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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男财女-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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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见状,心想二丫也须得约束一下,便收起笑容,道:“没大没小的,赶紧吃饭罢。”
二丫知栀子才是兰家主事人,心中倒还是惧怕栀子,听她说话,不敢多言,只低头吃饭。
饭罢,天气太热,手心出汗滞针,无法坐下来做针线,一家人分别回房歇午。果子在床上烙了一阵烧饼,心头到底放心不下胡仲伦身上的伤,见另一张床上的姐姐睡熟,悄悄起身去灶间生火煮鸡蛋,好送去与胡仲伦敷脸去淤青。待鸡蛋煮熟,她想起昨日要为胡仲伦缝衣服被拒之事,生怕这次又会被拒绝,自己脸面无处搁,就有些后悔自己多事。在厨房犹豫好一时,她才用一块碎布将两只鸡蛋包了,拿着去偏厦,将二丫唤起来,道:“你将这两只鸡蛋为胡仲伦与六子送去,让他们将脸敷一敷,免得让人看见了反倒说我们歪待长工。”
二丫还在半梦半醒之间,没大听清楚,口中只恩恩几声,又被果子推了一把才算清醒,慌忙穿鞋下床,口中玩笑着:“有二娘子这般主家,我们做下人倒是有福了。”出门时又小声补了一句,“只是可惜了这两鸡蛋,拿来吃多好。”
到了茅屋,二丫远远瞧见胡仲伦坐在门首,就将手中包着的鸡蛋扬了扬,道:“二娘子念你们打架辛苦,一人赏了一个鸡蛋与你们。”
胡仲伦听的真真的,却疑心自己听错了,怔怔的问:“你说是二娘子与我们的?”
二丫走近,将鸡蛋往胡仲伦手中一塞,道:“除了二娘子有这般好心,还能有谁?”
鸡蛋煮熟就用布包着,天热又凉的慢,胡仲伦实打实的用手捧了,片刻功夫已是烫的龇牙咧嘴,知用两只手不停的换着握。纵然烫成是这般,他还是双目含笑,一丝丝的甜到心中去。
二丫哧了一句:“傻乐什么?”说罢,忘了与胡仲伦说鸡蛋的用途,就折身往家中去了。
胡仲伦不知鸡蛋用途,待二丫走远,迫不及待的打开布包,取了一个在桌角敲破,迅速剥掉蛋壳,也不嫌烫,吹了两口气,囫囵就吃了下去。
吃罢,看了看碎布中还有一个鸡蛋,心想这可是果子亲手煮的,不舍得留给六子,可要是他占了这个鸡蛋,又怕过两日穿帮后让人看低。想了好一时,方才将门锁上,去秦家买了五个鸡蛋,拿到茅屋用烧水的锡壶煮了,自己吃了两个,余下三个留给六子。唯独将二丫先前送来的那一个,悄悄藏在饮水的茶盅里。
果子坐在房中,听院门处有声响,估计是二丫回来,便开门出去,却又不主动上前去问胡仲伦可曾敷了脸。二丫瞧见立在房檐下的果子,笑道:“回二娘子,鸡蛋奴婢已经送去了。”
果子哦了一声,到底没忍住,问:“两人敷了可见好?”
二丫答道:“奴婢只将鸡蛋交到了胡仲伦手中,并未等他敷完就回来了。”
果子心头失望,再次哦了声,转身进屋去。
二丫立在院中,只觉的二娘子今日好生奇怪,也没细想,回偏厦继续歇午。
到傍晚,六子来家与栀子说起买背篓之事,顺便与栀子道谢,说多谢主家与的三个鸡蛋。一句话,闹的栀子莫名其妙,问:“我何时与你鸡蛋了?”
六子更为奇怪,道:“午后不是大娘子让二丫送去的吗?”
在灶间帮二丫收拾的果子听了,赶出来解释道:“是我让二丫送与他们敷脸的。”
栀子听了倒没什么,六子却是晓得胡仲伦于果子有意,如今看果子瞒了人送蛋,料想她也并非于胡仲伦无意,他今日吃了蛋,倒像是托了两人的好处……想着想着,他突然想起果子说的敷脸,便笑了起来,笑到最后,竟直不起腰来,好半晌,才道:“二娘子送蛋与我们敷脸的……胡仲伦也不知怎听的,竟然全数拿来吃掉。”
几人面面相觑,全跟着笑了起来。
笑罢,二丫晓得今日这事是自己的差事没办好,忙走到果子跟前跪了下去,道:“奴婢做事疏忽,还请二娘子责罚。”
果子心头着恼,可她是软性人,瞧见二丫自己先认错,心头气也去了一大半,只嘱咐二丫再煮两个让六子带了去。栀子看在眼中,在人前不好泼果子的面子,背了人,敲打了二丫几句,又教导果子,须得严厉时还是要严厉,不然等婢女骑到主子头上去,再教训也晚了。
 

第三十三章 取名真难
更新时间2010817 9:17:38  字数:25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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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子拿着新煮的鸡蛋回茅屋,瞧见胡仲伦又是笑个不停,待笑够了,方才将鸡蛋的用处讲出来。胡仲伦听罢,顿觉面上无光,讪笑着,心头却暗骂二丫不将话讲清楚,害他如此丢脸。又猜测果子会不会借此将他看做嘴馋之人,翻来覆去的,他心头越发恼恨起来。
六子拿了一个鸡蛋,按二丫教授的方法,去掉蛋壳使布包住,敷起脸来。一面敷,一面咧着嘴道:“我还道是你小子害单相思,今日看二娘子行事,她对你倒也是有意的。”
胡仲伦很想将他手中的鸡蛋夺了下来,可又不想落人话柄,只一眼一眼的去瞪六子,听闻六子嘴中没有讲出好话来,又想挥拳头。六子早有防备,向后退了一步,道:“你小子不要命,我还要命呢!我这也是好心好意的提醒你,若是你单相思,这事指定无望,可如果二娘子于你有意,你只要哄好了二娘子,让她哭闹一场,以大娘子和婶子对她的爱护,说不定就同意了。”
胡仲伦失望的垂下手去,叹了一口气,闷声道:“以后休要再将我与二娘子牵扯到一处说,我与她,就是地上泥与天上云之间的分别,无法相比,也是毫不相干的。”
六子同情的摇摇头,可口中却嗤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看得清自己要不起二娘子那般人物。”突地伸出手去摊在胡仲伦跟前,道,“拿二十文来买酒吃,我保准再不与人说这事。”
胡仲伦骂了一句,从衣襟下扯出钱袋,数了二十文与他,也不洗漱,扑倒在床上就躺下。他晓得果子于他有意,他何尝不喜,可六子说的对,果子这般人物,他高攀不起。
过了一月,便是中秋,八月初十以后,栀子陆续捞鱼出来运往江陵,她深知物多则贱这个道理,怕自家一齐捞五千尾出来,在江陵卖不上价钱,就让胡仲伦寻了几个牙人将鱼往府城卖。
到八月十四,五千尾鱼全数卖光,除了里正娘子的分子钱,又还掉买鱼苗时欠下的债务,一下子得了二百多两银子。兰家自兰福禄当家以来,一年也未攒下过这么多银子,更别说这许多的银锭子就堆在眼前,一家人将院门落锁,围着白花花的银锭子傻乐。
到底还是觉的这许多的现银留在家中不安全,便又商议起用处来。
吴氏主张寻牙人来买地,栀子一算可以买十亩旱地,又想适合挖鱼塘的河滩地无处可买,且养牲口也不保险,就欣然同意。
晚上,吴氏哄睡了金宝,使二丫将栀子唤到上房说话。
栀子进门就问:“娘,可是为明日果子的上笄礼发愁?”
吴氏拍了拍身旁的凳子,待栀子坐下,道:“我寻你来,确实是为果子的事,但又不是为上笄礼。”
栀子奇道:“那果子还能有什么事?”
吴氏笑笑,道:“你尚且待字闺中,这事本不该与你商量,可你爹不在了,周婶子又不大来家中走动,我实在寻不着人商量,这才唤了你来。”
栀子一听,生怕娘亲又听信周婶子的鬼主意,忙道:“家中事情何须讲与外人知道,寻我商量是对的。”
吴氏笑道,“果子上月便十五了,也到了定亲的年纪,若是再过一两年,年纪大了反而寻不着好人家。”
栀子每日只盯着鱼塘,果子的婚事她还真未放在心上,这时听娘亲说起,心中虽觉的果子年纪尚小,但大齐十五岁做了娘亲的女子多的是,便认真的道:“好人家难寻,确实应该托人打听打听。只是,我们切不能听媒婆之言,还需我们自己将人打听清楚,再让果子看一看,她若满意,才能将亲事定下。”
吴氏伸出手指在女儿额头点了一下,嗔道:“再没见你对自己婚事这般上心!”
栀子低下头去扮害羞,心中却暗乐,早相看过了!乐过,她突然想起,与江白圭见面已有半年,江家一直没消息传来,也不知江白圭对自己是否满意。又一想,管他呢,江家没提出退婚,想来就是没十分满意,总还是有五分的,成亲不过是搭伙过日子,相互不讨厌就能行。这样一想,她又将江白圭丢在脑后,不去想他。
吴氏见女儿低头不语,以为她真不好意思提自己的亲事,也不再提起,只笑道:“打听人品是自然的,可相看一事却不能成,好一点的人家,谁也不会同意女方相看,差一点的人家,怕果子嫁过去受苦,我又不愿意。”
栀子微微抬了抬头,道:“要不,就在临近的村子寻一个?果子性子软,嫁的太远,我们照应不到,在婆家受了委屈我们也无从得知。”
吴氏心中动了动,可微微一想又泄了气:“相邻几个村子,日子过得红火的,除了里正家有适龄儿子,其他的不是还小就是已经成亲。里正娘子那般厉害,我宁愿果子嫁去贫家吃糠咽菜,也不能让她进那样的人家。”
两人商议了好一时,也没个结果,最后只说第二日要请墩儿娘来买地,不如托给她去寻,方才各自回屋歇了。
第二一早,吴氏就使二丫去请墩儿娘,墩儿娘来家后,两人先在院中说完买地之事,又转到堂屋关了门说话。
果子在院中张望了好一时,问二丫:“娘与墩儿娘说什么呢?还关着门。”
二丫方才捧茶进去,听了一两句,晓得两人在说果子的婚事,听果子问,她也不好明说,只笑道:“墩儿娘是媒婆,夫人与她有甚好说的,无非就是说媒。”说罢,揣了栀子与她的钱,上邻村买肉去。
果子初时没在意,待二丫走远了,还念着二丫嘴角上的笑,便琢磨开了:姐姐有江家请的媒婆,自然无需墩儿娘,而娘这时请媒婆上门……少顷,便明白过来,墩儿娘这次来,肯定是为着她的亲事。想明白后,虽无人在身旁看着,她一张脸还是臊的通红,几步进到房中,使手掩了门,坐在房中发起呆来。
二丫买肉回来,瞧见端砚在路口晃悠,晓得这人与栀子关系匪浅,不敢慢待,几步迎上去,道:“可要我唤了大娘子出来说话?”
端砚不知二丫身份,是以施了一礼,感激道:“有劳小娘子了。”
二丫避到一边还礼,道:“这可不敢当。上次不知哥儿身份,便没与哥儿说,我其实是大娘子的婢女,哥儿有事,只管吩咐我就是。”
端砚一听二丫是婢女,惊奇不已,他只知兰家穷困,竟不知兰家也有婢女使唤。得知是栀子身边的人,说话就随意起来,道:“既然不是外人,那我也不让大娘子白跑一趟,还请你传话与大娘子,说我家少爷送了两个婢女并一个婆子过来,问大娘子是今日是否方便,若是方便,我一会就将三人送来。”
到这时,二丫才晓得自己误会了,她一直以为栀子与眼前这人有私,如今才知,这人不过是跑腿的。旁敲侧击问了句,才弄明白栀子原来与江家少爷定了亲,她在石家住过,自然听过江家少爷的名号。
问明白了,二丫别过端砚去寻栀子。一路上,她难抑心头兴奋,一张嘴都笑的咧到后脑勺去:原本只想能在农家过一辈子,将来寻个老实的人嫁了已是最大的福分,如今看来,自己只要好好服侍大娘子,将来在江家做个体面的管事娘子定然没有问题。
 

第三十四章 收下婆子
更新时间2010817 15:25:00  字数:22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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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并不在家中,而是在鱼塘瞧新买的鱼苗下塘。
二丫一路寻来,背过人将端砚送来婢女婆子之事讲与她了,栀子听罢,想也不想就道:“让端砚将人领回去。”
二丫不解:“大娘子,江少爷一片好意,为何不收?”
好意不好意的,这时可不好判断。送婢女婆子,这般显眼之事,江白圭如何能瞒得住江家长辈?栀子不愿授人话柄,更不愿家中今晚吃了什么饭,明早就被传到江家去。这话不好与二丫讲,只道:“你只说家中人手够用,无需再添。”
二丫瞧栀子坚持不肯收,自去与端砚回话。不多时,她又回转,一脸为难的与栀子道:“端砚不肯走,说大娘子不收下婢女婆子,他不敢回去,怕受责罚。”
端砚倒并非真的不敢回去,而是没脸回去。与江家交好的人家,中秋节礼自有江夫人预备,但江白圭也有须得应酬的师友,江夫人就将银子拨到他的院中,由他自己安排。自去年起,这事就由端砚负责,前日他拟好今年送礼的名单,拿与江白圭看,江白圭瞧名单上第一位赫然写着“兰家大娘子”,觉的不妥,只让端砚将名字删去。
可在端砚看来,这是自家少爷向栀子表示情意的难得时机,就是守在书房不走,好一通劝说,说到最后,江白圭倒笑了起来:“哪有你这样的,巴巴的让自家主子给人送礼?要是人家守着规矩不收,岂不是让我没脸?”
端砚赔笑道:“大娘子若是那步步必按规矩行事之人,又怎会约见少爷?”
“妄议主子,就是越矩!”江白圭赏了端砚一个爆栗,不过到底还是被他说动了,恰好想起栀子说过想学识字却又没有时间的话来,就道:“买两个粗做的婢女并卖身契一起送去,然后再替兰家大娘子请一个先生。”
端砚不解,自家少爷为何会送人如此奇怪的礼物,但额头还隐隐作痛,不敢再问,自拿了礼单准备礼物。
婢女易买,可先生却不好请,一听说是去乡下教授一女子识字,都认为这是有辱斯文之事,无论端砚出几多束脩钱都无人肯来。端砚无法,只得去寻了一个识字的婆子送来。
他却没想到,被自家少爷言中,栀子真的不肯收下。他若将人领回去,自家少爷一定会责怪,是以才不肯回去。
栀子决定要嫁与江白圭,对于他身边的人,便不好过分与人没脸,听端砚不肯走,遂决定亲自去与他说。
端砚瞧见栀子走近,施了一礼,道:“大娘子,我家少爷担心你身边人不够用,命小的买了两个粗做的婢女送来,又命小的与大娘子请一个先生……只是,小的觉的先生在家中走动,到底不方便,小的就自作主张买了一个能吟诗作画的婆子送来。”怕扫了栀子颜面,端砚不敢说先生不肯来。
栀子先前只以为婢女与婆子是江白圭从江家挑选的,所以才一口回绝。这时听闻都是临时买的,一天也未在江家呆过,而那个婆子又是来教授她识字的,心头就有意将这个婆子留下——若是这个婆子来家,那她识字之事倒可以就此漂白,以后不用遮遮掩掩。
端砚是个机灵的,瞧见栀子犹豫,又道:“虽说是个下人,可小的查过,她生在富贵家,从小家中就请了先生与她启蒙,后来夫家族亲犯事,牵累于她,才落到与人为仆的境地。”
栀子意在借此公开自己识字之事,对这个婆子的才学身份并不在意,便道:“家中人多屋少,多出三人无处可住,这个婆子还可以勉强安排住下,但那两个婢女实在是……你回去替我好好解释一番,免得你家少爷误会了去。”
收下一人,回去也有个说道,端砚赶紧应下,笑道:“我家少爷最是通情理之人,又怎会误会?大娘子多虑了。”又问,“大娘子,人还安顿在城中,我何时与你送来。”
栀子道:“过两日也无妨,这事我还须与娘亲商量。”
端砚知机,点头应下,栀子将随身带着的二十文钱与了他,道:“天热,拿着路上买水喝。”
端砚谢过,方才回城去。
待端砚走远,一直未开口的二丫一脸羡慕:“大娘子,江少爷待你真好。”
栀子给了她一个爆栗,嗔道:“看你还敢不敢浑说。回去以后,不要与人说起那个婆子是江少爷送的。”
二丫抚着额头,道:“奴婢省的。”
栀子心想,江白圭还能记起自己半年前说过的话,记性倒还不错。
回到家中,墩儿娘已离去,吴氏瞧见女儿,便道:“墩儿娘说,邻村有人卖地,问我们买不买,若是要买她就去问问。我还没回话,想问问你再定。”
栀子嘱咐二丫去灶间做中饭,然后在吴氏身边坐了,迟疑道:“有点远,自己无法种,只能赁出去。”
吴氏道:“我晓得那块地,原来的主家在旁边挖有粪坑,浇灌倒也方便。”
栀子也隐约有印象,确实是一块不错的地,想了一时,道:“左右我们不打算自己种,不如就与墩儿娘回话,让她过两日约了主家谈价钱吧。”又瞧了一眼果子紧闭的房门,悄声问:“果子的事情怎样?”
吴氏笑笑:“我托了墩儿娘留意,先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若是有合适的,等明年二月满孝之后再定。”
栀子点头,又道:“娘,如今家中银钱进出颇多,须得做账,所以我想寻一个识字的婆子来家帮忙。”
吴氏满面犹豫:“外人管银钱上的事情,总归不放心。”
栀子挽了吴氏袖子撒娇,道:“你女儿聪明着呢,能让她蒙了去?娘且放心,我会偷偷跟着学的,等学会了,再将她辞了去就是了。”
江白圭是举人出身,自家女儿自然不能连字都不识,想明白这一层,吴氏遂点头同意,又道:“既然要买人,不如再买一个丫头吧。当初买了两个,转眼被你卖了一个,如今只剩下一个,也是时候再买一个了。”
听闻自己娘亲还惦记着这一茬,栀子赶紧摇头:“万万不可再买丫头,家中鱼塘见天捞鱼卖,不知有多少人惦记着呢!若是买了婆子,再添丫头,太过惹眼,只怕会招祸。就是里正娘子,只怕也不好应付。”
去年被里正娘子讹了钱,吴氏自今还记着,后来虽不知为何里正娘子对自己家友善了,可也不得不防,只得把买丫头之事丢在一边。


第三十五章 果子的心事
更新时间2010818 10:21:36  字数: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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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栀子将肉菜月饼糕点等节礼用竹篮分成两份,与二丫一人提了一份去鱼塘,分与六子和胡仲伦,又放了两人半日假,让他们回家过中秋。
六子家住二十里外的贾家村,瞧见主家有节礼派送,又有半日假,一颗心早就飞走,匆匆与别过栀子,提了竹篮飞奔而去。
胡仲伦谢过栀子,人却未动,道:“鱼塘不能无人看守,我不能回家。”
鱼塘压着兰家大小今后的生计,栀子也不放心无人看守,听胡仲伦这般说,就道:“不如这样,你与德三叔今年将就一下,就在茅屋过中秋,晚上我做了菜让二丫与你们送一份来,你看可好?”
胡仲伦笑道:“省的自己做饭,倒是我们捡了便宜。”
闲话两句,栀子方才与二丫回家,到得家中也不休息,转身去灶间预备晚饭。
吴氏来与栀子商量,道:“今年还是请周婶子与果子绾发?”
栀子自是不愿再与周婶子有牵扯,可除了周婶子,又再无合适人选,只得点头道:“也好,我一会备份礼物,让二丫去请她来家。”同时与洗菜的二丫使了一个眼色,“二丫,去捡昨天买的糕点各装一点,拿去周婶子家请她来。”
二丫会意,在围裙上揩干手上的水,道:“夫人,奴婢这就去。”
不一会,二丫来回话,说周婶子在家中拿乔,非要栀子亲自去请才肯来。栀子与二丫再去,周婶子还是不动,只伸出手来,摊在栀子跟前,道:“与果子绾头,我自是愿意的,就是不知你的封红可有备好。”
栀子恨的牙痒痒,可不想妹妹将来遗憾,最终忍住没有扭头就走:“婶子放心,早与你备下了,两百文的大封红呢!”
周婶子听闻有两百文的封红可拿,再不拿乔,喜笑颜开的跟在栀子身后来了兰家。
上笄礼毕,栀子有意让娘亲看看周婶子为人,便与她道:“娘,周婶子的红封还未备好,你可知哪里还有红纸?”
吴氏脸色变了变,长辈与小辈绾头,应该诚心为小辈祝福,周婶子平日爱钱倒也罢了,今日为果子绾头却索要封红,吴氏心头有些恼周婶子怎的这般分不清场合,但还是缓缓起身去上房取钱。
周婶子心安理得的接过封红,一句祝福的话语也无,自去院中桌前吃酒,吴氏心头的恼意更甚,一晚上待周婶子都淡淡的。
栀子忙活一整日,洗漱后躺到床上,她已是没有半分力气。果子今日白天听闻家中要为她张罗亲事,晚上又行过成人礼,心情难以平复,半分睡意也无,双眼望着帐顶,轻声问:“姐,你喜欢江少爷吗?”
栀子翻了个身,道:“你怎的突然问起这个来?”
黑暗中,果子的脸红了红,咬着下唇,道:“我……墩儿娘来家了。”
栀子明白过来,笑了起来,笑过,将头探出青布帐子去,极是认真的问:“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果子平日面子就浅,被这样一问,羞的将头转到一边,如若蚊子嗡嗡般说了句:“我不知道。”
栀子道:“这是一辈子的事情,你现在可不能只顾着害羞,听凭我与娘为你安排,若是遇到不可心的人,将来再后悔就晚了?”
果子沉默着,心中却不知怎的就想起胡仲伦来,若是遇上这般诚恳勤勉之人,倒也还算不错。
等了半日,栀子都没听到果子答话,在心中替她着急,却又无可奈何,只得一面叹气一面缩回头去。就在她以为果子不会再说话之时,果子突然开了口:“姐,我看胡仲伦那样的挺好。”
“啊?”栀子闻言身子一下子就弹了起来,突又觉的自己反应过激,重新躺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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