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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云如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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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松下来。他自袖中取出一块洁白绢帕,细心地替她拭去小腿上被溅上茶汁,这才站起身来:“眉眉,方才有未烫着?”
  初云额上沁着一层薄汗,一向沉静无波俊脸上也带出一丝忐忑,有些紧张地注视着画眉。
  画眉目色复杂地看着他,方才在承芳阁如暴雨之前乌云般急厉聚起怒火一点点平息下来。她偏过头,淡淡道:“没有烫着,那杯茶水搁置已久,早凉透了。”
  初云轻呼出口气:“那就好,我抱你进去,眉眉。”他不容画眉反驳,熟练利落地将她抱进怀中,放缓脚步走进了昭然阁。
  进了昭然阁,初云小心地放下画眉,画眉立即往寝屋走去:“我进去换身衣裳。”
  画眉换好衣服,侧身在床沿坐下,沉吟不语。半晌后她站起身来,放轻脚步慢慢踱至门边。她并没有出声,伸指挑开门帘,看见初云正背对着她方向立在窗边,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
  画眉盯着他背影看了片刻,终是抬步出了房门。
  初云听见她声音,背影微微一僵,反转身来,幽幽道:“眉眉,方才我竟然开始胡思乱想,以为你也许要一直呆在寝屋里,不肯出来了。”
  画眉轻描淡写:“怎会。王爷是要在这里坐着,还是去别处?我现在要出门了。”
  初云眸色一紧,走到她身前:“眉眉,你去哪里?”
  “去办点自己事情。”
  初云立刻又问:“什么事情?”
  “王爷,我能有什么大不了事情,你就别追问了。”
  “追问?”初云深深看她:“眉眉,你是我妻子,腹中还有我们孩子,我没法对你去向不闻不问。”
  画眉定定看他几眼,缴械投降:“好吧,你是在关心我,我说错话了。王爷,我自小在爹娘和哥哥异常宽容管束下长大,不像你们那样懂得斟词酌句,所以别这样挑我字眼好吗?”
  画眉语气中烦躁来得太过于明显,初云一时哑然:“……你认为我想同你吵架吗?眉眉。”
  画眉摆手:“不不,我没这个意思。说实话,自从冒出个陈青娘后,我爹我娘就开始每天不停地争吵,最后终于吵到一个个弃家而去了。那种过日子法真是令人厌烦,我一点儿也不想陷入他们那样争吵当中。”
  初云显然没想到她会忽然提起这个,而且“厌烦”二字实在出乎于他意料。他分明记得当初画在彬夫妇先后离去时,画眉是怎样地哭倒在他怀中。他不免诧异,带了探询目光去看画眉。
  画眉索性说个痛快:“你知道吗王爷,在最后连哥哥也走掉之后,我又惊又怕同时,竟然开始控制不住地烦躁起来。我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他们宠着我长大,给了我十八年完整、幸福时光,我没资格厌烦他们。然而这件事情从头到尾,令我得出了一个自己很不愿意接受推论。”
  画眉清丽大眼直直地看着初云,他别开视线,轻声问:“什么推论?”
  “我忽然觉得,他们宠爱我前提,首先得是他们自己要爱得甜蜜、过得开心。你看,当他们感情遭遇意外时,我这个一向被捧在手心里女儿甚至都没法成为维系他们感情纽带。”画眉坦然看着初云:“但就在方才,我忽然有些理解他们了。想想看,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儿女身上凝结正是父母情意,如果这份情意都不存在了,那么儿女还――”
  “眉眉!”初云厉声打断了她话,画眉被他惊得往后一退。
  初云伸手扶她,在制住她后退趋势同时,也收回了手。他猛然转头看窗外,待气息平静后方转回头来,放软了声调:“眉眉,我珍惜我们孩子,如果你当真有什么胡思乱想念头,就立刻打消,别让我……”初云负在身后双手握紧又放松,强自咽下了后半句话。
  画眉惊讶地看着他:“你在想什么啊王爷?你以为我会抛弃我们孩子?”她顿了一下,“我方才说那些,只不过是想告诉你――王爷,真正感情才是最重要,孩子、婚事,这些都应退居其次。”
  初云涩声问:“什么意思?”
  她毫不回避地盯着初云眼睛:“我想说就是,王爷,请你尊重自己心意,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样做,弄清楚自己真正想要是什么。王爷,不管你作何选择,都没人会怪你,真。”
  画眉语气平静,说出话条理分明,然而初云却像是完全没有听懂。甚至于,他看起来就像忽然不认识她了一样,看向她眼神中满是不能相信。
  “王爷,别这样看着我。我只不过说出了自己想法,并没有说什么过份话吧?难道这样你就不能接受了?”
  一个声音冷冷地□来:“王妃今日表现确惊世骇俗,谁要是能平静接受,才真是令人不可思议。”
  初云和画眉都循声回头,看见娟宁公主一步步走进门来:“王妃,小净曾向我复述过她与你在太子妃寿辰上对话,那时我倒对你有些刮目相看,以为你有骨气、知进退,虽然强势逼人,却也是一心回护自己夫君,”她不掩嘲讽之色,“如今看来却也不过如此。”
  初云将娟宁往后扯了一把,不让她继续靠近画眉,烦躁地说:“皇姐,别在这儿添乱了。”又对着门外冷声道:“陈墨,送公主回去。”
  娟宁冷笑:“陈墨哪有空在这儿等着,你王妃方才那一摔杯,溅出瓷片把小净脸都划出了血道,陈墨如今正忙着请大夫给她处理伤口呢。”
  画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初云脸色,然而他从方才娟宁进门起就一直沉着张脸,她什么也看不出来。画眉笑了笑:“是,方才我那样摔了穆小姐茶杯,实在是很没风度。但我一点儿也不后悔。”她笑看着初云:“王爷,是你说,在你面前,我永远也不必戴上面具,方才我正是本色出演呢。”
  初云点头:“那话是我说没错。眉眉,茶杯摔了便摔了,这府里没人敢说你。”
  娟宁自小到大何曾受过如此挑衅,气得直发抖,上前一步指着画眉:“你!你们!”
  画眉毫不示弱:“皇姐,我今天真是出奇烦躁,什么也不想再说了。只请皇姐记住一句,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在娟宁气得说不出话间隙,画眉又加了一句:“还有,几次相处,我看得出来,穆小姐一向率性很,一道小小划痕必没所谓,皇姐关心则乱我能理解,但也请不要小题大做,我真没精力接招。”
  画眉说完便向门口走去,被初云拉住:“眉眉,你去哪儿?”
  今天过于混乱,画眉再也没有耐心,顾不得在外人面前维护初云面子,直白地说:“我说了我有事情要处理,我还说了我今天出奇烦躁,王爷,你想让我闷死在这里吗?”她不再看初云难看脸色,拨开了他手,疾步出门而去了。

  情自何起

  陈墨和流苏正从承芳阁出来,眼见着画眉蹭蹭从他们面前走过,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又见他们王爷也匆匆跟过来了。陈墨觉得王爷有点奇怪,步子迈得忽急忽缓,看起来又像是想追上王妃,又像是不敢追上她。
  陈墨忽然想起穆一净伤,急忙唤道:“王爷――”
  初云停住脚步,看了眼他们身后承芳阁院门,皱眉:“你们怎么还在此处?”
  陈墨解释道:“王爷,穆小姐脸被划伤了,”说着还用手指在颊侧比了一下,“伤口就在这儿,方才流苏在承芳阁里帮着【炫|书|网】整理。”
  初云沉下脸:“流苏,究竟谁才是你真正主子?”
  陈墨沉默了,流苏愣了。
  初云喝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跟上王妃?”
  流苏从未听过初云如此严厉语气,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是是,王爷,我这就去。”急急忙忙地追着画眉去了。
  流苏一路急奔,从初云带给她惊愣中清醒过来后,不免被画眉极快步速吓得魂飞魄散,终于明白王爷方才为什么那样忐忑不安了。她边走边喊:“王妃,你现在有孕在身,怎能走这样快?求你慢点,哎,慢点呀,王妃,小姐,我好小姐!姑奶奶!”
  “噗――”画眉终于破功笑了出来,停下来等流苏,瞪了她一眼:“你胡喊什么呀,可是跟着陈墨学得油嘴滑舌了?”
  流苏脸红了红,斜眼瞄去,看见初云绷得紧紧脸终于略微放松下来,她总算松了口气:“王妃,你要去哪儿,我陪你去。”
  画眉叹了口气,拉过她手继续往门口走,小声道:“我本来从宫里回来就想直接去找楚楚,沉香锦事情不是解决了么,我得跟他说一声,以免他心急。现在可好,正借着这个借口出去晃一圈,免得呆在这里堵心。”
  流苏“啊”了一声:“王妃,谁敢让你堵心啊,我看王爷很紧张你样子。”
  画眉冷笑:“他紧张我?你懂什么,你家王爷要紧张人多了去了。”想起初云伸手揽穆一净情形,画眉气愤难平。
  她恨恨地哼了一声,神神秘秘地将声音压得更低,“方才你不在承芳阁,真是错过了一出好戏。诚王殿下,娟宁公主,还有穆千金,这三人一人假装沉默树,一人弱柳不禁柔风,一人扮演热心红娘,三只讨厌鬼你唱我和,差点就给你和陈墨迎进一名新主子来。这些人……都当我是傻瓜呢,嘿嘿……”
  流苏呆愣地看着画眉:“王妃,你还好吧?”
  画眉嗤笑:“怎么不好,谁不好我也得好,哼!”
  眼看着二人慢慢走远,陈墨冷汗流了一茬又一茬。画眉、流苏二人声音虽然压得极低,却又怎能逃得开内力醇厚王爷和他耳朵。
  沉默树……呃……呃……陈墨挠着头,飞快地移开视线,已经不敢再去看王爷黑得堪比锅底脸了。
  然而片刻之后,陈墨发觉有些不对,他大着胆子侧眼一瞧,霎时石化。方才还紧抿着唇、黑着脸王爷,此时唇角竟一点点勾了起来,一副想笑却强抑着不笑样子。
  陈墨鼓起勇气唤他:“王爷,你还好吧?”
  初云脸上笑容倏而不见,又板起脸:“让那些暗卫绷紧神经,王妃若有半分闪失,你们一个两个就都请提头来见。”
  陈墨吓晕,头点得像小鸡啄米:“是,是,是,王爷。”
  初云叹了口气:“穆一净伤得怎样?”
  陈墨解释得很细致:“并不严重,只浅浅划破了皮,大夫给她配了些外敷药,穆小姐也不喊疼,只担心会留下疤痕。不过大夫说没事,只要别见水,一点印子都不会留下。”
  初云点头:“嗯。”
  陈墨指着承芳阁门:“要进去看看吗?”
  初云摇了摇头:“不进去了。”顿了顿又道:“你让承芳阁里侍候下人们注意着些。还有,让陈青抓紧时间。”
  “是,王爷。”
  初云抬眼看向王府大门,画眉与流苏早已不见了踪影,他沉默片刻,正要转身,看见娟宁疾步走了过来。她并不看初云,也没有再去承芳阁,径自向着王府大门方向走。
  初云挥手摒退了陈墨,疾步追向娟宁,见她只顾大步疾行,一急之下拉住了她手:“皇姐――”
  娟宁没有回头,只狠力一甩手,不防手被初云紧紧握住,没能挣脱。她回转身去,在对上初云眼睛一刹那,就要脱口而出一句怒斥又生生咽回了喉中。
  初云哀哀看她,轻唤道:“皇姐。”
  紧握住自己那只手干燥清凉,带着不容抗拒力度。娟宁怔忡无言,半天才吐出句话来:“你还要同我说什么?”
  初云脸上一贯俊逸神采不复踪影,他神情疲惫,眼里几不可察地闪过一丝无措:“皇姐,我很累,从七岁开始至今,十八年来,没一天不累。”
  娟宁一下子沉默了,她别开脸去,不肯叫他看见她眼中毫无预兆地泛起水光:“突然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初云满怀期翼地看着她:“皇姐,你如果还想弟弟活得轻松一些,往后……就别再这样了。”
  娟宁再也忍不住,心酸与委屈齐涌心头,眼中泪水潸然而下。
  初云掰过她肩,像幼时那般伸了手去抹她脸上眼泪:“皇姐。”
  娟宁打开他手,自己拭净泪水:“云儿,你以为,你以为我不想让你轻松、让你幸福么?我这样……还不是因为不忍看你和小净闹成今日这副情形。你十二岁、她七岁那年,你们两个初遇,再一步步携手至今,你们俩之间是怎样情意,我全看在眼里。父皇赐婚我没法替你阻止,但你和小净――”
  “皇姐,”初云出声打断她话:“父皇赐婚你是没有立场阻止,可我若不愿,父皇也未必会勉强于我。”
  娟宁用了一点时间才反应过来初云话:“云儿,你是说……你是真心要娶画眉?”她盯着初云眼睛,长睫在他眼底打下幽漆阴影,衬得那双狭长眼异样深遂。
  秋风簌簌,枯黄得早树叶在风中打着旋儿飘下。初云伸手拉娟宁避开那些碎叶,调整二人位置,替她挡住凉风。
  他平静声音在风中显得有些虚缥:“皇姐,自记事以来,我一直在努力,努力地让身边人笑,让父皇笑,让母妃笑,让母后笑,让皇兄笑,让皇姐笑,让……小净笑,你们笑了,我也就跟着笑。”
  他别过头去,轻呼了口气,片刻后方转回头来:“其实我又何尝不期盼能有那样一个人,肯费些心思来逗我笑上一笑。你们都赞我武艺精湛,难逢敌手,常开玩笑说,只要与我在一处,侍卫们便都成了摆设。”
  初云看着娟宁通红眼圈,苦笑:“其实这天下又哪有什么真正难逢敌手。我同样会害怕,也会疲累,也希望有日会出现那么一个人,能让我安心地呆在他身边,不必强撑出一副强势模样。”
  他笑着叹了口气:“皇姐,有多不容易,又有多幸运,我才遇到了这个人。”
  娟宁杏目大睁:“你是说,你说是――”
  夕阳一点点没入了远山之后,天地间只剩最后一抹暗黄余光,将初云眸色映衬得异样温柔:“没人像她那样,被我连累得在鬼森林里露宿了一夜,还有心情假装扔掉指南针,来逗我和陈墨一笑。”
  “也没人像她那样,在生机渺茫洪水中,敢松开扒在与我共倚树枝上手,只为给我多争取一分活下去希望。她将这解释为诚王靠不住,她要另择良枝。”
  “更没有人像她那样,只不过看见我身上溅有血迹,就吓得失魂落魄,连我同她说话都没法听得清楚。”
  “皇姐,这世上,只唯独在她眼里,我一点儿也不强大,半分也不厉害。只有她傻乎乎地总觉得我身处险境,将她想象中危险无限度放大,吓得夜夜不得安眠。”初云恳求地看着娟宁:“皇姐,我好不容易才遇上这个傻瓜,请你喜欢她、爱护她,别吓跑了她,好吗?”
  娟宁心下酸涩难耐:“云儿,在你心里,小净与你十二年,当真还比不上这……不足半年短暂光阴么?”
  初云笑了笑:“当日小净失了一枝石榴花簪,我哄了很久,她也不肯释怀。眉眉失了一枝她极为敬爱大嫂生前打给她银簪,我说要派人替她满城寻找,你可知她怎样说?”
  娟宁哑声道:“怎样?”
  “她谢绝我为此多费心思,说是让我陪她去医馆找找看就行,还说……努力找过就好,结果怎样,也不是那么重要。”
  娟宁愣愣地看着他:“皇弟,你是觉得她比小净更懂事,所以才更加适合你吗?”
  “不是,”初云摇摇头:“皇姐,我想说只不过是,眉眉她珍惜自己拥有东西,却丝毫不拘泥于拥有二字。如若努力不得,她会坦然放弃,宁愿只在心里牢记。”
  “皇姐,我真害怕有朝一日,她会觉得这一切再不值得她努力,”深紫衣襟在秋风中飘起又落下,而初云声音终于有了一丝颤抖:“而绝然放手。”

  情深缘浅

  布庄、秦府都没见秦暮楚身影,画眉犹豫了一下,还是吩咐车夫去舒年住地方。
  下了马车,画眉看着院门,心里不免有些诧异。这门要关便好好关着,要开就全打开了,这么半开半合是什么意思?
  画眉推开院门正要进去,不防门内忽然冲出一只大黑狗,“汪汪”叫着就要向画眉身上扑来。画眉惊呼还来不及出口,一声清喝声乍然响起,紧接着一个暗蓝身影风一般刮至身前,紧搂着她往旁边闪开一步,一脚将狗踢了开去。
  黑狗“呜呜”叫着,委委屈屈地躲到一边摇尾巴去了。
  秦暮楚神色紧张:“眉眉,你可还好?”
  画眉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没事没事,就是吓了一大跳。”
  舒年闻声冲了出来,在看见眼前画面时,脸上紧张神色被错愕代替,随即又回归平静。
  画眉心中暗骂自己一声,急忙自秦暮楚怀中挣开,快步迎了上去:“舒年,这狗哪儿来呀,吓我一跳。”
  舒年轻轻踢了一下拥过来在她脚边打转黑狗,笑道:“哦,我家里这几日乱很,爹让我先牵来这里看两天。王妃,它没伤着你吧。”
  画眉忙摆手:“别别,王妃都是给不相干人叫,你还叫我画眉。”她喘了口气:“咱们能不能先进屋坐下,我好像有点累了。”
  “看我,只顾说话,快进来呀,画眉。”舒年伸手去拉画眉,不料秦暮楚横手一挡,阻止她们进屋:“等等,”又问画眉,“眉眉,你可有事?”
  画眉奇怪地看着他,秦暮楚看起来有些不耐烦:“眉眉,有事就赶紧说,说完早些回王府,这样怀着身子到处乱跑,像什么样?”
  画眉莫名其妙:“楚楚?”
  “暮楚,你是打算要瞒着画眉吗?”舒年目色复杂地看着秦暮楚:“你瞒得了一时,还瞒得了一世么?”
  秦暮楚语气不掩烦躁,又夹杂着一丝恳求:“年年!”
  画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那二人,渐渐蹙起眉来。她轻推开舒年,独自往屋里走去。前厅并未有什么异常,她想了想,又向着舒年寝屋方向走。
  一只手拉住她胳膊:“听话,眉眉,你先回去。”
  画眉没精力理会秦暮楚,她被眼前情形惊呆了。床上放着几只打好包袱,旁边毫无章法地堆着许多零散衣物、胭脂水粉、零件杂物,看起来也是正待打包。
  画眉拨开秦暮楚手,指着床上包袱问舒年:“舒年,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要干吗?”
  舒年默不作声地走到床边,腾空一把竹椅,扶画眉坐了上去:“画眉,你来得正好,本来还想托暮楚替我捎口信向你告别,这下也不用费事了。”
  画眉一时没明白舒年意思,她试探地问道:“舒年,你是说你要离开吗?”
  “嗯。”
  画眉转头看秦暮楚,秦暮楚闭了闭眼,移开了视线。画眉心往下一沉:“舒年,你告诉我,你要去哪儿?”
  舒年脸上在笑,却微红了眼圈:“滇州,离这儿有些远,往后再要见面……恐怕难了。”
  这甚至比得知穆一净怀孕还令人意外,画眉震惊得无以复加。她白着脸坐在椅上,不说话,秦暮楚和舒年也同样陷入了沉默。
  良久后,画眉慢慢站起身来,审视地看着舒年眼睛:“舒年,你意思是,你不要楚楚了吗?”
  舒年苦笑:“别这样说,画眉。”
  侧目看见秦暮楚苍白脸色,画眉心一沉到底。舒年要走,秦暮楚连分别话也不想让她们俩说,一个劲儿地劝她回去。再想起方才在院中舒年看向她和秦暮楚眼神,一个在她脑中久久盘旋却一再被她逃避问题,终于逼至了眼前。
  画眉走到舒年身边:“舒年,我心里一直很不安,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同你说。但若再不说,我怕就没机会说了。”她咬了咬唇:“说句实话,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秦暮楚猛然回过头来看画眉,画眉并不看他,执着地盯着舒年。
  舒年摇了摇头:“你在说什么呀,画眉,我都听不太明白。”
  “你忽然要离开,我想不出别理由。”画眉尴尬、懊恼又无措,心一横:“对于我和楚楚,你是不是有所误解?”
  秦暮楚万万没想到画眉会说出这句话来。眼看着她像是犯了大错小孩子一般,眼巴巴地看着舒年,秦暮楚觉得自己心像是被生生撕裂了一般。他大步走了过去,拽住画眉就要往外走:“眉眉,你先回去,这儿没你什么事。”
  画眉挣开秦暮楚手,固执不动:“舒年,既然话已开了头,我也就没什么可顾忌了。我从没拿你当外人,索性都放开了讲。如果真如我想那样,那你就真是误会楚楚了。”
  “我、楚楚爹娘玩笑时曾讲过,我出生第二日,楚楚自己路都还没完全走稳,却非要把我抱在怀里玩,大人们怎样哄,也没法从他手中把我抢回来,只好一路心惊胆战地跟在他身后。”说着说着,画眉不由微笑起来:“牙牙学语那阵,我还没学会喊哥哥,就知道了“楚楚”这两个字该怎样念。毫不夸张地说,我粘着楚楚时间,绝不会比追着我哥哥时间少。”
  “舒年,你别傻了。整整十八年两两相伴,秦暮楚若当真对我有什么别想法,也不会……也不会一直等到现在……”画眉几乎说不下去,她强自平静自己,笑容却越来越越勉强:“楚楚这个人,平日看起来温和很,实际却霸道又固执,哪怕真犯了错也从不肯主动低头向别人解释什么。舒年,他如果惹你生气了,令你误会了,你就打他、骂他,只请你别就这样一走了之……”
  秦暮楚早已怔在了原处。舒年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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