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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镜-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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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慈见解良眼神,便忍不住心疑惑,脱口问道:
“敢问仙长,运使‘周天运盘术’是否有什么忌讳?”
这已经不是刻意活跃气氛了,而是依着白天的感觉问出来的,当时他觉得解良说起“周天运盘术”的时候,情绪略有变化,便留了个心眼儿。但此刻开口,却不是简简单单地询问,而是对解良用意的试探。
解良似乎比前面要专心点儿,闻言淡淡回应:“捷径要道求,而非术求。我传道授法,满殿弟子不能领会,只好传以诡术。倒是你能问出这话来,便有感应,很不错。”
再看他一眼,解良终于摊开了手的符书。原本神情还是平静无波,可看到经总纲时,他脸上便显出意外和关注的神色,与素来平板的表情对照,分外明显。
他没有刻意掩饰,所以屋里几个人都看到了。余慈奇怪之余,也见到宝光向他眨眼,似询问究竟,至于老道,干脆侧过身去,和解良一同观看符书。
解良已经完全将身边几人忘掉了,与先前礼数周备的模样截然不同。他从总纲字看起,一路后翻,不过小半刻钟便把整卷符书看了一遍,然后又从头看起,这回就要仔细多了。
余慈和宝光两人只能挤眉弄眼,不敢有半点儿声息。
好半晌,还是由于舟老道打破了室内静默:“符法我是不懂的,不过,观丝帛上的刺绣的针法,细腻繁密,偏又层次分明,施展开来如浪卷云舒,数万言,千余图示,看似若断若续,其实一气呵成,好生悦目。若刺绣此人使剑,必然极是了得。”
解良嗯了一声,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又看了一会儿,方道:
“这里面有一道‘玉音乾元丹天雷法’,后附咒有些缺憾。这破绽年前普遍存,便是符法大家也不能免俗,直到八景宫的辛天君完善此咒并公诸天下,才都改正过来。但此前的制作的符书经籍上,却是没有修正的。”
他的意思就是说,此卷符书至少是有年的历史了。
紧接着他又道:“丝帛材质是苦枝蚕丝,质地坚韧,水火不侵,久置却会泛出墨色。能保存到现,光泽如,必是以咒法附着其上,却不见丝毫痕迹,手法非常高明。
“这里面收录有上千道符箓,乍看去大都泛泛而已,但极是精细准确。而且,至少有两道仙符和二十余道符咒为宗门所无或已确认有讹误的,颇具价值。”
一口气符书上找出这么多信息,让余慈和宝光都非常佩服。不过,此时余慈倒是有些小小的期待,这本符书,相当珍贵么?
于舟旁笑道:“看起来不是凡物,不知可值得多少善功?”
此言既出,解良脸色微沉,但终究没有再顶回去,只对余慈道:“不知此卷符书来历如何?”
余慈自然没什么好瞒的,便将他少时逃出双仙教的经历略略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照神铜鉴一节。解良沉吟道:“紫雷赤阴?却是不曾耳闻。”
想了想,他将符书合拢,然后问了一声:“此书来历还要再详查一番,但上面一些符箓极具价值,可对宗门现符经察缺补漏,不知可否拓印一份?”
余慈便笑:“有何不可?”
听他回答得如此干脆,于舟旁摇头,又是微笑。解良又一次躬身致谢,余慈却已经习惯了,也很规矩地回礼。
还未完全挺直身板,忽听解良说话:“你今天听我授课之时,有两处表现得极好。
你提了‘纯粹之理’的问题,非有切身体会者难以问得,神魂修为上很是扎实,悟性也不错,已初步窥得洗炼隐识的门径,这是其一;我画符时,你气机活跃,筋骨血肉无不响应,必然是长久浸符法的,感应方能如此敏锐,这是其二。”
不明白解良为何突然夸他,但余慈还是欠身谢过。
可紧接着,解良便道了声“可惜”。余慈微愕,抬头看他。
解良道:“可惜你虽有这些条件,但符法上仍未真正入门,周身元气虽是质性超凡,也没有运用得法……我有一门先天炼气术,本是很适合你,但真要传法,你还差着火候。”
于舟旁一震,竟是捋了几根白须下来:“你能把‘玄元始气’传给他?”
第95章气法
第95章气法
“何来‘能不能’之说?”
随着气氛缓和,解良已经完全恢复了常态,他道:“我那法诀,既然是公布出来,宗门弟子达到条件之后,便可修习。这是天经地义之事,何必惊讶?”
于舟这才觉得颔下疼痛,揉了两记,却又向余慈笑道:“你可是有福了。解师弟自创的《玄元根本气法》,乃是宗门一劫以来,排名前三的自创先天炼气术,三十年前修正完备之后,立刻被迎入‘祖师堂’,与先贤诸法并列。
“只是他不喜同德堂,要求此法不列入‘法栏’,宗门长辈也由着他胡来,这才名声不显。但此法却是公认的一流炼气术,洗炼隐识、凝结阴神、乃至后面神气合流合抱等修炼,都别开生面。尤其是和宗门几个上乘的丹诀,如《太清金液神丹诀》、《紫府光流珠丹诀》等,都十分契合,比寻常外室弟子修炼的炼气术可要强上太多,你若能学成,于日后成就还丹,必有许多好处。”
于舟这边是连迭赞叹,可惜解良依旧不动声色:“我那法诀也没什么了不起,但我已经说过了,他火候不足,难以传法。”
“那也就是说,若他火候足够,便能传授了?”
于舟紧追着不放,同时使眼色,让余慈也跟上来。
被于舟老道赞不绝口的先天炼气术,余慈怎可能不心动,这种心思没什么好掩饰的。他把视线移到解良脸上,深吸口气后,沉声道:“敢问解仙长,修炼那《玄元根本气法》,需要什么样的条件?”
解良对他的印象不错,也不弄什么玄虚,伸出两根手指:
“一是宗门弟子,无论嫡系还是外室,都可以,此是为了符合宗门之规;二是有一定的符法造诣。我这门炼气术,大半脱胎于符法,若符法上认识不足,只会拖了修行的后腿,事倍功半、得不偿失。”
“怎样的符法造诣?”
解良看他一眼,道:“熟练运用贯气法。”
余慈微窒。现想起显德殿解良的示范,他还觉得神妙无方,浑不知该如何下手。若是以此为标准,倒确实有些麻烦。
他垂头思之际,解良道:“贯气法虽是小技巧,却关涉符法精要,难悟易精,你也不必太过着意。何况现谈及此事还太早。我明日便要启程去天裂谷,这一去也要数月功夫,这些事,等我从那边回来再说。”
余慈刚应一声,就听到于舟冷笑起来:
“好盘算哪!”
盯着解良,于舟扳指计算:“一个外室弟子资格,不过一千功。而一条品质上佳的鱼龙,起价便要三千功。且那卷符书,若如你所说,单只那几道宗门缺失的仙符咒法,便是无价之宝。你那炼气术再好,终究也是炼气术而已经,你觉得能值多少功?”
这话是解良不爱听的,尤其是于舟还把他自创的法诀和善功换算,当下脸色又沉了下去,气氛再绷紧。
余慈被这两个斗气的仙长弄得弄得头大如斗,只好再重施故伎,指着案上某样东西,插言道:
“其实还有件事要请解仙长帮忙。今日听解仙长讲解符盘。那周天运盘术也就罢了,那符盘本身倒是极巧妙,恰好我这里也有一块,质地甚好,可是拿手里时就坏了,不知解仙长还有办法修复没有?”
这话让解良和于舟都是一怔,于舟想说话,但终还是闭住嘴唇,旁看热闹,解良冷冷瞥去一眼,还是拿起了符盘,搭眼一看,便有些皱眉:
“这算什么?”
“呃?”
余慈不明白解良的意思,疑道:“这不是符盘吗?”
解良抬头看他一眼,摇头道:“虽是符盘的形制,却是被人当成阵盘来用。这变化虽见巧思,却是舍本逐末,比起周天运盘术,也未见得高明多少。”
“阵盘?”余慈还是不太明白,解良便给他解释。
符盘和阵盘,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样东西。
按照解良的说法,符盘是用来制作符箓的,是通过自身特殊的布局,充分利用符法真意,聚拢天地元气,顺速生成符箓的工具。从这个意义上说,符盘便等于平常匠人所用的锤子、凿子等物件,放不懂行的人手,只能当成铁块砸人,只有到了内行人手,才能做出千种不同的作品来。
而阵盘,则是将阵法一类比较复杂的禁制预刻特殊材料上,用时以手法催动,达成迅速布阵的目的,算是一个半成品,使用者不需要具备任何阵法禁制之类的知识,也能应用自如,性质倒和保存符箓的玉符差不多。
不知道符盘的制作者究竟是怎么想的,或者是无知,又或者是想别出机杼,竟然异想天开,此符盘上做起了章。
那人利用符盘天地人三才俱全的特性和特殊材质,用制作玉符和阵盘的手法,上面刻画出一个极其繁复,也相当厉害的顶级符箓,并将其固化上面。这样,只要有足够的修为和相应的驱动手法,便是对符箓一窍不通的修士,也能将那个顶级符箓运用出来,有备之下,其战力的提升将是恐怖的。
可是,相对于符盘的真正作用,这种做法又是极其荒谬的,为了暂时的眼前的利益,而忽略掉符盘本身的无穷潜力,无异于买椟还珠。
不过,余慈倒是觉得:能制作出这样符盘、又能上面固化顶级符箓的人物,想来也是非常厉害的家伙。以那人的层次,说不定也就不意这么一块符盘了,这里的问题,又有谁说得准呢?
虽是不满制作人的想法,但解良还是生出了兴趣,便问余慈这符盘的来历。
余慈正要说起,心忽有一个念头跳出来。
好机会!
此刻,余慈想到了净水坛和那个仍隐别人面目下的伊辛和尚。
毫无疑问,天裂谷周边动乱,那伊辛和尚有着很大的嫌疑。可出于自我保护的需要,余慈向于舟老道讲述天裂谷经历的时候,有意略去了关于净水坛的一些细节。这段时间他也有些担心,离尘宗实力虽强,但会不会犯“灯下黑”的错误,忽略掉近咫尺的疑点。
现,可是一个不动声色,暴露疑点的好机会。有符盘打底,再加上鬼兽这个噱头,不知道听闻此事的两位仙长,又会是怎么个想法呢?
余慈便将当日如何得到这符盘的经过细细讲来,里面没有一句虚言,不过有意无意之,却是将描述的重心放到了证德身上。
“射星盘?”
“净水坛?”
前面是解良,后面是于舟。从两位仙长不同的回复,便能看出他们侧重点的不同。
于舟随即转向解良道:“净水坛的伊辛和尚,一手佛门军茶利明王法,好生精纯,来历却不清不楚,你们天裂谷一带,不妨留意。”
解良微微点头。
虽是轻描淡写,也不像太过上心的样子,但余慈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不过,眼下既然是说符盘,于舟还是很快把话题交回出去。
解良指着符盘为余慈解释:“这改造符盘的手法虽是荒唐,却很是精细。近千层回路、三十个窍孔利用得淋漓致,均被那人以精妙手法篆刻符纹。这样,就算把符盘的布局恢复,有这些纹路,也会对符法操控造成不可测的影响,修复起来并不容易。”
他注目余慈,道:“若你不介意,这符盘我先收着,待回到宗门,和鲁师兄商量一下,再看看如何修复。半年之内,会给你一个答复,可好?”
他说的鲁师兄,就是当初布善功消息,寻求鱼龙的那位,和于舟、解良都相交莫逆。
这哪有不好的,余慈忙躬身谢过。
至此事情其实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因为要拓印的缘故,余慈干脆也把符书递过去,只要明天让宝光还来便成。一时解良手上便是满满当当,而此时,案几上还有那个盛放鱼龙的石盒。
宝光见机得快,上前两步,将符盘和符书都接了过来,又想去拿那石盒,却听解良道了声:
“且住!”
制止了宝光,解良直视余慈的眼睛:“虽未真正见到这灵物,但据于师兄猜测,它能换得的善功数甚是可观,你究竟是什么打算?”
余慈恭恭敬敬回应道:“听凭长辈安排……”
前面的话俗得很,但紧接,他便道:“若要换,弟子只换长生。”
这话又未免太大,不过此时此刻,余慈没有思前想后,他直抒胸臆,一点儿都没有掩饰。
解良缓缓点头,不知是表示理解,还是认同余慈的说法。
末了他道:“长生不易,我只能许给你一个机缘。鱼龙就不必再测了,于师兄虽然有举荐外室弟子的权力,但宗门仍要派人前来复核,到那时,你再行安排。至于《玄元根本气法》……你若通了贯气法,随时可来找我。”
余慈心一激,未待回应,解良已道了声“告辞”,就此起身离去。
这时候,旁边的于舟笑吟吟地起来,正想对余慈说话,已经要出门的解良忽然扭过头来:
“这是不是正如你所愿?”
于舟奇道:“师弟何出此言?”
解良瞥他一眼,唇角微动,像是嘲讽:“你十日前便和我联系,邀我前来讲课,今夜特意提起药材之事,引我到此,难道不是便打我这门法诀的主意?
说罢,不等老道开口,嘿地一声冷笑,拂袖而出,再不回头。
余慈还待相送,见此便不好出去了,回头再看于舟,灯光下,老道脸上深深的皱纹形成斑驳的暗影,让他看不真切。
不过感觉,似乎心情还不错两边都是。
第96章逗鸟
第96章逗鸟
余慈漫步雪后山林,清冷的空气拂面而过,胸腔内却是火热,且正将热力源源不断地输往全身各处,让他寒冬的早晨也兴奋着,脸颊等露外的皮肤也全无冷意。
伸出手,用力合握。虽然内里空无一物,余慈却觉得收获满满。
解良昨夜便告辞,直接前往天裂谷一线,但临走前,他再次确认了:当余慈掌握贯气法后,便有资格到他那里学习《玄元根本气法》,得传正宗玄门先天炼气术。
以解良的性格,这就是一个承诺,并不会因为于舟老道的那些设计而变。
余慈深吸数口凉气,让自己火热的情绪降温。可以说,现他和长生术只隔一道窗户纸了,却绝不能认为这层纸可以轻易捅破。他虽然不认同老道的某些理论,不过有一点,他是非常注意:
长生从无想象,只有践行一途。
虽然希望前,但余慈还必须先落脚到现实,直视眼前的困难。
贯气法!要想获得那《玄元根本气法》,还是要先过贯气法这一关。
昨天显德殿,他也看到了。满殿外室弟子和挂单道士,其不乏修行二三十年,阴神有成的高手,但当场尝试时,却没有一个能做到解良提出的标准。
余慈也试了一回,第一遍清心咒当然没问题,但第二遍刚一起笔,神意元气就与符箓的附灵回路产生冲突,符毁气散,直接尝试贯气法,就是这么个结果。
昨天解良走后,他也好好地考虑了一下,该如何下手。
苦思之后,他的思路却是跳开了贯气法本身,从另一个角切进来:他想,《玄元根本气法》是解良自创的法门,必须带有其强烈的个人特色。所以今早上,余慈特意去求见于舟,请教有关解良的性情,包括昨晚听到的所谓“四部法门”之类的信息,只觉得大有收获。
离尘宗,有一部根本典籍,名为《天府玄微通真经》,也就是余慈同德堂所见的“无量诸法”的第一位。
这部经博大精深,诸多观经者,因为机缘、性情、心智等因素的差别,对经的理解也有差异,随着时间流逝和传承的延伸,慢慢地,虽是修炼同一部经籍,但宗门已经形成了几路不同的修行方式,其具代表性的,就是所谓“四部法门”。
道德、学理、戒律、实证。
其实,以上四者,漫长的岁月演化,已经不再只是基于经籍理论的修行方式,而是四个相对**的,具有完整体系、鲜明特色的长生理念。
道德部,得道之“原”。其览天地人心,遵自然之法,循人心之规,完满而至超凡脱俗。追求的是本初、朴素的道德真解。
学理部,得道之“纯”。其追天地自然、万物人心纯粹之理,斩却一切物形缀饰,只取“理”之一物,视之为道之终极。
戒律部,得道之“正”。从小处入手,从眼前处入手,不追求那些缥缈的理念,只以清规戒律为纲,一步一脚印,使人不断完善,契合大道。
实证部,得道之“威”。走的是以力证道的路子,不管前方什么艰难险阻,只以一身修为攻坚克难,一种境界一种力量,简单明了,勇猛精进。
这“四部法门”,倒也不是完全泾渭分明,宗门修士完全可以兼通多门;但也不是一团和气,间常有非常激烈的理念冲突。
解良就是好的例子,以戒律入门,后兼通道德、学理两部,今日已是“学理部”举足轻重的人物。可他偏偏就对实证部“以力证道”的路子看不过眼,认为舍本逐末,已经半步入了魔道。
且不论这些复杂的长生理念,单从解良身上来说,以他的性子和言论,显然是对实证部的“以力证道”很不赞同的,那么,无论是《玄元根本气法》还是作为基础的贯气法,便不应该是只出死力就能完成的功课。
如果这时候还想着画符千遍,其义自现,那便是愚蠢的办法了。
所以,余慈将重点放了感应和领悟之上。
此时心有定论,澄静心意后,探手一道清心咒书就,并不激,也不尝试贯气法,而是就放手心里打转,维持着它似未的状态,借此感受着其神意元气引动天地之力后的转折流向。
这种细微玄妙的感应并非一日之功,余慈也不着急,把玩着灵符,一路缓行,山林绕圈儿散心。
走到一处视野相对开阔之地,只见细雪铺了浅浅一层,日光下晶莹无瑕,甚是可爱,便此找了处石头坐下,稍一调息,取出了《上清聚玄星枢秘授符经》。
经由昨夜那一回,余慈对此符书已经是刮目相看,能获得解良和于舟认同的东西,无疑比他原本认为的有价值,他自然想从上面获取灵感。
摊开经丝帛,余慈从经第一句看起,想通读一遍总纲,看能否有收获。
可刚读几句,头顶上有鸟叫。
鸟叫也没什么,余慈自认为定力还是不错的,可是这急促尖锐的声音听起来,却满是不善的味道。
自从悟得神魂感应之术,他对这些微妙信息的把握陡然上了一个台阶。此时抬头去看,只见树上正立着一只极寻常的山雀,尾翎细长,此时正瞪着他叫唤。可一见他抬头,又似受了惊吓,朴愣愣飞走了。
“莫名其妙。”
余慈被打断用功,颇有不悦,另外他还觉得这鸟有些古怪纯粹是一种感觉,似乎是鸟儿所过之处,周围天地一种不太协调的信息为他所捕捉,但要他说出是如何不协调,也比较困难。
这是钻研过程一个小小的插曲。山林清幽,余慈很快定下心,阅读符书,浑不知时光流逝。他将总纲细读一遍,又摘字断句,仔细品味,感觉有些收获,这才意犹未地掩卷起身,此时已是日上天。
看着到了饭点,余慈往回走。此时他手里转动的清心咒已不知换了几回,转得熟了,那神意元气流动的轨迹倒似印他手心里一样。
可是,这还缺点儿什么。
清晰深刻,从某一个方面来说,也是一种思维上的窠臼。同样是画符,解良可以符符叠加,直至无穷,而他们这些后辈,却一次次失败,这里面必然有不同之处。
余慈现要找的,就是和以前不一样的感觉。
正想着,余慈又听到了熟悉的鸟鸣声。
便此时,余慈有所感应。视线透过林木间隙,见里面隐约有个人影,玄服道冠,漆黑一色,雪地颇为显眼。那人一身打扮都是正统的道士服饰,身形清瘦,宽袍遮掩下,一时辨不清男女,而之前那只对他颇为不善的鸟儿,此时却扑扇着翅膀,随着那人伸出的手指,上上下下,玩得很是开心。
且不说这差别待遇,那相对狭窄的空间内,随起随停的高难动作,也是一只普通山雀能做出来的?
正奇怪时,那边的道士收回手,山雀没了目标,有些不甘地叫唤两声,振翅高飞。这时,恰有一群喜鹊跃飞空,那山雀迎头撞过去,空气似乎波动一记,余慈眼前一花,眼哪还有山雀,只有一群白腹黑羽的喜鹊从头上飞过,那只山雀像是凭空消失了,又或者……
变成了喜鹊的一员?
“水相鸟!”
余慈低呼一声,有些惊讶。他也算是见识过这种珍奇鸟类的幻术手段,此刻一眼就认了出来。
听他的呼声,林那人扭头,因为林木遮掩的角问题,余慈还看不太清那位的相貌,只觉得止心观似乎并无此人,不过一位能雪林逗弄鸟儿的人物,应该颇好打交道,便冲那边点头一笑。那位道士似乎也笑了下,随后缓步向这边走过来。
余慈干脆停身,准备与此人聊几句,哪知这边刚停下,侧后方便有人叫唤:
“余慈,站着!”
话声很不客气,余慈倒是听出来人是谁,他不动声色,先朝那位正走过来的道士颔以表歉意,随后转身,直面后方赶过来的两个年轻人。
转身的一刹那,余慈眼角余光恰好对上了林道士的眼睛,感觉幽深清澈,非常地秀气。
那道士似乎有旁观之心,也停下身形,继续留林。
此时,两个年轻人已赶到了近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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