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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良为赘-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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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于意只是笑,把所有的人都隔绝在了自己的世界之外。

庄氏叹了口气,开导他道:“于意啊,有些事情过去了便过去了,你还年轻,以后总有一天你会想通的。你看,这又是新的一年,是新的开始啊,等天气暖和了,你便到各个地方去走走看看,心情慢慢就好了。”

“是,舅母。”他应了,只是他却并不想要放开什么事,想通什么事。

除夕夜本来是要守岁的,只是棠于意病着,庄氏便让他先回西华院了。

下人们打理好了便都退了出去,屋里便又剩下棠于意一个人,他先前并不完全知道孟华笙那时的心情是怎么样的,现在也不能完全知道。只是这一段病着的时日,没有任何希望的等待,让他窥探了一些。

他躺在床上,屋里一片漆黑,很累,却睡不着。在黑暗中酝酿出来的绝望,是真的绝望。

*
初五,陶家来拜访,棠于意因病闭门不出。

他刚刚写好了一幅字,门却忽然被推开了,庄玉梨满头是汗地跑了进来,什么也不说就拉着棠于意往外走。

“玉梨,等等,这是怎么了?”

庄玉梨停下,喘得很厉害:“我哥说让你快点到前院去,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他后悔?难道那陶生长了两个脑袋?

棠于意被庄玉梨拉着跑到了大堂去,他在门外便看见两个陶家的人,一个是陶老爷,正和庄少谭谈着什么,另一个则是背对着他的男子。

他稍稍整理了一下,便抬脚要进门,偏是这时那男子转过头来,棠于意便一下子定在了那里。

这个男人……怎么和孟华笙长得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我虐了棠二w

57、五加皮 。。。
57。五加皮

只是那人看见棠于意之后;神色却没有任何的变化;仿佛根本不认识他一般。

庄少谭见棠于意愣在门口;以为他是见外,急忙上前拉了他坐在那人旁边的椅子上;道:“陶老爷,这便是我先前跟你提起的外甥;于意,这是陶老爷,而这位便是在同安大展拳脚的陶然。”

棠于意并没有听到庄少谭在说什么,他只是盯着陶然看。这种状况让庄少谭有些摸不着头脑,因为这位陶公子进屋的时候;庄玉贤也想棠于意一样;盯着他看。

庄少谭咳了一声;便回到位子和陶老爷说话去了。

棠于意死死盯着旁边坐着的陶然,只是陶然便像他的名字一般,丝毫不在意棠于意的眼神,仿佛旁边根本就没有人一般。

棠于意这一路走得有些快,刚才又受了这人的惊吓,现在坐下来就忍不住咳了起来。他咳得厉害,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在看他,庄玉梨急忙从后厅拿了衣裳给他披上,十分关心的样子。

陶然也转头看他,只是眼神平静,仿佛在审视一个病入膏肓的陌生人。

他的眼神是让棠于意陌生的,孟华笙从来没有这样看着他,孟华笙也从来没有这个人的神情,孟华笙即便嘴上说得再狠,你依旧可以从她的眼神里看出怜悯来。

可是眼前这个人,他不是孟华笙。但如果他不是孟华笙,又为什么会和孟华笙长得这样相像?

棠于意的脑中已经完全乱了,剩下的时间里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陶然。

陶老爷和陶然离开之后,庄玉贤急忙拉着棠于意进了偏厅,急切问道:“那个陶然是不是孟华笙?”

棠于意自然也给不出答案来:“长得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只是神色却和孟华笙差了太多了。”

“你也这么觉得?我第一眼看到陶然就觉得这个人十分古怪,神情什么的都不像活人。”

棠于意觉得庄玉贤说得有些夸张了,辩道:“不是不像个活人,只是有些冷漠。”

“对对对!就是冷漠!”庄玉贤总算形容出了陶然给他的感觉,便又问道:“既然你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孟华笙,那么我们便去试探一番,若真的是孟华笙,死活也要逼她承认。”

棠于意的脸色却越发沉寂了下来,倒是让庄玉贤摸不着头脑了。

“先前你只以为孟华笙死了,一心求死,现在这个人便可能是孟华笙,你怎么反倒这样平静了?”

棠于意不是平静,他也根本无法平静,只是:“若陶然便是孟华笙,她便一直都是自由的,却偏偏不来找我,你想到其中的原因了么?”

庄玉贤思忖一番,便也有些担忧:“她不想见你?”

“对。”

可是庄玉贤又一想,却有些高兴:“可她这不是又来找你了吗,说明她还是放不下你!”

棠于意叹了口气,转头看着窗外的银白天地,声音里透着淡淡惆怅:“又或者是已经放下了。”

这一点却是庄玉贤没有想到的,他道:“那你还要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孟华笙么。”

棠于意咳了两声,却抬头笑着对庄玉贤道:“自然是要弄清楚的。”

他希望陶然就是孟华笙,那样孟华笙便没有死,她好好地活在世上。可他又不希望陶然是孟华笙,因为若真的是孟华笙,她必然是已经对他绝望至极。

*
第二天,棠于意和庄玉贤便带了回礼去了陶家,陶老爷自然是十分热情的,只是并未见到陶然的身影。两人对视一眼,决定趁这个机会套出陶然的来历。

陶老爷让下人上了茶,笑呵呵道:“我虽然一直在京城没有出去,可是你们俩的事情我可是听说了不少!”

“哦?不知陶老爷听到的事情可是好事情?”

陶老爷摸着胡子笑得爽快:“不好也不坏,我听说庄家的小子是把南方的药材市场搅得一团乱,趁机夺了好几个大市场。而小棠则是把孟家几辈子的银子都给败光了,虽然是救了许多的人命,不过老头子我觉得实在太败家了,我是绝对不敢用小棠给我做生意的。”

“于意只把这些话都当是陶老爷对晚辈的夸奖了,会做生意的人可不是那么多,就更不要说像陶然陶公子那样的高手了。”

说到陶然,套老爷子便笑得合不拢嘴,简直美到了心坎里:“你们若是夸别的,我肯定是要客气客气的,可是偏偏你们夸的是陶然,这些话我可就统统都收下了!”

棠于意道:“陶公子这样优秀的人实在世上少见,也不知是什么样钟灵毓秀的地方才能养出这样的人来?”

“呵呵,这个你怎么不直接问他自己?”

两人惊讶回头,却见一身黑色狐裘的陶然正往这边走,他的脸色因为在风雪中呆了太长时间,所以看起来白得吓人,只是眼神明亮依旧,倒像是个充满灵气的人儿。

他走到门口把马鞭递给了下人,然后便目不斜视地走到陶老爷面前,道:“陶然见过老爷。”

“马骑得怎么样?”

“还不熟练。”

陶老爷笑得十分和蔼,道:“那正好明日再去练,若是这两个小子也闲着,你们三个便一起去也不错。”

陶然这才转头看两人,他点了点头,然后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不知陶公子的家乡在哪里?”棠于意微微笑着,十分和善的样子。

陶然脸上没有任何慌乱,他看着棠于意,神色淡漠:“云州。”

“哦,原来是云州,是个好地方。”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陶然基本没有说什么话。

“陶然,你带着他们在府里逛一逛,他们晚上也在府中吃了。”

陶然应声,便率先出了门,棠于意也跟着出了门。庄玉贤却是留在了屋子里,道:“陶老爷,不如晚辈陪您下下棋?”

“那自然是好的,来人,把我的棋拿来!”

*
两人出了门便一直沿着回廊走,陶然不说话,棠于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回廊的尽头是一处极大的湖泊,棠于意气喘吁吁地坐在石头上,样子十分狼狈。这一场病的确毁了他的身体,即便他想要养回来恐怕也需要很长的时间了。

陶然对于棠于意这副狼狈的样子有些惊讶,然而他只是看着,什么都不做,什么也不问。

过了一会儿,棠于意终于缓过劲儿来,他抬头看了陶然一眼,道:“前段日子唤了风寒,谁知现在还没有好,只不过走了两步路便有些受不了了,让陶公子见笑了。”

陶然看着他凹陷下去的双颊,终是没有说什么。

*
庄玉梨听说第二天两人要去骑马,便死活都要跟着一起去,因为庄玉梨一直都喜欢骑马,两人无论如何都拦不住,只得带了她一起去。

他们三人到马场的时候,陶然还没有来,庄玉梨和庄玉贤便先去骑马了。

棠于意坐在亭子里等,他穿得很厚,可是刚坐了一会儿便已经被冻透了。

陶然来的时候,他的腿已经被冻得没有了知觉。陶然只和他打了个招呼,便牵着马走了。他远远看着陶然骑在马上,并不太熟练的样子,可是他的腰挺得很直,黑发被风吹得上下飞扬,十分英姿飒爽的样子。

棠于意想,如果陶然是孟华笙,那么在这之前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想象到她会像现在这样的。

陶然骑马渐渐熟练了起来,便也更加大胆了,马骑得飞快,在整个马场上奔驰起来。

庄玉贤和庄玉梨不禁停了下来,他们两人站在棠于意身边,有些惊讶地看着陶然。

庄玉贤指了指远处的陶然,惊道:“这个人怎么可能是孟华笙!”

“是不一样。”

三人看了一会儿,庄玉梨便觉得累了,拉着庄玉贤走了。

棠于意独自等到了中午,这时陶然才牵了马回来。

他看着棠于意,问道:“要回去吗?”

棠于意笑着却不说话,陶然又问:“要回去吗?”

棠于意这才开了口:“腿动不了了,能扶我起来吗?”

陶然看了看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于是只得走到棠于意的身边伸手扶他。

棠于意接着陶然的力量总算是站了起来,只是双腿却动也不能动。

两人离得很近,却又很远,过了一会儿,棠于意的双腿终于有了知觉,他便松开了陶然的手,道:“你有事便先走吧,庄玉贤也快回来了。”

陶然有些犹豫:“你可以吗?”

棠于意对他笑笑,道:“没事,你先走吧。”

陶然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棠于意苦笑了一下,双腿不停地颤抖了起来。

58、千年健 。。。
58。千年健

之后几天;棠于意时常去陶家;只是并没有见到陶然;他也没有刻意去找他。

正月十五之后,陶然便又要离开京城;不过这次是要去比同安更远的泾州。陶老爷很相信陶然,若是泾州的生意也做开了;说不定以后便让他负责陶家的生意也是说不定的。

这天一早,陶然整顿车队准备出发。正是这时,却忽然听得远处的嘚嘚马蹄声,等离得近了,才看见来的是一辆马车。马车稳稳地停在陶家的门前;帘子掀开下来一人;却正是棠于意。

陶老爷此时正好出来给陶然送行;见棠于意来了,有些惊讶,继而笑道:“我还当你是说笑的,没想到还真的来了。”

棠于意躬身行礼,道:“偏巧最近也闲得很,只是要麻烦陶公子这一路照顾了。”

陶老爷拍拍棠于意的肩膀,道:“只要别把陶家的家产也败光了便好。”陶老爷转头对陶然道:“小棠会和你一起去泾州,你们路上可要相互照顾才好。”

陶然有些惊讶地抬头看棠于意,却见他正笑着看自己,一副十分好相处的样子。陶然可并没有想过要带谁通行,若是他先前便知道棠于意也要和自己一起走,他是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阻止的。

可是现在陶老爷都已经答应了,陶然便不能说什么了,只得点点头,心中自然是不痛快的。

棠于意没有随行的马车,也只带了一个照顾起居的小厮小六,所以便和陶然坐同一辆马车。

从出发开始,陶然便没有再看棠于意一眼,也没有跟他说一句话。显然棠于意也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也不主动去惹晦气。两人都看着窗外,听着辚辚车声,想来这一路应该是十分漫长吧。

傍晚十分,一行人到了一处投宿的客栈,只是平时投宿的客人并不多,所以客房不够,只能两人分一间,而棠于意和陶然分在了同一间。

陶然没有什么话,稍稍擦洗之后便上床睡了,另一半的床空着,是给棠于意留的。

只是棠于意却有些露怯,他怕自己太过想探知陶然是不是孟华笙,而做出过分的事情来。只是他一直这样站着也不是解决的办法,若是不睡床又显得他不够坦荡了。

棠于意只得躺在了床上,只是半个身子都在床外十分不舒服。

这一路本来就颠簸,棠于意又病着,所以是真的有些吃不消,天快亮的时候忽然咳嗽了起来,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他越想忍着便咳得越厉害。

陶然背对着他动了动,然后坐了起来看着他。他的眼睛漆黑明亮,有些好奇地看着棠于意,道:“要喝水么?”

棠于意想,如果陶然真的是孟华笙,那么还真的是世事无常,报应不爽。两年前,孟华笙身体孱弱,夜半咳血不止,如今形势却完全转换了过来。

这想法只用了一瞬便在他的脑中闪现了出来,他苦笑,对陶然道:“如果不麻烦,请帮我把桌上的药拿来。”

陶然点点头,然后越过棠于意下了床,过了一会儿,他便一手拿着药瓶一手拿着水杯回到了床前。

“给你。”他把东西递到棠于意面前,看着他喝了水吃了药,然后却站在床前等了一会儿,道:“还要水么?”

棠于意摇了摇头,有些歉意:“打扰你休息了吧。”

陶然没有应声,把杯子放回桌上便也上了床,他依旧是背对着棠于意,疏远冷漠。

棠于意却是再也睡不着,他看着床顶,心中什么都没有想,却又觉得事情太多,让他纷扰不得心安。

*
又走了几日,两人依旧没有什么话说,一整天一整天的沉寂。

棠于意的小厮小六很粗心,衣食起居都照顾得不周全,有时候熬药也会熬糊,加上他又鲁莽,所以棠于意的身子不但没被照料好,反而还给他添了许多麻烦,所以出发几日后,棠于意便把小六遣了回去。

只是如此棠于意便没有人照顾了,他自己一边咳一边熬药,让人看了颇有些心酸。所以同行的人看不过便时常来帮他,其中最热心的便是带队的焦大叔。

这日焦大叔又来帮棠于意熬药,他见棠于意脸色煞白煞白的,问道:“我说小棠啊,你这风寒患了多久了,这么拖下去可是会把身体拖垮的啊。”

棠于意苦笑道:“有些时日了,原先我可是鲜少患病的,却也不知这是怎么了,病了偏就好不了。”

“从来不得病的人好像确实是得了病就不愿意好,你也不要太担心,我看你年轻力壮的,好好养着总会好的。”

棠于意笑着点点头,道:“这些日子麻烦焦大叔了,非亲非故的您却这么照顾我。”

焦大叔急忙摇摇手,道:“我哪里帮上了什么忙,只不过做些杂事罢了。只是我有些好奇,在京城吃得好住得好,你怎么就偏要跟着我们来吃苦?”

“在京城呆久了,便觉得干什么都无趣,趁着年轻到处走走总是好的。”

“说来也怪,我总觉得小棠你和我们家陶公子像是有什么缘分似的,却又觉得你们像是冤家。”

棠于意挑眉,道:“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若是说具体的,我是没看出什么来,只是陶公子平时对我们很好,即便是看见个陌生人有麻烦也要帮一帮,可是似乎对小棠你有些冷漠,像是故意这样做似的。”焦大叔似乎也想不通为什么,他皱着眉头又道:“我这辈子可是看过不少人,看人还是很准的,我总觉陶公子想避着你。”

“哦,也许我和陶公子是上辈子有缘。”他虽然这样应付了过去,心中却是千回百转。故意避着他么,那倒是真的好,避着总比无所谓要强上千倍百倍。

又走了五六日,眼看便要到泾州了,棠于意的身体早已经吃不消,傍晚十分便倚靠在车壁上昏睡了过去。

风掀起车帘灌了进来,吹起了棠于意的头发,头发拂过陶然的脸颊,有些痒。

他本是看着窗外,此时眼神却有些不同了,他转头看着棠于意,只是看着。他看了许久,然后又移开目光,而刚才发生的事情便像是风一样消失在不知名的地方。

*
这天中午,他们一行人终于到了泾州。

落脚的地方是租来的旧院落,看起来有些荒凉。其他人都到酒楼去了,两人则是留在院落里休息。

院落虽然破落,但是当初选择这里也是因为地方大可以放货,所以两人需要走好长一段路才能到住处。

陶然走在前面,棠于意则跟在后面。走了一会儿,陶然首先开了口问:“老爷交代我让你帮忙,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事情?”

只是却没有人回答他,他停下脚步转身去看,棠于意却就在他的面前。只是棠于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也有些涣散。

陶然正待再要开口,棠于意却已经直直地向他压过来。两人一下子摔在地上,而棠于意死死地压在陶然身上失去了意识。

陶然的后脑勺磕在了地上,脑中“嗡嗡”作响,加上棠于意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他一下子也懵了。他使劲儿伸手去推棠于意,棠于意却纹丝不动。他的呼吸就在陶然的耳边,灼热,让人心意烦乱。

地上很凉,陶然看着天空渐渐暗了下来,然后大雪便倾泻而下。雪花落在他的脸上,落在棠于意的头发上,然后渐渐融化。

不知过了多久,陶然的身体已经都没有了只觉,棠于意忽然动了一下,然后双手支着地抬起了身体。他见陶然被自己压在了下面,也是愣了一下,然后便站了起来,又伸手过去想拉陶然。

只是陶然并不领情,自己站了起来,转身先走了。

棠于意扶额叹了口气,心中也有些不爽利,一半是因为自己现在变得实在太没用,另一半则是因为他在陶然身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而陶然对他很无情。

59、血余炭 。。。
59。血余炭

陶家在泾州有三家酒楼;生意不好不坏;也只是和别家平分秋色而已。

到泾州的第二天;陶然便是请三个酒楼的掌柜账房吃饭,只是吃饭的地方却不是陶家的酒楼;而是泾州最大的酒楼玉雕楼。

几个掌柜账房一听是在玉雕楼吃饭,心中都有些想法;三个掌柜四个账房都到齐了,他们之间都是想当熟稔的。

“刘掌柜,你说这从京城来的陶然有什么厉害的地方,怎么就让咱们老爷对他那么器重呢,连咱们这些老一辈的人都要往边上站。”孙掌柜和刘掌柜是最开始到泾州来的;所以两个人的交情好一些。

还未等刘掌柜回答;李账房便忍不住了;道:“这陶然神秘着呢,他刚到陶家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他的来历,倒像是忽然从天上掉下来的,也不知道能不能信任。”

刘掌柜点点头,道:“我京城的亲戚也和我是这样说的,但是这陶然的确是个厉害的角色,要是这次来泾州也能让咱们陶家的酒楼成了泾州第一的酒楼,那自然咱们都服了他,若是不能,只怕他也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

他话音刚落,雅阁的门便从外面推了开来,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稍微高一点,披着白裘,脸色苍白,微微笑着。而另一个则要矮一些,身披黑裘衣,眼神冷厉,一点情绪也无,想来这便应该是陶然了。

他们早就听说陶然喜欢穿黑衣,不喜欢笑,眼神如鹰,如今一见却知道说的一点也没有错。

几个人都站起来拱了拱手,陶然也回礼,道:“各位长辈请坐,今日本就是随便聚聚,大家不要拘谨。”

听他这样说,掌柜们便都坐了,不过大家心中都知晓这绝不是什么随便聚聚,否则为何偏偏要选在这玉雕楼里聚。

陶然又介绍道:“这是棠公子,老爷特意交代让棠公子也一起来泾州打理生意。”

棠于意躬身行礼,笑得十分和善,一看便和陶然不同,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几个人也急忙起身回礼,然后大家才算是落了座。

几个人寒暄了片刻,然后陶然便指了指墙上挂着的牌子,道:“今天陶然请客,几位请尽管点喜欢吃的菜。”

几个人朝着她指的墙上看过去,却见菜牌上的菜他们都没听过,更不要提吃了。

刘掌柜面有难色,对陶然道:“这玉雕楼多亏还是泾州最大的酒楼,怎么菜名都这么的古怪,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菜。”

陶然见几个掌柜账房都是一副茫然的样子,这才道:“几位可有人知道这些菜都是什么吗?”

孙掌柜是个急性子,问道:“陶公子想要说什么直接说就是了,我们是不知道这些菜是什么的。”

陶然面色稍稍平和了些,道:“我们看泾州的菜名时,并不知道这菜究竟是什么,所以也不知道哪个合吃,哪个不合吃,这就和泾州的人到我们的酒楼去是一样的,我们酒楼里的菜都是按照京城酒楼里的菜原样照搬来的,泾州人以前没吃过,自然有些人便不愿意尝试了。”

刘掌柜一听,觉得陶然说的并不是全对,反问道:“可是有些客人明明来了酒楼吃饭,只是吃过一次后便再也不来了,这恐怕不是因为菜名的问题了吧?”

陶然点点头,道:“这是我要说的另一个问题,这就是口味的不同。”

“口味?”几个掌柜一听,有些不懂了。

陶然手指蘸水在桌子中央点了一个点,然后又直直往下面拉,拉到了桌沿又点了一个点,道:“桌子中间的点是京城,而这边的点就是泾州,两个地方相距几千里地,人们喜欢吃的东西自然是不一样的。有哪位可在泾州的酒楼饭馆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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