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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长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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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出了院子,就见叶氏吩咐小厮丫鬟在准备什么,唐惊燕和苏善水一同上前。看到叶氏神情疲累泪痕已干,唐惊燕叹口气,“婆婆,夫君出事了,你不能再倒下了。不然,让媳妇怎么活呢?”
叶氏以前,跟这个媳妇说话,向来是被指桑骂槐地数落的。今日,她和颜悦色地说话,温雅贤惠,倒让叶氏觉得不自在。叶氏扶住女儿的手,对唐惊燕道,“惊燕,多余的话,我也不想说了。你带着善水,一同去牢房看看你夫君吧,给他送……最后一行,”她忍着悲戚神情,目光寥落地看着园中景致,声调因幽静而显得凄凉,“我就不去了,免得徒增伤感。”
养儿二十年,最后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放到任何一位母亲身上,都是难以忍受的人间至痛。
唐惊燕握住婆婆的手,见小姑子眼眶又开始红了,便安慰道,“不要这样说,夫君不是还没问斩吗?只要有一线机会,我们就不能放弃。婆婆,我问你,”她犹豫一下,低声问,“夫君是真的杀了人?”
叶氏愣住,没想到唐惊燕会问。
苏善水皱眉,不满地看着嫂子,“大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哥是什么样,你还不清楚吗?他也就个霸王玩乐,哪里有那样的本事杀人去?”她自己也是心思透亮之人,说着说着,眼睛就亮了起来,激动道,“哥哥又没杀人,做什么给人诬陷?”转而安慰叶氏,“母亲,大嫂说得对,大哥没杀人,我们就要努力救出大哥。没到最后一刻,总会有办法的。”
迎着叶氏无言的眼神询问,唐惊燕维持着波澜不惊的微笑。心中,更加佩服苏善水了:自己什么都还没说呢,苏善水就一点就通了。可怜可怜,若苏善水是男子,苏家早不是这个样子了。
听到媳妇和女儿那样肯定的说话,叶氏燃起了一丝希望。她想了想,让丫鬟去取了厚重的一包袱碎金银,交到唐惊燕手中。“这是家里最后剩下的一点儿银子了,惊燕,卓儿的生死,就拜托你打点了。”咬咬牙,“如果银子不够,你跟善水去他姨妈家一趟,先借些来用着,以后再还。”
唐惊燕并不知道那姨妈家是哪家,但见苏善水爽快答应,心里也有了点儿底:看来苏家还不是孤立无援,既然能跟那什么姨妈家借银子用,两家关系肯定不错。说不定,救出苏卓,也得靠那家的帮助。
两位姑娘家一起上了马车,此话不提。在唐惊燕的院子里,玉音正蹲在假山后看水里的鱼,背后突然一声沉重的落地声。她回头,见一位英俊潇洒的公子哥从墙头翻下,青衣掀起来一点儿,他毫不在意地整理一番,对她皮皮笑。看看四周无人,才小声对玉音道,“你们家小姐呢?快去通报,说我来见她啦。”
正文 这就是无脑相公
“大公子,我家小姐和苏小姐一起出去了,”玉音皱着眉,看他痞子般的笑僵了僵,垂下头道,“还有,大公子最近不要来找我们小姐了。”
唐家大少爷唐博面皮一抖,紧张兮兮问,“怎么了?是她‘活’过来后,发现了什么?玉音,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玉音还是低垂着头,不痛不痒说道,“小姐没发现什么。只是大公子,你该了解小姐的脾气。小姐前几天吩咐我们,不许再私下里偷东西给唐家,尤其是不许给大公子。小姐还说,下次让她看到你,她打断你的腿。”
在玉音面无表情的叙述下,唐博面皮僵了僵,有点儿退怯了:自家那个妹子的暴脾气,他还是知道的。只是……他压低声音,吼道,“她什么意思啊什么意思?!自家嫁入名门,就不顾家里人了?给哥哥一点儿零头花,她吃什么亏?我就说呢,母亲怎么突然说要回扬州了,肯定是她唆使的。”
玉音无话可说,远远的,传来金枝高亮的喊骂声,“玉音你个死丫头,你跑哪儿去了?!小姐房里你收拾了没啊你这个死丫头。”玉音看看后头,果然唐博的表情更加扭曲:唐惊燕的脾气是什么样子,调教出来的金枝就是什么样子。他还不敢惹啊。
唐博对玉音勉强一笑,俯身拍一拍玉音的肩膀,“好了你乖乖跟着惊燕吧,有时间在她耳边给我说两句好话……唔,我想起来有点儿急事,我先走了哈。”说罢,不待玉音应,又翻墙出去。
玉音站在原地,呆愣愣地看着大公子来去如风,眼神晦暗不明。她猛然看到大公子落在地上的荷包,心口微跳,赶紧收起来。一会儿金枝的喊声越来越近,她才从假山后绕了出去,解释,“刚遇到一只猫,忘了时间了。”两个丫鬟说会儿话,一同离去。
唐惊燕疏通了一番牢头,才被好声好气地带到里头。牢房门打开,牢头笑眯眯地玩耍着手中二两碎银子,对两个女子爽快道,“大奶奶掌握时间吧,我让大伙儿都出去,让大奶奶能和大爷说说体己话。”他果然一挥手,把看守的人都带走,用铁链轻轻扣在门上。
“惊燕,善水?”喑哑的男声,从狱中传来。
唐惊燕心中一惊,看过去。而苏善水更加激动,呜咽一声,就进去牢房,抱住里头那个蓬头污面的男人,“哥哥,哥哥!”
原来,这就是苏卓啊……
唐惊燕前世是做服装设计的,拥有一双慧眼。即使苏卓衣不蔽体、形容惨淡,她仍能一眼看出本质来:苏卓本身,二十岁左右的年龄,生相,非常之俊美。他有淡如远山的长眉,一双比女子更加多情的桃花眼,还有保养得体的如玉肌肤——即使牢狱苦顿,他洗去污浊后的皮肤,仍然会非常娇嫩。
她有点儿理解,为什么唐惊燕会和苏卓一见钟情了。什么看人要看本质,那都是要在你见了这人不反感后。对一个人的第一印象,肯定是表皮。而苏卓的长相,何止让女子不反感啊,简直是喜欢的很!唐惊燕和苏卓这样的人,肯定都是被对方的美貌所惑,一拍而就,顺理成章地成亲,天经地义。
“大嫂……”唐惊燕发呆的时候,苏善水已经和哥哥感伤完了,有些尴尬地喊她。
唐惊燕回神,看向苏卓。苏卓已经放开了妹子,灼灼目光,放在她身上。额,长时间未见的夫妻,该说些什么好?她总不能让苏卓一眼看出来她是冒牌货吧?唐惊燕走上前两步,低声,“我来了。”
苏卓目中闪烁,盯着妻子看,他自然看出妻子有点儿不自在。苦笑道,“惊燕,你不用像妹子一样,抱我什么的。我知道你爱干净,本来还以为,见不到你的。”他低头,看着脚边的枯草,和妻子的锦衣华服形成鲜明对比。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连跟苏卓生活了十多年的妹妹,都没想到哥哥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我这辈子,对不起苏家,也对不起惊燕。我走后,你们就忘了我吧。妹妹那么聪明,肯定能嫁给好人家。就是嫁给谁家,也不能忘了母亲。母亲一辈子为我担忧,我死后,她也能解脱了。至于惊燕,”他抬头,看向发呆的妻子,“你有没有带笔墨?我知道你受不了委屈,想写封休书给你。我死后,你可自行婚配。苏家留下的家产,你、你……给妹妹和母亲稍微留一些,其他的都拿起吧。我的东西,自然全是你的。你跟了我,苦了你了。”
这……便是死去的唐惊燕,留给她的丈夫吗?!
他,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无可救药啊。
少年夫妻老来伴,纵然苏卓和唐惊燕平时吵架厉害,还是有那么一点儿感情的。他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知道她守不住,就不要她守了,如此体谅。这就是唐静言一直羡慕的夫妻吧?可惜真正的唐惊燕,看不到夫君这一面。自来到这个时代,唐静言一直坦然面对。可只有这一刻,她有点儿愧疚,觉得自己抢了本来属于唐惊燕的东西。
但下一瞬,她又想到唐惊燕是怎么死的了:无论哪一种死因,都不会是为苏卓守身而死。既然唐惊燕从来没在意过这个丈夫,唐静言为什么要内疚不安?!
在苏善水无声的泪水中,唐惊燕慢慢上前,握住苏卓污黑的手。苏卓惊讶,一眨不眨地看着妻子。就见妻子温柔地抬起手,探向自己的面颊,眼眸柔软得快滴出水来。他面色微红,没想到妻子在妹子跟前,这么大胆。可他果然想多了……一个爆栗敲在他头上,独属于唐惊燕的女王气场爆发,让可怜的苏卓呻·吟一声抱住头,“我说你傻了不成?!你杀人了么就给别人顶罪!”
正文 夫君撞墙了
“你有点儿出息好不好,哦,你死了,把家产留给我?你真特么的傻啊,你不知道苏家都快被你败光了啊,你不知道你死了,你母亲和你妹妹要怎么被人欺负啊?我唐惊燕告诉你,你给我好好活着!苏家不倒,你就别倒。你给我好好地活着!”
“大嫂,你干什么啊,不要打大哥了!”苏善水本被唐惊燕的凶狠很震住,但一个爆栗接着一个爆栗打,她仍忍不住扑上去护住哥哥,对大嫂好不容易积攒点儿的好感又快没了,“大哥都这个样子了,你还下得去手。”
唐惊燕顿一顿,尴尬地挥挥手,别过头,偷偷舒口气:她当然不敢告诉他们,自己一看到苏卓那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手就痒痒;而且感觉,这个身体,是会武功的!她初时惊讶,有点儿忍不住想拿苏卓做实验。还好苏善水制止的快,让她想起,唐惊燕扬州家里就是开武馆的,本身脾气又泼辣,会武功很正常。她禁不住得意:穿越一场,学会武功了,赚到了啊。
见唐惊燕别过头不和苏卓说话,而苏卓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苏善水连忙说话,来缓和气氛,“哥哥,你别放弃希望啊。咱们家没人在朝堂,可姨妈他们家、还有夏家、韩家,都有人在朝的。大嫂也说了,咱们倾家荡产都要把你救出去!”
苏卓眼睛一亮,他本以为此次必死无疑,但唐惊燕一番话,让他看到了自己死后,妹妹和母亲的可怜下场。而苏善水的话,又让他觉得,自己好像还能翻案?他心中欢喜,却又想到什么,眸子又暗了下去,“明天就要问斩,你一个妇道人家,又能做什么?惊燕你带妹子回去吧,别让她胡闹。”
“你认罪画押了?”唐惊燕问。
“嗯,”苏卓低头,为自己的胆量而感到不好意思,“他们要严刑逼供,我扛不住,就……”
“你杀人了吗?”这个呆头霸王!唐惊燕冲口,面色不好,语气更不好。
“……没。”苏卓呆呆回答,“你也知道我,我哪有那个胆子?都怪我平时太嚣张,客栈里死了人,所有人都一口咬定是我杀的,哎。”
“没杀人你认什么罪?”唐惊燕啐他一口,“要我没做的事,打死我我也不认。你怎么一点儿男子汉气度都没有。”
苏善水也觉得哥哥没胆魄,可是嫂嫂这么一说,就让她忍不住为哥哥开脱,“大嫂,你是不知道,牢狱里的刑具有多可怕,会死人的。哥哥少受一点儿罪,也好啊。”苏卓从小娇生惯养,哪里挨得住酷刑啊。
唐惊燕翻个白眼:苏善水什么都好,就是太能忍。她不过说两句苏卓,苏卓又不会掉块肉,就让苏善水心疼个不行了。难怪那天唐家闹事,就让苏善水架不住了。
说话间,又让苏卓把那天客栈的情形回忆一遍:不过是前两天一个农人在客栈里喝酒,和苏卓发生口角,苏卓仗着霸王脾气,在汉子腰上踢了一脚。当天晚上,那人就一命呜呼。然后苏卓就在众口铄金的咬定中,进了牢。
据苏善水补充,再往前一年,苏卓和那户农家的闺女打得火热,后来却又不娶,得罪了那帮农人。所以此次,苏家也往那农户塞了许多银子,对方却就是不肯撤诉。
苏善水讲述中,唐惊燕拿眼斜苏卓。一年前,不就是“唐惊燕”刚嫁给苏卓那段日子吗?原来苏卓娶她前,还和一个农家女子好过啊。
苏卓碰上妻子似笑非笑的嘲弄眼神,面上燥红,看懂了唐惊燕猜到他那点儿破事了。但眼下,他有直觉,唐惊燕不会丢下他不管。当下舔着脸,对妻子谄媚道,“娘子别误会啊。我那时候不是见了你,才不娶那谁了吗?那谁和娘子比起来,当然不能看啊。”他这倒是实话,那什么女子他早就不记得长什么样了,也从来没想过娶回家,连纳妾都没想过;倒是唐惊燕的长相,让他一瞬间就决定娶回家——虽然此后一年,他见识到了唐惊燕“河东狮”的本性后,一直苦不堪言。
“大奶奶,你们说话说好了没?时间到了啊,奶奶不要为难咱们这些下人了。”外面牢头扯着嗓子吼,惊醒了里面陷入沉思的三人。
唐惊燕还好,苏善水抬头见到哥哥消瘦的面孔,再想想还不知道能不能救出哥哥,说不定这是自己和哥哥的最后一面,更是悲从中来。她拉住哥哥的手,想说些好话,又被大嫂抢了先。唐惊燕拿下巴点苏卓,“你放心,我肯定会救出你的。只是有一样,你得应我:接下来肯定还要让你最后画押,你不许话,不许让我前功尽弃,知不知道?”
“我……”苏卓也知道自己的本性,有点儿为难。但他更清楚,不能让妻子和妹妹的苦心白费。咬咬牙,应了下来,“我知道了。”
说话间,铁链声响动,牢头开门进来,躬身微笑看唐惊燕。唐惊燕无奈,硬下心肠不看苏卓可怜的神情,拉着苏善水离开。离去前,又给了对方一些银子,为的是照顾好自家受苦的丈夫。牢头心中感激,诧异地想:苏家大奶奶很温和,跟外面传说的“泼辣”一点都不一样嘛。
谁知牢头送走两个女子上马车,回头准备关照苏卓两句话,就见苏卓背对他,对着墙沉思。然后,苏卓似下定决定,脑袋狠狠往墙上一撞,晕死了过去。整个过程,让牢头看得目瞪口呆——他收回刚才的话:大奶奶对可怜的大爷做了什么?大奶奶前脚刚走,就让大爷痛苦得用头撞墙?!
当天下午,苏家少夫人的“泼辣狠毒”之名,更是传得比以往愈加凶残。都说苏家少夫人好没良心,夫君快死了,她还把夫君气得要撞墙。这个女人,太坏了!
而女主子唐惊燕,暂时还没听到这些闲话。她把苏善水派出去,管其他几个大家族借银子、和官府套关系。而自己,则去扬午门,为丈夫,击鼓鸣冤,伸张大义!
正文 挨打
长安城中,有个离皇宫最近的扬午门,是为平民百姓设的击鼓鸣冤的地方。这冤情,会越过各层高官,直达圣听。但皇帝又不是每天闲的没事干,天天听这些鸡毛蒜皮的冤情。于是有个规定:击鼓鸣冤者,自己先被打三十大板。
苏卓是苏家大公子,平时没人会得罪。如今下令问斩,必然是上面直接的意思。要找人疏通,就找最大的官。
唐惊燕一咬牙,想着为了救出苏卓,她拼了!
守护扬午门的两个侍卫,远远看到一位貌美妇人往这边走来,心中惊讶。这女子问了这里是不是“扬午门”后,就点点头,继续往里走。他们两个忙拦住,“夫人,你没弄错吧?有什么冤情是要进这里的?”
“我夫君明日午时问斩,他有大大冤情,难道我不该来这里吗?”唐惊燕美目眯起,说话毫不留情,就让两侍卫头皮发麻。跟随她的丫鬟金枝也趾高气扬地抬着头,其实心里见到这些人就发突。
吵闹间,一位锦衣青年步出,见是一名女子,皱眉,“这扬午门几年都不见得有一个人来申诉,况且还是女子!你想好了,万一还没把冤情传到上面,人就被打死了,那你可冤了。”
在这种地方,还能说得上话的,恐怕身份不低。
唐惊燕审时度势,当场跪下,情真意切地诉情,“请大人明鉴!我夫君乃是名门苏家大少爷,苏卓。他并未杀人,却被人诬告,明日午时问斩。民妇为夫君觉得不公,特来鸣冤。当今陛下乃千古明君,一定会为民妇的夫君伸张正义的。”
青年听到“苏卓”的名号,目光微暗。他打量这名女子,身形苗条,姿容艳丽,眉眼隽秀中带份倔强,不卑不亢,便是苏卓那位有名的“河东狮”了?说起来,苏卓在长安城里是混帐,他那个妻子也不是什么善茬。他没想到,这女子,倒跟他想象中的五大三粗,完全不一样。
“请大人为民妇做主!”见这青年光看不说话,唐惊燕再大声喊一遍,同时目中盈泪,乍一看,真真痛不欲生。
“你想挨打,本王……本官当然不拦,只是提醒一句:纵然冤情传到陛下那里,陛下也不一定就能查出真相。”青年冷声冷气,“做人,有时候糊涂一点儿好。”
唐惊燕皱眉,“我不求陛下立马释放我夫君,只求明日午时不问斩!”见青年没反应,她再拜一下,站起,往门中走去。里头,果然有真正的高官和军士在迎接她。三十大板啊,她必须得挺过去。
门口的青年见她一点儿怯场都没有,惊讶愣住,再摇头微笑。
牵马的小厮上前,恭敬问,“王爷,咱们回府吗?”
“不,”当朝七王爷君炜摇头,“进宫见皇兄去。”
小厮惊讶极了,七王爷可是从不管朝事的。“王爷要为这个女子,向陛下求情吗?不太好吧。”
君炜瞥他一眼,再眯眸瞅向扬午门中,“当然不是,只是去宫中看场好戏。”他要瞧瞧,苏卓这个有名的“河东狮”,能为苏卓做到哪一步。
再说扬午门中,唐惊燕已跟众人交涉完毕。众人念她女子挨打不雅,准她口中塞布、去摆刑具的屋中挨打。唐惊燕目中无惧,往里走。金枝却拉住她,都快哭了,“小姐,算了吧?你要有点儿三长两短,我们可怎么办?”
唐惊燕看金枝,平时嚣张,这会儿又哭得怯懦。心里叹息:她才十几岁,跟着以前的唐惊燕横行霸道,也不过是个“狐假虎威”的恶奴罢了。她有义务把这个美丽的少女往好的地方引。于是柔声,“金枝,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做什么,都要交换啊。”又怕自己一会儿挨打没体力鸣冤,吩咐道,“打完后我没力气的话,击鼓的事就交给你了。那个时候,我和你家少爷的命,都交到你手上了。”
旁边的军士还犹豫,“大奶奶,你想好了?这没必要吧。”
“婆婆妈妈,算什么男子汉!”唐惊燕一一瞪过去,“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来吧。”
金枝张大嘴,说不出话,就看唐惊燕在众人前走进了屋。阳光拂过唐惊燕的裙裾,她发间的金钗摇摇,光芒闪烁。金枝第一次觉得,她家小姐这么美丽!
旁边的几个站岗军士也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妇人走进屋,听到里面噼啪的打声,也敬佩无比,“这是哪家姑娘?好有勇气啊。”
金枝得意道,“我家小姐唐惊燕,是苏家大少奶奶!”
时间,好像变得极为缓慢。军棍一下下落在唐惊燕身上,背部疼得已经没感觉了。她额上的汗一点点掉落,嘴里咬的狠,白布上都带了血。她想想些别的东西来转移注意力,却根本没办法。
只凭着一股意气,死撑着不晕过去。笑话!她是来击鼓鸣冤的,要真晕了,苏卓可怎么办?苏家可怎么办?她现在既然成了苏家长媳,就要靠自己的能力,救出自己的夫君,重振苏家!
“小姐,小姐……”昏昏沉沉中,听到金枝的哭喊。
唐惊燕费力地抬起头,才发现一切都结束了。为首官员敬佩地为她张罗轿子,“本官还从未见过苏夫人这样的女子,当称得上女中豪杰啊。”
“不敢当,”唐惊燕苍白着脸苦笑,只有她自己知道有多疼,“那我夫君……”
“请苏夫人放心!本官已将苏公子的案情报给陛下了,晚上旨意就应该能到苏府了。”官员赶紧说,陪着她出去,“苏夫人太了不起了,太了不起了!”
唐惊燕放下心,擦把汗,扶着金枝出了扬午门。用她一顿打换苏卓一条命,值了。
同时,苏卓的案情被重新上报了给皇帝。皇帝听了七王爷和下面官员的报案,好笑,“这唐惊燕,倒会摸朕的脾气。朕本想杀了苏卓……她给朕这么一闹,得了,先吊着吧。”
正文 张氏不肯多借钱
苏善水在下人的带领下,见了温家主母叶氏。温夫人多年吃斋念佛,性情平和。甥女被带到她屋中,瞅着女孩儿憔悴的神色,温夫人已经目中含泪,一把将甥女抱在怀里,“可怜的善水,你真是受苦了。你哥哥可有消息了?”
“姨妈,”苏善水听到温夫人嘶哑的声音,自己眼中的泪又快掉下,只乖巧擦掉,强笑,“姨妈别担心,我嫂子给哥哥想办法去了。她说她肯定会救出哥哥,托我来管姨妈借些银子。”
温夫人念了声佛,惊讶极了,“你嫂子?就她那个个性……你娘好几个跟我说起她,都说凶煞无比,家里的恶霸。怎么她给你哥哥出头?不过肯帮忙,就是好的。”
“我娘也这么说呢,”苏善水凑在温夫人耳边,小声说,“就那天,我嫂子‘还魂’后,就跟变了个人。虽然还是泼辣,但感觉少了戾气。我和我娘都不敢多问,就怕她又变成以前那个性子。”
“是这个理儿。”温夫人点头,赞同妹妹和甥女的做法,“妹妹这些年身体不好,你又是个‘泼出去的水’,你哥哥又不敢忤逆她。只要她不在家里头闹得厉害,其他小事,你们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
苏善水点头称是。
正说着话,一道爽利的笑声从外传来,温夫人笑着道,“善水不是要借银子吗?管这位找就行了。以后还有什么难处,也不用找我,直接跟她说!她敢不给。”
“夫人的话,我当然不敢不听啊,”进来的是一位华服美妇,年龄二十多,因保养的好,肌肤胜雪,容光散发,揭帘进门的动作十分快,可见平时就是个急性子。她笑嘻嘻地招手把善水叫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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