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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万种-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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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福》里的祥林嫂。姐姐是个要面子的人,在我们知道她自杀之前,从来都没听她提起过受老公虐待的事。当母亲伤心地跟她抱头痛哭时,她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委屈。“这个畜生!”父亲气得大骂。母亲几乎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女儿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我当时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就走,我不是看不起我姐夫,只是觉得他做得很过分,至少是没有人性的。虽然我也好色,但我把色看成人本性的一部分,跟吃饭一样,我们吃惯了一日三餐,也想来点风味小吃。曾经在书上看到这样一句话:如果情感的天空不再有新的云朵飘过,异性的世界对你不再有任何诱惑,人生岂不是太乏味了?作为一个男人应该始终把握着一个度,也就是:风流不下流,喜新不厌旧。我最痛恨无故打老婆的男人,特别是那种自己不检点,反到迁怒于老婆的男人。我回到学校,叫上田波光,俩人各操了一截自来水管(从在实验室装修的民工那里要来的)藏进衣袖里,气势汹汹地杀奔我姐夫常去的一家赌档。那是一家隐蔽在居民区里的赌档,我敲门的时候,赌档老板透过猫儿眼警惕看了我们一眼,问我找谁?我说我找我姐夫梁强。老板说在,就打开防盗门放我们进去。里面房间摆了三桌麻将,烟雾缭绕,呛得人受不了,赌客们都在聚精会神地打牌,没人注意到有人进来。我一眼就认出*窗坐的那个家伙就是我姐夫,对田波光使了个眼色,他点了点头,我冲过去一把把牌桌掀翻,麻将牌,筹码如天女撒花般地落了一地,在一片惊叫声中,我和田波光抽出铁管对着我姐夫劈头盖脸地打了过去。我姐夫是个钳工,长得五大三粗,黝黑壮实,从小就跟人打架长大的,如果不偷袭他,不操家伙,估计我跟田波光俩人都近不了他的身。我姐夫在铁管的暴打下,抱着头,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很快就头破血流。我示意田波光停手,用铁管指着痛得满地翻滚的姐夫说:“这是给你的教训,看你今后还敢不敢打我姐。”我姐出院后,再也不愿回那个令她心酸,恐惧的家,我姐夫头上缠着绷带,哭丧着脸来我家求过几回,我母亲都不让他进门。那段时间我和田波光在学校随时防备我姐夫来报复,还好,他没来找过我,可能是盼望我姐能回心转意,不想节外生枝。觉醒了的女人是强大的,我姐再也不相信我姐夫的花言巧语,坚决要求离婚。而我姐夫好不容易骗到的老婆怎能轻易放弃,整天死缠烂打,跟踪追击。我姐只好到法院起诉,要求离婚。经过漫长的调查、审理,终于判定我姐夫有不良嗜好,并且殴打配偶,支持我姐的离婚请求。拿到离婚判决书那天,我姐哭着说:“我终于可以不做恶梦了。”那个她曾经爱过的“小痞子”恶狠狠地说:“走着瞧,你不会放过你的!”
第十一章
    吃完晚饭,张岚从柜子里提出两个袋子,里面有两条中华香烟,两瓶五粮液,“今天把这些给你们处长送去。”我说:“刚吃完晚饭,你让我休息一会儿不行吗?”张岚说:“你今天必须给我送去,别推三阻四的,一点出息都没有。”我摇摇头,无奈地提着东西出了门。这年头,不去拍领导马屁,不给领导送礼在老婆眼里成了没有出息的行为。不过确实也是这样,当官谁不想呢?可是手握重权的领导让谁当呢?凭学历?不是,刘科长是个初中生,前不久才混了个党校大专;凭能力?不是,赵处长对业务一窍不通,照样当一把手,那凭什么呢?当然是看谁的后台更硬,谁更讨领导喜欢了。看看天色还没有黑透,我故意放慢了脚步,最好不要让同事许大姐看见,不然就会一传十,十传百,成了人尽皆知的秘密。平时我在报纸上发表的稿子,其中不少都是辛辣讽刺腐败现象的作品,刘科长几次都找我谈心,问我是不是对他意见很大?干吗老写他的事?干吗老跟他过不去?记得科长刚调来的时候,突然叫我去他办公室,语重心长地说:“小吴啊,我知道你有能力,也很器重你的,可是你对领导有意见就当面提吗!干吗凭你那点小聪明,弄几篇文章来讽刺、挖苦我呢?”“没有啊!”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没有?你看看这篇是你写的吧。”刘科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报纸扔到我面前。我拿起一看,这篇文章确实是我写的,说的是一个科长动用公款大吃大喝的事情。我说:“这篇小说是我虚构的,写的不是你。”刘科长“哼”了一声,说:“谁看不出来你写的是我,什么一桌至少一千元,酒的档次不低于五粮春,全是瞎说,昨天那桌就不到一千元,酒也只是五粮醇。”我口诛笔伐讽刺腐败现象,今天自己也成了制造腐败的主角,真是件可笑的事,有时候人长一张嘴就是用来说别人的,对人不对己。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我走进了赵处长家的那幢楼,上楼梯的时候,我的心中仍是忐忑不安,其实拍领导马屁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也算是门“艺术”,我就佩服田波光那种马屁精,脸皮厚,拍得到位,还不留痕迹。不像我这种人,见到领导就是不会说中听的话,偶尔说上两句,听起来还像是讽刺,很不招领导喜欢。上次赵处长带队出国考察,让我写的稿子交上去后,送到公司电视台做了个专题,我看过一眼,文稿大体上没什么变化,只是个别地方做了改动,比如,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改成了在赵处长的英明领导下;赵处长作了指示前面添了“重要”两个字。赵处长的丈夫来开的门,他是公司营销处的处长,他那个部门的油水从他自己摸不到肚脐的肚皮就可见一斑。走进赵处长家的客厅,顿觉眼前一亮,一个巨大的三层吊灯和周围一圈射灯将房间照得金碧辉煌,高档实木地板油光可鉴,映出人影,紫檀实木家具,黄色的真皮沙发都显示着主人的高贵的身份。赵处长正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进来时,她只是抬起头,微微点了点,算是跟我打招呼。当我把带来的东西放到茶几上时,她像是没看见似的,或是根本就看不上眼,眼皮都没抬一下。说话也尽是些废话,不着边际,听者无心,说者无意,赵处长的注意力全放到电视节目上了。我感觉屁股下面的真皮沙发坐得并不舒服,有一种如坐针砧的感觉,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视物模糊,空气仿佛变得稀薄,头渐渐有点大,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赵处长在说些什么,只看到她的嘴好像偶尔动几下。我觉得再不出门就要喘不过气来了,在尚未昏厥之前,我匆忙逃也似的离开屋子。赵处长也没挽留,客气话也没说一句,当然我送她的礼物也没提,我出门的时候真想再把礼品提走,可是电光火石的瞬间,我又放弃了,心里暗想:就当买药给你吃好了。一下楼,一股凉风吹来,浑身说不出地舒畅,我贪婪地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心里不由地佩服那些马屁精们,他们也不容易啊!我感慨之余,暗暗发誓,今后再写反腐文章一定要积点德,不能把马屁精们写得太坏。

    张岚这些日子总是霸着电视机看一些无聊的言情剧,不肯让我看片刻体育节目,急得我威胁要揙她。“你打我啊!你打我啊!”每次我只要向她发出威胁,她就更来劲,因为她知道我不会打她,从认识张岚那天起,我就没动过她一手指头。有时候气极了,真想给她一下,但是我知道我一动手,她肯定受不了,她那瘦瘦条条,弱不禁风的样子,一拳下去,不是打套到手上,就是飞出去数米。对于实力相差太多的对手,真正的男人是不屑一顾的。孙旭东俩口子不一样,他们是一对侠侣,刚开始同居时,还是互敬互爱,比翼双飞的,可是当孙旭东偶尔发现居然有一个小子在网上送了侠侣美眉一把价值千元人民币的宝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勒令侠侣美眉交代那个小子是谁,自己好去跟他去拼命。而闯荡江湖的人都是“义”字为先,哪会轻易做出出卖朋友的事,武侠美眉守口如瓶,令孙旭东大光其火。一次激烈的争吵后,俩人开始上演现实生活中的全武行,孙旭东把武侠美眉打成了熊猫眼,武侠美眉把孙旭东的脸抓花。孙旭东脸被抓花那天来上班时,还特意到夫子庙买了只小猫抱到公司,见到熟人,人家没开口,他倒先开口,“你看我买的这只小猫,多调皮,把我的脸都抓花了。”哪知这只猫太温顺了,放在办公室里,躲在墙角一动不动,走过去逗它玩,它竟然吓得直抖,把手指伸进它的嘴里它都不咬,更别提会抓人的事了。我说:“孙旭东,看来抓花你脸的,可能令有其‘猫’吧?”老李说:“你就给人留点面子吧,我早看出来了,就是不说。”孙旭东不服气了,“老李,好像你没资格说我吧,我嫂子那两手功夫也不差啊!要不然怎么三天两头在你身上留记号呢。
第十二章
    初春的时候,我和徐容华合作的反映南京老城南的历史变迁,风土人情的摄影作品已经达到了近千张。“我们可以搞一个老城南系列的摄影图片展,”坐在洪武路的太平洋面馆里,就着一碗六鲜面,徐容华说出了他的想法。我说:“好啊,城南正在进行大规模的老城改造,老屋将不复存在,这些具有纪念意义的图景一定会令老南京回味无穷。”徐容华说:“赞助单位我来找,场馆我也可以联系。”我说:“图片展的主题叫什么呢?”徐容华想了一下说:“就叫《城南老家》吧。”一个月后,我们的《城南老家》系列摄影图片展如期在市美术馆举行。为此我俩做了精心的准备,发放了一千多张请柬,请了不少省市文艺界的名流前来捧场。展览那天,好不热闹,前来参观的人川流不息,人们或驻足观赏,或评头论足。到场的一些名流观看了展览,更是客气地表达了溢美之辞,令我和徐容华兴奋不已。徐容华身旁站着个女孩,穿了一件薄绒蓝黑小格子长裙,外面披了一件深灰色的大衣,显得优雅而恬静。女孩的脸乍一看,并不觉得很漂亮,却很耐看,每多看她一眼,就会多发现她的一处优点。徐容华向我介绍说是他的同事,刚来报社不久的实习记者,叫路云。路云忽闪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说:“祝贺你们取得了成功!”我说:“谢谢!”路云给我的第一印象很好,因为她跟我初恋情人孙华洁长的很像。徐容华说:“你家老婆呢?”我说:“她嫌这里太吵,不肯来捧场。”徐容华到现在还是孑然一生,他是个很传统的男人,生活很检点,从来不拈花惹草,自己洁身自好,就要求跟他在一起的女人,特别是恋人必须纯洁。徐容华毕业后进了报社,虽然忙于工作,也有意无意地接触过不少女人,谈过至少10次恋爱,结局都以失败而告终。每次恋爱都是轰轰烈烈,情意绵绵,可是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徐容华就会严肃地问女方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处女?女方总是一愣,有的很干脆地说:“不是。”;有的会思索片刻说:“这个问题对你很重要吗?”徐容华会郑重点点头说:“是的!”回答无一例外是否定的。“我只是要求未来的老婆是个处女,为什么这么难呢?”我和徐容华坐在星云茶馆里,那天徐容华刚和谈了一年多的空姐分手,情绪很低落。茶馆里回荡着许茹云的《日光机场》:啦…啦…天一亮的机场含着冰的眼眶日光太温暖一碰融化泪两行

    没有根的飘荡孤单已难计算绝望莫非是爱你最后的答案

    从云端到路上从纠缠到离散有缘太短暂比无缘还惨

    从昨天到今天从今天到明天时间原来是欺骗

    剪一段日光解爱情的霜让我窝在你的胸膛埋葬我的脸留一段日光在黑夜流浪任随思念时光倒转再爱你一场……我说:“大师,这个年头想找个处女当老婆可能要到幼儿园去预定了。”徐容华抿了口茶,垂头丧气地说:“我一直以为晓慧是个处女呢。”我说:“不会吧,大师,你也谈过不少对象,像晓慧那样的漂亮空姐横看,竖看,怎么看也不像个处女啊?”徐容华抱着脑袋说:“其实我很喜欢晓慧的,可惜她不是个处女。”我说:“你的处女情结就这么重?”徐容华说:“我不像你和田波光对这方面很随便,我是个保守的男人,我对她负责,她就应该对我负责,我的要求并不过分。”

    夕阳西沉的时候,我们的展览已进入尾声,出门的人远多于进门的人。一个眼熟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一件休闲白毛衣,一条低腰牛仔裤松垮垮地吊着在腰上,背着一个树袋熊造型的小布包。模样一点没变,依然是清纯可爱的样子。人总是会对第一次印象深刻,就像初恋一样,虽然感情单纯缺乏内涵,但人们总是难以忘怀初恋。是她,是她,我认出来,我和第一次约会的女网友重逢了,我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仿佛突然遇见了初恋情人,“Howdoyoudo;Igladtomeetyouagain!”女孩愣了片刻,很快面露笑容,脸上现出两个深深的酒窝,显然已经认出了我,“Igladtomeetyoutoo!”“这么巧?”我说。“是啊,说好不再见的。”女孩说。“看来我们有缘了?”“也许吧,我想是的。”女孩认真的说,“南京这么大,我们居然不期而遇了。”“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展览?”“早上有个同学来看过,说不错,我就过来看看。”我们边走边聊,女孩看到感兴趣的图片,就会停下来仔细观赏。“这张真有趣?”女孩指着一张黑白照片,上面是个打着赤膊,瘦骨嶙峋的白发老头,站在墙灰斑驳,长满青苔的墙角小便,尿液浇在一个画在墙上的大乌龟上,大乌龟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了一行竖字:谁在此小便,谁就是“你感觉怎么样?”我笑着问她。“我觉得很真实,虽然我不是南京人,更不了解老城南,但我觉得他们的生活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为什么呢?你的想象很丰富?”“不是我的想象丰富,而是我是个中国人,有些东西外国人都能理解,比如,京剧,我们学校的美国留学生杰西,她的京剧唱得比一般中国人还棒。”女孩想了一下,又说:“是的,真实就是美,尽管形式上有点猥琐。”“喜欢秦淮风味小吃吗?”“当然,和同学去吃过几次,每次都是回味无穷。”走到秦淮风味小吃系列图片前,女孩看得津津有味。“你的朋友吗?”徐容华走过来,看了我一眼,又看女孩。我说:“应该是吧。”徐容华问:“怎么称呼?”我愣了一下,女孩马上面带微笑,接口说:“我叫黎娟。”“黎小姐,你好,你好,看了,多提宝贵意义。”“这些照片都是你拍的吗?”黎娟好奇地问。“哦,我和吴铮合作搞的。”徐容华拍了拍我的肩膀。“徐容华,来客人了。”路云唤徐容华过去。“你们慢慢聊,我过去一下。”徐容华转身走了。“你叫吴铮?”“你叫黎娟?”“我没问你的名字啊。”“我也是的。”我们俩突然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笑得周围人莫名其妙地望着这边。看完展览,我把黎娟送出美术馆的大门,“愿意留个电话给我吗?”“当然!”黎娟从小包里拿出一个小电话本,一支笔递给我,我飞快地在上面写下我的名字和手机号码。“你的电话呢?”“我今天不想说,如果我想告诉你的话,我会打电话给你的。”黎娟把笔和电话本放进小包,背在肩头,飘然而去,像一头欢蹦的小鹿,很快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我的初恋情人孙华洁是我高中时的同学,也是我们班上最漂亮的女生,有黄莺一般婉转的歌喉,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情窦初开的我,一见到她就朦朦胧胧地“喜欢”上了她,不能用“爱”这个词,那时的我单纯、幼稚,还不懂何谓爱?我对孙华洁的喜欢还是一种动物性的对美好事物的嗜好。孙华洁出生于音乐世家,歌唱得极好,每次学校搞联欢会,她的节目都是压轴戏。我几次鼓足勇气想上前跟她套近乎,都苦于找不到合适,得体的词,只好悻悻作罢。看见别的男生跟她谈歌星,谈流行音乐,我就在一旁恨得直咬牙。从小学到中学,我的音乐成绩几乎都不及格,音跑得离谱。小学音乐考试时,我的嘴一张,同学们就开始笑,唱到后来,笑声大得隔壁教室的老师都要过来制止,一进教室刚想发火,听了我的歌声,也禁不住大笑起来。这时,音乐老师只好摇摇头,停止钢琴伴奏,在我的名字旁边写上:不及格。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五音不全,对歌曲也没多少兴趣。

    有一次下课时,孙华洁在跟一个男生谈谭咏麟的歌《爱在深秋》,我随便插了句嘴,可能是太离谱,那个男生竟然“哈,哈”大笑起来,气得我当场就跟他动武。那个男生是练篮球的,比我高出半头,也比我胖出20多斤,我很快落了下风,衣服被扯破了,鼻子也出了血,我心里虽然很怕,想退缩,开溜,但我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孙华洁,她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恐,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在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只要是个有血性的男人都不会示弱的,虽然我那时还不能称为男人,还只是个男生,但是小时候母亲就教给我一个道理:男了汉流血不流泪。小时候,不小心摔倒时,母亲看到了从来不去扶我,也不让别人扶我,硬让我自己站起来;摔倒时流了血,她只会轻描淡写地给我的伤处抹些紫药水,不允许我哭,虽然当时觉得很不理解母亲的冷酷,但是长大后就明白了母亲的良苦用心,直到现在我还感谢她对我性格的培养。我的鼻血不停地流着,可是我揪住那个男生领子的手依然不放松,他用语言来威胁我,并且努力挣脱,却是徒劳,我用异常沉静的目光注视着他的眼睛,最后他终于屈服了。不知道是被我不断流出的血吓坏了,还是折服于我不屈的精神,最后他倒哭了,求我放了他。教导处主任闻讯来的时候,我已经放了手,快晕过去了。罗曼…罗兰说过:在女人的眼里,男人的力遭摧折是特别令人感动的,她最骄傲的事就是亲手包扎她所崇拜英雄的伤口,她们母性的本能也得到了满足。孙华洁飞奔过来,掏出她那方芳香四溢的花手帕给我擦鼻血,还叫我不要动,把头仰起来,像个合格的保健医生。从那以后,孙华洁成了我的女朋友。我想那是我的初恋了。放学后,我和孙华洁一起溜冰、看电影,听流行歌曲。在孙华洁的点拨和帮助下,我在音乐方面有了长足的进步,当时流行的齐秦、王杰的歌,我唱得有模有样。闲暇时,孙华洁带我到他爸所在的那个音乐学院听乐理和视唱方面的课,一段时间后,我居然成了学校小有名气的歌星,每年联欢会上,我和孙华洁对唱成了压轴戏,获得掌声无数。高三时,我和孙华洁去江苏省音协考歌手证,竟然不废吹灰之力,顺利过关。“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当初西蒙生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男人,但是对可爱的姑娘伊菲金尼亚的爱情,奇妙地使他从一个粗野的人变成一个彬彬有礼,风度翩翩的绅士,后来还成了一个哲学家。同样,我和孙华洁的初恋,把我这个曾经五音不全的人变成了一个歌手。不过后来,孙华洁考上了北京音乐学院,学有所成,成了一个小有名气的歌星;我却进了本市一家大学读英语,虚度年华,成了一个碌碌无为的小职员。记得那时巩莉刚出道,我们看了她的成名作《红高粱》后,觉得在那片丛林般的经高粱里卿卿我我很浪漫,也想尝试一下剧中“我奶奶”和“我爷爷”在高粱中野合的快乐。我俩满世界地找那片心目中的红高粱,找遍整个南京城,终于在燕子矶江边找到一片,我和孙华洁钻进那片半人多高的植物中,拥抱在一起,我吻她的时候,她闭着眼,一脸幸福的样子。当我笨手笨脚地解开孙华洁的衣服,想进一步动作时,才发现自己的性知识是多么地贫乏,当我们手忙脚乱不得要领时,突然听见“沙沙”的脚步声,一个中年女农民出现在我们面前,她厉声斥责我们的行为伤风败俗。我和孙华洁狼狈地套上衣服,走出那片丛林的时候,我回过头问那个中年女农民:“大姐,这是红高粱吗?”中年女农民没好气地回答:“屁的红高粱,这是芦苇!”后来,我和孙华洁又寻机试了两次,不过没有再找红高粱地(我们对在南京找到红高粱已经不抱希望了),结果令人沮丧的是,一次都没成功。一次是下午到我家,我刚扒下孙华洁那条粉色的三角裤,就听见“吧哒”一声锁响,“吴铮,你回来了吗?”我妈的声音,我妈每天都是早出晚规的,那天不知怎么搞的,有点不舒服,请假提前回来了。我飞快从床上蹦起来,套好衣服,挡住房门。孙华洁愣了一下,也赶忙穿衣服。我妈觉得我有点不对劲,说:“你在房间搞什么啊?让我进去看看。”我说:“没搞什么,我刚才睡觉把床尿湿了,你看了我不好意思。”我妈笑了一下说:“这么大人了,还跟小孩似的,整天没个正经。”这时,孙华洁已经穿好了衣服,不过她的T恤明显是穿反了,图案跑到后面去了。我对她使了个眼色,她镇定了一下,走出来,怯生生地叫了一声:“阿姨好!”我说:“这是我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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