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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男财女-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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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夫人回房,与金妈妈将值栈的衣物捡了捡,装成七八个箱子,唤来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往门外抬。

老太爷来家,看门房里堆了四五个箱笼,问明是江夫人的,吓得不轻,匆匆来赏梅居。江夫人将老太爷请到厅中,跪下磕三个头方道:“儿媳欲与江城和离,请老太爷不要责怪!“依着老太爷的性子,若是旁人说这话,他早已拍了桌子,但他自知是自个儿子太过胡闹,在儿媳跟前他哪里说得响嘴,只耐着性子劝江夫人:“媳妇你且忍忍,待我去收拾他,然后提到你跟前与你认错。“江夫人面露戚色,将袖中两张卖身契递与老太爷,道:“我本已对他不做任何念想,只看在老太爷与白圭的面上,想好好守着这个家,但媳妇每日为几十几百文菜钱算计,他为了两个丫头,出手就是一百六十两!老太爷,这个家,媳妇实在呆不下去。”

老太爷慌忙接过卖身契去着,果真看见契纸上赫然写着两个丫头的身价俱是八十两,他心中也是如同烈火在烧,想要立时将儿子拎到跟前来问明白。

但他也晓得,此时应该先安抚江夫人,不然闹将起来丢的是江家的脸,强忍着气,道:“他这般不争气,我本无脸在你跟前说话。但白圭来年要入京大比,若是有幸考中,你与那不孝子和离,只怕会影响他的官誉,你万不看,也要看在白圭的面上。”

江夫人又何尝不知这个理,不然这些年也不会在儿子跟前装作无事人一般,此时她教老太爷说的心软,叹道:“今日老夫人往白圭房中送通房,媳妇只是怕白圭本样学样凸。”

老太爷听得这话,哪里还忍得住,健步如飞的去将江老爷拎到老夫人房中,抬手各与了母子俩一个耳光,道:“两个糊涂东西!”又将两张卖身契丢到两人跟前,道:“哪来的银子?”

江老爷抬眼去看老娘。老夫人被老太爷责骂是常事,但与她动手却还是头一回,此时只捂着脸发懵,根本没瞧见儿子如同抽筋一般与她挤眼。

老太爷等不来答案,抬手又要打,江老爷怕这一巴掌下来自个口中的牙齿完全报销,忙道:“娘亲把与我的。”老太爷自是不信,高高扬起的手根本不曾收半分,江老爷只得支支吾吾说出银子来历。

老太爷听过,气得跌坐在椅子上,道:“拿儿子心爱之物去当,你也配作人父!”老太爷忽的想起白玉镇纸的来历,目光变得凌厉,问:“你当与哪家?”

江老爷低头道:“丁县令家的。“老太爷抽了一口气,轰退老夫人并几个下人,道:“丁县令是雁过拔毛之人,若看出白玉镇纸来历,怎会善罢甘休?”

江老爷不以为然,道:“老王妃随手赏的一枚镇纸,当了便当了,他能怎样?难不成他还能管起我家家事来?”

老太爷恨不能又立起身踹他一脚:“你我都知是老王妃的赏赐,但旁人如何得知?这到了丁县令口中,就只由着他讲,他要往我身上泼污水,我也毫无办法!”

江老爷虽觉父亲太过当真,但到底还是认真起来:“哪有能由着他讲,只差人去辽王府老王妃跟前问一声,便会水落石出。”

老太爷哼了一声,道:“说的轻巧!老王妃岂是你说见就见的?即便见着老王妃,她说话也还看心情,若是她气我家随意拿了她的赏赐去当,只作不知,又该怎么办?”

江老爷虽在色字上头糊涂,但到底还是秀才,听老父亲这般说,他也害怕起来,却强撑着道:“白圭是举人,丁县令待我家,岂能像普通白丁那般肆意揉捏?”

老太爷恨极他蠢笨,斥道:“丁县令可是进士出身的七品县令!”

第七十四章  双喜临门
   【本章节由 薇薇一笑。 爱家手打为您制作 字数:2943字】

老大爷知与自个这个蠢儿子商量,他也拿不出主意,就遣了儿子去,扬声让人请孙子来。江白圭若论读书,那是不在话下,但这些年老太爷不在家中,他被老夫人捧在手中养大,无人教授他为人处世之道,是以对世事懵懂无知,不然也不会由着父亲将白玉镇纸拿走。老太爷与他商量,却还是等于自说自话。

祖孙俩讨论过一阵,没有拿出一个章程,老太爷只得推说先看看,待晚上自个细想。

江白圭走后,桅子却有些累,躺在床上不多时就睡着。半梦半醒之间,她感觉床前好似有人在看她,她初时以为是江白圭回来,就不理会,转过身去继续睡。但方转过身,她又觉的不对,这人身上有一股似有似无的香气,绝不是江白圭身上所有的。迷糊间想通这一层,她惊出一身汗,慌忙转身看究竟,却见江大人正笑吟吟的望着她。

江夫人接住欲起身行礼的桅子:“我听夏欢说你睡着,就没让她叫你。”又转头吩咐金妈妈,“去请徐大夫来。”

桅子尴尬的拢了一下头发,在江夫人跟前,她倒不好意思装病,道:“夫人,我自个的身子自己知道,无需请大夫来。”

江夫人不知她装病,只当她心疼钱不愿请大夫,就道:“说胡话呢,有病自然得请大夫来瞧!”说话间,门外响起脚步声,江夫人亲自起身放下床幔,才转身去招呼徐大夫。

徐大夫捻须诊过脉,道:“恭喜夫人,恭喜少奶奶,是喜脉。”

此言一出,除过桅子,房中众人面上俱是欢喜。桅子听得徐大夫说自个怀孕,对这个传闻中江陵城最好的大夫的医术很不以为然她早上月事才至,怎会有孕?只是此话她却不好当着徐大夫明说,只道:“徐大夫可有诊清楚?”

徐大夫听出桅子话中的质疑,心中有些许不快,转头与江夫人道:“只是少奶奶脉象不稳,有滑胎的迹象,若不下细保胎,只怕。。。。。。”

桅子教徐大夫说的疑感起来,在心中默默算了算,她的月事一向准时,这次却迟了近十天;且早上也只看见一点血迹,当时以为是月事,这时想来,却又不像。。。。。。难不曾真的有孕?她轻轻的抚了一下腹部,待想起徐大夫说的有滑胎迹象,她方才冒出的一点喜悦之情慢慢消散,一颗心直往下沉。

倒是旁边的江夫人,叫徐大夫这句话吓的险些站立不稳。近来家中诸事不顺,她心如死灰,待听到桅子有孕,她比任何人都激动,她想,家中总还有件可以期盼之事。是以听到徐大夫说有滑胎迹象,她受的打击,却比任何人都大。

徐大夫捻须道:“江夫人与少奶奶莫急,吃过两贴药,再静心休养十来日,并无大碍。”

江夫人回过神来,忙道:“金妈妈,快请徐大夫去厅中写方子。”

待徐大夫去了,桅子方道:“夫人,咱们再请一个大夫来罢。”

她到底还是不信自己有孕,想再请一个大夫来确诊,而江夫人却是想多请个大夫来,就多一分保胎的希望,听栀子的话,点头道:“东街口有个方大夫,最是擅长妇科,再请他来看看最好。”说罢,吩咐夏欢叫端砚去请。

不多时,方大夫就随端砚来了,诊过脉,也说有孕,留下两贴保胎的方子便去了。江夫人送走方大夫,暂时丢开教训江老爷的念头,端起当家主母的身份,使人去各院报喜,又安排很是有经验的杨妈妈贴身服侍桅子。

待确认自己有孕,桅子如同吃过怪味汤一般,时甜时苦时涩时忧,只是想到下体出血,担忧更多于欢喜。

江白圭从颐养居出来,碰上报喜的端砚。听得桅子有孕,咧着大嘴愣了好半日,方才反应过来,礼节惧丢在一边,一路蹦跶着赶回静心居。进门就搂着桅手不肯松手,道:“娘子,我要当爹了。”

杨妈妈看两人有贴心话要讲,忙拉走夏欢,出门时顺手将门闭上。

桅子推开他,眉头紧蹙,道:“大夫说有些不好。”

江白圭怕压着她,手臂松了松,又在她脸上嘟了嘟:“徐大夫与方大夫都肯留下方子,就定然无碍,你无须太担心,好好养着,好生个大胖小子与我。”

桅子想自个身下确实再没出血,稍微安心了些,嗔道:“自个都还是孩子,就想着当爹!”

江白圭呵呵傻乐,道:“别人尚可讲这话,娘子却不能。我若是孩子,那我们的孩儿从何而来?”

桅子瞪了他一眼,自个却是笑了。笑过,她才察觉江白圭面上虽挂着笑,但眉头却皱着,似有心事一般,就道:“方才老太爷叫你是有何事?”

江白圭想了想,就将江老爷当白玉镇纸惹的麻烦讲了一次。

桅子听罢,恨极江老爷,道:“得赶紧取银子赎回来才是。”

江白圭叹道:“当的是死当,如何赎得回来?”

桅子道:“丁县令却也不是没有顾忌。咱们先放出风声去,只说家中遭了贼,丢了一票王妃赏赐的东西。待满城都知晓了,方才去衙门报失。有官府印信的失物单子在手,白玉镇纸就成了贼赃,丁县令怎好拿出来发难?想来老太爷在辽王府还有故旧,老王妃那边,也请人将失窃之事当作闲话在老王妃跟前提一提,老王妃心中有数,到时就是闹起来,也不会过分怪责,说不得还能帮咱家说话。”

江白圭迟疑道:“这主意好是好,只是当铺大朝奉识得父亲,知是父亲拿去当的?咱们怎好说是丢了?”

桅子笑道:“丁县令凭甚发难,还不是靠官字两个口,任由他乱泼脏水?他能这般,我们如何不能?且说了,咱们光将失窃之事传的江陵人人皆知,那大朝奉到时出来作证,怎会有人相信?”

若是从前,桅子也不敢出主意让丁县令吃哑巴亏,但现在江白圭是举人,又极得知府李大人赏识,她知丁县令定然会有顾忌一二,这才出得这主意。

江白圭被桅子说动,扶栀子躺下,自去寻老太爷讲了桅子出的主意。老太爷听罢,拍手称好:“不愧多读几日圣贤书,到底比我先想出主意!”

江白圭面上一红,道:“这却是桅子想出的。”

老太爷已知桅子有孕之事,又听说这主意是栀子想出的,只恨不能捧着桅子,抚须连连颔首,道:“却没想到,我无意中竟寻了一块宝来家。”又与江白圭道,“以后你行事,多听听你媳妇的主意。”

江白圭心中郁闷,自个好歹也是举人,如何能听娘子之命行事?但祖父之命却不能违背,只闷声应下,待回到静心居,他想起自己就要当爹,复又欢喜起来。

老太爷去了外患,安心坐在厅中吃茶。抬头见老夫人进来,沉声道:“孙媳有孕,你竟还送人去与她添堵!若是我重孙保不住,看我如何收拾你!”

老夫人方才听云嫂子说有滑胎之像,早悔的捶胸顿足,但进门就听老太爷训斥,面上有些挂不住,辩道:“我本是好意,哪曾想到她自个身子弱,怀的不稳?如今她怀着身子,无法照顾白圭,不如就让白圭将那翠云收了吧。”

老太爷看她毫无悔意,自个却是悔不当初。他在王府当差,见惯王府中使女油滑世故,心中不喜,就自己做主娶了小家小户的油坊西施做妻。早年除了惯着儿子,其他诸事都还进退有度,但孙子中举这一二年,她竟像被猪油蒙心一般,越发糊涂起来。若是娶了王府使女为妻,儿子应该不至于这般罢?

犹豫了一下,老大爷道:“你也学你娘家嫂子那般罢,在祠堂外盖一间佛室,每日礼佛诵经,等闲不准出来。”

老夫人闻言,犹如被雷击中似的,浑身冒着的都是火,壮着胆子责问:“你这是要将我禁在屋中?!”看老太爷点头,真个慌了神,哭喊起来,“我嫁与你三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劳,你怎能这般待我。”

老太爷见她哭闹,站起身走到门边,唤来云嫂子,道:“扶着老夫人去祠堂。”

云嫂子愣了愣,看老太爷瞪她,赶紧驾着老夫人去了。老太爷又去杂物房寻来一根捆狗的铁链,缚在江老爷住的偏院门上,一把大锁将江老爷并清影翠香三个锁在院中。将钥匙拿去与江夫人,道:“这钥匙你揣着,白圭得官之前,休要放那不孝子出门来惹事。”

江夫人一颗心都在桅子的肚子上,根本不愿再提江老爷,袖起钥匙,当着老太爷的面命人将门房的箱笼搬回房中。

禁了老夫人,锁了儿子,老太爷心中却堵的慌,叹道:也不知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竟摊上这样一个不孝子!

却说江老爷,好事做得正当时,被江夫人兜头一阵乱打,受了惊吓,腰间那物事直通通的立在那里软不下来。初时他不以为意,只当自个本事了得。待被老太爷唤去责骂之后回屋,那物事还立着,他很是诧异,拉过清影又做起好事来。可直到他手耙脚软,那物事只是昂首挺立,丝毫没有低头的迹象,他这才慌了神,罩一件长衫就想去看大夫。但院门早被老太爷锁上,任由他在院中喊破喉咙,都无人理会他。他无法,只得再回房拉着翠香清影两个行好事。

过了两三日,三人都如同死狗一般瘫在床上,可那物事依旧挺立。

第七十五章  辽王爷
   【本章节由 薇薇一笑。 爱家手打为您制作 字数:2792字】

两位大夫都曾吩咐桅子静卧养胎,江家一向子嗣单薄,自然无人敢不听从,几餐饭俱是由杨妈妈送来房中与她吃。江白圭先是送了两本闲书与她解闷,待听杨妈妈讲着书伤眼,连忙将书收起,不准她再碰一下,其小心谨慎的态度,毫不亚于她前世见惯的准爸爸们。只是她忙碌惯了,这样躺着三日,她却觉的过了三年似的。

这日她正在房中百无聊奈的数着床幔上的花朵儿,夏欢一路笑着进来,道:“少奶奶,夫人与果子小姐来了,这时正在赏梅居说话呢!夫人怕少奶奶听说会等,就让奴婢先来与少奶奶说一声。”

江夫人前日就使人去十里村报喜,桅子早猜到这两日家中会来人,但她却没想到是娘亲与妹妹亲来。她也好些日子没见着娘亲与妹妹,听了夏欢的话心中倒生出激动来,忙坐直身子,吩竹夏欢打水与她梳洗。

方妆扮上,江夫人便已陪着吴氏果子过来。江夫人知她们母女见面,自是有一场体己话要说,客气两句,借口厨房忙辞了去。

送走江夫人,吴氏走到床边拉起桅子的手,眼中泛着泪花,道:“我在房中供着观音娘娘,日日上香祭拜,娘娘定然是见我心诚,方才许了你子嗣。”

桅子见娘亲这样,也跟着伤感,抱着娘亲抹泪,边上的果子见了,道:“娘,这是喜事,你哭甚?倒惹的姐姐跟着伤心。”

吴氏忙点头,胡乱揩尽眼泪,扯出个笑脸:“瞧我!大夫说你需静养,我却尽说些惹你伤心的话。”

桅子也知自个怀的不稳,得果子提醒,担心伤心动了胎气,跟着转了话头,道:“娘,你怎不带金宝同来?我也好久未见着他了。”

吴氏道:“他倒是想跟来,但他太小,我怕他说话行事不懂规矩,让你面上无光,就没让他跟着。”

桅子道:“娘也真是的,他年纪小,就是不懂规矩也不会有人计较。”又转头与果子道,“听涂妈妈讲,你的婚事已经定下?”

说到自个的婚事,果子羞红了脸,只低头摆弄衣襟下的香囊。

吴氏笑道:“正是。”

娘几个正亲亲热热讲括,江白圭一头扎了进来,道:“娘子,看我与你寻了甚好东西来?”话说完,才发觉房中还有旁人在,尴尬的立在门旁进退不得。

桅子闻言抬眼去看,只见他满头是汗,长衫前摆被他搂起系成包袱模样捆在腰间,里面似装着甚果子。这副样子,哪还有半分读书人的斯文?不过,比之他一本正轻的酸儒样,她更爱看他现在这副样子。她很是想笑,但见他满面尴尬,就道:“你寻了甚好东西?若是吃的,正好娘亲与妹妹都在,赶紧让人摆出来罢。”

江白圭得了桅子解围,躬身与吴氏道:“岳母且先坐坐,小婿手中不得空,先去将东西放下,再来与岳母见礼。”

虽是女婿,但到底是举人老爷,吴氏端不起岳母架子,忙站起身道:“不碍的。”目送见江白圭出门,她才回头,欣慰的笑道,“看举人老爷待你这般好,我也就放心了。”

果子也是一脸羡慕:“姐夫待姐姐真好。”

桅子笑了笑,心想,好么?好像还不错吧。

不多时,江白圭换过衣衫回转,正经与吴氏见过礼,才将一篮橘子奉上,道:“岳母请吃橘子。”

吴氏客气,伸手取一个。桅子也想吃,探头去拿,却见一篮橘子俱是歪瓜裂枣,个头小且不说,许多还是焉的,忙问:“你买的?”

江白圭一脸得色,道:“正是。我方才听杨妈妈讲你想吃橘子,就出门去寻。才走到北街,就碰上一个卖橘子的老汉,我本想挑大个的,但那老汉说有孕之人喜吃酸的,让我挑小的买,小个的味酸,我便买了这一堆小的来家。”

桅子哭笑不得,回头瞧娘亲与妹妹,俱是强忍着笑,偏江白圭被人骗了还不自知,一脸得意的在旁站着,她吸了一口气,到底没有打击他,只道:“我还有话与娘亲妹妹讲,你去书房看书罢。”

待江白圭辞去,吴氏笑道:“这个女婿,倒真是个书呆子。”

桅子叹道:“都是被老夫人惯得。”

吴氏正色道:“休要背后编排长辈。女婿虽不善生理,却知道疼你,你还有甚不知足的?”想到女儿如今是人家媳妇,比不得从前,吴氏怕自个话说的太重,又道,“我方才去赏梅居时,碰着有大夫从里边出来,家中可是有人病着?”

这两日江老爷嚷着让人请大夫,闹的家中无人不知,栀子听娘亲一说,就知大夫是去替江老爷看病的,但她却不好意将这些事拿出来讲,只含糊其辞推说不知。

吴氏本就是想转个话头,也没追问。恰巧这时江夫人来请她与果子去颐养居用饭,她便丢下桅子去了。

老太爷不愿家中丑事亲家知晓,方才已放了老夫人出门陪客。老夫人爱闹热,这两日被老太爷禁在祠堂,心中却是怕了。听得老太爷让她出来陪客,拼得要在老太爷跟前表现一把,席间对吴氏果子很是客气,还亲自与吴氏布了好几回菜。

待送走吴氏果子,老太爷心想一直禁着老夫人,只会让小辈在亲眷面前不好看相,斥责老夫人几句“不可再生事端”,到底没让人驾着她去祠堂。

到晚上,夏欢陪着桅子说话解闷,将这事当闹话与桅子讲了,又道:“夫人也将赏梅居偏院门上的铁链解了,只让门房守住大门,不让江老爷出门去。”

桅子在心中叹了口气,江老爷与老夫人,她是一眼都不想再见,偏这两人又是江白圭的至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根本躲不开,将来须得时时小心才是。

夏欢笑道:“少奶奶,你说怪不怪,江老爷出门第一件事,就是将清影与翠香两个撵了。”

桅子哼了一声:“这有何奇怪的,喜新厌旧呗。”

夏欢脸红了红,她只十二岁,但极为早慧,只是到底不好意思将在厨房偷听来关于江老爷不能人伦之类的话讲出口。只道:“反正以后清净了。”

桅子心中不以为然,只吩咐夏欢,以后江老爷与老夫人来静心居,早早来报与她知晓。

半月无事,江夫人又请擅长妇科的方大夫来与桅子诊脉。方大夫笑道:“少奶奶脉象趋于平稳,只要不过于操劳,每日下床走动却不妨事。”

听方大夫这样讲,栀子与江夫人抛底放下心来,重谢了他,方得空相视而笑。

桅子道:“夫人入股绣坊之事,可还顺利?”

提到入股,江夫人最是开心,她前几日去绣坊看过一次,亲见百余个绣娘日夜赶工,知桅子所言非虚,刘掌柜是极会做生意之人,年底分红定然不会少。她道:“昨日已做好契约,等年下拿了份子钱,我再添一点银子,在乡下买个庄子。既有瓜果粮食出产,又有个散心的去处,咱们时常都可以出去住一段。”

如今留香居颇有赚头,一月也有一百多两银入账,足以让桅子后顾无忧,安心在家当少奶奶。她听江夫人说要买庄子,连声称好,心中却盘算着来年攒下银子自己买一处。

婆媳俩说的正欢,突然听得外面喧闹不止,好似有许多人进了院子。

江夫人皱眉吩咐金妈妈,道:“去看看怎回事?若是有人不晓得规矩,拉到柴房线锁两日。”金妈妈还未出门,云嫂子却急匆匆的闯进来,道:“夫人,辽王爷驾临,老太爷请夫人赶紧过去主持家中事务。”

江夫人与桅子面面相觑,心中只觉不可思议,桅子道:“辽王爷无端来家,该不会有事吧?”

江夫人急忙站起身,因心中着急,也顾不得那许多,就着桅子的妆台整理妆容:“说的是,我赶紧去看看。”待江夫人出门,桅子担心过一阵要唤她去拜见,赶紧起身梳妆,妆毕,吩咐夏欢去外面探探消息。

夏欢回转,满面兴奋之色:“少奶奶,奴婢方才远远望见辽王爷了!辽王爷与少爷一般大,唇红齿白,比小娘子长的还好看!一点也不像戏文里演的那般,是絮着大把胡须老头。”

“谁说辽王爷就是老头?”桅子话是这般说,其实心中也是诧异,她每次听人提起辽王爷,下意识里也和夏欢想的差不多,以为辽王爷只是一个老头子。

夏欢吐吐舌头,笑道:“却是奴婢错了。”她与二丫相处,也学得二丫一般,说错话就爱吐舌头。

桅子笑道:“除了望见辽王爷,就没听到有用的?”

夏欢道:“花园子被好多人围着,奴婢进不去。不过奴婢看见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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