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的森林-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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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谦，我再次看见了你，看见你的时候也看见了你身边的女孩，是因为冷还是因为爱而靠在一起的呢，是因为你爱她还是因为你想保护她，还是因为你的生命和她的生命已经凝结了呢。
落谦，你快乐吗，你还记得我吗，你还知道我吗，你还记得我们的记忆吗？
我本来不记得了，但是在这个季节里我遇见了你，我的记忆全都回来了，落谦，我该怎么办呢，我是该孤单地离开还是等到下一个出现在我生命中的另一个你呢？
落谦，我还爱着你么，我还记得你吗，我还在乎你吗，我还认识你么？
如果时间可以在那一瞬间永远静止，那么我相信那应该是上天给我最大的惩罚吧，看见自己爱的人和另外一个女孩在一起，而且是永远都看着，我想，那应该叫残酷。
一瞬间很快就过去了，但是那一瞬间就像是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每一个细节，每一个镜头都先故事导演最精美的设计。
车子启动的时候我有种离别的感觉，其实本来就是离别，但是那种离别像是雨霖铃的意境，我终于知道一千年以前，柳永是什么感觉了。我那时心里的酸啊，像是要把我胃吞噬。
离开的时候，车子开得很快，距离也越拉越远，远了，心也却近了，近了，人却伤了。
我对薛叔说我想睡觉，他说好的，就叫我在后坐躺下睡了，我的脚感觉不痛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是因为心的痛把脚的痛代替了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呢，我想，脚不痛了还好，至少我的伤可以少点。
朦胧中我就睡着了，这个季节，一个女孩呆呆地睡了，安静地睡在那个寒冷的季节，躺在车上的像是一座雕塑，安静地。
安静的冬季使者，随着车子的移动，这个使者慢慢地经过了大片大片田地，桥，河流，仿佛是生命的安排。
一个人的熟睡。。。。。。
我又梦见了那个梦境，还是同一个天涯，远处还是深邃黑暗的空洞，没有边际的黑暗，就像是永远走不出的密道，雪又开始下了，下得很大，我又感觉到冷了，但不是身上冷，而是体内很冷，我想，这个世界还是有美好的时候。
人在最悲伤的时候在这个意境里可以得到很多安慰，冷是悲伤的代表，悲伤的时候很希望下雪，雪是凄凉的意境。
我们都在睡觉，睡在一个很冷的季节，我们都在安静，安静的时候，我们都在微笑，微笑的时候我们都在流泪，流泪的时候我们都在希望，希望的时候我们都在做梦，做梦的时候我们都在发抖，发抖的时候我们都没有说冷，冷的时候我们都迷茫了，醒来的时候我们却很天真地微微一笑，笑了以后我们就回到了现实，回到现实以后我们又在伤感，伤感了以后我们就又会哭泣，哭泣了以后又在微笑。
但是以后呢，以后就是一张白纸，白纸上什么都是，什么也都不是。
记忆里，我变得安静，但是记忆以后，我还会很安静么？
6
到家的时候我还没醒，我在朦胧中感觉到车子就那么停了，过了几秒钟就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在模糊中就感觉到是妈妈的声音，我慢慢地睁开眼，我看见妈的脸，她叫我快起来，到家了，我想，看到这个脸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担心了，也什么都不害怕了，我当时就哭了出来，我抱住妈妈，那个时候我的温暖才回来了一点，薛叔也站在一旁，在这两个人之间我仿佛看见了时间给予的沧桑，薛叔从一个青年的小伙子在十五年的风雨中变成了一个中年的布有憔悴的人，母亲从一个美人也变成现在有皱纹的女人，时间就是这么容易把人改变。
很多年以后我是什么样子？
回到家了，我还是原来的我么，还是会和母亲抢电视看么，还是会和薛叔开玩笑么，还是会爸爸玩脾气么，还是会把我最爱的小狗装在书包里么？小时侯的我是什么样子，现在的我又是什么样子，时间真的会默默地改变着我么？
回到家我就看见了燕子，燕子是薛叔的女儿，现在十七八岁，她看见我的时候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一直对着我笑。
我问薛叔，燕子什么时候来的，薛叔说来了已经几天了，这次从山里来就是为了看病，燕子小时候的病又复发了，现在，燕子又变傻了。
我傻傻地看着，复发？
记得小时候，第一次看见燕子的时候，燕子也是这么对我笑的，她一直叫我姐姐，叫个不停，我那时一直把自己最喜欢的玩具还有糖果什么的都给她，那时，燕子就是我最好的玩伴，虽然她傻傻的，后来，燕子在我们家住了几个月，薛叔每天都要送她到医院去治疗，每天都是同一个时间去，同一个时间回来，那时我才八岁。
我问薛叔燕子的病是怎么复发的，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又复发了呢。
薛叔叹了一口气，可就是那一口气，所有的都解释都在里面了。
“孩子，燕子的命真苦，燕子，爸真的对不起你，君下死了。。。。。。”
燕子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初中毕业以后就没有读书了，接着就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城市去打工了，已经几年没看见她了，打工之间爱上了一个男孩，叫君下，其实上天给予他们的是公平的爱，君下也那么爱她，在这个世界，两个人一直相爱。
在平凡的世界里，很小的一个世界里，那么一点点空间，一点点。
就像电影中的一样，一切都会有悲剧存在的。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这个世界到底在做着什么恐怖的游戏，一个美好的事为什么要无辜地把它打破呢，打破以后又会给它机会复原，复原以后又会在不久的时候被打破，这是游戏还是命运。
以后的日子里，我一直和燕子呆在一起，我想给她小时侯的感觉，让她回到小时候，希望她回来，她还是叫我姐姐，在梦里还叫着君下，我想，她的记忆也在一点一点被回忆起来么，在她想起了君下死的那一刻，她的记忆里只有君下吧，把自己都遗忘了。
自己的记忆却没有自己，多么可笑的记忆。我想，一个人总是那么爱和生死打交道，死了的时候就不动了，生的时候却那么美好，其实我有时还很希望生的时候痛苦一点，死的时候快活点呢，命运就不能把顺序改变一下么？
7
还是这个寒冷的冬天，一大早我就接到了梨莲打来的电话，那时我还在床上，睡得正香，拿起电话我就骂她，居然打扰我冬眠，
她说得了，问我脚怎么样了。
我说我还行，家里现在有两个病人呢，我还算是比较幸运的一个，另一个的状况就不怎样了。
她问我怎么了，我说一口气是说不完的，以后有机会慢慢道来。
她说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啊，为什么你要受伤，而我不会呢，为什么你要瘸着腿，而我不会呢。
我说你丫头得了，别说这些。
我说梨莲啊，说实话，离开你这么久我都好久没笑了，嘴巴都不习惯了呢？
她说她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打的电话来。
我问她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呢，她什么也没说，就叫我去上网，我说今天恐怕不行呢，我还要照顾燕子呢，
她说行，只要我什么时候有空去，她随时都在线。
我说行。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就这样和梨莲闹一辈子，然后随便找个男人嫁了得了，这样既不费钱也不费心思，但是我妈知道了的话，肯定得和我闹别扭。
去看燕子的时候燕子已经不在了，我问妈燕子去哪里了，妈说一大早薛叔就带燕子去看病了，下午才会回来，妈叫我吃点东西，我说不想吃，我去上网，妈什么也没说，只是在那里嘀咕什么。
隐约听见几句。。。。。。
“又可以节约一个人的饭了，真是好。。。。。。”
“。。。。。。”
汗。。。。。。
8
回到房间就打开了电脑，电脑启动的时候屏幕上出现了我和落谦的照片，我看见之后心就有点酸了，这个地方还存在着记忆，而且是那么真实地放映了出来，看到那照片我就想到了过去，是啊，我都好久没开自己家的电脑了，那些记忆就在那个角落独自凝结，等到有一天记忆里的主角重新打开那片记忆的时候，一切都回来了。
接着我把窗子关上，外面很冷，冷风一直吹个不停，怪不得梨莲跑去上网。
关窗子的那一刻，我看见了窗子外面是一片雪白，沧桑，这个世界就这么沧桑，这个季节过去了以后应该不会再这么没有生机了。
即使再寒冷的季节，还是会有一个个生命在那个季节不断演着自己的戏，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就像我一样，扮演好自己孤独的角色，就像燕子一样，扮演好一个为爱而傻的角色，就像梨莲一样，扮演一个不管世界发展的一个角色，就像我妈和薛叔一样，扮演好时间改变人的角色。
拉上了窗帘，外面的世界就这样被我的手一拉而遮住了，但是它还是存在的。所以现实是不能被遮住的，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接受，或者就是离开现实，到另外一个不现实的地方去。
但是那个地方现在却只有梦里才会出现。我们都希望自己可以安安静静地过完一生的时候，但噩梦总是会陪伴你到死。
很多时候，独自一个人呆在黑暗的房间里，除了寂寞以外还有点凄凉，是怎样的凄凉，和呆在太平间差不多，很多时候我都怕，但是我却装作不怕。
为什么我们喜欢掩饰很多真相，喜欢独自在黑暗的角落哭泣，在冰冷的季节里不开心，我们还记得那些隐隐的伤，但是我们却忘记了那些伤是怎样来的，是怎样闯进我们的生活，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才懂得，其实一切都只是短暂的，我们根本没有被上帝重视。
两个人一起记忆，在寒冷的季节，在很冷的大街上，没有人，只有昏暗的路灯，在那个季节，暗淡得如同远处的灯塔，两个人在一个世界，虽然是寒冷的世界，但是至少两个人可以一起记忆，美好而凄凉，记忆，把两个人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
。。。。。。
登上ＱＱ的时候看见了很多人在线，首先看到的就是梨莲那家伙，因为她QQ头像最特别，是属于另类型的。
接着我就给她发了信息去，过了很久她都没回，再过了很久还是没回，我想，这丫头干什么，我的信息都敢不回。接着我又发了几条过去，她还是没回。
也不想去甩她，接着我打开了我的空间，空间很久都没来看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空间里的花是不是早死了呢，打开空间的时候我给我眼睛的第一个画片就是我和落谦的照片，那是我和落谦照得最好的一张照片，是去年下雪的时候照的，我们两个都穿得跟熊一样．看上去，我的心都疼了起来，我很快就跳了过去，打开留言板，留言都满了，我一个一个地看，还真够多的。
首先看见的就是梨莲那家伙的，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注意身体啊，或者友谊天长啊什么的。
又看了一条，是明智的，明智是我一位高中同学，高中毕业就出去了，他现在还好吧，我想，明智是一个很好的男孩子，曾经还追过我呢，想到这啊，我就得意，我真受欢迎。他叫我好好学习什么的，还有注意身体，记住他。
当我们都在时间的一步前进中改变时，我们都那么幼稚，直到过了很多年以后，我们才发现了自己最美好的原来是过去。。。。。。
我接着看留言，一瞬间仿佛一万光年，那一刻，我像是凝聚的水滴，在这个世纪凝结，却在另一个世界融化，我看见了落谦的留言，而且是我们分手以后的留言，他写了很大一段。
芦寒，就这么分手了么，其实你是那么好的一个女孩，我那么爱你，我还记得我们的记忆，我还记得你踹我时的气愤，我还记得你最喜欢吃的牛肉干，你最喜欢喝的橙汁，你最喜欢看的小说书，你最爱说的一句话“踹死你”，你还好吗，你还记得我么，为什么要生气呢，为什么要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离开呢，什么都不说就回避呢，什么都不去了解就把我抛弃呢，什么都不想去知道就把我放在一边呢，你讨厌我么，还是其他什么呢，我知道自己很傻，我知道自己没有留住你是我的笨，但是，芦寒，我是真的爱你，请原谅我，我对不起你，我真的对不起你，但是请你记得我们的记忆，记得我们曾经一起的记忆和回忆，如果世界给予我一次机会，我会给你解释一切，但是如果世界仍然残酷，就请我在下个世纪告诉你一切，但是请你相信我，我永远爱你，因为我从未放弃爱你。。。。。。
——落谦
时间仿佛静止了，宇宙的时间和空间都不再运动，就像回到了几千年以前，什么都迷茫一片。
突然记起了前世给予我的命运，是什么样子的呢，就像时间机器一样在我的命运里穿来穿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停到了前世，我想，我是回到了前世，还是我在做梦。
前世里有落谦么，有我和落谦的爱恋么，有我和落谦之间的缘分么。
也是刻在三生石上面的么，我相信我们曾经拥有，但是我不相信上天会这么好，给予我们前世的情，又给予我们这一世的爱，但是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相信我在前世可以找到你，一切都是虚幻的呢还是命运在开玩笑。
落谦，你还好吗，你的前世现在在做什么呢，是书香子弟，还是豪门望族，但是，请你相信，我们曾经都去过一个地方，那里就是梦里的那个地方，如果你还记得，就请你在这个世界灭亡的时候到那里去等我。。。。。。
现实中什么都不在了，但是梦里和虚幻的世界却什么都在，我们是该到现实中去呢，还是该回到虚幻世界中去呢，如果还记得我的，请你不要离开，在那里等待，不论是孤独还是寂寞，但是你一定要等我，因为我会来，回到我们的世界，那个世界有个好听的名字，叫作天涯。。。。。。
我想我是疯了，看到落谦的留言我就想到了过去，就连什么前世的记忆都跑了出来，是真的还是假的呢，是我自己胡思乱想吧，这个世界太现实了，现实得无法去面对。
但是落谦说还爱我。是真的还是假的，为什么爱我却离开我，为什么要在我最崩溃的时候离开我，为什么要在我的眼皮底下和一个女人如此亲密，为什么？难道那还是假的么，我不相信那是假的，因为那是现实存在的，是我眼睛里真实看到的东西。
我不想再想什么了，时间会把一切都推掉，推得一干二净，什么都不留下。
正当我看得入神的时候我听见妈叫我接电话，我说谁啊，明知道我腿不好使还打我家里的电话，打我手机不就得了，干吗和我过意不去，我真想踢死那家伙，说这话的时候我就很生气，要是我还是当年的女孩的话，那个人的日子一定不长了。
我瘸着腿下了楼，妈跑上来扶着我，我说妈我自己走，她说我嘴硬，我说大学生要独立的，她就把眼瞪着我说我装，我当时就没语言了，老妈扶我我还那么倔，我想，把我拖出去砍了得了。
我拿起电话就问是谁，我本来心里就很烦，而且是在这个时候，我还要看留言呢。
“我，是我”
我迷糊了，“是你是你，那你到底是谁啊？”我很大声地问，我妈都吓了一跳
“我，小天”
怎么是那家伙啊，打电话都到我家里了，他不会给我妈说什么了吧，什么提亲什么的，嫁妆什么的，我想起就来气，我说你干吗啊，把我腿撞了我还摆脱不了，这情形看起好象是我把你腿撞了一样，我真是倒霉。。
“哦，不是，你脚好了呢，要不什么时候我来看你，不然我心里怪内疚的。”
“得了，你不用内疚什么，你别烦我就行了，我已经对你没语言了。”
“那我星期天来看你，我刚才已经给伯母说了，伯母都答应了，那就这么定了。”
“喂，你干吗。。。。。。”
我还没说完电话那边就挂了。
我把电话狠狠地挂上，然后瞪着我妈，我什么都没说就想跳起来，但是还没跳脚就疼起来了，我当时是又气又急，我妈看见我这样就慌了，连忙来扶我，我撇开我妈的手，我大声说“妈，你干吗要那小子来我们家啊，就是他撞着我的。”
“你个丫头怎么这样子呢，别人来看你是对你好，你还不要别人来，不礼貌啊，来就来呗，来了一会就走了。”我妈说话那样子，我看了就想喷血，我妈什么时候这么好客了啊。
我在想，小天来的那天别带上什么聘礼什么的，像是提亲的，我那时绝对无地自容，什么家伙啊，我真是希望他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不想看见那家伙，我真后悔那天去图书馆。
回到房间的时候我看到梨莲发了一大段信息给我，接着就是骂我的，什么怎么不回信息啊，是不是和男人约会去了什么的，还是内急啊，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我想，我真是冤枉，为什么世界对我这样呢，我真的不明白。接着我就给他发了信息过去，我把她发来的全复制了过去。
她又发信息过来问我是不是发疯，我说是啊，我当时就气，一个小天不够，又来了个梨莲，他们还真是搭档啊，我又发过去问她今天怎么就上网了呢。
她什么都没说，就打了‘无聊‘两个字过来，我想，其实也是，我都走了，她不无聊才怪。我就发信息过去问她是不是想我了，没我的日子是不是不好过啊，她说是啊，你走了以后我每天睡觉都没人打扰了，吃饭还没人管，可以随便吃，也没人诅咒我会发胖什么的，我真是爽极了。
我想，她这几天的日子真的这么好过么，我想，如果梨莲真的这么快乐的话就好了那么我就不用每天担心梨莲那家伙了。
我说，梨莲，你什么时候才会长大啊，不要这么孩子气了，当心以后没人要。
你昏吧你，我会没人要，要我的人多着呢，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当时就真的想昏过去，我只知道梨莲喜欢打扮，喜欢抛眉眼，但是我就是没见过人来追梨莲
我又说，梨莲，你最近在学校都干些什么啊？
没做什么，吃饭和睡觉，偶尔听下歌。
我真想踹死她，一个大学生就这么腐败，我又想说那句话了，我宁愿世界上多几个白痴，少半个梨莲都行。
那你一天就这么过啊，你真是腐败，我真是没看错你，简直跟动物一样。
我又不只是吃和睡，我还不是做了其他有意义的事。
我就好奇了，我问她是什么事。
比如今天和你上网，不就是很有意义的一件事么，不然你又得无聊了。
我当时就想喷血，但是怕弄脏我的电脑，就忍住了。
我说谢了，你真是好心人啊。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发了一个QQ表情，是个很得意的表情，这家伙太堕落了
我正玩得开心的时候老妈又叫我了，又叫我去接电话，我当时真想从楼上跳下去摔死得了。
我什么都没说就朝楼下一瘸一拐地下去，老妈又跑来扶我，这次我没把她撇开了，我想，我真是孝顺。
我拿起电话就闹，“谁啊，”郁闷，人都是这么没有同情心，其实那时我觉得自己很可怜。
“你是芦寒么，还记得我么？”
“你谁啊，说名字，我没心情和你磨蹭。”
“哦，我是明智，你还记得这个名字么？”
明智，我的高中同学，我当时就傻了，他怎么知道我在家呢？我们都好久没联系了。
“明智，就是高中的明智？”当时我很想说就是追我的那个明智，但是我还是忍住了。
“你还记得我，呵呵。”
我当然会记得他，高中时候追我，放学的时候跟在我后面，说什么要保护我，吃饭的时候为我洗碗，我去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冬天的时候为我买最暖和的奶茶，为我买围巾，什么都为我做，但是结果还是没得到我的爱，我想，那时我真的很残忍么？
“明智，你还好吧？”空气就那么静止了一会，时间也停止了一样，像是平静的湖面。
“我还好，听说你脚被车子撞了，现在怎么样？”仿佛回到了高中，回到了过去，一切都像是电影机在倒片，没有声音地回到那个时候，回到没有颜色的过去，黑白的记忆。
“哦，没什么，只是小伤，还好，你现在怎么样了呢，还在外面么？”
“哦，还行，现在自己开了一个小公司了，自己做了。”
“呵呵，”
“自己注意身体，知道么？没事的话就挂了。”
“哦，好的。”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像是云烟一样飘过，什么感觉都没有，又是一种记忆飘然而过．
什么时候记忆才会不再重复自己的过去，不再把自己拉回到那些发生过的事里去，
什么时候我才可以变得失去记忆，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失去记忆，我想重新来，重新开始，
什么时候我才可以摆脱这个世界，摆脱没有结果的命运，
又是什么时候我才能不再孤单，又是什么时候我才可以像梨莲一样，开开心心地过。
时间飞走了，带走我们的记忆，在干枯的森林里停下来，又飞走了，又停在广阔的草原上，歇息的时候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待去发现的时候，却已经消失到了另一个世界，很多年以后，一个人在另外一个世界发现那片记忆的时候，那片记忆应该早都不在了吧，还是早就飘到了另一片世界，或者是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原来的星球，记忆，你还好么，你还在么，记忆，在我的心里么，在我的思想境界里么．在我的什么地方，在我爱人的身上还是在待定的尘埃里呢？
悲伤去自恋
　　　　9
薛叔回来的时候我看见燕子还是那个样子，傻傻地，看见我就笑，还叫我姐姐，我当时什么都没说，我想，上天对燕子真的太不公平了，她只是一个很小很脆弱的女孩啊，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
我什么都没说，就对着燕子笑，我说，燕子，来，姐姐带你进去，那时一股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