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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天阙-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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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又想玩什么把戏?
一转眸,她上前将门打开。
门外,只见一身鲜丽翠衫、浓妆艳抹的女子,立刻冲着她打量了两眼后,再泛开笑脸。
“你就是舒姑娘啊……可不可以先让我进去喝杯茶?口好渴啊。”用袖子扬扬凉,这自称“红媚”的年轻女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请求。
默默看了她一眼,舒净侧身让她进门。
红媚也不客气地马上走到桌前,自己动手倒了杯茶。但不知是手滑或粗心,她手上的杯子突然掉在桌上,茶水马上溅了满桌。
“唉呀!”红媚叫了声。
舒净下意识立刻走到她身边。“怎么……”话未说完,察觉那眼角一闪即逝的寒光令她反射性地后退半步,没想到竟就这样堪堪避过一把忽然刺向她的刀。
红媚没料到自己这奇袭的一刀会落空,一愣,短刀再次向舒净——
舒净虽然不会武功,但多年下来随时保持的机警却足使她度过多次生死关头——这次也是。虽然红媚对她突如其来的攻击很令她意外,但无意间避开了第一刀的她,趁红媚发愣的短短一刹,已经做出了反击。
就见舒净的手指朝红媚的方向一弹,一团白色粉末在半空爆开,立刻洒了她满头满脸。
红媚不防她有这一手,行动一受阻,即使下意识闭上眼躲开迎面而来的白粉,手上的短刀仍往舒净的位置一阵乱挥。可忽然间,她感到她手上的刀子仿佛变得有千斤重,接着就再也握不住地手一松。她大惊,张开眼睛的同时,四肢一麻,所有力气一下子失去。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不过已来不及了——她整个人如一摊烂泥般往地上一跪、仆倒。
所有事情都在一眨眼问发生。
舒净缓缓走到红媚仆倒的身子边,蹲下。在这同时,察觉房内异样的哑婆冲进来了。
当看到房内的景象,哑婆不禁呆了呆。
“到底是谁派你来的?说。”舒净捡起地上的短刀,拿在手中把玩,明澈冷冽的双眸则盯着红媚慌张不安的眼。
红媚没想到自己竟会栽在这看似柔弱没用的女人手里——此刻她完全使不上一点力气;但更令她心惊胆跳的是,除了这女人冷得会让人脑袋结冰的视线,最重要的,是她有意无意间晃到她鼻子前的刀子……
“你……你……”她忽然发现自己还能说话。“放……放开我……你……你到底要怎样?”口气不敢太凶恶。
舒净眉一挑。老实说,接连遇到两次攻击,她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你刚才吸进的是我特制的毒粉,一刻钟内若没有服下解药,可就不止是瘫在地上不能动而已。”停了一下,她继续漠然道;“如果你有意思慢慢欣赏自己皮开肉烂的模样,我也不反对。”起身走开。
“喂!你……你不是说真的吧?”红媚抖着声音。
舒净走到椅子坐下,睇向摊在地上的人,朱唇勾出一抹浅笑。“你要用你的命来跟我赌也行,反正我又不吃亏。”好整以暇。
进来一会儿的哑婆慢慢看出了整个状况,静立一旁暂时没有插手。
红媚倒抽一口气,果然怕了。“我……我……你快给我解药我就说……”簌簌发抖。
“我劝你快说,因为你愈慢说、说愈慢,我这解药的药效可能就愈打折扣。”舒净对她露出清艳的笑。
这笑看在红媚眼里,反而像是夺命罗刹的索魂勾。她头皮一麻,闭上眼睛,全说了。“不久之前有人给我一锭金子要我来这里杀易公子带来的女人,如果我不从,那个人就要跟赌场告知我的行踪,因为我欠了赌场很多钱,所以我也是不得已才这么做。姑娘,你饶了我这一回吧。”最后,她声泪俱下地哀求起舒净。
舒净悠然地撑着下巴,像在听故事似的。
“哑婆,来,这是解药,麻烦你替我拿去丢掉,反正这个骗子也用下上了。”拿出一个小玉瓶递给一旁的哑婆,她冷道。
哑婆接过,就要往外走。
红媚呆了一下,马上大叫;“别走、别走!我说实话!我说实话!”全身冷汗直流。她不明白舒净是怎么看出她说谎的。
“我真的是倚翠楼的姑娘,因为……我听易公子无意间说起他带了个女伴,我很好奇想见见你,所以才自己跑来。我……我发誓,我只是想吓吓你而已,我真的没有存心杀你的意思。”她哭得脸上的妆都花了。
舒净静静凝视着她,没说话。
红媚急了。“舒……舒姑娘,难道你仍以为我说谎?!”她真的不想看到自己皮开肉烂的样子啊!
“你来见我,又是为什么?易天爵身边有那么多女人,难不成你要一个个去找她们麻烦?”又一个为他奋不顾身的女人——舒净多少猜出来了。
红媚眨眨眼,停了一下,才终于承认;“易公子风流倜傥,见到他的女人没有不爱上他的。我当然知道他身边不缺女人,可每回只要来倚翠楼,他一定会指名由我相陪,打的赏也最多,所以我以为他对我是最特别的……”眼神复杂地回视舒净。“为什么是你?世上美丽的女人这么多,凭什么是你得到他特殊的对待?”
之后,红媚一身狼狈地走了。
那一夜,舒净辗转难眠。而她终于惊愕地发现,她的失眠,竟是来自于易天爵的一夜未归。
天色才初亮,她却早已起床愣坐了许久。
这是她跟在易天爵身边后,第一次没有在充满他的气息与怀臂里醒来。她不是应该因此而好眠?甚至感到解脱吗?怎么也没想到,她竟整夜无法安稳入眠,甚且在下意识里等着他回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心理?
视线投向紧闭的门扉,她的眉头深锁。
也许……是习惯——因为,除了习惯,她无法为自己的行为找到合理的解释。
天啊,她竟在不知不觉问被他喂养起这种危险的习惯!如果不是他这次从不曾有过的一夜未归,恐怕她也不会察觉。而这是否意味着,她已将他的存在视为理所当然……
心底掠过一阵颤栗,她不安了。
猛地站起身,她有些烦躁地在房里来回踱步。
他只是一个她必须暂时委身的男人,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是。
深吸一口气,她慢慢让自己冷静下来。
天大亮,哑婆亲自为她端洗脸水进来。哑婆自然知道易天爵昨夜没回来的事,但看来她并不担心。
舒净什么也没说。
这一天,她一直待在酒楼房中。就算昨夜没有发生圣古刺杀她的事,她也没有外出的打算。自从她离开白圣教后,为了避开白圣教人的耳目,她早习于除非必要,否则尽量不在人群中露脸的生活模式,所以在屋子里关上一整天、甚至好几天,对她来说都是家常便饭。
她又对着小册子苦苦思索了。
昨夜身上蛊毒提前发作的意外令她心生警觉,她必须再另外思考其它解毒的可能性;因为她无法确定下次的毒发会不会是相同的时间,或者会更早,所以她得尽快想出办法……
易天爵并不知道她身上一直有蛊毒,她也不曾告诉他;但他知道她浑身是毒的事……
她不清楚是因为他自恃武功高强,或她仍有求于他,他一点也不怕她的毒却是事实。
天色转暗,夜晚来临。
认真地研究着解毒之方,浑然不知时间过去的舒净,直到外面的天光逐渐消失、店小二敲门送来了晚膳,她才猛然察觉已是夜晚。
点上灯烛,草草用过晚膳,她才又让自己想着易天爵已出门一天一夜的事。
他还在倚翠楼吗?看来那地方还真能令男人流连忘返。
她忽地淡淡一笑。说不定红媚会编个名目向他投诉被她欺负的事,就不知易天爵听了之后会有何反应?轰然大笑?还是好好地把红媚疼惜一番?
这时,哑婆敲了敲门走进来。
舒净看到哑婆严肃的脸色,微愣。
“哑婆,怎么了?”直觉有事,她问。
哑婆对她比了简单易懂的手势。她立即明白哑婆要告诉她什么事。
“你是说,聋叔已经去倚翠楼找过一遍,易天爵没在那里?”她完全不知道聋叔和哑婆已经去过倚翠楼了。
哑婆的眼神略显焦灼,又比了比手势。
舒净却对她微笑安抚;“也许他只是忽然想到要去别的地方,他不是常常这样吗?”
哑婆却摇头,坚定地看着她。
舒净愣了下,这才讶道;“难道他要去哪里都会告诉你们?”
哑婆点头,又比了几个手势。
“因为……他是天门宫的宫主……我懂了。”舒净轻吁了口气,她还以为他只是个任性的天门宫主子。“所以,现在他失踪了,是吗?”直到现在,她还是无法将他失踪与危险划上等号。毕竟他在外人眼里看来虽是放荡公子一个,但事实上身为天门宫之主的他,除了深不可测的武功外,危机应变的能力也在常人之上——这是跟在他身边之后,她对他最起码的认知。
但她还是不懂哑婆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哑婆抿紧了唇,神情肃穆。
舒净忽然脑中灵光一现!“难道他在倚翠楼还有其它目的?”
她知道她猜对了。
原来他来青阳是因为和人约在倚翠楼见面,那人知道他稍早之前在修云山庄,所以便在青阳镇等他。至于那个人是谁,她知道了后也不禁呆愣了半天——
易天爵同母异父的弟弟!
原来……他还有家人。
更令她惊讶的是,他同母异父的弟弟竟是当今武林盟主身边重要的军师策士。
显然哑婆他们不清楚聂伏波这回约易天爵见面的目的,不过以往他们兄弟之间除非聂伏波为了武林中一些解决不了的大事才会找上易天爵,否则很难得会联络或见上一面。因此这回聂伏波大概也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才会找上易天爵,只是没想到易天爵会莫名其妙的自倚翠楼失踪。
就连聂伏波也不见了踪影。
难怪哑婆和聋叔会惊觉不对劲。
舒净回过神。“有问过倚翠楼的人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吗?”先不论他的行踪没让哑婆他们知道是否有违常理,她先想到了这一点。
哑婆点头,比了比手势。
“……昨夜?他们昨夜就离开了?”舒净的双眉不由一蹙。
据聋叔去问的结果,昨夜亥时,倚翠楼的姑娘要再端酒菜送进他们两人密谈的房间时,里面除了桌上多出的一锭银子,就空无一人。也即是说,在他们关进房、到姑娘发现他们不见的这段时间,他们可能在这中间的任何时候离开。奇怪的是,整间倚翠楼竟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们离开……
这下,连舒净部感到古怪了。
究竟,有什么紧急到连哑婆他们都来不及通知、非立刻离开不可的事发生?
是聂伏波给他的消息?还是有其它不可预测的意外?
聋叔已经去联络其它人,对于这事,他们一点也不敢大意。哑婆则负责保护舒净。
而自从哑婆来告诉她易天爵失踪的消息后,时间已经又过了一天半。
易天爵依旧音讯全无。
舒净就算不清楚天门宫会如何去找寻易天爵的行踪,但她知道他们必定会倾全宫之力——以足够将整个江湖翻过一遍的力量来找人;除非他自人间蒸发,否则必定会留下让他们找到行踪的蛛丝马迹。更何况,他若知道下属在找他,一定会出现和他们打声招呼吧?所以,他的出现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除非,他的失踪不是自愿的……
当两天后易天爵的行踪依然成谜,整个天门宫的搜索也毫无所获后,易天爵遭遇危险的可能性立刻使他们政变搜索的重心和策略。
这段时间里,舒净除了关在房里、除了偶尔听哑婆提到天门宫传给她的消息外,她仍然做着自己的事。因为她什么也不能做。
她能做什么?
对哑婆他们来说,即使她曾用神丹将易天爵自黑暗中解救出来,但那是她以毁灭白圣教为条件交换来的;现在,她也只是再一次利用自己的身体换来目的的女人;甚至,她不过是易天爵众多女人中的其中一个。至于她和其它女人的差别只在于——她是被自己的承诺困在易天爵身边,所以
她关心的是,他能不能完成与她的约定。如果他失踪、死了,那么他们的交易就会自动消失,那……她是不是该主动离开?
她关心他的生死,是基于关心自身的利益——没错!她十分坚定自己这信念,但……为什么随着他失踪的时间愈久,本来该开始思考自己下一步要如何走的她,却愈来愈浮躁,甚至自那一夜他不在后,就再也没好好睡过?
她试着将全部注意力放在解救自己生命的解毒研究上,却发觉根本没用!她的心完全静不下来。她发现,只要她稍一不留神,思绪便会跳到哑婆、聋叔带来的最新消息——也就是没有他的消息上打转。所以,她能怎么办?
也许,她应该叫他们不用再把易天爵的事告诉她,但每次话到嘴边,她总又莫名其妙地吞下。
她也不明白哑婆为什么非让她知道这些事不可,毕竟,除了因为别有目的而跟在他身边外,她和他之间根本什么关系也不是、什么关系也没有
紧接着,哑婆他们决定要先回京城。他们毫不迟疑地要带着她一起定。
但最令舒净想不透的是,她竟也毫不迟疑地跟着他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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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京城。
易府,听说是京城中最富丽堂皇的豪门宅院;也听说,宅院的主人是前朝的贵族之后,因此财富惊人。也确实,易家主人出入的排场、一掷千金的气势,让人从不曾去怀疑其身分的真实性。再说,易家主人那一身的优雅风流、高贵神采,又岂是寻常人家会有的气质?
因此,即使易家主人上与达官贵人、下与贩夫走卒都有相交,但从不请人过府、也不在府中宴客的传言,使得易府笼罩着点神秘,甚至有传说它里面藏着宝藏。尽管如此,却丝毫无损它在京城人心中对它的评价。
这一日近午,一辆看似普通、驾前坐着一老妇一中年人的马车很快地驶进了易府。
舒净,来到易天爵位于京城的家了。
她并不讶异易天爵住处的惊人奢华,毕竟以他的身分,他的确住得起。她有的只是好奇——难道这地方就是天门宫总部?
果真如此的话,那也就难怪这世上没有人能知道神秘的天门宫究竟位在何处了。因为最明显的地方,反而是人家最猜不到的地方。
哑婆将她安置在南侧的阁楼后便匆匆离开。想当然尔,他们又去忙找寻易天爵的事了。
易天爵的失踪,渐渐地,出现些眉目了。
就在他们赶回京城的这几天,天门宫的人陆续回给哑婆、聋叔探查到的蛛丝马迹,而这些讯息慢慢拼凑出易天爵失踪的真相与可能下落。
那是关于易天爵可能被自己亲弟弟背叛、杀害的讯息——
有人无意间在倚翠楼的后门,看到一身形似易天爵的男人被带上一辆早等在外面的马车……
和易天爵同时自倚翠楼失踪的聂伏波,隔日就在下一个城镇现身,他赶着往北行,而他乘坐的马车与路人所形容的相近……
天门宫前去探问,聂伏波回说易天爵早在倚翠楼就与他分手,他完全不清楚易天爵的去向,更别说他的失踪了。
天门宫人趁机暗搜他的马车,却找不到路人所说的男人,但他们并未就此放弃……
再没多久,他们循着聂伏波马车经过的地方一路往回找,最后在一间废弃的民舍内发现几滴血迹,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发现……
聂伏波被天门宫人严密监控着,易天爵继续生死成谜、行踪未卜……
——这就是这几天来他们追查到的所有状况。
舒净的情绪多少也跟着起伏。就如同哑婆他们一样,她一点也不相信他真的死了。哑婆他们靠的是信念,她却是直觉。
就算她不清楚他们目前查到的情况为何,但她莫名强烈的直觉使她确信他仍好好地活着,只是她不知道他究竟在哪里而已……
为什么她对他有这种强烈的直觉?直觉这种事,不是应该发生在对彼方有感情的人身上吗?
她从来不想与人有太大的牵扯;对她来说,依附易天爵只是她生存下去的方式,她只为自己,根本不会在乎旁人的生死。但现在她却发现自己竟在乎起易天爵的生死;就因为在乎,所以才会有那样的直觉?
那么,在乎的前提是什么?感情吗?
她不解了——她怎么可能会对人产生感情?尤其是他。
舒净发觉最近最令她烦躁不安的事,就是关于她到底对易天爵是什么想法的问题。
更诡谲的是,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想太多,有几次她竟恍惚感觉到易天爵就在她四周,甚至还能感应到他投向她的炽热视线……
蓦地,一种熟悉的痛感由腹部窜起。舒净脸色一白,马上取出贴身藏着的药丸服下。
缓缓地,她体内的痛终于再次被降伏压制。吐出一口大气,她伸手抹了抹额上的冷汗。
又提早了一天!
现在,她服药的时间已整整缩短到八天。
闭眸调息,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对了!先别想其它的事。她竟已有好几天忘了真正攸关自己生死的事。她得尽早找到更好的解毒药剂,否则搞不好她还没亲眼看到白姆死掉,她自己倒先没命了。
至于易天爵……只要他有办法比她还长命就好,而她相信他做得到。
※※※凤鸣轩独家制作※※※
天未亮,才刚睡下的舒净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舒姑娘!舒姑娘!”年轻女子的声音在门外仓皇地叫着。
舒净立刻张开眼睛,心竟不由自主掠过一抹不安。她马上披衣下床去开门。
门一开,门外的清丽女子——昨天她见过的天门宫人季小雪,也就是掌管易府大小事的总管——虽然试图冷静,但神情仍有掩不住的紧张。
“舒姑娘,我没时间客套在这时吵醒你,府里有人中了毒,请你快过来看看!”季小雪又快又急地对她直言。
舒净一震!
季小雪等她穿好衣服,马上拉了她便走。
“抱歉,因为知道你擅长用毒,所以哑婆要我找你过来。府里几个弟兄突然出现中毒症状,其中一个刚咽气。我先告诉你,他们中毒的症状和最近各门派被下毒的症状完全一样。我们一发现就赶紧将他们隔离,派人去调查井水和食物,不过我怀疑这样还不够。没想到连天门宫都被下毒了,而且还毫无所觉……”季小雪一点时间也不浪费地要让舒净尽快进入状况,她一边说,一边加快脚步。
难道……下毒之人知道易府就是天门宫?
这想法令舒净惊骇莫名,同时,她的手心不禁悄悄冒出汗。
抿紧唇,她尽力跟上前面女子飞快的步伐。
来到东侧偏院,一群面色凝重的男女老少正聚集在那里。一看到季小雪将人带来,众人的表情也只是稍缓一些些而已。
哑婆随即上前拉着舒净,无言地注视着她。
舒净先喘了口气,这才按住哑婆的手对她说;“先让我看看那些人的情况。”
哑婆担心地看了她一眼,她立刻摇头。“我不会有事。”
所有人目送舒净毫不迟疑的身影走进屋内。
屋子里,门窗紧闭,空气中弥漫着混浊与死亡的气息。舒净一走进去,就看到空荡屋子里的地上躺着四、五个全身肿胀、皮肤泛紫、目光涣散、几乎仅剩一口气在等死的男人。
舒净倒吸一口凉气,不再多想,立刻取出身上的药丸,将它们一颗颗塞进他们嘴里,而这动作就已花掉她大半天时间。
最后,当她总算完成这些工作时,已累得差点跌坐在地上。不过,她还是努力撑起身子走出屋外。
心焦等着她出来的众人,立刻向她围了上去。
舒净忙后退一步,做出手势阻止他们靠近。“等等,先别过来,我身上可能还有些化骨毒在。”
众人忙停住脚,既急切又惊惧地看着她。
“化骨毒?!”有人低喊。
“他们中的就叫化骨毒吗?”季小雪机敏地问。
舒净点头。“化骨毒经由人与人的飞沫接触传播,只要其中一个人身上沾了毒粉中毒,就会一个接着一个散开,尤其它在伤口上特别容易感染,所以现在大家最好避免靠得太近说话。”
所有人屏住气息,不约而同地与四周同伴保持距离。
“那他们……”有人问起里面中毒的人的状况。
舒净实话实说;“我只能暂时阻止状况恶化,但没办法解毒。”
季小雪不禁锐利地直视她,直言:“你似乎对这毒很了解?而且你还知道它叫化骨毒,为什么?”
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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