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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男财女-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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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巧巧该怎办?”
 
江雅笑道:“抱上就是,你我房中这几个丫头早盼着出门去逛不与她们一件差事,岂不便宜她们?”说罢,转身冲身后前杨桃杨柳俩努了努嘴。

杨柳杨桃两个嘻嘻笑着,面上尽是掩饰不住的向往与期盼。

栀子只见她二人的神色,就知道秋乐夏欢肯定也是愿意出门去逛的,便将跟来前下人都叫到一处,宣布放假半日,随便各人出门去逛,又取了一个银锭子让赵大元出门兑换成铜钱,把与众人买零碎。

各人都上前来与栀子道谢。

分毕铜钱,栀子嫌人多碍事,单留下夏欢与伍嫂子两个,江雅看她这样,也只带了杨柳随行,杨桃则遣了去与秋乐做伴。

逛街图的就是走走看看,一路乐呵乐呵,是以几人没坐车,也没雇轿。

荆州府衙面以青石铺就,两旁商铺林立,其中不之两层三层精雕细啄的小楼,落眼处尽是气派非凡,看前栀子暗暗咂舌,铺中前货物,更是琳浪满目,与江陵相比,不知多出几倍。

一条衙还未走完,夏欢与杨桃手中便提满了栀子与江雅买下的战利品。

夏欢嘟着嘴道:“少奶奶,你若再买,奴婢就得回去寻人来帮忙了”

栀子回头一看,吃了一惊,不知不觉间竟买了这么多东西,她忙低头清点,还好,都是便宜得用的,并非浪费钱财败家。看罢自己的,再看江雅买下的,全是布匹首饰,就是金钗,便买了六七只不同款式的,栀子见惯每一文钱都要算计的江雅,再看她如流水般的花钱,一时,竟以为江雅被败家女穿越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英雄?救美?
  

栀子低头捡看的空当,江雅又径直走进了一间首饰铺子,栀子暗自摇头,可江雅花销自己银钱,实在与她不相干,遂跟进门去。

江雅自己满头钗环,身后的杨柳又是大小锦盒前抱着,掌柜的贯会看人,料定江雅是个舍得出钱的主,无需江雅吩咐,便请一行人坐下,命伙计奉茶,亲自取出整套头面首饰供江雅挑选,见江雅拿在手中相看,又取来铜镜,请江雅簪上试试。

女子谁人不爱金银珠宝?明晃晃金灿灿的一整盒,晃得杨柳夏欢伍嫂子三人眼晴晶亮,不时探头去看。栀子也爱,但晓得这些东西价值不菲,她手边那些银两还要留着到成都府过日子用,不能乱买这些不当吃穿的物件儿,便接过伍嫂子手中的巧巧,好让她尽情去看,自己在铺中转悠起来。
 
她头上只簪着一只点翠的银簪子,身上衣料虽是锻子的,但也是普通料子,伙计料想她是买不起店中物件的,便由着她乱看,并不特意围着她转悠。无人呱噪,能如此清静看柜中首饰,倒正合了她的心意。

看过一圈,目光落在角落里摆着的一支玉簪上,她不懂玉,但听人说过,玉要通透无杂质才值钱,这支白玉簪上有两点暗绿,想来不是值钱的物件,可那两点暗绿被雕啄的师傅巧妙利用,怜好雕成了白猫的双眼,栩栩如生,又不乏俏皮。

旁边的一个伙计见栀子久久望着那只玉簪,便将玉簪取出推到她跟前,笑道:“夫人可要簪上试试?”

玉簪拿出来,安出盈盈的光泽,栀子越发的喜爱,便问:“这支簪子几多钱?”

伙计伸出两根手指,笑道:“二十两银子整。”但见栀子不说话,以为她嫌贵,又道,“与夫人同来的那位夫人捡了两套头面首饰,小的见夫人与她是同来的,便做主给夫人少二两银子,夫人看可好?”

栀子不接簪子,也不再多看一眼,前世她便快出一个道理,买东西还价前,切莫表现出对商品的过分喜爱,不然这价钱肯定砍不下来,她道:“这簪子玉质平常,买来放在家中看看还,可若是簪在头上,却是要让人笑话的。”

这话不只栀子一人说过,伙计辩驳不得,失望前收回簪子,道:“那夫人再看看旁前罢。”
   
栀子可有可无的道:“这支猫倒是刻的不错,若你十两银子肯卖我便买来与女儿把玩。”
   
“十两银子?这价儿也太低了!”伙计惊呼,他见过各色刁钻古怪的客人,可还从未见过对半砍价的呢,有心将簪子收回去,但这簪子摆了两年也未卖出去,他犹豫了一下道,“这小前可做不了主,须得掌柜的定夺。”

栀子莞尔,伙计没一口回绝,只说要问过掌拒的,就表示有戏。

江雅选定两套头面首饰,走过来看见栀子为一支不起眼的玉簪子与伙计讨价还价,便将那簪子一推,斥道:“拿这劣等玉簪子与人看,真个是小瞧人!”

那伙计被呛了一句,以为又有生意做,也不着恼,陪笑道:“是小的这就拿上好前玉簪子与这位夫人看。”

眼看就要议定价钱,江雅却来坏事,栀子暗叹一声,悄悄扯了一下她的衣角,示意她不要讲话,待江雅会意,才与那伙计道:“罢了,店中首饰我都尽数看过,没一件喜欢的。”

那伙计愣了愣,望了望先前那只玉簪子,问:“那……这支簪子夫人还要吗?”
 
栀子道:“十两银子便包起来,多一文钱我都不要。”

伙计做不得主,拿起簪子去问亲自为江雅打包的掌柜,掌柜见好不容易有人看中这支簪子,根本不计较价钱,一口应下,吩咐伙计赶紧包起来。

银子沉重,江雅与栀子身上都带的不多,等首饰包好,才发现银子不够,都有些尴尬。掌拒见惯这样的,面无异色,问明白几人下处让伙计晚间将货品送至驿站,顺便取银子。

从首饰铺子出来,江雅笑道:“弟妹还不赶紧谢我,若不是我帮你,说那簪子上不了台面,你哪能买到这么便宜的簪子?”

栀子才知江雅方才是故意多嘴帮她的,只是,张口便说簪子上不了台面,让栀子心中很是不舒服。

两人又逛了几家铺子,路过一间笔墨铺子,栀子想自己买了簪子,总不好一样东西也不与江白圭买,便拉着江雅进去,花十两银子买了两刀新出的素笺。

转眼到了中午,江白圭早上就留话说中午不回驿馆吃饭,栀子便也不愿意回去吃驿馆那些煮的烂熟的菜,见路边有干净的酒楼,便与江雅商议在外将就一顿。

江雅道:“我听人讲,酒楼中有小唱月姬做陪,咱们几个女子,如何进去?”

“小唱乐伶也要给钱才陪人吃酒,咱们要个包间,不点她们作陪,有甚么关系?”她话是这样讲,但也晓得自己如今好歹也是个官夫人,不能太过随意,又道,“既如此,那便回驿馆吃饭罢。”

江雅指了指旁边的一间面馆,道:“我瞧了一时,那面馆里面男女食客皆有,又无小唱这些,咱们去那里吃罢。”

栀子转头一看,果然瞧见面馆里面坐了许多年轻女客,遂点了点头,率先往面馆中走去,方踏入面馆,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听声儿,好像是杨柳,她赶紧转身,只见杨柳跌坐在地上,双手空空,先前江雅买的布匹首饰一件不剩,而不远处,两个身穿青衣前背影迅速的往前狂奔,跑了几步还掉落了一个锦盒,正是江雅方才买的。

抢劫?栀子脑中只冒出这样一个词来,就在她还不曾反应过来时,江雅已经嚷道:“我的新买的首饰啊!抢劫啊!快来人啊,抢劫啊!”

夏欢子伍嫂子也跟着嚷起来。

周围前人就有三三两两的围过来,指指点点前看热闹,可无一人帮忙去追劫匪。

江雅北时是欲哭无泪,那些物件儿,可是花了她一百多两银子!欲撩群亲自去追,可身上穿的是厚棉袄儿,腰间又系着棉裙,实在迈不开步,再看杨柳,呆呆傻傻的,不能指望她去追,栀子几个,也是同样装束,更是指望不上,心中着了急,张嘴便道:“我是江陵……”

见她要自报身份,栀子一把拽住她,止住她再说,对周围的人道:“无,事都散了罢。”

这时节女子逛街是常事,但多是小家小户前。是以失银钱事小、但被人知晓江通判的娘子与姐姐当街被劫,这可就成了一桩轶闻,甭管是好是歹,女子成了焦点被人议论,总是有损声誊,而且传回江陵去,让杜家知晓,更是打江雅的脸。

江雅方才是急糊涂了,被栀子一拦,也明白过来,虽急的踏脚,但再不提自己的身份,只与栀子商议:“要不,咱们报官罢?”

江白圭与知府李大人有师生情谊,报官倒不用担心会被拉去公堂作证。可等报了官,李大人再派衙差来擒劫匪,只怕劫匪早跑得无影无踪。

栀子正欲开口,就听围观之人低声议论起来,然后慢慢散去,她诧异不已,她方才让这些人散去,这些人全然没有反应,这会子怎会纷纷避开?再看与她相对而立的江雅,先是张着嘴说不出话,而后一脸喜色的绕开她,快步向她后走去。
 
栀子赶紧跟着转身,瞧见一个十八九岁的锦衣男子,双手不得空歇,一手一个将方才的青衣劫匪提溜回来,重重的丢在江雅脚边。

本抱着再也追不回来之心的,见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栀子心中的诧异多过惊喜,暗道,生活果真比电影更狗血,当街被劫,英雅救美,哪一件不是演烂老套的桥段。

江雅不看劫匪,也不看将劫匪抓回来之人,先低头验看失物,见最值钱的几样首饰都在,松了一口气,挥手示意让坐在地上的杨柳赶紧捡起来。杨柳见锦盒失而复得,不再担心被罚,也活泛起来,一骨碌便爬起来去抱锦盒。

待见到锦盒重新到了杨柳手中,才想起将劫匪追回来的人,福了福,道:“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锦衣公子笑了起来,拱手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正义之士应尽之责,夫人无需言谢!”

这几句话正气凌然,可栀子开在耳中却总觉别扭,再见四周一人都无,更觉这场面诡异,她福了福,道:“如北大恩,怎能不言谢?公子留下名姓,等我们回到下处,禀过家人,再让家人登门致谢。”她看了眼地上的两个劫匪,道“我等都是女眷,不方便去衙门报官,若是公子得空,请公子顺便将这二人送至衙门。”

锦衣公子微愣了一下,笑道:“登门致谢就不必,二位夫人若真感谢在下,就请在下吃一餐饭,怎样?”
 
几个女子,如何能与陌生男子一起用饭?此言一出,栀子与江雅对望一眼,都觉眼前这人实在不懂世情,可人家帮忙捉住劫匪,怎好直言拒绝,栀子想反正他说的是请吃饭,并未说要她们同吃,便吩咐夏欢去对面酒楼城一桌酒菜,不顾江雅面色微沉,与锦衣公子道:“公子请随我这婢女前去酒楼。”
 
第一百一十五章  胡闹 
   

锦衣公子听出栀子二人无同去的意思,面露不悦,道:“ 你们派遣一个婢女领我去酒楼,你真当我吃不起一餐饭?”

见这人不开窍,执意要拉自己二人上酒楼,栀子吸了一口气,只得明言:“公子说笑了,我并无这意思,只是,我们几个都是女眷,实在不便出入酒楼,还请公子不要误会。”

江雅看明白栀子并非要亲自去酒楼,只是打算出饭菜了事,在旁补了一句:“若公子觉的一人用饭无趣,唤一个小唱在旁唱曲也可,这银子我们同饭菜钱一并出。”

锦衣公子直着脖子道:“我不差这几两银子!”

栀子与江雅面面相觑,实在不明白,这人方才称无需言谢,这时又一再强调有银子吃饭,为何还非要她们请一餐饭以示感谢?

不待她二人开口,那人已是极为不耐烦,一甩袖子道:“罢了,我不吃你这一餐饭了”说罢,转身离去,走了几步,想起地上前两个青衣劫匪,回身提溜上,大踏步再次而去,边走边低声嘀咕,“说书的不是讲英雄救美之后,美人会以身相许吗?”

他嘀咕的声儿不算低,清清楚楚前落入了栀子与江雅几人的耳中,几人一怔,皆是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绕是江雅平常以泼辣见长,听得这一句,此时也是面红耳赤,想要挖个地洞钻进去。栀子想要安慰她两句,可方才那锦衣公子之言太雷人,她实在想不出词来,悄悄的指了指脑袋,压低声儿道:“这人这儿只怕不灵光,咱们赶紧走罢。”

江雅本是羞愤难当,见栀子说那人脑子有问题,一想可不是,正常人能说出这话吗?自己犯不着与一个脑子有问题之人计较。想明白冲栀子点了点头:“正是,咱们雇轿走,免得……”她想说,免得那人又回转,可想起“以身相许”几个字,这话她实在讲不出口。

栀子几人此时都想早点离去,并未留意她前话。

方才那锦衣公子来时,四下的人已经悄然散去,此时放眼过去莫说有轿子,就是人也不见一个。

栀子见那锦衣公子已经拐过街角,猜想他不会回转,便道:“咱们往回走,走至下一条街,看有没有轿子。”

说罢,反倒笑了,她们几人被人抢劫,本该怕劫匪的,可反倒怕起出手相助之人来。

江雅不知她为何发笑,但对她的提议很是赞同,道:“对,咱们往回走,总不立在这里干等着强。杨柳跟夏欢两个前头走快点,雇下轿子就回来接咱们。”

几人生怕再生事端,俱不多话,各人依言行事。

没走出几步,夏欢“咦”了一声,欢喜的嚷道:“少爷来了。”
 
其余几人跟着抬头去看。

迎面过来一辆驴车,赶车的是赵大元,还有一人坐在车辕上,不是江白圭还有谁?江白圭也瞧见几人,不等驴车驶近,跳下车辕,几步抢到几人跟前,拉起栀子的手道:“还好你们无事。”

双手被江白圭握着,栀子方才还悬着的心,瞬间便平静下来

“你不是在府衙拜望李大人么?怎么到这来了?”
  
江雅也是奇怪:“咱们出门随意乱逛,没跟人提起去哪,你是如何
寻来的?”

江白圭这时才察觉还有旁人在,慌忙丢开栀子的手,道:“说来话长,先上车,待回驿馆中再与你们仔细说。”

虽觉的奇怪,但江雅与栀子都晓得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依次踏车。江白圭来的匆忙,只雇了这一辆三人座的驴车,勉强加进伍嫂子与巧巧,夏欢跟杨柳两个只得坐在车辕上吃风。

一路上,栀子将遭劫遇救之事与江白圭讲了一次,方讲完,驴车就到驿馆门前。

栀子命伍嫂子将巧巧抱下去歇息,自己则跟着江白圭江雅两个回房继续刚才的话题。

江白圭掩上房门,道:“娘子和姐姐可知,你们口中前锦衣公子是何人?”

栀子与江雅对望一眼,缓缓前摇头表示不知,“何人?”

江白圭正欲作答,夏欢却一头闯进来,进门也不管礼数,拉起栀子的手道:“少奶奶,奴婢想起来了,那个公子奴婢见过,是上次来家的辽王爷!上次奴婢远远看过一眼,方才只觉的眼熟,一时想不起来,回来时啄磨了一路,总算想起来了。”

辽王爷!栀子与江雅同时吸了一口气,难怪方才街上围观之人纷纷避让。

江白圭让夏欢重新将门掩上,道:“正是辽王爷。我与李大人正在书房闲谈,有衙差来禀,说街上有人遭劫,当场被辽王爷救下,我听衙差形容,说被劫之人是两个妇人带着一个小婴儿,总觉前就是你们两人,便辞过李大人,匆匆赶回驿馆,打听得你们出门去耍,越发肯定是是你们两个。

江白圭曾与栀子讲过,辽王爷是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若方才锦衣公子是他,那些奇怪前言行倒容易理解了。

江雅道:“我还道百姓当街被劫也无人管,原来知府是晓得的,只是既然晓得,为何不赶紧来捉歹人,还要辽王爷出手?”

江白圭晓得她今日先是失了钱财,而后被辽王爷“以身相许”的话吓着了,心中肯定有怨气的,但他不好接这话头,含糊道:“姐姐今日累着了,夏欢扶姑奶奶回去歇着罢。”

江雅嘟嚷道:“歇什么歇,我还未吃饭呢!”到底还是起身,随夏欢走了。

待二人出门,栀子狐疑的道:“如此快速就得知街市上的消息,可见李大人并非昏官,街市上治安一定不会差,但为何还有百姓当街被劫之事发生?”
 
江白圭道:“姐姐在,我不便明说,其实,方才那两个劫匪,是辽王爷的侍卫妆扮的。”见栀子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又道:“辽王爷喜爱看杂书,又爱去茶楼瓦肆听人说书,听得多了,就真把自己当作了那故事中的人物,今儿在街上演一出强抢民女,明儿再演一出飞天大盗,知府大人知晓,荆州百姓也略有耳闻。”

原来自己今日不过是陪人演了一出戏!栀子气道:“如此胡闹,就无人管他”

江白圭道:“这算什么?他是龙子龙孙,就是打死了人,不过是赔钱了事,知府总督都拿他无法。今上原本就是旁系藩王出身,对众藩王行事了如指掌,即便传入今上耳中,只要不闹出大的动静,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闹去。”

是啊,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在这皇权至上的时代,不过是一句笑话而已。

好在今日自己遇上前是英雄救美,若是遇上强抢民女,还不知会闹出甚么事来。栀子摇了摇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江白圭想起栀子的父亲,看栀子前目光中,尽是疼惜,他将栀子拥在怀中,道:“别去想这些事了,你还未吃中饭,想是饿了,我让人送饭进来。”

栀子点头:“好。”
 
用过饭,栀子让夏欢将上午买的物件儿搬进来,捡出买的两刀素笺,递与低头沉思的江白圭:“喏,给你的。”

江白圭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素笺,不敢伸手去接,他用惯名家笔墨纸砚,这两刀素笺的价值,除过文具铺子的掌柜,再无人比他清楚:“你买的?”

栀子瞪了他一眼:“不是我买的,难不成是我抢的?”

江白圭道:“娘子不是讲,笔墨纸砚能用就行,买名家的只是浪费钱财吗?”

栀子不理他,低头捡看其他的物件儿,夏欢笑道:“少爷奶奶专意去文具铺子买给少爷的,少爷用就是了,哪有这么多问题?”

听得是特地买给自己的,江白圭心中欢喜,很想将栀子接在怀中亲一下,可碍着夏欢在,他只得暂时歇了这心思。过一阵,他突然道:“咱们买一份礼物,去拜谢辽王爷相助之恩罢。”

夏欢只知辽王相助之事,倒没绝有甚么,可栀子却晓得辽王不过是演戏,听江白圭这样讲,只当他说胡话,并不接话。

江白圭借口要吃街上的果子,将夏欢支了开去,关上门道:“我想了半日,若是辽王爷有惧怕之人,那非老王妃莫属,我记得小时在辽王府陪辽王爷读书,辽王爷稍有错处,老王妃必定重罚。辽王爷在外如此胡闹,想来老王妃并不知情,不然也不会由着他去。”

栀子不以为然,若老王妃真的管得住辽王爷,辽王爷也不至手如此胡闹,她想了想,道:“世人都知江家与辽王府的关系,你上任途径荆州不去拜望,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但辽王爷在外胡闹,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老王妃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曾听见,咱们还是不要去管这闲事罢。”

栀子父亲惨死辽王手下,江白圭是晓得的,辽王贵为王爷,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五品通判,没有能力为栀子讨回一个公道,他上有长辈下有幼女,不能为这个公道不顾一切,他能做的,只是让辽王吃一顿责骂而已。

“不管老王妃是否知晓,咱们只当不知劫匪是辽王爷手下所扮,直接备了礼物上门拜谢,若老王妃不知,自然会去查,若是老王妃知晓,咱们只是上门拜谢,谁也挑不出错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 李知府来访



这话不无道理,梔子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点了头:你一个人去,还是你我同去?”

有梔子父亲之事,江白圭根本不愿梔子去王府,毫不犹豫的道:“我一人前去就可,在老王妃跟前,就说受了惊吓正病着,她也不会怪罪。”

只要不去与一个陌坐人磕头,别说称病,就是诈死梔子也愿意,笑着与江白圭商量起要带的礼物:“王府里什么珍奇物件儿没有,咱们箱中这点子银子,就是全用来备礼,只怕也入不了老王妃的眼。”

江白圭见梔子费劲心思为老王妃备礼,只觉心酸,低头道:“礼物不在贵重,只在心意,娘子随意捡两件就是了,哪用的着特意准备。”

梔子与老王妃从未见过面,谈不上任何情谊,她费心思备礼,不过是让江白圭面上好看,这时见他浑不在意,她乐的省下备重礼的银子,从箱中捡出怀巧巧时打发时间绣的一副百花图,道:“你看这幅图可拿的出手?”

江白圭看也不看,哼声道:“就这个罢。”

梔子哪里晓得江白圭此时的心思,只觉他不耐烦理这些俗事,无奈的摇了摇头,唤来夏欢,把了二两银子与她,让她去街市上买一个像样的盒子回来装百花图。

梔子装好百花图,送江白圭出驿馆,看他坐的青布小轿消失在街角,正要转身,瞧见驿馆大门右侧不知何时一顶轿子,从轿中走下一位五十上下的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望一眼立在门首张望的梔子,一时拿不准她的身份,没有随意开口,倒是他身后的一个长随模样的人道:“我们老爷是知府李大人,来寻江通判议事,烦你通禀一声。”

李知府曾有意将女儿许给江白圭,梔子想过好几次,这李知府是何许人也,这时见到真人,她反倒没了探究之心。她笑着福了福身:“相公方出门,坐轿走的,想来还未走远,大人请进来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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