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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沁郎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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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万章跟跪地爬起身,在生命受威胁的状况下,快步走到一座刻满了龙凤的木质橱柜前,打开了上头的锁。
「滚开。」楚冰袖底的冷气再度把他冻在一边。
她拉开柜门,青铜的大鼎赫然立於其中,鼎面上张牙舞爪的兕兽图腾正对著她。
楚冰毫不犹豫地伸手想拿出鼎,然则
当她的手指碰到鼎身的那一刻,兕兽口中突然吐出了一束强光——
强光正朝著她疾射而来。
楚冰直觉地举起手臂一挡
匡裂一声,她手上的黑石玉镯应声而断。
玉镯会帮你避过一次灾难范青青的话在她脑中一闪!
楚冰灯著鼎面,迅速将破裂的玉镯收到怀里,不信邪地打算再试一次。
[李家的祖训提到,一旦不当移动了鼎,此人的三魂七魄便会少了一魄。」李万章得意地宣扬著鼎的玄妙,心中却已因为她的特殊而对她另眼相看
凡被鼎光射到之人,必然会疯狂,他的曾祖母即是一例。但是,楚冰没疯。
「我一定要把这座鼎带走。」她冰冷地撂下话,再度伸手捏住他的喉咙。
「你杀了我,就没有人可以帮你了!」李万章痛苦地伸手捉住她的手,想挽回自己一条命。
「你怎麽帮我!」她放轻了手掌的力道,却仍然掐住他的喉根。
[这古鼎又称为姻缘鼎。若要移动,一定要经由一个仪式——李家的长媳可以在李家长老的陪同下,举行一个宣告列祖列宗的仪式,然後再由长媳一路护送古鼎到新的地方。」李万章一口气把话说完,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就捏死他。
楚冰瞪著李万章,狠狠地将他推倒在地。
她一咬牙,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馀地。她没有时间可以耗费,况且,她日後可能需要不定期地移动那座古鼎。
「准备一场婚礼。」她的眸中闪过一道愤怒的银光。
「婚礼?谁的婚礼?」李万章震惊地看著她,她该不会想
「我和你的婚礼。」她脸上没有表露出任何表情。
也罢,反正是要离开的人,嫁谁都一样。
李万章心中开始打起如意算盘,根本忘了自己刚才不要娶她的决心。和天下大业相比,没有什么是不能忍受的。
「你不是杜云鹏的妻子吗?」他试探地问。
「我和他不是夫妻。」她面无表情地说。
李万章的眼神一转为轻蔑,台由然,那只是一眨眼之间的事——她那张令人恐惧的冷魅睑孔,让他不敢做出任何侮辱人的表情。
黑暗大神要他迎娶楚冰,他还没想出对策,她却主动开了口更是天意啊!
「在婚礼之後,我要带著他和古鼎离开。你最好尽快把事情办好,否则你就等着血溅古鼎。」她飘忽的声立。在室内回响。
「要移动鼎还要有个仪式,李族长老不知道在不在——」李万章急忙说著,忽然脸色一灰——「不能办仪式,我还不想死!」
「仪式一定得办,你死不死,不关我的事。」心情其差无比的楚冰根本无心去过问他话中的不合常理。
她阴森地白了李万章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砰!
门一关上,李万章却突然抬起头,疯狂地大笑了起来
举行移鼎仪式後,死的人怎麽会是他?
古鼎,必须以新嫁娘最挚爱之人的鲜血来供养才能移动啊。上一页 返回 下一页 潇湘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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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爹!你怎麽了?」杜少君扑到爹的身边,哽咽地看著他肩上那一道伤口。
「我只是受了点伤而已—你不用如丧考妣一样。」杜云鹏还试著开点玩笑,不过笑的方式有点怪罢了——笑时,以不牵动各处肌肉为原则。
「爹,你不冷吗?」她用手戳了下爹在冬天里很「清凉」的身体。
「冷死了!那个老大夫说什麽伤口若想复原得快,就不能绑布巾,害我连外衣都不能穿。」一个大男人坐在榻上里著棉被,哀哀叫疼。
楚冰为什麽没来看他?从昏迷中醒来後,她就忽然消失了。
「丫头,你怎麽愈来愈胖?是不是把丰子夷家的馒头全吃光了?」杜云鹏捏著杜少君的脸颊,椰揄著她。
「我才没有!我一餐只吃两颗馒头配一片肉干,你都不知道我多可怜。」杜少君拉著爹的袖子猛撒娇。
「有肉乾吃还叫可怜,那丰子夷那一家人不就可怜惨了。」他拍拍她的头。
「关於他们的近况与未来,爹就放心吧。今天去接我的那个粉味呛死人的姑娘,上回拿画给我时只掏出了两锭银子,这回,我便尽浑身解数,灌了她一大桶马屁迷汤後,她掏出的那些银子、拔下的那些簪子、手镯,够让丰大哥他们过个一年半载了。」杜少君得意地用双手插著腰,朝他眨了眨眼。「我很聪明吧?」
「你这个鬼灵精哦。」他赞许地比了比大拇指,招手让她附耳过来:「交代你的事,都办好了吗?」
「办好了。画卷已经交到了狄伯伯手里。他说他懂了,而且表情很奇怪哩。」杜少君小声地回答道:「可是我不懂呢。」
「小孩子还不用懂。」
「可是丰大哥懂啊,他好聪明,对不对?」小脸上的大眼闪亮地眨动著。
「那麽爱慕他,乾脆把你许给他好了。」杜云鹏好笑地说道,捏了下她的鼻小大。
「好啊!好啊!」杜少君用力点了两下头。「什么时候上门提亲?等我长高一点的时候好吗?」
「真不害臊的家伙!」他爆笑出声後,突然又端正了脸色:
「李晴容怎麽会想到把你带来这?你来了会有危险啊,快走!」
「不会有危险的,是我要李晴容带她来的。」楚冰清冷的声音出现在门边。
杜云鹏忘了自己正在说话,所有的注意力至黏到了楚冰身上。当他的目光接触到她唇上淡红色的胭脂时,他一愣!
她过分苍白的脸孔,被唇上的色彩染出了柔美的肌色她看来甚至是温柔的。
「你今天真好看!」杜少君跑到她身边兜著圈子说道。
「你好吗?」楚冰伸手触了下她的头发,希望她雀跃的精神能感染给自己。
「很好。吃得好、睡得饱,只是有点想爹和你。」杜少君吐吐舌头,俏皮地说道。「你想不想我啊?」
「想。」楚冰简单地说道,手却被她拉了过去,高兴地在空中绕著圈圈。
「爹,楚姑娘说她想我耶!」手舞足蹈,外加拉著佳人的手,杜少君好不得意。
「那有什么好得意的!我也很想、很想、很想她!」杜云鹏清亮的眼直勾勾地看著楚冰。
「我去处理一些事,处理好就来陪你了]楚冰没有看他,只是沉静地回覆著他的话。她没有挣脱杜少君的手,低声对孩子说道:
「看来丰子夷把你照顾得很好。」
「我是病人,你应该多关心我一下,而不是这个一餐吃两个馒头加肉干的小猪!」杜云鹏直起身大声地抗议,不料却扯动了伤口,痛得他横眉竖目。
「哎哟!」他的眉毛五官全皱成一团,连杜少君看了都觉得痛了起来。
「你干麽坐起来!!」楚冰扶住他向前倾的身子,对於他光溜的上身未曾置啄。
他的虚弱让她一惊,也让她更确定了自己的决定。
「好冷。」杜云鹏嘴唇发著抖,头却极有侵略野心地往她的脖子上靠。
「冷还抱著我。」楚冰抗拒地推著他的胸膛,手指却轻柔地抚摸著他的头发。
「冷死也要抱著你。」一个自诩为大男人的人这时候却开始撒起娇了。
杜少君好奇地看著床榻上的两人,突发奇想地往他们的方向直扑过去她也想抱抱。
「哎唷!」杜云鹏这声惨叫可是货真价实了。
女儿的头很「准确」地撞到他的伤口上,那处还未愈合的骨肉皮,猝地又全压缩到一块。
「哎唷」杜云鹏这回连眼泪都掉下来了,因为他心爱的楚冰抚著他女儿的前额温柔地慰问著——
「你流血了。」楚冰俯身看著小女孩额上的血迹。
「那是我的血!」杜云鹏哀嚎了一声,拉过楚冰的手放到自己肩膀上。
杜少君嘟起嘴,硬是要坐到他们两人旁边。「我以前也流过血啊。」
楚冰看著混乱成一片的景象,不自禁地抿唇笑了。这似乎不是该发生在她身边的景象——幽都的人从不曾如此和乐。
杜云鹏不自禁地把手抚上她带笑的唇边,也笑了。
一个含泪的微笑——痛咧。
楚冰取来了药粉与乾净布巾,用她天生的冷冽体温降低他伤口上的痛楚。
她半倚在他胸前,双眉因为专心而拧起。而杜云鹏则只顾著傻傻地注视著她—完全忘了女儿正睁著大眼看著他们。
「爹,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啊?」杜少君脱口兴奋地问道。
楚冰脸色一黯,脸几乎低垂到胸口上。
杜少君只当她害羞,高兴地朝爹挤眉弄眼了起来。
杜云鹏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成亲,他们会有这麽一天吗?
他想握住楚冰的手,她却缩紧了拳头,怎麽也不让他碰。
「爹啊!」杜少君天真地扯了下他的手指,呱啦啦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们打算今天成亲,所以那个粉味很重的姑娘才这么急著把我找来哩。我一进门就看到许多红灯笼、红盒子、红箱子,还有一堆头上戴红花的姑娘跑来跑去呢。」
楚冰的身子一颤,指甲至陷入了掌心之中。
「君儿,你先出去。」心中不好的预感让他先行遣开了嘟著嘴的女儿。
「是谁的婚礼?」杜云鹏未受伤的左臂一伸,拐住她欲逃脱的身子。
他变了脸色——因为楚冰的表情太不寻常、因为李万章是头觊觎她许久的狐狸!
「抬头看著我!」他一咬牙,用尽最大力气箝住她的腰身,强迫她面对他。
楚冰是抬头了,目光却投向他身後的某一点。
「是我和李万章的婚礼。」她吐出几个字,彷若说的只是件无关痛痒的琐事。
不可能!我只是昏迷了一个晚上,事情不可能有如此巨大的改变!」杜云鹏紧箝住她的手臂,焦急地看著她的眼。
「看著我!」他大喊,手指至陷入了她的肌肤之间她怎麽可以嫁给李万章!
楚冰望入他盈满痛苦的眼眸,幽净的眸子染上一层银光。
「爱与怨都可以只是转瞬间的事一个晚上、一场婚礼也不是什么大改变。我现在不再怨恨黑啸天为了得到白芙蓉而使出那样的手段了。感情的事,我现在有些懂了——没有道理可言。」她的叙述语调平静,她的面容也逐渐敛去了悲凄,她看著他的样子像在珍惜一场回忆。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答案,我要知道你为什么要嫁给他!」杜云鹏咬著牙,整颗心揪成了一团。
「是为了那个鼎吗?」他沉声情测。
「为了鼎,也为了你。你不觉得你的受伤太巧合了吗?」她直视著他的眼,没有一点隐藏。
「真的怕我受伤,就应该马上和我离开,然後我们再想法子来拿那个鼎!」十指使劲地移动著自己的身子,捉过了她的手就想下榻。「我们马上走!」
「我不能走。」她的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心疼地看到伤口又泌出了血。她低呼了一声,将脸颊贴上了他的。「鼎要移走只有一个法子,我不能走。」
楚冰缓缓道出昨夜之事,并掏出怀中断成两半的镯子为证。
杜云鹏僵住了,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能紧紧地拥住她,只想把她揉到他的怀里。
「为什麽要用这种方式分离」楚冰将那只断掉的玉镯放到了他的衣襟之中。
「彼此心里都有著彼此——我们不会分离。来人间一遭,我得到的已经太多了。」楚冰的手贴在他的心口,笑容带著浅浅的愁。
杜云鹏低呼了一声,冷不防攫住她的唇,用狂烈的吻让她什麽话也无法再说。
激烈的唇齿缠绵,正是两人不愿分离的心情。
「娘子,时辰到了。」迳自推开门的李万章以一身喜气洋洋的红锦袍出场。
他怒著眼看箸杜云鹏的唇离开楚冰。
「谁让你那样叫她的!」杜云鹏震怒地捉起床头的书册就往他丢去。
「我们即将成亲,我那样叫她有什么不对?」李万章躲过书册,有恃无恐地朝楚冰走去。「娘子,时间到了]
「和你成亲并不代表我是你的什么人。」楚冰冷著脸回答。
「如果不是我李某的什麽人,那么我也不用对二位客气了。住我屋、食我粮,甚且还想拿走我祖传的鼎,此罪上报官府,你们说说会判什么罪?」李万章得意地在室内大笑著。
「杀人罪!」杜云鹏霍然起身,怒剩著他。
楚冰扯住杜云鹏的手臂,阻止了他。为那种人生气不值得!她的眼这样告诉他。
「是啊,杀人罪。」李万章的手掌故意快速地击上杜云鹏的伤口,蓄意以手上硕大的玉戒再度划破他的伤口。
「你再伤他一次试试看!」楚冰一挥手一层薄冰覆上李万章的唇。
「你——你敢!」李万章捣著发紫的唇,不住颤抖著。
「我没有什麽不敢的,包括把你冻成没有力气走动的废人。你知道有多少鬼魅等著吸人的精气吗?」
「好啊,你冻啊,大家乾脆同归於尽!我女儿已经大到可以许人,我死了,没有什么好挂心的。倒是杜兄的小公子,要是少了爹,这将来也不知道会落到哪个地方去乞讨,想来真令人担心啊。」
「没听过什么叫先下手为强吗?!」杜云鹏猛然站起身,倏地捏住李万章的脖子。
「弄死我,看你们怎么拿鼎!」李万章从被勒住的喉咙中吐出一丝声音。
楚冰的脸色一白,与杜云鹏灼灼的黑眼相对。
杜云鹏放开了手
对彼此的爱,让他们两人都没有勇气动手杀死李万章。
杜云鹏一甩手,把李万章推撞到墙角。
「走吧,误了时辰可就不妙。」李万章才站起身,便得意地拉住楚冰的手,以为她已经屈服。
手掌一冻,李万章急著就想甩开她。
「走啊。」楚冰紧捉住李万章的手,让心中的冷意无止尽地放送。
「放手!」李万章大叫,拚命地甩著手。在无法摆脱她的状况下,他用脚使劲踹开了她。
杜云鹏及时扶住她,也适时补了一脚让李万章惨叫一声。
「走吧,我送你出阁。」杜云鹏凝视著她的睑,轻抚她唇上的胭脂。「很美。」
她轻笑著,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轻点了下。「现在你也很美。」
「走了!」李万章瞪箸这浓情蜜意的一对——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你还有伤,别冷著了。」楚冰拿起一件杜云鹏的外衣,为他整理好衣裳。
平静的两人携手走向琉璃塔前的中庭,等候已久的李晴容,笑意倏地垮了下来。
「爹说你们不是夫妻。」李晴容瞪著他们紧紧交握的手。
「我们的关系又岂是一对龙凤腊烛可以抹灭的。」杜云鹏用一种柔情的眼神看著楚冰。
「你们不是夫妻。」李晴容要的只是一个肯定的答案。
[是不是夫妻又有何妨呢?」杜云鹏低头对著楚冰一笑,在众人的侧目中把她揽在自己身旁。那爱怜至极的表情是所有人都无法否认的深情。
楚冰抿唇一笑,澄澄净净地,一如新雪——微冷,但晶莹美丽。
「你好美。」杜云鹏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说,手指碰触著她睫毛上的雪花,喜欢看她眨著双眼时像孩子一样的天真神情。
「你觉得美就好。」她一如往常地偎入他胸前,呼吸著他身上能让她安心的气息。
李万章咬牙切齿地摒退所有在中庭的婢女,气这两人公然让他难堪。
「快一点!」李万章挡在他们前方,不让他们有更多亲密依偎的时刻。
「我去了。」楚冰仰首对杜云鹏说道。
「我会在这看著你——一直看著你。」他凝视著她,沉稳说道。
她松了手劲,他放开了她,缠绵缱綣的两处肌肤於是分离。
第一次,楚冰觉得有些冷。
李万章挥手让李晴容拿著一只龙凤红岫走到她面前。
「新娘盖盖头。」李晴容的脸上有著一丝兴奋——只要楚冰成了李家的新娘,那麽杜云鹏成为李家的女婿亦不无可能!
「我不需要这种东西。」楚冰蹙了下眉,手掌一挥,把红色帕巾挥到地上
洁白的雪地上一如染上一摊鲜血。
「随便你!」李万章粗暴地吆喝著她,气呼呼地走到琉璃塔里。
楚冰跟在他身后,漫步进入塔中---
满室喜气洋洋的红,一方桌几,几盘鲜果,一位长者严肃著脸孔站在前方。
「怎么一点礼节都不懂,连盖头都没盖。」李泰然的白发蟠蟠之下,有一双如乌鸦般的深黑瞳孔。
「伯父,你就快点行礼就是了。」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的李万章催促地说道——幸好,他没有宴请任何宾客。
李泰然走到祖宗牌位前,将塔内外的人全都看了一遍——都到齐了。很好—.
「献果给祖先。」李泰然朗声说道。
一拜天地。」李万章大摇大摆地走到楚冰身边,却被她周身的寒意逼得向旁退了一大步。
「二拜高堂。」乌木的神位与楚冰冷眼相望著——她听到了那些祖先们的呐喊。
「夫妻交拜。」塔外的杜云鹏望著她冰雕般的精致侧睑,心中沉吟著——
隔著一段距离外看她,她竟又像是一个与他完全无关的人,虽然,隐约的心痛证明了那份感情确实曾经存在过。
楚冰漠然地将这些仪式逐一完成。
「送入洞房。」李泰然用眼神示意李晴容上前撑扶。
「结束了吗?」楚冰冷诮地瞪了李万章一眼,甩开李晴容的手。
「你已经是我李府的人了。」李万章趾高气扬地看了杜云鹏一眼,却因为没看到任何嫉妒的神情而愠怒了起来。
「鼎呢?」楚冰直截了当地问道。
「当然还在这里头,就待禀报祖先後就可以移动。」李万章转头向李泰然说道:「伯父请——」
李泰然执起一柱香,煞有介事地在口中喃喃自语了一番。
楚冰看了老人一眼,这人有几分奇怪他似乎没有人的体愠。懒得猜疑太多,她只是没有表情地站在原地,却没有再看杜云鹏一眼。
杜云鹏望着她总嫌清瘦的背景。他明白,她是很认真地在遗忘。
他没有办法做到如她的事不关己,因为他会担心,怕有任何危险乍然伤了她;因为他知道时间不多了,怕未来的某一日他会忘了她的容颜;因为他还来不及提笔画下她的微笑——他不自觉地上前,走入了塔中。
塔外的天空响起乌鸦的叫声,李万章兴奋地双眼发亮。他的朝代,快到了!
李泰然念完了一整串咒语,他走到橱柜边,拉开了柜门——
青铜色的鼎,矗立在黑布之上,呈露出一种潜藏了千百年的古老光采。
「李家祖传之古鼎啊,今日李家长媳因故必须移动此鼎,我於此见证两人的婚礼已成,请您由著李家长媳的心意到您另一个栖身之处。」李泰然燃起一炉薰香,喃喃低语著。
李万章怀疑地看了李泰然一眼,老觉得伯父今天的腰挺得太直了一点。
「确定要把鼎移出此塔吗?」李泰然看了楚冰一眼。
楚冰点头,目光胶著在鼎座之上。
「万章,你站到这里来。」李泰然从黑布下拿出一把匕首。
杜云鹏一见到匕首,又上前了一步,准备随时为她挡去所有危险。
「那不关我的事!」李万章奸诈地一笑,目光注杜云鹏脸上瞄了一圈。
「接下来要做什麽?」楚冰冷冷地问道。
「李家长媳若要移动此鼎,需要其夫婿的配合。」李泰然手中的匕首银光一闪。
「伯父,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李家的祖训是规定说,长媳若要移动此鼎,则需要心爱男子的配合。」李万章幸灾乐祸地说道。
楚冰的心中一恸,并没有回头去看杜云鹏。
「女子最挚爱之人,自当是她的夫婿。」李泰然低垂的视线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
[这个李家长媳、心爱的男子,可不是我这个正牌夫婿,而是——他!」李万章的手飞快地指向杜云鹏。
[悖伦乱理!」李泰然忿然地一拍桌子,瞪着李万章。
「你该做什麽就做,不需要满嘴的仁义道德——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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