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天堂隔壁-第1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俯身亲下她的小嘴巴,用力点头。
“一天晚上睡不着,起来到处溜挞。穿过一个小巷子,突然窜出几个男人,把我拖进旁边一个院子,扒光衣服,按在地上,轮流趴在我身上。”
我惊呆了。
掩饰不住惊讶表情。扳过睫毛的脸,没有哭泣,反而在微笑,平淡如水震撼人心的微笑。
“后来他们把我扔到那儿,裤子都没帮我套上。我又痛又累,默默躺了一夜。第二天爬起来,不敢去医院,讨厌护士们貌似同情的羞辱眼神。忍着痛晃到一座大桥上,想了想,妈妈死了,没什么好牵挂的,跨过栏杆想跳下去。这时开过来一辆车,跑出一个男人拼命拉住我。他把我带回家,照顾我。我不喜欢他,出于报答,只好陪他。我不会照顾人,那段日子,努力学习照顾他,做菜洗衣服,等他回家,还算温馨。后来他可能腻了,经常在外面鬼混,回家身上全是其他女人的味道。我最忍受不了这个,只好离开他,继续流浪,就到了你们这个陌生城市。对生活彻底绝望之际,突然发现自己又怀了孕!很想要那个孩子,可是不知道是谁的,更不知道应该怎么照顾它?害怕给它一个比自己更不幸的一生?只好打掉。打掉一个活生生的骨肉,痛苦无比,就跑到你们酒吧喝酒,偏巧遇到你。就这些。”
睫毛仿佛抖掉一个无比沉重的大包袱,轻松无比。
“这样一个肮脏可怕的女人,你还要?”
我紧紧抱住她,热烈亲吻,很想回答:“要,亲爱的,当然要,只要你,独一无二的你!”,可是感觉有点俗套,只好作罢。拼命点头,直到她满意为止。
睫毛想了想继续补充:
“那段日子绝望透了,生活没有出路,很想破罐子破摔。只到一天发生一件事。就是来寒流下大雪那次。我独自一个人爬上山,翻了好几个坡,钻进一个废弃的破庙。一个人都没有。我坐在屋檐下,望着雪景,独自反思。那时候产生了画一幅大雪木屋的想法。远处突然升起烟火。我很激动,不好意思喊,不敢喊。干脆把外套脱了,清清冷冷特别舒服。又把毛衣脱了,嫌不过瘾,干脆把衬衣毛裙全脱了,只穿内衣,光着身子望着满天烟火,感动得浑身发抖。
漫天大雪纷纷扬扬。一阵子冲动,干脆躺到雪地里。冰冷无比,刺入骨髓。或许是寒冷的刺激?僵化的思绪突然豁然开朗,一下子琢磨透了很多东西,感觉生活应该乐观起来,不应该自暴自弃。突然很兴奋,眼泪忍不住涌了出来。从来没有哭得那么痛快淋漓过。爬起来看烟火,眼泪唰唰往下流。
我喜欢烟火,喜欢那种毁灭的感觉。烟火的生命力就在于毁灭。就象一根火柴存在就是为了最后一刻燃烧,感觉特别宿命。每当看见烟火升到空中,绽放,刹那美丽,然后毁灭,就会特别感动,仿佛看见自己过去的经历。
还记得《黑暗中的舞者》?那段时间,总感觉自己就是那个脖子套上绳索,眼睛蒙上,站在绞架上的比约克。区别在于,她是无辜被人审判,我却是莫名其妙被自己审判。不过也有共同之处,虽然套上绳索,并不妨碍我们高声歌唱。”
睫毛终于一口气说完。
爬起来,跪在炕上,靠在窗边,望着被大雪覆盖掉的林场群山,幸福地微笑。
我凑过去,从背后抱住她,轻轻亲吻她的后背,感动之极。
为以前对睫毛一再的误解与偏激态度,羞愧不已。
耳边响起了科特柯本的《Where did you sleep last night》。
“聊聊你的?那段日子?都经历了什么?”
我抱着她认真讲述:不不抛下我,丢了情人,找不到生活方向,只好用性来解脱,生活混乱。遇到睫毛,又不接纳我,万般无奈,跑去丝绸之路,寻找生活出路。遇到扎巴,倍受他健康温暖生活方式影响。扎巴意外死去,被迫溜回城市,万念俱灰,幸好被睫毛收留。
讲到扎巴,睫毛挺难过,眼睛湿湿的。
“羡慕他可以天葬。”她擦擦眼角安慰我。
“更羡慕他有柯兰。”我亲下她的小脸蛋回答。
两人聊着聊着,兴致逐渐高涨起来,气氛也开始活跃。
睫毛坐直身子,伸开手臂探个长长的懒腰,打个大哈欠,冲我笑笑。仿佛给刚才的伤感气氛划了个句号。
“聊点高兴的?”
“比如?”我问。
“你多大开始做爱?”
“22岁。”
“骗人!”
“真的,不骗你。”
“所以现在拼命往回补?”
睫毛拉着我躺回火炕。
《天堂隔壁》 用指甲刻划我的唇线
火盆里的火苗映在她的裸体上,弯弯曲曲,忽明忽暗,味道如同埃及艳后。两人如同两只冬眠大熊,脑袋抵着脑袋俯卧,睫毛用指甲刻划我的唇线,眯着眼睛望着我,我也深情回望她。
“你有什么梦想?”睫毛问。
“娶你。”我说。
“贫嘴!其他的呢?”
“我们一起去过牧歌式的生活:去深山老林隐居,狩猎为生,爱护蔬菜。”
我想起在废墟楼顶对皮子说过的话。
“喜欢。还有吗?”
“想炸一座桥。”
“炸桥?发泄对社会的不满?”
“不完全是。我喜欢桥,喜欢得发疯,没办法表达,只好选择炸掉它。”
“炸哪座桥?长江上那个?”
“不会。不喜欢那种俗气的桥。我喜欢耸立在高山峡谷中间风格冷峻的桥。”
“耸立在高山峡谷中间风格冷峻的桥——我喜欢!然后呢?”
“我会在桥边住上一个月,跟这座桥度蜜月,分享最后快乐。然后把它炸掉,炸得粉身碎骨,一块拳头大的石头都找不着。”
“全国人民都会抓你!”
“所以这才有乐趣。你想:全国人民都在抓这个炸桥分子,可是我——这个炸桥分子——就开开心心活在人民群众眼皮子底下,多刺激呀?”
睫毛胳膊肘撑在炕上,开心地望着我。似乎已经在分享我炸桥的快乐。
“万一你暴露了呢?”
“畏罪潜逃。”
“去哪儿?”
“南太平洋上的复活节岛。”
“有巨人石像那个?”
“是的。我的梦想就是老得走不动的时候,去那个岛,死在那儿。”
“没人安葬,会给鸟吃了。”
“你不是在我身边吗?”
“我才不去连洗手间都找不着的地方呢,你自己呆着吧。”
“好好。干脆天葬,被鸟吃了。”
“被鸟儿吃了?有什么好处呢?”
“你想像一下:比如我现在就躺在南太平洋复活节岛巨人石像上,已经接近生与死的临界状态——感觉就在天堂隔壁似的——等待天空中饥饿的老鹰来啄食我的身体。想像一下,老鹰啄食了我,我就活在了老鹰身体里,我就是老鹰,老鹰就是我。我挥动胳膊就可以飞起来,飞到活着的时候永远也飞不到的稀薄空气里去。”
《天堂隔壁》 我讲得痛痛快快
睫毛听得兴致勃勃,我讲得痛痛快快。
两人趴在火炕上,双脚翘在背后,小孩子一样一上一下地晃着。她指甲在我身体上随意画着奇形怪状的图案。一会儿在胸口,一会儿在胳膊,一会儿又回到脑门,嘴巴里轻声哼着“Where did you sleep last night”。
“以后哪天我消失了,你就唱着‘my girl; my girl; tell me; Where did you sleep last night’,哭着喊着,拄着拐棍到处找我,一直找到头发花白?”
睫毛突发其想,饶有兴趣地逗我说。
“中国那么大,哪儿找得着?”我故意摆出一大堆困难。
“也是。先约定好一个地点?”
“不错。约定哪儿?”
她咬着指甲,认真考虑哪个地点更合适。这时响起许巍的《温暖》,慢悠悠暖乎乎让人挺舒服,歌里唱到云南大理丽江。
“云南?”她终于找到地方。
“太大。再小点的地方?”
“香格里拉?”
“范围还是太大。”
“西藏拉萨?”
“不错。再具体点?”
“拉萨八角街?某个小咖啡馆?够具体了吧?”
“不错。就这么定了。”
睫毛伸出小手指头,认真跟我拉钩。
表情持重,仿佛一个终生约定似的。
我贪婪地抚摸睫毛的光滑皮肤。
感觉她的皮肤会说话,会呼吸,富有生命力。当然也会哭泣。
“我喜欢午后做爱,尤其午觉刚醒,空气里弥漫着一丝迷茫,特别有感觉。”睫毛喃喃地说。
“我喜欢下雨天。雨水打在窗户上,或者铁皮屋顶上。”我想想回答。
屋子中间的火盆安静下来。明晃晃的火苗熄灭,盆子里闪烁着暗火堆,隐隐约约忽明忽暗。
“我又想要了。给我好吗?”
睫毛在我耳边轻声撒娇。
“好的。”
我轻声回答,亲吻着她的耳朵,爬上她的身体。双手温柔地抱住她。凝视住她藏在粉乱头发后面的大眼睛。睫毛咬住下唇,眯起眼睛,呼吸急促。我缓缓推进,一环紧似一环的结构,如同一条世界上最迷人的小路,我贪婪地探至最深处。。。。。。
以侧卧的姿式结束。
睫毛揽住我后背,示意不要离开她的身体。我从后面抱紧她,下身倦在她身体里,幸福安祥地拥抱入睡。
“想娶我吗?”她有点困了,声音似有似无。
“有点。”
“回答的很牵强嘛?”
“好狗不会叫。”
我十分不恰当的比喻,逗得睫毛轻声笑。她下身跟着一起收缩颤动,轻轻挤压着我,微妙感觉不可言喻。
“还记得那个约定?”
“哪个?”
“这么快就忘了?”
睫毛又收紧下身夹我,以示惩罚。
“提醒一下?”
“拉萨。”
“想起来了,一个小酒吧,拄着拐棍去找你。”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不知不觉睡着。
半夜睫毛扭头舔我脖子,象只小馋猫儿。我倦伏在她身体里的下身又坚硬起来,慢慢耸动,配合着睫毛的动作,直到高潮。
《天堂隔壁》 需要一点正义感
23
一个人,就是一座城市。
喜欢一个城市,往往是因为喜欢城市里的一个人。
远离这个城市,往往是因为要离开城市里居住着的这个人。
人盘踞着城市。城市并不盘踞着人。
现在睫毛盘踞着我,也盘踞着这座城市。
如同不不离开了我,也就离开了这城市。
当然,不不是逃避者,这给了新的感情一种略带正义感的理由。
感情很多时候需要一点正义感。
回到城市。
与睫毛把几幅画送到画廊。
小老板认真观看,全部留下,尤其喜欢那幅《白桦林》。
“能感觉到温暖,一种真实的温暖,恭喜。”
小老板瞅着我们俩笑着说。睫毛紧紧靠着我,幸福地笑。
“能不能办个人画展?”我大胆地问。
她扯扯我的胳膊,意思是画无止境,名家遍地,不可胡来。小老板犹豫下,说可以,但是如果名气不大,不好联系展览馆。
“在酒吧办?”我灵光一闪。
小老板感觉是个好主意。没有如此开画展的,倒值得试试。
最后协商好我负责组织安排,小老板协作宣传,并提供其他一些缺乏名气但风格过硬的画家作品,费用我们出。
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
名为《我们的城市,我们的画》的画展在酒吧举办。
前期开酒吧认识的众多媒体朋友开始发挥效用。他们协助宣传,吸引了众多观众。画展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大家对“酒吧画展”颇为新奇。众多没有名气但才华横溢的画手,终于有了展示自己的机会,现场成交率颇高。气氛高涨。
还有一个小插曲。
显要位置,一幅画用布遮住,迟迟没有揭开。
“挂的什么?”睫毛好奇地问。我要她猜。
“《我们从何处来?我们是什么?我们往何处去?》?”
我摇头。
“夏尔丹的《鳐鱼》?”
继续摇头。
“马格利特的《强奸》?”
仍然摇头。不错,睫毛提到的都是我喜欢的作品。睫毛撅下嘴巴,冲我调皮笑笑,一把扯下画布:是那幅她打算卖掉的《妈妈》。她打量好一会儿,紧紧抱住我,激动不已。
“你去西部那段时间,穷困潦倒,只好把这画卖掉。”她叹口气说。
这幅画吸引了不少人。听清楚画的意境,都颇为感动。有人当场开价购买,我笑笑谢绝。收到很多约稿购买者,睫毛却笑笑谢绝。
“真正爱画的人,只收藏一幅画。”她悄悄解释给我。
“就好象真正的爱情故事里,只能出现两个人?”
我如此比喻。睫毛点头笑笑,一幅孺子可教的调皮表情。
画展很成功。
几天后,城市相关媒体联合宣传,酒吧知名度大增。
之后如法复制。联合一些业余文艺团体,把酒吧当成一个文化平台,相继推出酒吧“陶艺展”,“漫画展”,“真人雕塑展”,非常成功。吸引了很多城市里的文艺人士,精神探索者,以及喜欢附庸风雅的小资白领。
尤其那场“真人雕塑展”。灵感来自西班牙游浪者大街,因为首创先锋艺术,大胆前卫,得到媒体热烈宣传,一些全国性媒体也进行报道,被评为“本月最酷的文化行为”。酒吧名声大躁,生意又掀起新高潮。
这是次要的。最重要的,让我反感的“一夜情酒吧”的帽子终于摘掉,如同过去那些苦不堪言的混乱经历一扫而清。酒吧真正成了一个收容所:专门收容那些被生活折磨得狼狈不堪、漂泊四方、仍有梦想、不言放弃的精神孤旅者。睫毛设计了一套新宣传海报,主题是“文化酒吧,我们这一代的精神活化石与文化记事本。”昭扬出真正渴望蕴藏在酒吧里的东西。我联合一些喜欢写字的朋友,开设了一个BBS网站,专门登载小说、评论、音乐、电影,支持原创和纯文艺作品。我偶尔写点东西,谈谈过去聊聊未来发发牢骚。或许开酒吧的原因,认识我的朋友比较多,大家都喜欢瞅瞅,人气竟然颇高。
生活开始阳光起来。
以前浮沉麻木在夜生活里的自己,经常起床瞅着太阳琢磨:除了光合作用,您老还能为我做点什么?现在太阳能做的事越来越多。终于可以在阳光下仰首生活,而不只是月亮底下。发现这个大火球,比冷冰冰悬挂在地球附近永远甩不掉的那块大石头,更有点意思。
早上总是被香喷喷的亲吻弄醒。
睁开眼睛,看到的永远是睫毛亲切温柔的笑脸。我会把她抱在怀里,嗅她身体独有的香气,混合着冬天棉被还有户外阳光的好闻味道。喜欢哼一句老歌:“你是每一个早晨,我最想看见的人。”
阳光总是很好地洒在小院子里,空气无比清新。
高大的梧桐树,墙上的葡萄藤,新叶萌发,一片盎然春意。
喜欢听莫扎特的钢琴协奏曲,坐在摇椅上,抱着睫毛晒太阳。
早餐是香喷喷的煎鸡蛋,热牛奶,烤面包片,蔬菜沙拉。
吃过早餐,睫毛会拉上我去跑步。一开始简直是折磨,不知道多少年没跑步了。第一次爬到附近小山顶上,喘得差点背过气去。
《天堂隔壁》 开始有放风筝的
冬末季节,已经开始有放风筝的。
我们坐在山顶大石头上,肩并肩手拉手,远远瞅着高高低低的风筝出神儿。去的次数多了,跟放风筝的几个老大爷熟了,偶尔让我们放放。睫毛总是控制不好,被风筝拉得到处跑,我瞅着发笑。
“这壁虎剪得真漂亮!”我递烟给老大爷,恭唯一下他的风筝。
“哪儿,是只鳄鱼!”老大爷不满地瞅着我。
放的久了,干脆自己回家做了一只。却放不起来。老大爷检查一下,认真纠正说,两侧竹条重量不同,造成左右不平衡,当然飞不起来。修整之后,果然飞了起来。
“您那鳄鱼飞得真高。”知道感谢老大爷,最好夸奖他的风筝。
“哪儿,我又剪了一只壁虎。”
从此他认为我不说实话,再不答理我。直到下次好不容易说中为止。
睫毛不大擅长放飞,比较吃力。我瞅着山坡下一片平坦,灵机一动,开车子过来,我在前面驾驶,睫毛在后面放飞,果然十分有效。最后干脆载着睫毛扯着风筝到处开,风筝如同穿云火箭,新颖放法儿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下午睫毛坐院子里作画,我坐旁边打盹儿。
感觉不能浪费时间,干脆写东西发在网上。写的多了,干脆写中篇。写到一半,干脆变成长篇。开始写长篇小说。名字开始定为《一根睫毛》。睫毛笑着纠正说已经有《一地鸡毛》。想了好久,改名为《天堂隔壁》。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她眨巴着好看的长睫毛问。
“以前在地狱,现在跑到天堂隔壁来了。”
“为什么不跑到天堂?”
“在隔壁已经幸福得受不了,跑到天堂,怕幸福死。”
写累了就看书。看累了就弹吉他。唱别人的歌累了,就干脆自己写。第一首歌名字叫《我是一只鸭子顶呱呱》,D大调。歌词如下:
我是一只鸭子我顶呱呱
我是一只青蛙我乐哈哈
我是一只肥猪我吃不下
我是一只狐狸我尾巴大
我是一个男人我没有家
她是一个女人她爱上他
睫毛对最后两句很有意见。想想也是,改成“我是一个男人有了家,她叫睫毛她爱画画”。参照鲍勃玛利的风格,配上了雷鬼乐节奏,竟然特别耐听。
每周去一次体育场,半月去一趟敬老院。
球市有所好转,据说与足协打击黑哨假球有关。对这个兴趣不大。
敬老院老太太身体健康,只是一次吃桔子又酸掉一颗牙。现在她的牙齿与心脏一样重要,重在独一无二。睫毛嘱咐她一定要刷牙。老太太想了好久,愁眉苦脸地说不是不想刷,只是附近没有卖中华牙膏的,她只用这个牌子。
开公交车的司机辞职在街头摆夜宵小摊,生意不错。我们经常捧场,过去吃他的炒凉皮和麻辣烫。
奶茶跟我借钱,开了个街头小甜品店。
这是她一直的理想:“开个小店,泡个美女,过着自给自足的悠闲日子。”
我们从画廊回来,经常去小甜品店,找奶茶聊天。奶茶很喜欢睫毛,甚至喜欢得让我吃醋。每次去,都揽着睫毛聊上半天,话题很多集中在她们都喜欢的王菲、刘若英或者DIDO。把我晾在一边,一杯杯喝珍珠奶茶,每次都饱饱的不想吃饭。
“哪天跟这个色鬼过腻了,就来找我,咱们过快活日子。”
奶茶经常不屑地瞅着我劝说睫毛。睫毛也喜欢奶茶,对同性恋尤其好奇,两人老是窃窃私语。我偶尔竖起耳朵偷听。
“两个女孩怎么做?”
“当然可以,比如舌头。”
“多不好意思?”
“习惯成自然嘛。”
只要有美女走过,奶茶就会故意吹口哨,人家扭过头来,就冲人家笑。很多竟然如此搭上话。
小甜品店呆烦了,奶茶拉我们去健身。
奶茶喜欢骑疾速单车,睫毛喜欢柔体操,我则认真锻炼腹肌。
“在打造男人的本钱?”
奶茶总是抱着睫毛肩膀,瞅着我吃力地从腹肌机械上爬下来,嘲笑我。瞅瞅自己日益鼓胀的肚子,实在无颜还嘴。练累了,坐地板上,瞅着睫毛练习柔体操。
《天堂隔壁》 忍气吞声坐那儿
睫毛穿着紧身衣,表情认真,跟着健身教练翘腿,弯曲,旋转,劈叉。一大群女孩中间,身材凹凸得当的睫毛特别显眼,尤其小蛮腰无人可比,所以得到健身教练“特别照顾”,经常瞅见那家伙扶扶她肩膀,碰碰她腰,瞅得我生气。那家伙却故意瞅瞅我,悠闲自在。
“浑身肌肉鼓鼓囊囊,跟头牛似的,有意思吗?”我故意贬低人家。
“得让我试试,才会知道呀?”睫毛故意气我,一下子跑开。
不好追,忍气吞声坐那儿发呆。
诺大个健身馆,自己只能练练器械,长长肌肉,锻炼腹肌。偶尔游个泳。其他时间瞎转悠。或许开酒吧的原因,经常遇到熟人。很多时候不认识人家,人家却认识我。
一次在健身馆打桌球。一个男人拍下我肩膀,说上次在酒吧遇到,碰过杯。实在记不得,只好寒暄。他也喜欢打桌球,于是开了一局,边打球边聊天。
“好久没去你们酒吧了,最近工作太忙。我老婆还是在你们酒吧认识的呢。”
“结婚了?”
“下半年秋天结的。”
“感觉如何?”
“不怎么样,她男朋友比我女朋友还多。看来酒吧只适合找情人,找老婆真不能在酒吧。”男人认真总结。
递根烟给我,两人靠在桌台上抽烟聊天。
“其实我挺爱老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找女人鬼混又不舒服,真矛盾。”
“是不是因为时间久了,太单调?”
“是的,性生活单调枯燥,根本没有做爱欲望,简直活受罪!家里满足不了,只好到酒吧找新鲜的。老在外边鬼混,回家想做也没力气。老婆有意见,干脆以牙还牙,也偷偷鬼混。两人恶性循环,这日子过得。”男人不停叹气。
“试试换换地方,换换心情,比如到大雪覆盖的小木屋里,或许有感觉?”
我诚心建议他。
十几天后,又遇到男人。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