡，价格又是多少呢？”
“一共六十只，五百文一只。”宋天慧看着顾扬答道，她说的价格可不低，但只有这样才够她还她欠安和堂的银子。
顾扬挑了挑眉毛，继续慢条斯理的说：“我记得你曾经卖给许掌柜十五只风鸡，当时可是六十文一只的。”他说到最后嘴角已经带了些笑意，甚至有些讽刺的味道。
宋天慧强压住心里的尴尬，笑着说：“我倒不是想坐地起价，只是今世不同于往日，当日我是急用钱，价格也不好计较。另外，当日的风鸡制作简单，想必你们也让厨师看过的，而此次我家条件好一些了，成本也足了，才用了家里的秘方制作，光是配料就用了不少，有许多都价值不菲。成本提高了，如果按老价格卖，我就亏大了。”
她也不算说谎，里面有胡椒粉、八角、桂皮等调味料，都是当地看不到的，如果在别的地方可以卖到，那肯定是价值不菲的。
顾扬笑了起来，许久没说话，宋天慧被他看的头皮发麻，却要死撑着不能露出怯色，她不能先露出心绪之色，否则此事就谈不下去了，不是说她一定要把风鸡卖给天香楼，只是天香楼更容易谈成价格，其他酒楼之前没接触过，别人或许连她是哪根葱都不知道，如何谈的上价格？
如果这件事如果谈成了，欠债就能解决。
半晌，顾扬终于开口了，可一开口却问：“你欠了不少债吧？”
宋天慧先是吃惊，继而露出愤怒之色，顾扬派人盯着她了！上次许掌柜帮宋正材赔银子，这次又知道她家欠债，这天香楼到底要搞什么？凭什么监视她！
顾扬笑了一下，开口说：“你不要误会，我昨天到了永安城，有些想尝尝你家的小吃，但舟车劳顿，就不想亲自过去了，所以让人过去买了些，他也是刚巧听到旁人打听你母亲的事情，回来说给了我听。”
宋天慧想了想，昨天确实摊子上来过一个人，买了好些东西，却都是打包带走的，当时好像是有客人问了他娘的事情，也提到买人参吊命的事了。
崔氏生产的时候非常惊险，那条胡同里不少邻里来慰问了，还送了些添丁的礼物，也知道了不少事情。
宋天慧脸色缓和了许多，或许是她想多了吧。

236章　办酒

宋天慧知道自己不该失了风度，挤出一丝笑容，说：“无妨，确实不少人知道我家这次花费了许多，所以这也是我急着把风鸡预定出去的原因。”
她只好直说了，心里却担心顾扬会压价，实在不行她就说就是因为急用钱，如果不行就卖给别家了，天香楼也怨不得她。
“好，就按你说的吧，钱一次付清，你给许掌柜立个字据就行了，不过我也有个条件，以后你们做了这种秘制的风鸡，第一个就得卖给天香楼。”
顾扬竟然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她差点没反应过来，急忙说：“太谢谢顾少爷了，这批风鸡我们会看顾的更加细致，保证品质优良，只要价格合理，以后的风鸡也都卖给天香楼。”
顾扬嘴角勾了起来，“如果你能再卖我些胡椒粉就更好了。”
宋天慧突然觉得他这个表情有些像狐狸，心中警铃大作，脸上却不露破绽的说：“唉，我也想啊，可是怎么都找不到那个胡商了。”
“你家摊子的东西可是有胡椒粉的，看来你还是有些存货的。”顾扬慢悠悠的说道。
宋天慧心里一紧，脑子快速的转着，“我家也要谋营生哪，可存货也不多了，唉，发愁哪。”
顾扬笑了笑，没再多说，但那样子明显是不相信宋天慧的话。宋天慧硬着头皮不理会他的目光，反正她不承认，不拿出来，谁也拿她没治，除非…
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一点胡椒粉还犯不着顾家这位少爷谋财害命吧？
“我已经派人去南边找货源了，相信不久之后就能购置这种胡椒粉，只可惜远水解不了近渴啊。”顾扬又说道。
宋天慧松了口气，如果他能在南边找的胡椒，再制成胡椒粉，那也没必要惦记着她了。
“等顾少爷能找到这种胡椒粉后，不妨也卖我一些吧，就是不知道我买的起不，这玩意确实不好找哪，要是咱们这片能种就好了。”宋天慧故意露出希冀之色，免得破绽太大。
顾扬再次露出那种“不相信”的表情，却语气温和的说：“好，一定给你算个好价钱。”
宋天慧看他这样，不由心里发毛，一刻钟都不想多待，就说了家里还有事，得早点返回。顾扬也没阻拦，叫了许掌柜和宋天慧立字据，他自己径直离开了。
宋天慧写了字据，从许掌柜手里拿了三十银子，这才离开了天香楼。她找了安全的地方把银子放进了空间，这才雇了马车回了甸子镇。
一直到了家里，她心情都激动的很，一只鸡能卖到五百文，那可是半两银子啊，不得不说那是天价，如果不是她家这次收的鸡不多，她也不用报这么高的价格，好在那个顾扬答应了，想必他是明白物以稀为贵，或许人家好好包装一下，一直风鸡能卖到一两银子也说不定。
许久之后，当宋天慧到永安城听说了天香楼一道名菜的价格时，差点喷出血来。
为免夜长梦多，她拿着银子直接去了安和堂，把欠款还上了，拿回了自己写的借据。还了这笔借款，她觉得心口压的大石头已经没了，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另外还有八两卖郑老板桃脯的钱，是要还给李家的，李家赚些钱也不容易，万一人家也有个急用呢，她肯定是要尽快还上的好。
宋天慧给李大娘还钱的时候，李大娘还死活不收，说宋天慧家里正艰难着呢，让她留在身上用，晚些还也不打紧。宋天慧却死活把银子推给了她，然后一溜烟的跑了。
转眼崔氏就要出月子了，按风俗规矩是该请亲戚朋友到家吃满月酒的。其实原本该是宋正仪一房回到老宅办酒，还得把宋来喜、宋来贵、宋桂花这三家请上，以及一些邻里朋友，只可惜老宅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也没句话，难道要宋天慧他们回去办酒又被人家赶出来？
一家人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就在镇上办酒。
要回去请下街坊邻里，还有关系要好的李家、宋秀月夫妻以及糕饼铺的郑老板。当然，他们也要做做样子请下老爷子跟刘氏的，至于他们来不来，就另当别论了。
另外，还得请宋来喜和宋来贵以及宋桂花家，人不用多，只要当家作主的人能来就行，这事可关系到小平安入族谱这件大事，所以不能马虎了。
老宅那边对小平安的出生不闻不问，也不提请满月酒的事情，恐怕是存了心思难为他们。乡里的规矩是这样。你满月都不请家族里的亲戚吃饭，又如何让家族认可这个孩子？又如何给你利利索索入族谱呢？虽然宋天慧不在乎什么族谱，但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如果没入族谱，就好像没个让人安心的背景，身份成谜一般，将来孩子长大了，别说参加科举时无法报名，就是娶媳妇也不容易。
在庄户人家里，一般私生子或者身份不明的孩子才不给上族谱，如果小平安不能上族谱，保不准将来别人怎么想他，怎么想崔氏　。
“那咱要不要专门请下大伯娘呐？”宋彩云开口问道。
　宋天慧点头，宋彩云心细，想得周到。
崔氏也点头，说：“悄悄给你大伯娘带个话吧，她要是不方便来也没啥，但咱这心意得带到。我这次有事，她也帮了不少忙，后来还看我带了老些东西哪。”
宋正仪也赞同，不过他有些犹豫，“就怕被咱娘知道了，要找大哥他们麻烦。”
“没事儿，我去带话，就说感谢大伯娘借了被褥给咱。”宋天慧说完笑了笑，“爹，你放心，我大伯娘才不怕我奶哪，她顶多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根本不是怕我奶找茬。”
宋天慧心里挺高兴的，宋正仪也会说刘氏找别人麻烦了，其实也就是变相说刘氏的行为不合适。
事情定下来了，就要开始准备起来，要摆几桌，要准备些什么食材，都得考虑到，还有请客当天的桌凳、碗筷都得找邻居借，也要提前打好招呼。
好在这些日子下来，崔氏补品吃着，身体恢复得也不错了，也能自己照看孩子了。好在这个时候孩子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倒也不算雷人，就是洗尿布麻烦一些。除了崔氏，一家人都没事帮着洗尿布，宋天慧不由感慨，还是前一世的纸尿裤方便啊。
因为不用帮忙照顾小平安了，宋彩云也有了更多的时间，大概是因为这半年发生了许多事情，宋彩云的成长非常迅速。虽然不至于像宋天慧那么泼辣，那么能说会道，却也利利索索，做事情也有模有样起来。
满月酒怎么安排，做什么菜，大概需要摆几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