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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官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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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到自己屋里这位,心中不禁忖度,这般模样都没有排上名号,不知道那八大之文采风流,到了什么程度了?
这样想着,望着宋病秧子的脸上,便带出了点盈盈的笑意,看的宋崖一愣,转而别开眼睛,拿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眉头稍一皱又放下。
康三元便道:“下雨天不比别日,井里灌了雨水进去,这茶的味道自然差了些,你就将就着喝罢”论理康三元是不会理会他喝的惯还是喝不惯的,只是因为最近宋病秧子身体转好,行动自由起来,时常出门,康三元有些担心自己的解药问题,所以有心同他交好,言语上便多加了关照。
像宋病秧子这号人,大都吃软不吃硬,康三元摸出了他的脾气。
果然,宋病秧子闻言,神色温和起来,又端起茶碗呷了一口,康三元见状背过身去,面露奸笑——摸对了脾气,这人还挺好哄的。
此时天还不晚,也就刚过吃晚饭的点儿,宋崖——现在他基本上外伤痊愈,身体健康,不能再称他为宋病秧子了,恢复姓名。宋崖喝了一口热茶,见康三元坐在一边缝袜子,便道:“饭可好了?我饿了”
“……”
康三元闻言内心长叹,十分不情愿的放下针线,心说你怎么不早回来一会儿,我刚吃好饭。还把剩的送了人……
因猜测着宋崖出去的这一天半可能没钱吃饭,康三元还是善良的按下不情愿,站起身来。
幸好还剩了一些饺子馅,康三元于是又洗手和面,将剩下的饺子馅包了一大盘,拿到小灶房里下了,同时将洗澡水烧好。生在这样不发达的时代,洗澡真是个体力活啊。康三元默默地望着燃烧的火炉,心里又开始筹划如何来付后日的租金。她要过衣食无忧的小康生活啊。
康三元犯愁的时候有个习惯,就是喜欢皱着眉头在桌上画圈圈。
于是现在,宋崖一盘水饺吃下来,康三元面前的木桌上已经满是水圈圈了,宋崖终于忍不住道:“出了何事?”
康三元从神游中回魂,听宋崖一本正经的说出一口官腔,不由得注目又打量了他几眼,心道:“当年他听说刘御史家被流放,似乎急痛攻心,曾经吐过血来着,难道他同刘家有亲戚,那他岂不是有曾经参与谋逆的嫌疑了”
康三元如今捕风捉影的,已经听说了一些当年“景刘谋逆”的事迹,知道那刘御史是这件案子中的一个重头人物,另一个重头人物是当时的镇远大将军,八大美男之一的景年,还有一个是当朝兵部尚书莫绍麒,现在,头号罪犯已经都被皇上剿灭了,罪犯家属大都流放边关。若宋崖真是其中之一的漏网之鱼,那倒真是可怜了,要做一辈子通缉犯的。
这样想着,康三元面露怜惜之色,心说,你最好只是个落难的江湖浪子,我养着你,没什么;你可千万别和朝廷有啥瓜葛啊,我可不想菜市场门口斩首示众……
她想的远了些,不提防对面的宋崖正一动不动的观察着她,此时正目光复杂,面带寒色。康三元醒悟过来,顿时打了一个激灵,正了正身子道:“咳咳,那个,我如今遇上了一件难事,左右想不出出路,正在忧愁,失态了,呵呵,失态了”
眼见得宋崖的脸色稍稍的缓和了下来,康三元长出一口气,内心自责:“康三元啊,不要露马脚啊,万一他真是通缉犯,你小心被他杀人灭口啊”
一面愁容满面的将自己借钱给王大婶,现在没钱付铺子的租金,押金也要打水漂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宋病秧子。
宋病秧子听罢,垂目沉吟了片刻道:“你真想租那个店?”
康三元抠着桌子角道:“当然是真的想了,那个店位于繁华路段,周围全是绸缎铺和铁器铺之类的,具是卖家居用品的,三条渝州城主干道交汇,人流量大,且——”她忽然发现宋崖看她的眼神又透着研究了,顿时打住不说了——自己一时嘴快,说话又不经过大脑的古今语言转换,直接跑出来了……
宋崖见她停住,面有愧悔之意,反而勾起唇角,脸上露出了一点笑意,道:“既然如此之好,那你就租了罢,我说过要替你画幅画卖钱度日的,今日便兑现罢。”说着,便要纸笔。
康三元讶异的听他说出这番话来,又为他的风华一笑所震惊,痴痴地起身去内间拿纸笔,心说,看来,他是有真功夫的了,派头放的这么足,我这次真要开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贴贴贴~~~~~嘻嘻~~
捉虫数只…
称呼的作用
康三元上一世好歹是学过艺术的,而艺术,不论古今中外,都是相通的…所以,康三元将纸笔取来,桌椅调好之后,便不做针线了。以行家的姿态端坐在案头,用挑剔的目光看着宋病秧子,展纸、舔墨、笔走游龙。
因无镇纸,宋崖便命她按着一侧的纸,自己则负手挥毫,在纸上皴、擦、点染,一副秋山暮雨图,渐渐跃然纸上,他竟是用左手执笔,康三元看的又敬佩又羡慕。
在一边双目炯炯的不做声,宋崖说:“研墨”她便老实研墨,宋崖说:“洗笔”她便乖乖端过水盆来。
有高雅的人或者书画的地方,人不知不觉的便肃穆了。窗外只听的见潇潇的夜雨声,而室内,暖黄的油灯下,只有笔锋游走于纸端的沙沙声,康三元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一笔一划的勾勒着山道上的旅人瘦马,密林间的茅檐草舍。那颀长玉白的手指稳而健,落笔有力,显然成竹在胸。
宋崖的长发已经干了,此刻随着他的弯腰执笔,墨黑的头发便散下来,虚虚的掩着他半侧面颊,凭空的在那英挺的眉眼上添了几分飘逸。
康三元想,画美,人也美;画美,人更美……宋病秧子剑舞的好,字写得好,画也画得好。他的家世一定不错,难道真的和刘御史有一腿,不会是他家的公子吧,宋崖,刘崖,刘崖似乎不好听,他应该是化名。
这样想着,康三元因爱才而生亲近之心,在烛光影里,暖声问道:“宋公子,你的剑舞的好,画也画的这般好,你平日一定很刻苦罢?”
宋崖正将最后一丛苔藓点缀完,闻言笔尖一顿,探究似的看了她一眼,又回过头去飞快的将剩下的点完,一边点,眼中的笑意便盈盈的满溢出来。
康三元觉得,宋病秧子的面貌在烛光中美的正好,白日里看他的模样似乎总是偏于冷峻和清傲了些,只有这烛光中,面部的轮廓线条才柔和下来,显得俊雅而温润——她不很花痴,但此时见他笑了,也不禁很想伸手摸一把他的脸,蠢蠢欲动不敢作死。
宋崖画完,抬手将笔搁于砚台上,又审视了一遍画面,拿起一只小号的笔,稍作了几处修饰。忽然道:“你说的对,我师父向以严苛出名,我从师十余载,深得‘刻苦’二字之意味。”说着,显然是回忆起往事,嘴角噙笑,目光低垂深远。
师父?清乾国学子对老师大多称“先生”、“教授”或者“教谕”,称“师父”者,乃是武林人士所为。宋崖的这个“师父”不知系何处高人,竟是个文武双全的?而世家子弟大多鄙视江湖草莽、武林人士的,宋崖竟能从其“师父”十余载,那他,又不像个正经官家的孩子了……
康三元一边思索着,一边瞧着他静立深思的样子,忽然心痒痒的想起一首诗来:
青楼斜影疏,良人如初顾。
纤手如玉脂,淡妆胜罗敷。
引君入香堂,言词论今古。
君心诚切切,妾意情楚楚。
盟定三生约,共谱月下曲。
岂料鸳鸯棒,分飞相思苦。
纵有抱柱信,不能容世俗。
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
不能同世生,但求同归土。
她此时想起的这首诗,美则美矣,似乎不大吉利。诗中的内容显然是两个相爱之人不能相守,誓同生死的诺言。
不过康三元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那“君子世无双”一句很适合当下的意境,她又暖声道:“宋公子,你不在这副画上也题一首诗么?我看人家都有的——”
宋崖已回身坐到藤椅喝茶,闻言便呛了一下,大咳之后才垂目道:“没有适合题字之笔”
康三元对这些是外行,此刻闻言脸上便现出失望的神色来,道:“好好一副画没有字多遗憾啊?要不,我明日一早起来再去买一支罢”
宋崖抬眼观察了一会她的神色,放下茶杯,忽然好脾气的道:“罢了,你将那支小号的云中洗净了,将墨研的浓稠些,我将就写了罢——明日我还要出去,晚些时候回来”
康三元闻言面露喜色——否则拿着一张无题字款识的半成品,谁会买啊。忙又问道:“那,还要不要给你留晚饭?”
宋崖道:“不必,我不爱吃剩菜”言外之意是,他若回来,康三元得重新做给他吃。
康三元本来还好心的想再问问他要不要带些钱出门的,闻此一言,顿时打消了念头。转而默默地去洗笔。
最终这幅画大功告成:宋崖在秋雨暮云之隙,以工笔小楷题了两句诗:“雨侵坏瓮新苔绿,秋入横林数叶红”落款一个“暮”字。
宋崖末了指点说:“明日将画拿到裱糊铺子里裱好,再拿到墨云轩去卖,要价三百两纹银即可——”
康三元在听到“三百两”的时候,心脏顿时漏跳了一拍,双眼石化。激动的想,这这,这病秧子简直就是童话里那只会生金蛋的鹅啊…有他在,自己何愁不富哇,哇哈哈哈……
是以过了一会儿,康三元期期艾艾的,隔着桌子真诚的望着宋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关怀道:“那个,宋公子,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啊,自己出门要小心些啊,你那个面纱呢?戴上它!”
对面的宋崖闻言,面皮忍不住抽了抽,举起一只玉白的手磨了磨额头,半晌,另一只手忽然隔着窄窄的桌案伸过来,将康三元的手拉了过去。
康三元惊讶的挣了挣,没挣开,便见宋崖抚额的那只手从砚台上拣起一只毛笔,轻轻地舔了下墨,然后舒开她的掌心,在她手心窝里轻轻地画了几下。口中一边道:“我有表字‘洪度’,少有人知,你可以私下称之。”
康三元收回自己的手,便见掌心上赫然有两个极淡的蝇头小楷“洪度”,却不是宋崖历来所用的任何一种体格。
“洪度”康三元小声念了一遍,这“字”很好听,她抬头有些傻得笑了。
转而又想,是不是也该礼尚往来,送他一个私下专用名称称呼自己捏?
她抓耳挠腮半天,又期期艾艾的笑着道:“呐,洪度,你以后私下也可以喊我‘小蕙’,这是——我的另一个乳名,也,少有人知……”这是她上一世里的乳名……康三元一心示好,激动之下搬了出来。至于上一世的真名“李牧”她并不想再用。说完又纠结得想,两个人又是真名又是假名还有表字、乳名,好混乱啊——————
对面的宋崖字洪度却愣了一下,低声道:“小蕙——为何取这样一个丫头气的名字?”
康三元噎住,宋崖继而云淡风轻的道:“名字,不过是个虚的,我只叫你三元顺口些”就此敲定。
两人的关系随着称呼的更改,上了一个新台阶,终于有点兄弟般的随和了……
补之
待康三元殷勤而麻利的伺候宋崖洗过澡后,已经快三更天气,宋崖穿着一身干净的家常蓝粗布袍子,负手站在檐下看雨,又瞧见正忙忙碌碌往西屋子里提水的康三元,唇角不知不觉的弯了起来——这个丫头,虽然透着古怪,却并没有坏心。往日倒是自己太多虑了。如今虽无告知她自己真身份的必要,亦不忍再叫她因此而担惊受怕。自己在此的时日已无多,应宽柔待之才好……
康三元坐在温暖的浴桶里,全身轻松,心情愉悦,三百两啊,换算成人民币接近九万块啊,呵呵呵,以后进货囤货的周转资金全有了。可见古人说的福祸相依还是有道理的,没白被宋病秧子压榨……
今夜,小院里的人各怀心思,小院小小的澎湃着。
小院外却是暗流涌动,暴风骤雨泱泱在即……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补好了~
另:“雨侵坏瓮新苔绿,秋入横林数叶红”诗出杜牧《秋雨中作》。
原文如下:
灯前剧论与谁同?中岁朋侪亦已空。
行道敢希千载上,会心聊付一编中。
雨侵坏甃新苔绿,秋入横林数叶红。
莫怪又生湖海兴,此身元自是孤篷。
这诗,也颇符合男主此时的处境啊……
开业大吉
康三元拿着画去裱糊,裱糊铺子里只有一个年逾八十岁的老翁,带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学徒在经营,裱画花掉近五百文。
康三元又到了墨云轩,墨云轩的店主接过画来,展开,目光惊诧的看看画,又看看康三元,再看看画。来回打量了几遍方将画轴急忙卷起,两手紧攥着和气的问康三元:“小娘子欲沽价几何?”
康三元被他看的很紧张,以为他生了什么疑心,正站在那里咬指甲,忖度着该怎么应对,现在见店主神色温和的问价。便迟疑的道:“老板你以为值几何?”
店老板拿手顺了顺画轴,忖度着道:“小娘子这幅画虽精良,然非古物。故而虽值几个钱,却也无多,小娘子只将心中价目说出来,我再酌情添减即可”
康三元被他那通身的儒雅气派和一句“值几个钱”给镇住了,想,难道这幅画竟只值几斤酱油钱?那他为何看到画的时候面露惊诧?难道,宋崖竟是个画画的名家,且傻到画风落款皆用实的,故而被这店主人看出了首尾?
这样一想,康三元浑身紧张起来,撒谎道:“老板,这幅画不过是我一时兴起涂鸦而已。本不打算卖,只是想听听老板的沽价——”说着她伸手将那幅画轴扯回,紧紧抱在怀里,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麻烦您了”说着。翻身便走。
那老板忙叫道:“小娘子且请留步——呃,我出价五百两如何?这画虽不是名家所为,然颇有章法,小娘子才艺惊人,日后再有佳作,也一并拿到小店来售卖如何?”
康三元被那“五百两”堪堪钉住了脚步,心中挣扎一番,一跺脚,准备鸟为食亡,回身又将那幅画抱回了柜台上。
店主人见她飞快的又赶了回来,依旧波澜不惊,和风顺雨的道:“画是好画,可惜不是名家手笔,小娘子对这个价位可还满意?”
康三元飘得云里雾里,猛点头。
店老板写好银票,交给康三元道:“小娘子以后卖画,尽管来墨云轩,这般年纪就画的如此之好,大有前途,以后我们打交道的日子还长着呢”
康三元含糊点头,飞快离去,找了个背人的角落,将银票细细看了好几遍,揣入怀中。然后健步如飞的跑到紫堂街昌和银号,将银子取出一百两,抱回家,关上门,在屋里长笑三声……
晚上把门守到宋崖回来,八八的告诉他今日卖画的经过,想问问他的想法,宋崖被她堵在门边,听完她磕磕巴巴的讲述,只笑了笑不语……
康三元觉得他更加莫测高深起来。
第二天,宋崖又留了字条出门去了。而康三元则租下了铺子,这铺子离渝州城主殷大人的官衙不远,地段处于繁华的商业街,背后是相对贫穷的南城区,非常适合康三元的二手家具店这种奇怪的产物生存。
康三元租好铺子之后,就忙着打扫、装修、安置货物,“康大家具铺”的牌匾也做好了,两天之后,一切准备就绪,挂上匾额,放鞭炮开业。
南城区贫民一条街上出了康三元这么一个商业新秀,还是小有轰动的,因此,开业那天来的人也不少,银姐一家是不用说了,另外还有堂哥康望福带着几个衙门里要好的同事,具是便装前来。其他三四个堂哥也大都来了,堂嫂们具到齐,拖老携幼的。虽然平日无多交往,毕竟是本家亲戚。另外还有王大婶、莲花夫妇等一些平日常走动的街坊邻居,具来捧场。
银姐帮着招呼,剪过彩之后,就在对面的杨记饭馆宴请了众人。
康三元忙前忙后的,这一天差点招架不住。之所以会有这种感觉是因为,康望福带来的同事中有小黑脸一枚——那个夏捕头,
男人有堂哥康望福替她招待,康三元和银姐主要招待女宾。
但她却在第一眼看到夏风走来的时候脚便软了——请原谅她这么没用……
夏风当时穿着一身青色衣衫,窄袖口,衣服很服帖的穿在他身上,恰恰的勾勒出一副健壮而有力的身体,他没有戴帽子,墨黑的头发只用一块葛巾束在头顶,自然而大方。配着刀,依然是剑眉虎目,望着康三元粲然一笑,道:“康姑娘,恭喜了——”
康三元当此时,忽然十分庆幸宋崖是个避难的,外人鲜少知道她有这么一个官人,且听夏风的称呼,显然还以为自己是个未嫁的姑娘……
这样一想,她转而又有些郁卒,与宋崖的约定期满之后,他人走了,自己却稀里糊涂就成了个二婚妇女……到时候还要编个借口欺骗邻居们,自己未来的身份却只有两种选择:一是寡妇;二是弃妇……哪一种都很不爽!
宋崖这幅画虽卖了笔大钱,但区区五百两,赔偿自己的名誉损失费和精神赔偿费,还远远不够!
因夏风也在,康三元行动都秀气了三分,且潜意识里便不想有人当众提起宋病秧子来,于是在饭桌上尽谈些针织刺绣、穿衣打扮之类的话题。
众街坊邻居因大都知道她官人前些日子出门走生意去了,倒也不多问。谁知这些媳妇们坐在一起偏偏爱谈讲些养儿育女经,大嗓门的元春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问:“三元,你成亲快半年了罢,上怀了没有?”
一桌子的妇女顿时全用感兴趣的目光望着她,康三元如坐针毡,垂目看着菜碟子勉强笑道:“还没有”,往下别人再说什么,她就没在意了。
借斟酒的空儿偷偷的向邻桌望去,却见夏风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正垂头把玩着酒盅。康三元忽然心虚起来,觉得他一定是听到元春的话了,不禁一阵颓丧。
再坐下来吃菜,顿觉菜肴比先难吃了数倍,康三元味同嚼蜡的咀嚼着,心里长叹一声:纵使瞒过一时,早晚人家也都会知道,宋病秧子,遇上你我还真晦气!
从这时一直到众人告辞离去,康三元屡次按捺不住偷偷观察夏风,从始至终,夏风也并未像以前一样看她一眼。
人散尽了,康三元回到铺子里,忽觉得到处都冷冰冰的无甚趣味,她难受的想,夏风一定觉得自己是个行为不检的女人了,怕是从此还要轻视自己,她心里既难过又愧疚。
作者有话要说:贴之~^^~
非礼
康大家具铺刚刚开业,生意不多,康三元在铺子里守到七八点钟便回家了,只留下徒弟吴小山一个人在铺子里看守。
这间铺子被康三元设计成了一明一暗两间,外面较大的一间摆放货品;里面是一个十平方左右的小间,安放了一张单人床,靠墙放了小衣橱,床头有一桌一椅,供晚上守店之人坐卧起居之用。
康三元和吴小山一起吃过晚饭后方回家,进了院子,宋崖果然还不在。一群刚长硬毛的半大鸡仔看到康三元回来,纷纷扑腾着小翅膀围拢来,跟在康三元身后,亦步亦趋、叽叽喳喳的赶着要吃食。
康三元去灶房抓了两把玉米,坐在院子里光秃秃的梧桐树下,用石臼将玉米粒捣碎了,一把一把的撒到院子里给小鸡吃。
康三元家所在的这个山坡颇高,可以俯瞰大半个南城区,康三元喂完小鸡,托腮坐在自家的门槛子上,凝望着夜色中,山脚下一家家、一户户窗棂中透出的昏黄的灯火,渐渐产生了恍如隔世的感觉——确实是隔世了啊……
康三元默默地思想了一遍上一世里的喜忧哀乐,又回思自己穿越以来的种种,忽然觉得自己挺孤独。
她揉着额角,可怜兮兮的想,累了一天回来,能有个肩膀靠一靠该多好啊,或者,有个能听她倾诉的人也成……
一阵夜风吹过,寒嗖嗖的,康三元紧了紧衣服,暂且按下自怨自艾的情绪,起身去小灶房烧洗澡水。
这时,柴门忽然吱嘎一声响,开了。
康三元正在灶房里忙着点火,并没有留意到院子里的动静,所以,当她填好柴,一抬头,忽然发现灶房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黑影时,惊得“啊”了一声。
门口的黑影见她抬头,踌躇着动了动,然后缓慢而坚定地弯腰走了进来。
借着熊熊烧起来的灶火,康三元认出了眼前人,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竟是钱家旺。
康三元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莫非,康三元已没的爹爹,同钱家旺还有些未了的债务?
钱家旺人不只是胖壮,还很高,他进来只能微弯着腰,小灶房立即显得十分拥挤,康三元看着他油光水滑的一身绸缎,两只闪闪发光盯着自己猛瞧的大眼珠子,立时感到了危险。
她强自镇定的依然坐在小板凳上,问道:“钱少爷,这么晚了,你来有事?”
可能是灶房里的灰尘呛着钱家旺了,他先一扭身打了个巨大的喷嚏,然后转过头来,满面红光的道:“三元,一个人在家呐?”
康三元深刻领会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故事的深刻寓意,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道:“这灶房里烟大,有事我们出去说吧,我有刚煮好的热茶——”
一边往灶里多填了柴,使火烧得更旺了些,一边手持半块劈柴,站起身来,准备相机而动。
钱家旺一点也没有要出去谈的意思,反而近前一步,肥厚的大手一伸,握住了康三元的左手,涎着脸道:“三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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