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辛的眼泪-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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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吃了没？”嫣奇问道。
“吃了，三婶给我端的甜醅和油饼！”嫣红说着，便抱着孩子亲了一口。
“他们没做点饭啊，真够抠的。”嫣奇埋怨她婆婆家的人太不地道。
“随便吃点就好了，更何况我喜欢吃甜醅！为我一个人由去折腾一番，你觉得不麻烦吗？”嫣红给她三婆婶开脱道。
“他们家就是抠，尤其我那个公公，粮仓里锁着那么多粮食，不让家人吃白面的，经常不是除了洋芋就是黑面馍馍活包谷馍馍，留那么多粮食死了带棺材里去不成？我就是看不惯他家人的吝啬，一个大男人家的比一个女人还小气。”嫣奇看来是没少受委屈，可是她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嘴巴不饶人，所以别人说她一句，她就能顶上十句。
“算了，今天我是来看看你和孩子，就不提他们了。你要是缺钱花就跟我吱一声，我再怎么，还是比你强点。开着店，每天都有收入，手头比你宽裕。海林虽说对你挺好的，可是光好顶饭吃啊，一年到头也不知道给媳妇点零花钱。好像媳妇不要，就不知道给给媳妇给些零用钱。我算是看透了，这家人就这样的毛病，不知道媳妇的难处，从不知道主动给媳妇一分钱，你姐夫也一样。以后啊，什么事真得靠自己。、你等着月子做完了，就去我店里面帮忙，一来我需要人手，二来挣点钱给孩子买点东西什么的就不挡手。人为活一口气，只要让孩子能过上好日子，咱当妈的也就心里过意的去了。不然，总感觉亏欠孩子一辈子。”嫣红用自己的亲身经历给嫣奇做思想工作，她不想让嫣奇走自己走过的路，受自己受过的气。
“嗯，姐，我知道了！我也正想着月子做完就去你那干，最起码给孩子买个补品什么的，或是有个头疼脑热的也就不求爷爷告奶奶的了。我也看了，他们家人这辈子是靠不住了，真得靠自己。我现在真的理解你为什么当时那么反对我进这个家了，你看过的事比我吃过的米都多。我还以为自己能的，以为把他家人看清楚了，哪里知道他们家人是这样的人啊！”嫣奇用一年多的经历终于悟出了她大姐对她说的那番话的含义，可是她却那么的对她大姐，还以为是她多管闲事，是她自己想体现她当大姐的风范。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真是幼稚至极了。可是这一切，自己懂得太晚了。
“嫣奇，我知道你也过得不怎么好，但是既然你已经嫁进了刘家的门，那你也就是刘家的人了。不管以后的日子怎么样，该走的路你还是要走下去的。只要你有信心面对，姐相信你能经营好自己的家庭。”嫣红此刻还能说什么，只能给妹妹打气，让她坚强的面对生活，迎接好的，不好的，所有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她统统都得接受。因为她已经选择了，就没有了退路。
“嗯，姐，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我有那么懦弱吗？就像你说的，我自己选择的路，就是爬，也得爬着走下去。我是你的妹妹，大姐能做到的，我就能做到。”嫣奇笑着说道，只是这笑里面多了一丝无奈和成熟。
是啊，人的这一生有很多种选择的方式，但要是做出了选择，走的路也就只剩下一条了。不管是它的前方布满了荆棘还是黄金白银，自己都得走下去，微笑着走下去。这就是人生，这就是自己脚下的路，这就是选择的代价。屈原在《离骚》不是早就有所悟吗？“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你的选择你的泪

嫣奇等着孩子过了满月之后，就开始去她大姐的店里帮忙了。尽管为了这事，公公差点跟她翻脸了，但是嫣奇也知道，这迟早是得发生的事。既然知道结果如此，还不如早点来临的好，让该发生的早点发生，也好让她早点解脱。嫣奇的婆婆白天帮着嫣奇看孩子，毕竟是自己的头一个孙子，更何况还是个男孩，她特别乐意带孩子。因为看着孩子，她就什么烦心事都不想了，一天的日子倒过的更快。
嫣红有了嫣奇的帮忙，真的有种如虎添翼的感觉，自己做什么都很得劲。虽然每天晚上睡下时，脚和腿肿的坐也不是，睡也不是的，但她的心始终是快乐的，幸福的。嫣红是个没有野心和欲望的女人，她也和大多数农村妇女一样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民，没有学过谋生技巧，也没有学历学识。她只希望自己的生活和其他人一样不缺吃不缺喝，有个爱家的丈夫，有可爱健康的儿子。这就够了，她的骨子里完全就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勤劳，朴实，真诚，善良。
这天，嫣红正在忙着给客人蒸包子，嫣奇回家给孩子喂奶了。可是没过多久，嫣奇就回来了，还满脸的泪痕。
“嫣奇，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孩子生病了？”嫣红急得胡乱猜疑道。
“孩子没事，大姐！他们要分家，把我和海林要另出去单过。”嫣奇红着眼说道。
“为什么？怎么突然分家？”嫣红感觉不对劲。
“是我公公，他要坚决分的，说分家了我愿干啥就干啥去，不关他们的事！”嫣奇说着眼泪吧嗒叭嗒的掉了下来。
“他怎么这么过分，说分就分啊，他们家人怎么都一个熊样！”嫣红气得不知道怎么办，她早就领教了她公公婆婆分家时的绝情，现在又轮到自己的妹妹也经历和她一样的境遇了。
“就是啊！大姐，现在我看真的是没办法了，分就分，分了更好，免得天天看他摆的那副臭脸，好像别人欠他了钱似的。”嫣奇说着便用袖子拭去了眼角的泪。
“那关键你住哪儿？没房子没炕的！”嫣红看着妹妹可怜，不由的心头一酸。
“我睡大街都可以，只要不再看他们家人的脸色！”嫣奇赌气的说道。
“行了，你别满嘴都是混话，你先进去看下包子熟了没？我想想这事！”嫣红深深的叹了口气，现在，她曾经最害怕和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那真个是：该来的终究都是要来的，谁也挡不住。
嫣红坐在一个角落里，不住的摸眼泪，想想自己那时不堪的岁月，她就满心的泪，那个咸味啊，真是咸透了她的心扉。自己既然已经经受了老天的这种不公平待遇，为什么现在又降临到自己妹妹的头上了，老天也怎么跟她开这样的玩笑。
嫣奇从小就是个依赖型的女孩子，从小有什么事，都是她和二妹撑着。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这真是太不公平了。想想自己和家人这辈子也没做过亏心事，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倒霉的事都往自己和亲人的身上撞。她真的想好好的，大声的骂人，骂那些曾经伤害过她无数次的家人，骂那些欺负自己妹妹的王八羔子。
可是，她不能，那都是一群愚昧无知的长辈，自私自利的小人。和他们吵，只能徒增烦恼罢了。他们衡量家庭的标准永远是依男尊女卑，老子是先人，儿子是孙子的态度来处理一切事物。她逆转不了这些思想的作怪，也说服不了受了这种思想教化的老人。她只能帮着妹妹走出困境，让她有能力撑起自己的家。
一个月后，跟着刘海军在外干活的海林和他二哥刘海军一道回家了。最后在刘海军做证人的情况下，嫣奇的公公把地分了些给他儿子和嫣奇，可想而知，分的地也是最贫瘠和最陡的。然后又划了块里人家比较近的地给他们当宅院，里面是一无所有，就一块荒地。这时嫣奇憋不住了，她现在满肚子的火。
“爸，你给我们一处空宅子叫我们怎么活，难不成真睡那地里去？”嫣奇气愤的质问道。
“你还不知足啊，地分了，盖房子的地方也给你们划了，你还想索我这个老命啊！”刘海林的爸爸简直是蛮不讲理。明明知道儿子儿媳没地去，还让他们马上搬走。
“我要你的命干吗？能当饭吃啊！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啊，是不是你们刘家人都这样啊，一个德性，你们刘家的人是不是都从绝情谷蹦出来的，一个个没心没肺的！”嫣奇把憋了好久的话终于给一股脑的骂了出来。
“呸，你这孙子养的赶紧从我这门滚出去，不要弄脏了我的房子，以后别再踏进这个门！”刘海林的爸爸就像骂街的泼妇，甚至还不如骂街的泼妇。
“你才孙子养的，你以为我乐意呆在这恶人心的狗窝啊！你既然生了你儿子你就得管，不管你生他干嘛？世上没见过你这号子当老子的！”嫣奇是气疯了，她真想跑过去，一把撕破他的那张老脸。
“你再骂一句！我今儿个非割下你的头不可！”刘海林的爸爸说着已经从炕上跳了下来，拿起炕旁边的鸡毛毯子就朝嫣奇打去。
刘海林看着他爸要动手打嫣奇，赶紧抢去了他手里的鸡毛毯子丢到了一边。
“你给我跪下，你个不孝子！真后悔把你生出来！”刘海林的爸爸说着便朝儿子的脸中中的打了一巴掌，刘海林的半边脸被打青了，他感觉自己的头麻木了，眼前猛的漆黑的一片。
过了几分钟，刘海林缓过了神，他看了眼他爸爸，然后给跪下了，一句也不吭。
嫣红实在看不下去了，她让刘海林带着嫣奇先去她家里，然后自己和刘海军留下来收拾残局。
“三爸，你看，现在既然这样了，大家就静下心来好好谈事，闹也不是办法。是嫣奇不懂事，顶撞了你，说明我这个做大姐的没管教好她。其实，她担心的也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事，她还年轻，没吃过多大的苦。你让她现在就这么搬出去，这不是把他两口子往绝路上逼吗？你就等着他们把房子盖好了在从这搬出去，那也是个理啊，你说对吧！”嫣红和和气气的给她这个三公公讲道理。
“我家的事不要你搀言，你是我二哥的儿媳妇，不是我家的儿媳妇，你把你家的事管好就行了！”嫣红的这三公公简直就是一炸药包，听不得一点劝解。
“三爸，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难道你就乐意看着自己的儿子去露宿街头，沦落成连个乞丐都不如的下场！”嫣红气氛的辩解道。
“那是他的事，我把他养到二十岁也尽到我做父亲的责任了，以后是死是活不关我的事！现在，你该回哪就回哪去，我们家不欢迎孙家的人！”嫣红的三公公下了逐客令。
“你不愿意我们孙家的人进你家的门，那你当初为何像苍蝇一样在我家赖着不走，硬是拖媒人把我妹妹嫁给你儿子，你现在说这话就不怕遭报应吗？”嫣红气急败坏的说道。
“你赶紧给我滚！我不想再看见你！”刘海林的爸爸背过身子说道。
嫣红还要说什么，就被刘海军拉着出门了。
“你为什么把我拉出来？你没看见他那一副小人的样吗？”嫣红骂刘海军道。
“你能跟他讲通吗？噢，你没看见，他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吗？你再和他吵下去，能有用吗？你再不走，估计他得拿根鞭子抽你了！”刘海军看着嫣红委屈的表情，心里倒感到有点揪心的痛。
嫣红看了一下刘海军，什么也没说，眼泪也顾不得擦就往家里去了。



盖新房

这几天，为了嫣奇的事，嫣红整日愁眉不展。看着嫣奇没地方去，她就索性把他们全家都接到了自己家。自从到婆婆家搬出来后，嫣奇几乎每天都是以泪洗面。嫣红白天忙店里，只有晚上回去才顾得上劝慰一下嫣奇。她想，嫣奇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她让顾奇回自己娘家把她妈也接来了，一边是可以帮嫣奇看看孩子，另一方面，还可以宽慰宽慰嫣奇。
家里的事情安顿妥当之后，嫣红就有了给嫣奇盖房子的想法，因为她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当务之急就是给他们安顿个舒适的家。最后，在和刘海林还有嫣奇商量之后，一致决定动手盖新房。
刘海林身上根本没几个钱，嫣红和丈夫刘海军商量之后，考虑先给他们借些钱，把房子盖起来，等着以后他们有钱了再还。另外他们再资助一些，就当帮弟弟妹妹一把，算是送个人情。二弟顾奇和大弟英奇也给嫣奇给了些钱，就当嫣奇一把。
等到所有的资金到位之后，刘海军和刘海林还有英奇几个忙着四处备料，嫣红和三妹嫣奇，二弟顾奇依旧忙着店里，嫣红的妈妈帮着嫣奇看孩子。因为家里头只剩下嫣红她爸和嫣然两个人了，每隔几天，嫣红就让顾奇开着三轮车去家里把她爸和小妹接来吃顿好吃的然后又送回去。
此刻的嫣红虽然很忙，但是她很欣慰，因为每天可以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互帮互助，她的心就像喝了蜜一样的甜。
十来天之后，所有的料都备好了。街上的人听说嫣奇家给房子，家家户户都扛着铁锹来帮忙了。五天之后，房子盖了起来。盖房子期间，嫣红把店关了，全心全意的帮着妹妹盖房子。因为没有厨房，她和嫣奇在围起的新墙角处临时做了一个灶台，在灶台上当了一个塑料顶棚，以免灰尘进入。每天，姐妹俩在烟熏火燎的灶台上给大火做干粮和正餐。帮忙的人无不夸姐妹俩的手艺好的。虽说，嫣红和嫣娣这还是头一次露营做饭，但她们姐妹俩深厚感情却感动了所有的人。嫣红什么苦累没见过，这点挫折和苦在她看来不是什么，咬咬牙，加把劲，什么事就都过去了。只要妹妹能挺过这一关，她这个做大姐的也就安心了。
这天晚上，嫣红拖着疲乏的身子和嫣奇回到了家里，妈妈正在灶上做什么吃的。嫣红走过去一看，原来妈妈在煮驴肉。嫣红很是奇怪，这哪来的驴肉啊？
“妈，这是谁拿来的？”嫣红惊讶的问道。
“哦，这是你爸的一个交识送给你爸的，他是贩驴的。因为邻近村子的一家老乡的驴在干活时被累死了，你爸的交识就便宜买了下来，又将驴剥皮之后，将肉转手卖给街上的人了。这不，你爸正好刚来，就在门口碰见他了，他非得送些肉，给钱还不要。”嫣红的妈妈解释道。
“我爸人缘可真好，出门就有人送肉，当官的也不见得出门就有人送肉啊！”嫣红笑着调侃道，这一笑感觉全身的乏气也都烟消云散了。
“你爸认识的不是贩驴的，就是屠夫，有人送驴肉也正常。”嫣红的妈妈笑着说道。
“我爸那就亲民，维护底层人民。”嫣红给她爸辩解道。
“是是是，他又不是什么领导，要他亲民，维护贫农阶级。”嫣红的妈妈笑着骂道。
“管他呢，有肉吃就好，妈，这几天看着孩子累坏了吧！”嫣奇看着妈妈忙碌的身影，感到很惭愧。
“看着我的大外孙子就是累也乐意，你就别担心我了，赶紧把你的事安顿下来，我也就心里敞亮了。”嫣红的妈妈对着嫣奇说道，看着她凌乱的头发，本来还在生三女儿气的她，此时也没气了，只是感到自己命苦，让女儿受这么大的罪。
“嗯，现在都差不多快完工了。一切进行的都挺顺利。”嫣奇抱着儿子，幸福的笑道。
“那就好，只要你们姐妹什么事都顺顺当当的，我也就心里踏实了。以后你们姐妹俩有什么事一定要互相帮衬，嫣奇，你大姐以后店里忙了，你就好好帮帮她。不准闹脾气，听见没？”嫣红的妈妈就盼着孩子们能心贴心，遇到什么困难也有人关心，这也是每个做父母有生之年最想看到的。
“我知道，妈！你就放心吧！”嫣奇笑着回答道。
她妈妈的嘱托也不是不无道理，因为人往往在经历苦难之后，就忘记了过去。如果当共患难换来的是不能同甘，那么，这是人生最大的哀伤。人不能忘恩，“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是要做出来的，而不是光靠说的。其实，现实生活中有很多人，当他接受别人的恩惠之后，在甘甜时候的他，总会忘记以前有恩于他的人，甚至会恩将仇报，落井下石。
生活中的美需要我们一点一点去积累，而生活中受到的恩泽也需要我们一点一点的去记住它，当我们的恩人有困难时，我们要去用他们曾经对我们的恩泽帮助他，而不是落井下石。生活也是需要我们一点一点施舍爱心和善良，只有这样，每个人的困境才不会变成绝境，即使身处绝境，也能绝处逢生。



1997

快到97年的7月1日了，举国上下都在期盼着这一刻的到来，因为这一天，祖国失散多年的孩子香港就要回到自己的怀里。
转眼间，嫣红的两个儿子都已经长大了，大儿子文峰快初三毕业了，小儿子文智也再差一年就毕业了。这几年以来，农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很多家庭都能买得起二十一英寸的彩色电视，有一部分家庭还率先安上电话，日子都过的有滋有味。
嫣红这几天天天在家亲自动手做饭，因为她老公刘海军刚从外面挣钱回家没几天。看着丈夫一年四季在外奔波，没在家吃过几顿安生饭。既然现在生活好了，再不用因为温饱的问题而愁了。孩子们也都长大了，丈夫已经是四十的人了。再蹦跶个十来年的也蹦跶不动了，想吃点好的呢，牙齿估计都不争气了。所以嫣红想着，趁自己有机会的时候，多给丈夫些悉心的照顾，让他也想点清福。她这一辈子光为孩子们着想了，从没有真正的照顾过自己的丈夫，夫妻同甘共苦十几年，即使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他也一直在事业上支持着她，不管她说什么什都依她的。现在呢，眼红想着就让她为丈夫也做点力所能及的事，给他最贴心的照顾。
所以刘海军在家的这几天，只要嫣红一有空，她就专门为丈夫和孩子们在家里做顿家常饭，而不是从店里端过去的。
虽然说，她店里的饭菜也是她亲手做的，但是很多人还是喜欢那种小家庭里吃饭的温馨和自然，喜欢幸福指数不断升高的氛围，喜欢大小孩和小小孩的撒娇，喜欢他们对自己的爱和依赖，喜欢那种剪不断理还乱的亲情。
这天中午，嫣红忙完店里的生意，把剩下的事交给嫣奇，自己回家给丈夫和孩子们做饭去了。
嫣红脚刚踏进门，两个儿子兴奋的跑过来，每人挽着妈妈的一只胳膊，好像和他妈妈分别了多久似的。
“妈，你是不是特别想念那个小鬼啊！”文峰逗着她妈妈说道。
“什么小鬼啊？她是你妹妹！”说着抽出胳膊捏了捏儿子的脸蛋。
“这还用您说吗？我当然知道她是我妹妹，我今天不是讨论她和我的关系没问题，而是……”文峰说了一半又停住了，还贼不兮兮的笑了。
“你今天被你们老师抽了，还是又干什么坏事了？一会扯这一会扯那的。”嫣红疑惑的问道。
“妈，我哥这几天可乖着呢，我也没见她和哪个女孩约会。”文智给他大哥辩解道。
“嗨，你俩穿一条裤子啊！什么时候这么默契了，还能达到共识，可见你俩真的是思想进步了！”嫣红清了清嗓子故意大声的说道。
“妈，您看您老人家把我俩说的，好像你的两个儿子多么的分裂呢！”文峰笑着对妈妈说道。
“那就给我从实招来吗，究竟是什么事啊？”嫣红斜瞅着文峰道。
“那我说能您老人家可不能激动啊！”文峰越说越神秘。
“嗨，你俩今儿个存心气我是不？智儿，你说，你哥是不是又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嫣红和儿子们对话，永远是那么随和和幽默，大儿子文峰也是刘川街上有名的“八大太保”之一，这“太保”之说是他们刚上初一时他们的美女班主任给册封的。这可不是什么好话，而是因为太调皮捣蛋，唯恐天下不乱，总是制造一些闻所未闻的奇事或干些正常孩子们不敢干的事或别人认为错误的事。
“妈，这回可真没他什么事，他呢，刚被他们的班主任给教训过，这几天可是乖着呢，就是总是在人迹稀少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往人家女孩子的板凳上倒水，还不忘记和点红墨水，很多女孩子的裤子都要半天就换洗一次。臊的人家的女孩子都不敢出教室。”文智貌似是给他大哥辩解，实则是拆他大哥的底。
“唉，文智啊文智，你这个叛徒，亏哥哥那么信任你，看来我把奸细误认为同仁了。”文峰好像受了天大的蒙蔽似的。
“你这小兔崽子。我就知道你没干好事。”说着就揪起儿子的耳朵教训起来。
“妈妈吗，你别啊，我真的有事要跟你说！”文峰看着妈妈给自己上刑了，这才要说正事。
“你会有什么好事？你不会又想趁机溜走吧！”嫣红说道。
“这次是真的，是我妹文莲的事！”文峰赶紧的说道。
“你又想借你妹妹当挡箭牌啊，这次没门！”嫣红被儿子怎么忽悠，都不上当。
“爸爸，你快出来啊！你再不出来，我的耳朵就飞了！”文峰扯着嗓子喊道，这孩子的声音也显得很有磁性，也正是声带发生变化的时期。
“怎么了？你又犯什么事了，你妈又要为民除害啊！”刘海军放下手中正在绘制的图，笑着从屋里走了出来。
“爸，我是你儿子，怎么就成害虫了啊！我可是我们班难的的天才啊！”文峰真是宠辱不惊啊，临危不惧。死到临头还嘴里不住的给自己洗冤，为自己争取贞节，
“你如果真又闯祸了，那我今天拔了你的皮！”嫣红笑着放开儿子的耳朵，其实，她心疼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真的揪疼儿子的耳朵。
“嫣红，女儿来电话了！”刘海军摸着大儿子的头说道。
“那她还好吗？你没问这孩子究竟什么时候来看我们啊！”嫣红说着已经眼睛红了，刚才还和儿子快乐的闹着大小孩和小小孩的游戏，这会就被思念女儿的愁绪情怀塞满了心扉。
“她一切很好，好像还在学习钢琴和舞蹈呢！”刘海军骄傲的说道。
“哦，那就好！”嫣红又想起了女儿走的那一刻天真的眼神。
“最近嫣娣可能会在这几天带着嫣晴和文莲回家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