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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媳-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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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萱原本并不看好顾元景和黄衣这份感情,在礼制森严的周朝,顾元景不仅是贵族之后,还是皇上看重的臣子,他的婚姻很大程度上并不能做主的,而黄衣不仅是外族女子,还擅长使用毒物,人人风闻苗女的名声就退避三舍,如何能够担当周朝贵族的妻子这个角色?

而以黄衣的刚烈,显然也是绝对不愿意屈当妾室的。

顾元景也舍不得她如此。

可是在黄衣这些努力和坚持之后,明萱不禁为她的执着动容,心中想着倘若黄衣愿意,顾元景也得到了苗寨酋长的认可,那么不论想法子,她都愿意尽力帮忙成全这对鸳鸯。也因为这份对黄衣的怜惜和喜爱,她便更加谨慎,不让旁人看出端倪,在皇上面前露了口风,生怕皇上生出利用黄衣的心思来。

没有想到,皇上竟然还是了。

裴静宸摇了摇头,“黄衣的真正身份,只有你我和舅兄还有严嬷嬷和丹红知晓,对旁人我们也只说她是你母亲生前好友的女儿,前来盛京投奔咱们来的。但那日镇国公府花厅家宴,她凭空出现,直指祖父中了毒性命垂危,恐怕会让在场的人看出点端倪来。”

他顿了顿,“皇上从前那么在意祖父,谁他有没有在裴府里安插桩子。黄衣是跟着舅兄一起到南郊别庄的,沿着这点线索查下去,再倘若苗寨酋长正在四处寻找爱女,皇上知晓了黄衣的身份,倒也是可能的。只是他公然问起,一时令我猜不透他用意……”

  第167章 觐7见

  翌日,明萱接到坤宁宫送来的帖子,裴皇后宣她三日后初六日进宫觐见,盖着凤印的烫金请帖闪闪发光,代表着周朝国母的威仪,不容半分质疑,莫说她这胎还未显怀,便是即将临盆,这趟亦是不容推脱

可令她迟疑惊诧的是,皇后竟然也请了黄衣。

传懿旨的宫人将样式相同的帖子恭恭敬敬地呈给明萱,“皇后娘娘听说安平王府上来了位贵客,便想要见一见这位临南来的黄衣姑娘,请王妃三日后入宫觐见时,务必要与黄衣姑娘一道。”

明萱只得收下请柬,请严嬷嬷取了厚厚一个红封塞到宫人手里,这才送了坤宁宫的人出去。

幸亏昨夜与裴静宸谈及过皇上的诡异之处,心里大约明白皇上终于想到要借苗寨之力来制约临南王,此时倒也没有过分惊惶。但即便如此,笼络或者挟持黄衣以令苗寨,这件事都不该皇后出马,裴皇后的旨意来得那样快,而传旨的宫人口风又这样严,她心里便有些七上八下,生怕皇上为了要拉拢苗寨,生出让黄衣入宫为妃的心思。

思来想去,这件事到底涉及黄衣,明萱便让丹红去请了黄衣过来

黄衣倒没有明萱想得那样多,她听完来龙去脉毫不在意地笑道,“皇后想要见我,那我就去让她见呗,我们苗寨虽然远离尘俗,自成一系,可说到底仍然是周朝的子民,莫说是我,这会便是我阿爹和阿哥在这里,也不能不遵宫里头的意思。再说,皇上和皇后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总是要见到了才好明白的。”

她表情轻松,轻轻拍了拍明萱的肩膀,“萱姐儿你凡事都好,就只有一点,事事都想得太多。不过是一道皇后宣我入宫觐见的旨意,你便想到了皇上许会立我为妃真真是…···”

黄衣扬起头,露出明媚的笑脸,“我们苗族擅用毒物,帝王卧榻之旁,怎么会容许弹弹小指头就能毒死他的女人在?因为我们族人都擅用毒,身边又时刻伴着这些可爱的小乖乖,旁的人难免会误会以为我们都是心如蛇蝎之人,可我阿爹说了,这也正是周朝皇室和临南王不肯轻易对我们发难的缘由。”

她想了想,忽然满脸期盼又带着几分娇羞说道,“若是皇上是想要给我和景哥哥赐婚该有多好!”

她和顾元景之间的结合,困难重重,如果没有皇上赐婚,还真的是一桩很难达成的事。先不提苗寨那边自己的阿爹和阿哥的态度总之她撒娇耍泼寻死觅活也是嫁定了顾元景的,可是顾元景那边却很不好办,他总是周朝皇帝的重臣又有宗祠长辈,婚娶一事,并不是自己想要娶谁就娶谁的,除非他与家族决裂,退出朝堂。

可即便顾元景愿意为了黄衣抛弃一切,想要抽身却也不是那样简单的。

明萱眼中不免生出了几分怜惜,她低声叹了句,“这几日咱们合计一下,到时候进了宫该怎么说怎么做,不论裴皇后见咱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桥到船头必有路,到时候走着瞧吧。”

初六日一早,明萱着了沉重的王妃品秩朝服,领着黄衣进了宫。

黄衣没有穿苗族的衣饰,一身素雅大方的锦缎常服,是时下盛京贵族少女流行的款式。一来是因为皇后的宣召中只提到“贵客”却并没有直接挑明黄衣的苗女身份,她便也不必穿太显眼的衣裳惹人瞩目;二来则是她的一点私心,既然决定了非顾元景不嫁,那么她便要学着如何做一个地道的盛京女人,从穿衣打扮开始学,这是她的决心。

安平王府的马车在安和门内停下,明萱拉着黄衣从车里出来,黄衣先进了宫轿,明萱矮身正也要进去,忽然听到身后一阵马蹄声鸣,她下意识地回转过去,看到安和门前一抹墨黑色的身影姿仪矫健地翻身下马,将身上的兵器尽数除去扔给守卫,然后钻进了一乘软轿,往皇极殿的方向而去。

她微微怔忪,随即摇了摇头,掀开轿帘进到内里。

黄衣不明所以,小声问道,“萱姐儿怎么了,在外头磨蹭了那么久才上轿?”

明萱苦笑着回答,“看到了一个熟人。”

命运有时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圆,你以为凭借自己的努力渐渐摆脱了它的影响,可总会在不久之后重新撞进它的圈套,然后你恍然大悟,原来尝试了多少方法,试图想要拉偏那些预设的轨迹,都会有些无能无力。有些事,还真是注定好了的,怎样都无法逃脱。

初时,明萱对韩修又惧又怕,因为鄙夷他对她前身所做的那些事,她天然对他恶感,一个劲地想要避免与他产生交集,后来在经过无数次的纠缠不清的缠斗之后,他终于如她所愿,可命运却又让他成了她丈夫同父异母的兄长。于是,在看到他肃杀冷寂的背影时,她难免心情复杂了。

宫轿在坤宁宫前不远处停了下来,宫人扶着明萱和黄衣下了轿,恭敬地解释说,“皇后娘娘这些日子夜夜噩梦,喝了许多药也没有缓解,便请了钦天监一位监侯看了看,也不知道到底是犯了什么,说是七七四十九日内,坤宁宫的大门不能开启。

便要委屈安平王妃和这位小姐走一走侧门了。”

明萱眉头飞快地一皱,脸上却丝毫没有表露出什么来,她浅淡说道,“既是皇后娘娘的忌讳,咱们走侧门便是了。”

她上回来时走的是坤宁宫的正门,马车直接停在门口,入了门穿过院落便是正殿。这回要走侧门,却是要绕过很长一段的回廊,才能到西面的侧门,这侧门倒是平时就一直开着的,各宫的娘娘们前来给皇后娘娘请安时,有些贪图方便就都直接走的西侧门,倒也无人将这放在心上。可她来者是客,论理却是不该走这道门的。

略往前走了几步便是一座假山,明萱隐隐听到假山背后传来争吵声和隐隐的哭泣声。

引路的宫人脸色一变,颇有些尴尬地冲着明萱笑了笑,“宫女们胆大包天,竟敢在坤宁宫门口吵了起来,倒让王妃看了笑话,您请稍待,奴婢叫人去将她们赶了走,以免扰了王妃大驾。”

她轻轻躬身,便步履匆忙地往前去了。

不一会儿,几个侍卫便从假山后面架出三四个宫女来,个个衣衫不整发髻凌乱,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抓伤,其中一个瘦弱的仍自小声哭泣,另一个略高大一些的却牢牢护在她跟前,想尽办法不令侍卫伤害到她。另两个却如同蔫了的斗气公鸡,垂头不语,气焰很是低落。

侍卫动作有些粗鲁,似乎是弄疼了那瘦弱的宫女,略高大一些那个便怒声喝道,“我和月荷都是永和宫的人,虽然我们主子不在了,可皇上每月十五都要去永和宫坐一会的,若你们弄伤了她,我便是拼了一死也要让你们不好过的。”

接引宫人不由分说,左右开弓扇了那高大宫女两个耳刮子,“在坤宁宫前斗殴已经是重罪了,竟然还敢在安平王妃面前胡说八道,你们是永和宫的人又如何?宫里头最重规矩,便是元妃娘娘在世,她也绝不会容许你们在坤宁宫前大吵大嚷扰了皇后娘娘金安。”

明萱目光微垂,心中觉得有些不大舒服。

永和宫元妃,是她的嫡亲长姐,坤宁宫的接引宫人不可能不知道。不论那高大的宫女和那叫月荷的到底卷入了什么事端,宫人在自己的面前扇永和宫的宫女,还口口声声提到元妃,便令人觉得奇怪地很。

倒像是故意要引起自己的注意一样。

那高大宫女显然一愣,她转头对着明萱颤声问道,“您是安平王妃?是永宁侯府顾家的七小姐?”

明萱轻轻颔首,“不错,我是安平王妃,亦是永宁侯府顾家的七小姐。”

那高大宫女和月荷闻言噗咚一声跪了下来,“七小姐,奴婢们是从前元妃娘娘身边的贴身宫女,您是咱们娘娘的亲姐妹,可一定要为娘娘做主啊,娘娘她……”

话音未落,侍卫便上前将她们两个重新制住,许是弄得生疼,她们嗤痛不已,没有法子再连续地说话。

接引宫人忙对着明萱说道,“王妃请往里面请,皇后娘娘等了多时了!”

明萱心下狐疑,但此时却不能不走,只得若有所思地望了那两个宫女一眼,这才转头过去跟着接引宫女的步子继续前行。

宫人引了明萱和黄衣进到正殿,裴皇后穿着皇后常服歪在金凤榻上双目微闭,似是在闭目养神,听到声响,她睁开眼,蜡黄的脸上带着浅淡而虚弱的笑容,“是大嫂来了,快,给安平王妃赐坐!”

裴皇后到底有否夜夜噩梦不得而知,只是她的脸色不是很好,这倒是真的。

明萱微微挡在黄衣身前,引着她对着裴皇后一起行了礼,便也不客气地坐在了小凳之上,黄衣则乖顺地立在她身后。

她脸上露出恭敬却有几分疏离的笑容,“不知道皇后娘娘今日宣臣妇,是有什么吩咐吗?”

恭敬是因为裴皇后乃是一国之母,疏离则是预设立场。

   第168章 换衫

   皇后驾前,礼仪姿态皆有规矩。

哪怕裴皇后并不受宠爱,皇上可以轻忽她,后宫惠妃和贵妃可以怠慢她,但座下的明萱和黄衣却不成,她一日戴着中宫的桂冠,一日便是周朝的国母,代表着皇家的威仪。倘若她有心要为难谁,那么任何不当言辞都可以成为忤逆国母的证据。

因此听到皇后问话,明萱便有些紧张地望向黄衣,心里替她捏了把汗。

不料黄衣却十分泰然自若,她略上前几步行了个正经的宫礼,“回皇后娘娘的话,民女正是黄衣。”

这宫礼是跟着严嬷嬷学的。

自从大年初七永宁侯府家宴上与顾元景互相挑明了衷情,她便一直都朝着成为顾元景的子而努力,不仅将贵族世家的待客礼仪皆都学了一遍,还考虑到以顾元景的身份将来说不定会有机会参加宫廷宴席,为了不阄出笑话来,她缠着严嬷嬷学习了正经的宫礼。

永宁侯朱老夫人年轻时与已故的太皇太后是好友,没有少入过宫,严嬷嬷见得多了,便将那些礼仪都记在了心里,这回黄衣求着要学,她为黄衣的执着和用心感动,亦有几分想要卖弄见识证明自己宝刀未老的心态在,所以便倾囊而授,不只教了黄衣规矩礼仪,还教了应对应变。

一个教得认真,一个学得认真,因此黄衣在坤宁宫裴皇后面前的第一次亮相十分出色,她行礼的姿态优美,每个动作都很到位,态度恭敬却又不卑不亢,游刃有余,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来。

裴皇后似也有些惊讶,只是她将惊讶放在眼中,并不表露出来,她笑着说道·“黄衣姑娘行何大礼,你是我大嫂的贵客,便也是我的贵客,都是亲近的家人·何必如此?来,赐坐!”

她将目光转向明萱,“自从祖父和父亲离世之后,我每夜里都睡得不踏实,前些日子身子都一直不大好,最近两天才有了起色,便想着要见一见家人。母亲她……”

提到杨氏·裴皇后脸上显露出无奈和纠结,“父亲骤然离世,母亲悲伤过度,听说病体缠绵,我这个做女儿的本该守在她身侧伺疾的,怎奈我身在宫里,除了记挂着她,竟一件事都做不了。二弟静宵又不成器·整日胡闹,从前有祖父和父亲在,尚还可以给他善后·如今却是不能了。”

她深深叹了口气,“前些日子听说大嫂怀了身子,我心里高兴,这么冷的天原不该让大嫂跑这一趟的,可是我心里实在想念家人,便总想要见一见。大嫂,你且莫怪我胡阄。”

明明是针对黄衣的,可这番话却说得好像是想见娘家的人。

明萱挑了挑眉,这种将裴静宸和明萱绑在了大房战车之上的感觉,令‘有些不太舒服。

她想了想·认真地说道,“皇后想要见臣妇,臣妇莫敢不从,您是母仪天下的中宫之主,臣妇虽蒙皇上恩顾成了安平王妃,但规矩礼仪却是必要遵守的·又岂敢怪您?只是,有一句话,臣妇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裴皇后连忙说道,“大嫂与我是家人,有什么话不好说的?”

明萱便福了一身说道,“安平王与皇后娘娘身上流着一半相同的血脉,这件事天下共知,安平王是皇后娘娘的嫡长兄,原本您宽待娘家人,唤臣妇一句大嫂,臣妇虽觉惶恐,却还是受了。可如今皇上已经赐了安平王国姓,安平王承袭襄楚王的衣钵,从的是永嘉郡主的血脉,序起辈分来,皇上是安平王的表舅,安平王则是皇上的表侄儿。”

她顿了顿,“皇后娘娘依旧沿着从前的习惯唤臣妇为大嫂,岂不是乱了辈分?臣妇惶恐。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岂不是要以为皇后娘娘您不认同皇上赐安平王国姓一事,这……这便有些不好了。

周朝皇室曾有过姑侄共侍一君的先例,因此皇室联姻,并不怎么在意女家亲戚间的辈分,也有过表姐妹嫁给了周室叔侄的前例,凡此,皆是以周朝皇室的辈分而序,所以裴静宸与皇上之间的关系,从舅兄和妹夫变成了表侄和表舅,时人并不以此为怪,连裴静宸自己也并不在意

明萱这番话很明显是想要将安平王府从裴家大房的战车上扯下来,不希望与杨氏和裴静宵有一丝一毫的联系,裴皇后虽然被气得不轻,可是却没有法子对明萱说一个“不”字。

是的,明萱说得没有错,裴皇后若是继续以大嫂相称,便是不遵皇上的旨意,有忤逆皇上之嫌,她如今在宫中处境不堪,本就不得皇上宠爱,惠妃又虎禳‘眈眈地寻着她出错漏好借机上位,她其实是一丝错处也不艚犯的,只要行差踏错一步,便有粉身碎骨的危险。

裴皇后略显尴尬地咳了一声,“得亏安平王妃提醒,倒是本宫妄言了。”

既然已无亲近的可能,她便也不再扮演平易近人,不称大嫂,也不再自言“我”。

这句“本宫”,十足显示了皇后的威严,但明萱听在耳里却觉得舒服多了。她知道裴静宸如今姓了周,可是这并不能代表他从此与裴家无关,这辈子他都和裴皇后撇不清关系的,可是这层关系彼此之间心知肚明便好,实在没有必要故作亲近,因为原本就不是亲近的关系,真论起来,因为杨氏,她和裴皇后之间其实也算得上是仇敌。

裴皇后蜡黄的脸色一时有些难看,只是她仍旧保持着皇后气度,并没有立时发作。

偌大的坤宁宫正殿一时寂静无声,这时裴皇后身边的女官领着小宫女上茶水,裴皇后便借机笑着说道,“这是前阵子临南王世子进贡的须眉茶,在南疆虽不少见,可是盛京城中却唯独宫里头有得喝,安平王妃和黄衣姑娘尝尝看味道如何?”

须眉茶是南疆特产,只在气候炎热的地方生长,每年临南王都会派人进贡入宫。

明萱端着这茶有些为难,她如今怀着身子,在饮食上特别注意,莫说这从来都没有喝过的茶水,便是常见的那些她也是滴口不沾的,只是在这坤宁宫内裴皇后发了话,她若是推拒或者不喝,都不是一件好事。

正当她左右为难之时,黄衣仰头将须眉茶一饮而尽,还笑着从明萱手里将茶盏拿过,她笑眯眯地说道,“临南的老人们都说,须眉茶最适合女子喝,滋阴润颜,是一道美容养生茶。不过,对体虚或者怀了身子的女人,却并不然。萱姐儿你怀了身孕,这须眉茶却是喝不得的,不过这是皇后赏的,浪费了这么好的茶也很可惜,不若舍给我喝。”

她冲着裴皇后问道,“请皇后娘娘赏了民女这杯茶吧!”

裴皇后倒是第一次听说孕妇不能饮用须眉茶,也吓了一跳,她取出这茶来,其实只是为了要引出接下来的话,没有想到竟然闹出了这样的乌龙。

她是没有想过要害明萱腹中的孩子的,那孩子对她而言也完全没有冲突和利益妨碍,反而,如今安平王深受皇上的看重,倘若安平王妃在坤宁宫里因为喝了她赐下的一杯茶出了什么事,安平王自然是不肯善罢甘休,皇上亦会毫不犹豫地将她重新打入冷宫,惠妃又岂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她已经没有了权柄威赫的祖父,父亲也不在了,而镇国公的爵位旁落,她的母弟如今正在做着令她万分为难的事,而从前对她有所助益的杨家,也早就没落了。上一次她被禁足,尚能因为祖父的谏言而重得以出来,可是这一次,她心里很清楚,极有可能会被冷落一辈子。

裴皇后知晓其中的利害,急忙说道,“本宫却并不知道这茶不利于孕妇,幸亏黄衣姑娘有见识,得以提醒,快,快将安平王妃的茶水撤下去。”

宫女连忙收走茶盏和茶壶,许是动作太过急切,竟然弄湿了明萱一小半个袖子。

裴皇后勃然大怒,令女官将宫女押下去重责三十大板。三十大板,虽然并不会立时将人打死,可是对一个瘦弱的小宫女来说,却也差不多了,甚至更显得可怕。因为倘若得不到诊治和照顾,伤口会逐渐溃烂,熬过去的便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但是绝大多数人都只有慢慢地死去一条路,这是个痛苦的过程,还不如直接被打死来得痛快。

宫女闻言脸色灰败,不断哭着哀求。

明萱皱了皱眉,低声说道,“皇后娘娘息怒,那小宫女并不是故意的,再说臣妾也只是弄脏了衣裳,并没有大碍,请您看在臣妇的薄面上饶过她这一回吧。”

她如今怀了身子,便有些看不得这样的场面,她虽然很谨遵这时代的法则,知道尊卑是一道无可跨越的鸿沟,绝大部分时候,她也都顺应这些,接受这些。可是只不过因为弄湿了她一片袖子便要让小宫女受那样大的责罚,却也是她无法淡然接受的事。

裴皇后叹了口气,“安平王妃心善,既如此,本宫便饶了她。”

她转头对着女官说道,“这天冷,王妃衣裳湿了难受,你带王妃去偏殿换衫。”

   第169章 幻觉

   明萱曾在建安伯府经历过一次换衫风波,倘若那回不是九妹明芜对建安伯有所图,使出了一招李代桃僵,将了侯夫人和先建安伯夫人一军,自己恐怕早就落入了侯夫人的算计,这会也应当是建安伯梁琨的继室夫人了,倒不是建安伯不好,她只是十分厌恶这种栽赃陷害的伎俩。

因此一事,这会她听到“偏殿换衫”这四个字,心中便生出十二万分的警觉来,但随即,她又有些暗笑自己惊弓之鸟,有些过分地草木皆兵了。

裴皇后没有理由要在偏殿设计什么阴谋,她如今地位岌岌可危,支持着她的后台都轰然倒塌,而裴静宸则是她所能倚靠的唯一仅剩的人了,虽然裴静宸和明萱对她都显得十分疏离而冷淡,但不论如何,他们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血缘关系,这却是谁都不能够否定的。假若裴皇后如今身陷汪洋,而裴静宸明萱则是她唯一的浮木,这根救命稻草,她不可能会轻易放弃。

更何况,这是坤宁宫。

坤宁宫的偏殿,除了皇帝之外,不会有别的男人能够踏足。而当今皇上是个精明人,明萱的哥哥顾元景是他信任的左膀右臂,而裴静宸则是他最近极力拉拢之人,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莫说他对明萱毫无念想,便是有,也绝无可能会在此时做出不堪举止。更何况,明萱是怀了身子的已婚妇人,若是皇上与她阄出了什么不雅的传闻,绝不是一件美事,而是彻彻底底的皇室丑闻。

一个极具野心,为了帝业可以牺牲发妻的男人,正在往振兴周朝的路途上一往无前,他立誓要当一个明君,是绝对不可能在出师未捷之前,让自己闹出不可挽回的名誉损伤的。

所以·不会发生什么换衫被撞见之类的狗血桥段。

这样一想,明萱便将那提起的心略放下了一些,脑海中又忽然想到了方才在坤宁宫前那诡异的一幕来,电光火石间·她心念千回百转,心中已经有了些许揣测,她谢过了裴皇后,低声嘱咐了黄衣两句,便跟着女官去了偏殿。

女官取了一件与明萱身上差不多颜色的锦缎外袄放在几上,说了句“安平王妃请便”就退至了门外。

明萱一早掖过了袖口,知道只是湿了外面那件棉袍·这大冬天的,里三层外三层穿了不少,便是除去了袍服里面也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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