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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良为赘-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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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华笙点点头,喝了口水,便睡了。
这时窗户忽然极轻地响了一声,棠于意打开窗,便见一只鸽子站在窗棂上……
这几日,孟老夫人觉得心胸舒畅了许多,可是棠于意的身家背景依旧是她心头的一个大事。
只是派出去的人都不顶用,只说这棠家医馆是两年前在同安落的户,最开始只有棠家两兄弟和他们的父亲,后来医馆渐渐做大了些,棠父竟得了急症死了,于是医馆只剩下棠家兄弟二人。
因为伙计都是都是在同安这里找的,所以也都不知道什么消息。不过好在刘妈今早回报,说是已经找到了三人来同安之前呆过的地方,想来再过些日子便能打探到他的根底。
孟老夫人有些期盼,她希望最后得知的消息对棠于意来说是一个灭顶的灾难。比如,他是一个骗子,又或者他怀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然后孟华笙死了心,这孟府便又要恢复平静了。
*
孟华笙接到了一封快信,是林掌柜派人送来的,说是生意上出了些问题,不能在信上说,需要她到定川去谈。
定川的生意并不小,若是出了问题,对南方五郡的生意都会有影响。孟华笙考虑了许久,决定还是去一趟。
“又在想什么事,眉头皱得这么紧?”棠于意手中端着刚刚煎好的药,心情似乎很是不错。
“要去一趟定川。”
“定川?去那里做什么?”棠于意用手试了一下温度,便把药递给了孟华笙。
她径自喝完了药,才道:“林掌柜说定川的货出了问题,需要我亲自去一趟。”
“那我岂不是要独自呆在府里,等你回来也不知我还活着不。”棠于意佯装担心地谈了口气,半是调侃,半是正经。
孟华笙抬头看他一眼,竟十分正经道:“你自然是要和我一起去的,这一路长途跋涉,我若是病了,你即便是学艺不精,也总还算是一个大夫,比那赶马车的还要强上许多。”
“孟华笙,”棠于意脸色难看了些,咬牙道:“哪里有你这样得了便宜还卖乖的!”
孟华笙挑眉,自是无辜极了,然后便低头看书去了,哪里还理棠于意?
*
这日,孟老夫人刚用完了早膳,正要起身去花园里走走,便见刘妈一路小跑着过来。
孟老夫人想,棠于意的事情大概是有着落了,可是刘妈现在的表情竟然十分古怪,既不高兴也不忧虑,只是忐忑。
是什么样的消息会让她忐忑?
刘妈走得近了却欲言又止,孟老夫人支走了身边的丫鬟,这才开口:“到底怎么了?成了哑巴不成。”
刘妈自然知道这事情是不得不和孟老夫人说的,索性也便不再隐瞒,只是靠近了些,小声道:“派出去的人今天回来了,知道棠于意的事了……”
“这还差不多,也没枉费我养了他们。都查出了什么来?”
“老夫人,这棠于意以前倒也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只是他爹……却是老夫人您认识的。”
“我认识?”孟老夫人皱眉想了想便道:“我怎么会认识……”
她忽然顿住了,然后眼睛猛地睁大,惊道:“棠疾越!是棠疾越!”
刘妈见孟老夫人已经猜出,便也不再说,只让孟老夫人好生反应一番,毕竟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让人无法相信了。
“棠疾越……棠于意……都姓棠,我怎么早先没有想到。”孟老夫人的嘴唇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谁也没有想到啊!毕竟都那么多年了,谁能想到他竟然带着儿子回来了,而且一个儿子还进了孟府。”刘妈顿了一下,才道:“而且当年的事情闹得那样大,整个同安都知道他做了那样的事情,若是常人哪里还有脸面回到同安来。”
孟老夫人依旧呆愣着,不知有没有听到刘妈说的话。忽然,孟老夫人的眼睛猛地睁大,十分吓人的样子,大声喊道:“快去把他给我叫来,把棠于意给我叫来!”
刘妈今早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也是十分惊慌的,如今又见孟老夫人如此,她便也乱了分寸,只按照话去做了。
谁知到了丹霞苑却得知一早两人便出发往定川去了,这事早先已经和孟老夫人说过了,只是两人刚才都乱了手脚,所以忘记了。
刘妈赶紧又回到荣寿苑去告诉了孟老夫人,其实刘妈一走,孟老夫人便有些后悔了,因为即便把棠于意找来也没有对策……
“老夫人,老夫人?”
孟老夫人这才回过神来,有些茫然:“怎么了?”
“要不要派人去把姑爷和小姐追回来?”
孟老夫人挥挥手,沉了口气,才道:“罢了,你先去把三夫人叫来,我有事要和她说。”
刘妈领了命,急忙找三夫人去了。
三夫人在路上听刘妈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说状况,心中也是有些忐忑的,毕竟当年那件事,她也算是知情人,所以她觉得眼下的情况着实有些古怪了。
她进了屋,见孟老夫人正在发呆,手中的茶杯倾斜,水流到了裙角上。
然而,她很快便回过神来,抬头看了三夫人一眼,倒也还算镇定:“知道现下的状况了么?”
“算是知道了吧,刘妈说话左一句右一句的,也不知具体是怎么个情况。”
“棠于意是棠疾越的儿子,只这一件还不够清楚么?”
三夫人想了想,道:“可是当初也不是棠于意想要进孟府来,而是华笙喜欢……”
“住嘴!”孟老夫人不知怎么忽然发了火儿,怒道:“以前不知他是棠疾越的儿子,我便勉强容忍了他,如今知道了,他棠于意便无论如何都不能呆在孟家!更不能当孟家的女婿!”
三夫人也是一惊,她不知为何孟老夫人反应会这样剧烈,小心翼翼道:“我料那棠疾越是不会把那件事告诉他们兄弟两人的,毕竟那是多么丢脸的事情,想来这棠于意遇见华笙大抵是巧合吧,并不会有什么别心思。”
孟老夫人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激动,平静了一下,才道:“无论他棠于意是否是怀了别的心思,我都绝不会让他呆在孟府,若是把我逼急了,”孟老夫人的嘴角弯了弯,眼睛也眯了起来:“绝不会有他棠于意的好果子吃!”
三夫人小心看了看孟老夫人的神色,心中只觉古怪,难道当年那事还有什么隐情么……
玄参
20。
五月的天气已经渐渐热了起来,这时候出行的人大抵是有事情的。
两辆马车在乡间小路上走着,前一辆不华贵,后一辆也十分朴素,后一辆赶车的是一个青年人,眉眼疏朗,他专心注视着前方,仿佛担心忽然会跑出什么豺狼虎豹似的。
或许是里面坐的人嫌车里面憋闷,所以车帘子被挑了起来,可以看见里面坐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对面坐着。女的似乎是不太舒服,眉头微微皱着,而男子则是无动于衷的样子,自顾自看着书。
忽然,男子笑了笑,道:“如今已经走了四日,却不是往定川的方向,你当我是小孩子不识数么?”
女子用手掩着口咳了咳,垂着眼不说话,又似乎只是懒得应付。
男子笑意更甚:“不准备解释解释?你这莫不是要把我卖了吧。”
“卖了也不值什么银子。”女子极其冷漠地回了一句,便皱着眉头倚在了车壁上,想来这一路是十分辛苦的。
其实只行了两日,棠于意便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因为定川在西南方向,而他们却是一路向北走的。棠于意也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主儿,所以第四日才开了口,只是孟华笙却什么也不告诉他。
这次出来,他们也算是轻车简从,伏碧要留在府里照顾孟华阳,所以只带了茱萸这一个丫鬟来贴身伺候。随行的也只有一个看棠于意不顺眼的孟毅和一个车夫。
孟毅和棠于意像是有仇似的,说不上什么话,而那个车夫虽然长得甚是魁梧,一路上却是只说了“是”、“在”、“知道了”这几个字,棠于意试了几次,都被这样打发了回来。
还剩下一个茱萸,棠于意自然守着男女之大妨,不敢逾越。
而孟华笙坐车似乎是十分辛苦的,大半时间都在闭目养神,可是把棠于意给憋坏了,有时投宿,他甚至会拉着小二哥说上许久的话,甚是寂寞难耐。
又行了两日,到了兰溪地界,棠于意忽然了悟,问孟华笙道:“从一开始就是要到兰溪来的吧?”
孟华笙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即又恢复平静:“你如何知道?”
棠于意转头看了看赶车的孟毅,声音不大不小,道:“你没觉得孟毅赶车慢多了么?”
孟华笙明显看到孟毅的肩膀僵了僵,然后猛地甩了一鞭子,马车忽然快了起来。
棠于意对孟华笙眨了眨眼睛,小声问道:“我什么时候得罪了他?”
还没待孟华笙回答,便见孟毅转头问道:“小姐,是直接去药铺,还是先找地方落脚。”
“直接去药铺。”
孟毅得了命,挥手扬鞭直奔药铺而去。
棠于意听了孟华笙的回答,对她笑了笑,道:“兵贵神速,你这可是要攻其不备?”
孟华笙竟然也笑了一下,道:“大概要人仰马翻了。”
事实也的确像孟华笙所想的那样,兰溪的伙计和掌柜哪里料到孟华笙会忽然来,所以立时便都慌了手脚,都匆匆忙忙来胡掌柜的药铺听指示。
胡掌柜也是没料到,他甚至担忧起来,因为孟华笙以前从未这样做过,这次来只怕是要有变故了。
孟家的生意在兰溪做得也不小,大大小小的药铺也有二三十家,这二三十家的掌柜如今都聚到了胡掌柜这里,多半是有些年纪的,还有少部分是青年人,想必并也是刚刚上任的掌柜。
“这次华笙来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大事,一来是华笙许多年未见各位叔伯,如今得了空便想来看看各位叔伯。二来,”她顿了一下,看着胡掌柜道:“是为了收买兰溪各个小药商的事情。”
胡掌柜心头一突,见躲不过去了,才道:“这事小姐去年年中便交给胡某了,胡某亦和在场的各位同仁说了,只是待我们真的开始收买时,却遇到了那些小药商的抵抗。”
“哦?他们是如何抵抗的?”孟华笙自然是耳闻了一些,如此问却是想要给各个掌柜一个台阶下。
“小姐不知,这兰溪的人多半都是同宗,或者有着一些亲戚关系,先前看不出来,可是一旦遇上这样生死存亡的大事情,他们便都团结了起来,还成立了个什么兰溪药商会,专门抵抗我们去收买,实在是不好对付。”
孟华笙听了,皱眉点了点头,道:“先前是华笙考虑不周,并没有考虑到这些,也实在让各位叔伯为难了。”
这时一个青年人忽然站了出来,道:“其实这事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他们团结不过是因为一个利益,因为利益而结合的关系,自然也可以因为利益而分崩离析。”
“杨峰你不要见小姐来了便急着出风头,说大话!漂亮的话谁不会说,只是做起来怕你就束手无策了!”说话的是一个有些富态的中年人,气愤得连手中的茶都洒了出来。
那叫杨峰的青年人自然也是不服的,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孟华笙道:“各位莫吵,华笙这次来便是要解决这个问题的,你们谁若是有想法都可以说,若是觉得人多不方便,也可以私下里单独来找我,华笙随时恭候大驾。”
杨峰和那个中年人互相瞪了一眼,都不再说话了。
“兰溪是南方五郡与北方的枢纽,孟家的生意虽然现在是一家独大,却没有站稳脚跟,若是此时再有其他的势力搀和进来,鹿死谁手还不知道。”
孟华笙看了各掌柜或无动于衷,或惊慌失措的神色,忽然觉得有些倦意,却还是开口道:“若是失去了兰溪,孟家便不要妄想把生意做到北方去,可是北方却可以把兰溪当做跳板,拿下南方五郡也并不是没有可能的。”
她的话一说完,有些掌柜才算是反应过来了兰溪的重要,甚是惶恐的样子。
胡掌柜先前自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可是他试了一些法子,并没有成功收服那些小药商之后,便打了退堂鼓。
“各位叔伯,孟家能有今天,都是当年各位叔伯和我爹爹一起打拼出来的,爹爹永远记得你们当年的贡献,而华笙也绝不会忘记。爹爹的生意只做到了兰溪这里,之后缠绵病榻,故而没能把生意做到北方去,华笙一介女流,知道资质浅薄,也并没有妄想要完成父亲未能完成的事,只是却一定要守住这南方五郡。”孟华笙脸色郑重,娓娓道来,生生让一些老掌柜落下了泪来。
“华笙在这里谢过各位叔伯,也请各位叔伯与华笙一起守住爹爹用一辈子建立起的孟家!”
阴影里站着一个男子,背脊挺直,可是看不见表情,只是觉得这个男子的背影有些孤寂,有些无奈,还有一丝决绝。
*
晚上,孟华笙和棠于意安置在胡掌柜家里,只是进了屋棠于意却皱了眉头。
这屋里只有一张床,并没有其他可以休息的地方,今晚他莫不是要睡地上。
孟华笙见他发愣,又看了看屋里的陈设,便明了了,只回身关了门,声音平淡道:“在外面不用在意这些,睡床吧。”
棠于意并没有动,还是有些犹豫:“那我明天去弄一张榻来吧,怕是还要呆许多日子。”
“不要弄了,这里人多嘴杂,到时还不知要怎么揣摩,如何编排。”孟华笙说话间便已经脱了衣裳,上了床去。
如此一来,棠于意便觉得自己成了柳下惠,人家姑娘还没有说什么呢,反而是他一个男人畏首畏尾的。他越想越觉得窝囊,只觉自己太过君子了些,所以赌气似的脱了外衣和中衣,却又觉得不过瘾,狠狠地又把里衣给扯掉了,似乎非要让孟华笙后悔似的。
棠于意把自己扒光了,便吹熄了灯,上了床。现下别人都已经睡下了,屋里显得十分安静,静得让棠于意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孟华笙的呼吸声。
可是棠于意睡不着,因为他从来没有光着身子和姑娘家躺在一张床上。这种感觉很奇妙,那个人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可是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她,只是知道她很善良,却也很狠戾。
他正在无边无际地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的事情,却忽听孟华笙道:
“棠于意,有时候你会不会觉得活着很累。”
很累?棠于意想了想,想知道是什么事让孟华笙觉得累了。是孟府的生活么?孟老夫人和王家的人让她觉得厌倦了。还是孟家的生意?一个个各怀心思的掌柜伙计。
抑或是他?他棠于意让她累了。
他实在揣摩不出来,只得开口道:“还好,你累么?”
孟华笙沉默了,她是背对着棠于意的,所以他只能看到她被月光映照的侧影。
许久,她才道:“今天我看见兰溪那些掌柜,忽然想到二三十年的时间转眼便逝去了,一眨眼的工夫而已,他们的样子没有怎么改变,只是和当年的人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
样子没有变,只是不是同一个人了。为什么呢,因为人会变的啊,人是会随着时间改变的,不是外貌,不是身形,而是心。
“我知道人会改变,可是并没有想到会面目全非,甚至已经忘了自己最初最初是抱着什么样的目标和希冀。”
棠于意不知如何去安慰她,只是听着,不言语。
孟华笙一动也不动,可是棠于意知道她并没有睡着,她或许在思考,又或许在追念。
“棠于意,你永远像现在这样子,不要改变可以么。”
棠于意沉默许久,像有一辈子那样久,才出声:“好,我和你约定。”
孟华笙安心下来,过了一会儿,呼吸轻缓了下来,此时棠于意忽然睁开了眼,像是一只在夜里独自嚎叫的狼。
“若是我欺骗了你,请一定原谅我。”他摸了摸孟华笙的头发,声音低沉:“这也是我和你约定的事。”
樟脑
21。
这日上午,棠于意和孟华笙巡视了兰溪的各个药铺,中午又和几个掌柜商量了些事情。等回到住处时,天已经要黑了。
两人刚下了马车,便听得有人喊到:
“孟小姐棠公子,且留步,留步!”
两人循声望去,便见不远处一个中年男子正往这边小跑而来。待近了些才看清了长相,短粗眉毛,眼睛倒也是十分精明的样子。
他抱了抱拳,和气道:“在下兰溪杨运明,得知二位驾临兰溪,特来拜见。”
这个杨运明来得突然,孟华笙心中却已有了一个想法,于是便把他请了进去。可是这杨运明说来也是奇怪,先前在外面的时候还是十分活络的,可是进了屋却闭了口,只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地坐着。
棠于意把左右站着的侍女也打发了出去,那杨运明才抬起头来,脸上却是有些为难踌躇。
“孟小姐,冒昧来访,实数无奈,还请莫要怪罪。”
孟华笙点点头,道:“杨先生客气。”
杨运明见孟华笙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而棠于意却已经在旁喝起了茶,忽然觉得先前自己是想错了,这两人竟然是真能沉得住气的主儿。
仿佛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咳了两声,道:“在下乃是这兰溪广仁药铺的老板,这次来是想要和孟小姐谈谈收买药铺的事宜。”
棠于意听了只觉得奇怪,却是没做声,只看孟华笙是如何应对。
“杨先生愿意成全,孟家自然感激不尽。”
杨运明搓了搓手,道:“其实这药铺杨某人早就想要卖掉了,只是同宗的几个人不识时务,不愿意卖掉药铺,弄出了许多有的没的事情来。”
“许是他们现在不愿意卖,以后就愿意了,这世上的事本也没有绝对的。”
“孟小姐说得对,”杨运明点点头,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决绝:“若是孟小姐真的想要收买兰溪的药铺,杨某人愿意助一臂之力。”
孟华笙低头喝水,对眼前这人的话似乎有些无动于衷。
好在杨运明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只继续道:“不瞒你说,我虽然有意卖掉药铺,可是那些所谓同宗必然会怨恨我,可若是他们也卖了药铺,以后也不会再说我的闲话。”
孟华笙抬头,表情淡然:“只是不知杨先生卖了药铺之后想要做什么生意,若是孟家能帮上忙,以后自然也会尽力帮衬。”
杨运明脸色稍变,心想这孟华笙还是不相信自己,这是变着法子在打探,所以便毫不犹豫道:“内子娘家在北方墨城,原是做毛皮生意的,内子无兄弟姐妹,如今丈人丈母年老,希望我们一家可以过去照应着,若是卖了药铺,样某便会去墨城做些毛皮生意,生活应该也十分富足。”
孟华笙点点头,道:“不知杨先生想要在什么时候把药铺卖掉?价钱都随杨先生心意。”
杨运明踌躇了一会儿,有些为难道:“不瞒孟小姐,能尽快卖掉是最好不过的,可是如今别的家都没有卖,若是我第一个卖了,以后怕是在兰溪再也没有立足之地,兰溪毕竟是我们杨家扎根的地方。”
“所以杨先生想要帮我先收买其他的药铺么。”
杨运明咬了咬牙,似乎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是,样某定会竭力帮衬!只是孟小姐切莫把这事情让他人知晓。”
“那是自然。”
“你相信他么。”
“我信不信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兰溪的商贩们有了反应。”
*
第二日一早,孟毅便来找孟华笙,他在门口看见棠于意,只稍稍点了下头,便进了屋。
棠于意忽然想到,如果孟毅和自己有什么过节,也只可能是因为孟华笙的缘故……
“小姐,昨日我已经去查了杨运明的底细,大抵和他所说的没有什么差别。”孟毅顿了一下,然后才道:“只是有一件事却有些特别。”
“什么事?”
“这杨运明和建立药商联合会的杨左誉一向不和,所以联合会成立了之后,杨运明也只去了一两次,所以他说的话也有可能是真心。”
“是有可能是真心,只是因为利益而结下的怨恨,用利益便可以解开。”
孟毅明白孟华笙所说的是什么意思,所以沉默了没再说什么。
“去叫杨运明过来,说我有事要和他商量。”
孟毅领命走了,孟华笙便又陷入沉思之中。
“在想杨运明的事?”
孟华笙没抬头,只是道:“如果一只老虎,它有利爪有尖牙,它会不会把它的利爪和尖牙卸下来给你,只图一时太平?”
“想来是不会的,既然还可以反抗,便没有臣服的理由。”
孟华笙点点头,道:“我亦是如此想的。”
不多时,杨运明便随孟毅来了,此时天气已经热了起来,杨运明这一路虽是坐轿,却还是折腾出一身的汗来。
“孟小姐,棠公子。”他一见两人便拱了拱手,已经比昨日更加熟稔。
“杨先生不必多礼,能有您的帮助,自是万分感激,还请杨先生不要如此客气了。”
“严重严重!杨某不过是一个小药铺的老板,虽然有心帮忙,却是帮不上什么大忙的。”杨运明顿了顿,脸色恭敬起来:“只是不知孟小姐有何办法处置了其他的药铺,也好让杨某人早些解脱。”
孟华笙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却有些胸有成竹:“杨老板放心……华笙已经想好了办法,想来入冬之前便可以让这兰溪的药商们放弃抵抗。”
杨运明脸色一喜:“什么法子?”
孟华笙脸色有些古怪,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垂着眼并没有回答。
杨运明也觉得自己太心急了,毕竟人家还未相信自己,自己便如此唐突,实在是不应该的。于是急忙笑笑,道:“孟小姐莫怪!莫怪。杨某也只是太心急了。”
棠于意笑了笑,道:“杨先生莫要怪我们才好,华笙她做事向来滴水不漏的,只是确实不该对杨先生如此。”
杨运明也赔笑,道:“不怪孟小姐,生意人都当谨慎些才是。”
三人又说了些面上的客套话,孟华笙便有些乏了,进屋休息去了,只让棠于意在厅里陪着杨运明。
孟华笙一走,杨运明的话便多了起来,也没有像刚刚那样谨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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