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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妾当家-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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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体软软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那震天响的呼声倒没了,他心里暗笑,这乌铮也真是能折磨,若不是他方才就算到这呼声也是试探,他只怕得破功了。那异味闻得久了,他倒也习惯了。乌铮细细的打量了他半晌,终于叹了一口气后躺了下来。
安子迁迷迷蒙蒙的睡到半夜,忽听得屋外传来吵闹声,那声音像是从西院那边传来的,他的眸子微微一眯,依旧睡在那里一动不动,乌铮轻声唤他,他却睡的纹丝不动。
拉格走进来道:“大王,出事了,有刺客闯进驿站了。”
乌铮冷笑道:“刺客?这么巧?”
“我已将身边的侍卫全部都集拢了起来,必不会让人伤害大王一丝一毫。”拉格护在乌铮身边道。
乌铮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外面,时不时的听到一两声吆喝之声,看那架式似乎在追人,而人却已经走远。
不多时,一个侍卫走进来道:“大王,那些刺客已尽数被赶走,你安心休息便是。”
乌铮冷笑道:“这刺客倒有些意思,到驿站一趟便走,也不知唱的是哪一出戏。”他旋即大声道:“没没料到西京的守卫竟是如此的的松懈,连驿站也有人敢闯!”
门外没有人应声,他冷冷一笑对拉格道:“好了,睡吧!明日会有人向我解释的。”
他说完这些话,又看了一眼安子迁,却见安子迁睡得死死的,竟是丝毫未动,他的嘴角微勾,如苍鹰一般的眼里有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他躺下,灯灭了,安子迁的眼睛微微动了动,却一个转身抱住了乌铮,将脸往他的背上蹭了蹭道:“娘子,我好想你!”
乌铮一阵恶寒,一把将他推到另一侧,自己往床边挪了挪,谁知道背后一脚踢在了他的屁股上,安子迁的声音传来:“臭娘们,摆什么谱!让你过来就过来!”
乌铮华丽丽的从床上掉了下去,站起来欲骂,却见安子迁睡得正香,嘴巴微微微动了动,似做了什么梦一般。
乌铮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踢下床,心里恼火的要死,只是看到安子迁那张和女人一样秀气的脸时怒气便消了,下腹处却莫明其妙的有些胀,他暗骂了一声,堂堂的大王只得在一旁的小榻上睡下。
第二日一早,乌铮起床之后没有食言将安子迁唤起,安子迁揉了揉迷蒙的眼睛,一见乌铮,先是迷惑不解,然后是大惊,乌铮却笑道:“阿迁的酒量真小,昨夜里一喝就醉。”
安子迁叹了口气道:“我是老毛病啊,喜欢喝酒,却没有酒量,昨夜让阿铮费心了。”
乌铮浅笑道:“你就是有些说梦话,其它的倒没有什么。”
安子迁有些惊讶的道:“说梦话吗?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以前我娘子也没有说过我说梦话啊!对了,阿铮,我昨晚都说了些什么?”
乌铮看着他笑道:“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是什么你家娘子说不可将安府的银子拿去赈灾,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安子迁的面色微变道:“我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
“你是不是很怕你家娘子?”乌铮看着安子迁问道。
安子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爱我家娘子。”
乌铮听到他的话后道:“阿迁的性子我喜欢的很,我们草原儿郎说话都直接,爱一个人也很直接,不像你们中原人喜欢一个人还要绕好多个弯弯曲曲的心思!只是阿迁,我虽然到西京才一天,却听说你家娘子是个不折不扣的悍妇,是不是这样啊?”
安子迁问道:“你从哪里听来的?”
“昨日里在青楼里听说的。”乌铮笑嘻嘻嘻的道:“西京的姑娘一个个细皮有嫩肉,就是娇嫩了些,经不起折腾,还是觉得女人悍一点好,够味!”
安子迁笑了笑后道:“传言不可信,我家娘子在我的心里是最好的女子,无人能比。阿铮喜欢西京的女子,这一次来西京可得向今上讨一门婚事才行。”
乌铮听到他这句话,脸色微微一变,却笑道:“这个还得看圣上的意思。”
安子迁也不去和他深究这个问题,当下笑道:“打扰了阿铮一个晚上了,我也该回去了,多谢!”
乌铮也不拦他,轻轻点了点头后道:“阿迁客气了!”
安子迁应了一声便回到了西院,他走到他的房间是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他的眸子微微一眯,将门推开,却又不见任何异常,他昨日夜里做的被窝未动分毫,只是桌子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包袱,他的眸光转深,缓缓走了过去,将那包袱打开便觉得原本简陋无比的屋子顿时变得金碧辉煌,里面满是金银珠宝,还有一枚印鉴,他看了一眼那印鉴,上面竟写着如朕亲临!
他的眼里有了一抹寒意,正在此时,房门被传来人声,他想要藏起包袱也已经来不及了,来人一边大声道:“安家主,圣上有诣,宣你午后进宫面圣!”来人说着话,却抬起一脚就将房门给踢开。
来人的话音一落,紧接着便惊叫道:“大胆逆贼,原来昨夜里私闯禁宫的贼寇竟是你!来人啦,给咱家拿下!”
来人的话音才一落,一群侍卫便如狼似虎的奔了进来,极快的扭住了安子迁的作胳膊,他大声道:“章公公这是在做什么?”
“你问咱家在做什么?咱家还想知道你在做什么?”章公公冷笑着拿起桌上的物事道:“说,这些东西哪里来的?”
从安子迁看到那些东西起,便已经明白这根本就是一个陷阱,章公公的适时出现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想,他知道皇帝必定不会容他,只是没有任何理由的抓他怕堵不住洛王的口,总要寻一个由头。他想起昨夜里来去如的风的刺客,心里便有了一抹冷笑,昨夜里这驿站由高手守的密不透风,他就不信那几个刺客能遁去,唯一的解释,那就是驿站外的高手和那些所谓的刺客是一伙的,而驿站的侍卫只怕是不知情的。
安子迁不急,当下微微抬起头看着章公公道:“我也想问公公这些东西从哪里来的!”
章公公冷笑道:“还敢顶嘴?来人啦,给我掌嘴!”
安子迁淡笑,也不说话,那几个侍卫便气势汹汹的抡起巴掌便欲往他的脸上打去,眼见那巴掌就要打到他的脸上了,那两只打安子迁的手却飞了出去,紧接着便听到了两声惨叫,安子迁只觉得脸上一热,腥粘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叹了一口气,乐辰景每次出场要不要都搞的这么惊天动地?
章公公却吓傻了站在那里,不远处传来冷然的声音:“章公公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竟敢公然在驿站里动刑,只是我的妹夫可不是有的人说打就能打的,伤了他一根毫毛我就扭下你的脑瓜子!”
这记声音章公公再熟悉不过,暗叹这尊瘟神怎么来的如此之快,他阴着一张脸道:“世子,奴才只是的奉诣办事,还请世子不要为难?”
“奉的什么诣啊?”乐辰景将手中的剑锋轻轻一转,那凌厉的光华便照到了章公公的眼睛上,他顿时吓的打了一个哆嗦,乐辰景的眼皮微微一抬然后状似漫不经心的道:“如果本世子没有记错的话,章公公也不过是宫里的四品管事,就算是来请我妹夫进宫,也用不着带这么多的侍卫吧?若是来捉拿盗贼的话,这似乎九门提督该做事情,章公公带这么多侍卫又是做什么?”
他的眼睛里邪气四溢,却凌厉无比,章公公额前的冷汗都流了下来,他想了想后道:“昨夜里圣上的私章被盗,今日里西京全部戒严,所以奴才也便多带了几个侍卫,不想一进来就看到安家主手里拿着皇上的私章,所以奴才命人将安家主拿下。只是世子这般不问缘由就斩断了侍卫的胳膊,是否也该给个说法?”
乐辰景冷笑道:“章公公的口才倒是越来越好了,你问我要说法,我还想找你要个说法!你说这私章在我妹夫是偷私章的贼,你可有什么证据?”
“东西都在他手上了,这可是人脏并获,还能推辞的了吗?”章公公冷着声道。
乐辰景冷冷一笑道:“不错,不错。”
章公公还没有弄明白他嘴里的不错是什么意思,只觉得上眼前一花,直直的朝他的脸上撞去,他条件反射的便将那东西一把抓住,抓稳之后一看竟是那枚私章。
乐辰景冷笑道:“现在私章在章公公的手上,本世子人脏并获,劳烦公公跟本世子到皇上面前走一趟!”
章公公顿时面色发白,知道乐辰景是出了名的难缠,脾气暴躁还不讲道理,谁被他缠上准倒十八辈子的大霉,此时他一来搅和这件事情,这事只怕是难成了,却终是不甘心,他看着乐辰景道:“世子怎么能如此不讲道理,这私章明明是你方才放到我的手上的!”
“我放呢?”乐辰景的眼睛一斜后道:“我哪只眼睛看到我哪只手放的啊?”
章公公愣了一下后道:“明明就是世子了扔给奴才的!”
乐辰景笑道:“放你娘的狗屁,老子明明是用剑挑到你的面前的,你却说是我用手扔到你的面前,你连这个都看不清楚,又哪里看得清楚是我妹夫手中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章公公顿时傻了眼,乐辰景冷哼一声,将手中的宝剑归鞘,却又冷着声道:“来,说说看,你是如何看到我的妹夫手里拿着圣上的私章的!”
章公公愣了愣后道:“我们进来的时候屋子里只有安家主一人,这东西只能是他拿的。”
“我妹夫昨夜才到西京,人生地不熟又不认识这私章,拿来做什么?”乐辰景冷笑着问章公公。
章公公看了乐辰景一眼后道:“世子这话问得甚好,安家主是第一次来西京,可是有的人却在西京呆了许久了,许是他在京中有同党,意图用圣上的这枚私章来生事也说不准。”
乐辰清做为礼部的官员,原本是来请乌铮去面圣的,听到这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顾不得乌铮了,忙过来一探究竟,他听到章公公的话后道:“章公公这话听着极不舒服,什么叫做京中同党?什么叫拿私章生事?我妹夫在这京中熟识的人只有我们四哥和父王……”
安子迁突然插话道:“不对,我还认识通政史苏大人和红颜姑娘,苏大人和我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比亲兄弟还要深厚的多。而我和四哥、父王相处的时间远没有苏大人多,感情也远没有苏大人深厚。”他以前觉得乐辰景胡搅蛮缠是极度惹人厌的,今日再见乐辰景突然觉得他顺眼了不少。
乐辰清闻言笑了笑,却看向章公公,章公公脸色微微变了变道:“这事是事实摆在眼前,安家主昨夜和谁私谋奴才又哪里知道,兹事体大,还请安家主随奴才一起面圣,我相信圣上必有圣断!”
“好啊!”乐辰景巴不得闹到皇帝那里去,当下双手抱在胸前道:“我便陪我妹夫走这一趟。”
章公公咬了咬牙,他原本想要将安子迁屈打成招,不料却遇上了这尊瘟神,想着自己手里证据确凿,也不怕这个难缠精,当下冷着声道:“世子请,侍郎请!”
安子迁朝乐辰景笑了笑,乐辰景却是理都不理他,倒是乐辰清朝他笑了笑后道:“我是你八哥,不用担心,我和四哥定能护你周全。”
安子迁轻轻点了点头,觉得这个看似稳重的乐辰清还是有些意思的。
一行人从阁楼上走了下来,却在院子里遇到了了乌铮,他今日穿了一件千赫草原王族的朝服,看了满脸是血的安子迁一眼,又看了满脸煞气的乐辰景一眼,眼里有了一抹兴趣。他的目光扫来时,乐辰景也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也不生气,看着乐辰景道:“这位想必就是西凤朝的常胜将军洛王世子吧!”
乐辰景的手拱了拱算是认了,乐辰清和章公公忙朝乌铮行了个礼,乌铮却笑了笑道:“不必多礼,你们是要去面圣吗?”
乐辰清低头答道:“正是!圣上今日中午在德仁宫赐宴千赫王,界时请王爷准时参加。”
乌铮轻轻点了点头后道:“反正本王也没事,不如就和世子一起进宫吧!刚好也有个伴。”
乌辰景的眸子微微眯了眯,乐辰清微笑道:“如此甚好,昨日里圣上还在说要请千赫王去参观御花园了,下官今日着实有幸为千赫王带路。”
乌铮走到安子迁的面前道:“安家主怎么成这副样子呢?脸上都是血去见驾只怕会惊了圣驾,依本王看不如先将脸洗净了再去吧!”
“如此便再好不过。”安子迁忙道,乐辰景绝对是故意的,将他的脸糊成这副模样,其实像乐辰景那样的高手,出手时只要不愿意是看不到血的,也不知这混蛋生的是什么心思。
章公公脸色微变,却也不敢违抗乌铮的意思,安子迁在洗脸的时候乌铮问道:“阿迁,你要倒大霉了!”
安子迁笑了笑,他又道:“如今能帮到你的人只有我!”
安子迁再次笑了笑,他却冲安子迁眨了眨眼后道:“不如这样吧,这一次我帮你脱险,你以身相许如何?”
第二章
安子迁自认他算是那种风雨不惊的人,可是听到乌铮这一句话时生生喝了一口洗脸水,入口的血腥味让他回过神来,然后极为淡定看着乌铮道:“甚好。”
安子迁的话一说完,轮到乌大王一屁股坐在地上了,他的眼里终是有了一抹怪异,安子迁含着笑伸手将乌铮一把扶起道:“阿铮,有些玩笑适当的开开就好,别过火了。”
乌铮看着他的眼睛却亮了亮,他却又一本正经的道:“我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以身相许是不成的了,不若若是在后面加一个家字,也许就有一些妥当了,不过前提还得看阿铮的心意。”
乌铮的汉语不错,依着他的意思一念却是“身家”二字,他这回心不慌了,忙咧着嘴笑道:“这是阿迁的意思?”
“难道就不是阿铮的意思吗?”安子迁冲他眨了眨眼。
乌铮看到他眨眼的动作心跳又乱了起来,暗吧安子迁就是一个祸害,一个大男人眨眼怎么就眨的那么好看,眨的他心肝都在跳。安子迁却已不再理他,笑嘻嘻的走到了人群之中,乌铮却还在伸手摸着胸口,这个安子迁,当真是个害人的尤物,尤物?对,就是尤物!
安子迁不是第一次时皇宫,以前他也曾光顾过皇宫,只是以前是偷偷摸摸,如今却是光明正大的走进来,他的心情很轻松,走过一重又一重的宫门时也依旧淡定无比。
乐辰景看着他的目光却满是寒意,他轻哼了一声,在安子迁的耳畔道:“怎么?为了脱险,想向乌大王卖屁股吗?”
安子迁也不恼,知道他方才和乌铮说的话全被他听了去,他笑眯眯的道:“卖屁股多俗气,咱直接卖身家,算起来四哥是我的大舅子,也算是我身家的一部分。乌大王说他喜欢粗犷一点的,西京的小们都大秀气,像四哥这样英俊挺拔的似乎更合适一些。”
乐辰景的眸光似刀,安子迁却一点都不介意,还笑嘻嘻的贴上去道:“以前我觉得四哥杀气太重,今日却觉得四哥砍人手臂的时候威武的很,那血喷的当真是好看,红红的,腥腥的,粘粘的,啧啧,真是美不可言,就和四哥一样美……”
乐辰景咬着牙道:“安子迁……”
“四哥还是唤我一声妹夫吧!”安子迁将那张嘻笑的脸收起来道:“我知道你是恨不得直接拿刀砍断我的脖子,可是你没有那样做,我活着就是你的妹夫,也是你唯一的妹夫。你心里再讨厌我,我如今的命也是和四哥系在一起的。”
乐辰景看着他的目光幽深了些,他自然是明白安子迁的意思的,他今日原是受楚晶蓝之托来看安子迁的,见到章公公出手原本是不想管的,觉得像安子迁那样的人挨顿打是活该,可是在看到皇帝的那枚私章时就明白这一出戏绝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再讨厌安子迁也得顾全大局,那打是不能挨的,挨了之后虽然不会坐实罪名,但是会惹来其它的麻烦。
安子迁在驿站里说出那一句话的时候,他便知道那个他一直看不上眼的安子迁也看懂了这场局。安子迁才到西京便有人送盗了皇帝的私章嫁祸给他,这送私章之事任谁都会联想到洛王府。
乐辰景的眸子微微眯了眯,安子迁却已和笑嘻嘻的不再理他,他扭头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乌铮,心里便有了诸多猜想。
皇帝是在明德宫见的众人,宫殿里光线很好,照得里面一片亮堂,安子迁进殿的时候没着那玉阶往上偷看了一眼,只觉得那坐在玉阶之上的人威严无比,皇帝的脸着坠着珠面,看不清他的长相,却看得出那张脸虽然年青却也老成威严。皇帝即位的时候不过十八岁,至今已有十载,算来还是一个年青的帝王,可是安子迁的眼力实在太好,只那一眼便已看到了他鬓角的白发。
安子迁等人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后便传来了皇帝温和却不失威严的声音:“都起来吧!”
众人谢恩起身,站在皇帝身侧的乌公公却又大声道:“安家主跪下!”
乌公公早已在通传的时候将今日里请安子迁时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皇帝听到后只是眉头微皱却没有说话,此时听到乌公公的话不置可否。
安子迁却问道:“乌公公这是让我跪公公还是圣上?”
“大胆!金殿之上岂由你放肆!你跪在这里自然是跪圣上!”乌公公尖细着嗓子道。
安子迁有些不解的道:“可是方才圣上已上草民起身了,章公公此时再让草民跪下,草民实不知道是何意?”
“大胆!”乌公公怒道:“你是罪犯,昨夜里伙同盗贼盗走圣上的私章,方才跪那一下是常礼,圣上让你起身是让你以安家主之位起身,如今你是带罪之身,当需向圣上请罪!”
安子迁不慌不忙的道:“公公这话说的就有些武断了,什么叫我是罪犯?我虽然是升斗小民,可是我朝自古以来就法度严明,曾有法令明言,一个人若是犯了罪,自有府尹来裁断,公公虽然是圣前之人,却并没有判罪之能。我纵有罪,也应该先交由府尹定罪,府尹若是定不了,自有三司来定,三司若还是定不了,自有圣上裁断,公公这可是要行圣上之职呢?”
乌公公闻言心惊肉跳,他去杭城接安子迁时,他一直在生病,一路之上都由楚晶蓝和他打交道,是以他一直认为安子迁不过是个躲在自家妻子身后的无用男子,又听闻安子迁是个纨绔子弟,更没有将安子迁放在心上。就算是方才去捉子迁时,安子迁也没有说上几句话,于是他便想借着皇帝的威仪来个恶人先告状,将安子迁的一切罪名坐实,到时候就算是乐辰景再难缠,他也不怕,没料到平日里看起来有些猥琐的安子迁一上了金殿口齿竟是如此伶俐!
他忙看了一眼皇帝,却见皇帝的脸色微沉,他吓的半死,忙跪倒在地道:“皇上圣明!奴才从未有过那样的心思,安家主他信口雌黄!奴才对皇上那是忠心耿耿啊!断不敢有半分逾越之矩!”
“闭嘴!”皇帝冷着声道:“你今日的确逾越了!在朕的面前,又岂容你放肆,量刑定罪之事可不是朕的御前之人说了就能算的。”
乌公公吓的忙跪磕头,把额头都给磕破了。
皇帝的目光终是落在安子迁身上,安子迁不敢对视,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压力袭来,他忙弯下腰,一掀袍子便跪倒在皇帝的面前道:“草民冤枉,请皇上为草民做主!”
“你有何冤?”皇帝的目光洒在他的身上,却多了几分考量。
安家的事情,早有探子细细的告诉过他,对于安子迁,他并没有太多的放在心上,觉得就算是真的当上了安府的家主也不用太过担心,安府和洛王府是同一阵线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安子迁做了那么多年的纨绔子弟只凭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是不可能成气候的,不成气候的人最好不过,安子迁在杭城他不好拿安子迁的错处,而如今到了西京那还不是任由他搓圆揉扁!最好的法子是安子迁在西京生出事来,一并将洛王府给端了!
只是他方才听到安子迁和章公公的对话之后,便知道他轻敌了,眼前的男子虽然长的有几分阴柔,可是却绝不是善与之辈。寻常人第一次从重重宫门走来,早已吓的失了神,而对安子迁却似没有半分影响!章弥方才的威吓就算是朝中大员也有不少人心惊,可是安子迁步步为营,短短几句话便切中章弥的要害,一番借力打力倒给章弥坐实了不敬之罪。
他原本以为安子迁会乘胜直追,不会轻易放过章弥,所以他的话里也暗藏了机锋,安子迁只要说错一句话就会万劫不覆,没料到安子迁却在他的面前喊起了冤,一时间,他便知道安子迁比他的父亲安老爷要难对付的多!
安子迁伏地道:“今日一早草民回房换衣,见有包袱在放在桌上,心里好奇打开一看却是圣上的私章,草民当时并不认识那私章正在好奇,刚好此时章公公推门而进,一进来不问青红皂白就将草民拿下,说是草民和人合伙盗了圣上的私章,一上来就要用刑,幸得洛王世子救下,否则只怕还未见到圣上便已被打死了!草民敢问圣上,这世上就真的有这样的巧合吗?草民一回房章公公就进来,草民只闻公公出门寻常只带两个侍从的,可是今日章公公到驿站的时候却带了十来个侍卫,草民昨夜睡在驿站的三楼,就算是公公带了那么多的侍卫属正常,像这样的情况也只会带上两个侍卫上来,必竟草民只是皇上召见的寻常之人,又不是什么乱臣贼子,哪里需要那样的架式?”
皇帝的眼睛微微一眯,安子迁又接着道:“章公公如此多的反常之举,只证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知道圣上的私章在我的屋子里。可是我昨夜和千赫王饮酒宿醉,一直睡在千赫王的东院,自己都不知道屋子里有这些东西,乌公公又是如何得知?”
乌公公脸上的颜色变得一片青紫,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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