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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男财女-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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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夫人反应过来,连声称好,进了房中,立刻就将设馆之事与老太爷讲了。老太爷也与江夫人方才一般心思,认为不能让江老爷手中有钱,但听江夫人讲由家中出面收束脩银子,马上点头应允。

老大人在一旁听着,很是不满:“诚儿辛辛苦苦教授孩子,临了连一个束脩银子都得不到,真是可怜。”

老太爷将眼晴一瞪,道:“辛苦甚么?可怜甚么?他正值当年,难道不该赚钱养家?”他也知不把一个银子与江老爷,江老爷必然不会用心救授孩子,因唤了江老爷来,将设馆一事一讲,道:“你本应该担起养家之责,所有束脩银子自然也应该拿来买米买肉,但念在你教授孩子辛苦,我每月给你五百文铜钱零花,你看怎样?”

江家鼎盛时,江老爷每月月钱就是十两银子,后来闯了祸,每月赚的二两束脩钱也还是他全拿了的,现在要他设馆赚钱,却又只给他五百文零花,他哪里愿意?但老太爷虽问了他,但明显不是与他商议,他不敢反驳,只得安慰自己,好歹每月还有五百文,总比这两年一个铜子都无好上许多。

定下要设馆,几人讨论起赁宅子置办桌椅之事来。老夫人见一时无人理会她,冲夏欢抬了抬手,起身往外走,夏欢愣了一愣,跟了出去。

老夫人回到房中,从箱底寻出两个油纸包,递到夏欢手中,道:“这是我前两日寻来的生男秘方,白圭跟他媳妇行房之后,你煮一包,让白圭媳妇吃下去,对了,白圭媳妇性子执拗,未必肯吃,你不要将这药的疗效讲与她听,免得她不吃,耽误我抱重孙 。”

夏欢一个小姑娘,听老夫人讲“行房”二字,一张脸臊的通红,顿时觉的手中的油纸包烫手,压低声音道:“奴婢不知……甚么时候,如何煮与少奶奶吃?”

老夫人闻言,只觉不可思议:“你是白圭媳妇的贴身丫头,他二人行房时你就在旁服侍,怎会不知?”

夏欢咬着唇,将头埋的更低:“少奶奶从不让人近身服侍。”

老夫人犹豫听了天书一样,口中啧啧有声,上下将夏欢打量一番,道:“我就说,看你长得也不差,怎还是姑娘身,原是白圭媳妇善妒不让你近身。你好好将要服侍白圭媳妇吃下去,若是她过两月还不曾有孕,我就与老太爷讲,抬举你做妾,有老太爷讲话,晾她也不能反驳。”

夏欢依旧不敢抬头:“奴婢不敢。”

老夫人嫌夏欢没出息,不思进取,懒得与她多话,道:“不管你敢与不敢,都要好好服侍白圭媳妇将药吃下去,若是耽误了,看我不打你板子。”
 
夏欢心想自己是陪嫁丫头,要打也轮不到老夫人动手,自动将此话忽略过去,唯唯诺诺的应了,但并未放在心上。

栀子从古井巷出来,又去了娘家。她到时,吴氏正在房中纳鞋底,栀子一看那鞋底长大,不似女子所穿,以为吴再又偷着做针线卖,不禁气道:“一双鞋子能卖几个钱,娘这般辛苦作甚么?”

吴氏晓得她误会了,解释道:“这鞋子不是卖的,是替董先生做的。我那日无意瞧见他鞋子破了拿绳子捆,就想左右我也是闲着,不如做两双来送他。”

听得不是拿来卖,栀子放缓了语气,道:“董先生自有娘子,咱们扯二尺布送与他,让他娘子做去,娘亲也不用劳累。”

吴氏摇头,叹道:“董先生的娘子十多年前就过世了,只得一老仆照料生活起居,老仆又是男子,比不得女子心细,常常让他衣衫不整就出门,我也是见他可怜。”
 
第一百六十四章  过招


董举人来家时,栀手在病中,是江白圭一力张罗,关于董举人家事,她是头一次听说,不免诧异:“过世了?”

吴氏犹自叹息:“可不是,家中没个女子,日子就是过真不像样子,大前日见他拿草绳捆鞋子,前日又见他衣襟下摆上沾着一团墨迹,我这人最见不得人这样。”

栀子不以为然:“这与家中有无女子有甚么干系?不过是他自已不爱整洁罢了,若他是个爱整洁的,哪里寻不着一盆清水将自已打整干净?”她在家惯了,不自觉声音就大了些。
 
吴氏赶紧示意她噤声,冲院中新砌的围墙指了一指:“为着赶时间,这围墙砌的不高,这边讲话,那边人立在院中就能听见,你这样讲,让董先生听见拂袖而去,一屋子的孩子怎办?”

栀子笑着住了口,想起涂妈妈还收了六个孩子让董举人一并教授,便也指了一指隔壁,问吴氏:“娘,那董举人多教授了孩子,没甚么话讲?”

吴氏笑了笑:“董举人倒是个厚道人,大姑爷去与他讲,说每月多给他算一两束脩银子,让他多教几个孩子,他当即摇头,说咱们家只金宝一个学生,可咱们出的银子已经与旁的人家出的束脩银子一样多,便是多添五六个孩子,也不能多收银子,因此他坚持不肯收这一两银子。”

栀子对这个董举人添了几分好感,那日见他在那高谈阔论,还当他是那华而不实之人,如今听来,德行倒还算不错,遂玩笑道,“都讲吃亏是福,可见这董先生是个个惜福之人。”

吴氏从针线筐箩中拿起鞋垫继续纳起来:“他确实是吃亏了,他收咱们家五两银子的束脩,而咱们收来的这六个孩子,每人交足五百文附馆费,共得两银子,这样算来,咱们家只出了二两银子,就请了一个举人老爷来家做先生。”

栀子想,这样算来的确是自家捡了便宜,就嘱咐一旁的涂妈妈在饭食上不要节省,每日多做两个菜送去。

涂妈妈应下。

几人闲话一阵,隔壁传来孩子打闹的声音,涂妈妈赶紧起身:“大姑奶奶且坐着,奴婢给董先生跟几个孩子送糕点与茶水过去。”

栀子见她端来的,尽数是二丫的手艺,给几个孩子的是红豆糕跟红枣茶,而给董举人备的糕点就有四样,茶也是上好铁观音,她看的暗暗砸舌,看样子不消她嘱咐,给董举人的饭食也是极优厚的。

在娘家坐了一阵,栀子往家去,进门就嘱咐夏欢去厨房预备午饭。

夏欢使手捏了捏袖袋中的两个油纸包,立着未动,犹豫着要不要将油纸包之事讲出来。

栀子抬眼见她还未走,奇道:“往日风风火火的,今日却扭扭捏捏,让人看着别扭,你有话直说就是。”

夏欢略的一声跪在地上,将老夫人交代之事讲了一遍,不过事关男女之事,她讲的便有些含糊不清。

饶是这样,栀子也还是听的明明白白,暗恨老夫人多管闲事,不过她早将老夫人性子摸透,倒并不十分的生气,她望着夏欢,问:“老夫人许了你甚么好处?”

夏欢并不笨,她晓得若是将老夫人给她的许诺说与栀子听,栀子必定视她为眼中钉,便连连摆首:“老夫人不曾许奴婢任何好处,真的,奴婢绝不敢哄骗少奶奶。”

栀子料定老夫人肯定与夏欢许下了空头支票,但夏欢抵死否认,就说明夏欢并没当真,更没打算出卖她,因此并不追问,开箱取了一百文钱,赏夏欢买花戴,这才让夏欢去做饭。

夏欢走后,栀子走至桌旁将手上的油纸包打开,油纸还未完全剥掉,她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腥臭之气,像极死鱼死虾的气味,她慌忙推开缓了好一阵,方才捏着鼻子走去将油纸包重新包上。

生孩子这事,从前栀子还有几分着急,但最近心情烦闹,她想这样的心境下生的孩子未必就健康,倒不大上心了。可今日老夫人将偏方都用上了,可见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只是不知这事是老夫人一人的主意,还是江家所有人的意思。不过,无论是何人之意,她都不能装作不知,不然再过两日,估计就要让她喝香炉灰兑水了。

她想了想,将油纸包袖起,唤来夏欢交代她在家备饭,自已领了尹长福家的去古井巷。

江夫人见栀子又来,以为她为设馆之事而来,就问:“可是寻着合适的宅子了?”

栀子摆手,道:“还没,媳妇打算晚上跟相公讲一讲,听听他的意思,再寻牙人来家子”

“这是应该的。”江夫人见她不是为设馆之事而来,猜她肯定有旁的事情讲,就要领她去房中讲话。

栀子拦住,左右一望,没见老夫人身影,问:“老夫人不在家?”

江夫人嘴角微微一撇,想到栀子在跟前,觉的不妥,立刻笑了起来:“老夫人昨日出门,不知听何人讲萝卜巷里有一小庵堂,非要领着赵大元两口子去拜一拜。”

栀子原就打算当着老夫人讲明,没曾想老夫人却不在,当即决定明日再说,就道:“我来成都府一年也不知萝卜巷里有一个庵堂,倒没想老夫人一来就打听出来了。”也不知油纸包里的东西,是不是从那庵堂得来的,栀子暗暗摇头。

江大人更为不屑,道:“说是庵堂,不过是两间破屋供着一尊菩萨,再有两个四处哄骗的姑子而已,怎比得上信相寺?”

栀子与江大人闲话两句,也没坐一坐就辞了家去,倒让江夫人莫名其妙。

至晚江白圭归家,栀子压下油纸包一事,只将江老爷设馆之事与他讲了。

江白圭听罢,欣喜不已,道:“父亲虽在女色上糊涂,但学问极好,我一直觉的祖父将他关在家中,实在是委侮了他,如今娘子替他寻来差事,既让他的学问不至于荒废,又能让他有个寄托,至于赚钱养家倒是最不要紧的。”

栀子心想,只在女色上糊涂,这讲的还是江老爷么?但百事孝为先,江白圭替江老爷掩饰一二,倒在情理之中。

江白圭见栀子未言语,笑着补了句:“当然,能赚着养家银子,那是更好了。”

栀子笑笑,暗道,有江老太爷跟江夫人盯着,每月赚下的银子,自然要拿来养家了。她突地想起董举人来,道:“你怎从未提过董先生丧了娘子?”

江白圭不解:“你只让我打听其人品,并未让我打听其家中还有何人,我想着这不是甚么要紧事,就没与你讲。”

栀子瞪了他一眼,不过一想,他讲的确实不错,便又问:“听涂妈妈讲,他原本也是学识渊博,但春闱之前实然放弃进京,你可知这其中的缘故?”

江白圭看着栀子,道:“原来你连这也不知?”

栀子见她看不可思议的表情,就拍了他一掌,道:“我要是知晓还用问你?”

江白圭很是享受这一掌,嘻嘻笑道:“这事讲来,却是一桩佳话,成都府许多上了年纪的人都知这事,我也是听刑书吏闲话时讲的。他考中举人,正预备进京准备会试,从小借住他,与他一起长大的表妹得了重症,成都府的大夫惧不敢下方子,他从小便喜爱这位表妹,听得她时日不多,不顾家中长辈的反对,毅然放弃进京赶考,娶这位表妹为妻,一起从家中搬了出来。不过无论他如何努力,半年后表妹还是去了,他心灰意冷,再没心思考春闱,整日就这样混着日子,也不回家去,就靠着设馆度日。”

栀子感叹:“倒没想到这人竟将情意看的如此之重,简直是世间难寻。”

江白圭趁着话头,半真半假的道:“将情意看的如此重的,虽不多,但绝不难寻,娘子身前不就有一个?”
 
栀子装作没听懂,不去接这话头,江白圭本还有许多话要讲,见她这般,顿时泄了气。

第二日栀子去古井巷问安时,借口有事商议,将老夫人跟江夫人单独叫到一旁,郑重的与老夫人施了一礼:“老夫人为孙媳着想,孙媳心中感激不尽,可这好心,难免会被人利用,最后倒办了坏事。 ” 她将油纸包取出来,吸了一口气,这才摊开油纸,孙媳见这药味道奇怪,怕是放坏了,就让人拿去药铺子请人看,哪知人说这根本不是药,而是赃物混合而成,待细问,人家倒又不肯讲了。孙媳就想拿来问问老夫人,这药是从何得来,若是被人蒙骗了,孙媳也好派人在那里守着,免得旁人上当。”

江大人跟老夫人被熏得难受,各自退了一步,老夫人皱眉道:“这可是我从花了大价钱从一个游医那里得来的,怎可能是假的?你莫要听药铺子的伙计瞎讲。”

江夫人一时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可她也不信油纸包这粉末是要道:“这样的恶臭,应该不会是药,还是不要胡乱服用为妙。”

第一百六十五章  增加收入 


栀子见江夫人一脸诧异,就知江夫人不知此事,看来送药是老夫人自作主张,既是老夫人自作主张,那这事就好办得很,她笑着将油纸包递到老夫人面前,道:“既然这真是药,想必是搁的太久坏掉了,老夫人你来闻一闻,是不是坏掉了?”

恶臭扑面而来,老夫人下意识的又退了一步,掩着鼻子,道:“良药苦口,难道你没听人讲过?这药就是这个味儿,休要怀疑。”

栀子也快坚持不住,但强忍着,又上前一步,直接将油纸包递到老夫人鼻子下面,装出一脸疑惑之色,道:“这句话的确没错,可讲的是药苦,并没讲药很臭啊?孙媳真觉这药是坏掉了,老夫人你来闻一闻?”

老夫人被熏的脸都白了,抬手想拍开栀子的手,不过力道太大,栀子手中的药粉反而洒了出来,老夫人前襟上全沾上了,她再忍不住,干呕起来。

江夫人慌忙唤来金妈妈扶老夫人回房换衣裳。

待老大人走了,栀子赶紧将油纸包掩上丢在一边,她见江夫人眼中的了然之色,讪讪一笑:“媳妇只想与老夫人说明这药有问题,不想她被那些姑子游医的骗了。”

江夫人扫了油纸包一眼,猜出这药的功效,但不好在背后偏排长辈,只道:“我省的,都讲是药三分毒,你身子好端端的,就是这药没问题,你也不能随便服用。”

却说金妈妈扶着老夫人进房,老太爷也在闻得一股怪味,皱眉问:“这是甚么味儿?”老夫人越走越近,怪味就越来越浓,老太爷猜出这味儿来自老夫人身上,越发的不悦:“就在家中呆着,也能弄的一身臭味,真是不中用。”

老夫人听他当着儿媳身边的人给她没脸,脸上也不好看,梗柜着股子道:“都是白圭媳妇不懂事,我见她这么久了没喜信儿,花大价钱从游医那里寻来一剂生子秘方,她不但不吃,还非讲这药有问题,撒的我一身都是,真是气死我了。”

她突然想起,这药可是给夏欢手中的,栀子从何拿来的?肯定是夏欢那小妮子哄了她,想到此处,她咬了咬唇,琢磨着改日一定让夏欢好看。

老太爷将眼晴一横,道:“游医你也信?哪个不是连哄带骗的?依着我,看白圭媳妇讲的没错,这药的确有问题  ”

金妈妈担心两人起争执她夹在中间遭殃,赶紧寻了个借口溜了。

没外人在场,老夫人立时就软了下来,低声道:“白圭媳妇要是给我生个大胖小子,我又何苦劳心费神去寻这些?我也是给逼急了。”

讲到重孙,也是老太爷的一块心病,虽恨老夫人添乱,到底没有扬巴掌,他道:“白圭两口子都年轻,你着什么急,耐心等着就是,以后再不准寻这些东西来家。”
 
老夫人应了,走去屏风后换衣,裳一面换一面嘀咕:“没有重孙是大事,我就不明白,你这样护着她做甚么!”

这话顺风飘进老太爷耳中,怒道:“我就愿护着她!”

老夫人吓的一缩,没敢再讲。
 
金妈妈回转,见栀子已经带着巧巧走了,她就将听来的话与江夫人学说了一次。江大人一听果然与自己猜想的无异,摆了摆头,叹道:“老夫人越发的糊涂了。”

栀子归家,立刻让尹长福去寻牙人来家,不一时,尹长福就领了一个四十上下唤柞廖宝的牙人来。路上,尹长福没与廖宝讲明栀子的身份 ,待进了通判宅邸,廖宝不免胆怯,悄悄塞了一把铜钱与尹长福问:“这位大哥,不知通判夫人有甚么忌讳,烦你先给我讲一声,免得我一会见到通判夫人答错话。”

尹长福掂了掂,又将铜钱还了回去:“我们夫人最是好说话,她问你甚么,你只要照实讲,不要藏着掖着就成。”

廖宝见过的有钱夫人都是趾高气扬的,因此并不信尹长福之言,还欲再问,却已经到了门首,尹长福嘱咐他不要乱走,自已进厅中与栀子回话。

栀子让尹长福将人领进来,隔着帘子问了几句,听廖宝答的还算得体,就道:“我想在东风巷赁一处独门独院的宅子,你看有没有合适的。”

说到自己本行,廖宝轻松起来,话也流利了,“倒是有两处,只是不知夫人想寻甚么样的,小的不好推荐。”

栀子道:“房舍不用太过精致,但屋子跟院子一定要大才行。”

廖宝思量了一下,报了一处给栀子,栀子往日常经过那里,一听约莫就有点印象,围墙门楣还不错,只是不知里面的情形,又细问了一次,觉的还算满意,便问价钱。

廖宝早将价格算妥:“屋主田产不少,并不指着租宅子的银子过活,小的去与他讲通判夫人想赁,肯定还可以减价,原是一两银子一个月,减到八百文一个月应该没甚么问题。”

放在从前,能省二百文自然是好事,但现在她是官夫人,让人减价就有仗势欺人之嫌,再说这二百文铜钱她还没看在眼中,因此道:“你一会领我去看,若宅子还不错,做契约时不要与屋主讲明我的身份,价钱还是照一两银子算,不用减。”

廖宝想官夫人就是气派,连自动减价都不要,他急忙讲宅子是空置的,立刻就可以去看。

栀子觉的,这宅子是江老爷设馆所用,她看过作不得数,就让尹长福领廖宝去古井巷,再请江夫人去看。

江夫人那边很快回话,称屋子很是不错,并且讲已经付了租钱,不用栀子操心,栀子猜肯定是江夫人的主意,因此很是感激。
 
屋子租下,从家俱铺子买了十张亲木书案,学馆便准备妥当,只剩招收学生一项。不过古井巷附近孩子本就多,听得有人在巷子里设馆,就有那家中有个余钱的来打听束脩银子,听得一人一月只收五百文,与别处附馆费相同,但午间提供免费的肉包子,觉的捡了便宜,没过几日就收齐十个学生。

学馆开学第一日,老太爷很是高兴,特意让伍嫂子整治了一桌酒菜,请几家过府吃酒。 

第一百六十六章  发家致富一 
   

江家学馆那边,栀子原本担心江老爷徳行不好会带坏学生做出误人子弟之事,但她担心似乎多余,江老太爷日日与江老爷一同去书馆,除过授课,大小事务皆要过他的手,不再像在江陵时那样对书馆不闻不问。

而江老爷自己,算的上好先生与否,栀子不得而知,但江老爷在学生面前完全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这她是见过的。开馆一月,听来的全是赞誊,她才慢慢相信江白圭的话——江老爷的才学是极好的。

而糕点铺子的生意,有胡仲伦等人张罗几手不用她操心,每月入帐不少,足够这一大家子吃用。但她现在的目标,已不再满足于温饱。来大齐七年,除了爹爹在世的三年,她时时都在为银钱发愁,她不想再这样过日子,她想赚更多的钱,置办一份家业,能安安稳稳,不愁吃穿的过完下半辈子。

但她前世今生都非商界奇才,如何赚得更多的银子,着实让她伤脑筋。

犹豫过几日,依旧想拿自己专长打主意,还是想将先前打算好的绣坊开起来。她将想法说与江白圭听,江白圭这一年吃了无钱的苦,早知银钱的重要,几乎是毫不犹豫就表示赞同。

打定主意,又有江白圭的支持,栀子立刻唤来胡仲伦商议——她是内宅女子,江白圭又是个官,两人都不便出面,是以她依旧打算跟胡仲伦合伙。

胡仲伦从挖鱼塘开始,就极信任栀子,听过并无异议,只道:“上一次我身无分文无钱入股,占了姐姐便宜,这不提也罢,但现在我手中有糕点铺子赚来的银子,不能再白得绣坊的份子。”

栀子自是知晓他的性子,笑道:“你愿意给,我自没有不收的道理,那就不再依着糕点铺子的例,给你三成份子,你看可好?”
 
胡仲伦拦手道:“三成太多,姐姐分我二成份子,我就感激不尽?”

绣坊能否赚钱,现在很难讲清,栀子怕万一到时亏钱连累他,就没再坚持,点头应允。

二人议妥,当下决定将糕点铺子交由侯二阳打理,胡仲伦腾出心思来张罗绣坊的一应事宜。

侯二阳.二丫得知栀子打算开绣坊,并无惊讶,只侯二阳颇为恍惜:“咱们的糕点铺子好不容易才在成都府立住脚,我还想,等再过两月禀明通判夫人,另送一处再开一间铺子呢!如今看通判夫人的意思,想是没将糕点铺子放在眼中,真是可惜。”

二丫不以为然:“你从何得知少奶奶就不在乎糕点铺子?开绣坊与另开一间糕点铺子毫无干系,只要能赚钱,想来少奶奶也不会反对的。”

侯二阳道:“说的是,有钱赚,想来通判夫人不会往门外拒。”

二丫瞄了他一眼,就知他还是不大相信,嘻嘻笑道:“你若是想知少奶奶心中如何想,我一会去探探少奶奶的口风,怎样?”

侯二阳抚掌道:“这是再好不过。”见二丫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他忙解释,“我在成都府无牵无挂的,就拿糕点铺子当家,我自然时时刻刻都想将糕点铺子打理好。”

二丫撇了撇嘴角,道:“我与你相处两年,还不了解你?用得着特意解释么?”

侯二阳晓得再讲下去,二丫能不停歇的讲上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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