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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与缺憾 弗洛伊德文集-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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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这种需求的张力减小,我们的意识器官就会感觉愉快,这种张力增大,就会感觉不愉快。在这
①席勒:《世界智者》。
种张力的波动中出现了一系列愉快与不愉快的情感,而整个精神器官便是依据这些情感调节其活动的。在这方面我们常常谈论的是“快乐原则的支配地位”。
如果本我的本能要求得不到满足,就会出现无可忍受的局面。
经验很快就告诉我们,这种满足的情境只有在外部世界的帮助下才能构成。
在这种情境产生的时候,本我中与外部世界发生联系的那一部分——即自我——便开始发挥作用。如果说使这个运载工具开动的所有动力都是源自本我的话,那么自我可以说是执行掌握方向盘的任务,否则是到达不了任何目的地的。
本我中的本能总是不惜一切代价急于得到满足,这样它们就会一无所获,甚至会造成较大的损失。因此,自我的任务是要防止发生这样的恶果,在本我的要求与外部世界的对抗之间进行调解。自我是以双向的形式发挥作用的。一方面,它在其感官或意识系统的帮助下观察外部世界,以便抓住有利的时机安然获得满足;另一方面,它又影响本我,制约其“情欲”,诱使其本能延迟满足;要是认识到有必要的话,它其实还会改变其目标,或者为了得到某种补偿而放弃这些目标。
就其以这样的方式控制本我的冲动这一点而论,自我可以说是以所谓的“现实原则”取代了快乐原则。在此之前唯一起决定作用的就是快乐原则,而现实原则虽然最终也要追求同样的目标,却不得不考虑现实外部世界所提出的条件。后来,自我渐渐了解到,除了我已经描述过的适应(adaptation)外部世界以外,还有另一种获取满足的方法。
它也可能通过改变外部世界的途径进行调停,并且可以在外部世界中有意建立一些使满足可能实现的条件。这种活动于是就成为自我的最高功能——即决定什么时候更利于控制一个人的强烈情感并屈服于现实,什么时候更利于同这些情感成为盟军,向外部世界发起进攻。这样的决定构成了处世本领的整个核心。
“你是说本我总是心甘情愿地听任自我的支配,尽管——假如我没有理解错的话——它是力量更强的一方,对吗?”
不错,要是自我能保持其完整的组织和全部的功能,要是它能触及本我的每部分并且对它们施加影响,那么一切都将顺利进行。
因为自我与本我之间并不存在先天的对抗;它们互相依属,而且在健康条件下实际上是无法分别的。
“这听起来还是挺美满的;只是我看不出在这样一种理想的关系中怎么可能存在病态紊乱的余地。”
你说得对。只要自我及其与本我的关系能够达到这种理想的条件,自然就不会出现神经症紊乱。
这种疾病的突发是难以预料的,尽管任何一个熟悉普通病理学的人都清楚地懂得这样一条原理:疾病或机能失调的种籽恰恰存在于最重要的发展和演变之中。
“你又说得太深奥了。我没法理解你的话。”
我不得不再回过来说几句。
一个小小的生命有机体,同实际上充满破坏力的异常强大的外部世界相比,实在是一个可怜的、毫无力量的东西,难道不是吗?一个尚未形成完整的自我组织的原始有机体对这些“创伤”是无能为力的。
它靠着“盲目地”满足其本能愿望而生存,到头来常常是遭到灭亡。不管怎么说,自我的演变至少是向自我保存(self-preservation)迈进了一步。
不用说,遭到毁灭的东西总不会带来什么好的结果;不过如果我们幸运地逃脱了这种创伤,我们就会注意到产生类似情境的途径,并且能通过简略地重复我们已经感受到的关于创伤的印象——即通过一种焦虑情感——来预示再次遭受创伤的危险。
这时,这种对于危险感的反应便会引起一种逃遁的企图,这种逃遁可以起到挽救生命的作用,直到我们最终长大成人,具有足够的力量以更为主动的——甚至可能是侵犯性的——方式去对付外部世界的危险。
“这一切都还不是你答应要对我讲的。”
你没有意识到我离实践我的诺言已经非常近了。甚至在后来形成健全的自我组织的有机体中,其自我在童年时期也是颇为脆弱的,并且几乎没有从本我中演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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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妨想象一下,要是这个毫无力量的自我感受到某个来自本我的本能要求,立刻想要抵制它(因为自我感觉到,满足这个要求是危险的,会引起某种创伤性的情境,或者会导致与外部世界的冲突),但是又无法支配它(因为自我还不具备足够的力量去支配它),结果又会如何呢?
要是出现这样的情况,自我就会把这种本能危险当作一种外来的危险来对待;它就会首先收回它通常对本能冲动所作的一切贡献,然后试图逃遁,逃离这一部分本我,让它去听天由命。正如我们所说的,自我使这些本能冲动形成一种压抑作用,这一作用暂时具有防止危险的效果;但是我们不能心安理得地把内在的东西与外在的东西混淆起来。一个人不可能逃离自己。在压抑过程中自我遵循的是快乐原则,并往往习惯于对这一原则进行纠正,因此它必定也要遭到对方的报复,蒙受其伤害。
其结果便是自我永远不停地缩小自己的影响范围。本能冲动一旦被压抑,就会孤立起来,一切听任自己,不可触及,也不可影响。它完全自行其事。一般说来,甚至到后来自我变得更强健时,它仍不能消除压抑;其综合会受到破坏,本我的一部分将始终是自我不能进入的禁区。
而且被孤立起来的本能冲动也并不总是闲着;它知道如何弥补被剥夺正常满足的缺憾;它会产生出取代自己的精神衍生物;或者会把自己同其它精神活动——这些活动是它也以同样方式凭借自己的影响从自我中抢过来的——联系起来;最后,它还会以一种扭曲得无法辩认的替代物形式强行闯入自我,闯入意识,产生出我们所说的症状。
这样看来,神经症的本质也就一下子清楚了:一方面是自我在其综合过程中遭到了阻抑,对本我的某些部分毫无影响力,必须摒弃自己的某些活动,以便防止同已被压抑的东西发生新的冲突,并且在大都属于徒劳的抵制症状——即被压抑的冲动的衍生物——的防御行为中耗尽自己的力量;另一方面是在本我中个别的本能已经取得独立地位,不顾一个人的整体利益一味追求自己的目标,因而只遵从在本我深处起支配作用的原始心理学的法则。我们只要考察——整个局面便可以得出有关神经症起因的一个简单的公式:自我试图以适当的方式抑制本我的某些部分,结果遭到失败,于是本我进行了报复。
由此可见,神经症是自我与本我之间发生冲突的结果——细致的调查表明,自我为了不惜一切代价维持其与现实外部世界的适应关系,往往会向本我发起袭击。
真正的分歧在于本我与外部世界之间;这是因为,自我要忠于自己的内在本性,便同外部世界站在一边,以致同本我发生了冲突。但是请你注意,产生出致病的决定因素,并不是这种冲突本身—因为现实与本我之间的这种分歧是不可避免的,而且在这两者之间进行调解正是自我的长期任务—而是自我运用压抑这一无效的手段来处理这种冲突的实际情况。
不过再深究一下的话,其实这也是因为自我在接受那个任务时尚未发展成熟,仍然毫无力量。
决定性的压抑都发生于幼年时期。
“这是一件多么奇妙的事!我将听从你的建议,不随便进行评论,因为你只是想要告诉我精神分析学对神经症起因的看法,这样你就可以接下去谈论它是如何同这种疾病展开斗争的。我当然有各种问题要问,后面我会提出几个请你回答的。不过此时此刻我第一次感到迫切希望你继续顺着你的思路讲下去,并且情不自禁地想要冒昧提出我自己的一个理论。
你已经阐述了外部世界、自我及本我之间的关系,并且断定导致神经症的决定因素是依赖于外部世界的自我与本我进行的斗争。
那么,难道相反的情况是不可思议的吗?
亦即处于这种冲突之中的自我允许自己被本我牵着鼻子走,放弃自己对外部世界的关心。要是真的出现这种情况又会怎样呢?根据我对精神错乱的本质的外行见解,我想导致精神错乱的决定因素大概就在于自我作出这样一个决定。
总之,这样一种逃离现实的行为似乎就是精神错乱的核心所在。“
是的。
我自己也考虑过这种可能性,事实上我相信这是符合事实的——尽管要论证这一推断的正确,就需要对一些极其复杂的问题进行一番探讨。神经症与精神病显然有着密切的联系,然而两者无疑在某个关键的方面是绝然不同的。
这个关键的方面很可能就是自我在这种冲突中所采取的立场。在这两种病症中,本我都始终保持其盲目的不可动摇的特性。
“很好,接着说下去!你的理论在神经症的治疗方面提供了什么知识呢?“
现在已不难描述我们的治疗目的。我们努力使自我恢复原状,把它从其束缚中解放出来,重新赋予它由于早期压抑而失去的对本我的支配力。我们从事分析就是出于这唯一的目的;我们的整个疗法也只是为了实现这一目标。
我们必须寻找出已经形成的所有压抑,并督促自我在我们的帮助下去纠正它们,去解决冲突,而不要试图逃遁。既然这些压抑属于童年的最初阶段,我们的分析工作也必然把我们带回到那个时期。
产生冲突的情境大都已被患者遗忘,我们便要想方没法使它们在患者的记忆中重现。为我们指明这条道路的是患者的症状、梦及自由联想。然而,这些东西首先必须进行一番解析——或者可以说是翻译——因为在本我心理结构的影响下,它们已采用了使我们感到奇异难解的形式。
我们可以设想,只要是患者必须进行一番内心斗争才能向我们传达的那些联想、思绪和记忆,都必然同被压抑的材料有着某种联系,或者是其衍生物。
我们总是以鼓励患者抛弃一切抵抗,对我们讲述所有这些联想、思绪和记忆的方式,来教育自我如何克服试图逃遁的倾向,如何忍受与被压抑的材料的接触。最后,要是产生压抑的情境能成功地在患者的记忆中重现出来,他一时的屈从就会得到极可贵的报偿。他当时的年龄与现在的年龄之间的全部区别都会发挥对他有利的作用,他儿时的自我惊惶逃离的事,在他成年的、更有力量的自我看来,往往不过是小孩的游戏而已。
四
“到现在为止你对我说的都是心理学。
这门学问听起来总是那么陌生,那么难懂,那么模糊;可又总是——如果我可以这样说的话——那么‘纯洁’。
不用说,在此以前我对你的精神分析学几乎一无所知;然而谣言还是传到了我的耳朵里,说你主要热衷于无权享有‘纯洁’这一形容词的事物。但是我到现在还没有听到谈论那种事物,这就不免使我感到你是在故意隐瞒什么东西。另外我还有一个抑制不住的疑惑。正如你自己所说的,归根到底,神经症是精神生活的紊乱现象。
那么,难道像我们的伦理道德、我们的良心、我们的理想这样重要的东西在这些心灵深处的紊乱中丝毫不起作用吗?“
这么说,你已经感觉到在我们到现在为止的讨论中,既没有触及最低贱的东西,也没有触及最高尚的东西。
这是因为我们还根本没有考虑精神生活的内容。不过现在请允许我自己充当一次阻碍谈话顺利进行的干扰者的角色。我对你谈论了那么多的心理学问题,是因为我想让你明白精神分析工作是应用心理学的一部分——而且还是一门在分析领域之外不为人所知的心理学的一部分。因此,要成为分析者,首先必须学会这门心理学,学会这门深度心理学或无意识心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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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需要用它们来为我们后面将要提出的结论奠定基础。不过现在我倒想先问一问,你刚才提到“纯洁”二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哦,人们普遍传说,在分析过程中连性生活中最亲昵——最下流——的行为都要提出来一一进行详尽的讨论。如果真是这样——根据你的心理学讨论,我还不能认为必然是这样——那么主张把这种治疗局限于医生的观点就有了十分有力的论据。人们做梦也不会允许这样危险的自由权落到自己在各方面都不甚了解的人手中。“
不错,医生在性的范围内确实享有某些特权,他们甚至可以检查病人的性器官——虽然在东方国家这是不允许的,而且已有一些理想主义的改革家(你知道我想到的是谁)对这种特权进行过抨击。
不过你首先想要知道的是,在分析中情况是否如此,为什么必须如此。我的回答是:一点不错,正是如此。
而且必须如此,首先是因为精神分析学是完全建立在彻底坦率的基础上的。
譬如说,某些经济问题对于一般公民——即便不是竞争者或税务员——往往是保密的,但是在特定情况下,这些问题也可以同样详尽、坦率地进行讨论。我不想辩驳,事实上我自己将有力地强调——这种必须坦率的义务也使分析者承担了重大的道德责任。其次是因为在神经症的起因和致病因素中,来自性生活的因素起着极其重要的、支配性的、也许甚至是独特的作用。
精神分析除了紧紧抓住自己的题材,即抓住患者所提供的材料之外,还能做些什么呢?分析者从来不把患者引诱到性的话题上去。
他也不会事先对患者说:“我们将要谈论你性生活中的隐私!”
他允许患者愿意从哪儿开始讲就从哪儿开始讲,并且一言不发地等着患者自己触及到性方面的问题。我曾经不断地提醒我的弟子们:“我们的反对者们总是告诉我们说,我们总有一天会遇到性的因素根本不起作用的病例。
我们应该小心,千万不要故意把性的因素引进我们的分析中,以致破坏发现这样一个病例的机会。“
但是迄今为止,我们中间还没有一个人遇到过这样的好运。
我当然明白,我对性欲的见解已经成为——不论是否公认如此——别人对精神分析产生敌意的最强大的动力。这能动摇我们的信心的吗?不,这仅仅向我们表明,我们的整个文明生活具有多么严重的神经症性质。因为正常人的行为与神经症患者的行为好像并无多大区别。记得当初精神分析在德国的知识界面临严峻考验的时候(今天的情况已经平静多了),有一个人曾声称自己拥有一种独特的权威,因为——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甚至允许他的患者随便说话(显然是出于诊断的目的)并检验分析者的主张是否正确。
“但是,”
此人接着说道,“要是他们开始谈论起性的问题,我立刻让他们住嘴。”
你对这样一种示范方法怎么看呢?
有意思的是,当时知识界竟对这位发言人报以热烈的鼓掌,却不是因为此人的无稽之谈而感到羞愧。
那么,这位发言人为什么会如此缺乏逻辑思维呢?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当时人们普遍怀有的偏见意识为这种言论提供了战胜一切的保证。
几年之后,有几个当时一直追随我的人终于屈服于把人类社会从性欲的枷锁中解脱出来的需要。其中有一位解释说,性生活根本不意味着性欲,而是意味着某种别的东西,某种抽象、神秘的东西。另一位竟宣称,性生活仅仅是人们竭力把他们对于权力和统治地位的迫切需求付诸行动的领域之一。
这些人赢得了许多喝采声,至少一时是如此。
“这一次我倒想冒昧赞同这种观点。在我看来,认为性欲不是生命有机体的一种自然、原始的需求,而是其他某种东西的表现形式,这是一种极为大胆的见解。
我们只需要以动物为例就一清二楚了。“
这也没有什么区别。
任何胡乱凑成的东西,只要做个广告把它说成是能够制服那可怕的性欲优势的解毒药,我们的社会便总会心甘情愿地吞咽下去。
而且,坦率地说,你所流露的对于性因素在神经症起因中起到如此重大作用的见解的厌恶,在我看来似乎并不符合你作为一个“公正的人”所应承担的任务。难道你不害怕这种厌恶之情会干扰你的客观判断吗?
“听你这样说我感到很遗憾。
你对我的信赖似乎已开始动摇。但是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选择别人来充当你所需要的‘公正的人’呢?“
因为别人的想法也不会同你的想法有什么区别。而假如这个人从一开始就已认识到性生活的重要性,那么每一个人都会大声惊呼:“哟,这可不是一个‘公正的人’,他是你的支持者!”
不,根本不是要放弃能够影响你的观点的期望。
然而我不得不承认,据我看来,这个情况同我们前面探讨过的情况并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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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们所进行的心理学讨论来说,你相信不相信我的观点是无关紧要的,只要你能认识到我们所探讨的是纯粹心理学的问题就行。
但是现在我们所谈论的是性欲问题,我还是希望你能领悟到你的最强烈的反对动机恰恰说是你与其他那么多人共有的那种根深蒂固的敌意。
“可我毕竟没有那种使你建立起不可动摇的信念的经验呀。”
说得好。现在我可以继续讲下去了。性生活并不仅仅是一种给人以刺激的东西,它也是一个严肃的科学问题。
这个问题中有许多新奇的东西需要了解,有许多奇怪的现象有待解释。
我刚才还对你说过,分析工作必须回溯患者童年时代的初期阶段,因为起决定作用的压抑是在那时、亦即自我还很脆弱的时期发生的。
可是,童年时代肯定没有性生活吗?
性生活肯定只是在青春期开始的吗?
恰恰相反。
我们必须了解,性本能冲动是从出生时起就伴随着人生的,而且幼儿的自我之所以要形成压抑,恰恰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性本能的侵袭。
这么幼小的儿童竟然已经在同性欲的力量作斗争,正如后来知识界的那位发言人所做的一样,也正如后来那些纷纷建立了自己的理论的我的追随者所做的一样,这真是一个绝妙的巧合,难道不是吗?
这种情形是怎么发生的呢?
最笼统的解释也许是,我们的文明完全是在牺牲性欲的条件下建立起来的。
但是,这个问题决不是这样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幼儿性欲的发现是我们有理由感到羞愧的发现之一(因为这其实是显而易见的)。有些儿科专家似乎早已了解;有些儿童保育员也不例外。一些自称为儿童心理学家的聪明人却一直以谴责的口气把这个发现说成是“亵渎童年时代的天真无邪”。
这是个老问题——以感情用事取代说理!
这样的事在政治机构中是家常便饭。一位反对派成员站出来谴责行政机构、军队、司法机关等部门的某种弊政。于是另一位成员——往往是政府官员——便予以驳斥,声称这些言论是对政治机构、军队、王朝、甚至民族的公开侮辱。
因此这些话就等于是无中生有。像这样的情绪当然是不能容忍当众辱侮的。
儿童的性生活自然不同于成人的性生活,人的性功能从一开始直到形成我们非常熟悉的确定形式为止,其间经历了一个十分复杂的发展过程。它产生于大量带有不同目的的本能成分,经过几个组织阶段,最终承担起生殖的职能。并非所有的本能成分对于形成最终结果都具有同等功效;它们必须经受一定的加工、改造,有一部分还得受到抑制。这样一段漫长的发展历程也并非总是一帆风顺、毫无差错的;在发展过程中会出现各种阻碍,在早期阶段还会出现局部固着的现象。
一旦后来在行使性功能的时候出现障碍,性原欲——我们称之为“利比多”——便往往会返回到这些早期的固着点上。对于儿童性欲及其成熟转换过程的研究,还为我们提供了理解所谓性变态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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