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辛的眼泪-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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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比上你的麻利，你是干活的铁人儿，全村人都服你，估计这街上找不出一个和你能比的。你就别嫌弃了。看看别人家的女孩子，再看看嫣奇，我看是没得说了。谁家要是娶她做儿媳妇，那是三生修来的福分。你婆婆那是不知足，就她那样的，一辈子没做过一顿可口的饭菜，还嫌弃你，也真是不自量力，也真够拿她自己当回事的。”嫣红的三婆婶为嫣红打抱不平到。
“三婶，你和我婆婆也相处几十年了，你也不是不知道，她就那么个人，这辈子是改不掉了。人家不是长说：江上易改，本性难易。”嫣红虽说对那时她婆婆的百般折磨还心存余悸，可现在婆婆毕竟是老了，她也不忍心再去计较太多。
“你就是心太软，这十多年以来一直被她骑在头上，你要是和三婆娘一样，你婆婆吃饭，她也吃饭，你婆婆休息，她也休息，你婆婆骂，她也骂。你如果有三婆娘的那一半的泼妇劲，你婆婆她估计也没那么大脾气，天天找到你门上骚扰，不但骑在你脖子上，还时时打你。你就惯着，到最后，还是你吃亏，像她那种人，哪知道什么恩情，她就是天生的坏种！”嫣红的三婆审是一脸的怨气，她和董少卿这辈子的积怨是消除不了了，下辈子最好让这两个人别再做一家人的媳妇。
嫣红三婆婶嘴里的“三婆娘”，是董少卿的三儿媳妇，那是刘海军三弟去庙里看戏时认识的，后来那女的看上刘海军三弟了，死活都要嫁给海军的三弟。为了这事，刘海军的三弟甚至动手打了她，可她哪怕装疯装傻也不走。最后没办法，将她娶进了门。可那女孩真的不是个省油的灯，董少卿在家拿她根本是没辙，这也许就叫冤家路窄。这两人现在就相当于狭路相逢，但是这勇者是谁，到现在还没决出来。
“三婶，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我们把我们自己活好就是了。”嫣红怕她三婶又回想起不快的往事，就打断了她三婆婶的思绪。
“嗯，就是！哦，嫣红，我想说个事，你看怎么样？”三婆婶的脸上堆满了难为情的笑容。
“哦，什么事啊？你说吧！”嫣红倒没有在意到她三婆婶的表情，她一边剥着蒜，一边问道。
“我想把嫣奇说给你大弟，你看这孩子也是成婚的年纪了，你大弟也老大不小了。”嫣红的三婆婶把嘴巴凑到嫣红的耳朵旁边说道。
嫣红开始是一惊，因为她从没想着把自己的妹妹嫁进这个家，和她做一家人的儿媳妇。
“哦？三婶，你看这事我这个做大姐的还真没法做主，我什么时候回家了跟我爸妈说一声，看看他们啥意见？”嫣红委婉的说道。
“那是肯定的，怎么着也得先让你爸妈做决定，我只是想让你跟你爸妈说一声，探探他们的口风。”嫣红的三婆婶笑着说道。
“嗯，话我一定带到。那我大弟的意思呢？如果他看不上嫣奇怎么办？”嫣红不想把自己的妹妹嫁给一个不爱她的人。
“他当然乐意，他每次给你帮忙时，看见嫣奇就羞得脸通红。我问过他对嫣奇怎么样，他说他喜欢嫣奇。”嫣红的三婆婶脸上像开了一朵花，由于笑的太灿烂，看上去有点狐媚。
“哦，是吗？那就好！那晚上了我再问问嫣奇的意思，看她怎么想的。”嫣红虽然不是很乐意，但也不是太拒绝。
“那好，那麻烦你了，嫣红！”嫣红的三婆婶感激万分的说道。
“这有什么麻烦的，都一家人，还这么客气干嘛！”嫣红责备她三婆审道。
……
嫣红的三婆审又和嫣红聊了一会，然后就走掉了。这一天，嫣红干活时一直心神不宁，好几次，还把手指头切破了。
其实，嫣红打心眼里不想把自己的亲妹妹嫁进这个家来，因为她已经经历够了这十多年来这家人的虐待和糟蹋，在这家人的蹂躏下，她没尊严可言，她的人生已经疼痛不堪，她哪里还忍心把自己的妹妹拉进火坑。但因缘终究是天注定的，如果真的是上天有意让这对年轻人在一块，嫣红也没法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姻缘

自从嫣红在那天听了她三婆婶说了嫣奇的事之后，她心里就一直惴惴不安，有一种心头被挖空的感觉。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亲妹妹将面临着和她进一家门的选择。如果嫣奇拒绝了还好，但如果她真的看上了自己的婆家弟弟怎么办。本来男女之间的事是很特别的，也很难说的事，两个人能不能在一起，就要看人家两个人的缘分了。如果他们两个人真的愿意在一起，那谁也没资格不让他们在一块，除非是自己的爸妈有资格说外，其他人也是靠边站。嫣红想，虽然她是嫣奇的大姐，可是到了这节骨眼上，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
晚上，嫣红和嫣奇收拾完店里面之后，就关了门，回家里面睡觉了。
嫣红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看着嫣奇熟睡的背影，她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她不知道怎么跟嫣奇说，如果说了不愿意倒好，如果她愿意了，那自己到底该怎么办，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最后想来想去，她感觉自己还是先别跟嫣奇说，最好先去问下爸妈的意见，看他们怎么想的。如果他们坚决反对，这婚事怎么着它也不会成功。
最后，嫣红还是没有先去问嫣奇的意思，而是将一半的决定权准备先交给了自己的爸爸妈妈。
这天，六月二十三日，是嫣红的生日，她的妈妈给二弟捎话，让嫣红和嫣奇回家来，把两个大外孙子也带上，她给嫣红做了一桌子的好菜，等着姊妹俩回去了好好庆祝一下。这么多年了，嫣红一直忙着自己的穷日子，也没清闲的过过一个生日。现在，嫣红终于有了自己的店，她有时间和权利来支配自己的时间，再也不会被婆婆盯着，看着，管着，她的人生就是她自己的，或者可以说她刑满释放了。嫣红的妈妈想在自己有生之年，希望每次都能给大女儿亲自过生日，弥补女儿这几年受的苦和自己亏欠女儿的。其实，嫣红从来没有觉得爸妈亏欠她什么或者她抱怨过自己的爸妈，她感觉一个人的人生并不是由父母掌控的，天下哪一个父母不盼着自己的子女生活幸福，家庭美满。如果他们能够掌控自己儿女的未来，那还有必要忧心忡忡，担惊受怕吗？在每一个人的人生中，必然会经历痛苦，只是因人而异，因事而异的问题。所以，她从不会在父母跟前提起自己受的那些苦或者委屈，她感觉人生正因为经历了很多，才更应该懂得珍惜。
下午关了门，嫣红和三妹嫣奇带着放暑假的两个孩子去了娘家，过这个极其难得的生日聚会。在和婆婆生活的那段岁月里，每当她看到婆婆给小姑子过生日，她曾经也多渴望能在家里过自己的生日，在母亲跟前过生日。今天的这一刻，自己等来了多年以前的那个心愿。
虽然嫣红的妈妈渐渐老去，可是她的心永远是那么细致；虽然儿女那么多，可她从未忘记每个儿女的生日。每到嫣红的弟弟妹妹过的生日，母亲总会精心准备。就好像每一个孩子都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宝贝，是上天赐予她最好的礼物，她从未慢怠过他们，总是用心呵护。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丢失了这些宝贝似的。而今，嫣红就是她失而复得的宝贝。
一路上，文峰和文智快乐的好像两只雀跃的小鸟，不停的喊啊，叫啊，唱啊的。还时不时的欺负他们的三姨，让他们的三姨给他们讲鬼故事。
大概走了一个小时过一点，终于到家了。好久都没走过这么长的路了，嫣红真感觉自己有点累了。两个儿子一进门就朝家里喊。
“姥姥，姥爷，孩儿们来了！”文峰调皮的喊道。
“文文来了啊，姥姥想死你们了！”嫣红的妈妈人还没看见，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只不过老人家行动不方便，走起来得费很大的劲。
“姥姥，我也想你和姥爷了！”文峰说着已经跑到了她姥姥身边。
“我看看，我们家小淘气瘦了没？”嫣红的妈妈说着便两只手抱着孙子的头，高兴的揽进她的怀里。
“姥姥。我也想你了！”文智看着大哥在姥姥怀里面撒娇，自己也不甘示弱。
“是吗？智儿。姥姥也是啊！想吃姥姥做的鸡蛋饼吗？姥姥知道你最喜欢吃了，姥姥今天做了很多，让你吃个够！呵呵，快进屋吧！”嫣红的妈妈一手拉着文峰，一手拉着文智走进了厨房。
她老人家已经在炕上放了炕桌，炕桌上摆满了菜和碗筷。干板上还放着一把切好的长寿面，就等着下锅了。
“妈，你做了这么多吃的，是不是准备了一天啊！”嫣红看到满桌子的菜，想着是不是她妈妈早上一直没有休息，那样的话她得多累。
“有你弟弟妹妹帮忙了，一点也不累！”嫣红的妈妈笑容可掬。
“你以后别这么累死累活的准备着给我们过生日了，现在都老大不小了，还过什么生日，你该是想想清福的时候了。”嫣红埋怨妈妈道。其实，每当看到妈妈因为她而劳累时，她就感觉自己对不起妈妈，总是给她添麻烦。
“我就趁着你们过生日才有机会把一家人都聚集到一块，就当你们给我个凑热闹的机会，多看看你们两眼。就是等我以后百年了，我也就没什么遗憾了。”嫣红的妈妈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别老想着百年百年的，多不吉利，你还要过八十岁九十岁的大寿呢！”嫣红说这话时眼圈都快红了。
“好了好了，妈不说了，妈还要活到一百岁呢！不说了，大家快点吃饭吧！我给你煮完长寿面。”嫣红的妈妈说着就走到灶台边去了，嫣红也走了过去，她让妈妈坐着，自己动手下面。
嫣红给妈妈和儿子也都煮了长寿面，端上桌后，大家开始吃饭闲聊了。
吃完饭都已经八点多了，嫣然和大弟英奇好久没在一块说话了，这几个人凑一块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秘密。
嫣红和妈妈在正方睡下了。
“妈，我想跟你说个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嫣红头转向了自己的妈妈。
“什么事啊？”嫣红的妈妈问道，顺便缕顺了女儿的刘海。
“我那三婆婆想让嫣奇嫁给她大儿子！”嫣红边说边揣摩她妈妈的心思。
“什么？我绝对不答应，我把你出嫁给他家就已经后悔死了，还要加一个女儿送进他们那个火坑里。”嫣红的妈妈坚决的反对。
“我也这么想，对这桩婚事我也是一百个不愿意！”嫣红说出了憋自己心里好久的话。
“嗯，就是，你回去告诉她，就说我不会把女儿嫁给她家的，让他们死了这份心。”嫣红的妈妈话语里带着几分不满和愤恨的气息。
“妈，那如果嫣奇愿意怎么办？她和他见过面，我就不知道嫣奇对她有没有好感？”嫣红担忧的说道。
“她愿意我也不同意，就让她死了这份心！”嫣红的妈妈决然的说道。
这一夜，又是这母女俩最难熬的一夜，现在，最棘手和最不愿意发生的问题就摆在她们的眼前，是如此的折煞人心。她们此时的共同心愿就是嫣奇不要步嫣红的后尘，踏入刘家的门。只有这样，她们感觉心里才会踏实，不然，这辈子很难不揪心。除非嫁进刘家后，嫣奇真的能幸福。可是，这真的是谁都无法预料的，但是嫣红不会相信嫁进刘家，二妹嫣奇就能过得的幸福。
漫漫长夜，此时恨绵绵。半夜鸦声骤起，心海难平。



事与愿违

嫣红和她妈妈本来想着不答应嫣奇和她三婆婆家大儿子刘海林的婚事，可是，让她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嫣奇却早已下定决心，就要死心塌地的和刘海林好。
本来第二天一大早，嫣红准备和嫣奇回刘川，可是嫣奇却出人意料的说出了自己的心事。
“嫣奇，快点收拾，我们还得早早赶回去开店呢！”嫣红催促道。
“嗯，知道了！”可是嫣奇在桌子边上磨磨蹭蹭的，好像有心事。
“你还愣着干嘛？快点收拾东西啊，把你的衣服该装的快点装上，早饭吃了就走。店里的生意都耽搁了整整一天了。”嫣红现在最关心的是自己的店，如果店里生意不好了，她都没脸呆在刘川。为了开店，自家的地都租出去了，这事到现在，还有人在背地里在她婆婆面前诋毁她，戳她的脊梁骨。如果自己再不争气把生意做好了，估计这个地方她都没办法待了。
“大姐，我有话要跟你说，但我怕你生气！尤其是咱妈！”嫣奇说这话的时候头低了下去，很害羞的样子。
“什么事？看把你难为情的。”嫣红忙着收拾东西，一边问道。
“我准备和海林好，她妈跟我问了好几次了，问我愿不愿意！”嫣奇说这话时明显的脸红了。
“你说什么？你说清楚点，你真的要准备和他处了！”嫣红迫不及待的问道。
“是！”嫣奇坚决的答道。
“你想好了？”嫣红紧接着追问道。
“想好了！”嫣奇答的干脆又利落，和她干活一样麻利。
“你知道的，我和爸妈肯定是不愿意的。还有，就是，我在刘家受的苦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嫁进他们家不一定能过得有多好，虽说他妈人还过得去，可他那个爸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连我公公的四分之一都没有。你说你嫁进他们家有什么好？”嫣红一句句的质问道。
“大姐，我嫁给海林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我又不和他爸爸妈妈过一辈子。”嫣奇倒是想的挺开的。
“你不和他们过日子？那你刚嫁进门这几年打算怎么过，你以为他们会给你把房子盖好，地分好，让你小俩口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啊，你也想的未免太天真了！”嫣红对刘家的上下也不是不了解，进刘家是一年了，她把什么没开清，把什么没看透彻。她不是不知道老刘家的根是什么样的。
“大姐，是你婆婆对你不好，你才会有这么大的偏见。你也不是不知道，她妈人挺好的，海林为人也老实，心肠也不会。”嫣奇辩解道。
“你脑子给我放清醒了，世上的男人死完了，非要进刘家的门！”嫣红此时有点情绪失控了。
“大姐，我自己的事我就不能做主吗？反正我就嫁他了，别人我看不上。”嫣奇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他有什么好的，要个子没个子，要人没人的。”嫣红一棒子把刘海林给打死了。
“那是你有偏见，你在店里不是还常常夸他吗？”嫣奇真的是没见过什么世面，是那么的单纯，以为她大姐夸刘海林俩句就是真的肯定他的人了。
“你是不是缺心眼啊，我说这话你也当真啊！再说了，哪个二十一二的小伙子连这点活都不会干。要这么说的话，那你大弟和二弟比他能干多了。”嫣红不以为然的说道。
“大姐，今儿我不管你说什么，我是死了心的跟他了。估计过几天他家的媒人就会来说媒的，你们最好是同意了。你和妈妈说下吧！我先回店里了。”嫣奇说着，拿起其中大姐收拾好的两个包背上就走了。
嫣红看着嫣奇离去的背影，心里无比的难受，现在妹妹大了，她说什么人家也不愿意听。她那个听话和尊重她的三妹早已不同往日了，不复存在了。
嫣红再也无心收拾东西，她刚要走出房门，就看见妈妈和儿子们进来了。
“妈，文峰和文智这么早就起来了啊！”嫣红怕自己会忍不住哭，所以忙转过身收拾东西，不去看她妈妈的脸。
“红儿，我都听见你三妹说的话了，真是难为你这个当大姐的了，她那兔崽子居然这么的不理解你！你也别难过了，既然她自己执意要走这条道，咱也没办法，她自己选的路，就让她自己走吧！好也罢，坏也罢，都看她的命了。我看那情形，你就是想挡也挡不住的！”嫣红的妈妈摸着眼泪儿说道。
“姥姥，你怎么哭了，是三姨惹你生气了吗？”文峰看着姥姥哭了，摇着姥姥的手背问道。
“没有，姥姥是眼睛疼！”嫣红的妈妈怕影响孩子们，便笑着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文文，和弟弟找小姨和舅舅玩去，妈妈和姥姥有话要说！”嫣红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说道。
“嗯，好的，妈妈！文文这就带弟弟去找小姨和舅舅玩！”说着便拉着弟弟文智的手下了台阶。
“妈，我们刚才的谈话你都听见了啊！”嫣红看着妈妈哭红的眼睛，心里隐隐作痛。
“嗯，我全听到了，我看嫣奇是铁了心了。看她吧，她爱咋的咋的，我这个当妈的也管不着她了！”嫣红的妈妈说道。
“也许是我们真的想错了吧！谁知道人家以后就过不好呢，既然他两个情投意合，那说明也是一种缘分，既然拆不散，我们就高高兴兴得把她嫁出去，给她祝福，您说呢？妈！”嫣红擦了她妈妈脸上的泪痕笑着安慰说道。
“你说的也是，婚姻本来就靠的是缘分，既然她自己愿意，那海林也乐意，就随他们去吧，但愿以后他们别像你婆婆对你似的。”嫣红的妈妈担忧的说道。
“不会的，有我当大姐的在她身边，还会让她受委屈啊！更何况现在的社会不同于以前了，他们也没那么大的胆子。再说呢，嫣奇的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她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嫣红笑着说道。
“嗯，你说的也是，我完了再和你爸商量一下，看能成了就成了吧！”嫣红的妈妈叹了口气，说完就到厨房去给嫣红盛饭了。
嫣红应该早就预料到嫣奇已经心有所属的，可是她太忙了，也没怎么注意到嫣奇的变化，她感觉自己这个大姐太失职了。现在，事情都到这一步了，自己还能说什么，还能挽回什么，也许他们注定是要成为夫妻的。
嫣红切身感受到事与愿违，由不得人。此刻的她，就和婆婆那时把她关在那个小黑屋一样无法改变，也无力改变，她只能试着去适应，去等待，等待结果能更好点，期盼有曙光出现，给她一点温暖的阳光，让她的心不在害怕。



脚下的路

正如嫣奇所说的那样，她还是一无反顾的嫁给了刘海林，嫣红婆家的堂弟，自己丈夫的大堂弟弟。一切，进行的那么快和理所当然。就在嫣奇结婚的那天，嫣红还在问嫣奇，你真的想好了吗？嫣奇说，她真的想好了，她不会后悔。嫣红说，既然都这样了，那大姐只能祝福你，不管你做出的决定是否正确，你都不能后悔，要坚持走下去，走出属于自己的家庭，走出属于自己的幸福。
嫣红在嫣奇结婚的那一刻，思绪万千。就在那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人的命运很难被人左右的。有时候，明明看着那是一道坎，却偏偏要在这道坎上走一遭，才方知自己真的走错了，但还是情愿错下去，因为有幸福，有了幸福，即便是错了，也错的心甘情愿。
嫣奇刚嫁进门时，还算生活过的可以。嫣红本打算让嫣奇继续给她帮忙，自己给她付工资，可是她公公不同意，他也是嫣红的三公公。但没办法，人家的儿媳妇，人家要是不同意还真没办法。嫣奇本想不顾婆婆家里的反对继续给她大姐干，可嫣红考虑到，嫣奇毕竟刚嫁进门。如果在这个时候把关系闹僵了，那以后对妹妹很不利。最后，在大姐的劝说下，嫣奇还是听从了婆婆家的意见。毕竟是新嫁进门的媳妇，既没个气场，说话做事也没个份量，什么事都得慢慢的磨合。如果现在就挑起矛盾了，那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考虑要再三，嫣红觉得自己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嫣红决定还是让二弟帮帮忙，虽然他是个调皮贪玩的孩子，可毕竟做事也挺务实，做事有眼色。让他在跟前帮忙她也踏实点。只是二弟现在要挑的担子更重了，不仅要忙着进材料，还要忙店里面。
一年后，嫣奇生下了个白白胖胖的儿子，那小脸蛋长的那个可爱，真的没得说，很像小时候的文峰。嫣红看着可爱的侄子加外甥，乐的满脸笑开了花。嫣红为这第一个外甥买了两套时下最流行的婴儿服，两双小鞋子，上面绣着两只可爱的小鸟，另外嫣红还买了两顶可爱的小绒帽，两套内衣。真可谓是用心挑的，每一件都是那么精致。
看着嫣红买了这么多东西给孩子，她三婆婶心里特别欣慰和高兴。一直以来，她们婆媳的关系还真的处的挺融洽。当时，没让嫣奇去店里给嫣红帮忙，她心里一直过意不去，可是老头子不让，她也就不敢多说什么。她拉着嫣红进了北房，给嫣红端上了油饼和一碗甜醅。嫣红最喜欢吃甜醅了。三婆婶的这碗甜醅勾起了嫣红的往事，她到现在还记清楚得记得，在她怀孕时，她三婆婶给自己端上的那晚甜醅，那是她这一生吃过的最好吃的一碗甜醅。
其实，虽说三婆婶做的甜醅挺好吃的，可是还是没有嫣红的妈妈做的地道好吃。但是，那晚甜醅之所以说是最好吃，那是因为嫣红那时候，正值她怀孕，可是那时候她刚分家不久，吃不饱是常事。在那饥寒交迫的岁月，每天靠着爸爸从娘家给自己背吃的的过日子。有一次，她看见街上卖甜醅的，就特别想吃，可是自己一分钱都没有，哪买得起啊。
自从那次“甜醅”偶遇之后，她就特别的馋，日思夜想，总想着喝口甜醅水，好像不喝上一口能让自己想一辈子。这也是女人怀孕的一种生理反应，即使想克服也克服不了。碰巧有一天她去三婆婶家串门，三婆婶发酵的甜醅刚做好，给嫣红端上了一碗。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吃了世上最好吃的甜醅。在以后的岁月里，再也吃不到那么香的甜醅了，应该说吃不出那么香的境界了。
嫣红吃完后，又和她三叔三婆婶拉了拉家长，就去嫣奇的新房里看孩子了。
“大姐，吃了没？”嫣奇问道。
“吃了，三婶给我端的甜醅和油饼！”嫣红说着，便抱着孩子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