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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云如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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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初云倒是从善如流,在桌前坐定,清粥小菜看起来也还悦目,拾了箸往桌上轻轻一顿,准备吃饭。
喝了口细米粥,不错。但身边这个丫头两眼圆溜溜地盯着他猛瞧,一向高高在上的诚王殿下有点不习惯,他轻咳了一声:“你方才究竟在找什么?”如果她说在找人,那就基本可以确定她脑子有问题。
画眉一愣,他怎么还没忘掉这一茬,陪笑道:“王爷有所不知,最近府里耗子多,我担心可别有那么一、两只蹿进书房吓着了王爷,呵呵……”
初云一口菜顿在了嘴里,他紧抿着唇,艰难地将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放下筷子一推托盘:“不吃了,上茶。”
画眉觉得莫名其妙。这王爷人长得好看,性子却真是奇怪,喝了一口粥、吃了一口菜,这就算吃了饭了?她瞟了他一眼,犹疑着出门去了。
画眉端了茶回来,刚走到门口,里面大步冲出来两个人。画眉一时收不稳身形,手里的茶杯脱掌而飞,眼见着滚烫的茶汁就要飞溅出来。画眉同时认出害她失手的罪魁正是初云,祸首不认识。
画眉心下正在惨呼,初云迅疾伸手往空中一捞,茶杯被他稳稳接进手里,拇指往杯盖上一扣,茶水一滴未洒。
画眉不可思议地看着初云,惊叹他好快的动作,那边初云已经果断地甩了手,茶杯远远飞了出去,“咣当”一声瓷片四溅。
这一连串的变故惊得画眉目瞪口呆,初云却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外走,陈墨急忙跟上。
一路上,初云的表情……就是面无表情。陈墨心下忐忑不安,却什么也不敢说。他心里清楚,初云严肃起来的时候,身边的人最好保持沉默。
马车在“众味斋”酒楼停下了,初云下了车便直奔二楼一间雅间而去,手半掀门帘,又停住了,转身吩咐陈墨:“你在门口等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里。”声音又轻又柔,像是怕吓着了什么人。
陈墨忙应了。
初云进了门,并不上前,站在门背后定定看住倚窗而立的背影。
穆一净应声转身抬头,一双水盈盈的美目略有些红肿,显然才刚哭过。
初云走上前去拉下窗上的竹帘,回身握住她的双肩:“小净。”
穆一净往旁边一侧,却被初云按住,挣脱不得,气得别过脸去,眼圈儿又红了。
初云叹了口气,手抚上她的脸颊,将她的脸掰向自己,微笑看她:“小净,不要任性了,什么叫做‘最后一面’,嗯?”
穆一净打掉初云的手,胸脯上下起伏,似乎在努力平复心情:“任性,每当说起这件事情,王爷总是用这么一句‘不要任性’来打发我。说起来,我是有些任性。如果我想要一件金玉满堂新制的珠宝,耍一耍小脾气,王爷二话不说便会差人替我买回来。我半夜打发人传信说我突然想吃王府厨子做的荷叶粥,王爷也从未曾斥过我胡闹,立刻劳师动众地吩咐下人去熬。”
穆一净顿了顿,抬头直视着初云,“但是王爷,在正事上,王爷有没有因为我的任性而改变过主意?没有吧?呵呵,明知道任性这一套对王爷其实根本不管用,那么我为什么还要白费周章地去任性?”
初云一直沉默地听着,脸上的微笑一点点消失,神情认真起来:“许多是是非非,我一向以为只我一人去面对便够了,”他苦笑了一下,“现在看来,你对我的误会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小净,你先坐下,我现在好好同你解释。”
初云按着穆一净坐下,替她重新斟了一盏热茶:“父皇将今年秋试一事交由太子负责,却不想闹出季榜考卷上出现暗示标记的丑事。虽则最后父皇只在朝上训斥一通了事,太子心中却是惶恐不安,总猜疑自己地位不保。你父亲如今权势如日中天,我若在此关头与你成婚,太子必然更为惊惶,或会狗急跳墙也不一定。这盘棋局布至今日田地,一个小小差池,便是满盘皆输的下场。小净,事到如今,我不能容许任何意外发生。”
昨日种种
初云抬手将穆一净颊侧的一缕碎发拨至耳后:“小净,你再等等,我保证,今日我所耽误的时间,往后必将尽数补偿给你。”
“如果我不想再等,又怎样?”
初云沉默看了她片刻,道:“我方才说了,这不是件可以任性的事情,小净。”
看着初云严肃的表情,穆一净心里一寒:“王爷,年一过,我就二十了。在明国,一个女子二十岁还待守闺中,几乎就等同于一个笑话。父亲因乐见你我之事,才一直睁只眼闭只眼的,还替我挡了好几门亲事。但昨日父亲下朝归来,一个人关在书房里坐了半日,出来后便找了我娘,说净儿大了,是嫁人的时候了。”
初云脸色微变:“你父亲让你嫁谁?”
“去年新晋的正奉大夫周荣祖。”
“周荣祖……”初云仔细回想,印象里并没有这个人。他屈指轻扣桌面,凤目微眯,心下惊疑渐起。他与穆一净的事情虽从未正式公开过,却早已算是相关众人间相互心照不宣之事。听穆一净所言,穆荣回朝后在书房里闷坐了半日,随之提起了穆一净的婚事,难道这门婚事其实是父皇意下?若真是如此,父皇一边授意他拉拢画家,一边却断了他与左相千金的情份,此举不得不引人深思,他究竟是要扶持自己还是打压自己……
初云脑中一个激灵,背上蓦然蹿起一阵寒意。
“王爷――”
初云回过神来,抬指在穆一净红肿的眼皮上轻轻抚过,“小净,我只听你一句话,你若愿意等,这些事情我会处理。”
穆一净凄然一笑:“等,还是要等。只怕我想等,却由不得我等。”
“什么意思?”
穆一净站起身来,突然抱住初云,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初云一愣,在她的舌缠上他的舌时,轻轻推开她:“小净。”
穆一净咬牙:“王爷,现在只有一个办法,生米煮成熟饭,你敢不敢!”
“小净,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现在就要了我,然后立刻去向我父亲提亲,你敢不敢?”
初云微微蹙眉:“别胡闹。我也同你解释清楚了,小净,你知道现在不行。”
穆一净不住点头:“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初云,记住你今天的话,往后……不要后悔!”说罢猛一转身,疾步往门口冲去。
初云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半晌后方放缓了眸色,轻声道:“小净,解释也解释过了,承诺也给你了,眼下我没法再做得更多。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若愿意相信我、给我一段时间,你方才说的话我会全部忘记,你若不愿意――”
“不愿意怎样?”
初云沉默片刻,叹气:“我会尊重你的选择,而且……”他正色看她,“你知道,我决定了的事情,不会再有回旋的余地。”
“好!好!那么我也最后一次告诉你,我不愿意!”穆一净心寒的无以复加,狠狠一甩手,疾步走至门边,“呯”地拉开房门冲了出去。
陈墨惊讶地看着穆一净的背影,又转头去看初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王爷,要不要追穆小姐回来?”
初云怔看着陈墨,摇了摇头:“让隐卫护送她回家,关门。”
陈墨依言拉上房门,引出隐卫交待了初云的话,继续在门口站岗,不想这一站便站至了黄昏时分。没有初云的示意,陈墨甚至不敢询问要不要送午饭。眼见着天色渐黑,陈墨几番犹豫,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抬手就要敲门。门恰在此时被从里面拉开了,初云静静地看着陈墨:“回府。”说罢便下楼去了。
到了马车边,陈墨正要同车夫说话,又反回头犹豫问道:“王爷,回哪个府?”
初云转身看了陈墨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径自上了马车。陈墨忙对车夫道:“回画府。”自己也不敢跟进车厢了,在车夫旁边的副驾上坐下。
*
早上初云走后,画眉晃悠晃悠往回走,不料竟在院中被三岁小侄子画挺海撞上了。小家伙兴奋地扑过来,又忽然一个急刹,惊愣地盯着一身丫环装束的姑姑:“姑姑,你怎么穿流苏姐姐的衣服?”
画眉蹲下-身,捏捏他的脸:“姑姑穿这个好看么?”
“不好看!姑姑的头发梳得也不好看,我不要姑姑这个样子!”
画眉被打击到了:“谁说不好看,你姑姑梳什么发式都好看。”
画挺海一下子急了,抱住画眉的腿:“不要姑姑梳这个头发,姑姑快梳回原来那个。”
画眉哭笑不得:“好好,你先放开姑姑,姑姑这就回去换。”
“不行,姑姑现在就换。”
“你不放开我怎么换?”
“姑姑换了我就放开!”
画眉气晕了:“你再不放开,我就把你扔到湖里去。”
画挺海撇了撇嘴,“哇”地哭了。
画眉无奈,正要哄他,画母闻声来了,于是画眉被母亲逮了个正着。
她觉得自己近来流年十分不利,眼下只能低头站在窗边,一声不吭地听母亲训斥。
杨柳看来是真有些生气了:“往日你胡闹我也就由着你,却不料你如此拎不清事情轻重。诚王要在府里呆多久,我同你爹爹尚不得而知,你要能忍住一直穿着这身丫环装在他跟前端茶送水也就罢了,如若觉得自己吃不了这份苦,就赶紧去请罪,看看你爹的一张老脸能不能帮你抵了这欺上之罪。”
画眉嗫嚅道:“那……那我就一直扮演下去好了……”
“你!”杨柳气极,“这一直就是一辈子,你若想好了,我现在就去收了流苏做女儿。”
“这么严重?”画眉被杨柳瞪得后退一步:“那我去请罪好了……”
杨柳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不免叹气,放软了些声音:“以后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娘――”画眉拖长了调子撒娇。
杨柳气笑了:“那就叫流苏帮你收拾收拾,你爹备了一桌宴,到时在桌上正式领你拜见王爷,往后切不可如此胡闹了。”
画眉心里其实根本没什么心思去拜见那个诚王,所谓天赐美男也不过是句玩笑话罢了,可眼下她绝对不敢忤逆母亲,只好怏怏地应了。
*
马车在画府门前停下,一直候在门口的画谦忙上前迎了初云下来:“王爷。”
初云边往里走,边向画谦淡淡颔首:“画校尉。”
画谦笑道:“王爷,家父略备了一席薄酒,正等王爷回府呢。”
初云道:“不是说了不必另费周章么?”
画谦解释道:“并没有费什么周章,不过是些家常酒菜罢了,父亲也是要领家母、顽妹正式拜见王爷的意思。”
初云点了点头,不是很在意的语气:“好,本王稍候便过去。”
及至初云进来,画府一家四口便齐身上前请安,初云微笑着请他们免礼,入了席,目光从画眉脸上划过时也并没有什么诧异神色。
画眉倒是一直惴惴不安,时不时偷瞄初云一眼,见他一派自然神情,也就渐渐放了心。
初云今日心情似乎十分放松,画家父子每每向他敬酒时,他若能抿上一口便是天大的面子了,不料初云竟杯杯全干,让画在彬、画谦很是受宠若惊,一时席上气氛渐渐热闹起来。
酒至微醺,画在彬再端起一杯酒:“不敢欺瞒王爷,画家如今产业不薄,但凡明国能叫得上名的府县,几乎都设有碧玉茶庄分号,王爷要统查全部帐目实在辛苦,微臣虽不知惹了什么祸端,却牵连王爷辛劳,先向王爷赔罪了。”
初云摇了摇头:“不忙此事,也有它事,终归不得闲时,画尚书不必心有不安。”他自然明白画在彬方才那番话的意思,不过也是在暗示他,画家富裕至此,还需要贪脏枉法做什么……思及此,初云微笑着叹了口气:“其实本王心里都有数。”
初云这句话一出,画眉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话听起来实在很像一种变相的承诺,就是不知道他在承诺些什么。她忍不住转头去看初云,见他脸上泛起轻匀红晕,微眯的双目中缀着点点笑意,灯火在其中反射出璀灿流光,让人一不留神便欲沉溺其中……
画眉盯着他看了半晌,再联想起秦暮楚醉酒时的神情,暗道,这初云王爷莫不是醉了?
然而秦暮楚醉时总爱说话,初云此时却不大言语,只认真倾听着画家父子说话,时不时点一点头,只是笑,一直笑。
酒足饭饱,宾主尽欢,陈墨陪初云先行离了席,画在彬夫妇与画谦也都各自回房休息。画眉看着这曲终人散的萧条场面,不由叹了口气,独自往府里的小花园去了。
画眉在园内池边的小亭内坐下,一阵一阵的凉风激得她不住轻颤。她拿出贴身荷包内装着的小玉佛,夹在指尖轻轻摩挲。
好像是十二岁那年,秦暮楚不知从哪儿得了一佛一观音的一对玉佩儿,开心地拿了这尊小玉佛给她:“眉眉,俗言说男戴观音女佩佛,咱们俩一人一个,正好一对儿……”
画眉微笑,正好一对儿,呵呵。都说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为什么到了自己这里,一切却如此没法放开。
不是不难过的。
一阵呕吐声惊断了画眉的思绪,她猛然回神,转头望去,只见湖边不知何时来了两个人,一人坐在长椅上,一人弯着腰站在他身边,柔声说着什么。
初云心事
画眉屏息静听,不免诧异,那两人竟是初云和他的随从。她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清静的夜里,湖边的声音虽低,传至她耳中却是十分清晰。
陈墨轻拍着初云的背,递给他一杯水、一块巾帕:“王爷,漱漱口。”
初云听话地漱了口,又接过巾帕拭了拭嘴,递还给陈墨:“陈墨,周荣祖此人,你有未听过?”
“周荣祖,好像是去年新晋的正奉大夫。”
初云示意他继续往下说,陈墨摇摇头:“别的我也不清楚。”
初云点头,醉后的声音更显低沉悦耳:“嗯。你让陈青去查一下这人的来历、品性之类。”
“王爷――”
初云往后靠上椅背,手交叠着枕在脑后,长长舒了口气,笑道:“陈墨,今天,这世上唯一一件我想要留住的东西,不是别人强加给我的,也不是我不得不要去争取的,是唯一我自己想要留住的东西――也被我弄丢了。”
其实今日初云与穆一净的对话,陈墨都听见了,然而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只是满怀心酸地看着眼前这张俊朗的笑脸。陈墨从小与初云一起长大,他分得清初云脸上什么样的笑容是喜,什么样的是悲。
初云好笑地看着一脸苦色的陈墨,一把拽了他的手拉他在自己身边坐下:“不要这样看着我,陈墨,你应该替我感到高兴。从今往后,你的王爷我,再无甚可挂虑的了。也不会有人,再能抓住我的弱点,我觉得很是轻松……呕……”初云脸色一变,偏过头又想吐的样子。
陈墨急得跳起来:“王爷,这里风凉,咱们先回屋吧。”
“不不,这里很舒服,我再坐一会儿。”
“那王爷在这里等着,我去拿件披衣过来,再给王爷端碗醒酒汤。”
初云笑,冲他挥挥手:“婆婆妈妈的可真烦人,去吧去吧。”
画眉遥遥盯着初云看,方才在席上还一副笑意盈盈很有风度的样子,原来都是装的。敬酒不拒看来也并非爹爹面子大,这小子……看起来竟像是在借酒销愁?唯一一件想要留住的东西,那是什么?
画眉脑中迷雾重重。正自思量着,初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画眉惊觉他可能会掉进湖里,也顾不得其它,赶紧冲了出去,扶住他的手臂,大叫一声:“王爷!”
初云本来站得稳稳的,被画眉这么一叫,吓得一个踉跄,身子直往后仰倒而去。画眉大惊失色,死死扣住他的手臂,身子一侧就要去抱他。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水面炸起一朵大花,两人连在一起“扑通”掉进了湖里。
一片薄云遮住了明月……
匆匆赶回来的陈墨看着浑身湿透的初云抱着一个人急步而来,惊得目瞪口呆:“王爷,这……这这……”
初云紧抿着唇,大步往前走:“去厨房取碗姜汤,送到我房里来。”
陈墨臂上搭着披衣,手里端着醒酒汤,慌慌张张地又转身走了,心里还在不住疑惑,怎么他一会儿不在,王爷就成了个落汤鸡,怀中竟还抱了个女人,真是神奇的很……
初云踹开房门,一路冲进卧房,将湿淋淋的画眉平放在床上,手毫不顾忌地按住她的胸。画眉咳得面红耳赤,吐出几口水来,却仍闭目不动。
陈辛端着姜汤回来,看清楚床上躺着的正是画家大小姐,不免惊讶:“王爷,这是怎么回事?”
初云没好气道:“还能怎么回事,掉水里了。”又向陈墨使了个眼色。
陈墨上前,手指搭上画眉的腕脉,“画小姐,你若醒了就应一声,先喝了这碗姜汤。”
画眉仍然不动。
陈墨疑惑:“应该没有大碍才对。”又捏住她的眼皮往上一翻,翻出一只白眼,不免微惊:“脉相平和,却怎么不醒?”
初云冷不丁道:“约摸是冻住了,先换下这身湿衣再说……”
初云话未说完,画眉睫毛颤了一颤,悠悠转醒,茫然四顾:“这是哪里?”
初云对她的醒来毫不意外,好整以暇地抱了臂退开一步,道:“在你自己的府里,画小姐。”
画眉似乎一惊,坐起身来打量一圈屋内摆设,赶紧下床:“王爷?我怎么会在这里?”捂嘴瞪他,“呀,王爷您怎么浑身是水?”
初云冷眼看着她装模作样,没耐心跟她周旋:“不是翻墙便是落水,画小姐真是回回给人惊喜。”
嘎?
画眉懵了。她看着初云似笑非笑的模样,弄不清他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训她。更要命的是,搞了半天,原来这王爷从头到尾就知道她是谁。画眉羞得满脸通红,亏得她早上扮成丫环在他面前晃荡,真是像只傻瓜一样。
画眉又气又恼,眼珠一转,低头看了看自己,惊呼道:“我怎么也一身湿透,真是太失礼了,王爷恕罪,我这就告退了。”说着福了一福便往门口奔去。
初云也不答话,任画眉像只耗子一般“哧溜”蹿了出去。
画眉出到院中,被冻得喷嚏不止。她不住腹诽,这个讨厌又阴险的王爷,自己还不是担心他掉进湖里才过去扶他的么,虽说最后也堪堪算是他救了自己,可他一个大男人也不该把手往她那里按。
“咳咳!”画眉的脸色红白交替,命令自己不要再想下去了,仓惶地逃走了。
*
秦暮楚差人来叫画眉出去,画眉想了想,随便挑了件衣服便准备出门。
流苏欲言又止:“小姐,你还真去啊?”
“我为什么不去?”
“秦少爷不是都喜欢上别人了?”
画眉眼神一黯,随即笑了:“我和楚楚是十几年的情份,难不成他喜欢上别人我就不理他了?那等他成婚后我还不得同他绝交?流苏儿你想什么呢。”
流苏一想也是,一愣神的功夫,画眉已经消失了。
两人约在泉水巷见面,等画眉赶到时,秦暮楚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看见画眉的身影,秦暮楚迎了上去,满脸笑意:“眉眉。”
画眉警惕地看着他:“笑成这副样子,你又想要我帮你什么忙?”
秦暮楚一愣:“有这么明显吗?”见她作势欲走的样子,忙拉住她:“我说我说。眉眉,我今日本想约舒年出来,但她一听就我和她两人,怎样也不肯答应。我没办法,就说你也去。”
画眉气结:“有人谈情说爱还抓把绿叶当背景吗?秦暮楚你太过份了!”又深恨这个舒年矫情,明显是想同秦暮楚见面,又偏要找个借口来装一装矜持。
秦暮楚赔笑,答应把他好不容易淘来的那套南山居士的绝版《山水游记》送给她,画眉才怀着一颗受伤的心答应了。
走到与舒年约好的茶楼,画眉轻轻挣开秦暮楚牵着她的手。秦暮楚疑惑地看着她,画眉斥道:“笨!知道的明白你我亲如兄妹,不知道的就要背男女授受不亲这些戒条了。如果舒年先到了,看见这副情状生了误会怎办?”
秦暮楚沉默了。难不成往后和舒年好了,他就不能再如今日这般牵着画眉的手了么?他忽然莫名有些失落,对眼下约会的热情也冷了几分。
画眉自顾自先往里进去了,秦暮楚回过神来,抬步跟上。
舒年果然先到了,红着脸站起身来迎接秦、画二人。秦暮楚又来了精神,领着画眉直奔过去。
相互介绍过后,三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画眉看着身边二人相对羞涩无语的模样,心一揪一揪的难受。她深知眼下自己并不是真心受人欢迎的人,有些尴尬地转目四望,忽然眼睛一亮,站起身来:“暮楚、舒年,我好像看见一个熟人,我出去打声招呼,你们先聊。”说罢慌忙遁了。
画眉并不是找借口,她是真的看见了认识的人,而且还进了她家的茶庄。
她快步走进茶庄,看见初云一身便服,正在向掌柜询问茶庄的营业情况。画眉咳了一声,抬手制止掌柜向她打招呼,正要开口,却见陈墨向她使了个眼色。画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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