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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男财女-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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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得一阵,夏欢来回话,称胡仲伦与果子已经家去,栀子听了,摇头一笑,也走去耳房洗漱。
隔日江白妻去衙门前,胡仲伦与果子就已登门,专程为昨日之事致歉。
江白圭听过,回身见栀子不像要责备两人的样子,就端起做兄长的架子,教寻两人往后相互信任,坦城相待,莫要为一些小事争吵云云,讲得胡仲伦跟果子低头称是,他才称衙门有事先走了。
栀子好笑的送他出门:“几日不见,倒长本事了,还懂的教导人家夫妻相处之道了。”
江白圭一本正经的道:“教导不敢当,不过是讲了两句切身体会罢了。”
栀子嗔怪似的去拍他,哪知他早有准备,栀子手还未抬起,他已经大笑着闪出门去,单留下栀子在门内磨牙。
胡仲伦今日不单是来与栀子道歉。他昨日晚上本是来与栀子商议开绣坊之事,但后来被果子一闹,没有机会讲。等到栀子送罢江白圭回转,他便道:“我昨日托牙行寻了二十个手巧的媳妇子,姐姐何时得空,我将人领来让你过目。”
栀子沉冷半晌,道:“的确该见一见,好尽快定下绣娘,只是不能将人大张旗鼓的领来家中,免得旁人看在眼中我不好解释。”
果子在一旁道:“咱们做生意是过了明路的,不如让相公将那些媳妇子领到东风巷,再来接姐姐去东风巷相看,怎样?”
栀子依旧摇头,抬头去看胡仲伦:“是了,我让你寻的开绣坊的宅子可才信了?”
胡仲伦点头道:“这事我正要问姐姐拿主意,我寻下了两处,都是三进的宅子。一处在东风巷附近,一月二两银子的租钱,一处在南门外的柳塘村,一月一两银子的租钱,柳塘村远是远了点,但因地处城外不易引人注目,而且宅子的主人在宅子的四周种了一圈竹子,看着很是幽静,对了,门外还有一亩大小的菜地,撒上种子菜蔬就能自给自足,连买菜的银子都省了。”
胡仲伦将柳塘对的宅子介绍的如此详尽,栀子一听就知他属意将绣坊设在柳塘村,便道:“乘坐驴车从这里出发,多久才能到柳塘村?”
胡仲伦道:“小半个时辰就能到。”
果子当即表示反对:“不成,姐姐每日要教授绣娘绣艺,一来一去在路上就得耽搁半个时辰,如何能行?姐夫肯定不会应允的。”
这一点也是胡仲伦犹豫之处,听果子反对,他道:“要不,就将绣坊设在东风巷?”
栀子想了一想,道:“两处都各有弊端,东风巷租钱贵一半不讲,只是人多口杂容易招惹是非,而且旁人晓得那里开着绣坊,我日日出入那里,难免引人遐想,给你姐夫招惹麻烦。柳塘村倒是清静,可就是太远,我一面要照顾家中事务,一面要去教授绣娘绣艺,时间久了难免吃不消。”
果子一拍胸脯,道:“我虽不会像姐姐那样会画花样子,但基本的针法还算过得去,姐姐若信的过我,我来教授绣娘绣艺,姐姐只隔三五日去一趟,姐姐看怎样?”
胡仲伦与栀子看着她凸起的腹部,怕她受不得累,齐齐表示反对。
果子越发的坚定了自己的想法,道:“只是坐着讲一讲针法,又不做重活不料的。咱们在乡下住着的时候,村里的那些大嫂子们有孕在身,有哪个是每日在家坐等着吃饭,不下地做活的?要不是姐姐我还不是得那样过日子,哪里就有这般娇气了?”
胡仲伦虽心疼果子,但他从小在乡间长大,果子讲的那些他日日都能见着,就有些心动,道:“绣娘的绣艺若是娘子来教授,那我们一家也不必住在城中,举家搬去柳塘村,姐姐以后去柳塘村,也就有了绝好的借口,我看这主意还是能行。”
栀子看他们二人都赞同果子来教授,又想着胡仲伦的话不无道理,犹疑了好半晌,才道:“果子一人教授,我终是不放心,不如这样,我们一人教授一日,你们看怎样?”
果子还是不依,但时不住栀子坚持,终是同意了。
三人达成一致,栀子突然想重要的一茬来,问:“妹夫可打听过柳塘村中的田产归何人所才?”
胡仲伦答道:“姐姐且放心,我也怕强邻不好相与,因此早早的就打听过,柳塘村中的田产不是有钱人家的私产,柳塘村的村民像咱们十里村的人一样,几乎每家都有几亩田产在手,只有少数的人家才是佃农,但也是赁村中富户的田地耕种。”
听得是这样,栀子放下心来,让胡仲伦先赁下柳塘村的宅子,再安排她挑选绣娘。
胡仲伦与果子离去,栀子想起锁在柴房中的秋乐来。她见胡仲伦与果子和睦心中的气已消了一大半,念及秋乐平日还算乖巧,这次是头一次犯事,自己虽还是打定主意不能留下她,但预备给她挑一个好去处,就让夏欢唤了秋乐来。
秋乐早知栀子叫她来是要决定她的去处,因此一进门就跪在地上口称知错了,求栀子原谅。
夏欢与她相处最久,很有几分感情,看她披头散发的模样,有些不忍,便小心翼翼的求栀子:“少奶奶,奴婢看她也知错了,不如,将她留下,发到厨房中烧火,你看怎样?”
栀子道:“打破盘子掉坏茶盏这些错处,你们就是日日犯我也不会在意,但为一己之私,竟撒谎蒙骗主子,这种错决不能饶恕,哪怕是一次。”
她盯着瑟瑟发抖的秋乐,缓缓的道:“念在你我主仆一场,我也不在乎你那几两卖身银子,你好好想一想,你是想寻一个老实的人家嫁了,是再入富贵人家为仆?”
秋乐本已做好被卖入暗门子的打算,听得栀子的话,很是愣了一愣,方才磕了一个头,道:“奴婢谢过少奶奶,奴婢的去处,全凭少奶奶做主。”
夏欢也是替秋乐高兴,轻轻的扯了扯她的衣服:“少奶奶怎知你的想法?还不趁少奶奶高兴,赶紧将心中的想法讲出来。”
秋乐偷看了栀子一眼,见栀子也在等她的回答,小声道:“奴婢愿意寻一个人嫁了。”
栀子看她还没有糊涂到家,点了点头,让夏欢将她锁入原本的房中,又让尹长福去寻媒人来家,在媒人跟前,栀子没讲秋乐犯事,只称秋乐年岁到了,让她寻一个合适的人。
媒婆很有几分眼色,晓得大户人家秘辛多,根本没追问,只问栀子要给秋乐寻一个甚么样的人家。
栀子道:“家中日子能过得,模样端庄,人品不错就行。”
因是通判夫人交代的,媒婆行动迅速,才到下午就筛选出两个合适的人选,都是成都府附近乡下小有田产的殷实人家。栀子挑了一个年纪相当的,让媒婆去说合,唯一的要求就是尽快娶过门。
定下人家,栀子唤来尹长福家的跟夏欢,各把了二百文赏钱与她们,嘱咐道:“秋乐诬陷二姑爷的事情,你们从此之后就烂在腹中,再莫提半个字。”
尹长福家的跟夏欢齐声应下。
栀子又道:“将我替秋乐寻下的人家跟她讲一讲,告诉她,以后的日子还要自个儿过,将来到了夫家,那些个丢脸的事情最好莫要提起,免得为自己自掘坟墓,落得个凄惨收场谁人也帮不了她。”
夏欢云英未嫁,这些话自是尹长福家的去与秋乐讲,她见秋乐没听明白,索性挑明了讲:“古往今来,谁人娶妻都是求贤,你当人家为甚么娶你?不就想你在通判夫人跟前服侍,比乡野人家的小娘子体面懂的把家?你要是个聪明的,以后就顶着这个名头,在夫家好好的过日子,夫家自会捧着你,敬着你。可你要是自个儿将做下的丑事讲出来,人家为着头上帽子的颜色,也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就是休了你你,也没话讲,你得罪了少奶奶,也不要指着少奶奶能给你出头。”
一席话,讲的秋乐冷汗连连,打定主意再也不提昨日的事情。
第二日,一乘小轿就将秋乐抬走了,栀子出了二两银子,为她办了一份在乡下还算看得过去的嫁妆。
胡仲伦那边赁好柳塘村的宅子,立马退掉东风巷的屋子,举家迁去柳塘村。在江家人跟前他也未隐瞒,只称筹借了银子,想在柳塘村开绣坊。老夫人料想是糕点铺子赚了钱,很是眼红,可又知江白圭是个官不能经商,只得将这份嫉妒压在心中。
搬了家,胡仲伦挑了一个好日子请两家人去吃酒庆贺乔迁之喜。
这些事体忙完,他立刻安排栀子挑选绣娘。
三个牙人一共领了三十个俱说是心灵手巧又无牵无壮狐身一人的媳妇子,栀子耍求绣娘狐身一人,一是不想这些媳妇子转身就将她教授的绣艺转授旁人,让她竹蓝打水一场空,二是打定主意江白圭任满,要将绣娘带离成都府——有家有室谁人肯背井离乡?
栀子一一看过这些媳妇子的手,又让所有人绣一朵并蹄莲给她看。在这一环上,三十个媳妇子就只五个媳妇子针线还算过得去。她当下就以十两银子的身价买下这五个媳妇子,签了死契。
五个绣娘自然不够,胡仲伦隔了两日又寻来一批,栀子从中挑选了三人出来,如此反复,直到挑出所需的二十名绣娘。
第一百七十章 发家致富 五
绣娘挑得,栀子与果子姐妹俩轮番教授绣艺,在柳塘村还不觉吃力,可栀子两头跑,每日还要去古井巷问安,实在累的够呛,生生的就将二丫的婚事给丢在了脑后,直到二丫来送帐册她才突地记起这事来。
她笑眯嫁的望着二丫,道:“你有没有想过将来寻一个甚么样的?”
“啊?”二丫一时没听明白,但见栀子眼中的盈盈笑意,瞬间明白过来,脸红了半边,垂首小声道:“奴婢愿意一辈子守在少奶奶身边。”
“你早不是我的婢女,莫耍再自称奴婢贬低自个儿的身份,以后到了夫家,这话更不能提。”栀子顿了顿,又道,“你心中没有合适的人选,我就按照自个想法,使媒人仔细为你挑一门亲事,怎样?”
听得此言,二丫心头还真闪过一个胖乎乎的人来,好一阵,她才回过神,暗骂了自个儿一声胡思乱想,飞快的站起身,道:“奴婢就是不嫁,要一辈子伺候少奶奶。”话音未落,人已经出了们。
栀子大张着嘴好半天,失笑的摇了摇头,心想一向大大咧咧的二丫竟也又害臊的一日,待发现二丫忘了拿走帐册而追出门去,哪里还看得见二丫的影子?她想了想,又让尹长福去请那日替秋乐做媒的媒婆来。
二丫进了糕点铺子,迎面就撞上一堵人墙,抬眼见是侯二阳,面上闪过一丝羞赧,转瞬又隐了去,揉了揉撞得生疼的肩膀,恼道:“走路不长眼也就罢了,撞着人,竟连一句道歉的话也没有,真是!”
侯二阳很是冤枉:“你这丫头好生不讲道理,我站在这里许久了,你一头撞着我,显见的是你没看清,你还说我没长眼晴!”
二丫心中越发的烦闷,将双眼一瞪,道:“你没事站在门口做甚么?你不站在门口,我又如何会撞着你?”
店中几个伙计听见如此不讲道理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但二丫泼辣的名声谁人不知,瞪着眼来回扫视一圈,各人都禁了声,低头走去做事。
二丫平日也大声嚷嚷,但像今日这样胡搅蛮缠的时候极少,侯二阳猜出她肯定有心事,就不敢再招惹她,只赔笑着问:“你拿帐册去给少奶奶看,少奶奶有没有讲甚么?”
二丫望了望自个空空如也的双手,才知竟忘了将帐册取回来,想转身回去取,又怕栀子再问她的婚事,就与侯二阳道:“我忘了将帐册取回来,你走一趟罢。”
讲罢,人已经进了内院。
侯二阳在原处左思右想,好阵就是想不透二丫到底遇着了甚么烦心事,他跺了跺足,转身往通判宅邸去。
尹长福识得侯二阳,一见侯二阳就道:“侯管事可是有事要跟少奶奶回?不过实在不巧的很,少奶奶正在见媒婆,只怕侯管事须得等一会。”
侯二阳拱手道了谢,随尹长福进了门房吃茶烤火,坐了一阵还不见媒婆出来,就问:“少奶奶这是要替何人做媒?”
尹长福笑道:“这事少奶奶怎会讲与我听?不过方才见二丫满面通红的跑出门去,我叫了几声她都不理,她一出门少奶奶就让请媒婆来家,想是与她有关,不过这也是我瞎猜的,当不得真。”
侯二阳的心慢慢往下沉,尹长福虽讲明是猜测,他将二丫的失常一想,就知尹长福猜的八九不离十。他自打见了二丫一面,心中就存有别样的情怀在里面,但他也知自个儿家中田无半亩,两屋子更无一间,拿甚么来求娶人家?只想着糕点铺子生意好,攒下银子置了家产再来求娶。可转眼一年过去,二丫脱了籍,而他的日子却越发的窘迫了,父母身亡.唯一的弟弟不知去向,攒下的银子更是花了个干净,他觉的再配不上二丫,只得将这些心思存在心中。
尹长福不知侯二阳的心思,东拉西扯的闲话:“家中这几个丫头有福了,少奶奶心善,将人嫁出去非但不要赎身银子,陪送嫁妆,这样的好事,在别处可遇不着,侯管事说是不是?就拿二丫来讲,她本已少奶奶再无干系,可少奶奶还尽心尽力的为她张罗,将来出门,少不得也要办一份跟秋乐一样的陪嫁。”
侯二阳可有可无的点着头,可尹长福讲的这些话,他半句也未听进心中去。倒是尹长福家的进门就听尹长福提秋乐的事情,当即将脸一沉:“你一个大男人,竟在这里讲闲话,也不嫌臊得慌。”
她又转头与侯二阳道:“少奶奶请侯管事去厅中。”
侯二阳谢过,径直去了前厅,他到了厅中,夏欢抬指了指屋中的一架屏风,道:“少奶奶在里面,侯管事请坐下回话。”
前几次也是这般见的栀子,侯二阳并未觉的意外,他径直坐下,夏欢与他上了茶,这才退到门外去。
栀子见侯二阳久久不语,开口问:“侯管事来寻我,可是有要紧事?”
侯二阳这才想起来此的目的,赶紧道:“倒没甚要紧的事回少奶奶,只是二丫方才走的急,未将帐册带回糕点铺子。少奶奶也知,没帐册今日的帐就没处落,所以小的专程来取回帐册。”
栀子略问了几句糕点铺子的情形,就唤夏欢进来将帐册取了递给侯二阳。
侯二阳接过帐册,却没有告辞的意思,只呆呆的坐在原处。
栀子等的不耐,忍不住出声:“侯管事,才事?”
侯二阳闻言,迟疑着开了口:“少奶奶,恕小的多嘴问一句,方才来的那个媒婆,可是为二丫做媒的?”讲完,又讪讪的解释:“小的与二丫相处一年,总是盼着她有好日子过,因此……”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倒让栀子听出一点名堂来,她心中一动答道:“正是,我见她年纪不小,怕耽误了她,就请媒婆上门来打听呢。那媒婆提了两家,我正犹豫,既然你问起,就讲与你听一听,你帮着看看哪一家好些。”
侯二阳没曾想这样快就有了信,心中一滞,险些喘不上气来,他问:“不知媒婆提的那一家?”
栀子道:“一个是城东赵屠夫家的二小子,与二丫年岁相当,不过家贫了些 ,一个是城外的牛家老爷,牛老爷家境殷实,二丫嫁进去就是做当家奶奶,不过听说这牛老爷连丧了三房妻妾……依我的意思,还是牛家好些,二丫不会吃苦。”栀子捉佩服自己,编谎话竟连眼晴都不眨一下。
侯二阳当了真,站起身扑通下跪在地上,冲屏风里磕了一个头,“少奶奶,这牛老爷一听就非良人,请少奶奶另外替二丫择一门亲事”
栀子忍着笑,装出为难的道:“那就赵居户家罢,赵家二小子虽说是个二愣子,但听说很有一把子力气,在外扛活养活妻小应该没问题。”
侯二阳想也不想,脱口就道:“这样赤贫之家,二丫如何能嫁?”
栀子道:“才钱的不能嫁,无钱的也不能嫁,那侯管事与我说一说,给二丫挑一门怎样的亲事合适?”
“这……侯二阳很认真的思考甚么样的人适合二丫,想来想去,根本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栀子不待他得出结果,又道:“侯管事也知我这几日忙着教授绣娘绣艺,根本不得闲……要不这样,这事我就交给侯管事来办。侯管事与二丫共事一年有余,对她最是了解,替她挑选的亲事肯定比我挑选的适合。”
侯二阳很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他就是听闻二丫要挑选亲事已是极难受,若是还要他亲自为二丫挑选亲事,这不是往他身上插刀子么?他连忙摆手拒绝,称自己都未成亲,如何能为二丫挑选亲事。
栀子笑道:“侯管事将糕点铺子打理的井井有条,为二丫挑选亲事这等小事如何能难倒侯管事?这事就这样定了,糕点铺子离不开人,我也不留你,赶紧回去做正事要紧。”
栀子根本不与他留讲话的时间,从侧门走了。
侯二阳在厅中立了一阵,实在无法,只得唉声叹气的回糕点铺子。他虽是被迫应了这巷差事,但也得努力去办,是以一回糕点铺子,就走去后院厨房追问二丫想寻一户甚么样的人家。
二丫自回糕点铺子,就琢磨开来,她也知栀子讲的很是在理,她年岁到了,不是自个儿讲不嫁就可以不嫁的。可一想到要嫁给一个不知样貌不知品性的人,她就惶然,心想还不如嫁一个知根知底的。有了这样的心思,侯二阳在她心中的位置就重了。
她正琢磨如何跟栀子张嘴讲明,侯二阳就上门问她想嫁甚么样的人,等于给了她一巴掌。她忍着心中酸涩,将手上正在揉的面团重重的砸在案板上,怒道:“我不嫁!我就是做姑子也不嫁!”
侯二阳唬了一跳,退后一步道:“少奶奶将这事交给了我,你有甚么要求尽管讲出来……”
二丫心头堵了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难受至极,她抬手指着门口:“出去,休要你在这里做好人,我的事情,我自会与少奶奶讲去。”
侯二阳不知二丫为何突然发这样大的火,但见她眼中含着泪花,只得退了出去,在门外道:“铺子里的糕点还能卖一日,你要是不舒服先回房歇着……”
不待他讲完,厨房的门“嘭”的一声闭上,门内传来二丫轻轻的抽泣声。
第一百七十一章 发家致富六
侯二阳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急的在门外转圈。
门内的二丫哭够了,听得侯二阳还在门外相劝,飞快用冷水洗了把脸,开门出来,看也不看侯二阳一眼,从他身旁跑过,直奔通判宅邸而去。
栀子正给巧巧喂饭,抬眼看见二丫双眼红肿的立在门首,心下诧异,她方才看出侯二阳于二丫有意,有心给他一个机会,这才让他去替二丫张罗亲事。转眼二丫哭着上门,是侯二阳表白了而二丫不愿意?
她将手中的粥碗递给一旁的伍嫂子,让她抱巧巧回房去,这才问:“你不是才回去,怎又来了?也不嫌累得慌。”
二丫回头将房门掩上,跪在栀子身前,咬着唇道:“少奶奶,奴婢愿意嫁一个像侯管事那样的。”
见二丫这样,栀子哪有不明白的,好笑的看了二丫好一时,装出奇怪的样子,道:“这事我交给了侯管事,你有甚么要求与他讲去,特地跑来跟我说甚么?”
方才那句话,已是二丫鼓足勇气才讲出来的,此时被栀子看着,旁的话无论如何也讲不出来,支支吾吾的没一句囫囵话。
栀子瞧够笑话,很认真的问:“侯管事也是单身一人,你既然喜欢他那样的,何必另外去寻,嫁他就是。”
二丫逮住台阶,红着脸点了点头:“只是……不知侯管事心中如何想的。”
栀子将她拉起来:“他心中如何想的,你日日与他相处,你还瞧不出来?你再仔细想一想,要是想不明白,就直接回去问他。”
二丫扭捏着不肯讲话。
栀子懒得看她这小女儿作态,道:“我这就将人叫来让你问,怎样?”讲罢,扬声唤夏欢去叫侯二阳来。
侯二阳与二丫两人相互有意,只是因各自存了小心思不曾讲明,栀子将两人叫到一起点破此事,接下来的事情就乏善可陈。
栀子拨了二十两银子,由他们自己去筹备婚礼嫁妆这些,过了一月,二丫正式成了侯二阳家的,租住在离糕点铺子不远的小巷里。
绣娘手艺日渐长进,学的好的几个,绣座屏还差着一点,可做香囊钱袋已完全没问题,学的差一点的,针法也没问题,只差在配色上头。教授到这样子,栀子无需隔日去柳塘村,只隔三五天去指点一次就可。
绣娘即将学成,胡仲伦每日早出晚归的抱着栀子做好的成品在城中转悠,遇见绣品铺子或者成衣铺子就往里走。他与栀子商量之后,一致决定不再开绣品铺子,只往各家绣品铺子供成品,有时也接成衣铺子里的绣活做。
几日下来,他大有收获,几乎成都府所有绣品铺子的掌柜的发了话,只要有成品,直接往铺子里送就是,不过成衣铺子大多养着绣娘,虽觉的他拿去的绣品特别,但让他们将衣裳送到绣坊绣制,又都嫌本钱太高而犹豫不决。
胡仲伦无耐,只得在寻栀子商议降价。
栀子笑道:“这个价钱再不能降,再降咱们宁可不做这门生意,你算一算,一件衣裳上只绣两处图案,花费的时间也是做香囊袋的三倍,可咱们只收了两倍的银钱。”
胡仲伦叹道:“姐姐讲的是,我过两日再去问问,能接活就接。不能接就多做香囊钱袋,如果太多成都府卖不了,托行商卖去京城就是。
栀子也是如此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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