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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妻纲目-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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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心你和你六师兄,正好来寻一寻你们,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我撇撇嘴,刚刚心里燃起的希望就被无声无息地浇熄了,我还以为沈恪是特地来找我这个路痴的呢……
我道:“那现在是戚珩代替你在质子府么?”
沈恪点头。
我笑了:“他倒顾全大局。”
柴火烧的噼里啪啦的响,我瞧一眼外面的瓢泼大雨,叹气道:“不知道六师兄怎么样了。”紧接着就响起一件要命的事情:“哎呀,我本来是想弄晕了跟我出来的那三个人的,要是他们回去禀报平原君我不见了要怎么办?”
沈恪倾身用树枝倒腾了一下火堆,轻描淡写道:“我已经都解决了。”
我轻咳了一声,果然还是无情帝王家,解决三个人这么风轻云淡的,我诺诺地问:“现在整座丘陵都不然人轻易进来,六师兄那里也不知道情况,我们要怎么办?”
沈恪重新靠在石壁上,目光莫测:“我还是要去城里查查那两个细作的事,你呢,自己回去还是跟着我走?”
你这不是废话么,我一个路痴自己能走到哪里去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几乎每次跟沈恪在一起,都是在做最危险的事情,都是在最危险的地方,可就是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刺激无比,我有预感,这次也一样。
我问他:“你怎么对郑国的细作有兴趣了?你亲戚啊。”
沈恪垂眼看我,道:“对,他们是我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噜啦噜啦噜,沈公子棒么,沈公子棒么!
白菇凉:尼玛他轻薄了老娘棒个鬼啊!
沈公子(舔舔嘴唇):药香芬芳,味道还不错,下次再接再厉……
白菇凉:吃草去吧你!死!流!氓!
、沈恪VS平原君(第二回合)
我是真的震惊了,怎么哪儿都有沈恪的事儿。
我撇嘴抱怨:“那你的人真是办事不利,上回连个刺客都解决不了,这次又坏事。”
沈恪凑过来问我:“那要不要解雇了他们?”
我一愣,敢情他还记得我上次说的呢,我开始胡说八道:“其实吧,我觉得身为一个合格的细作,他应该要在被发现的那一刻直接以身殉职,不要给敌人任何能逼问自己主谋的机会,你的人有这样的职业操守么?”
沈恪紧紧地看着我,我不知道我这番话在他听来是不是一派胡言,他回答道:“我的确有要求他们被发现了立刻自尽,但是如果一旦获得什么消息,一定要活到将消息给我的那个时候。”
我干笑:“你真是太信任他们了。”
沈恪依旧看着我:“要知道这是他们应该做的,你说的,职业操守。”
我想起来韶阳郡主跟我说的这片丘陵下面的宝藏事情了,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告诉沈恪,虽然最后还是没说,不过我猜按沈恪的本事,也不会不知道。
我又干笑,心里开始不安起来,要说我不担心六师兄的安慰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有韶阳郡主担着也担心,谁知道平原君会不会这两年就不要美人要江山了呢,男人岁数越大心思越难琢磨,就跟我家那个白老头一样,天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外面的雨没有要停的意思,从大到小从小到始终大淅淅沥沥的下着,我和沈恪坐着休息。无言以对,我能闻到空气中的无比尴尬的气氛,就源自于刚刚那个低端的吻,其实也不能算吻吧,充其量只能叫嘴唇贴嘴唇,但是两个没感情的人嘴唇贴嘴唇就委实太为难了,沈恪已经跟我道过歉了,如果我再揪着不放那就是我小肚鸡肠了,虽然我是个姑娘家更吃亏一点,可我胸襟还是宽阔的嘛,况且亲下来的人是沈恪不是戚珩,有什么好纠结的,此等小事何足挂齿。
静默了许久,连柴火都快烧干了,沈恪终于说话了:“其实你进城里也有好处,证明一下你没无故失踪,正好也能问问你六师兄的去向。”
我同意道:“对对对,其实啊,你知不知道我六师兄是有谁的帮助。”
沈恪无情地打断我:“韶阳郡主么?”
我大惊:“你怎么知道的?”
沈恪挑眉:“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也对……反正你什么都知道。
过了后半夜雨才停了,我和沈恪赶紧回到了原处,他说他要先下山,免得遭人怀疑,然后让我把他刚刚弄晕过去的三个跟班摇醒,让他们带我下山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问他我要怎么找他,沈恪却告诉我,无论我在哪里,他总会找到我,就像今天他找到我一样。
我隐隐总觉得这句话哪里又些不太顺,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想了想还是没在意反正沈恪本事大,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把那三个人弄醒,他们表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见到我还活蹦乱跳十分的高兴,并且催促我赶紧回去,不然平原君和韶阳夫人要着急了。
我表示同意。
我尽量装的自己没有被蛇咬,走路一瘸一拐那是因为不小心崴了脚。
我蹭蹭地跑下山,正好赶上韶阳郡主把装着“六师兄”的棺材抬出去。
韶阳郡主的马车在棺材后面跟着,前面是四个人抬着棺材,虽然不算张扬,但还是引得路人围观了。
我深吸一口气,飘到马车边上,还没靠近就有人来拦我,我大喊:“夫人!我是白十三!夫人!”
显然她对于看到我还在这里表示很惊讶,把我拉上了车。
“你怎么还在这里?没有逃么?”
我尴尬道:“出了点小意外,所以还不能走,那夫人这里呢,还顺利么?”
韶阳郡主点点头。
我挨过去同她耳语:“等会儿埋了棺材以后,我就不回来了,请夫人帮帮忙。”
她又点点头。
车轮滚滚,到了城门口就停了,进行例行检查,我听见车夫在和守卫沟通。
“大人,这是韶阳夫人的马车,夫人的恩人病逝,现在要去安葬他。”
“平原君有令,例行检查,还请夫人露个面,我们也好交差。”
韶阳郡主掀开车帘,将我挡在身后,不卑不亢道:“我不为难大人,大人好生检查,只是恩公需要入土为安,还请大人快些才是。”
守城的低眉哈腰连连称是,意思意思检查一下就这么放过我们了,韶阳郡主刚要放下帘子,我正松气间,守城的突然道:“且慢。”
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
韶阳郡主的手顿在那里,冷冷道:“还有何事?”
守城的迟疑了一下,目光越过韶阳郡主放到我身上,停顿了一下,韶阳郡主回头瞥一眼我,平静地解释:“这是白姑娘,是个大夫,没能救会恩公内心十分愧疚,所以我特地带她一起给恩公送行的。”
守城的道了一声是就放了我们出去,我背后都起了一身冷汗了,就怕他去招那两个举报我们的路人甲指认,我至今都十分好奇,难道郑国人记性都很好么,时隔这么多天还能记住我的脸,反正我是记不住的。
韶阳郡主为了让六师兄的死更加具有可信度,还请人算了个吉地下葬,定在一片小林子里,绿树环绕风景优美。
下人们忙着挖坑,我站在韶阳郡主身边,眼睁睁看着藏在马车暗格里的六师兄直接窜到了最高的那棵树上,我暗叹了一声好身手。
韶阳郡主拿着帕子拭泪,不知道是真哭还是假哭。
到现在为止,一切都按照计划丝毫不差地顺利进行着,顺利到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这居然能这么顺利,我看了看四周,也没有什么异常,可这种过于平静的状态总让我有些隐隐不安。
坑挖完了,韶阳郡主抽泣了两声,我想她大约是真的在哭,十多年了,她没想过还能见到六师兄,也没想过再见面的时候居然会是这么个情况。
之前听六师兄说这段情史的时候,我一直对他们两个人抱着遗憾且同情的心理,但是我始终对这个倾国倾城的韶阳郡主喜欢不起来,碍于六师兄的面子我也就没明说,她当年其实很清楚形势,知道自己逃不了悲剧的生活,可依旧拉了六师兄下水,六师兄要死要活是他没有男子气概,我体谅她身为郡主的无奈,还一度试图去理解她,不过她给了希望又让人绝望那就是她不对了。
虽然我不能否认今天我能如果能顺利离开也要多谢韶阳郡主,但是她从以前就一直欠了六师兄一条命,她只是还给他而已。
韶阳郡主开口了:“白姑娘,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
这句话怎么就让人听着这么不舒服啊!
我回答她:“是啊,从今天开始,你是真的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
她一愣,似乎没想过我的态度会转变这么多,却也没有生气,她是郡主,教养很好,所以怒急也十分客气地说道:“我知道,他一定在怪我当初……”
我打断她:“六师兄他不怪你,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对自己定位也是,你也清楚,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让他带你走,却最后要用钱侮辱他。”
韶阳郡主眼眶红了。
我说:“如果是一开始就知道不可能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去做,不是给自己,给别人徒增悲伤么?这十多年,你过的开心么?你又何曾知道六师兄过的开心么?你在折磨自己,也在折磨他。”
韶阳道:“我知道是我的错,可是当初我以为我能逃掉,我什么都准备好了,我可以不要郡主的身份,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想和子悦在一起,和他远走高飞,但是……我能选择么,我一个女人能做什么,王兄恨我入骨,恨我母妃入骨,他就是要让我得不到幸福,我斗不过他,但是我从没想过要用钱去侮辱子悦,他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想他可以过的好一点,那是我对他的弥补。”
没有你,他怎么过得好。
不知道为什么,听完韶阳郡主的话,我的脑子里就出现了这样一句话。
对于沈恪那样身份的人来说,他可能一辈子都没法感受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将自己的身心都投入进去,但是对于六师兄这样的凡夫俗子来说,给他这样的爱情又显得受不起,不过等哪一天他老了,再回忆起年轻时候的这份冲动,他应该也不会后悔有过这样一段经历。
天上细细密密的又开始下小雨。韶阳郡主咬着下唇说不出话来。
我默默道:“下雨了,还是快下葬吧……我想,今日葬下的,不仅是一口棺材,更是你们那段不可能的感情,从前你们不可能在一起,今后……也是不可能的。”
六师兄就不该告诉韶阳他是假死,就该让她觉得他真的死了,这样她就能彻底死心了。
韶阳郡主抹了抹泪水和雨水,一声令下,几个下人就要抬着棺材葬进坑里。
“且慢!”
我一怔。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啦!
后天开始隔日更的三章都有5000字么么哒!
我是不是很棒啊!
、沈恪VS平原君(第三回合)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的5000就是5000,我棒么!!
嘤嘤嘤没有评论没有收藏心好累,嘤嘤嘤,不幸福。
看在我一下子更了5000的份儿上,亲爱的们要不要给我留个言啊QAQ
事情不是想顺利,顺利就顺利,连两个问路的人都要被当成是细作来抓的平原君,怎么可能放任这么一个漏洞百出的偷梁换日计划顺利的进行呢,这明显是对他智商的侮辱,所以他来了,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来砸场子了。
他一定预谋多时了。
今天我的心老是提在嗓子眼儿,时不时就要准备跳出来,幸好每次都能顺利的再塞回去,但是平原君这一来,我还是自己把自己的心剖出来好了。
平原君赵恒就这么站在那里,这是我第一次完全看清他的样貌。
我发誓赵恒是我见过长相最严肃的男人,脸上透着一股棱角分明的冷峻,尤其是那双眼睛,好像什么妖魔鬼怪到他眼里都会无所遁形一样,当然,我不是妖魔鬼怪,我也差不多要遁形了。
青衣长衫,他就站在那里负手而立,远远地看着。
韶阳郡主没有做出任何惊慌的表情,镇定自若,福了福身走过去问:“夫君怎么来了?”
我知道,这声夫君是服软的征兆。
赵恒嘴角微不可查的一扬,道:“既然是恩公下葬之礼,那为夫必是要来祭拜一下的。”
韶阳又道:“妾身以为夫君大可不必来的,恩公身为寻常老百姓如今能入土为安已是大幸,夫君身份尊贵,若是因此折了恩公的福该如何是好?”
赵恒侧头温柔地看着韶阳郡主,微风吹过,雨水打的他鬓边的发动了动,他的笑容停在脸上,柔声问:“韶阳,你是怕我折了他活着福,还是他死了之后的福?”
韶阳郡主的笑也陡然间僵住,眼神中露出一丝惊慌,带着我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赵恒收起吝啬的笑容,转头厉声道:“开棺!”
韶阳脱口而出:“住手!”
我“住”字卡在喉咙里,没赶得及喊出来。
赵恒平静地看向激动的韶阳,平静地问:“夫人,怎么了?”
韶阳激动地问:“那夫君这是怎么了?为何要开棺?恩公已然过世,夫君这是对死者的不敬么?”
赵恒微微眯眼,重复道:“过世?”随后是一记冷笑:“真的?那就开棺!”
韶阳作势要去阻止,赵恒拦下她安抚着:“夫人莫要激动,如果真的要折福,那就折在为夫身上吧。”
我这回是真的腿软了,那是口空棺啊,如果一打开,那就是我死韶阳死师兄死全部死的节奏啊。
我现在应该是和六师兄一起脚底抹油还是在这里等死,可是我腿麻了啊,能跑的掉就怪了。
我仰头无助地看了一眼藏身于树上的六师兄,他没有做任何的反应。
赵恒放开韶阳,慢慢往前走去,自始至终没有瞧我一眼,那几个抬棺材的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开棺,毕竟死者为大。
在赵恒的魄力下,他们开始咯吱咯吱地撬棺材盖儿。
我眼瞧着韶阳郡主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我私以为她是要拿来要挟赵恒的,她犹豫地看了我一眼,抖抖索索地没敢把匕首往自己脖子上放,我朝她伸了伸手,用眼神加动作示意她“你把匕首给我,我来挟持你,然后让我跑。”
韶阳看了我一眼,毅然决然地把匕首往自己脖子上一方,我……
我真怀疑当初是谁夸大其词说韶阳郡主集智慧与美貌于一身的,这到底是智慧在哪里啊!
雨又下的大了点,我听见韶阳的声音都在发抖:“住手……夫君,如若你不住手,妾身……妾身……”
赵恒没有回头看她,我把心一横,帮她喊了一句:“哎呀,韶阳郡主,你不要想不开啊!”
那位“铁石心肠”的平原君终于舍得停下脚步转身看我,看了我又去看韶阳,朝她逼近两步,然后又转身手一指,道:“你们几个继续开棺,你们,将白姑娘抓起来。”
韶阳看着逼近的赵恒,往后不着底气地退了两步,脚底一滑,正要摔倒在地的时候,赵恒身影一晃,稳稳地扶住了韶阳的腰,还不动声色地夺下了她的匕首,他望着她的眼睛,依旧姿态从容:“韶阳,你何必这样?”
在他们缠绵的动作间,我已经被无情地抓了起来,我没明白我为什么被抓了起来,所以我不耻下问了一下:“抓我干嘛?”
平原君扶起惊魂未定的韶阳,严肃脸看我:“白姑娘是兆国人把,哦对,你的确是兆国人,既然是兆国人,还别有目的地接近我们,那必然是有问题的,这样的话,抓你有问题么?”
我着了魔一样地摇了摇头,赵恒正要催人赶紧开棺,韶阳连问一句为什么要开棺的勇气都没有。
我解释了一下:“可你要抓的是细作,我不是细作!”
赵恒想了一下,道:“我没说你是细作,但我就是要抓你,你又能怎样?”
我不能怎样……
后面开棺的人大惊失色,喊了一声:“公子!这……这是口空棺!”
韶阳整个人都瘫软在赵恒的怀里了,赵恒眉头皱了皱,问道:“韶阳,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呢?”接着又问我:“白姑娘,你呢?你本该在这棺材里的哥哥,去哪儿了?”
哗啦啦的一声,六师兄从天而降,一脚踢开了押着我的两个人,将我揽到一边。
这是我第一回见着六师兄生气的样子,脸色铁青的可怕,让我有种想要敬而远之的冲动,我扯了扯六师兄的衣角,试图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脚底抹油,但是六师兄理都不理我,开始跟赵恒叫板:“平原君一定要赶尽杀绝么?”
赵恒搂着面色苍白的韶阳郡主道:“可若我不这么做,你会出现么?”
韶阳哑着嗓子求:“你放过他们吧,他们不是细作……”
赵恒回答:“夫人是心疼了么,原来十多年过去了,你果真还是忘不了他是不是?”
我身体抖了抖,平原君真的不是来抓细作的,他就是来讨情债的。
其实我也觉得了,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容忍睡在自己身边十多年的枕边人居然日日夜夜心里想的是另外一个人,即便他们再也不可能,可她依旧想着他,从未把心放在自己身上过,虽然口中口口声声喊着夫君,每日与他举案齐眉恩爱异常,却从来都是因为那一纸婚约和两国的交好。
世上悲伤事之一,你面上爱着我,心里却爱着他。
我觉得六师兄和赵恒之间的战争,如果仅仅是一对一单挑的话,六师兄还是有一定的胜算的,但是……加上现在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排弓箭手……我觉得就算是沈恪来了也不一定有胜算。
六师兄将我护在身后,小声道:“素兮,是师兄连累了你,等会儿我护你,你什么都别管,只管跑就是了。”
我欲哭无泪地咬着牙回答:“我……我被蛇咬了啊,根本没法跑……”
韶阳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挣开赵恒的手,踉踉跄跄地就跑到六师兄身前,张开双手拦着,嘶吼:“你要杀他们就先杀我好了!”
我真想抡圆了胳膊给她两巴掌,这时候你还来添什么乱啊,这不是更加明摆着告诉赵恒你的的确确觉得六师兄要比他重要么,这是对他作为一个丈夫的侮辱,给他戴了一顶无形的绿帽子好不好。
比起韶阳的激动,赵恒显得尤为的平静,他朝着全身发抖的韶阳伸出双手,道:“韶阳,你这是做什么?来,过来,听话,到我这里来。”
我看着树林子里那一排拿着弓箭对着我们的黑衣弓箭手,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么多人,绝对能把我和六师兄射成个刺猬,我无心去管面前三个人的恩怨情仇,只沉浸在自己马上就要命丧于此的悲伤中。
沈恪,你在哪里,来救我啊……
突然脑子里一根弦绷住,等等,我……为什么我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沈恪?
赵恒抬了抬手,叹气:“夫人,为何你总是这么不听话?非要我采取一些手段……”话未尽,刚刚韶阳的那把匕首已经直直地飞了过来,直面对上韶阳的脸,六师兄眼明手快,一掌推向韶阳,将她推了出去。赵恒的腕力一看就是练过的,飞过来的匕首稳准狠,直中要害,六师兄只能做到保护到了韶阳,却没能保护自己,匕首挂过他的手臂就直接钉在了我们身后的树干上,晃都不带晃一下的。
六师兄的手臂开始流血了。
赵恒再一次禁|锢住了韶阳,这一次是抓牢了让她怎么都挣脱不了了,韶阳哭的梨花带雨:“我求你了,放过他们吧,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赵恒对她温柔地笑:“韶阳,你看,最后他还是推开你了。”说话的同时脚下生风,已经不知往后退了多少,直接退去了弓箭手的斜对角安全地带,一声令下:“放箭!”
六师兄已经作势要将我推到安全的地方去,可箭雨已经压了过来,要是六师兄救了我,那他一定会被射成一个刺猬,可要是不救我,那我们两个就会一起被射成两个刺猬。
犹豫踌躇之间,我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去计算一下用身体哪个部位去挡箭会死的慢一点,但是好像应该不太可能,因为这么多箭插在身上,还不如一剑封喉来的爽快。
正当我觉得真的明年今日会是我的祭日的时候……一道白影从天而降,手执那柄我熟悉的叉鱼的宝剑挡下第一批箭,然后纵身跃起,冲进弓箭手的阵中,左劈右砍,先打乱了他们的阵型,然后将他们的弓齐齐砍断,却未伤人分毫,刀光剑影间,我还记得用手抹去了脸上的雨水为的就是看的更清楚些。
可手举起放下之间,沈恪已经收剑回鞘立在我们面前了,草地上的泥泞竟然一点都没沾染上他的白衣,干净的很。
沈恪……你是听到我内心的呼唤了么……
弓箭手被这么拦腰灭了兵器,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要换弓的时候,赵恒已经抬手平静道:“住手,你们都退下。”
可即便那些弓箭手都退得老远,六师兄依旧保持着将我拦在身后的动作,万分的警惕,我知道只要沈恪来了,我就一定能化险为夷,所以我居然有闲情逸致给六师兄包扎了一下手臂上的伤口。
赵恒看着一脸冷漠的沈恪,似乎很是欢喜:“燕国的公子恪,不在兆国享福,何苦要来这里淌这趟浑水?”
沈恪侧眸瞥了我一眼,对赵恒答非所问道:“我记得平原君似乎曾经答应过我什么,不知平原君还记不记得?”
赵恒看上去不像记性差的人,就凭他十多年了还一直记着六师兄这件事马上看得出来。
于是赵恒道:“这自然记得,只不过,沈公子这会儿就要我还这个人情了?可是我并不是很想放他们两个走怎么办?”
沈恪站在雨里,目光清冷的吓人:“那平原君凭什么觉得就能留下他们?”
赵恒不紧不慢地回答:“那沈公子是一定要带走他们么?”
沈恪鄙夷地反问他:“那平原君觉得我是来度假的么?”
别说,还真有点像……
我不知道沈恪和平原君之间有什么协议或者是利益冲突,但是字里行间捕风捉影的听,那一定是沈恪帮了赵恒什么忙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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