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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神相-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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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顾长乐丝毫不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何不对,撑起自己的身体,顾长乐卖力的向前迈动着脚步,那模样,就像是在适应着这具身体一般,这一切不过是她的本能罢了,此时她连思考都不能,哪里会去注意自己有什么不对劲,就算是不对劲,怕是她也意识不到。
缓步的前进着,顾长乐似乎开始逐渐适应了这具僵硬的身子,步伐开始变的有序了起来,可脚步依旧是虚浮非常,她的身子很是虚弱,连走路似乎都要耗费不少气力一般。
顾长乐一边缓慢的前进,一边四处打量着,这是一处略微有些狭窄的街道,顾长乐对这里有着那么一丝丝熟悉的感觉,可她却想不起,也无法去想,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街道上,凌乱的不成样子,街道两边本就有些破落的店铺,此时更是不堪,橱窗的玻璃大半都已经破碎,高高悬挂的牌匾掉落在地上,屋内也多数都是一片狼藉。
顾长乐只是呆呆的看着这一切,脑子里针扎一样的疼痛着,她实在无法思考,只是本能的,将眼睛看到的一切,记录在脑海里。
突的,顾长乐的眼前出现了三个干瘦的人影,或者说,是一种类似于人类的生物,只见那三个“人”已经瘦弱的皮包骨一般了,身子和脸上也挂着不同程度的伤痕,部分伤口处,竟是已经腐烂化脓,看起来格外的让人恶心,衣服破碎的堪堪遮住身体,已经瘦弱的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脸上,更是带着几分难看的青灰色。
那三个“人”高高的昂着头,鼻子不停的在空中嗅着什么,似乎是发现了顾长乐,三个“人”竟是齐齐的扭转了头,向着顾长乐的方向闻着。
只是刹那间,那三个“人”的脸上就露出了一抹兴奋之色,手部前伸,做出一种要抓住顾长乐的姿态,缓缓的向着顾长乐靠了过来,顾长乐清楚的看到,那几个“人”伸出的手上,长长的指甲尖锐非常,似乎那指甲里还挂着血肉,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心头猛的一紧,顾长乐只觉得,自己的脑海里一刹那之间划过了什么东西,“丧尸!”顾长乐突的尖叫了一声,随即转过身,飞快的向前跑了起来。
说是跑,说白了,也不过是比走快了一些罢了,顾长乐的身子虚弱不已,跑这种事对于她来说,实在是有那么点不太可能,好在,她身后跟来的三只丧尸速度也算不得快,虽然跟的紧,可一时半会的还对顾长乐构不成什么威胁。
一边慌不择路的向前跑着,顾长乐不知道自己要逃去哪里,她只知道,她要跑的快一点,再快一点,一定不能被身后的三只丧尸触碰到。
就连顾长乐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知道那些看起来像是人类,但又跟人类不完全一样的生物叫做丧尸,她只知道,当那三只丧尸靠近她的时候,她几乎是本能的就觉得危险,而混沌一团的脑子里,更是霎那间闪过无数的片段,丧尸两个字就好像是深入了骨髓一般,她只是一开口,就自然而然的叫了出来。
顾长乐拼命的向前快步的走着,而身后的三只丧尸也是毅力十足,就这么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半点也没有放弃追赶的意思,顾长乐的体力正在飞速消耗着,一阵阵的晕眩感逐渐的袭了上来,她只有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唇瓣,依靠着那刺痛,才能勉强保证自己的意识存在。
顾长乐不知道自己跑出了多远,她只知道,自己的嘴唇已经被咬的破烂不堪,一滴滴殷红的鲜血顺着嘴角滑落而下,那红艳艳的血液滴落在顾长乐的手背上,竟是让她看的一愣。
血液,红色的血液……
似乎又有什么在顾长乐的脑子里闪过一般,她皱着眉头苦苦的思索着,脚步没有停下,可顾长乐却是冥思苦想了起来,即使这般费力的思考让她觉得头痛更是剧烈了几分,可她却遏制不住自己思索的冲动。
为什么她会觉得自己的血液不该是红色的,为什么她会知道这种生物叫做丧尸,为什么她会一个人出现在这街道上,又是为什么,她的脑子里似乎总有一些若有若无的东西。
可不管顾长乐多么努力的去思考,却始终得不到一个答案,一个不敬意,顾长乐的脚下一个酿跄,砰的一声跌倒在地,几乎是下意识的转过头,顾长乐看到,那三只丧尸和自己的距离,只有不足五米,怕是要不了多一会儿,就会追到自己的身边。
身子颤抖了一下,顾长乐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一旦被这三只丧尸靠近,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后果,即使她根本不清楚那后果到底是什么,可她却本能的感觉到恐惧。
无边无际的恐惧。
顾长乐只觉得,一旦自己被那三只丧尸抓到的话,等待她的,将是生不如死的折磨,比起被那三个丧尸抓到,死亡对她来说,似乎都不再像是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了。
强撑着身子,顾长乐想要再次站起来逃离,可本就已经虚弱不支的身体哪里还有那么多的力气,不过是爬起来站立,如此简单的事情,对于顾长乐来说,却好像是登天那么困难,不管她在怎么努力,颤抖疲软的手脚,似乎就是不听她的使唤。
贝齿再次咬上了已经鲜血淋漓的下唇,顾长乐放弃了站起来的念头,而是将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手指和脚尖上,手脚并用的向前爬去,她的脑子里,就那么一个念头,就是逃,一定要逃。
眉头紧紧的皱着,顾长乐费力的向前爬行着,眼底也是不由的晕满了泪水,这样的动作,竟是莫名的让她有着一种心痛的快要窒息的感觉,顾长乐开始觉得,自己似乎在什么时候,也做过同样的事情,面对的也是这般的困境。
看着低落在地面的鲜血和泪水,顾长乐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她只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实在是太过混乱了,混乱的根本想不出任何东西,可惜,老天爷似乎根本没打算给她任何的思考空间。
顾长乐爬行的速度,哪里比得过三只丧尸的速度,哪怕它们只是最低阶的丧尸,哪怕它们的行进速度比起最普通的人类还要慢上几分,可却比顾长乐爬行的速度要快的多了。
忽轻忽重的脚步声近在耳边,顾长乐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她似乎已经闻到了,那三只丧尸身上腐臭血腥的味道,那样的味道,她竟是觉得那么的熟悉,熟悉的让她恶心。
眼睛微微抬起,顾长乐紧紧的盯着身前不远处的一个地下水道口,那里本应该存在的井盖此时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奇异的是,从那地下水道口处,竟是升腾起一丝丝紫色的烟雾,那烟雾看起来那么的纯净,根本不像是应该出现在地下水道这种地方的东西。
可本能的,顾长乐却觉得,那紫色的烟雾很是危险,危险的程度丝毫不亚于自己身后即将猛扑过来的三只丧尸,向前,是那危险的地下水道,那肮脏的只有老鼠和蟑螂才会生活的地方,而后方,是让她觉得无边恐惧的三只丧尸,顾长乐似乎再没有第三个选择。
苦涩的笑了笑,顾长乐只觉得胸口发闷,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已经走入了绝路的感觉,她根本不知道这感觉从何而来,可却那样真实的出现在了她的心底。
放松了手脚,顾长乐猛的向着一边滚动了起来,地上的石子、碎玻璃将顾长乐的身体磨的生疼,可她已经顾不得那么许多了,整个人就奔着那地下水道口滚了过去。
手指扣着那地下水道口的边缘,顾长乐看了一眼身后穷追不舍的丧尸,用尽身体最后的一丝力气,用力的拉扯了一下,整个人就这样,落入了那地下水道当中……
第165章它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灯红酒绿里,香港的夜,永远都是那样旖旎。就像一个神秘的性感女人,身上那若隐若现的香气,是令人无法抗拒的浓烈诱惑……
奢华的宴会大厅里,绚烂的灯光下,纸醉金迷的狂欢里,没有人,会留意到角落中的暗潮汹涌。
被一记耳光打得偏过脸去,宋小叶咬着唇,虽然垂下的手已经紧握成拳,却到最后,也仍然只是那样垂落在身边。
“雅芝,让我过去……”瑟声开口,宋小叶试图让自己的声音能更平静些,可是却止不住透出一丝颤音。
因为她的怯懦,站在她面前,穿着一袭最新款香奈儿黑色礼服,艳光逼人的少妇,神情更显高傲。
“宋小叶,好歹是一场姐妹,我好心提醒你,要是不想跟着付家俊一起死,就马上离婚吧!”扬起手指,宋雅芝的手几乎直接戳到宋小叶的脸上。
避开宋雅芝指上反映的钻石光芒。宋小叶舔了舔嘴唇:“我只是想求大伯放过家俊——付家已经完了,不用赶尽杀绝……”
“你好意思求大伯?”宋雅芝尖声笑起来,“你老公打断了三哥的腿,大伯怎么可能会帮打伤自己儿子的混蛋呢!”
俯近了身,宋雅芝赤·祼祼地嘲笑道:“我真不知道那个付家俊有什么好,你居然这么维护他!难道你眼睛瞎了,八卦周刊上他搂着小明星的照片你一张都没看到?”
敛起眼底一闪即逝的伤痛,宋小叶强装平静,“他是我丈夫,我既然嫁了他,就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
“你以为你能帮得了付家俊?宋小叶,你不是蠢到不知道付家为什么会落到今天的下场吧!?”
“不要说了!”宋小叶强压下激荡的情绪,沉声道:“我不懂做生意,可是我知道几十、几百亿的生意,不会因为一两个人而有所改变,更不可能是因为一两个人而起的。”
盯着宋雅芝,她沉声斥问:“宋雅芝,你是不是除了造谣生事,就不会做别的事了!?”
宋雅芝瞪起眼,挥手就打,却被宋小叶抓住了手。
“你够了——宋雅芝!”甩开抓向她面颊的手,宋小叶冷冷地瞥了眼宋雅芝,转身无声地穿过人群。
满场衣香鬓影,今晚,香港的名流,齐聚在这奢华的酒会。可是,这样的名流酒会,却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从来,都没有……
直到走进电梯,宋小叶的嘴角仍是挂着那一抹嘲弄的微笑。
她的前半生,从来都是别人眼里的笑话。可是,即使成了笑话,生活却还是得照样继续。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宋小叶挺直了背脊。
曾经名震香港的米业大亨付氏是破产了,上上下下,个个焦头烂额,疲于奔波。付家老爷子因为受不了刺激而中风入院。甚至,她丈夫,付家的继承人付家俊也因为恶意伤人罪面临坐牢的危机。
可是,哪怕是这样,她仍然是付家的媳妇,是曾经受过付家恩惠的宋小叶。在这个时候,她绝不能让外人看轻了付家。
目光转向匆匆走进接待大厅的男子,宋小叶脸色立刻变了。在男子看到她的同时,宋小叶快步跑了过去。
“家俊,”截住看起来神情有些恍惚,明显喝醉了的付家俊,宋小叶伸手去抓他的手臂,“有什么话我们回去说……”
“放手——”付家俊甩开宋小叶的手,恶狠狠地瞪着她,“你怕我上去让你们宋家难堪吗?”
目光闪烁,宋小叶无奈地摇了摇头,“家俊,再有两天,你就要上庭了,这个时候你绝不能再做错事。”
“错?”付家俊大声叫了起来,“你也说是我错了?是,我是错了!我不该冲动到打伤你的好堂哥!不该轻信小人,让公司陷入你们宋家的陷井——不过,我最错的,就是不该娶你!”
宋小叶一愕,还没来及说话,就被付家俊的举动吓呆了。
“家、家俊,你从哪儿找来的枪?”看着付家俊手里的黑色手枪,宋小叶只觉心脏狂跳不已。
偏偏这个时候,不知是谁,突然尖声叫起来。随着那一声尖叫,大厅里的人也注意到了这边。
立刻有人尖叫“有枪——”
“保安……”
纷乱的尖叫声刺激到付家俊,他惊慌地四下张望着,握着枪的手也有些颤抖。
“家俊,”低声叫着他的名字,宋小叶上前一步,柔声道:“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个心肠软的人——你从来都没想伤害过谁……”
“够了!不要再和我说那些鬼才相信的话。”付家俊瞪着宋小叶,嘲弄地笑着,“你在中环打听打听,谁会说付家俊是好人?”
“别人怎么看是别人的事,”宋小叶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只知道,付家俊是我丈夫——我们,也曾经有过快乐的时光。”
“胡说!”付家俊握着枪的手晃动着,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宋小叶,“快乐时光?!宋小叶,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你,就从来没有爱过我!从来都没有……”
付家俊的眼神有些狂乱,眼底尽是血丝,原本英俊的面容也显得很是狰狞,“我什么都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你,你喜欢的人,一直都是宋浩华……”
心中一紧,好像心脏被狠狠地捏住,宋小叶的目光有几分冷意,“谁和你说的?圣保罗的人?是丽莎张?还是李翠珊?”
“不是!”付家俊盯着宋小叶,声音沙哑,却透出一丝诡异的恶意,“不是你以为的任何人——宋小叶,告诉我的人是张薇,就是那个你说是你最好朋友的张薇——两个小时前,她在床上亲口告诉我的……”
伪装出的冷漠面具,因付家俊的话而崩裂,宋小叶的手颤抖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这样和你说?她,居然和你这样说……”
付家俊咬牙,指着宋小叶的枪口也因激动而颤动,“你根本不在乎她和我上床的事——是啊,不管我和谁上床,你根本不在乎!”
强自保持镇定,宋小叶深吸了口气,上前半步,对着付家俊伸出手,“家俊,把枪给我——已经有人报警了!警察来了,会很麻烦的……”
看付家俊的手虽然颤抖着,却仍然没有放开手。宋小叶皱起眉,直接伸手去抢,“现在已经够麻烦了!你还想再加一条持械罪吗?家俊……”
“砰”的一声枪响,震得宋小叶的耳朵嗡嗡作响。在一片尖叫声中,她茫然地低下头,摊开无意识下捂上胸口的手。
掌心那滩腥红的血,映入眼帘,不知为什么,她却忽然笑了笑。
抬起头,她看着那管还冒着烟气的枪管,再看呆怔地盯着她,不知所措的付家俊,嘴角微微牵扯,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身体轰然倒地,她发空的眼神越过晃动着的人影,纷乱奔走的人群,落在头顶那盏巨型的水晶吊灯上。
那璀璨的光芒,一闪一闪地闪烁着,好似星光点点,就要落在她的身上……
真的好美——
她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根本没有办法发出声音。鲜血涌出喉咙,仿佛不受控制一样自口中溢出……
恍惚中,有一张熟悉的面容俯近,英俊的面容,却带着那样的仓惶与恐惧。
伸出手,他好像想要伸手堵住什么,却最终颓然而无助地跌坐在她的身边,满手鲜血……
家、家俊……
意识渐渐恍惚,可是那样的恍惚中,宋小叶不知为什么,忽然想起记忆里少年灿烂而温暖的笑容……
或许,其实他们最大的错,是根本就不该认识——若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要是上帝可以让她从头再来……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刹那,她那样渴望着……
第166章破封
端木芬坐在雕花大窗下的绣架前飞针走线,窗前一树桃花,含苞吐蕾,微风过处,吹落几片早绽的,淡粉色的,单薄花瓣。可惜这样诗情画意,她无睱欣赏。早春妩媚的阳光透过繁复的窗格,斜斜的投在她的侧脸上,细长的眉梢处晕着淡淡的焦急。
青绸平金绣祥云的缎地上,是一副着色华丽的麻姑献寿图。四周围着缃黄杂金线绣成的各款的“寿”字。即便还缺右边四十个寿字,却已显露出富雅堂皇的样子。
细如阳光的丝线,随着端木芬指间,牛毛般粗细的绣花针牵引,没入古鼎文的曲折。陡然间她手上一顿,却是混在缃色丝线里的金线又断了。
端木芬微微叹了一声,停了手里的针线,将金线的线尾小心翼翼地埋好。
青禾端着剔红梅瓣漆盘挑帘进来,见自家的小娘子又在埋线尾,忧心道,“总这样走两针就断,走两针就断怎么成呢,若是赶不出可怎么办。”
端木芬将金线的线尾仔细的埋进针脚,手上继续走针,“你再去大嫂子恁里催催,只要有好的金钱,这么几个字做起来也是容易的。”
这副百寿图是府大夫人傅氏,准备给陈皇后的生辰贺礼,必须在三月初五之前赶出来。本来是不用赶的,可金线老断,严重影响了进度。
“我早起就去了,可是连少夫人的面都没见着,就被玉京阿秭挡了回来。”
青禾嘟起水嫩的小嘴,一想起早间的情形,她就来气。长房的玉京仗着自己是少夫人的陪嫁,竟是一点都不把自家小娘子放在眼里。说甚么,“不过是大夫人托了点小事,何至于就这么摆了起来。多少要紧的事等着咱们娘子办,还请你家小娘子先将就着些使吧。”
端木芬停了手上的针线,捧起乌木几上热乎乎的青花水晶釉的小盖碗,十个被被冻得微微发红的指尖紧拼命汲取盖碗的温暖。又往椅背靠了去,轻呷了一口香甜的红枣茶,舒服地喟叹了声,看着青禾一脸的不忿,微微笑道:“她们又说甚么了?惹得你这样。”
青禾苦着小脸,怨道:“小娘子还笑得出来!”
端木芬算不得甚么美人,眉眼也只是清秀,只胜在神态温柔可亲,仿似能带给人宁静一般。父亲于任上亡故后,她被姑母接了来住,侯府里人多口杂,委屈多少总受了些,她却从不着恼动气。府中上下倒是颇称赞她有涵养。
“怎么就笑不出来了?难道为着人家几句话,咱们就不过日子了么?”
停下了针线端木芬才觉得眸子涩得厉害,索性起身走到朱漆镂花大窗前,晒晒日头、赏赏花。
长兴侯陆家,四世三公门第显赫。如今两位老爷虽是从科举出身,可大老爷却是当朝二品,嫡长女又是旬阳王正妃,竟比着先前有封爵时还要多几分威势和底气。
而自己的姑母不过是二房的续弦,不过是寒门薄宦之后。自己呢,原是没了父母,无依无靠投奔了来。
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侯府里体面些姆姆都比自己尊贵,自己可拿甚么端小娘子的架子。
好在大家世族里最是讲究规矩,自己来了这大半年,恁些个姆姆、养娘虽然背地里议论,当着面却都是恭恭敬敬的。
只是恁个岳氏……
端木芬倚着窗框,看窗外金丝笼里的一对雀儿,叽叽喳喳地叫着,好似吵嘴一般。端木芬心下一叹,误了大夫人的事,自己到底是二房的亲戚,大夫人心里再不痛快,也不好冲自己来。
可岳氏却是儿媳妇,又是个庶出,介时大夫人不拿她撒气,又冲谁去?她真真是何苦这般为难自己。
端木芬看了一会窗外的景致,眼眸的涩意缓了些,便转回了身子。早春的日头虽是温和,可正照在脸上也还是不舒服的。
丢在绣架上的针线迎着日头一晃,正好撞进端木芬的眼中。她刹时间明白了岳氏的心思,不免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地叹息起来。
岳氏是拿谁自己了不敢误,所以才大着胆子刁难。金线虽是易断,若自己日夜不停地赶工,也还是赶得及的。就是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恁位少夫人,劳动她费神为难自己。
罢了罢了,现下想这些也没用。自己要么老老实实的赶,要么花两个钱,托人买几支金线回来。
一想到钱上头,端木芬不禁犯起了愁。
年前齐老爹来交田租子,自己将攒了数月的月钱,全交给了他带回去给卫郎。
旧年的收成不好,卫郎家里本就艰难。
又赶上秋闱,卫郎去了趟州府考举人,花了不少积蓄。偏偏卫安人又生了病,请大夫吃药,又是一笔子开销。几处算下来,竟连年都要过不去了。
端木家虽有些田产,自己名下的租子却都交在姑妈手上。至于其他的,自己是一分一毫都动不了。好在自己手上攒了几个月的月例,她便一股脑的,都拿去给卫家应急了。
不想姑妈知道后,把自己一顿好训。过年太夫人给的赏钱,并这个月的月钱,都叫姑妈扣在了手里。
这下子自己手里倒是没有余钱,若要开口向姑妈要,问起来又是件事。倒不如把自己恁根银钗拿去当了,换几支金线,自己也就不用这么赶了。
“青禾,我恁根银钗你收哪里了?”端木芬一边在妆台上翻,一面问养娘。
坐在绣墩上理丝线的青禾头也不抬地道:“就在右手边恁个小匣子里。”说着又问,“小娘子找它做甚么?”
自打进了侯府,二夫人嫌小娘子带来的首饰寒酸,怕招人笑话,特地给小娘子备了几套头面首饰。她们自家带来的,便都收了起来。
端木芬也不答话,径自开了榉木匣子,取了钗子出来。
恁只是根寻常的素银钗子,不过是将钗头雕成个玉兰花的模样。虽不值钱,却是端木芬十二岁时用自己做荷包攒得钱买的。
“你把这个悄悄带出去交给乐嫂子,让她当几个钱买几支金钱进来。仔细别叫人看见了。”
端木芬用帕子将银钗裹好,交到青禾手上。
“小娘子!”青禾眼泪都要下来了,替自己姑娘叫屈道:“府里的绣娘还有工钱拿,咱们做事倒还往里赔钱。少夫人这么欺负人,咱们只和二夫人说……”
“你这小娘皮,恁地话多。”端木芬赶紧斥断了她,“悄悄的去,惊动了姑妈我可不饶你!”
“芬姐姐,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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