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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告诉你,我不配做你的兄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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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说完他手下的那群人就要往前上。
“我不牛逼,怎么着吧?”虽然心里怕的要命,我现在只能嘴硬到底,玩命死撑。眼看这场恶斗是躲不过了。
显然大脑袋还没想好该怎么做,还在看着我。
突然我们身后教学楼的铁皮大门“光当”大开,全班20多个男生全部涌了出来,站在我们身后,人人手里拿着“武器”:有笤帚、墩布、桌子腿,最夸张的是个子最小的崔新宇,竟然拿了两支圆规。
身后一下涌出这么多人先吓了我一跳,回过神来才觉得心里太踏实了,刚才一直狂跳的心很快恢复了平静。我甚至感觉到长雷和安涛已经开始狞笑了。
大脑袋一边的人开始也吓了一跳,他们都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半步。西郊来的这些人好多我都不认识,但一个个面目狰狞看起来应该都不是善茬儿,还有好几个人从腰里抽出了菜刀。
我听见身后班里一个同学问长雷:“你觉着行吗要是咱们一块上?”长雷直视前方说了一个字:“悬。”
我心里也觉得够悬,我们这边都是学生,没打过什么架,但人数占绝对优势,今天至少不会挨打了,台阶也有的下了。当时想再说几句耍横的话,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必要。
大脑袋不动我也不动。
阿远提着书包踏拉着片儿鞋从存车棚的拐角转出来,猛抬头一看见这情形立马向这边跑,站在我和大脑袋中间,背对我搂着大脑袋肩膀:“干吗呢这是,都是同学,都是哥们,至于吗?算了算了,误会误会。”
然后过来推我:“你行了啊,瞎闹什么事儿。都是自己人,都是朋友,弄成这样有什么劲?”。
大脑袋有盯了我半天,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说过了,下次就不是这样了!”
我轻蔑的笑了一下,大脑袋转身走了。
阿远搂着大脑袋往前走,一边解释:“小哲他不知道那仨哥们是你兄弟,你别往心里去。大头,咱多少年了,回头上我那玩去”。说完还拍了拍大脑袋的肩。
大脑袋一把把阿远推开,很大声的说:“滚蛋!”
阿远讪讪的站了半天。
六子带了四个人从教学楼后面跑过来,问我出什么事了,怎么不早说,还说他就在后面打乒乓球,怎么没叫他。
那时我已经不太和六子一起玩了,但关系还是不错。我说:“你呀,整个一流氓假仗义,等你?等你丫来了我早让人砍死了!”
六子又跟我笑骂了几句就回去了。
包子悄悄在我耳边说:“我刚才第一个就去找六子,他说有事儿。我没辙了才叫咱班同学的。”
我当时还沉浸在喜悦当中听了没往心里去。
那次事情过了一个多星期,西郊的人果然没有来找我的茬,平时他们到学校来都不进校门,三五成群的在校门口蹲着抽烟,也没找过包括包子在内我们班的所有人。事情平静的结束了,我和长雷、安涛在学校里有了点名气,我们仨走在校园里有点飘飘然了。
那天大脑袋他们走后,下午小伟和痢疾到学校找我,问了问当时的情况,小伟让我别瞎惹事:“听说你学习不错,快考高中的,别他妈瞎混了,听见了吗?别弄的跟六子似的,知道了吗?”
我赶紧答应。
痢疾对我的态度还是和原来差不多,可能稍好一点。痢疾问了问西郊的人来没来过,下次多注意之类的话,拍拍我肩膀就上楼找他妹妹去了。痢疾的妹妹和我们一个年级,和阿远一个班,人长的挺水灵,就是没人敢勾搭她。
我和小伟在楼下聊了一阵,痢疾一下楼他们就骑着摩托走了。
日子过的飞快,期末考试快到了,我开始抓紧时间学习。我们这个烂学校还每年全年级排名次,全年级180多人成绩分布“贫富悬殊”,肯学的人非常努力,曾经有人四科满分;不学的考试分数之有一位数。我每逢考试前非常努力,这次尤其重视,因为要按名次排座位,成绩好的在前几排坐(老师为了离间学生真是无奇不用),如果我考的好就可以和婷坐同桌了!
而且将来的中考,市重点鉴于我们学校校风太差,不仅对我们卡紧分数线,还只招收前30名的学生,非常之孙子,想考上一定要拚命。于是我一连两个星期除了偶尔和婷约会,谁叫我玩都不去,专心看书。
我和婷的进展和时间一样飞快。那个年纪,我们对异性都充满了好奇,完全不懂得什么是爱情,只知道开心就好。
一个星期前,婷刚允许我亲她的嘴(原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只是长时间的互相搂抱,互亲对方的脸蛋,汗!!!在我不断威逼利诱下,婷终于认命了)。婷亲嘴时表现的非常陶醉,闭着眼睛,脖子轻轻向后仰着,圆润莹白的下颌向前抬起,每次我都忍不住先亲亲她的小下巴,她总是咯咯的笑然后缩起脖子,刚要张口说话便被我一嘴堵住,她就嗯嗯的从鼻子里发出抗议,同时轻轻的捶我的肩膀,在我怀里微微的发抖。
婷小巧的舌头在我嘴里灵活的跳动,软软的舌尖总是有一股泡泡糖的甜味,雪白的牙齿滑滑的,这一切都难免让我的手很快让邪魔附身,不受控制的向婷的其他部分探过去。
每当这时候婷就会狠狠咬住我的下嘴唇,龇着两排小白牙笑着问我:“还乱动不乱动了?还亲不亲了?”
然后我连忙求饶:“哎呀哎呀不敢了,小人不敢了,侠妹饶命!”
有时约会完马上回家,嘴唇上的牙印还清晰可辨。
曾经有一天吃晚饭时,我爸端着碗盯了我半天,把我看的直发毛。我爸说:“小子,你成天咬嘴唇干什么?”我惊!
老妈夹了一大块鱼放到我碗里,一边添油加醋:“这孩子,总添新毛病。小学的时候啃铅笔,现在又咬嘴唇。”听得我诚惶诚恐。
阿远在我复习期间倒是经常能见到。阿远很少旷课,下午自习也一定都上完。我由于近一段比较努力,便经常能和阿远一起放学,一同回家。
阿远学习挺刻苦,外语非常突出,可是其他科也没见成绩有多好。因为不在一个班,对他学习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再说那时只关心朋友是不是打人或被打,谁会那么事儿逼关心朋友的学习。
那天我和阿远骑车回家,说到期中考试,阿远说:“你丫外语够次的。去年期末73,今年期中72,略有退步。”然后得意洋洋的看着我。
“我操你丫怎么知道的,期中成绩也没排名公布,连我都快忘了!”
“成绩表上查的呗!我是谁呀?出入办公室如履平地。”
“本来他妈就是平地。”我们一路开着玩笑向家骑。
从以后的观察我也发现,阿远挺好面子, 什么都不想比别人差,不喜欢别人说他不行。特别是跟我这个好朋友,更是不想落在我后面。我也发现阿远实际上并不像他嘴里说的那么牛逼,他胆子很小,每次我们和别人打架他大都在场,可是很少见他动手。
一次长雷问他:“阿远,刚才抽那孙子你怎么不上。白占便宜也不打?你是不是不敢阿?”
阿远脸一下红了:“你们几个围着人家打,围得严严实实的,哪他妈有我动手的地儿?再说咱们也没吃亏,吃亏了我再上。”
阿远虽然这么说,可是有几次我们让人家打的抱头鼠窜,阿远也和我们一样跑的飞快,然后回来大声笑话我们,好像他自己没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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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旦晚会那天下午,我们在班里布置会场,把所有桌子挪到墙边,排成一圈。男生扫地、挂拉花,用彩色的纸包住日光灯管;女生在擦桌子、贴窗花,初二三班教室里尘土飞扬,乌烟瘴气。
我和包子、崔新宇每人一把笤帚把长雷追打到墙角,把他逼到哪里不让动弹。因为他和安涛、阿远到教室外面包了雪球塞到我们脖子里,安涛和阿远跑掉了,长雷终于落网。
“叫大哥,错了没有?”
“大哥…。我…错了”长雷笑的喘不上气。
“叫大爷!”
“你大爷。”
“还敢嘴硬,墩丫的!”
我们冲上去抓住长雷的手和脚,把他抬起来墩屁股,别的同学也上来帮忙,按着长雷的肚子往下按。
门一下被踹开,阿远和安涛从门口走了进来。两个人嘴里都叼着一根火柴。阿远学着《英雄本色》里小马哥的样子叉开腿一站:“这次我回来,不是要证明我了不起。我只是要告诉别人,我失去的东西就一定要亲手拿回来!”
“还敢学发哥,找墩呢!对不对大家!”
“对!”一群恶狼蜂拥而上。
突然阿远和安涛从身后拽出书包,一书包雪球!打的我们身都是雪,但我们还是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抓住他们。雪球打到玻璃上、黑板上,女生刚刚收拾完,此时气的大叫。
红梅是班里的大姐大,比我大一岁,圆脸蛋,性格特别开朗,说话嗓门大,爱笑爱掐人,班里男生都有点怕他,和我关系非常好。
红梅大声喊我们:“李小哲、许志远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再闹我把你们都打出去!”
正闹的不可开交,六子在门外叫我,我拍拍身上的水走出去:“哎六子,有事吗?”
“有,小伟让你晚上去一趟。”六子脸上有点不高兴,声音很低沉。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小伟出事了?”我心里咯登一下,赶紧问六子。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六子沉吟着说:“小伟今儿晚上过生日。”
“我操,你丫愁眉苦脸的我以为出事了呢!”
“吓唬吓唬你,看你玩的那么高兴。”六子早换上了一张笑脸。
“吓我一跳。”我捶了六子一拳。
六子走后我回到教室继续和他们闹。长雷看到我们人多,果断倒戈,伙同我们一起对付安涛和阿远。安涛他们两人宁死不降,结果被我们七手八脚抬到楼下,放到雪地上墩屁股,一边墩一边有人不断踢他们俩的屁股。
安涛顽抗到底:“长雷你个无耻的叛徒………啊,啊(屁股被墩落地)…。好小子,你们丫别给我机会……。啊,啊………有种你们别放了我,逮着你们我一个个……啊,啊………乱棍打死………”
长雷最坏,在旁边说:“丫叫的还挺淫荡!咱给丫翻过来墩吧!”
大伙笑着把安涛和阿远抓在空中翻了个身,变成了手脚被四个人抓住,肚子朝下的姿势。
长雷说:“还想把我们乱棍打死,你丫有棍吗,啊?有棍你就先在地上戳个洞给我们看看。弟兄们,帮他戳个洞!”
大家一边大笑一边把他们高高抬起,作势要往地上墩。他们俩终于撑不住了,笑着求饶。我们喊1、2、3一起把他们俩仍在雪地里,然后呼哨着四散奔逃。
女生在二楼教室的窗子里看我们闹。婷站在最左边的窗口,旁边围着一大堆女生,她们也笑的很开心。婷今天穿了一件浅粉色的滑雪服,领子是她妈妈用白色毛线织的领套(那时穿羽绒服很流行带领套,比较好洗),她刚刚从外面买瓜子回来,脸蛋冻的红扑扑的,十分可爱。
我向她招了招手,别的女生也看见了,和婷说了什么,然后一群女生笑做一团,婷一边笑一边假装不耐烦的向我甩了甩手,做了一个“一边儿去”的动作。
小妮子,看我怎么收拾你——我恨恨的想。
下午布置完教室我才想起来晚上要去参加小伟的生日,小伟还让六子跟我说带上几个要好的哥们去。当下我就问长雷、安涛和阿远跟不跟我一起去。长雷原来就认识小伟,一听说是他生日就决定和我一起去;安涛晚上家里有事,他自己也不太想去;阿远说他也有事。
阿远最近总是神秘兮兮的,放学不是自己先溜就是很晚才走,一个多星期了我俩回家的路上都没碰过面。
今天阿远又不去,我心里更疑惑了,就学他们班主任程大牙的口气问:“许志远同学,我发现你最近情绪不太对,每天不按时回家,还天天都说有事,你到底怎么回事?不能跟老师谈谈吗?我还听同学反映你经常打架兹事,跟幼儿园的小女孩耍流氓。”
“去你大爷”,阿远笑着说:“那他妈是你。”
“反正我和长雷说好了,你不去我俩也不去,今儿我俩跟着你办事儿去,倒要看看你有什么事?”
“行行行,我跟你们去还不行。就没见过你们这路人”,阿远无可奈何只好答应,然后说:“那咱们怎么去呀?空着手哇?都他妈没脑子。”
对呀,小伟生日我们好歹也要送件礼物才对!
当下我们赶快凑凑钱,四个人一共凑了20多块钱。我们家从小就不给我零花钱,我的钱都是不吃早饭省下来的。阿远家倒是经常给他钱,可是他左手进右手出,不是请我们打台球就是买烟抽,兜里总是没钱。我们四个人看着20多块钱实在想不出可以买什么。
我突然想起舅舅家就在旁边,他刚从南方出差回来现在在家休息。我舅是建筑公司的副经理,又是工程总指挥,平时老有人给他送礼。这次出差回来带了好多吃的,我舅妈还给我们家送了好多。舅舅只有我妈一个姐姐,也就只有我这一个外甥,他和舅妈都特疼我。
我何不到他们家拿点现成的,也不用花钱。一想到这,我就马上和长雷阿远说,他们也认为可行,就和我一起到舅舅家。
我舅家在5楼,长雷懒得爬楼,就让我们俩上去,他在楼下等我们。
到了楼上是我舅舅开的门,一进门我就说:“舅,这是我班同学阿远。”
“舅舅。”还没等我舅舅做出反应,阿远早已响亮的打了招呼。
舅舅很高兴,连连说“好好好,进来坐。”阿远眉清目秀,嘴又甜,确实让大人喜欢。
我把来意跟舅舅说了一遍,只是把小伟过生日改成了老师过生日,舅舅果然大为重视,放下报纸从酒柜里拿出两瓶茅台、两盒人参还从里屋拿出一套高级化妆品。
我们看得目瞪口呆,半天我才想起忘了跟舅舅说“老师”的性别。
“我们老师是男的,20多岁的小伙子,您给人家拿这么多女的用的、老头子用的干什么?”
“那你进屋自己找吧,我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舅舅说完继续看报纸。
我进到屋里一通狂翻,听见客厅里舅舅和阿远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舅舅问,其实我刚才跟他说了,他忘了。
“我叫阿远,舅舅”阿远毕恭毕敬的回答。
“家里有什么人?有弟弟妹妹吗?”舅舅谈不了几句就开始控制不住的打起了官腔,可能是习惯了。
“有爸爸妈妈”,阿远回答我舅的废话提问:“还有一个妹妹。”
我在里面听的不耐烦,就说:“哎呀舅,您东问西问什么呀?跟审问似的。”
“什么审问!我跟你说你要多跟这样的好孩子玩。少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上次你妈都跟我说了,我离学校近,让我看着你。”
我终于找到了一条金利来的领带,一个打火机和一条皮带。这三件礼物我很满意,就拿出来给舅舅看:“舅,我拿这三个行吗?”
我舅舅把眼睛从报纸上方露出来,扫了一眼:“行。”
“那我走了!”“舅舅再见。”看来阿远是决心把好孩子演到底了。
“好好”舅舅回应着阿远,然后问我:“你妈说没说这星期天几点去你姥姥家?我看能不能和你们赶到一起。”
“不知道!”我已经开始下楼。那时走楼梯我们都是走几级就往下蹦,跺的楼板咚咚响。
舅舅追到门口:“那你爸你妈今天晚上在不在家?”
“不知道!”我已经蹦到四层。
“你给老师过完生日还回不回家住?”舅舅在我头顶两层楼大声问。
“不知道!”我已到了一层。
“这个臭小子!”我听见舅舅在上面自言自语。
长雷在楼下等的已经不耐烦,看到我下来就连忙迎过来:“怎么那么慢啊你们?都找到什么了?”
我把礼物给长雷看,他也觉得不错。我们三个像分赃似的每人分了三件,我分到一条领带(好像我们抢劫的是我舅舅家)。我们各自拿着礼物回家吃饭,并且商量好晚上不回家住,到游戏厅打通宵,反正第二天放假。
我和阿远在路上已经串好了供词,我们回家都说去老师家给老师庆祝生日,晚上就不回来了。可是老妈还是不同意,因为我还从来没有晚上不在家住过。
于是只好使出第二套方案,我说阿远他们家都同意了,我和阿远还有好多同学一起去,没有女生,老妈终于同意了。
吃过饭我在大院门口等阿远,等了老半天阿远才骑着车过来,离的远远的就嚷嚷:“差点没出来,差点没出来!后来我说你妈已经同意了,我妈才放我出来。”
联欢会上大家玩的很高兴, 婷是主持人,大家表演了很多节目(那时好像也不觉得自己很傻,说表演就表演),但基本上都是流行歌曲清唱,我和长雷、安涛跳了一段霹雳舞,包子和崔新宇说了一段相声。
节目表演完开始包饺子,我们各自从家里带来各式各样的饺子馅,大家一起和面、包饺子。饺子包的奇形怪状,长什么模样的都有。放到锅里一煮,变成了一锅有菜有肉的片儿汤。
大家吃的很高兴,还互相抢对方碗里的饺子吃。婷的饺子包的很好,几乎没有散开的,大家碗里难得有一个完整的饺子,谁盛到了就非常高兴,大叫:“我这里有个整的!”
婷听见了就一边用勺子搅动锅里的饺子一边开心的叫:“我包的!”
“我这又有一个整的!”
“我包的!”婷叫的更开心。
后来谁说发现完整的饺子,婷都马上大声声明是她包的。
红梅在角落里大声喊:“我这有个李小哲!”
“我包的!”婷又脆生生的答了一声,马上意识到错了,脸羞的像一块红绸子。全班哄堂大笑。
婷拿起勺子追着红梅满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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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饺子,元旦晚会的保留节目开始了:各班挑出自认为好的节目在其他三个班巡演。我们班把包子和崔新宇发出去说相声,大家留在班里接着闹。
四班的节目是阿远的吉他弹唱。阿远一进门先向我们鞠了一躬,我们马上哄着一名女生给他献上一束塑料花,安涛大叫:“亲一下吧!”
女孩转过身瞪了安涛一眼,阿远的脸倒有点红了,冲着安涛说:“别瞎起哄,打你丫的。”女孩转过脸来,含情脉脉的看了阿远一下,坐在旁边听。
阿远那天唱了一首《外面的世界》,歌声一起,把大家一下镇住了。阿远的嗓子非常好,吉他弹的也很娴熟。大家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说话,阿远拨完最后一个和弦,很久我们才反应过来,热烈鼓掌。
长雷大叫:“我操,阿远你还有这一手呢!真棒!”
我们不让阿远走,一定再唱一首。阿远也激动的满脸通红,声音都发颤了。他邀请我和长雷、安涛一起唱了一首《一场游戏一场梦》。唱完了还不让走,于是全班一起傻傻的唱《青苹果乐园》。
我们打开了窗,让歌声传出去,冷冷的晚风吹着我们火热的脸。
89年的最后一天,我们年轻的歌声在白雪皑皑的校园里不断回荡。
晚会散场是晚上9点多,我和长雷、阿远骑上车往“天星”赶——小伟的生日在那里过。“天星”本来是南郊文化馆青年活动中心的舞厅,后来经个人承包,算是一间有餐厅功能的“准”歌厅。因为以现在歌厅的标准来看,那里实在不够水准。
我们刚走进“天星”软皮包着的木质大门,就听见六子大声叫我:“小哲,你孙子怎么这么晚才来,我们都喝了两箱了。”
今天“天星”里除了六子和小伟一班人没有别的顾客,天花板上紫外灯的光线打的非常优雅,灯光下服务生的白衬衫反射出蓝紫色的光。大厅的光线非常幽暗,中间是一个圆形的舞台,舞台上空的彩球灯不断旋转把各种颜色、各种形状的光斑投射到墙壁上和大厅里的每个角落。音箱里流淌出轻柔的不知所云的英文歌。餐厅的四周是餐桌和客位,所有的座位都是火车座位的样式,相邻两桌的客人背靠背,这在当时是非常创新的布置。
小伟他们一共两桌,在正对舞台的位置,我们径直走过去,六子让他的两个小兄弟到另一桌去坐——他对阿远还是很不友好,没有给阿远留座位。小伟马上让六子的另一个小兄弟也坐过去,给阿远腾了个座位。我们这才坐了下来。
小伟看我们来很高兴,分别跟长雷和阿远握了握手,说感谢他们今天能来。然后小伟给我介绍他旁边坐的一个女孩:“小哲,这是萍萍,你叫萍姐就行了。”
女孩抬头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
这女孩经常和小伟在一起,小伟第一次到学校找我,就是这个女孩骑摩托待他过去的。原来我记得她长的挺妖冶的,今天看到似乎不是那么风骚。
萍萍穿了一件紫色的鸡心领绒衣,衣领开口很低,衬着她的脖子雪白修长,戴着一条紫色水晶的项链。那绒衣好像是一种叫“马海毛”的长绒毛线织的,看起来毛茸茸的。
萍萍的眼睛很大很漂亮,睫毛很长,鼻梁挺直,头发长长的系了一个马尾巴,嘴里不停的嚼着口香糖,刚才一笑嘴边有一个小小的酒窝。
我叫了一声:“萍姐。”她向我点了一下头。
我和长雷、阿远拿出礼物交给小伟:“小伟,祝你生日快乐。”
小伟接过来说谢谢,自己兄弟那么客气干什么。我看到阿远送小伟的是一个精致的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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