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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声-第4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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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在涛双手捏着这顶安全帽的边角处,手轻轻地颤抖着,忍不住津然泪下。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情感脆弱的人,再加上身份使然,他当然不会轻易在外界公开表露自己的真实情绪,但手中这一份沉甸甸的特殊的用生命作为代价,写下的遗书,一个普通矿工朴素而真挚的情感和品质,让他情难自已,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良久。
安在涛声音嘶哑地轻轻道,“李大光,小心保护这个安全帽,派人拍照然后复印成材料备用。完了,把这个安全帽再给我送回来……”
现场先是一片死寂,但旋即次第回荡起稀稀落落的哽咽声和抽泣声,不少参与救援的本矿矿工以及一些工作人员,都忍不住掩面而泣。
安在涛神色哀伤凝重,缓步前行。苟平追了过来,安在涛脚步略停,沉声道,“苟局长,你组织一下,下午的新闻发布会一结束,我们事故调查领导小组和事故问责处理小组立即召开全体会议,研究确定提出对相关责任人的建议,然后马上报总局和国务院。”
苟平嗯了一声。从昨晚开始,他就不敢再说什么了,他从安在涛的话里话外,已经听出了某种对他的不满情绪。这让苟平感觉很压抑,也很无奈。
他最近情绪其实也很低沉。煤监局局长赵虎被免,他本来以为自己这个事实上的煤监局二把手会顺理成章地接任上去,结果却突然空降来了一个更加年轻的安在涛。一个从正厅升副部级的绝佳机会,就这么错过了。对于已经53岁的苟平来说,这几乎是他最后的升迁机会,尤其是在煤监局系统这种敏感的部门。
安在涛这个新局长很强势,似乎也很有背景。不需要做什么“深入分析”,其实单从他的年龄和资历以及任职经历和升迁速度来判断,就几乎能断言这一点。当然,他还听说安在涛这个人很有能力,也很有手腕。
他越来越发现,跟安在涛这样一个强势一把手相处,滋味并不好受。他觉得安在涛和前局长赵虎,压根就是走了两个极端,一个太绵软,而一个又太刚硬强势。不过,后来苟平才发现,安在涛绝不像他当初想得那样简单。
年轻气盛,过刚易折,这句话并不适应于安在涛。
……
……
在接近中午举行的国务院调查组与省市、南河矿业集团公司有关领导的见面碰头会上,安在涛发言尖锐,丝毫没有给地方政府领导留情面,可以说发起了火。
面对安在涛有理有据义正词严的反问,一些地方领导哑口无言,会议气氛非常沉闷和尴尬。
发生矿难,孟家湾煤矿管理者有瞒报的事实行为,向上晚报了三个小时,而这三个小时正是迅速展开救援的最佳时间,争分夺秒抢救生命,一个小时都弥足珍贵,况且是三个小时
而且,管理混乱,安全措施缺位。竟然还有外包采煤的违法违规行为,井下有外包的采煤人员正在作业,而事先既无登记,事后也不汇报,差点导致37名来自于外地的农民工魂丧矿井之中。如果不是安在涛下意识的一个命令,这37人差点就命丧井下
因为矿难发生后,这座矿井起码会在短时间内被封锁起来。而在井下的这批人,就算是没有任何危险,也会被饿死和冻死。
如此种种,焉能让人不愤怒
跟地方政府领导开完碰头会,安在涛稍稍休息了一会,吃了点东西,又带着苟平、马晓强、孙楠、陈紫光、李月茹等调查组的人马不停蹄地组织召开孟家湾矿难新闻发布会。
新闻发布会原本定在煤矿的会议室里举行,但因为来的媒体人员太多,没办法,李月茹只好跟矿上商量,在矿区办公楼的下面,临时设了一个会场。
随意摆了几排桌椅,设了一个主席台,还扯了一条由矿上宣传科宣传干事用广告色手写的一条横幅:国务院孟家湾矿难事故调查组新闻发布会。
会场上人声纷杂,大多数都是国内其他省市媒体和中央媒体,南河省本地媒体来得比较少。很多记者早已赶到了孟家湾煤矿,但因为当地政府的新闻管制,一直都处在了矿区外围,没有能真正进入矿区采访。
安在涛在苟平等人的陪同下来到发布会现场,现场的记者们顿时给予了热烈的掌声。有一些媒体记者对安在涛并不陌生,因为在过往,安在涛多次成为国内新闻的焦点人物,曝光率相当得高。
安在涛神色凝重,向媒体记者点头示意,然后带着苟平等人就坐在主席台上。煤监局办公室主任马晓强抓起麦克风朗声道,“欢迎各位媒体朋友,下面,我简单介绍一下参加本次新闻发布会的领导和其他同志。”
“出席新闻发布会的领导有,国家安监总局党组副书记、副局长兼国家煤监局局长、国务院孟家湾矿难事故调查组和事故问责处理领导小组组长安在涛安局长,国家煤监局副局长苟平,国务院孟家湾矿难事故调查组成员、国家工程院院士、华夏矿业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陈紫光教授……”
“下面,请苟局长通报一下孟家湾矿难事故的相关信息。”
苟平接过麦克风,“媒体朋友们,截止目前,孟家湾矿难的抢险救援工作已经全部结束,善后处理和事故问责正在展开……本次矿难,是一起特大责任事故,事故一共导致218名矿工遇难,32人受伤,经过三个昼夜的艰苦奋战,共计救援出309名井下作业的矿工。目前,这批获救矿工正在南河矿业集团公司总医院接受治疗,从医院反馈回来的信息来看,他们的身体健康状况良好……”
苟平简单按照材料通报了相关信息,然后是很多记者的现场提问。多数记者的问题都聚焦在了三个方面:其一,孟家湾矿难到底有无瞒报行为?其二,事故的真正原因;其三,问责处理情况和善后赔偿。
安在涛和苟平、陈紫光三人分别对相关问题进行了解答。在新闻发布会接近尾声的时候,安在涛突然向站在一侧的李月茹扫了一眼,然后朗声道,“媒体朋友们,下面,我请大家看一样东西。”
李月茹小心翼翼神情凝重地双手持着孟家湾煤矿遇难安监员夏明海的拿顶写满遗书的安全帽走了过来,另外几个工作人员开始现场分发关于这顶安全帽及其遗书的拍照复印件。
现场的闪光灯噼里啪啦地闪烁着。
安在涛缓缓沉声道,“同志们,这是一份非常震撼人心和特殊的遗书——骨肉亲情难分舍,欠我娘100元,我欠陈曙华100元,我欠韩泽民150元。我在信用社给周吉生借1000元,王小文欠我1000元,矿押金650元,其他还有工资。莲香带好子女,孝敬父母,一定有好报,我一定要火葬。”
“这是一位遇难矿工的最后留言,”安在涛一字字念完了夏明海的遗书,念着念着,不禁潸然泪下,“假如这些遇难矿工,是我们的兄弟、我们的儿子、我们的丈夫和父亲,我们怎么想?我们怎么办?……矿难不治,还会有更多的矿工兄弟,将在巨大的恐惧中死去”
安在涛的声音慷慨而又哀伤,现场所有记者无不动容,不少女记者激动地泪流满面,哽咽出声。
写在安全帽上的遗书,震撼了所有媒体记者。而在第二天的媒体报道当中,除了对矿难本身的信息阐述之外,绝大多数的记者新闻采写点都落在了“安全帽遗书”上。
其中,以南方周刊的报道更为感人和具有新闻辐射力——《卑微的伟大——一份写在安全帽上的遗书》
“这是一顶遇难矿工的安全帽。帽外檐用粉笔写着:骨肉亲情难分舍,欠我娘100元,我欠陈曙华100元,我欠韩泽民150元。我在信用社给周吉生借1000元,王小文欠我1000元,矿押金650元,其他还有工资。莲香带好子女,孝敬父母,一定有好报,我一定要火葬。帽子的矿灯上方,‘夏明海遗书’5个字赫然在目。”
“2007年9月14日下午,南河矿业集团孟家湾煤矿一号立井发生重大瓦斯爆炸事故,数百名正在作业的矿工被困井底。9月17日清晨,救援工作全部结束,218名矿工不幸罹难,309名矿工成功获救。夏明海就是遇难矿工中的一个。”
“2007年第一次新闻发布会上,新上任的事故调查组组长——国家安监总局副局长兼煤监局局长向媒体记者们念出了这位普通矿工的遗书,他泣不成声,会场上一片唏嘘。”
“事后接受采访的国务院事故调查组成员,国家煤监局办公室主任马晓强流着泪说:‘这就是我们一线矿工的生活,你无法不流泪。”
……
……
“安全帽上的遗书”感动了全国,引起了强烈的反响。媒体报道的当天,互联网上就掀起了“为孟家湾矿难遇难者家属捐款”的浪潮。有媒体牵头,社会各界纷纷响应。
当天下午,全国总工会郑重宣布,向孟家湾遇难者家属捐款100万元。随后,南河省总工会也作出了捐款50万元的决定。
南河省委省政府、南州市委市政府、南河矿业集团公司上下的领导班子成员,当天也同时举行了捐款仪式,号召机关干部对遇难者家属进行捐助。安在涛也参加了南州市委市政府的捐款仪式,在仪式上公开捐款人民币5000元。
也是在当天,正在燕京进行经济投资考察的巴西华侨华人促进和平统一联合会会长、旅居巴西的华商朱玉郎先生,也通过燕京媒体宣布,向孟家湾矿难遇难者家属集体捐赠100万元。
似是为了支持安在涛的工作,远在燕京的龙腾集团的夏晓雪和孟菊也作出了捐款的决定。两女以龙腾集团的名义公开表示,将立即派人携带资金和各种生活物资前往孟家湾煤矿为遇难者家属捐款捐物:向每个遇难者家属捐款2万元和生活物资一宗,同时宣布可以面向遇难者家属里的适龄青年提供就业岗位,接受遇难者直系子女进入龙腾集团所属的成员企业工作。
如今的龙腾集团家大业大,分公司、子公司和各类控参股企业遍布国内各地,南河省南州市就有两家。这两家企业的高管已经奉总部的命令赶来孟家湾煤矿慰问遇难者家属。
18日下午,安在涛正要主持召开国务院事故调查组的全体会议,突然马晓强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伏在安在涛耳边轻轻道,“安局长,总局办公厅通知,国务委员、国务院秘书长张建民同志已经从燕京出发,正在赶来孟家湾煤矿的路上。”
第九卷走向辉煌第714章【问责风暴】上
第九卷走向辉煌第714章【问责风暴】上
安在涛立即终止了会议,带领煤监局副局长苟平和煤监局办公室主任马晓强、煤监局办公室科员李月茹一起乘车赶往南州市机场,迎接国务院张建民秘书长一行。
安在涛带人赶到机场之后,才发现不仅是他们,南河省委书记修长志、省长马涛、副省长冯奇率省市很多地方党委政府领导都已经等候在了机场的贵宾室里。国务委员兼国务院秘书长,相当于副总理级领导,到了南河省来,地方大员怎么敢怠慢。
安在涛带着苟平和马晓强进了候机室,南河省省委书记修长志微微一笑,缓缓起身来,却是站在原地。南河省长马涛也跟着起身,亦然是站在原地没动。
官场之上,等级森严,差一点都不行。修长志是正部级领导,又是一方诸侯省委书记,面对安在涛这个年轻的、资历浅的新提拔副部级干部,自然是要摆几分架子。马涛也自是如此。
如果不是因为安在涛不仅是国家煤监局局长,还是国务院事故调查组的组长,颇受国务院领导器重的“钦差大臣”,说不准修长志和马涛会等安在涛主动过来问候才起身。
安在涛笑着大步走上前去,“修书记,马省长。”
修长志笑吟吟地伸出软绵绵的手来跟安在涛握手寒暄,“安局长好啊,虽然我们很欢迎中央领导来下面检查指导工作,但你这个煤监局局长,我们却是不怎么欢迎的。你一来,就代表有矿难发生……”
修长志半开了这么一个玩笑,众人都笑了起来。
修长志又扭头笑着跟马涛道,“老马啊,早就听说安局长年轻有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呐。”
马涛也笑着跟安在涛握手,“是啊,安局长算是国内很年轻的省部级领导之一了,我像安局长这个年纪,还在下面干副市长。”
“两位领导过奖了。”安在涛淡淡笑着,一边又与其他的一些个南河省领导握了握手,寒暄了一通,最后才坐在了马涛的旁边。
“安局长,这一次孟家湾煤矿发生特大矿难,我们省委省政府非常痛心……尤其是最近的媒体的报道,那个矿工的遗书,对我们这些人触动很深上午,我还在省委常委会上专门提到了这个事情……在煤矿安全领域里,部分地区存在较严重的欠账,下一步,我们会责成有关部门立即组织全省的煤矿安全大检查,发现问题立即解决问题,同时加大对煤矿安全的投入这个钱,一分钱都不能省”
“是的,修书记,安全投入,必须要保证到位。我们可以回头来看一看,凡是矿难,背后都有安全投入不足的因素。对于煤矿安全的投入,是保证煤矿安全生产的重要屏障,这项工作,还是要看地方党委政府的领导重视不重视了……”安在涛笑了笑,“回京之后,我准备向国务院领导建议,尽快召开一个全国煤矿安全工作会议,强调一下煤矿安全投入的重要性。同时,我们局里也准备组织检查组,下到基层去,随机检查督促各地的安全投入。”
“呵呵,安局长,孟家湾矿难震动全国,引起了中央和国务院领导的高度重视……这同时也给南河省的形象造成了重创。”马涛的声音微微有些低沉,“不论我们做了多少工作,不论全省干部群众付出了多少努力,都因为这一场矿难而化为了泡影”
“这一次的矿难暴露出很多问题,而且是非常严重的问题。修书记和我的态度很坚决,一定要严肃查处,从严从重,凡是相关责任人,无论是涉及到谁,涉及哪一个级别的干部,都要一查到底,绝不姑息”马涛的声音骤然变得严肃起来,他向安在涛微微点头道,“事故调查和问责,由国务院调查组来拿初步建议和方案,安书记可以放心,今天修书记和我都在场,我们可以表个态,省委省政府会毫无保留地支持你们的工作……这一次,不清理出一批害群之马,省委省政府决不罢休”
安在涛微微笑着,心里正在琢磨着马涛这番话的真实心思,突然他眼角的余光发现,坐在另外一侧的南河省分管安全的副省长冯奇脸色很不好看。由此,安在涛心里骤然一动,心下暗暗猜出了几分。
看得出来,南河省已经决定要丢卒保车了。南河省矿难死亡人数之多,已经成为建国后最严重的矿难。而且,还有矿难瞒报,私自外包矿区给社会人经营和违规瞒报井下作业人员的重大问题,已经引发了中央和全国上下的强烈关注。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展开严肃问责,如果不动动真格的,怎么能平息舆论的压力。
因此,分管安全的副省长冯奇,就不能例外地成为了“牺牲品”。当然,作为分管安全的副省长,发生这么重大的矿难和瞒报事件,他也难辞其咎,领导责任必须要承担的。
安在涛正在与省市领导说着些闲话,等候张建民秘书长乘坐的航班,突然,马晓强上外面结了一个电话,然后匆匆回来俯身附在安在涛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安在涛闻言立即就皱起了眉头。
“安局长,怎么,有事?”马涛向他投来问询的一瞥。
安在涛点点头,沉声道,“修书记,马省长,很多遇难矿工家属对市里给出的赔偿方案和补偿标准不满意,认为偏低……现在,矿工家属聚集在矿区办公楼下,要求提高赔偿标准。”
“赔偿标准过低?”马涛皱眉沉吟了一下,向南州市具体负责这个工作的副市长马明宇扫了一眼。马明宇赶紧恭谨地低低道,“修书记,马省长,安局长,根据有关部门会同南河矿业集团公司拿出来的赔偿协议,每位遇难矿工家属都可以获得一次性工亡补助金和丧葬金共计10。26万元。此外,遇难矿工家属可选择一次性和供养两种赔偿方案,一次性赔偿金额20万元,比如选择供养可每月领取531元、708元不等的抚恤金。”
“加起来,选择一次性补偿的矿工家属可以获得30万出头的赔偿款。另外,南河矿业集团公司还有相应的善后举措,可以照顾一些遇难矿工家属和子女就业。按照国家有关标准,我国公民死亡赔偿一般按死者所在地上一年度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或者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标准的20年计算……这个赔偿数额,已经不算低了。”
马明宇轻轻说着,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修长志和马涛的脸色。修长志沉吟不语,马涛阴沉着脸扭头望向了安在涛。
安在涛淡淡一笑,“看上去是不低了,但是这笔钱是高还是低,我们不妨这样来算一笔账:把10万元的一次性工亡补助金和丧葬金与20万元的一次性赔偿金额相加,不过30万出头。有的矿工,才25岁上下。我了解了一下,井下作业的矿工每月各种收入加起来应该在2000左右,那么一年就接近3万的收入。另外,随着全国经济的增长、劳动力供应的减少,估计未来十年劳动力价格会有较大增长。30万元的补偿,按3万元年收入算,不过是10年的劳动收入。如果把工资上涨的因素考虑进去,恐怕还不到10年的收入。矿难致使一个25岁的矿工丧生,仅赔不到十年的工钱,而人家的工作寿命至少还有25年,这如何说得过去?大家说说看,这算高吗?”
马明宇面色陡然涨红起来,一时间无言以对。
安在涛向马晓强扫了一眼。马晓强会意地点点头,朗声道,“各位领导,我得到的消息是,遇难矿工家属之所以闹腾起来,还不仅在于对赔偿标准有异议。主要是现在大家都在质疑,南河矿业集团公司方面通过工会渠道接受了很多社会捐款,他们一致要求把社会捐助款公开,并平均分配到每个遇难矿工头上。”
“修书记,马省长,事情紧急,我必须回去处理一下。马市长,咱们一起跑一趟?”安在涛淡淡一笑。
……
……
这些遇难矿工家属的要求其实也不高,他们除了要求将一次性补偿款提高到30万左右之外,还强烈要求矿业集团公司将获得的社会捐助款全部公开下发到每一个矿工家庭头上,不能让社会捐助款冲抵公司的赔偿款。
但矿业集团公司方面也是叫苦连天,说是很多社会捐助都是空头支票,根本就还没有到账,目前公司工会只收到了不到200万的捐款。同时认为,30万的一次性补偿款加上一次性工亡补助金和丧葬金,总额已经高达40多万,远远超出了国家标准和公司的承受力……
矿业集团公司的一个副总如是在安在涛面前小心翼翼地辩解着,再三强调着南河矿业的难处。
“安局长,218个遇难者,每人40多万,加起来接近9000万,公司实在是拿不出这么一大笔钱来啊……”
安在涛冷冷地瞥了这人一眼,淡淡道,“你倒是告诉我,多少钱能换回这218名矿工的生命来?你们玩忽职守、责任淡漠、管理混乱,导致发生重大矿难事故……你们一个资产数百亿、年利润十几亿的大矿业公司,拿不出这笔赔偿款来?拿不出来不要紧,让南河省政府掏你们可以去跟你们的省领导哭穷去”
“不要说40万,就算是400万,你们也必须得拿。这个没有什么好讨价还价的。我认为家属的要求并不过分。至于社会捐助款,你们可以设立一个专门的账户,公开账户,由纪委介入监督这个账户的使用……完了,不管有多少社会捐助款,都要发放到矿工家属手里”
安在涛正说着,李月茹匆匆跑进来,低低喊道,“安局长,张秘书长到了。”
安在涛立即起身,理也没理南河矿业的那个副总,带着马晓强和李月茹下楼去迎接国务委员兼国务院秘书长张建民。
张建民是一个面容和善的领导,应该还不到60岁,在高层领导里,算是年富力强的了。不过,张建民跟安在涛也不陌生,去年安在涛代表房山市去国务院部委跑一些工程建设的手续,曾经跟张秘书长打过交道。
南河省委书记修长志和省长马涛没有随行,只是副省长冯奇跟来了。其次,是一群南州市里的干部。
安在涛大步走上前去,恭谨地笑道,“张秘书长,欢迎领导”
张建民面色威严凝重微微点头,也没顾上跟安在涛寒暄客套什么,只是沉声道,“在涛同志,现在不是客套的时候。我这次来,赵总理亲自有过指示……走,你马上组织一下,我要马上听取你们事故调查组的工作汇报。”
……
……
“张秘书长,事故直接原因是:冲击地压造成3316工作面风道外段大量瓦斯异常涌出,3316风道里段掘进工作面局部停风造成瓦斯积聚……”
安在涛按照材料中规中矩地开始汇报,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张建民打断了。张建民沉声道,“直接原因就不要说了,你们的上报材料上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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