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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隔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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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古大吊灯垂直坠挂,发出幽暗的光,映照得酒吧更显落漠。墙上挂满爵士名家们的黑白照片:约翰?考文垂正在低头深思,迈尔斯?戴维斯鼓着腮帮认真吹奏,查特?贝克握着小号黯然神伤。
我换上一张古巴老头pany Segundo的专辑,朴实欢快的音乐让心情好了许多。很喜欢这个脸皮比古巴雪茄衣还要古褐、皱纹深如刀割的老头儿。每次听他的音乐,都渴望跑到那个著名小岛上,浸泡在音乐与雪茄味道里,简简单单生活,快快乐乐度日,让忧伤如同时间一样被悄悄忽略掉。
酒吧打烊。皮子拉我去打桌球。奶茶吵着一起去。
半夜三更,桌球室人不多,挺安静,只听见桌球清脆撞击声。
有一桌站着两个女孩,特别显眼。皮子冲我眨巴眼睛,选在她们隔壁桌。我们采用美式打法,15个球按号码顺序分成3组,谁先打完谁赢,输注是明天洗干净酒吧所有杯子。
我与奶茶认真打球,皮子则认真观察旁边女孩,一会儿就搭上话。
两个女孩不怎么会打,老滑杆。但挺能搞气氛,打一下就跳着嚷半天,典型的外地口音。一个短发女孩穿衣挺大胆,苗条白晰的大腿在短裙下晃来晃去,惹得旁边几桌男人瞅个不停,恨不得冲上来舔几口。
皮子干脆一个一个教。他站在女孩背后,左手扶人家胳膊,右手握住人家小手,下身紧紧顶着人家紧绷绷的小屁股,沾沾自喜。奶茶瞅见,特别愤愤不平,恨不得上去踢他屁股。我笑笑,认真叫奶茶打球。
奶茶打球很棒,姿式标准,看起来特舒服。她穿件低腰牛仔裤,包裹出来的腰身曲线挺有女人味。或许没漂亮女孩那么骚眼,所以没瞅见男人冲她伸舌头舔嘴唇。她左手撑着球台,头发泄在左肩,研究下球线路,俯身,左手按住绿色球台,右胳膊肘九十度轻轻执杆,重重击球。白色母球击打目标球后,急停后挫略带旋转,非常好看。打完靠在桌边擦杆头,十分男性化地叼着香烟,面无表情。
打累了,一起坐下欣赏英国桌球公开赛,年轻气盛的亨得利对垒老家伙戴维斯。奶茶喜欢英俊潇洒的亨得利,我却欣赏老戴维斯,虽然他的球越打越臭。
《天堂隔壁》 开始打女孩子的主意
打完球,皮子开始打女孩子的主意。
我兴趣不大。拿他没办法,只好先把奶茶送回家,再回来接上他们。开车到郊外小山上,停在山顶。城市已经熟睡,散布的霓虹灯,展示着它无处不在的活力。一种味道肮脏的活力。
我一言不发,不停灌酒,注视着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忽然想起不不。记得那次从西塘回来,那个夜晚,就停车在这儿,她忧恸地提出分手。两人分离这么久,杳无音信,日渐遥远,不不似乎不再回来?有点难过。拼命喝醉抑制这种讨厌的伤感情绪。
局面由皮子主持。一边讲黄色笑话一边劝酒。两个女孩一个长发一个短发,表情一个平淡一个热烈,倒特匹配。大家酒都喝多了,横七竖八倒在车里。皮子喜欢短发女孩。长发女孩知趣地坐我旁边,脚翘在控制台上跟着音乐节拍晃动,不停往嘴巴里灌酒。
她们还在上学。学校在城郊,每天晚上宿舍准时锁门,她们喜欢泡吧,为此经常没法回学校。学校不允许搬出去住,只好每天晚上泡完酒吧,认识到喜欢的男孩就一起回家或者去酒店,认识不到就四处游荡,打打桌球,吃吃路边摊儿,或者干脆坐在街头长椅发呆,一直呆到天亮,懵懵懂懂溜回学校睡觉。如此白天是人晚上是鬼。
没有月亮,漆黑夜晚。
风很大,一阵阵呶嗖掠过。车里更黑,只有仪表盘上的蓝色数字泛出微弱光线。汽车空调喷吐着热气,让人昏昏欲睡。
我跟长发女孩沉默不语。皮子与短发女孩情绪高涨,又吻又摸急剧升温,女孩醉熏熏骑到他身上,两人竟然摇摇晃晃开始做爱。我喝的太多,意识麻木,一点生理反应也没有。长发女孩似乎对我兴趣不大,我也懒得厚着脸皮进攻。两人瞅着后视镜里皮子两人的动作,听着微弱呻吟,仿佛在看三级片。不停往嘴巴里灌酒,表情呆滞。
之后大家又无事可干,重新陷入沉默。
有人建议去酒店开房睡觉,有人建议去附近一个城市逛逛。最后选择后者。
长途跋涉一晚上,我跟皮子醉熏熏轮流开车,清晨到达。四人到酒店蒙头大睡,下午起床,在街头漫不经心到处溜挞,跟女孩钻进琳琅满目的路边小店,她们认真选购便宜时髦衣饰,我跟皮子靠着门框不停打盹儿,偶尔钻进去付钱。累了坐在街头露天咖啡馆,瞅着类似漫不经心的行人发呆。晚上吃精致但味道糟糕的当地特色菜,然后钻进一家酒吧。
遇到一个认识的朋友,带我们换到另一个开在高楼上的PARTYBAR。一大帮朋友正在游戏胡闹,无外乎大实话大冒险,无外乎脱衣服接吻。皮子热情高涨,带着两个女孩积极参与,疯的不亦乐乎。我醉得厉害,一点感觉没有,陷在沙发里,脚跷在扶手上,不停往嘴巴里灌各式各样的酒,瞧瞧这个瞅瞅那个,仿佛在欣赏木偶戏,脑子一片空白。脑海里偶尔莫名其妙地闪过史前恐龙时代地球上某一片高原,之后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中间爬起来跑了趟厕所。钻出来洗手的时候,一个女孩正对着大镜子描眼影,瞅了我几眼,表情熟练地冲我笑笑,我也拼命挤出点笑容奉献给她。
“我们以前应该见过?”女孩一边认真描画一边话不对题地问我。
“是的,在奔跑着恐龙的高原上。”我打了几个酒嗝,胡乱瞎扯。
女孩停了下来,看了我一会儿,笑了,继续对着镜子描画。
“你挺幽默的。”
“还成。”
“我喜欢幽默的男人。”
“恭喜。”
“你第一次来这儿?”
“是的。”
“这儿不好玩,有更好玩的地方,下次一起去?”
“好的。”
“那留个号码给你?”
“好的。”
女孩从旁边卷纸筒里抽出一大截擦手纸,取出口红,在上面认真写下一个电话号码,在我身上找了一会儿,准确地塞进我上衣口袋。
“下次记得打电话。”
“好的。”
我正打算离开,女孩突然喊住我。
“你有零钱么?我忘记带零钱了,回去要打车,或者除非你送我回家?”
“多少?”
“两三百吧,好象有点多?”女孩轻轻松松地说着,一边认真把口红眉笔塞进手提小包。听那语气,跟我欠她那么多钱似的?
“还成。”
“下次见面会还你的,一言为订。”
“好的,一言为订。”
我叹口气,找出钱给她,跌跌撞撞沿着墙壁爬出来。经过一个垃圾筒,酒气冲上来,一阵恶心,哇啦啦吐了好一会儿,把口袋里写有号码的擦手纸掏出来,抹几下嘴巴,随手丢进垃圾筒。
回去陷在沙发里继续大睡。直到被皮子他们叫醒,告别朋友回到酒店。或许被刚才糜烂气氛刺激,他俩进屋就脱衣上床抱在一起。我只好拉着长发女孩下楼,到旁边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要了几串关东煮,叽里瓜啦吃完,坐在门口台阶上彼此靠着肩膀打盹儿。实在困的不行,折回房间,他俩还在惊天动地冲刺。我扯过被子给他们盖上,抱女孩躺另张床上倒头就睡,彼此相安无事。
《天堂隔壁》 回到城市又是深夜
长途跋涉回到城市又是深夜。
把女孩送回学校,跟皮子继续闲逛。累了停在一个公交站牌下,抽烟休息。
“昨晚让你陪我受罪了。”
皮子瞅我一脸沉默,以为在生气,抱歉地笑笑。
我拍拍他的肩膀,示意没关系。
作为好朋友,只要他开心,我无所谓。况且自己也没那么正经,只不过心情糟糕,碰巧女孩对我没兴趣,如此而已。不过经过这事,好象对跟陌生女孩鬼混一下子倒了胃口,怎么也打不起精神,一下子看透什么似的,开始讨厌鬼混,渴望爱情。可能物极必反?无聊的颓废生活之后,只想爱一个女人,想把肉体与精神重新统一起来,重新组成严密的整体,不像现在莫名其妙分离彼此成为邻居。
“不知道为什么,再漂亮的女孩,做几次就没了想法,必须换新鲜的才有感觉,跟得了什么病似的?”皮子叹气。
“可能是审美疲劳。”我懒懒回答。
“现在真想把身上每个器官都搞坏!人太健全也没什么意思。以前上班工作辛苦,已经把胃搞坏。下个目标就是肺,所以拼命抽烟!最后一个目标是脑子,直到搞的自己彻底没心没肺为止。”
深有同感:生活到麻木处,很多时候真有想死的冲动,却总是被顽固不化的肉体欲望挽留。看来上帝设计肉体欲望自有道理。
对面候车亭走进一个女孩。
年纪挺小,最多刚上大学。一身运动装打扮,脚蹬休闲鞋,发型稀奇古怪,耳朵上挂满小饰物,鼻孔里也插着一个,眼神飘飘乎乎,不停哭泣,浓重眼影被泪水冲的一塌糊涂,象京剧油彩。
皮子盯了一会儿,忽然下车,走到女孩身边聊了起来,一会儿带女孩上车,挤在后排座位,神色暧昧地冲我笑,似乎今晚胜券在握。
我简直对皮子佩服的要死要活。人的性冲动可以如此无限?如果把世界上所有男人的性冲动聚在一个屋子里,能否产生类似一颗原子弹的威力?可以肯定的是,把所有女人的性冲动聚在一起,肯定能产生太空黑洞一样的无穷吸引力。
“都怪那个男孩,找了个比他大一倍的老女人,把我甩了。”女孩继续冲皮子一把鼻涕一边泪地解释。
“你怎么知道的?”皮子把胳膊揽上女孩肩膀,装模作样地问。
“刚才去他家,洗手间挂着几件内衣,号码巨大!明摆着老女人穿的!那男孩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一辆跑车,总不可能一夜暴富?”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各走各路呗。”
女孩说到这儿,哭声更大了。
好久才平静下来。
我打算把她送回家。皮子却似乎来了兴趣,拉拉扯扯,一个劲勾搭人家。
这次却意外遇到了麻烦。
“想带我去开房?”女孩冲皮子要了根烟,表情很不经意地问,似乎老于此道?
“对呀,这么晚了,一起聊聊天呗。”皮子哄小孩似地狡辩。
“你有什么目的就直说,什么聊不聊天的?”
“好,一起开房间上床!”
“上床可以,但我要收钱。”
皮子愣了一下,瞅瞅我,表情莫名其妙,似乎没遇到过类似说法?
“你别误会,我不是三陪,我是学生,还在上学。现在什么都实际,上床也应该实际些,勾搭上床那一套太幼稚,早不玩了。我们穷学生最缺钱,什么都得跟经济挂钩,也好养活自己对吧?”
女孩说着,不屑地冲窗外吐着烟,不停唠叨什么,似乎还在诅咒那个刚刚抛弃她的男孩。
“我是喜欢你,才想跟你上床的!”皮子试图解释。
“喜欢有什么用?爸妈给我的零用钱舍不得用,全给他了,结果还不是被他甩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还口口声声说喜欢?喜欢也得换成钱!”女孩一下来了气,如此发泄。
“现在女孩都这样吗?”我随便插了一句。
“清醒的都这样!傻里傻气的当然还有很多,真可怜她们。”女孩用力把烟头抛向窗外。
我烦的不行,干脆把女孩送回家。
“两个小气鬼!还想勾搭小女孩?”女孩下车时不停嘟嚷,使劲甩上车门。
我跟皮子都傻了。
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人家女孩子,不好发作。
在城市里继续转悠。聊着刚才的女孩,不停感叹“午夜街头真是个大垃圾筒!”,感慨着身边奇形怪状的各色女人,感叹着生活的无聊没劲。整张披头士专辑从头听到尾,油表开始跳灯警报,找着一家加油站开进去。
《天堂隔壁》 人生就是一团欲望
8
“人生就是一团欲望。
欲望不满足便痛苦,
欲望满足就无聊。
人生就在痛苦和无聊间摇摆,
如同一道与生俱来的枷锁,不得解脱。”
——我瞅着加油机跳动着的红色数字,想像着每个人只往上跳不往下减的年龄,感慨着最近莫名其妙的诸多肉体遭遇,痛恨着生活的颓废无聊,想到上面这句话,不停叹息。
“叹什么气?”皮子问。
我把刚才那句话告诉他。
“宁愿无聊死,也不愿痛苦死,不就得了?”
皮子从来都能把我的所谓难题轻松破解。
旁边一辆红色小跑车也在加油。
皮子下车,往里面瞅。
坐着两个女孩。很长的卷发,深更半夜戴着大墨镜,扣住半张脸,只露出两片腥红嘴唇。反复听着M2M的《Pretty Boy》,懒洋洋地打量着皮子,撅着嘴唇,表情暧昧。
皮子笑笑,她们也冲皮子笑笑。皮笑肉不笑。
皮子走回来,冲女孩使个眼色。我还沉浸在刚才那个女孩带给的茫然情绪中,懒得理谁。他瞅我无动于衷,只好作罢。
“喂!”女孩忽然叫他。
皮子双手插兜吹着口哨走过去。
“想不想飙车?”女孩子冲着车子上的小镜子涂着口红问。
“飙车?OK!”
皮子兴奋地走回来,可怜巴巴地瞅着我。
想想倒真是好久没飙车了。以前无聊,经常与不不皮子在环城公路上,跟别人发疯般飙车,用速度来刺激麻木的神经,与乏味的爱情。
我点头。
皮子走回去冲女孩约定好什么。回来告诉我飙车路线,以及不允许闯红灯但可以绕红灯等等老规矩。
两辆车加满油,缓缓启动,并列行驶到路口。
女孩车里换上了正流行的时髦乐队BLUE的《One Love》。
我们则换上了枪炮玫瑰的《Sweet Child O’ Mine》!开头的失真吉他之后,紧跟着节奏强劲的鼓声,以及Rose撕心扯肺的高音。血液开始在身体里沸腾。
血液的速度就是赛车的速度。
路口上方的交通灯跳动着数字“10,9,,,,,,3,2,1,0”
两车同时轰鸣,如同脱僵的野马,出堂炮弹,一冲而出。
女孩的跑车提速极快,如同野马,势不可挡。我们的老爷车提速太慢,感觉像一头野猪?皮子急得直跺脚,不过猪就是猪,没办法。
一会儿女孩的跑车已经驶过前方路口绿灯。绿灯跳到红灯时,我们疾驶而过。右侧正拐过一辆出租车,差点撞上,对方急停,破口大骂。
女孩跑车拐上环城公路时,我们勉强绕过一个红灯。我们冲上环城公路,女孩跑车只能隐约看见尾灯。
这时枪炮玫瑰唱起“Oh’ sweet child o’ mine’oh’ sweet love of mine”,血液再次熊熊燃烧。我用力压迫油门,车子开始提速,频繁打右侧灯,在狭窄的只容两车并行的环城公路上,十分危险地一辆一辆强行右侧超车。
前方的跑车似乎不大敢在右侧超车,一直在左侧犹犹豫豫躲躲闪闪,见机超车。这给了我们很大机会,我高鸣喇叭超过一辆超载大货车后,开始与跑车并肩。
皮子摇下车窗,用力向女孩挥着胳膊。女孩跑车是敞篷,从容地抽烟向皮子示意,长发飘扬,还轻松地做出一个飞吻的姿式。其中一个女孩掀起短裙故意露出雪白大腿刺激皮子。
前方又是一辆大货车。左侧留出空间,女孩提速,超出我们一肩。左侧没有机会了,右侧只有勉强一点空间。我瞅瞅皮子,皮子坚定地点头。我加速,车子冲着右侧空间挤进去。我盯住左后视镜,心跳到了嗓子眼,不停鸣笛,担心货车往右偏驶,如果这样我们肯定会被挤成陕西肉夹馍。
大货车挺为难,能感觉出司机的气急破坏:左侧是跑车,右侧是我们。货车只好无可奈何集中精力保持笔直路线。我们就要冲过去的瞬间,突然发生意外:前方路面出现一个不大不小的坑,货车本能地右侧略打方向盘,我知道不好,拼命将油门踩到底,车子一驶而过,只听“砰!”得一声,左后视镜被货车撞掉了!
两人惊出一身冷汗。
《天堂隔壁》 追上我们轻而易举
顾不上了,继续踩重油门,车子领先女孩跑车十几米,冲出环城公路,驶上盘山公路。
或许盘山公路上的坎坷不平帮了我们。反正老爷车一辆,我不管三七二十一踩着油门往上窜。女孩好象很顾虑名贵跑车,有所收敛,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始加速,但追上我们似乎轻而易举。
这时皮子换上崔健的《新长征路上的摇滚》。
我们大唱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在狭窄的盘山公路上左右封堵着女孩跑车的前进路线。女孩依仗车子好,强行超车,车头已经逼到我们后车窗位置,紧紧咬住我们,似乎一定要强行通过。皮子让我往左打方向盘拦住她们,仿佛这样做很重要。其实拦住她们很容易。可是瞅瞅左侧,密密丛林百丈深渊,赛车过程中已经感觉到女孩有限的驾驶技术,担心把她们逼出事来,想了想还是让步。让路到右侧,女孩跑车一驶而过。
从此我们再无机会。两辆车一前一后冲到山顶。
女孩跳下车,坐在车屁股上抽烟。瞅着我们呼哧呼哧拼命刹住车,沮丧地摇下车窗露出脸。一起哈哈大笑,抱到一起跟着Blue的《All Rise》扭了好一会儿屁股。
屁股挺大。
“打什么赌?”我长长吐口气问皮子。
“赢了一起去酒店开房,输了我们现场接吻给她俩看。”
“太可怕了!我F!”
我象只泄气的皮球,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给憋死。
下了车,我与皮子被迫莫名其妙接吻。女孩在旁边看着,指手划脚,笑弯了腰。我们则如同两只关在笼子里被人逗的红屁股猴子。没办法,谁叫自己是个说到做到的男人呢。如此安慰自己。
“你们俩倒挺可爱的。”女孩笑着说。
败军之将,不好逗嘴。我与皮子勉强点头。
女孩从跑车里取出一瓶法国香槟,四人分了干掉。
“你们做什么的?”女孩感兴趣地问。
“开酒吧的。”皮子抢在我前面回答。
“怪不得这么晚了还在外面转悠。开酒吧?现在谁还去酒吧玩?”女孩一幅不屑的口气,好象见过多大世面似的。
“那去哪儿玩?”皮子听到玩,立即来了兴趣。
“想玩?跟我们走,有好玩的,让你们见识一下。”女孩笑笑,神秘地眨眨眼。
皮子拼命点头。我则有些犹豫,但挺想知道女孩到底什么来头,说话如此摆谱儿?于是点头同意。
跟着女孩跑车驶过两座小山,弯来绕去,开进一片别墅区,停在一栋三层别墅楼前。已是凌晨时分,分外安静。门前停着一长排名牌好车。
下车,摁门铃。好久才有人开门,女孩出示类似什么卡片之后,才被放进去。
一层是个宽阔大厅。摆满沙发,灯光昏暗。放着音量不大低音很重的电子乐。沙发里三三两两男男女女搂搂抱抱。中间小空地,几对情侣拥抱着跳贴面舞。女孩瞅见两三个熟人,招手示意,带着我们上楼。
二层被分割成几个房间,女孩带我们逐个走过。一个房间灯光比较亮,几个男人围着桌子梭哈赌钱。一个房间躺着个喝得烂醉的男人,一个女人端着水杯无动于衷坐在旁边。另外一个房间几个男人端着酒杯在激烈争论什么。
走进最后一个大房间。
房间有两道门,窗户紧闭,垂着厚重幄布。灯光更暗,只点着几盏蜡烛,隐约看见沙发与朦胧人形。女孩很熟悉地带我们绕过几组沙发,走到最里面。沙发上围坐着几对男女,全部目光呆滞地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房间里飘绕着很慢的情调音乐。
女孩拉我跟皮子坐下,倒酒给我们,举杯要求干掉。既来之则安之,我跟皮子陪她们干掉。连续干了好多杯。这酒很奇怪,好象添加了什么催情之物,很快在胃里燃烧起来,扩散到四肢,让人蠢蠢欲动。
这时响起充满挑逗意味的Trance电子乐。
女孩彼此笑笑,其中一个爬过去抱住皮子,不由分说开始亲吻。旁边几对也热情高涨起来。四周混乱一片。
我呆若木鸡。
以前类似的暧昧聚会也经历过,但眼前这种人数众多的集体混乱,倒是头次。
瞅瞅四周。男人女人全部虚脱了似的,目光直勾勾的,笑容僵硬,象刚从水里捞上来的死猫。偶尔彼此碰到目光,停顿一会儿,再缓缓移开。如同茫茫大海浓浓雾气里相对驶过的两艘大货轮,遥远地对视,慢慢地移开,仿佛彼此从来没有遇到过。
皮子反应很快,把女孩抱在怀里,一会儿就按捺不住,兴奋地把她压倒在沙发上。
另一个女孩也爬过来抱住我。
突然想阻挡这陌生的肉体。
却领略到原始欲望不可阻拦的强大力量。感觉很痛苦,一种信念与现实不可两全的痛苦。可是强大欲望似乎一进门就不打算给任何人喘息的机会。
感觉自己越陷越深。
不在天堂,也不在地狱。
感觉就在天堂隔壁,失魂落魄到处游荡。
酒量过多,药物作用,已经失去纯粹生理上的感觉。脑子里开始产生各式各样的奇怪幻觉:一会儿瞅见快要倒塌的废墟楼,一会儿瞅见石皮弄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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