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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锁千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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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我扔上去给你,你接得着就给你吃吧。”
李明彻一边说着,暗中将口袋里的面纸揉成一团,使劲朝她的方向丢去。
傻傻的左千寻真的伸手来接,她的双手一离开树干,加上重心不稳,整个人就像自由落体一样直直地掉了下来。
她还来不及吓哭,就已经稳稳地落在李明彻怀中。
“下来了吧。这么好骗,小笨蛋!”他抱着她,有些得意地说。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如今回想起来,李明彻从小就一直在整她。
不过,与现在比起来,她反而很怀念小时候。
真想回到从前……她靠在桌边呕吐,一边这样想着,眼角的泪像陨星一般,划过她苍白的脸庞。
***
李明彻送虞小琬到医院产检,又一起吃过晚餐之后,回到家已经十点多。
他想起左千寻,仍然觉得有些不安。
洗过澡之后,他打了一通电话到她的住处,无人接听;又打她的手机,也没有回应。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向来只有她找不到他,怎么可能她让他找不到?
他不由得有些心慌,连忙开车到左千寻的住所。
按了几次门铃没人应门,他拿出备份钥匙开了门。
门一开启,他就闻到一阵酒味。
他以为左千寻又喝醉了酒,正想骂人,却意外地发现昏暗的房间里空无一人。
李明彻大步走入房里,开了灯,想再确定一次;依旧空无一人。只有一地已开和未开的啤酒罐。
他瞪着那些啤酒罐,不知道该先生气,还是该先担心。
她又喝了酒,跑到哪里去了呢?
李明彻离开这里,开着车想去找她;这才想到,他根本不知道她会上哪儿去,怎么找?
他对她的生活圈完全不了解,也不清楚她的交友情况,要去哪里找人?
最后,李明彻只得颓然地回到李宅。
他想,左千寻不会有事的。虽然她小时候确实有点笨笨的,但长大后的她精明多了;这样的她不可能把自己弄丢的。
但她上哪里去了?让他找不到人,这还是五年来第一次……
他有些烦躁。
大概是她心情不好,跑到朋友家去了吧?明天应该就会回来了。
他这样告诉自己,闷闷地走回自己的书房。
一踏进书房,他眼前忽然一亮—;—;
不是房里的灯光,而是窗外从左宅透射进来的亮光。
他走到落地窗前细看,只见左宅正对着他书房的那个房间灯正亮着。
他当然知道那个房间是左家什么人的—;—;
很久以前,每天都会看到左千寻从那扇挂着水蓝色窗帘的玻璃窗探出头来,笑容可掬地对他挥挥手。
那是左千寻以前在左家的房间。
然而左宅自从左家人迁移到国外,左千寻又搬到信义区去住之后,已经好几年没有人住了;最近没有听说左家人回国,那灯光是……
李明彻直觉想到左千寻。
他连忙转身下楼。
“少爷,您去哪?”家里的佣人李妈见到他行色匆匆地往外走,不禁问道。
“出去一下。”
他穿过院子,很快地来到和他们家只有一道七里香篱笆之隔的左宅。
大门没锁,他就径自进去,往左千寻的房间走。
虽然他们两家交好,左千寻从小对李家就熟门熟径,但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她家。
李明彻来到位于三楼左千寻的房间,房门没关,他一眼就看到左千寻正趴在她那张水蓝色的床上,脸背对着他。
为什么她突然自己跑回来了?
“千寻?”李明彻迟疑了一下,开口轻唤。
他突然出声,显然吓了左千寻一跳。
她连忙翻身坐起.一手在脸上胡乱抹着。
“你……你怎么会来这里?”她讶异地问,脸上还带着擦不干的泪痕。
“怎么了?哭什么?”他走到她身旁坐下。
“没什么。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刚到你住的地方找你,找不到;回到家就看到你的房里有灯光。”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乍听到李明彻说找她,她觉得好惊讶。
“傻丫头,有事才能找你吗?”他伸手轻轻拨去她额前泪湿的发丝。
“你还没告诉我哭什么?还在因为旅行的事不高兴?”
“我……我想我家人。”她掩饰地说,然而这也是实情,好不容易才抹掉的泪水又直流下来。
昨天夜里她因为想到小时候的事,喝了一点酒,就自己模模糊糊地回到阳明山的旧宅。
回到这里痛哭了一场后,酒醒了,想起远在佛罗里达的家人,不禁更加难过。今天就待在这里,哭了一天。
如果当初她听话,随家人一起移民到国外,今天也不会自己一个人这样凄凉吧!
她一个人在台湾流泪度日,一向疼她的爸妈还不知道在国外怎样想念她呢。她也很想她的爸爸妈妈……
李明彻见她这样,心里也一阵难过。
他忍不住将她抱入怀里。
他知道当初左千寻是为了他,才会选择自己一个人留在台湾;现在看她这么伤心,他也不由得感到心疼。
”别哭了,这里还有我。”他安慰地说。
突然有点后悔为什么以前不多拨点时间陪她;虽然这些年来左千寻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抱怨过什么,但他也知道自己不免对她太冷落了。
她为了他而选择和家人分开,难道他就不能多照顾她一点吗?
李明彻越想越觉得有些愧对她;虽然以前偶尔也会有这种感觉,但没有现在来得强烈。
口口声声说她是自己的女朋友,然而她无怨无悔陪了自己五年,从他刚接掌李氏财团时最低落的那几年一直到现在,他给过她什么?
她一直在他背后为他付出,让他五年来在身心疲惫的时候,有一个最温暖的家,无论多晚,她总在那个家等他;而他带给她的,却只有一再的轻忽、敷衍和伤害。
难道是长久以来习惯她对他的好,让他误以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所以在不知不觉中他的心已变得麻木不仁了吗?
左千寻头埋在李明彻颈边,他就轻轻靠在她的秀发上。一向流露着玩世不恭的眸光竟闪着一丝深沉的伤感,他很明白自己是爱她的。
从他尚未接掌家业,他就知道自己喜欢这个从小腻在他身边、小他八岁的小女孩。
老头子刚将家业重担放到他身上的时候,李氏家族的成员个个对他不满,处处攻诘、妨碍他,给他莫大的压力。
虽然他表面故意佯装成一副毫不在乎的轻狂样,但实则他心里的挫折和悲哀异常沉重。特别是老头子去世的那一年,整个李氏家族成员的矛头肆无忌惮地指向他,对他炮轰攻击,更是让他疲惫不堪。
那时候,是左千寻时时陪在他身边安慰他,让他绷得死紧的神经和情绪还有个放松的空间。
他还记得,当时未满二十岁的左千寻常常趁着半夜,偷偷溜到他的房间陪他。
她当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心疼他、想陪他说说话。然而不知在多少个天将破晓的清晨,他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紧紧抱着她、求她不要走。
从那时候起,他发现自己是离不开左千寻的。左千寻也明白,而且同时也深爱着他;因此在她二十岁生日那天夜里,以行动来证明她的心意。
之后他们就在一起了。
过了一两年,由于李明彻在财团内部暗中进行分化、铲除异己的手段,渐渐排除万难,终于坐稳了财团总裁的宝座,旗下各公司的营运也都上了轨道。
李明彻完全掌控李氏财团之后,个性依然飞扬跋扈、浪荡疏狂,表现在外的行为都像李氏家族成员恶意污蔑他的那样,拈花惹草、不护细行。
一则他天性就是这般纵情任性,二来也是故意做给那些李氏家族的人看—;—;
他明明没做的事,他们偏要造谣生事;那好,他就当真做给他们看,看他们又能怎样奈何得了他—;—;
最重要的一点,他知道他身后还有一个永远会等着他的左千寻。
他承认左千寻是他的情人,但因为左千寻一向对他非常宽容,所以有恃无恐,依旧继续在外头花天酒地、偷香猎艳。
因为他知道左千寻会一直等他,而且也习惯了长久以来她对他的好,所以后来造成他对左千寻越来越轻忽—;—;
当然,他绝对不是故意轻忽她,只是和对方太熟练了之后,多少就会有些轻慢忽略.何况他知道无论如何左千寻也会陪着他,所以他就更加不但心会失去她。
如今想起来,他却不禁觉得自己错了。
左千寻虽然性子好,就算再伤心失望也不会跟他计较,更不用说想离开他;但他怎么忍心这样对待她呢?
今后应该好好照顾她了,外面逢场作戏的行迹也该收敛一点,毕竟她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
虽然,他和左千寻是不是有结果,他并不能确定。
他爱她,但,他会娶她吗?他目前没有答案。
只是,从今天起,他一定会尽其所能的疼她、宠她,再不让她受一点委屈了。
李明彻低头看了她一下,发现她已经沉沉睡去—;—;
因为昨夜一夜没睡,今天又哭了一整天,所以李明彻宽大温暖的怀抱让左千寻不知不觉地安然人梦。
见她睡了,李明彻仍不舍得放开她,温柔地将她拥在怀里,静静地坐在床上陪她。
一整夜就这样过去了,在左千寻自然醒来之前,他一直没有睡,也始终没有离开。
第五章
    那天彻底哭过一天之后,左千寻决定不再哭了。
自己决定的事,事后就不要后悔;当初明知道跟着阿彻,也不会过得多幸福,她还是选择了这条路,那又有什么好埋怨的呢?
生活不如意,日子还是要过下去,整天哭哭啼啼的,又能改变什么?
为了自己,也为了家人,还是让自己活得开心点吧!
最近她常常打电话给移居到佛罗里达的爸妈,聊了很多,心情也变的开朗,脸上的笑不再那么虚伪、不再那么不自然。
她四周的人隐隐感受到她无形的改变,也更乐意与她亲近;特别是公司里的一些男职员,原本不敢接近这位冰山美人的,现在也都敢大方地邀约她。
左千寻原本就不是会拒人千里之外的人,自然也不排斥跟更多善意的男同事往来;感觉上,她的生活比从前更开阔了些。
最近因为年底将至,集团里有大规模的上层人事罢免改选事宜,所以连一向闲散的李明彻也不得不用心去处理。
听说近来他连交女友的空档都没有,自然更没有时间来理她了。
面对这样的冷落,左千寻仍难免觉得难过,但她尽量让自己看开点,不要再像从前那样,因为这种事弄得自己失魂落魄。
她相信现在是阿彻忙,等到事情告一段落,他闲了,就会来找她的,她等就是了,反正她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等待。
左千寻白天像从前那样认真工作,到了晚上偶尔会应黄文芳他们之邀,一起到KTV唱唱歌,或去看场电影。
她不知道阿彻会不会突然来找她—;—;她想是绝对不会—;—;但每当她晚上有约要出门的时候,她总会在屋子里留一盏灯,和一张便条,告诉阿彻她今晚和同事到哪里去做什么。
她以为留也是白留,阿彻不会来找她,当然更不会看到;所以当自己在写纸条的时候也常觉得好笑。
然而事实上,她猜错了。
最近李明彻虽然因为人事任免的事情而忙碌,但偶尔还是会拨空过来看看。
很不巧的,他每次都扑了个空,只看到她留给他的留言。
面对这种情况,李明彻起初有些生气—;—;
她怎么可以让他找不到她,她可是他的女朋友!他这么忙都还抽空来看她,她居然不在。
但转念一想,左千寻这样也好。一直以来,她的生活里只有他,娱乐太少了,现在她懂得打发自己的时间也是好事。
何况他现在集团内部也忙,几位李氏家族残留下来的高级老将,正等着他想办法打发罢免掉,他没有太多空闲陪她,倒不如先放她自己去找些消遣。
他这么想,心里因为找不到左千寻所生的闷气才消了一些;所以也没特地跟左千寻说起这些事。
一日下班之后,左千寻原本和黄文芳等人说好要一起去吃饭,但到了下午,她的胃又开始抽痛起来,所以就临时打算回家休息。
她婉拒了黄文芳要送她回家的好意,自己站在大楼前等候招计程车;站了一会儿,胃实在是痛得受不了,小脸泛白,额上都冒出了冷汗。
这一阵子她常常闹胃痛,因为不想特地上医院检查,所以每天只是吃胃药镇痛。平常都是痛一会儿也就止了,从没像今天疼得这么厉害。
她硬支撑着,忽然想起李明彻。
她不敢为这种事打电话去烦扰他,只是期盼天可怜见,能让李明彻刚好又从大楼前方这条路开车回家,让她遇上。
当然这种事是不会常有的,更何况她并不知道,其实今天中午李明彻就已经提早离开公司了。
左千寻又站了一会儿,正觉得没法可想的时候,突然一辆轿车在她面前停下—;—;
不是李明彻,是他们公司的行销部经理萧钺。
萧钺刚从地下停车场开车出来,见到左千寻一个人站在大楼前,一脸惨白,连忙下车来到她身旁。
“千寻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他关怀地问。
“胃痛……”她知道自己这副样子,说没事人家也不信,所以就据实以告。
“痛成这样,赶快上车,我送你到医院看看。”
“这……”
萧钺知道她不好意思,笑着说道:“不用客气了,大家同事。你这个时间不好叫车的。”
左千寻知道他说的是事实,胃又痛得难以忍受,只得说了声:“谢谢。”
萧钺先过去另一边替左千寻开了门,让她上车坐好之后,才又回到驾驶座开车。
“你习惯到哪家医院?”
“都可以。”
萧钺很快地将她送到一家著名的大医院,连忙带着她去挂急诊。
刚进人大厅,恰巧两个人迎面而来。
左千寻胃痛得受不了,本没留意,倒是萧钺低声告诉她—;—;
“千寻你看,那是总裁。”
她闻言抬头一看,见到李明彻正护着一名大腹便便的美丽少妇走出来。
李明彻一眼就看见她,深沉的目光在看到她身旁陪着的那位男子时,倏而变冷。
但他没有说什么—;—;也许是来不及说,因为左千寻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低头快步和他擦身而过。
形同陌路。
李明彻立在原地片刻,抿一抿刚毅的薄唇,一声不响地带着虞小琬离开。
***
左千寻只是习惯性胃痛,并没有并发什么大症状,医生开给她几剂药,嘱咐她多休息、放松心情,就没事了。
她本想直接回家,但萧钺说—;—;
“现在是晚餐时间,我们顺便去吃饭;否则你回家之后还要自己下厨,不是很麻烦?何况你身体又不舒服。如果你不想在外面吃饭,顺路买回去也省事。”
听他这么说,左千寻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就随他一起到一家简餐店用餐。
萧钺年纪虽然只有三十左右,比李明彻还年轻一点,但个性成熟稳重,不像李明彻那样吊儿郎当惯了,所以左千寻本有些拘谨,但后来话题聊开了,她发觉其实萧钺人很容易相处,而且言谈风趣。
他们从公司里的事务聊到萧钺自己的家世。
萧钺老家在苗栗,高中毕业后到台北读大学,后来就留在这里工作。
萧钺虽然年轻,也没什么有力的后台,但当年的李董事长见他为人踏实,且处世手腕精明干练,便将他提拔到经理的位置。
这些年来他赚了些钱,自己一个人在台北买房子定居下来。
他在苗栗的老家有一个半身不遂的老母亲,不论他怎么劝,总不愿搬到台北来,所以现在仍住在茁栗,由他两个念商专的妹妹照顾。
“你有两个妹妹呀?真好,不像我,除了一个弟弟之外,都没有其他姐妹。我也好想要有妹妹。”左千寻忍不住羡慕地说道。
“说到我那两个妹妹,大概因为年纪还小吧,个性皮了点,不过人还不错的。如果有机会,介绍她们给你认识,相信她们也会喜欢你的。”
萧钺用了一个“也”字,颇耐人寻味;不过左千寻显然没有听出来。
“好呀,我会期待的!她们叫什么名字呢?”她高兴地说。
“大的叫萧烟,这个性子比较乖一点,好相处;小的叫萧岚,这个就不太好惹了,无法无天的。”
“萧烟、萧岚,她们的名字都好美。”
“你的名字也很美呀,跟人一样。”萧钺望着她,说道。
左千寻听他这么说,微微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
后来他们又聊到左千寻在佛罗里达的家人,时间才八点多,但萧钺怕太晚回家会耽误到左千寻休息,所以又略说了几句话,他就提议送她回家。
左千寻当然没有意见。
萧钺直送她到她住的大楼下,亲眼见她进了电梯,才放心地开车离去。
左千寻回到自己的住处,正待开门,却发现门没锁。
她开门而入,见到李明彻正坐在里面等她。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来多久了,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我呢?”她连忙放下药袋和皮包,替李明彻倒了一杯水。
“不知道谁寻乐去了,我哪里找人?”他一脸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眼里一片冰冷。
听到他没头没脑的讥刺,左千寻隐隐有些不悦。
“这话是说我吗?”
“不说你说谁?”李明彻冷冷地回答,神情不比左千寻好看。“最近我没时间陪你,你就不安于室了?”
左千寻胃十分不舒服,又听到他这等话,差点气结。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能听吗?你要骂我容易,但能不能请你先想清楚再出口。”
“想倒不用想,我已经看得很清楚了。”他冷笑着说。
今天下午他看到左千寻和另外一个男人站在一起,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知道在左千寻的世界里一直只有他一个人存在,他从来没见过她和哪一个男人有任何牵扯;今天他亲眼目睹,几乎让他傻眼。
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她让他陪自己上医院?他们是什么关系?
刚才在医院的时候他本想当场跟左千寻问清楚,没想到她居然装作不认识,就这样走了过去;他不由得更加气恼。
原本虞小琬邀他晚上一起吃过饭再回家,他却一点心思也没有,立刻将小琬送回顾家,自己飞车过来找左千寻。
没想到她竟然过了晚餐时间还不见踪影,他整整等了三个小时,真是让他气上加气、恼上加恼。
“你看到什么了?”
她都还没问他身边那位孕妇是谁,他倒先兴师问罪起来了!饶是左千寻性子再好、再忍让他,也不禁要动气。
“那个男人是谁?”
“萧钺。”
虽然萧钺是他们公司的主管级职员之一,但公司里经理那么多个,李明彻显然还认识不到他。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同事。”
“只是同事而已?”
“不然还会有什么关系?”她觉得抽痛渐止的胃又开始疼痛起来。
“只是同事,你上医院需要他接送吗?你跟公司里的男同事关系未免也太好了!”李明彻说道,语气里明显有责备的意思。
“下班后我胃疼得受不了,又拦不到车,碰巧萧钺经过好意送我到医院,这样也不行?”左千寻说着,心里觉得委屈,忍不住哭了起来。
不过偶尔让一位男同事送她一程,他就这样怪她;当她胃痛得要死的时候,他人又在哪里?
他明知道她有胃疼的旧疾,现在见她痛到上医院挂急诊,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一见到她劈头就冷嘲热讽,这算什么?
李明彻见她哭了,原先咄咄逼人的气势不由得弱了一些;但还是一肚子闷气。
“你胃不舒服,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要等人家路过送你到医院?”
他原以为自己是她唯一的依赖,但她的表现却不是如此。
她什么事情都不肯对他说,让他觉得自己对她而言好像可有可无。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这么说,却让左千寻更加悲愤—;—;亏他说得出来!
“我是想找你,但我请问你,今天我在医院遇到你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她一面说一面哭,情绪有点失控。“就算今天我真的找你,我不信你会理我!”
李明彻无话可说。
他自己倒忘了。他今天下午陪虞小琬去买一些婴儿用品,顺便送她到医院检查。如果今天下午左千寻真的打电话找他,他肯定自己百分之百不理。
这一点,他承认是他理亏;但她也有不应该的地方—;—;
“好,我今天下午是真的无法陪你,这算我理亏。但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我从医院回来之后就来这里等你,整整等了三个钟头。你到哪里去了?”
“我去吃饭。”
“跟谁?”李明彻不悦地看着她。
“萧钺。”
虽然说起这一点,她觉得有些胆怯,因为毕竟除了李明彻之外,她从未单独跟别的男子一起吃过饭。但他们是同事,一起吃个饭也不算什么;何况她问心无愧。
“只是吃个饭而已?吃个饭需要三个钟头?你们同事交情可真不错啊!”
他想起前些日子左千寻留纸条说她跟同事出去找消遣,说不定那个同事就是今天那个男子;一思及此,更忍不住怒火中烧。
左干寻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李明彻见她沉默,虽然心里也知道左千寻不可能背着他跟其他男人交往,但想到她让他等那么久,胸中一口气怎么就是咽不下,忍不住出言如刀。
“没话说了?心虚啊?”他恶意撩拨。
“我不过偶尔和同事一起吃个饭,你就说上这些闲话,那你自己平常的行迹又该怎么说?我也没说过你什么。现在倒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左千寻恼极了,冷冷地看着他。
因为胃疼得紧,使她的脸色更加苍白。
“你不信我就算了,真要恼的话,从此大家搁开手!”
她说完之后,直直从李明彻身边走过,径自和衣在床上侧躺下。
她胃疼得很,实在没力气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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