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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水-半掩容-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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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下去,就过界了。
「容……容姑娘,在下眼盲,一路上同行许久,拖累了你的名声,已是万万不该,我会亲自向分舵主请罪,以示道歉。」他清晰侃言,坦坦荡荡。
可是她却一点都不喜欢他这样!
「你为什麽要这样跟我说话?」她瞅著那薄软飘扬的床幔,比起白纱更加遥远,「扯谎骗了你,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能不能……不要生气?」她低头看著自己的手,只觉上面都出了汗。
她好像很难过,为什麽呢?尉迟昭不了解她的心思,或者应该说,他也制止自己去了解。
见他没说话,她更急切,心里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略显语无伦次地道:「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只是我想找人作伴,所以才……我知道,现在再说什麽,你可能都不会相信,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突然间,她的目眶充塞著酸涩,想哭的感受泉涌而来,不能呼吸了,意识也结霜成块了,只要想到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她就觉得好伤心好伤心。
因为她——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小小、小小声地重复著一句话。
反反覆覆有著回音,暖暖的、甜甜的,也有点苦苦的、远远的。
她静下所有思维,捕捉到了一些些馀韵,然後,严重地蚀入她的骨髓。
她懂了、明白了。
掏空了厚重混乱的纠结思索,一种情感在她体内扩散爆发,湍急的猛流将她逐渐缩小的形体侵吞得毫无保留,她无法控制地不停下陷,被一层又一层的漩涡给卷入翻搅。
完全不能自已地,心口的位置上,填进了令她疼痛的温柔。
她好害怕他会讨厌她,因为……不是因为她想和他做好朋友……
那个声音告诉她,不是这样的。
而是因为……因为……她喜欢他。
喜欢他的温柔话语、他的谦和正直、他的真诚细心。
喜欢他心软又毫不怀疑地在路上捡了个小乞丐带在身旁、喜欢他总会比她自己还先注意到她是冷著饿著或累著、喜欢他在烈日下慢慢行走而将买来的马让给她骑、喜欢他以为她怕生而让她特别亲近、喜欢他没有刻意却柔如棉絮的说话方式。
喜欢他的所有、他的一切。
在她发现之前,就已经很根深柢固地喜欢了。
「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她双颊微红,揪著腿上的衣料,好胆怯。
如果……她现在说喜欢他,他会不会相信?还是会以为她又在骗他?
被她倾泄的羞柔情意所影响,尉迟昭深受撼动。但随即很快地,他压下心中的波涛,将所有不为人知的细微感情全数内敛封闭。
他曾对自己说过,不会有所遗憾。
没有期望,便无失望,不论对她,或对自己,都是最好。
他沉默半晌,才轻轻启唇:「在下没生气,也不会不理睬你,是容姑娘想太多了。」
「真的吗?」看不到他的表情,听不出他语调的起伏,她实在不敢确定。一阵风从窗外吹抚进来,她反射性地就欲伸手掀他的帘帐,却被他从幔内制住动作。
尉迟昭察觉自己的举动,先是愣住,随後微微心惊。许是他私心作祟,他并不愿意让她看到他丑陋的模样,但……这是为什麽?
只要让她看一眼,或者她就不会再迷惑,这是最快速的解决方法,不是吗?
但他为何如此排斥?
他逃避这个问题,只知道自己布望在她心中,他就只是那个待她好的「尉迟昭」,即使只有模糊不清的印象,也好过看她流露出嫌恶骇怕的表情。
容湛语凝视著两人接触的地方,不同以往的,这次她毫无心跳加速的感觉。
他也曾经握过她的手,但是,那时候,他们之间没有隔著任何东西。
才抓住的纤细丝线,又……失去了。她垂下眼。
「我不在乎。」她喃著,却刚好能让他清楚听到。「我不在乎你的模样,因为,我认识的,本来就是没有容貌的尉迟昭……你懂吗?」她低诉的字句没有掩饰,赤裸裸地呈现给他。
身体像是要著起火来,就算会自焚而死,她也不後悔。
尉迟昭静静地垂首,望著自己掌心,他温柔的黑眸有著和她不同的冷意。
他并非无心人,又怎会听不出?
只是,他怎能给她回应?
她是个美好的姑娘,他却连长相都耻於见人。
她和他,好比天与地、云与泥,不该有交集,也不能。
「我懂。」闭了闭眼,他用著那倾醉的柔嗓道出残酷的话语:「我认识的,也只是那个孤苦可怜的小十。」又远又淡漠。但他就是说了。
这样,为的是要斩断她的情丝,若是伤了她,他真的……很抱歉。
犹如晴天霹雳,容湛语捣著嘴,却还是不小心泄出咽声,她很快地红了眼,慌慌乱地站起身,撞倒了椅子,弄痛了伤口,但她一点也没知觉。
「我……我就是小十啊……换了个身分,你便不认我了吗?」她好难过,比起身上的伤口,心头的痛更让她无法忍受。「骗了你,我很对不住,一开始我只是……想利用你的好,没想……那麽多,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呀……」她很努力地想将话说得完整,但不论她怎麽控制,还是越来越破碎,她不想让他发现她在哭,泪却流了满脸。
尉迟昭有一瞬的不忍,差点就想将她拉近身边安慰,但停在半空的手终究还是没有伸出帘幔。
他握紧成拳,指痕几乎烙在掌心之中。
室内,只有藏不了的低泣声回荡著,一遍又一遍,每个哽咽都撞击著他、撕裂著他,比起她,他并没好受到哪里去。
他不晓得为何会变成这样,只知道不能再如此下去。
没什麽可以讲了,是吗?容湛语心里最深埋的一处角落也被他的默然给瓦解粉碎。
「你……好好休息,我不吵你了。」哑哑的,她用著最不著边际的话作为结束。然後,像逃难似,离开了这令人窒息的空间。
她跑出去,靠著门板滑落,抱紧自己的膝盖蹲著,把脸埋在里面,缩成一个小球,肩膀阵阵地抽搐著,衣布的颜色也因湿意而慢慢变深。
房内的人,拳头松了又握,终是无语。
第七章
「小小姐这两天怎麽失魂落魄的?」杨伯趁著倒茶之际,贴近主子咬耳朵。
分舵主微微一笑,抬起明眸。「你问我,不如直接问她。你不就是因为这样,才弄了这些茶水点心,准备「开导」她吗?」
清风吹进凉亭内,石桌上小盘小盘的精致茶点看来更显诱人,分舵主动箸夹了一块糖枣糕,入口即化,齿颊留香。
她满足赞道:「真不错,不论你有啥子目的,我都可算是受惠人。」
杨伯皱著脸,「小小姐不开心呢,您可别只顾著吃。」
「咦?」她扬起嘴角,一双英眉挑得半天高。「到底她是你主子,还是我是?就不见你担心我何时心情不好了。」
「您昨晚下棋输了我,想在口头上讨赢,那不要紧,今儿个我可以陪您再战十回合,现在请多多关心您的侄女。」他有礼地垂首,恭敬地回话。
「你真是越老越狐狸了。」她笑得眯起眼。
「不然怎能服侍您?」他的胡子也在笑。
「十回合,可别忘了。」她低声叮咛,准备今晚把他奸诈的老骨头拆个彻底。
「悉听尊便。」他驼著背放下茶壶,退至她身後站著。
「十儿。」她唤著侄女的小名。「过来这里坐。」她柔声轻道。
本来坐在亭旁栏杆瞧树的容湛语,迟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头,见姑姑向她招手,才缓缓地拉起裙摆走近石桌。
换上女装,虽脸蛋上还留有淡淡的伤疤未愈,但并未减损她的秀雅丽美。眉间上的愁,更增添了她迷人的娇柔。
「饿不饿?我看你晌午没什麽吃,不舒服吗?」分舵主夹了几块她爱吃的点心到她面前的小碟,还真的有些怜惜她略微瘦削的憔悴双颊。「你跟我讲的事情,我都已经传达给你爹了。玉泉庄这门婚事,还有他们庄里的古怪,有别人会处理得妥妥当当,你甭再操心。」不过,可惜她没法看到大哥接到消息时,震惊骇怕想飞奔过来、心疼他宝贝女儿的模样,真令人扼腕。
「谢谢姑姑。」她垂著头,碧绿的热烫茶水冒出白雾,好像他的面纱。「我很好,只是吃不太下。」她歉疚地低语。
「嗯……你少有愁眉不展的时候……」她放下筷子,支著下巴,望向她小小的发顶。「……是因为那位公子吗?」她准确地看穿。
容湛语果然霎时抬起脸,瞪著大眼,看到了她凤眸里的了然,便知自己的心事瞒不了一向精明睿智的姑姑。
一向如此!她没有娘亲,也没有姊姊,身旁都是直来直往的男人,只有姑姑,从小看著她长大,她懂是当然的。
「姑姑……做错了事,不是只要道歉就好了吗?」为什麽……为什麽没有用?四月天会员制作
「道歉,是一种让自己心安的藉口,造成的裂痕,只用一句歉语,要怎麽补起?」她悠哉地啜著甘甜的热茶,全然不理会身後要她别这麽严厉的暗示提醒。
短短几句话却一针见血,刺激了容湛语浑沌不明的思考。
她无言,仔细一想,的确是这样。「可是除了道歉……我能……」做些什麽呢?他会接受吗?他都不认她了呀。
思及此,她鼻头又酸,赶紧忍住。
「十儿。」分舵主伸臂越过桌面,覆著她细致的手背,微笑道:「重点不是该怎麽做、要如何做;只要有心,那就让他明白,他若是不懂,就多用点力气,到他清楚地看见你要表达的为止,当是赔罪也好。虽是累了些,但裂缝本就是由你造成,所以合该你负责填平的,是不是?」她瞅著她大大亮亮的美瞳。
容湛语楞著,怔怔地日望她,好久好久都没有眨眼。
她的混乱思赭、她的缠结思索、她浑然无章的每一寸情缕、每一分迷惘,都好像找到了一条宽广的路,不再往死胡同里钻挤,也不再勒得她无法呼吸。
她放在他身上的喜欢好多好多,收不回了。
她想让他知道,很想!就算他没办法喜欢她也不要紧,至少,先听她说。
好吗?
「小小姐怎傻了?」杯里的茶虽还有一半,但杨伯还是走上前做出倒茶的动作。
「你才傻,老眼昏花了,再倒下去,茶都流满桌了。」分舵主眼明手快,用筷子压住壶嘴,勾著笑。「她正在学怎麽长大、怎麽变成熟呢。别吵她,让她自个儿好好想想就是。」她吃了块梅花饼,悠闲自在。
是吗?杨伯白眉拢起,实在不怎麽相信这骨子里老有怪异的主子。正想再说话,眼角就瞥到容湛语突然站起了身,他连忙道:
「小小姐要喝茶吗?」他望一眼她满满的茶杯。
她恍若未闻,大眼直视著亭子外的一点。
分舵主和杨伯顺著她的视线看去,只见远处有一名身著深色衣袍、戴著覆纱斗笠的男子缓缓朝这边而来。
「那碍眼的玩意儿是你给他的?」分舵主指著他头上的东西对老管事低语。
「因为他很客气地要求,所以……」杨伯不敢承认其实是因为尉迟昭的声音实在太好听,弄得他一时迷糊,就答应了。
分舵主瞪他一眼,跟著摇头叹道:「他虽走出了房,却走不出自己的心门。要怎麽样,十儿才能让他接纳她?」睇著容湛语像没听见他们对话似地跑出了凉亭,她泛出无奈的笑。「咱们容家的女人……就是要比一般人坚韧啊……」
「您是个中翘楚。」杨伯若有所思地回了一句。
她没说话,只是一口又一口地品尝著点心,然後像平常一样地扬起唇瓣。
容湛语奔出了亭,一路不停地朝著尉迟昭那里的庭园接近,他似是察觉到了脚步声,微侧首,便面向著她,待她跑近身边。
她有些喘,在听见他叫了她後,先是喜他真的没有不睬她,而後又怨他还是更改了对她的称呼。
「叫我小十!」她重重地纠正,不过很快地担忧起他的伤势。「你可以下床了?不会流血了吗?身上都不痛了吗?」这两天她都不敢去吵他,有时很想看他,也只敢懦弱地在他房外踱圈子,不过刚才听了姑姑的话,她希望自己不要再这麽窝囊,能多一点勇气。
是她的错,她就要勇敢面对,如果只是哭哭啼啼、唉声叹气,什麽事都做不成。她不要没试过就放弃,也……根本不想放弃。
她的语气这麽深切关注,尉迟昭心一荡!原以为那日过後,她便会避不见面,没想到,她还是又出现在他面前了。
该怎生是好?
几夜来,他总辗转反侧,不再像以前那样可以静心。是因为坠崖的三师兄,还是……
因为她。
她的眼泪严重地影响到他,他怎麽也忘不了她委屈哭泣的声音和极富深意的喃语。怎会呢?
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在意起她了吗?以一个男人的身分——
突然间,一个念头占据他思绪,让他震惊不已。
他是不是弄错了什麽?
一开始,他以为她是个孩子,便任她撒娇,可是,他曾经不止一次怀疑过她说话的态度,根本不像个街头乞讨的孤儿,他每每在心里说服自己,替她找解释开脱……莫非,他其实早就……难道说,连他自己也骗了自己?
不要想,不能想!
他沉重地封锁慢慢扩大的骇异,不泄漏一丝、不允许一毫。凝睇著她因适合的装扮而更显沉鱼落雁的娇颜,那样动人心弦,即使他无法从斗笠面纱窥见全部的美,也仍是不减她的清丽,甚至让他自惭形秽。
他告诉自己:别想了。
「谢谢容姑娘的关心,在下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了,正要亲自向分舵主道谢,请问容姑娘……」
「我是小十!」容姑娘容姑娘,她听不下去了!那一句句端整平板到像是陌生人的对话,让她忿怒地放大声音打断他。「叫我小十!」她重复。
「这只是一种称谓。」他用温柔包覆她的怒气。
可是她却非要他清楚知道不可。「你不是说你只认识小十吗?所以我不是容姑娘,不是容湛语,不是「四方镖局」的小姐,就只是小十!」她好坚定,没有半分的妥协馀地。
尉迟昭理不开她缠绕在自己身上的情线,他做了斩断的动作,但却只是被越缠越紧,是他根本忍不下心断,还是她不肯让他断?
「在下不敢僭越。」他的声音仍是让人摸不著任何情绪。
「你……」她好生气、好想抓著他摇晃!要他别再这样,但她所做的,就只是举起手,轻拉著他的衣袖,放低声倾诉她那好小好小的要求:「你可以别接近我,但不要拒绝让我接近,也不要把我推远……好不好?」她抬脸深瞅著他覆在阴影後的轮廓,非常地认真。
他的心猛跳,他应该要划分把持住彼此的界线,不是吗?
那他为何会有种想轻轻拥她在怀中的冲动?
脱序的海潮彷佛就要将他淹灭,他怎麽呼吸都是她的气息,他要怎麽做?
怎麽做?
「你——」他略显失神地启唇,却被突来的斥喝声给硬生生打住。
「你这小子是什麽来头!敢欺负我家十妹!?」
一道黄影迅如闪雷,身形和声音几乎同时逼近,耳边的语尾尚未拖完,尉迟昭便感到一阵劲风袭面,他反射性地移步,躲过攻击。
「想跑!」黄衫男子扭身,像条滑溜溜的鳗鱼似地再次贴近。
尉迟昭担心波及到容湛语,脚步微晃,便引著他往後一大段距离。
容湛语听到那熟悉得不得了的话声,先是呆住,而後见黄衫男子没头没脑地动起手来,她赶紧大叫:「停啊!别打、别打了!」
尉迟昭身上还有伤啊!
尉迟昭并不知此人身分,但见他并无杀意,只温婉道:「这位兄台,你是不是有什麽误会……」他几个跃步,闪过黄衫男子欺上来的身体。
「咦?你的嗓子是怎麽回事?吃了棉糖还是吞了丝绸?」让他险些手软啊!是新招数吧?「你反应倒是敏捷,招式却乱七八糟,这斗笠碍事得很,摘了它吧!」他疾伸出手擒抓。
尉迟昭脖子先一步往後躲过,黄衫男子招招攻他上盘,肩上的伤口逐渐因他避开的动作而泛出疼痛。他微喘气,动作开始迟缓。
「别打了!他没有欺负我!」一旁的容湛语恼得差点跺碎地板。「七哥!你快停手!」
「原来是我误会了啊?」那被唤七哥的黄衫男子边喃语边出手,却连连被尉迟昭侧身化解,掀斗笠掀上了瘾,他俊逸脸庞的表情越发兴奋,「左边、右边;左边、右边中间有空隙!」他高兴地大喊一声。
「七哥!住手!他身上有伤啊!」
「什麽?」黄衫男子诧愕,已出了掌收势不住,只好瞬时改握成拳减低伤害。
电光火石之间,尉迟昭欲回避他的招式,却因迟了刹那而没有完全脱离范围,那一拳就这样结实地打在他胸前。
他被击得连退数步,由於本就有内伤,护体真气不仅减了一半作用,受到外力冲撞後还骤乱起来。
黄衫男子虽抢先收回内力,却仍是见他吐了口血,自己则也被反弹的冲击力震荡得胸痛不已。
「尉迟昭!」容湛语连忙跑上前扶住他不稳的身体,她红著眼眶,焦急地连声问:「你还好吗!?有没有怎麽样!?很痛吗!?又流血了……可恶!七哥,都是你!」她怒目瞪著黄衫男子。
「老妹……咳咳!」他很苦命地皱起脸,弯腰抚著胸口,「我好歹也受了伤……你不关心我就算了……」还骂人,痛……他好可怜!
「你活该!」谁教他要不分青红皂白地乱打人!
「呵呵……骂得可真好。」
另一道男声加入,她明显地感受到尉迟昭的身体颤了下。抬起头,只见他面对著前方,带有血丝的下颚僵硬,显然十分惊讶。
一个手执纸扇摇啊摇的男子,从庭园的拱门缓步跨入,他极其俊美妖魅的面容上挂著悠然微笑。
「早叫你别这麽莽撞,一碰上功夫好的人就想过招,听话老是去头去尾,还搞不清楚状况,这次可闯祸了吧——」他一双美眸在搜寻到其中某个身影时倏然睁大。「小师弟?」他讶道。
尉迟昭看著他,确定那真的不是幻象,也不是头发昏,才缓缓漫起柔笑——
「原来你没死,三师兄。」
☆★☆
「说来话长。」
真的很长,长到他懒得说,所以……可不可以用这四个字带过?
日落月替,飘著清淡菜味和柔和薰香的房内,烛火摇曳,三师兄坐在椅上,帮自己倒了杯茶,往床上靠坐的身影看一眼,他终究无法抵挡亲爱小师弟的关爱眼神,只好搁下杯子,叹了口气。
「我说就是了,你别那样看著我。」他担心现在夜黑风高,自己会很想把他扑倒。摇起摺扇挥去冷汗,他慢慢开口:「总之我是被那姓玉的打到山崖下没错,但是我可也没捡到什麽秘笈、练著什麽盖世神功,而是很悲惨地重伤躺在山涧中等死,刚好容湛……就是大海,刚才穿黄色衫子、打伤你的那家伙,反正他恰巧路过,救了半死不活的我,待我伤好一些,便捎信回师门,但那时你已下山,所以错开了。」被人揍下崖这麽丢脸的事情还要他重复说明,真是伤害他的自尊心……他已经尽量缩减了,还是这麽长,好渴!
「三师兄……」
「你停你停!」三师兄正想喝茶,被他这样一唤,手臂绵软地撒了身上都是荼水,差点没烫死他。他频频做出制止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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