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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就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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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太子即将追上他们的时候,突然一阵狂风吹起,吹来一片黄沙,所有人都隐没在黄沙之中。
袁再颢眯起眼,双手抱住方泺的腰,往上一提,方泺在一声惊呼后已经倒坐过来面对着袁再颢。袁再颢单手一敛,把她纳入怀中,不让风沙再侵袭她,另一只手随便一扬,散了些许的粉末在风中……
一声马啼,太子和马相的马皆前蹄高抬,而后在原地用力地踏着沙土地。
“吁……吁!”两人企图勒住马,却总是徒劳。太子皱起眉,奇怪自己的宝马为何如此的失常,而且也不由抱怨这股风刮得太不是时候。
终于,一切都平定下来了,而前面也已经没有袁再颢和方泺的身影了。
“太子殿下?”马相看向太子。
太子则望向他们消失的方向,低喃:“我一定会找到她的,一定!”
“唔……好大的风呀!”方泺从袁再颢怀中抬起头来。刚才在风中她都呼吸不过来了,多亏有了袁师傅呀!嗯……袁师傅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即使在这个干燥的地方也还有清香的青草味。嗯……嗯……她又贪婪地闻了闻。而当她再抬起头时发现袁再颢正眯眼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的脸一下子红了。
“呃……这个……那个……”她开始左顾右盼,在咿咿呀呀很久了之后才找到了一个话题。“那个后面的人呢?”她小心地抓着他的衣襟向后望去。
可袁再颢突然夹紧了马腹,马儿突然跑起来,让她又跌回他怀中,并且由于害怕紧紧地抱住他。
唔……马儿跑得真快!袁师傅也真是的,要起程也不事先通知她一声,害她又出丑。不过,她又可以闻到袁师傅特有的味道了,这也算是一种安慰吧!方泺更加偎向他,汲取他身上更多的青草味。
马儿就载着这两个人继续向前走……
半月后
“太子殿下,皇后在催呢!人都已经到齐了。”马相躬着腰,说着刚传过来的消息。
太子懒懒地挥挥手,应道:“知道了。”
也不知道父王和母后是怎么想的,竟让他用近似抛绣球的方式纳妃,两个人玩得还挺起劲,他可没闲心陪他们玩。
他摆弄着马鞭,看着墙上各式各样的兵器——那是他的最爱。
不过现在,那张清秀的面孔和那灵气的眼睛一直占据着他的脑海,对她的渴求似乎要盖过对那些兵器的喜爱。她到底在哪里?他的目光中写满沉思。
“太子殿下?”马相再次询问。
“知道了。”去是一定得去的,要不父王母后又要念叨,到时乱乱点一个交差就好。
他懒懒地起身往外走。
“小二,今天怎么这么热闹?”二楼靠窗的一张桌旁,方泺喝着茶,看着街道上的人来人往不由问道。
“姑娘有所不知,今天是我们太子殿下的选妃之日,你瞧见没,那边围起来的一片地站的可都是我们幽州的美女呀!我们的太子殿下就是那里选妃的。您瞧,咱这间楼都坐满了,那都是来看这盛事的。您还真是幸运,赶上一个事先订好座位的人家里有事,这不,他前脚刚走,您就来了!”小二说完便笑嘻嘻地走了。
“哇!这么一大片地站的都是女人,那太子殿下看得过来吗?要我一定眼花!”她撇着小嘴对袁再颢说。
最近袁师傅没找到草药,心情不大好——当然这是她认为的,所以今天她拉他出来散散心,轻松一下。
袁再颢没多说,只是眯着眼睛看向选妃的场所,目光是投向那里了,心却没在那里。
最近这女人越来越有主动性,也越来越不怕他了。其实他也并不是要她怕他,只是同初始相比,她确实大胆多了。现在她在他耳边说东说西,把他的不作声当作默认。她开始越来越放肆,开始安排两人的行程,要求他每隔七天就要给她一个假日,专门用来睡觉;要求他按时吃饭,不能只顾赶路;甚至不顾他的反对,拉他出来逛街!
他习惯性地伸出手,方泺也习惯性地将手放在他的掌心。他把视线拉回来,投注到他手上,开始研究手镯的解法。
方泺感觉着他厚掌的摩挲,舒服地眯起眼,都个把月了,手镯还是打不开,看来今天也不会有什么进展的,不如趁选妃仪式没开始之前先小睡片刻吧!唔……好舒服呀……
“太子殿下到——”随着一声传喝,太子穿着华服步上台,紧跟着,下面的人群也开始骚动起来。谁不知道太子长得俊美,谁不觊觎太子妃的位子?看着台下的一群跃跃欲试的女人,太子在心中冷哼一声。
“参见父王母后!”他行礼。
“我儿免礼。”美丽的王后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欣喜之余脸上又难免露出焦急的颜色。“你这孩子呀,就知道耍枪弄棍的,一点也不为你父王母后着想,都二十多了,还不生个孙儿让你父王母后抱抱!因此我和你父王权衡了一下,决定今天为你纳妃。”王后说完,回头又看了看在一边不住点头的王说:“那就不用再等了,开始吧。”
护妻心切的王能说什么,赶快点头答应。
太子无奈地看了看爱玩的母后,听她满口的大道理,其实还不是她想看热闹。若是没有父王把关,没准今天的主角就是她了。唉!他爱玩,能怪谁?还不是因为有爱玩的父王母后?
“是。”太子走上前台,居高临下地俯视城下,又引起下面一阵骚动。
大略地看了一下,太子嘲讽地扬起嘴角——无聊的女人们!
唉!母后的游戏举动让他成了全城的笑柄,瞧,看热闹的人还真不少,还有从城外赶来的,城里酒楼上全坐满了看他纳妃的人。
那是……
他的手握紧了栏杆,眼睛直视着前方的酒楼。
是她,一定是她!只有她才会有那特殊的灵气吸引他,让他在众人之中一眼便望见她!
他弯起嘴角,心情顿时变得大好。
“来人,取箭!”
“王儿,你怎么这么快就看好了?再多看看吧!你可不要敷衍母后哟!”母后看着太子这么快的举动“提醒”道。
“不会的,母后。”接过仆人递上来经过特殊处理的弓箭,自信满满地望向方泺所在的方向。
就听“咻”的一声,那箭尖被磨成浑圆并系着红绫的箭就射了出去。
“箭出去了,箭出去了!”城下美女的仆人纷纷大喊:“台下的女子们皆抬头张望;看热闹的百姓也兴奋不已,都想看看这那支箭射向的大美人是谁。
箭随风走,红绫在风中飞舞,直向方泺。
“箭射出来了!”方泺也跟着兴奋地大叫。
袁再颢也望过去,眼睛却倏地眯起。他右手抬起粒花生米,不着痕地弹了出去,在没有引人注意的情况下,将箭改变了方向。
这一切旁人没有看见,但一心盼着箭飞向方泺的太子则看得一清二楚。他一咬银牙,目光直直地怒瞪向袁再颢,而袁再颢也毫不示弱地瞪回他,两人目光交接,一时间都错觉有金星火花在空中被碰撞出来。
太子在第一支箭还未落下的时候,又抽出一支箭直射方泺。
“王儿,怎么了呀!”王后大讶连忙问道。
太子没回话,只是在发出第二支箭后,再抽一支箭头锋利的箭对准袁再颢射了出去。
“王儿!”王和王后惊叫道:“你这是做什么!会伤到人的!”
“母后,别担心,没事的。”他口中虽这么说,心中却巴不得那个两次坏他事的男人快快死掉干净。
第一支箭落在一位佳丽的身边,人们在欢呼叹息之余又都想看那第二支箭会落在何方,又都不知道那第三支箭意味着什么。
结果,那第二支箭落在第一支箭的旁边,而第三支箭则在空中断裂!
“可恶!”太子用力捶了下栏杆,远远地瞪着袁再颢。
“走。”袁再颢起身拉起方泺的手向外走,今天不该听她的话出来的,看看她又招来了什么麻烦!袁再颢决定以后不再放任她了。
“袁师傅,那个太子为什么会射两支箭给同一个人,那第三支箭又意味着什么?”被袁再颢拉着走,她边走边问,哪知自己就是众矢之的!
“不知道。”都什么时候了,这女人还在多话。
另一边,太子瞪着眼大声怒喝道:“来人,给我封锁‘名醉居’,一个都不许跑掉!”
“王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选妃还选出军队来了?
“父王、母后别担心,儿臣去去就回。”说完他便飞身从看台上跃下,骑马直奔名醉居。
“袁师傅!”方泺紧紧抱住袁再颢的手臂,突增的人群让她难受得很,只有靠在袁师傅身边她才觉得好受些,在他身边也不必闻到别的男人的臭汗味。奇怪,同是男人,为什么袁师傅身上的味道就那么好闻?
袁再颢手一揽,将她纳入怀中,他快速移动,闪过拥挤的人群,移出名醉居。方泺跟不上他的脚步,索性就被他抱了起来。
被放在地上的方泺长出一口气,疑惑地问:“袁师傅,人一下子怎么多了这么多?”瞧,把她的头发都挤乱了。
说起头发她就皱皱眉头,这么几天来她的头发长了好多,已快同腰齐。以她懒散的个性,已经料理不好她的头发了,改天一定得剪一剪。
她伸手去取梳子,却发现她可爱的小梳子又丢了!呜……她的梳子真是多灾多难呀!
“太子殿下。”站在名醉居前面的禁军统领向太子行了一礼。
“你确定没有一个人走出去吗?”太子的语气透着阴冷,他带人找遍了整座楼,就是没见她的身影。
“是的,太子殿下。围住名醉居后便无一人出去。”禁军统领不知太子殿下要找什么人,竟然如此大动干戈。
“你真的确定?”太子的口气比上次更加阴冷。
“这……”禁军统领有些不敢确定了。可他当了十几年禁军,护卫王族还从未出过差错呀!
“没用的东西!”太子冷哼一声说:“留你何用?!”
又叫她跑掉了,那该死的男人!他起身向外走,却不经意间发现地上有一把小梳子,他拾起它。梳子很平凡,他却觉得很可爱——小小的、粗粗的,一种朴实的美。他把它托在掌上,它还不足他的半掌长,他正把玩着这把梳子,耳边却响起了脚步声。他抬头一看,正是她!他挥挥手,退是那些要拦她的人,并且快步上前。
女人!
袁再颢真的非常非常生气!他竟趁他不备,跑回去找梳子!她不知道他们离那个太子有多近吗?她不知道他们找的就是她吗?早知道就应该直接把她扔到客店里,不让她有呼吸新鲜空气的机会!
“我的梳子,谢谢!”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呀,她这么容易就找到自己的梳子了!以后一定要看好它!方泺很有礼貌地对太子鞠一躬,伸手要拿那把梳子,不料,她的手却被他擒住不放。
“终于找到你了!”正要仔细地欣赏她清秀面孔的太子突然看到一个人影闪过,匆忙拉着方泺向后退去,谁知那身影却更快地拉住方泺另一只手臂,将她拉回,一只手还直接向太子攻过来。几下推拉,几下缠腕,方泺感觉自己被一股力拉着一个旋身,眼前一片天旋地转,身子便已在袁再颢身后。
袁再颢用身子挡住方泺,抬头迎视太子杀人似的目光,眯起眼。
“袁师傅?”方泺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因为几把刀已经架在袁再颢和她的脖子上了。她小小的身子贴紧袁再颢,低低的声音似在询问,似在依靠。
袁再颢握紧她的手让她安心,几把刀还是难不住他的。
“下去!”太子口气不悦地喝退拿刀上前的官兵。瞪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竟然敢当着他的面把她抢走!
见官兵退了下去,袁再颢转身拉着方泺往外走,不用动手,倒省了麻烦。方泺则乖乖地跟着他。
“站住!”太子一声怒喝,官兵马上挡在二人身前。
“把她留下!”而且他还想同袁再颢比比武功。
谁?她吗?方泺回头看向太子。
太子走向方泺,伸手欲抚上她的脸,方泺本能地就向袁再颢的身边靠去,躲过了太子的手。这一微小的举动,却突然让袁再颢心情大好,颇觉她有可取之处。
太子挑起眉,但仍是耐着性子说:“跟我回宫去。”
“为什么?我又不认识你。”方泺直视他的眼睛,眼中清澈无畏。
“你不喜欢吗?宫里有好多好玩的东西,处处雕梁画栋,美丽得很呐!”太子对她直言的方式喜爱不已。
“谢谢噢,不过,但是,我想——我们是不是先换一个地方说话,这里好像四面楚歌噢。”她似是洒脱,实则是靠着袁再颢的手来汲取力量。
袁再颢感觉到她越握越紧的手,开始用另一种眼光来审视她。
“哈……”太子仰头大笑了起来,好有趣的女孩!他转身对马相吩咐:“你们都退到名醉居外面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是。”马相带着官兵撒出名醉居,并将其余闲杂人等一并赶出。
当一切平定下来,太子又问方泺:“你愿意同我回宫吗?”那可是许多女孩一辈子的梦想呀!
也许是感觉失常,也许是由于紧张,方泺觉得袁师傅的手又将她的手握紧了些,而且,他的脸上竟有了细微的变化,脸上依旧死板,可她却看到了些在意的表情。
“愿意吗?”不等她再仔细观察,太子的询问又开始了。
“不愿意!”方泺口气坚定地回答。有没有搞错,她又不认识他,而且要她入宫去和三千个女人抢这么一个不知所谓的男人,噢,谢谢了!
“不愿意?”她的话和他料想的结果并不相符,而且大大超出了他的意料。“为什么?”在他身边的女人,哪一个不是想尽办法接近他,博取他的欢心?哪一个不是对他俯首贴耳,对他唯唯诺诺,不敢说一个“不”字?哪一个不是千方百计地想当太子妃?
“不愿意就是不愿意,哪有什么为什么!”
“你知道我是谁吗?”她一定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你不就是那个拿箭射美女的太子吗!”当她是白痴呀,她的视力可好得很呢!
“可是,你要是和我回去,我可以让你当太子妃,你以后就是皇后了!”他开出最优厚的条件。
袁师傅真的在用力握她的手哟!这次感觉更明显!方泺扭过小脸企图看看袁师傅脸上的表情是不是她刚才感觉到的那样,可就在这时,太子的话又传了过来。
“你从此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能母仪天下好不威风!”
那是自找麻烦!方泺在心中暗骂,嘴上可不敢乱说。为了不再让他问一些白痴问题,方泺决定将话讲个明白。她眼珠一转,靠向袁再颢,说:“但我已是有夫之妇了呀!”她倒在袁再颢的肩上,一脸的甜蜜样。心中则暗暗祈祷,回去后袁师傅不要打她屁股!
眼看着太子额头的青筋突显出来,和袁再颢明显的僵硬状态,她仍然不怕死地说:“而且我们夫妻两人恩恩爱爱,美美满满。不过将来你就是大王,后宫佳丽可以不止三千,你就不要再考虑我了噢,我们后会无期喽。”
“哗……”桌子被太子踹翻,酒菜散了一地,袁再颢将方泺迅速移到旁边,以免受到波及,他抬头看向太子,眯起眼。
“太子,太子!”马相第一个冲进来,他身后是一群官兵。
“都给我出去!”太子大喝。
“王儿。”一声温柔的呼唤,一位典雅端庄的妇人走了出来。
“母后。”太子回身行了个礼,马相与官兵也相继跪下。
妇人走到方泺身边,仔细地打量她。“王儿,这就是你两箭要射的人?”
“是的,母后。”太子毕恭毕敬地回答。
同样,方泺也在打量这位王后。她年约四旬,风韵尤存,料想年轻时一定是个大美人,而她满身的贵气更是方泺怎么也学不来的。
王后看了方泺好一阵子,问:“这位姑娘似乎不像是本地人士,姑娘家住哪里,姓甚名谁呀?”
“我叫方泺,同我夫君四海为家。”她还不忘演戏,但目光却是坚定不移的。
袁再颢看着她坚定的目光,心头慢慢被一种叫幸福的东西溢满,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的脸,把她颊边的乱发拂到耳后。然后,怵然的惊讶攫住了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会这样,他的心里为什么会为此感到幸福,为什么?
方泺露出甜美的笑脸,那美丽的笑容马上赶走了袁再颢的那分吃惊。一切就是这么理所当然,就是这么自然而然。
他们俩的眉目传情让太子觉得非常的刺眼,他微上前,却被王后拦住。
“母后!”太子不情愿地叫道。
“退下。”她的声音虽轻柔,却很有分量,太子从未见过如此严肃的母后,平时的她总是爱玩爱笑的。
王后看着方泺和袁再颢,暗自为自己的儿子叹气。“方姑娘,你和你的丈夫走吧。”
“母后!”太子大叫:“不可以!”
“你们都让开,让他们走!”不理太子,王后向那些官兵发话。
官兵让开一条路,让他们二人离开。袁再颢看到人群分为两半,便牵起方泺的手,阔步向外走去。方泺来不及向这位漂亮又识大体的王后道谢,只得挥手道别。
“母后!”太子欲说无言,只得转身去追。
“站住!”王后一声怒喝,令太子停住脚步。“王儿,你死心吧!”王后又恢复先前的温柔嗓音说,“她不属于你,也不属于这里。”是呀,后宫佳丽何止三千,身为女人,谁不想得到一生的幸福?谁又想只要一时的宠幸?这一点她也知道呀!看着那对年轻人,他们才是一对。王后走出名醉居,抬头看向蓝天沉思着……
就这样,太子殿下的一段单恋失败了,徒留一支梳子在手中。
马儿踩着碎步“踏踏”的向前走着,马上的人儿随着马蹄的声音心里“咚咚”地跳着。方泺不知道她扮作他的妻子会惹袁师傅生多大的气,但自从他们离开名醉居,袁师傅的脸就一直阴沉着,而且她也忘不了当她谎称是她妻时袁师傅那僵硬的状态。她知道,暴风雨的前夕总是宁静的。她也知道他平生最讨厌麻烦,而她正巧给他添了不少麻烦,这下她恐怕是要完蛋了!而且,他们没有找到草药就被迫离开了幽州,这几件事加起来——只怕,只怕!她的手因紧张而不停地绞着,小脸更是低垂得要埋进马鬃里。
不想冒险再呆在幽州,以免太子找到她,但芝冥草尚未找到,所以他只能先出幽州,夜里待他安顿好她后再自己回去找,估计芝冥草就在这一带了。
他紧了紧缰绳,让马上走得再缓一些,以免前面的女人因为头垂得过低失去重心而跌下马去。回想起在名醉居的一切,他并不知道要如何评价她的所作所为,但除了麻烦之外似乎还在他的头脑里留下了一些别的什么东西,但他抓不准它到底是什么。现在他能做的似乎只有忘记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切都未发生过一样。
袁再颢抿着嘴,看向远方……
黎明渐渐迫近,东方已泛起亮光,让阴郁的天空多了些明快。袁再颢带着劳累了一晚的成果向昨夜的栖息地赶去。经过这么多天的努力,他终于找到了芝冥草。可他拿到草的喜悦只是一闪而逝,心中却一直担心着那个女人是否安好。
昨晚没有找到客栈,他们是露天而睡的,没有他在,不知她会不会有事?会不会不习惯?在他走之前,他在她鼻前散了些药粉,好让她一觉睡到天亮,估计现在药效还没过。他还在她周围散了些驱蚊粉,以防蚊虫来烦她,毕竟昨夜是她一个人在郊外露宿,他把他的几件衣服全压盖在她身上,临走前又加了火,她应该不会觉得冷。但他仍旧加快了脚步,不见到她安全地睡在那里他就不安心。不知不觉中,他的心思似乎已经全部转向她。
可是就在他以为可以见到她那小身子蜷缩在火堆旁的时候,却发现方泺人不见了。刹那间,袁再颢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一阵短暂的麻痹,一种类似焦急的感觉令他心头一紧。此时此刻他早已把紧金手镯抛到一边,满心满脑惦记的全是那个女人。他蹲下身子,强迫自己平静地考虑问题。
在她入睡的地方没有打斗过的痕迹,但他盖在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都不在,包袱也放在一边没有被动过,一切的一切平静得好像没发生过什么似的。袁再颢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周围的动静,眯起眼,不放过地上一丝一毫的线索。周围没有杀气,他安心了点,顺着地上浅浅的脚印,他找到了裹着他的衣服,睡在陡坡底下的方泺。
女人!袁再颢眯起眼,先前的担心瞬间被怒火所取代,他走下了陡坡,看着睡在树边的方泺——她的手抱住自己,小脸上竟是土。她是怎么掉下来的?他蹲在她身边,单手抹去她脸上的黑土,而后抱起她,运起轻功飞上陡坡。
嗯……
这个味道很熟悉,很好闻,一定是袁师傅。
方泺把小脸埋得更深,企图让这味道包容她。
干吗?不要!她还没有闻够!方泺皱着眉头,将不脑袋用力地往袁再颢怀里钻,想让这个味道留下。
哎……这才对嘛!她满足地用力吸了下,又安稳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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