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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神之卷-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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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曜——”
缘尽了?从此,她的爱将何去何从?
※ ※ ※
夜深了,每个人都无法入睡,缇儿躲在房里,整个人埋在被子里痛哭流涕,而花灵则是对着烛火发呆。
虽然她和谷青曜不是亲生父女,但七年的养育之恩,恩重如山,她如何能不伤心?
她用手绢拭了拭泪水,想叫自己别难过了却做不到。想到这,她不禁替骆秋冥担心,他一直将谷青曜当亲生父亲看待,现在发生这种事,他肯定痛不欲生。
一阵敲门声打断她的思绪,她狐疑的抬头,纳闷着是谁这么晚了还不睡。
“灵姐姐。”
一听到骆秋冥的声音,花灵连忙起身开门。门外明亮的月光洒落。她清楚的瞧见那张布满痛苦的脸,不禁暗叹一声,侧身让他进房。
“怎么了?睡不着?”
“灵姐姐,我好难过。”他一直要自己打起精神来,可是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过往的回忆。
他承受不了这么多的打击。
他猛然抱住花灵,放纵自己的哭了出来。他的坚强只有在花灵面前可以得到喘息,也惟有在她身边,他可以得到全然放松的慰藉。
“三郎,哭吧,只有哭出来,心里的苦才能发泄。”她轻抚着他的发,爱怜的给他支持的力量。
“灵姐姐,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的心充满了怨恨,骆家的仇还没报,现在连爹都遭遇不测。两次了,为什么老天爷要残忍的夺走我拥有的?”
“三郎——”
“我好恨!为什么我不能快快乐乐的过日子?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些折磨?我们那么小就成了孤儿,好不容易遇上好心的爹收养我们,现在却又———我好想爹,我不要他死——”骆秋冥像个孩子似的哭诉着。 “人间事,不如意十之八九,我们无法改变命运。”
“命运?命运之神凭什么这么对待我们?我不服!总有一天我一定要那个凶手付出代价!”他恨声发誓。
三郎的心被仇恨所蒙蔽了。
以前骆家遇大劫,他虽曾一心一意想报仇,但这几年在谷青曜的教导下,他体会到人心也有温情的一面。而今面对谷青曜的猝逝,他内心压抑的仇恨再次被挑起,花灵不禁开始担心他。
万一他失去自我,盲目的靠着复仇的意念活下去,那他的未来堪虑呀!
“仇恨不能挽回什么,我不会阻止你想报仇,但我要你记住,这世间还是充满着希望、充瞒着温暖,我们能遇见爹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所以你千万别对人失去信心。你也要坚强起来,娘跟缇儿以后就要靠你了。”
“可是我真的好恨。”
“我会在你身边陪你一同走过,你一定要赶快振作起来,勇敢的面对以后的日子。”花灵抱着他安慰。
“你才大我一岁,说起话来像是长辈在训示晚辈。”
“你——唉!谁教你是我仅剩的弟弟,惟一的依靠呢?”她神情一黯,叹着气说。
“灵姐姐,三郎一辈子都会在你身边,为了你,我会成为最强的男人来保护你!”
这话听得花灵感慨万分,虽然他们命运乖舛,但该庆幸的是老天爷让他们姐弟有个伴。
骆秋冥赖在她身上寻求慰藉,她柔软的身子以及淡淡的清香让他感到安心,他像个孩子般渴求着她所给予的温柔。
“三郎,别再难过了,快回房去睡吧,明天又是一个新的开始,别忘了你答应我要成为一个坚强的男人。”
“我不会忘,但我今晚要睡这。”骆秋冥往桌前一坐,打算伏桌就睡。
“这怎么可以?”虽然三郎以前也常和她一块睡,但那时他们还小,现在——
“有什么不可以?你是我最亲,最喜欢的姐姐!”
他现在的心情很乱,只有待在花灵的身边才能得到平静。也不管花灵的困扰,他趴在桌面上,不一会儿就沉沉的睡着了,毕竟他已折腾了一整天。
“三郎?”花灵轻唤着,在等不到回音后才发觉他已睡着。
也罢,就让他好好的睡一觉吧。
她拿来一床被子盖在他身上,然后坐在他身边望着他。瞧他眉心深锁,想来睡得并不安稳。
仔细看着他的容颜,虽然他才十四岁,但再过几年就会是个伟岸的男子了,到时他娶了亲就不会再像现在这么在意她了吧?
花灵自嘲的扬起唇,暗笑目己的胡思乱想。她吹熄了烛火,跟着恍惚入梦。
第三章
三天过去了,谷青曜的死让谷家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中。
玉炀自从那天凌晨回来后就将自己关在房里,不肯见任何人,这让花灵忧心不已,她知道玉炀的痛苦却无法化解她的伤痛。
而骆秋冥则整天待在林子里苦练剑术,期待自己能早一日报仇雪恨。
“娘还是没出来吗?”他一进家门见到花灵的第一句话就是问玉炀的情形,他实在担心这情况继续下去,她早晚会生病的。
花灵无奈的摇了摇头,却意外的瞥见玉炀走出房间。
“娘,你终于肯出来了。”他们开心的叫着,稍微放心了些。
“三郎,你到我房里来。”
玉炀的话让骆秋冥纳闷,他与花灵对望一眼后便跟着玉炀回房。
“坐。”玉炀坐在桌前,示意他也坐下。
这几年来即使她已尽力的待他好,但还不曾与他如此亲近,骆秋冥心里的困惑愈来愈深。他望了望她的神色,只见她面无表情,甚至连悲戚的神情都不复见。
娘到底怎么了?是哀伤过度吗?
担忧的盯着她瞧,却见她递过一本小册子放在他眼前。
“这是——”翻开册子,骆秋冥惊讶的发现上头记载着武功招式,这分明是一本武功秘笈,他愕然的抬起头来等待玉炀的说明。
“你爹已将一身的武艺全传授给你,你就是他惟一的传人。如果我要你替他报仇,你愿意吗?”
“娘,爹对我恩重如山,他死于非命,我自然要报仇雪恨。”他语气坚决的说。
玉炀眼里闪着满意的光芒,她痛失夫婿,这分血债她绝对要讨回来,否则她死都不会瞑目。
“好,这就不枉费青曜如此重视你。从今以后,我要你每日勤练这本秘笈。”
“为什么?爹传授的剑术不够吗?”
“别小看了冷卉娘,要取她性命不是你想象中的容易。”玉炀眼里满是怨恨。
“娘,你认得她?”骆秋冥小声的询问。
“没错。我与她师出同门,阴月堡是个邪恶门派,当年我因为受不了而背叛师门逃了出来,没想到多年后青曜会死在她手中,难道真是天意?”她本以为找到了的幸福,从此不再与阴月堡有任何纠葛,谁料终究逃不过命运。
原来如此,骆秋冥没想到她和冷卉娘之间有这样的关系。
“那么这秘笈是——”
“这是我当年逃出来时带出来的。你记住,冷卉娘的武功高深莫测,惟有深知她的招式,你才有制住她的机会。”
骆秋冥点点头,拿起秘笈放入怀中。
“三郎,缇儿还小不懂事,谷家得靠你了。”
“娘,你别这么说,当年如果不是你和爹,我和灵姐姐早就饿死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绝不会忘了你们的恩情。”“你真是个好孩子,难怪青曜这么喜欢你——”想起了过往的种种,玉炀心里忍不住涌现感伤。
“娘,你别想太多,灵姐姐应该已煮好晚饭,我们出去吃吧。”她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如果再不强迫她进食,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会吃不消。
花灵瞧见玉炀跟着骆秋冥出来,连忙备好碗筷。“娘,我今天煮了你最喜欢的脆皮鸭,你一定要多吃点。”
她殷勤的在玉炀的碗里夹满了菜,让玉炀心里感慨万分。
患难见真情,当年她不愿接纳这对姐弟,如今他们却真诚的对待她,怎不叫她自惭形秽呢?
“缇儿呢?”
“她跟娘一样伤心,这两天都将自己关在房里,不过娘放心,我每餐都有端饭菜给她吃。娘,你先吃,我这就把饭莱端去给她。”说完,花灵正要起身却被玉炀阻止。
“你放着吧。等会我去看她再顺便端去就行了。”
“也好,我一直劝不了缇儿,娘一定可以安慰她的。”花灵坐回椅子上,连声催促着玉炀趁热快吃。
※ ※ ※
玉炀伸手轻敲门板,门内却传来不善的怒骂声。
“滚!我不要吃你煮的东西!”
她拧了拧眉,没想到缇儿会这样对待花灵。她不再敲门,径自推开门扉踏人屋里。
“谁教你擅自进入——娘!”缇儿发现是娘亲后,惊讶的跳下床奔向她的怀抱。
“娘!为什么这几天你都不见我?”
瞧着女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玉炀看得好心疼,她轻抚女儿的头,歉然道:“对不起,娘沉溺在你爹过世的痛苦中,完全没有想到你,你别怪娘。”
“娘,爹为什么会死?我不要他死!我们去把他找回来好不好?”
看着女儿伤心的吵闹着,玉炀不禁感慨的暗叹一声。三郎才大她一岁却沉稳许多,缇儿这么稚气又任性,要她这做娘的如何放下心?
唉,她或许真是被自己给宠坏吧。
“人死不能复生。缇儿,听话,别再吵了,你先吃点东西。”玉炀拉着她坐到桌前,耐心的哄着。
“缇儿,以后别跟花灵和三郎恶言相向,你们是兄弟姐姐。”
“才不是!我姓谷,他们姓骆!”缇儿反驳着,一点也不屑与他们称兄道妹。
听着她的话,玉炀神色一黯,拿来木梳帮她梳发。
缇儿是她的心头肉,也是惟一放不下的,希望花灵和三郎会好好待她。
※ ※ ※
白茫茫的晨雾弥漫整座山林,宁静中只闻鸡啼声,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一大清晨花灵便起床煮粥,炊烟袅袅,与雾气融合成一片,天色微明后,她已煮好早餐,端着热腾腾的粥菜往玉炀的屋里走去。
“灵姐姐,好香呀!你煮了什么?”正在练功的骆秋冥被菜香味吸引了注意力,走到她身边,低头闻了闻汤碗里的食物。
“这是特地煮给娘吃的鸡蓉粥,没你的份,别贪嘴。”
“灵姐姐,你好心点,我口水都快流下来了,给我吃一口嘛!一口就好。”他张大了嘴,示意她喂他一口。
“那你就等娘吃剩的吧。”花灵笑着往前走,伸手敲了敲玉炀的房门。“娘,你起床了吗?”
没有人应声,或许还在睡吧?
花灵蹑手蹑脚的推开门,想将粥放到桌上,却讶异的发觉房里空无一人。
这么早娘会去哪?
一股不安突然袭上心头,花灵奔到床边伸手一探——棉被是冷的,那就表示娘已离房很久了。
“三郎!”她惊慌的奔出房间,急切的唤道。
“怎么了?你改变心意要喂我吃了?”骆秋冥开玩笑的说,一面朝她走去,在瞧见她满雎的慌乱时,他才发觉事情不对劲。
“娘不在房里,棉被是冷的,也许她根本一夜未6 民。”
“什么!”骆秋冥想也没想便拉着她的手往外奔去。
“你做什么?慢点,我会跌倒。”
“我怕娘会——”
两人的脚步不敢稍有迟疑,迅速到后山林子。雾气还未散去,虽然看不清楚四周,但那悬挂在树上的模糊影像却让他们错愕得停下脚步。
“娘!”
骆秋冥猛地跃起抱住悬挂的身躯,奋力将白巾扯断,然后抱着玉炀跌落地面。
他伸手往她鼻下探去——毫无气息!
“三郎,娘——”花灵紧张的抓紧他的手问道,却见他颓丧的摇了摇头。
“不!娘怎会——喔!天啊!”短短几天,他们再一次的失去了亲人,她忍不住抱着玉炀冰冷的身子痛哭失声。
昨夜她还跟他们一同用餐,怎么会一晃眼就上吊自尽?
天啊!一次的悲剧还不够吗?缇儿怎么办?她怎能承受得住?
“啊!”骆秋冥咆哮一声,握拳奋力的往地上一击。他该想到的,他该多注意着娘,她所受的打击如此之大,他该发觉她的怪异。
“三郎——”花灵哽咽不已,发现地上用石头压着一张纸,她捡起纸条读着,泪水愈加泛滥。
对不起,我是个懦弱的母亲。我也想振作起来,但我的心却止不住的想飞到青曜身边。
缇儿,可怜的孩子,是娘自私,但我想跟随你爹,上穷碧落下黄泉,只有跟他在一起,我的存在才有意义。即使你怨娘,但你还是娘最放不下的牵挂,要好好保重自己。
花灵、三郎,如果你们还当我是娘,就请你们替我照顾缇儿。原谅我的一走了之。
玉炀绝笔
“娘,你好傻——”
那种为爱情肝胆俱裂的痛苦她不能体会,但娘不该丢下缇儿一人呀!
花灵难过的转开头,却瞧见身后站着一个纤细的人影。
“缇儿?”
她不语的盯着那具躺在地上的躯体。
泪水流不出来,昨夜娘还温柔的梳着她的发呀!怎能忍心丢下她一人?她已没有爹了,怎能再没了娘?
她不要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缇儿愤然的转身奔离。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娘!不会!
“缇儿!”
看着她跑开,骆秋冥想也没想连忙追了上去。他没能好好守住娘,这回他一定要守住缇儿。
“缇儿!”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急切的唤道。
“放手!”
“你冷静点。”
“冷静!你要我如何冷静?短短几天里我失去双亲,这种痛苦你能体会吗?都是你和花灵!为什么你们要闯入我的世界?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们也赶快滚吧!”
“不管你怎么说,以后我们必须相依为命,这是娘的遗言,也是我对爹的承诺。”
“不需要,既然他们丢下我一人,又何必在乎我的死活!你放手!”
“不放!”
听出他语气里的坚决,缇儿气得抓起他的手,张嘴咬了下去,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所有的痛苦全发泄而出。
为什么一夕之间她成了孤儿?为什么一向疼她的娘竟忍心丢下她一人?
她好恨好恨呀!
手臂被咬得疼痛,但骆秋冥连吭也没吭一声,只是静静的任由她发泄。
当年他面对灭门之祸也曾伤心得不知如何是好,多亏有花灵在他身边照料,现在就让他陪她度过丧亲之痛吧。
缇儿用力咬着他的手,直到血腥味窜人嘴里,她才愕然的松开嘴巴,愣愣的看着他那渗出血丝的咬痕,心里感到不安与惶恐。她不是真的要咬伤他的,谁教他不放手。
“心情好过一点了吗?如果还没,我另一只手再给你咬。”
他怎能说出这种蠢话?
强忍的泪终于流了出来,她掩面痛哭,像个无助的孩子哭得肝肠寸断。
“缇儿,好好的哭出来吧,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我不会丢下你一人。”他将她揽人怀里拍抚着。
※ ※ ※
树林里,绿叶在风中摇曳着,小鸟则在枝头叽叽喳喳个不停。
一切是如此的悠闲,但平静的林里突然起了一阵吵闹声,惊慌的鸡叫声夹杂着细腻的嗓音。
“你乖乖,别跑嘛!”花灵喘吁吁的对着眼前受到惊吓的山鸡说着,一面小心翼翼的上前。
“我不是有意要抓你来吃的,实在是因为三郎和缇儿好几天没吃肉了,所以——”她怯怯的伸出手想抓住山鸡,但山鸡才一挥振翅膀,她就吓得缩回手。
“你行行好,乖乖让我抓嘛!”她细声的哀求着,半伏着身子再次接近山鸡,她闭起眼,不顾一切的扑向前——
“灵姐姐,你在哪?”
咦?是三郎的声音。
花灵睁开双眼,意外的瞧见自己双手竟抓着山鸡挣扎个不停的身子,她开心的露齿笑着。
“灵姐姐?”
“我在这。”她转头往后方叫了一声,这时山鸡突然啄了她的手,然后奋力的鼓动双翅。
“呀!好痛!”她惊得放开手,身子一个不稳便往后跌了下去,滚到斜坡下的泥潭里。
“灵姐姐!”骆秋冥循着声音奔来一瞧,就见花灵狼狈的坐在泥潭里,全身的衣物已沾满脏浊的泥水。
他一惊,跨出脚就想下去拉她上来。
“不,你别下来。”
“灵姐姐?”
“我不要你弄脏衣服,我自己爬上去。你去帮我抓山鸡,今晚我才能煮鸡汤给你们吃——”一个人狼狈就好,她才不要连累三郎也遭殃。
花灵站起身,攀住树枝想爬离泥潭,谁知脚下一滑又跌了回去,弄得更加污秽不堪。
她懊恼的拧眉,正想再爬起来时,骆秋冥先一步抱起她。
“不是叫你别下来吗?你看,连你也弄脏了。” “笨蛋!要抓山鸡跟我说就好了,干嘛自己跑来?这种事不是你做得来的。”他心疼的轻斥,抱着她走到溪边。
“我只是不想打扰你练功嘛!何况只是抓山鸡,小事一件——”
“是,小事,那为何你弄得又臭又脏?”
花灵伸出双臂闻了闻,不禁吐了吐舌,“真的好臭。”
全身都沾满污浊的泥泞,连脸上、头发都是,她连忙踏入水里想洗去一身的脏污。
骆秋冥虽然也弄脏了,但只有衣服沾到泥巴,所以他将外衣脱下来放到水里搓揉着。等洗净后,他拧干衣服披挂在树枝上才抬头望向花灵。
她将身子全浸入水里,但隔着衣物,身上的泥沙无法洗净,无计可施下,她只得脱掉衣物好好的清洗一番。
骆秋冥愣然的眨了眨眼,在流动的溪水里,她如凝脂的肌肤,加上曲线玲珑的女性身躯叫他目眩神迷。
她是个小女人了,一个美丽而迷人的小女人。
“三郎!”
“啊?”他回过神,瞧见花灵羞红着双颊沉入水里。
“看那边,不准看我!”
“喔——”他搔了搔脑袋,忍不住又望一眼她羞涩的娇柔样才转过身。
望向天际,他突然扬唇笑了。
他的灵姐姐呀,他好喜欢她,很庆幸有她一路相陪,否则他一定无法一个人走过一连串的打击。
在他意气消沉时,她总在他身旁安慰着;有任何困难时,她总是会想办法解决,这样的好姐姐,真是上天的恩赐。
他想永远跟她生活在一起,永远——
第四章
三年后
当铺老板聚精会神的看着一只白兔玉饰,心中涌现一股惊喜。这块玉质地良好,毫无瑕疵,雕功一流,可说是上上之选,难见的宝物呀!
他瞄了上门典当的女孩一眼,眸光中闪过一丝贪婪。
“姑娘,你这玉兔平凡无奇,当不了多少钱的。”
“怎么会?这是我爹生前特地差人四处去搜寻的呀!”花灵微蹙起眉,“老板,你行行好,多开点价吧。”
老板露出为难的模样,捻了捻他的胡子。“这样吧,看你似乎有急用,我就做件好事,算你五两吧。”
这么好的宝至少也值五百两,这下真要大赚一笔了。
他在心中打着如意算盘,得意着没见过世面的女孩太好诓骗。
“五两?”她咬牙沉思着,五两实在太少,但家里已没有米可以下锅,如果不筹些钱买米,大家都要饿着了。
“好吧,老板,就五两吧。但你务必等我几天,别将这玉兔卖了,过几天我一定想法子来赎回。”
老板嘴里虽热络的应允,但心里却打定主意要以高价尽快脱手。
这时,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抢走了玉兔,两人同时讶异的叫出声,花灵惊慌的回身,却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容。
“不准你当了它!”
“你别管我。”
“这可是爹亲手送给你的,也是他留给你的遗物,你怎能当了?”
“三郎,这只是救急,我会想办法赎回。”说完,她又想将玉兔递给老板。
“该死的!跟我走!”骆秋冥愤怒的一吼,硬拉着她走出当铺。
看着到手的钱财飞了,当铺老板不禁拍头失望的叨念着。
“三郎,别这样,家里已经没米了,我不能让缇儿饿着。”
骆秋冥猛地停下脚步,花灵一不小心撞上他的背,压痛了鼻梁。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该这么做。”抚着颈间的翠玉青龙,他眼光一黯,想起了年幼往事。
这是父亲亲手送给他的,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戴在身上,因为只有见到它,他才会深刻的感受到自己是骆家的一分子,对父亲的思念也悉数隐藏在这玉饰中,所以他绝不能让花灵典当了父亲的遗物。
“我也不想失去它呀!所以在遇见干爹之前即使我们快饿死,我也不曾动过它的脑筋,但为了缇儿,我也只能这么做。”他们姐弟欠谷家一情,所以她会竭尽所能回报在缇儿身上。
骆秋冥转身看着她,她美丽的脸庞布满了疲累与忧愁,他伸手拂开她脸上的发丝,柔声道:“我来想办法,你先回去。”
“可是——”
“你不信任我?”
花灵抬起头望着他,看着他那愈来愈俊逸的五官,她的心有些莫名的惆帐。曾几何时,三郎的身高已经比她高了?
“灵姐姐,答应我好好的保存这玉兔,否则爹在天之灵一定会生气的。”
她点了点头,转身往回家的路走去。
骆秋冥定定的看着花灵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这三年来灵姐姐尽心尽力的照顾他和缇儿,从不喊一声苦,也不把烦恼的事说出来让他分担。就像这回,家里没钱了,她也不说,一个人拿着玉兔出来典当换钱。
才十八岁,正是女子花样年华的时候,她却已显露些许的沧桑。
而他,这几年只顾着练功,一心只想着报仇雪恨,从不知她撑起一个家的辛苦。
他真的太不应该,也太愧疚了。
他是男孩子,应该由他守护着她们才是。
骆秋冥边走边沉思,这三年他已将秘笈里的武功练成了七分,他是该想办法让她们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
心下作了决定,他加快步伐往前走。※ ※ ※
极天门是个龙蛇杂处的地方,入门的人没有一个是做正当生意的,全是以杀人为谋生工具的杀手。
当年谷青曜瞒着玉炀进入极天门里当个杀手,以他高明的剑术轻易的被封为极天门的第一杀手,但他接受交易有很多的条件,不是只要出得起钱就能请得动他,因为他绝不滥杀无辜,也因此他一直是极天门里众人排挤的对象。刺杀冷卉娘不但没成功反而丧命,非但没人同情,反倒让其他杀手乐得很。
“哈!上个月我总共砍了七个人头!”身材魁梧的男人大口灌着酒,沾沾自喜的说。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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