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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根谭的智慧-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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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严厉和人世的严酷的一个很重要的方面,人间的许多杀伐征战,人类的许多冤冤相报的争斗,都由此而来。比如邹国与鲁国发生冲突,邹国死了三十三个官吏,老百姓没有一个去营救的,邹国国君对孟子发牢骚,说这些百姓实在可恨。孟子却对他说:“时逢灾荒,在你的国中,百姓们年老体弱者抛尸荒野,年轻力壮者四处逃荒,而你的谷仓里堆满了粮食,库房里存满了珠宝,你的官吏却不向你报告,让你开仓济民。这等于是残害百姓。曾参曾经说过:‘警惕啊,你怎样对待别人,别人将怎样回报你。’现在,你的百姓终于得到报复的机会了!你有什么可责备他们的呢?”
《庄子让王》中那位原宪就是那种“不忧患难,不畏权豪”的君子。
原宪住在鲁国,家居方丈小屋,盖着新割下的茅草;蓬草编成的帘子透亮,折断桑条作为门轴,用破瓮做窗隔出了两个居室,再将粗布衣堵在破瓮口上;屋子上漏下湿,而原宪却端端正正地坐着弹琴歌唱。子贡驾着高头大马,穿着暗红色的内衣,外罩素雅的大褂,前去看望原宪,容光焕发,小小的巷子都容不下这高大华贵的马车。原宪戴着裂开口子的帽子,穿着破了后跟的鞋,拄着藜杖应声开门,子贡说:“哎呀!先生得了什么病呀?”原宪回答:“我听说,没有财物叫做贫,学习了却不能付诸实践叫做病。如今我原宪,是贫困,而不是生病。”
子贡听了退后数步面有羞愧之色。原宪又笑着说:“迎合世欲而行事,比附周施而交朋结友,勤奋学习用以求取别人的夸赞,注重教诲是为了炫耀自己,用仁义作为奸恶勾当的掩护,讲求高车大马的华贵装饰,我原宪是不愿去做的。”
责人情平责己德进
责人情平责己德进
责人者,原无过于有过之中,则情平;责己者,求有过于无过之内,则德进。
原:原谅,宽恕。
责:当动词用,期望。
对待别人要宽厚,当别人犯错误时,像他没犯过错一样原谅他,这样才会使他心平气和走向正路;要求自己要严格,应在无过错时也要时时找找自己的差错,如此才能使自己的品德进步。
孔子说:反躬自责很严格,而对别人的要求很宽松,就不会带来多少怨恨。孟子则说:要求别人很多,而自己做得很少,就像自己田里的草不锄跑去挑别人田地里的草,这种人是很讨人厌的。
现在有一句话,叫做“从自己做起”,如果不是变成了口号,这是一句非常好的话,从自己做起,就是对自己严格要求,事事走在前面,以行动作示范。这样自然有力量。相反,自己做不到的,却要求人家做到,自己费好多努力才终于做到的,也要求人家做到,这首先就使人家不佩服,哪能有力量呢?所以终于把一句很有实际意义的话弄成了举着好看的口号。
让我们像孔子所说的,“躬自厚而薄责于人”,真正从自己做起!
山峻无木水湍无鱼
山之高峻处无木,而溪谷回环则草木丛生;水之湍急处无鱼,而渊潭停蓄则鱼鳖聚集。此高绝之行、褊急之衷,君子重有戒焉。
渊潭停蓄:渊潭是深潭,停蓄指水平静不流动。
褊急之衷:狭隘到极端的心理。
高耸云霄的山峰地带不长树木,只有溪谷环绕的地方才有各种花草树木的生长;水流特别湍急的地方没有鱼虾栖息,只有水深而且平静的湖泊鱼鳖才能大量生长繁殖。这是地势过于高峻、水流太过于湍急的缘故;这些都不是容纳生命万物的地方,所以有德君子待人处世必须严加戒除这种心理。
哀公说:“请问,什么样的人是君子?”孔子回答说:“讲话力求忠诚老实,不自以为是,具备仁义道德但表情上从不显出骄傲神色,思虑谋划明白通达但言辞上从不争强好胜,所以举止从容不迫,好像什么目的都可以达到,这样就可以称之为君子了。”君子,就是谦谦之人,一个有涵养的人。他尽可能不与人争执、论辩,他把锋芒和力量深深隐藏起来,他是一个深谙韬略之术的人。他说每一句话,力求有根有据,他做每一件事,力求有礼有节。随和、宽容、谦逊、自信、以静制动,以守为攻,以不变应万变。从外表上看,没有比他更笨拙,更怯弱的人,他朴实得像泥土一样,他没有豪言壮语,不标新立异,不惊天动地,不叱咤风云,他把最美好的品德和才具用最不起眼的言行包裹起来,他就是块用泥包裹起来的金子。就这么看上去,他时时处处都是一个失败者,但他时时处处又是一个成功者,他总是笑到最后的那一个人。
有一天,无著和尚在五台山遇见了文殊菩萨。文殊问道:“你从哪里来?”“从南方。”文殊又问:“南方的佛法施行如何?”无著道:“多为末法的比丘,谨守戒律者甚少。”“到底有多少?”无著道:“也就三百到五百号人吧!”到此,无著反问道:“这里怎么样?”“凡圣同居,龙蛇混杂。”无著再问:“到底有多少?”文殊答道:“前有三人三人,后有三人三人。”无著所言的佛法是指小乘的比丘戒;文殊所言的是大乘的菩萨戒。“凡圣同居,龙蛇混杂”就是戒定慧。这个世界是由一个众生芸芸组成的充满佛法的世界。
人之心体雨过天晴
人之心体雨过天晴
霁日青天,倏变为迅雷震电;疾风怒雨,倏转为朗月晴空;气机何尝一毫凝滞?太虚何尝一毫障塞?人之心体,亦当如是。
霁:雨后转晴。
倏:迅速,突然。
气机:气,指构成天地万物的本质物质。机,使气节变化的本原力量。此处比喻主宰气候变化的大自然。据《吴子论将》篇:“军国之众,百万之师,张设轻重,在于一人,是谓气机。”
太虚:广阔无际的天空。如《文选孙绰游天台山赋》说:“太虚辽阔而无阂。”
万里晴空、阳光高照时,会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呼啸大雨倾盆之时,会突然转为皓月当空、万里无云;可主宰天气变化的大自然一时一刻也不会停止运转,而天体的运行也不会发生丝毫的阻碍。所以我们人类的心理也要像大自然一样使喜怒哀乐的变化合乎理智准则。
孟子与淳于充有一段很有趣的问答。淳于充问孟子:“男女之间不能亲手递接东西,这是礼制规定的吗?”孟子回答说:“是礼制规定的。”淳于充于是又问:“那么,假如某个人的嫂嫂掉到水里去了,他用手去拉她可以吗?”孟子说:“嫂嫂掉到水里去了,不去拉她,那简直是豺狼。男女之间不亲手递接,这是政党的礼制,而嫂嫂掉进水里,用手去拉,这是变通的办法。”万物有度,诸事有理,行事须适度。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大千世界,种种色色,物无定常,事亦多变,理、度一定,我们每天所遇的情境却绝不相同,以不变之理,对百变之事,不知依具体情况加以变通,这样的人不被看作傻瓜,至少也是迂腐的。
《庄子秋水》篇中,形象地借用河神和海神的对话,给人们一个启示:原来“事物自己本来在变化”。请听他们的对话:
黄河之神问北海之神说:“我应该如何确定志向,保持情操?”
北海之神说:“用道来进行观照,谁贵谁贱?这叫从相反的方面看;不要拘束你的心,以免修道时磕磕绊绊。谁少谁多?少的会聚在一起,大的会到处分散;不要固执一个方面,以至和大道不合。严肃啊,要像一个国君,处事公平;超脱啊,要像一个神灵,持心公正;宽宏啊,要像天地四方一样无穷无尽,彼此没有隔阂和界限。对万物兼容并包,是谁受了你的庇护?这叫作没有偏向。万物都是整齐划一,谁短谁长?道无始无终,物有死有生,不要依仗一时的成功。一会儿空虚,一会儿满盈,物没有固定不变的形。年月你无法让他快走,时光你无法让他停行;衰亡和生长,盛满和空虚,到头就重新开始。这讲的是大道的精义、万物的道理。万物的生命,像飞跑,像奔驰,没有一会儿不变化,没有一刻不前移。应当做什么?不应当做什么?事物自己本来在变化。”
静非真静乐非真乐
静中静非真静,动处静得来,才是性天之真境;乐处乐非真乐,苦中乐得来,才是心体之真机。
性天:就是天性,《中庸》有“天命之谓性”,说明人性是由天所赋予的。
在万籁俱寂的环境中所得到的宁静并非真宁静,只有在喧闹环境中还能保持平静的心情,才算是合乎人类本然之性的真正宁静;在歌舞喧闹环境中得到的快乐并非真快乐,只有在艰苦困难的环境中仍能保持乐观的精神,才算是合乎人类本然灵性的真正乐趣。
一个人住在远离烦扰世俗的深山幽谷之中保持一份宁静的心情,当然容易,但在枪林弹雨杀声震天之时,仍能保持一颗平静无波的心就更显出静的意义。有人以为将军只需要勇敢无畏,清静只是学者书生所必须具备的德性,其实这是误解,对敌我形势的准确判断,最紧要是头脑冷静,勇敢无畏但又容易冲动的人只宜当士兵,当统帅则必定会经常误事。战场上形势瞬息万变,如果全军没有一个镇静的头脑调兵遣将,必定自陷绝境,导致全军覆没。
一个人行动的时候应该像太阳火球一样运行,而内心的精神状态又必须像深夜一样宁静;情绪应像昔日大姑娘那样不动声色,而行动则应像兔子那样敏捷快速——这就是孙子所说的应“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动如脱兔,快速敏捷,必须来自于清醒冷静的判断,否则敏捷就变成了轻率,快速就失之于盲目。所以,老子说——“静是动的主宰,重是轻的根基”。
宁静淡泊得心真味
宁静淡泊得心真味
静中念虑澄澈,见心之真体;闲中气象从容,识心之真机;淡中意趣冲夷,得心之真味。观心证道,无如此三者。
澄澈:河水清澈见底。
真体:人性的真正本领。
冲夷:冲是谦虚、淡泊,夷是夷通、和顺、和乐。
人只有在宁静中心绪才会像秋水一样清澈,这时才能发现人性的真正本源;人只有在安详、闲暇中气概才会像晴空白云一般悠闲舒畅,这时才发现人性的真正灵魂;人只有在淡泊明志中内心才会像平静无浪的湖水一般谦虚和顺,这时才能获得人生的真正乐趣。要想观察人生的真正道理,再也没有比这种观人之方式更好的了。
自古以来,许多文人志士都崇奉“宁静以致远,淡泊以明志”这两句名言,表现出一种儒家的风范。
东汉黄宪,字叔度,汝南人,当时著名人物郭泰,到汝南去拜访袁奉,相见后,就连车子都未停稳,交谈一会儿就离开了。而去拜望黄宪,则是整日交谈乃至住了两晚。别人问郭泰这是为什么?郭泰讲:“袁奉的气质才学,就如同流水一样,虽然清澈却很容易酌取。而黄宪的气质才学,如同千顷碧波一样深广,平静安定时不会清亮透彻;搅乱鼓荡时又不浑浊,真是深不可测。”赞扬黄宪才学十分高深。朝廷屡次以孝廉的名义征召他做官,黄宪都拒绝,所以获得了徽君的美称。太尉陈蕃、周举对黄宪的人品才学很钦佩,常常说:“一月之间不与黄宪交谈,浅俗的念头就会萌生。”
老子和庄子都认为虚静是万物的本性,因而恬静的生活是一种符合人的本性的生活,符合本性的也是自然的,而自然的境界就是一种最高的境界,亦是人性的真正本源。
自然规律的运行无休无息,万事万物因此而生成;成圣成王之道的运行也无休无息,所以天下人心归顺。如果能了解自然规律,通晓成圣成王的道理,并明白上下古今四方的变化,都是遵循各自的天性。那个人的心境和行为就能归于平静。平静是天地的“水平仪”,恬静是个人最高的精神境界,是古代高尚之士精神的休息场所。心神宁静便空明,空明便能充实,充实便是完备。心神空明既象征宁静,由宁静后再行动就无往而不得,无往而不宜。同时,心神宁静便是无为,无为恬静自然就安逸和乐,安逸和乐的人就不受忧患灾难所困扰。当一个人内心非常安逸时,就能出现从容不迫的神态,这时考虑任何事情,就容易发现事理的奥妙,也就是最能找出“识心之真机”。
动静合宜道之真体
好动者云电风灯,嗜寂者死灰槁木;须定云止水中,有鸢飞鱼跃气象,才是有道的心体。
云电风灯:形容短暂、不稳定。
嗜寂者:特别好静的人。
死灰槁木:死灰是指熄灭后的灰烬,槁木是指枯树,比喻丧失生机的东西。据《庄子齐物论》篇:“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
定云止水:定云是停在一处不动的云,止水是停在一处不流的水,比喻极为宁静的心境。
鸢飞鱼跃:鸢,形状如鹰。指极为宁静中的动态。
心体:心就是体,古时以心为思想的主体。
一个好动的人就像乌云下的闪电,霎时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又像一盏风前的残灯孤烛,摇摆不定,忽暗忽明。一个喜欢清静的人,就像已经熄灭了的灰烬,已经丧失了生机的树木。过分的变幻和过分的清静,都不是合乎理想的人生观,只有缓缓浮动的彩云下和平静的水面,出现鹞鹰飞舞和鱼儿跳跃景观,用这两种心态来观察万物,才算是理想的境界,才是具有崇高道德心胸的人。
“静”与“动”是矛盾的,对此老子有很多十分独到而精辟的见解。老子认为世界上的“有”(万事万物)来源于“无”,“动”来源于“静”,万事万物的源头是“虚静”,通过发生、发展又回到原来的“静”,万物都静静地守着自己的本性,默默地吸取大地的雨露,安享着各自天然的寿命,春荣冬枯,最后又回到天然的寂静。因而“静”是主宰和根本,“动”是现象或表象。一个人如果老是躁动不安,不仅一事无成,甚至不能尽自己的天年;一个国家如果老是动荡不安,政局长期不稳定,就会迅速走向灭亡。老子强调“静”的思想给我们民族的影响非常深远,从读书、修养、武功到治国,我们都讲究“以静制动”、“宁静致远”。但在静中又要看到动的一面,静中随时准备着顺应向动一面的转变而在动中不失其静的本象。
满腔和气随地春风
满腔和气随地春风
天运之寒暑易避,人世之炎凉难除;人世之炎凉易除,吾心之冰炭难去。去得此中之冰炭,则满腔皆和气,自随地有春风矣。
天运:指大自然时序的运转。
冰炭:此为争斗的意思。
春风:春天里温和的风,此处取和惠之意。
大自然的寒冷冬天和炎热的夏天都容易躲避,人世间的炎凉冷暖却难以消除;人世间的炎凉冷暖即使容易消除,存积在我们内心的恩仇怨恨却不易排除。假如有人能排除积压在心中的恩仇怨恨,那祥和之气就会充满胸怀,如此自然也就到处都充满极富生机的春风。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是一门很大的学问,俗语说:“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必须要通达人情事理,才知道如何与人相处,也就是说要善解人意,了解对方的个性及好恶,谅解他的弱点,顾及他的自尊心。我们应该有耐心,有宽容和气度。所以说,在待人问题上是积恩怨于心,还是“人我两忘,恩怨皆空”,决定于人的修养。古代士人讲究宽以待人,强调“恕”、“忍”,就是要求待人时“以德报德,以直报怨”,使人际和谐,而自我怡然。做人当然不可无原则,提高自身修养的本身是为了以自身之德感化彼人之怨。如此就不会计较于个人的恩怨,不会陷入淹溺人际的苦恼,带来的定会是和气,是春风,是锦绣前程。
悠然自适宜若平民
峨冠大带之士,一旦睹轻蓑小笠飘飘然逸也,未必不动其咨嗟;长筵广席之豪,一旦遇疏帘净几悠悠焉静也,未必不增其绻恋。人奈何驱以火牛,诱以风马,而不思自适其性哉?
峨冠大带:峨是高,冠是帽,大带是宽幅之带,峨冠大带是古代高官所穿的朝服。
轻蓑小笠:蓑,用草或蓑叶编制的雨衣。笠是用竹皮或竹叶编成用来遮日遮雨的用具。比喻平民百姓的衣着。
逸:闲适安逸。
咨嗟:赞叹、感叹。
长筵广集:形容宴客场面的奢侈豪华。
火牛:比作放纵欲望追逐富贵。典出《史记田单列传》:“单收城中牛千余,被五采龙文,角束兵刃,尾束灌脂薪刍,夜半凿城数十穴,驱牛出城,壮士五千余随牛后,而焚其尾,牛被痛,直冲燕军,燕军大溃。”
风马:发情的马,此处比喻欲望。据《左传僖公四年》:“君居北海,寡人居南海,唯是风马牛不相及也。”
一个身穿蟒袍玉带的达官贵人,一旦看到身穿蓑衣头带斗笠的平民百姓飘飘然一派安逸的样子,难免会发出一种羡慕的感叹;一个经常奔忙于交际应酬,饮宴奢侈、居所富丽的豪门显贵,一旦碰到逍遥悠闲过清闲朴素的生活的人,心中不由得会产生一种恬淡自适的感觉,这时也难免要有一种留恋不忍离去的情怀。高官厚禄与富贵荣华既然并不足贵,世人为什么还要费心机放纵欲望追逐富贵呢?为什么不设法去过那种悠然自适而能早日恢复本来天性的生活呢?
孔子说,富贵于我如浮云,还说,“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而且告诫弟子“罕言利”。当孔子听说弟子冉求参加季康子“用四赋”的改革时,指责他帮助季氏聚敛财富,宣布将冉求逐出门墙,而且召唤弟子们“鸣鼓而攻之”。
孟子比孔子更为激进,干脆就讲“何必曰利”。那些“鸡鸣而起,孳孳为利”的人不过是“跖之徒”。在孔子看来,金钱、财富仿佛洪水猛兽,与仁义道德水火难容,厚此必将薄彼。财富充实,道德就沦丧了,道德沦丧,国家就危亡了。
《易经系辞上》中说:“日新谓之盛德。”孔颖达对这句话做了解释:“其德日日增新,是德之盛极。”一人要能够做到在道德上每天有所上进,那就是最了不起的盛德了。
道德君子适其本性而生活,固然清贫,但重人格人品而芬芳于陋室。为什么这样呢?请看《庄子缮性》中的一段论述,庄子说:“古时候所说的自得自适的人,不是指高官厚禄的地位尊显,说的是出自本然的快意而没有必要再添加什么罢了。现在人们所说的快意自适,是指高官厚禄地位显赫。荣华富贵在身,并不出自本然,犹如外物偶然到来,是临时寄托的东西。外物寄托,它们到来不必加以阻拦,它们离去也不必加以劝止。所以不可为了富贵荣华而恣意放纵,不可因为穷困贫乏而趋附流俗,身处富贵荣华与穷困贫乏,其间的快意相同,因而没有忧愁罢了。如今寄托之物离去便觉不能快意,由此观之,即使真正有过快意他未尝不是迷乱了真性。所以说,由于外物而丧失自身,由于流俗而失却本性,就叫做颠倒了本末的人。”
节义和衷功名谦德
节义和衷功名谦德
节义之人济以和衷,才不启忿争之路;功名之士承以谦德,方不开嫉妒之门。
济:增补、调节。
和衷:温和的心胸,《书经皋陶谟》中有“同寅协恭和衷哉”。
忿争:意气之争。
一个崇尚节义的人,对世事的看法容易流于偏激,增添些相互理解的温和想法加以调剂,才不致于跟人引发意气之争;一个功名事业有所成就的人,要保持谦恭和蔼的美德,才不会招致人们的嫉妒。
“将相和”这则史实,给世人的启示是多方面的。蔺相如以谦恭的美德,而解除了廉颇的嫉妒之心。
廉颇,是战国时期赵国的著名将领,有大功于赵国。蔺相如因完璧归赵,以及渑池相会等功劳,官位却在廉颇之上,廉颇不服,多次打算当面羞辱蔺相如,蔺相如都退让回避,不愿引起纠纷。结果人们都认为蔺相如胆小如鼠,纷纷看不起他。
蔺相如知道后,语重心长地对自己下属讲:“秦国不敢来攻赵国,正是因为有我与廉颇两人。两虎相斗必有一死。采取这样的作法,是首先考虑到国家的利害,而将个人的恩怨放在一边。”廉颇得知蔺相如的这番话后,十分惭愧,于是就背着一根荆条,袒露出左膀,亲自到蔺相如的官邸请罪。从此,廉颇与蔺相如结成生死之交,赵国也因此获得了长时间的安定。
处世不偏行事适宜
处世不宜与俗同,亦不宜与俗异;作事不宜令人厌,亦不宜令人喜。
与俗同:俗指一般人。
处世既不能跟一般人同流合污做坏事,也不要标新立异,故作清高,故意与众不同;做事既不可以处处惹人讨厌,也不能凡事都阿谀奉承博取他人的欢心。
孔子说:不在那个职位上,就不要去管在那个职位上的事。君子各专一职,兢兢业业做好自己岗位上的工作。
韩非子更强调严惩那些侵官越职管闲事的人。他讲了这样一个故事:韩昭侯一次喝醉了酒,伏在几案上睡着了,专门为他管理帽子的人怕他受寒,就在他身上披了件衣服。韩昭侯一觉醒来,看见身上加了衣服,很高兴,就问旁边的人:“谁给我加的衣服?”旁边的人回答说:“管帽子的。”韩昭侯于是下令,把管衣服的和管帽子的一同治罪。韩非子认为:办事不力的应该受罚,越职管事的人应该处死。法家强调政治权术的绝对地位,因此这是一个极端的例子。
好利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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