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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镜-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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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大衍图阵已按照即定的计划,放出通天法掌,其中运化着亿万气机,看似简单一推,其实是窥准了禁法运转的关键环节,加以扭曲,由此分开一条通往中岳方位的路径。
当然,这也要和九地元磁神光契合无间才行,这实是三个月来,大衍图阵推演的极至。
虚空扭曲,彩光交叠,涂山居高临下,透过一处混乱的气机,倒是能隐约感觉到对面的情况。五岳真形图,以中岳为首,群峰攒簇,土行之气格外醇厚,两边气机一接,人们就觉得身上一沉,如此正是中岳之相。
一击成功,这边人人喜悦,涂山知道这路径不可能维持太久,但仍不忙进去。他一惯作风沉稳,不谋进,先谋退,既知五岳真形图生出元灵,如今进趋其要害之地,怎能不试探对方的反应?
他待将计划中的试探手段使出来几个,但下一刻,临时甬道中,却扑出来一个人影,且是大衍图阵中修士都认得的。
“葛福!”
阵中微有骚动,难道十方大尊一脉的人已经先一步进去了?葛福此人,符法造诣了得,曾经还是大衍图阵的指挥,当真不好对付。
涂山又是疑惑又是恼怒,他三个月来还是首次与葛福碰面,只以为此人已经死在五岳神禁中,哪知竟是被其捷足先登?不过此人不借地势之利下手,反而正面扑出来,又算什么?
念头未绝,对面葛福却是咧嘴一笑,神情诡异,未几,他竟是不管不顾,直冲上来。涂山眉头皱紧,却是及时驱动大衍图阵放出最得力的通天法掌,要一击中的。
“嘭”声闷响,通天法掌之前,血肉横飞,堂堂一个步虚修士,竟是被一击打得粉碎,这一下莫说是别人,连涂山都愣了。
也在此刻,大衍图阵中,诸修士盘结一处的意识流,蓦地增厚许多。作为主控者,涂山是第一个发现不妥的,可是未等他处理,心口便是冷彻,让他激零零打个寒颤。
“不好,天魔透入了演天珠……”
一念既起,万念并生,若是涂山单独一人也还罢了,可他此时心神经由演天珠,和二十个符修串在一起,他能抵挡,别人又怎么可能挡得住,其余人等瞬间被攻破心防,那浑浊意念转而齐攻过来,他也是瞬间就没了意识。
最后一刻,他总算明白一点:那葛福竟然是早被天魔降住,充做了血祭之物……
“刚刚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余慈让心象分身在外绕行一圈儿,不过黄泉秘府广大,他也没有别的发现。只是他如今的状态,让影鬼很是挠头。
还不是太专心哪……这样真没问题?
就在昨日,余慈玄藏飞星大炼度术终于火候到了,磨成一颗种子真符,元辰六符至此圆满,所差者就是依据本命金符的法度,将之合为一处。原本这是能够一蹴而就的,可为谨慎起见,和移宫归垣同步进行,特意压到了今天。
作为余慈身边唯一的狗头军师,影鬼对此关键时刻地点的选择,很是下了一番功夫。
移宫归垣,入趋玄武,以方位论,北岳应该是比较适合的,不过那里毒虫太多,就算在云楼树空间,也不敢保证万全;西岳方位这几个月少去,不甚熟悉,故而否决;南岳则是气机不甚相合,而且上次妙相失踪,也是在那边,让人心下不安,所以思来想去,干脆移到东岳方位。
这里时常跑出一些鬼类,但对云楼树不会产生兴趣,安全性是有保障的。
但话又说回来,从人心而言,当人们把事前准备做到极致,以至于吹毛求疵,也正是心下没底之时。
影鬼就是这样。
近来,余慈的心情不是太好,以至于行事都有些古怪。虽然他日日修炼不缀,精熟玄藏飞星大炼度术、锤炼诛神刺这两样功课都完成得不错,但也只是不错而已,没有前两个月夜以继日,浑然忘我的劲头。
影鬼觉得,余慈有一股子憋闷之气郁积心中,修炼时还好些,可一旦闲下来,脑子里就有些事情干扰,往往引发心煞,凶躁之气如油煎,绝不是个妥善的状态。
都是因为妙相那档子事儿。
影鬼认为,余慈对当时没有帮上忙,心中颇是耿耿。只此一件事也还罢了,他和妙相也没有那么深厚的交情,可是由此延伸,却是将一些积压在心底的情绪翻了出来。
怪不得闭关时最忌讳受到干扰呢,尤其在这种临近关卡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诱因,便易致乱。
影鬼曾想劝解来着,可是余慈却有不同的认识:“与她何干,蛇鼠之身,羡鸟飞鱼跃,早埋下前因……我知道就成。”
好,现在唯一的好消息是,余慈有他自己的看法。
妙相事后这半个月,余慈不再把时间都放在修行上,除了按部就班推进之外,就是思考一些事情,还分出精力,整理以前的一些收藏。这两天,他就对就一枚蜃影玉简特别感兴趣。
那是天遁宗早年流出的一枚教习玉简,辗转流落到大通行诸老手中,当年余慈以牵心角换取竞买玄真凝虚丹的钱款,诸老爽快,用这个当了添头。
玉简上内容很简单,不涉及什么特别重要的心法,只是教授天遁宗的修士,如何匿迹、如何蓄力、如何杀人。以余慈现在的层次来看,这里面传授的技巧,大部分已不太合用,可是,他仍看得津津有味。
就是在这种关键时候,他也拿出来看。
其实影鬼也能猜到一些,余慈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天遁宗别的不说,隐匿气息,蓄势聚力的手段,确实是天下独步。这与余慈入趋玄武的要求,隐然暗合。
可是“暗合”是一回事儿,“合不合用”则是另一回事儿。
要是“天遁杀剑”、“绝影三遁”等这等高妙法门在此,看也就看了,可玉简上那些粗浅货色,又得见出几分真意?
如此还不如求教它呢,《上真九霄飞仙剑经》里,也还有些类似的法门,单论层次,就要强得多了。便是不能修炼,也有参考价值。
影鬼很是郁闷,它和余慈一荣俱荣不好说,一损俱损是绝对的。事关自家生死,偏又使不上力,这感觉真是难受。
也在此刻,它忽地听到余慈说话:
“时辰到了?”
唔,这味儿怎么有点儿怪?
补昨天的一更,中午可能稍晚,大伙儿见谅。
第一百七十一章跃升紫府降伏其心
说话间,余慈起身,将手中蜃影玉简一把捏碎,这玉简的使命至此完成。
影鬼猜得不错,他确实有想法。不过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影鬼猜度的心态不能为错,但仍流于表面。
他不怕有情绪,因为他本就是一个情绪化的人,平日里思前想后再后,真正事到临头,一切的动机都还是来自于情感层面,而非是利益权衡。
既然不是一潭死水,就不怕有心态波动,只需看那情绪能否为自己所用。
便如寄托白虎星域,为何如何顺利?除了修殊胜行感无量佛光的驱动,也不可忽略那是余慈性情所寄,如水之就下,一蹴而就;可移宫玄武,就需符合其玄冥幽暗,渊深内敛之性。
这却是逆性情而为——出道以来,余慈何曾真正低调过?
他的耐性和隐忍,相较于他招惹麻烦的能耐,实在是天差地别啊。
所以余慈通过修炼百灵化芒纱,锤炼心性,两个多月的努力,他以为足够了,但如今看来,还要有所修正才是。
在步罡七星坛下面,余慈“呵”地一声,口鼻间放出一道几近虚无的气芒,正是诛神刺。经过半个多月的锤炼,诛神刺中百灵、十阴两种法门,整合之势渐成,内修外炼倒是不太容易见得分明,不过操驭起来愈发得心应手,正如他使剑一般。
对他来说,符是一门手艺,固然有其玄妙有趣之处,但在那万千头绪中,却见不得真性,找不清自己的位置,而剑可以做到。
看着诛神刺在虚空中无声游动,凝散万变,他忽地扭头,去问影鬼:“我这诛神刺,若对付那个长生真人,如何?
余慈的“耳报神”死得早,不知那人身份,但影鬼能够理解,嘎嘎笑了一声,难得比较委婉地道:“还欠点儿火候。”
“欠点儿?我再练上个三五月,又如何?”
影鬼被他噎着了,好半晌,才没好气地道:“莫说三五个月,就是三五年,三五十年……”
说到这里它停了口,免得再往余慈“伤口”上撒盐,影响后面破关。
可它的意思,余慈又如何不知:“那确实要忍了……”
他吸一口气,诛神刺也吞入腹中,依旧用百灵化芒纱上的法门温养淬炼,感受这件凶器在体内的细微变化,咧嘴笑道:“一回,两回也没什么,年年月月日日如此,只养不用,锤炼过头了,是要爆掉的。不只是诛神刺,其他的什么东西吃多了,塞爆了肚子,也都活不成。可如今不‘吃’也不成,这就要有点儿消化的技巧。”
他这是有意故弄玄虚?影鬼看他这态度,倒是有些安定了,似乎是心有定计的样子。
接下来余慈便道:“这几天我看天遁宗蜃影玉简,虽只是皮毛,但里面以弱杀强的心法,当真很合我的胃口。这一点,就是《上真九霄飞仙剑经》也有所不及。”
影鬼虽是不赞同,但还是保持沉默,不想为此干扰余慈的自信。可另一方面,余慈对它的心思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可惜啊,像你说的那样,不管是教习玉简也好,息光遁法也罢,都是粗浅的法门,难以窥及天遁真意——这一点,入趋玄武的话,却能做到。”
影鬼一怔,便见余慈大踏步上了法坛,披散头发,燃香顶礼,周身气机已然盘结。
不管影鬼认不认同,余慈的意志不会发生变化。
天垣本命金符四道关口,其中后三道是可以选择在何时进入还丹上阶的。这里有一个关键,即是否将盘结在下丹田的天垣本命金符升入脑宫紫府。升则升阶,不升则继续加固。
早升有早升的好处,晚升也有晚升的益处,但既然余慈已经下定了决心,计较里面的差别就没什么意思了。
随他心念启动,深藏在周身窍穴中的元辰六符,同时嗡然响应。无数气机崩紧,虚空神行符、无生劫星宿破魂神光、太乙烟都星火符、剪虹绝光法、玄藏飞星大炼度术,以及早早勾连生死玄机的延生度厄本星咒,都从窍穴中喷出来,汇集在下丹田。
诸符箓之间似有着磁力,天然形成内聚之势,而已然初具雏形的本命金符,更是与之遥相呼应,上面早留下符箓镶嵌的纹路、气机空当,待诸符降下,一个个严丝合缝,每一个空当“填上”,本命金符核心处,都有奇妙的律动显化。
这一变化,正是与他生死玄机相勾连,并依天人感应,和虚空中星辰之力相映。
本命金符倏化金光,牵动全身气息,一跃而入紫府。
在本命金符一线玄机触动之时,他心神沉入心内虚空。居于百尺之地,怀想无尽夜空,这一刻,余慈的心神驰骋域外,似在星海中遨游,西极夜空,卧伏的白虎倏然睁目。
在过去的三个月中,余慈通过修炼百灵经芒纱的法门,间接控制煞气,以利于接下来的移宫归垣,可再怎么控制,白虎凶煞也不会成为平缓温和的东西,随着他情绪的变化,白虎凶煞亦与之呼应,进入到凶厉且又冷肃萧然的状态下。
如果仅看表面,这种状态勉强也能尝试入趋玄武星域了,然而紫府中,本命金符祭起,明光大放,照彻九宫。而其无量光辉,亦直透神魂深处,阴神颤栗,在更深、更本质的层面,压抑已久的情绪就像是临将爆发的火山,每一次闪念,都能带起烧灼心脏的火红岩浆。
本命金符升入紫府,自具神通,光辉照下,翻出的都是修行时绝大的隐患,可在冲关的要命时候,化为心魔,令人万劫不复。而此时先一步明晰,并不能避免魔劫,却能正面应对,避开被“暗害”的危机。
余慈明白,情绪发端于妙相之事,但此事不过是诱因,它仅是非常清晰地展示了一个很熟悉的事实:
在问心路上,面对高歌化虹而去的于舟老道时;在与离尘宗决裂,面对给他种下燃髓咒的方回时;在世间闯荡,面对似乎总是在他身边来去的曲无劫、大梵妖王、罗刹鬼王等此界最顶尖的存在时;当然,那些赫赫有名,却‘仅仅’是真人、劫法一类的大能,亦在他‘面对’之列……
他确实无能为力。
少年时羡慕长生,向往神通,便称“长生应是一切意义的集合”,让他满足,让他快乐,如今修为渐长,见识日增,他忽然发现,那样的想法,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人欲无穷尽,既然要集合一切意义,便是要满足一切愿望,无所不能——而这又怎么可能?
当愿望理想和现实碰撞,情绪总会有所反应。平日里,他压制得都还好,因为他可以为自己找到理由:他对上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但在关键时刻,人心总是放大的。
修行者若是总是生活在不甘和无力之下,习惯于失败,焉能指望日后取得大成就?便是以余慈坚韧的神经,也不能完全忽略这些挫败感的影响。
曲无劫劝他远离这一个层次,正是出于这个缘故。可惜,金玉良言亦未能扭转人之性情那巨大的惯性。
那些负面的东西,便在此刻剧烈膨胀,他在这许多事上积蓄的愤怒、不甘、无力、悲哀,包括他那些压抑的欲求、未了的愿望,一个个从心底翻出来,正如同喷发的火山,亿万钧岩浆激涌,足以将人的心智烧成灰烬。
如果余慈没有准备,眼下一条命已经去了成,而在此刻,他却是祭起一个心法,虚空中,如虚似幻的气芒游动。
“当!”
“重锤”落下,“火花”四溅,那些激涌的负面情绪猛然一窒,有一块突地空落,却是被“截”了去。
“愤怒吗?暂且压着!”
那名为“愤怒”的情绪心魔,就这样被硬生生砸进了诛神刺中,而这还没完!又是一声巨响,同样又有一块情绪剥离。
“不甘心?压着!”
“无力?压着!”
“悲哀?压着!”
……
云何降伏其心?如是降伏其心。
如此粗暴直接的手段,只有剑修才做得最正宗、最有效。而绝代剑仙昊典的诛神刺,其百灵、十阴诸法,无不暗合此类法门。
然而这还不够,没有一个真正强大到极致的心脏,便绝不可能真正压伏那无有止尽的情绪,余慈现在还远达不到这一点。
一时的压制,只会带来更狂暴的反冲。
余慈却完全不顾及这些,他舍弃一切杂念,只用诛神刺法门,无数次地锻打锤击,在全然忘我的状态下,他真的将所有的负面情绪全数封入诛神刺中——即便只是那几可忽略的一瞬间。
神意流转之下,一刹几若永恒。
卡嚓嚓一连串响声,余慈身上有形无形的束缚一并粉碎,紫府金符无比清灵地旋动,瞬间易换了余慈身上千万亿条气机,将其推上一个新的层次。
这就是升阶的力量,由内而外,如脱胎换骨一般。
也在此刻,这奇妙而强大的力量,推动了早已预设好的“移宫归垣”心法,将生死玄机一下子抛离了刚寄托三个月的毕宿,投入无有凭依的虚空深处。
稀里糊涂过了一天再看,尼玛欠了两章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天遁真意北落师门
余慈有过移宫归垣的经验,那时就像是飘在空中,空荡荡的,意识都要飞去了一般。
可这一回不同,生死玄机一离开白虎星域,没有半点儿轻飘飘的感觉,周围有些阻力,仿佛是在水中,可身上倒似缀着万钧巨石,一路下沉。
出白虎,入玄武,绝不是像跳格子那么简单。
三个月来,余慈除了尽可能地控制白虎凶煞之外,也在研究玄武星力的运用之术,曾借用其星力,做过一些基本的试验,对玄武星力至少混了个“脸熟”。
静若深渊,动如流水,玄武星力乃是四象二十八宿中,最具变化之能的一类,然而万变不离其宗,其本质仍属太阴之气所化,肖水之形质,渊深似海,此时生死玄机感应,正是与玄武星力交感之相——也仅仅是交感而已。
至于他的生死玄机像秤砣一样下沉,是由于诛神刺剑意一路随行之故。
诛神刺中,积压的每一种负面情绪都是负担,无休无止。在瞬间的封绝之后,后续的情绪又喷涌出来,余慈照单全收,用诛神刺法门时时锤炼压制,越是如此,压力越大,他沉降的速度就越发地不可抑止。
虽说这只是行功时的神意感应,但天人交感之下,也象征着余慈移宫归垣的局面,这样下去,怎么可能完成?但余慈没有考虑类似的情况,他的心神早契入了一已筹备好的状态。
就像运用“息光遁法”时那样。
运使“息光遁法”的时候,全身的气机内聚,没有一丝泄露,以此收敛形迹,也获得更大的力量。而在此刻,“内聚”表现得更彻底,因为这是心神的动作,由内而外,扩及到形神的方方面面,更引来玄武星力,共同作用。
而在其核心处,承受这内聚之力的,就是诛神刺。
“是这样……”与上次不同,影鬼这回全程监控,几乎和余慈心神同起同落,到此处,它已经恍然大悟。
以诛神刺居于内,压制心魔,顺势以天遁宗法门居于外,控制大势,以此封住白虎星力的凶煞锋芒,又仿肖玄武渊深内敛之性,与北方星域遥相呼应,借其之力,弥补了手中天遁法门过于粗浅的破绽,确实实现了抹平煞气锋芒的目的。
况且,余慈还在努力。内聚之势成就,单纯的意念,以空对空,是绝对做不到这一点的,那必须涉及到周身气机的运转,既以心法统驭。
以他手中息法遁法的层次,根本无法做到尽善尽美。所以余慈一直都在尝试调整,不只是用息法遁法,白虎、玄武两种感应心诀,也在运用之列。这件事儿他前几天就在推演,如今实际运用,自然有许多细节都需要调整,他不急不躁,一个一个解决。
他做得如此专心,浑不知别人正在认真观察他。
影鬼看出来,余慈现在正做一件相当了不起的活计——他正在创造一门心法。
以心神为本,目的明确,由内而外,影响周身气机运化,继而反作用于心神,使之自然维持在某种特定的心境中。
他所做的一切,都符合心法的判定。
也许这玩意儿是东拼西凑,除了上面三种心法外,更需要有玄元根本气法这种独特的法门居中协调支持;也许这心法没有**存在的价值,它仅能辅助“移宫归垣”、甚至是仅辅助“白虎移玄武”这一阶段。但它毕竟是一门心法,具备一切心法的特征。
就如伐木,用牙咬手撕,怎比得上用斧具?就算这“斧子”只是最原始的石斧,但它也是一种工具,可以极大地提升效率。
如今只是要看,这“斧具”能否最终成形,成了,入趋玄武,自然圆满;不成……
影鬼忽尔失笑。不管它眼下如何落魄,其本质都是近乎宗师的级数,只不过他和余慈一损俱损,关涉自家性命,又因为本身高端眼界和余慈现实的对比,对余慈就有本能的不信任——做惯了大象,怎么可能相信蚂蚁能担得起自家的重量?
两相冲突,自然形成一种深深的焦虑感,影响它的性情。
可在此时,在余慈不断“下沉”的过程中,影鬼感受到了一种了不起的“安静”。
见其安静,知其纯粹,至少在这段时间内,余慈做到了一个还丹修士所能做到的极致,更难得的是,更在其现在基础上,做出了精彩的阐发,如此心境,比心法效果本身更重要。
影鬼莫名也平静下来,只将心神若有若无地缀着,同样在“深海”中沉淀。
时间已无意义,不管是余慈还是影鬼,都不关心时间的流逝,虽然拖得越久,寄托生死玄机就越可能失败,可现在,这些没用的念头,早已经被抹消干净,甚至已经没了所谓“成败”概念。
就余慈而言,他就是在封闭、内聚、压缩,将眼前之事做到圆满——他相信这个路径是对的,那么自然要一心一意做到极致。
蓦地,余慈沉静如井的心神中,蓦地投入了一颗“石子”,波纹层生,非是有外物干扰,只是一种静极而动的转化。
玄武之力,动静阴阳变化,尽在其中。
这一刻,生死玄机的轨迹改变。那似乎无休止的下坠势头略有些偏移,只是一点点而已,可那感觉完全不同了。
心神倏然敞亮,余慈就“看”到,在那无底的“深海”中,有一个庞然大物,终于显化,龟蛇交盘,动静如一,正是玄武之相!
成了吗?还没有!
岂不闻“可望而不可及”?移宫换宿,涉及生死玄机的移转,半分都来不得勉强,余慈先前“负重而行”,已经消耗了相当一部分力量,就算如今势头大好,也不敢说能成功入驻玄武星域。
如今他有一个选择,即动用他手中的缘觉法界碎片——在那只金属飞蛾上掰一只翅子下来,送到佛骨熔炉里去,有修殊胜行愿无量佛光相助,这事儿便成了十之。
可这个备选方案,只在余慈心中闪了闪,便给掐灭了。
余慈的信心仍未动摇,他所要做的,也绝不只是单纯入趋玄武星域而已。此时此刻,他忆起某个声音,那是天遁宗教习玉简上,一个高手咆哮式的教导:
“既然要杀人,先要有杀人的力量。你们与目标天差地远,连防身法器都攻不破,连护体罡煞都撕不开,凭什么杀人?
“没有力量?宗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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