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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男财女-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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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能住上升一级,只怕再无机会,这辈子就在这正五品上坐到老了。不像贤弟,不满二十,还有大把年华,谨慎些是应该的。”

江白圭并非笨人,蒋刑厅这几句话,听着像是无耐成叹,但看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并无一点惆怅之色,就知他肯定早想到了独善其身的法子,只是不想说与他听罢了。
 
想明白,江白圭心底泛凉,在官场上,纵然是嫡亲姐夫,说话也还留着一半。转而一想,自已那日问他拿主意时,又何会不是留了几句?也是到了后来,觉的这苏州知府一职,并非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才原原本本的将此事与他和盘托出的。

他微微摇了摇头,嘴宙泛起一个苦笑,略劝了几句,告辞家去。

蒋刑厅相送,两人走至院中,迎面碰上江雅,江白事奇道:“姐姐怎还未歇下?”

江雅不是还未歇下,而是听说江白圭上门后特意穿衣起身的,这些日子,蒋刑厅依日不愿歇在她房中,她明示过,也暗示过,己是毫无办法,想寻个借口将杨桃发卖了,可又怕蒋荆厅另收一个不知底细的没杨桃好拿捏。

她笑道:“听说你来了,特地过来看看可是有事。”

蒋刑厅说:“不一些公务上的事,与你不相干,你先回房歇着罢,我去送送贤弟。”

江雅含笑道:“都是自家人,又不近邻,每日都要见上几面的,哪有这些个繁文缛节?若是见一次就要送,每日不是要送上好多个来回?白圭自会回去的。”她倒了倒身,江白圭打了个眼色,又道:“我见大人晚饭没用多少,让人备了宵夜,摆在我房中,大人赶紧过去再用一点罢,免得凉了还要厨房再热一次。”

江白圭先是一愣,旋即明白过来,这是让他赶紧走人,他想起进来时看见的一幕,再见自家姐姐这样耍尽手段只为拉蒋荆厅去她房中,暗暗感叹:“只怕她在蒋家过得也并不如意罢?好不容易扯了个笑容,拱手道:“姐姐说的是,姐夫留步,我又不是认不得门开在哪里,姐夫不用送我出门,还是赶紧去姐姐房中用宵夜要紧。”

蒋刑厅看着江白圭走远,望了江雅一眼,道:“虽是嫡亲姐弟,但过门是客,该讲的礼数一样不能少,你在客人面前让我赶紧去用宵夜成何体统?你住日的贤良淑德,怎才过半年,全都丢了?”他用了甩袖子,住杨桃的房中走,留了一个背影与江雅。“我一点不饿,你将宵夜撤了罢。”

江雅咬着唇,望着蒋刑厅的背影,她想不出,她有哪点比不上还未长开的杨桃。眼见着蒋刑厅就要进杨桃的屋,她紧走几步,追上蒋荆厅,道:“上次我听大人讲,进京走路子还差两千两银子?”

蒋刑厅顿住脚步,这话他的确讲过,当时江雅没接口,他不好意思明言让她变卖嫁妆,最终还是写信让家中变卖田产筹备的跟子。

江雅忍着头刀割肉的疼痛,鼓足勇气道:“我这里还有点银子,大人若是急用,我明日就给大人。”

蒋刑厅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笑着去捏她的手:“ 跟你说几句话,我还真有点饿了,走吧,去你房中用宵夜。”

江白圭见房中只点着一支蜡烛,以为栀子己经睡熟,蹑手蹑脚的推门进去,却见栀子拥被坐在床上,正看着他,倒吓了一跳:“娘子怎么还未睡?”

栀子原本就是等他,但被他问起,却不愿承认,一笑了之,只让他赶紧去洗漱。

江白圭在栀子身旁躺下,一手横搭在栀子腰间,沉沉睡去。

夫妻两个是被一阵拍门声吵醒的,栀子揉了揉眼,看清窗格子外一片漆黑,只隐隐有朦胧的橘色灯光透讲来,正想呵斥门外之人没规矩,门外拍门声又起,尹长福家的压低声儿道:“少爷,少奶奶,门口来了个差大哥,说请少爷赶紧去衙门一趟,钟知府有要事相商。”

半夜三更去衙门,这可是从未有过的。
 
栀子与江白圭对望一眼,江白圭拍了拍栀子的手,“无事,不用担心。”又扬声吩咐尹长福家的,你与来人讲,就说我一会便到,是了,让尹长福去一趟杨师爷家,请杨师爷到衙门外候着。”

尹长福家的应声而去,江白圭起身,迅速穿戴起来。栀子亦跟着起身,走去耳房绞凉帕子。回来时江白圭己穿戴整齐,接过帕子胡乱擦了一把脸,嘱咐了栀子几句,开门出去。

送走江白圭,栀子再睡不着,呆坐在房中猜想着到底出了甚么事,天将放亮时,江白圭回转,进门一面打着哈欠,一面冲栀子摆手,道:“无事,绵州知县送来紧急公文,称绵州近日来了一股流寇,到处抢虐,无恶不作,可绵州县街人手有限,始终无法查清流寇来历跟下落,特地请钟知府派几个有经验的捕头前去协助,好尽快将流寇缉拿归案。钟知府却担心流寇窜来成都府作案,连夜唤我与姐夫去衙门商量对策。”

“啊?”栀子连连苦笑,夜里城门紧闭,流寇就是装上翅膀也难以飞进城中来,哪里用得着半夜商量对策?不过她却对钟知府的敬业佩服的紧。

江白圭测下身上的官服,胡乱丢在床边:“趁还有一点时间,我得赶紧躺一阵,一会天亮后,我还要领着人去城门处巡查。”

“让你去巡查?”栀子难以置信,“你一个文弱书生,让你去巡查?”

江白圭道:“因布防的主意是我出的,因此钟知府才将这事交到了我的手上,说是巡查,不过是去检查一下布防。”

栀子这才将一颗心放回腹中。 

   第一百五十九章  成都府


江白圭走后,栀子列下一日的采买单子,安顿好巧巧,眼看眼皮开始打架,再撑不住,回房补眠。可被钟知府三更半夜吓了一回,她睡的也不踏实,一个梦接着一个,迷糊间,似乎听见有人在院中低声讲话,她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仔细一听,原是钟二娘子与夏欢在说话,似平在问她可起了,她突地记起今日是教授钟二娘子针线的日子,她竟给混忘了,难怪人家小姑娘上门来了。

她赶紧起身,穿上衫群,走至妆台前梳头,簪上玉簪,想了想,又将玉簪取下放回首饰匣子中,并将云鬃拆散,随意在绾了一个髻。

她走出去跟钟二娘子讲,对不住,我忘了是教授你针线的日子,这样的话,传到钟知府夫人肯定会多心,要将她忘了时间这事掩饰过去,只得拿身体不舒服说事了。

开门出去,钟二娘子见到栀子,笑着迎上来,施了一礼,道:“昨晚衙门有公务,江夫人肯定没有休息好,我过府来,是想请夫人今日不用去我家,没曾想倒吵着夫人休息,真是对不住。”

原是自已小心眼了,栀子心下尴尬,不过面上却没表露一分,口称没有。既然钟二娘子已经晓得缘由,她想好的借口倒不用说出口。想着肯定再睡不着,与其无所事事,倒不如在家中教钟二娘子针法,就让她到厅中坐。

钟二娘子听明白栀子的用意,为难起来:“我昨日听人讲,西街上新开了一家糕点铺子,里面糕点齐全,有许多新鲜口味的糕点。我出门时,以为夫人没时间,就在祖母跟前承诺了,说回去时与她买一盒糕点带回去让她尝鲜。”

说到此处,她悠然住口,因她反应过来,提到新鲜糕点,于情于理都应该送栀子一盒的,但这话她又不能说出口,她身上勉强才凑出买一盒糕点的钱,根本无钱多再买一盒。

栀子哪里猜得出这小姑娘正在为难,听她说起西街口的糕点铺子,就晓得她说的是自家的铺子,说来,她也有半月未去糕点铺子了,突然兴起,想去看看,就道:“难得你一片孝心,赶紧去吧,免得中老妇人久等。”

钟二娘子咬了咬下唇,因自已的失礼很是不安,闻言,垂头丧气的告辞。
 
送走钟二娘子,栀子拿起斗篷,唤了夏欢同去。

夏欢很是不解,道:“钟二娘子要去的,肯定是二姑奶奶家的糕点铺子,少奶奶要去,怎不与钟二娘子同行?”夏欢跟家中大多数人一样,都不知糕点铺子有栀子的份子。

栀子答道:“钟知府清廉,钟二娘子决计不会拿了旁人铺子里的东西不给钱,我告诉她那铺子是我妹子家的,就少不得要送几盒紫点与她,她若是不要,推来推去的,岂不不尴尬?我就是要送钟家糕点,也从家中送过去,而不能让钟二娘子在铺子里拿走  ”

前一句夏欢倒是明白,后一句倒更让她疑惑了,“都是送,在铺子里拿,跟从家中送过去,有甚么不一样?”

栀子想这些没必要与夏欢讲明白,就道:“自己想去  ”

知府衙门附近住户极少,二人想要雇轿,还得走一条街,可走完一条街,到糕点铺子的路已经走完一半,栀子索性就走着去,到糕点铺子时,后背已经起了一层薄汗。
 
到门口,她怕钟二娘子还未走,撞上尴尬,就使夏欢先一步进门探究竟。

夏欢出来时,二丫也跟了出来,见到栀子,欢欢喜喜的扶着栀子住铺子走。

夏欢玩笑道:“二丫姐姐如今可是二姑奶奶铺子里的大师傅,不经允许就丢下手中的活儿跑出来,当心二姑爷扣你月钱。”

二丫回身望着她笑:“小妮子这两年不仅人长开了,两片嘴也越发的利索起来。”

夏欢就要追上去拍二丫,不过碍着栀子,巴堂到底没直接在二丫身上。

说笑间,三人进了店中,此时尚早,店中只两三个客人,胡仲伦跟候二阳过来见礼,栀子正与两人闲话,就见德三讲门来,她笑差叫了一声“三德叔”。

因栀子未除去斗篷,德三进来时,只当她是店中客人,并未留意,也是听她招呼,这才知晓她的身份,很是惊讶,但当着外人,他还晓得分寸,并未直呼栀子的身份。

胡仲伦笑着解释:“ 铺子里面粉就要用完,爹说闲着也是闲着,非要来帮着磨面。”

德三这才想起来此的目的,告了声罪,穿过店堂住后院去。

栀子晓得德三是个闲不住的,若只让他在家吃闲饭,定然会闲出病来,她在店堂中转了转,客人越来越多,她立在店中就有些碍事,索性跟二丫去后院厨房看她烤糕饼。路过院子,德三推着石磨,忙得不亦乐乎。

不知在厨房呆了多久,栀子突然停店堂中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尖叫声此起彼伏,不一时,尖叫声又陡然止住了。转的不快,栀子一度疑心自六听错了,但如瞥见二丫与夏欢眼中的骇然就知自己肯定没才听错。

二丫丢下手中的面团,就耍推开门出去,栀子拉住她,示意她不要出声,先听一听再说。这间厨房,其实就是在除子里搭建出来的,与店堂隔的极近,三人屏神静气,店堂中的说话声慢慢的清晰起来。

“将银子交出来,饶你们一条狗命。”

“咱们铺子每晚与老板交一次帐,这早上才开门,糕点还未卖出去,只有几百文的零散铜钱,几位好汉若是不嫌弃,我这就拿来与几位。”听声音。应该是胡仲伦。

胡仲伦话音一落,入耳的就是一阵哗啦声,二丫哀叹一声:“二十多两银子置的梳璃柜台碎了。”

听到二丫的话,栀子想笑,可嘴角动了几次,偏就是笑不出来。她心中早已明白外面发生了甚么事,有劫匪闯了讲来!想来应该就是绵州知县信中提到的那一股流寇,栀子不得不佩服钟知府的防范意识。可是就是未起着柞用。自己的糕点铺子在光天化日之下还是遭了劫。

夏欢往后缩了缩,小声问:“少奶奶,那……咱们还要不要出去?”

栀子想也没想就摇头,三人出去,恐怕只县多添了三个受害者而已,再者说,此时是白天,西街虽不比东街、北街热闹,但也还是人来人住 ,恐怕早有人报了官,等她们出去,说不定衙役已经赶到,她何必出去添乱?

她吩咐二丫门关口

二丫拿起门闩,突然道:“德三叔还在门外。”

栀子这时反应过来:“ 快,打开门唤德三叔进来避一避。”

待两人打开门,石磨旁哪还有德三的影子?想来早就冲到店堂中去,在厨房中呆了大概一刻钟,门外传来德三故意压低的声儿:“有我在门外守着,通判夫人且放心。”

栀子没料到德三会回转,很是意外,但徳三守在门外,实在太过危险,她想此时也不是讲那些虚礼的时候,忙将门闩打开,唤徳三进来。

徳三犹豫了片刻,方才进门,几人将门重新落闩,栀子问:“方才未见德三叔,德三叔去哪了?”

徳三面如死灰,沉声道:“我方才听见叫喊,不知出了其么事,就悄悄摸到后门去看。待看侯管事跟仲伦几人被七八个手持利刃的匪人劫住时,就想冲进去与那些匪人拼命,可想着通判夫人在厨房,这才忍住了。”

二丫是个胆大的,她虽面无血色,到底还算平静,夏欢年纪小些,又一直在内院服侍,经的事情又少,此时吓的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栀子也怕,但她晓得自已若是乱了,不提徳三,单二丫跟夏欢两个,是再撑不下去的,她低声道:“ 别怕,那股子六口图的是银钱,拿着银子,自己就会走的,咱们大不了损失几两银子。
 
二丫点头,她见夏欢还在发抖,就推了她一把,夏欢这才跟着点了点头。

几人都不在讲话。
 
突然,有脚步声传来,似乎有人进了后院,听脚步声,好像是两人。

几人的心都提至了嗓子眼上,徳三脸色越发的难看,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 这都是大意啊。”

栀子全副心思都在那脚步声上,根本没留意徳三的话,她忍不住往门边挪了一步,低头从门缝里住外看,待看清后面那人的模样时,差点惊呼出声,那人她见过,就是那大名鼎鼎的辽王爷。

辽王爷怎会在成都府出现?江陵遭灾不假,但荆州并未遭灾啊?就是荆州也遭了蝗灾,但他贵为王爷,总不至于逃难至此吧?

想来,是死性不改,跑成都府寻求刺激来了。是了,她仿佛记得江白圭曾提过老王妃过世之事,原来还有个人能制往他,老王妃过世之后,他肯定越发的不知收敛了。

栀子胡思乱想时,突然从店堂中跑来一人,附在辽王爷耳边讲了甚么,辽王爷脸色一变,匆匆的往回走,待几人进了店堂,栀子轻轻的吁了一口气,叹道:“放着好好的王爷不做,偏要做匪人。”
 
三人闻言,面上表情各异,二丫莫名其妙,“少奶奶说那匪人是王爷?”

夏欢亦是一脸莫名其妙,那日在江陵撞见辽王爷演英雄救美”时,她虽也在场,但无人告诉她,那日的英雄就是辽王爷。

而德三则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他结结巴巴的道:“那人……真是……王爷?”他突然恍然,按理,这次逃难,才是第一次见着江老太爷,可不知为何,总觉他很面熟,到栀子提起王爷二字,他突然想起,江老大爷可不就是四年前打死兰福禄的那股劫匪中的一个?只是当时他实在太害帕,就只记得打人的那个少年了。 

第一百六十章  自寻死路  


见人目光全落在自己身上,栀子察觉失言,辽干爷打劫的这事牵涉太大,自有钟知府,江白圭去解决,面前这三人,明白事情真相没一点好处。

她摇了摇头:“瞎猜的,我看那人长的唇红齿白,很有几分王侯的气势,就随口说说。”

夏欢拍着胸脯,道:“少奶奶吓死奴婢了,奴婢还真以为那匪人是个王爷呢。要真是个王爷,咱们铺子被劫了,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才。”

二丫撇了撇嘴,不以为然:“提着脑袋来打劫的,都是日子过不下去的,你见过哪个从小锦衣玉食的人放着好日子不过,跑出来打劫一个糕点铺子的?”

栀子本还准备了旁的说辞,见两人轻易就相信了,遂将那些备好的说辞丢在一边——也是,任谁也不信堂堂的王爷会带着人四处打劫。

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匪人还未走,不要讲话。免得匪人进来发现咱们。”

喋喋不休的夏欢跟二丫顿时收了声。

听到栀子说自己是“瞎猜的”时,最开心的,莫过于徳三。

外面那人的确是当年打死兰福禄的劫匪无疑,就是化成灰他也认识。栀子能认识的王爷,只可能是辽王爷,他方才就是依据栀子说那人是王爷,才联想到江老太爷是当年劫匪中的一人。现在栀子说不是,那江老太爷就与当年那件事无关,肯定真的只是面熟而已。

只要江老太爷不是劫匪就好。

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急切有力,越来越听。

厨房中几人对观一眼,方才略微松弛下来的心,再次紧张起来。二丫顺手拿起身旁的排面杖,一步抢到栀子身前,战战兢兢的往门边走。德三左右看了一眼,没寻着趁手的家什,夺讨二丫手中的擀面杖,打手势示意栀子三人退到墙角。

脚步声在门外止住了,房中四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房门,等着来人踢门,破门而入……没曾想,等来的却是栀子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娘子,你在里面吗?”

房中四人同时吁了一口气,只是一时太过激动,竟忘了回答。

江白圭更急了:“娘子,你在房中吗?”

栀子终于反应过来,扬声道:“在。”

德三才想起将门打开,门开,江白圭迫不及待的走进来,拉着栀子上下打量,见她毫发无损,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二丫与夏欢悄悄的别过脸去。

德三记挂着胡仲伦的安危,江白圭进门的那一瞬,已经奔去了店堂。

栀子被江白圭瞧得不好意思,推了他一把,小声道:“有人呢。对了你怎么来了?”

江白圭这才想起院中还有杨正跟端砚几人,忙松开手,道:“我在城门处布防,钟知府派人来报,说西街糕点铺子遭劫,让我仔细巡查,不要让流寇趁乱出城。我一听,就知是咱……妹夫的铺子遭劫,立刻派人回去报信,哪知报信的人回来,讲说你在糕点铺子里,我立刻就骑马过来了  ”

栀子诧异:“你会骑马?”

江白圭嘿嘿一笑:“从未骑过……不过,骑马真的很简单  ”

栀子微微动容,顿了顿,想起正事来,她还不知外面的情形呢。匆匆戴上帷帽,就要出门去,江白圭知晓她的心思,拉住她,道:“外面捕头在询问,又有官兵将铺子围着,你不要出去,放心罢,无人受伤,除了梳璃柜台被匪人砸了以外一切安好  ”

听得损失不大,栀子放下心来,问:“劫匪可抓着了?”

江白圭道:“没有,官兵跟捕快赶来时,刚刚跑了,不过钟知府下令紧闭城门,谅他们插翅也难飞出去,抓住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栀子方要开口,德三匆匆过来,道:“通判大人,通判夫人,我有话与两位讲。”

江白圭与德三见面不多,想不出有甚么事让他非要此时讲不可,一脸疑惑的望着栀子。栀子同样疑惑,不过从徳三脸的凝重之色,猜出他要讲的肯定是要紧之事,便点了点头:“徳三叔请讲。”

见德三为难的四下看着,江白圭与栀子各自屏退身后之人。

德三眼中渐渐泛起雾气,低头吸了吸鼻子,方才道:“方才那个,领头的匪人,我见过……”

“真的?”栀子与江白圭同时出声,栀子语气中带着惊异,她想不出,德三怎会见过辽王爷,而江白圭,则抑制不住心中的欣喜,徳三见过,要捉住流寇,又添了一分把握。

德三带着浓浓的鼻音答道:“当年打伤福禄的那起子劫匪,领头的也是今日的这个少年,我当年看的仔细,一定不会记错。通判大人,你一定要将这起子匪人捉拿归案,不然福禄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啊!”当年的情景历历在目,许多细节,德三从未与兰家人提起,此时想起来,他已是难掩心中的悲痛,梗咽出声。

那个人是辽王爷,辽王爷是当年的劫匪……栀子在心中将这句话念叨数,次好像想明白了,又好像越发的糊涂了,她张了几次嘴,终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江白圭没见过今日的劫匪,但他知道兰福禄死于辽王爷之手,从这一点,他立时就想到了今日劫匪的身份。他很不安,一直以来,他在栀子跟前小心翼翼的掩饰这个真相,他知道栀子见过辽王爷,若是方才栀子看见了辽王爷,那……

他望着栀子,看着她轻轻的颤抖,双唇无声的张合着,他明白,她全知道了。

他顾不得兰福禄就在跟前,伸手去扶住摇摇欲坠的栀子,轻声安抚她:“娘子,相信我,我一定会为岳文讨回一个公道的。”

栀子惨笑:“他贵为王爷,是皇亲国戚,你如何讨这个公道?”

江白圭冷声道:“他是劫匪,不是王爷!这里是成都府,不是荆州府  ”

德三的目光在两人面上来回晃了一圈,不确定的问栀子:“通判大人,难道方才那人真是王爷?”

江白圭面色骤变,他才想起,徳三见过辽王爷,那必然就见过自己祖父!他用眼色止住德三继续往下问。

原来那人还是王爷!德三此时恨不得咬断自巴的舌头,他生在乡下长在乡下,可并不糊涂,若不是栀子否认辽王爷的身份,他打死也不会当着栀子讲出辽王爷就是当年打死兰福禄的人。

江白圭扶着栀子,想要劝慰她,安扶她,可又不知如何开口。

栀子缓缓出声:“我没事,你有公务在身,先夫当差罢。”

江白圭摇头,此时无论如何他也不放心栀子一人回家。唤来杨正,低声嘱咐了一遍,让他赶紧去见钟知府。又唤来端砚,让他去雇了一顶轿子。

两人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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