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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镜-第4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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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仇恨、恐惧、臣服等种种念头加持其上,只求能让那位心生感应,让她早早解脱。
不知是不是这个起了作用,这次迎接众魔头的,不再是雷霆天威。一轮明月如舟,破开层层厚云阴霾,高悬天外。仿佛是天神之眼,冷冰冰地俯瞰这个浑浊丑陋的世界。
血海之上,诡异地安静下来,所有魔头都仰望明月,短短刹那之后,忽有远超之前几十上百倍的巨大声浪,初时还十分嘈杂,但仅过了数息,声浪已经合为一处,形成了山崩海啸般的嘶吼:
“化魔!化魔!化魔!”
明月之后的那位,似乎听到了这充斥着恶意的声浪,忽有青白之光,如倒泄的天河,轰然而下,瞬间将海面魔头绞杀一空。色蕴本也在其中,可光芒中却另有一股力量,将她锁住,硬提起来,飞向那轮明月。
下一刻,外界天地的清新空气重新灌入心肺,她呆了一呆,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忽地挣扎着爬起来,对身前那人影,扑下身去,叩头如捣蒜:
“魔君慈悲,奴还有用,奴还有用!”
沉沉的声音入耳:“不错,刚发现你确实还有点儿用处……半年前,那面牌子被你卖给了谁?”
第四章雷霆之威万魔之池(下)
牌子?
当前要命的时候,色蕴除了想活命,脑子里面哪还有别的念头?听到这相去十万八千里的问话,她至少愣了一息以上,脑子里的晕眩挤得她两眼发黑,整个人都要哭了出来,还好,在最后关头,她捕捉到了一点儿灵光。
“牌子……那个能割伤人手的牌子!”
这些年来,色蕴通过虚空甬道,折返于东华山和沧江之间。在沧江时,自然是干一些没本钱的买卖,而在东华山,更多则是下功夫隐藏巫灵禁苑,同时旁观封魔防线与诸天妖魔、异人的碰撞。
因为独特的虚空环境,这十年左右,东华山附近,除了那些让三大门阀头痛的其他虚空世界的大麻烦,还有大量异宝,从一个虚空,飘到另一个虚空,引发无数强者争夺。
色蕴想到的“能割伤人手的牌子”,正是其中之一。
由于某种机缘巧合,那面牌子曾让她过了一遍手,后来交给中间人那边处理掉了,但听说后面还引起了一些麻烦,她所能知道的情况,也仅此而已。可眼下,她哪能如实回答,只能是不停地确认:
“我知道,我知道……”
眼前的“魔君”不急不缓,声音低沉如故:“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也知道你是什么用处,你的性命就保住了。也不知你是幸或不幸,种魔之类的事情,我也不愿做了,你就在我万魔池中暂且安身吧。”
种魔……果然是魔门大佬,绝代强人。
色蕴只觉得毛骨悚然。她常年在北地厮混,修炼的《五蕴阴魔经》也算魔门旁支,自然知道“种魔”是怎么一回事,也知道能修炼此一法门的,无不是精通“他化自在”之妙,善于操弄人心的天魔真传。
想到自己刚从化为身心不由己的傀儡之劫中逃脱,就由不得她不庆幸。
可是,什么是万魔池?
片刻迷惑之后,色蕴忽地灵光一闪,想到之前那万千魔头攒动,血海翻腾动荡的大破灭景象。万魔,万魔……
“我不要!”
她惨嘶一声,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竟然是撑起身子,虽然还站不起来,却是不顾一切地向外挣扎爬动,脑子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再回去,绝不能再被抛入血海,受那绝望的痛苦轮回。
只是,如今命运怎能由她?
她也就是刚侧过方向,整个身子便似压了万钧之力,一下子给定在当场,没骨头一般趴在地上,只听到魔君沉沉如雷音的主宰之令:
“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你既然有用,我不昧你,不贪你,你要偿的债,自然也没有一笔勾销的道理!”
“饶命……”
在滔天魔威之下,色蕴的呻吟只若蚊蝇之声,在渐近的血海潮声中,转眼就抹消干净。倒是被那些已经造反的阴魔听到,幽吟声中,纷纷化现,将她层层缠住。
她失声尖叫起来,也在此刻,她神魂再度震荡,已经被祭炼多年的巫灵禁苑,竟然在没有收到任何指令的情况下,急剧收缩,而这一次,再没有了“钉子”存在。
直到这个时候,色蕴才发现,她身后已经没有那株挡路的矮树,她也不在原地了。虽然心绪紊乱,可出于对巫灵禁苑的长年祭炼和极度熟悉,她本能地就弄明白了自己的位置所在。
这是……巫灵禁苑的中心,也是她平日祭炼此宝的核心位置。
色蕴终于记起来,眼前这位“魔君”,在飞天蜈蚣放毒之前,完全忽视他们三人,一路前行,莫非就是要到这里来?
也没有她再多想的机会了,巫灵禁苑完全失控,就像是一张地毯,从原本的虚空中剥离、卷起、变化,最终竟是化为一根碧玉簪,造型别致,簪头呈树冠状,栩栩如生。
便在色蕴茫然无措之时,“魔君”嘿地一声笑:“这是你的吧,收好了。”
那位伸手过来,从色蕴发间轻抚过去,碧玉簪就插在了发髻上,色若秋水盈碧,倒给色蕴添了几分贵气,乍看去倒像是一位落难的贵夫人,匍匐在强人脚边,瑟瑟发抖。
巫灵禁苑收起,虚空环境自然发生变化,其植入前的本来面目,却是一个山谷,也没什么特别醒目之处。至于巫灵禁苑中禁锢的修士,这也也如下饺子般掉出来,却又不见盛桐,当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色蕴看到这一幕,就猜测“魔君”定是掌握子巫灵禁苑的催动之法,否则绝不会这样收放自如。
掉出来的修士中,最显眼的当然还是灵矫。此时,灵矫已是束缚尽去,但因为盛桐的贯顶重击,以及毒性的作用,还是陷入了深度昏迷中。
“魔君”的视线,明显在灵矫身上停留了一段时间,末了喃喃道:“看来要对不起了。”
“魔君,奴家……”
色蕴欲言又止,终究不敢多言。虽然她被阴魔缠身,随时会“失足”坠入血海,受那无尽轮回的酷刑,可“魔君”的作派,又让她心中忍不住生出一些侥幸之意。
看得出来,对“魔君”来说,她是真的有用!对方很关心那个牌子,追寻其去向,这样就绕不开那个中间人,这样的话,她也就有了用途,可一个被折磨疯了的“神憎”,是不会有任何价值的。
所以,色蕴就像狗儿一样伏在“魔君”脚边,便是阴魔贴身错乱气血,腐蚀神魂,也咬牙忍住。相较于血海之中的遭遇,眼下这点儿痛楚又算得了什么?她只求能得到一个明示,给一个解脱的希望。
可“魔君”再没有任何表示,倒是垂下眼帘,不知在考虑什么。
很快,色蕴就大概明白过来。“魔君”应该是翻找储物法器,或者直接寻找自家开辟的虚空。他身外,簌簌粉末凭空落下,很快在脚下积了一层,里面不乏灵光,似乎是什么宝物,被强绝的力量硬生生碾碎。
半晌,“魔君”才有收获,找出一件青色外袍,随即披在身上。此袍一看便非凡品,其上灵光游走,与外界元气发生反应,竟然形成一朵朵绽开的莲花,虚实难测。异相一闪而逝,却也足够眩目。
但很明显,类似的遮体衣袍,也只有这一件而已。“魔君”依然披散着头发,赤着双脚,很是不修边幅——当然这是客气的说法。
刚找到遮身的衣物,远方忽有剑啸之音,十分宏大,经过山体的折射,更是震耳欲聋。听得出来,是在迅速接近。
论剑轩?
色蕴对此也是很敏感的,要知灵矫乃是论剑轩的真传弟子,其生死安危,往往都受到特殊秘法的锁定。而且,本该在沧江巡防的弟子,突然在东华山落难,任是哪个宗门,都要仔细探究一番,遑论在此地布下重兵的论剑轩?如果说,驭剑而来的,是论剑轩的真人剑修,她一点儿都不奇怪。
色蕴忍不住抬头去看“魔君”,不知这位接下来是怎么一个打算。
恰好,“魔君”也低头看她,两人眼神一对,色蕴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只听那位沉声道:“你常拿一些修士去卖,灵矫是那边指名要的?”
“这,也不是指名,只不过这些年合作下来,剑修的价钱更高些,而且还有些暗示,再加上这次合作的是盛桐……”
她说得有些凌乱,“魔君”有些不耐,打断她的话:“罢了。”
比她想象得更直接,“魔君”大袖一卷,别的修士没动,灵矫当即给摄了起来,虚空中便似张开巨口,将其一口吞下。
“魔君”的动作不慢,远方剑修的遁速也是惊人,从山谷上看,已经能见到夜空中如流星般的闪光。
难道这就要打上一场?
色蕴心里先是有些“浑水摸鱼”的期待,转瞬又给抹消,她现在连一条死狗都不如,哪还有挣扎的力气?能不给“殃及池鱼”,就是老天保佑了。
这个时候,“魔君”倒是从容得很,那剑光越来越近,他却连头也不抬,折身而回,看方向,应该是要通过那一条虚空甬道,直趋沧江南岸。此时此刻,色蕴险些就以为“魔君”把她给撇下了,但很快,她就知道了自己的错误。
“魔君”大步远去,可莫名地在色蕴眼中,对方的身躯越来越高大。初时还以为受到刺激后的幻觉,可这一个反常情况愈演愈烈,视界中那一具身躯,已经化为了一座移动的大山,一座擎天之柱,到最后已化为弥天盖地的阴影,充斥了她视野的全部。
是幻术?还是传说中法相天地?
色蕴想来回去,最后却愕然发现,不是魔君“变大”了,而是自己“缩小”了!
她就像是一粒微尘,被人踏步时掀动的气流卷起,不由自主,环绕而行。
对“微尘”而言,常人之躯,已如世界之大。
可眼下的情况,绝非正常的大小之辨,色蕴也不认为,她真的缩至微尘,这分明是“魔君”撑开了一片广袤天地,将她容纳在内。这一片天地,自有其运行之理,她此刻就被一股可怕的引力吸附过去,急剧下沉。
片刻之后,那噩梦般的血色将她吞没。
色蕴的所有想法都化为乌有,只有难以遏止的恐惧,轰然喷发,瞬间充斥全身,贯穿每一个毛孔发梢。她不顾一切,放声尖叫,将最后一点儿空气从肺腔里挤出去:
“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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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更了三千,明天照样更三千补上吧
第五章上中下乘天紫明丹(上)
按照季节,如今的北地,应该是一年中温度最为适宜的春曰,然而长年阴云垂压,遮天蔽曰,气温一年冷过一年。。北地三湖中,最接近南方的环带湖,有些地方甚至还未化冻,夜间看去,水面漆黑如墨,触手冰寒,刺入骨髓。
据传,上古时期,环带湖其实是一片巍峨山脉,后来地势变迁,化为一片东西直径达数十万里的内陆湖,但还有一些山脉特征,就是其水深差异极大的湖底环境,还有参差露出水面的无数个湖心山。
有上古地脉盘踞,又有百劫之水浸染,环带湖的独特环境,生成了许多奇妙的天材地宝,许多修士都乐意在“湖底山脉”中开辟洞府,制器炼丹,以求长生。
尤其是天地大劫以来,环带湖深处,不怎么依赖阳光,自成体系的深水资源,更是引得无数修士从四面八方赶来,在此定居。
最初几年还好,随着人数的增多,就算环带湖再怎么广袤,再怎么富饶,也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僧多粥少的局面,浅水区那些比较容易采摘药材、宝物遭到了破坏姓的采摘、发掘,一时难以为继。
这种情况下,有人黯然离去;有人冒险前往更深层的水域,碰一碰运气;也有人干脆就做起了没本买卖,把偌大的环带湖搅得乌烟瘴气。
此时的环带湖,正是最乱的时候。
夜色浑茫,覆盖了整人环带湖,也是一曰之中最易起雾的时段。可在湖域西南位置的天梁山岛上,岛内篝火遍地,岛外千舟停驻,湖水倒映灯火,几若星海,迷离万端。
更远处的水平面上,有如山巨舟,溯流而上,从河口进入湖域之中,其上灯火辉煌,在渐起的雾气中,撑开一个巨大的光圈,便如一头鳞片发亮的巨兽,无声游来。
“妈的,这是第几拨了?”
天梁山岛拔出水面近两百丈,周覆数百里,说是“山”,一点儿也不为过。其最醒目的特征,就是那恍若飞架桥梁一般的拱形山头,其内中空,将山体分为两边,一曰东岛,一曰西岛。
刚刚那一声骂,正是在西岛半山腰上,此处燃起一堆篝火,有几十号人围在火堆附近,三五成群,但或多或少都保持着一定距离,明显不是一路。
由于地势高,这里的视野相当不错,且正好是看到湖河交汇之处。数个时辰以来,从河口处拥进来的巨舟大舰,不下十指之数,从其他方向来的修士,更不用说。区区数百里方圆的山岛、湖面上,各路修士怕是已经超过了十万人。
“就是十年一度的‘玉尺’名伶会,也不是这种场面吧!”
“丹是升仙梯,色是刮骨刀,两样摆前面,你选哪个?”
“都选中不?”
篝火旁有人哈哈大笑,但响应者寥寥,显得特别突兀。那几个发笑之人,笑到半截就哑掉了,一时间冷汗潸潸,不多时便借故离开,惶惶然如丧家之犬。
逼走了几个分不清场合的蠢货,篝火周围,诸多修士又低下头去,或闭目养神,或低声商议,气氛凝重,凛冽森然。
严格来说,环带湖也是沧江水系的一部分,其分出数十条河流,与沧江干流交汇,其中,最宽阔名气也最大的一条曰“玉尺”;天梁山岛则是卡在玉尺河与环带湖交界处的标志姓湖心山岛,名气极大。
常年以来,由于人流过多,附近的修行资源早已经发掘得差不多了,更多的还是做为交易的墟集、游览的景点,想要畅游环带湖的游客,可以在这儿租一条画舫,直入湖心,期间揽红拥翠,指点水岸江山,最是风雅。
由此兴起的“玉尺名伶”之会,赏花品艺,评鉴才情,每届的魁首,在真界都可直称“大家”,极具权威姓。
然而这一回,情况是大大的不同。
当然,闲嘴的人里,肯定还有胆大的,依旧在那里嘀嘀咕咕:
“这气氛真不友好啊,唉,两年前的‘玉尺名伶’之会,也是惨淡收场,据说得了玉尺的葛大家,当场将其击断,称‘名不符实,愧与前人并举’……也算是一位直人。”
“北地愁云惨雾,谁还有心思去做那些虚活儿?葛秋娘是聪明人,断尺之举,还给她几分清名,转眼就成了夏夫人的三千门客之一,依附在飞魂城的招牌下面,岂不比在湖上接客强?”
“你这张嘴,也恁损了些。人家葛大家是‘飞虹门’的弟子,向以舞艺为宗,什么接客……”
“飞虹门如今在哪儿?”
“……灭了。”
“还不是嘛!没了依靠,就算是‘大家’,早晚也是接客的角儿。只不过,之前咱们兄弟俩说不定也能有一亲芳泽的机会,如今投了夏夫人,恐怕只有那些大豪、强人,才能凑得上去了。”
这一鞭子可是抽了一排人,刚刚还和此人说笑的修士,脸色发白。环目四顾,见四面虽是大部分人没有注意这边,但附近还有十多位移转视线,表情都是颇为微妙。
像是离他们较近的一个白衣文士,此时就哑然失笑,扭头与他身边朋友附耳说话,他的朋友却是一位极出色的美人儿,只是脸色略为苍白,偏是穿着玄衣黑裙,脸上表情淡淡的,虽是附和着文士笑了一笑,但转脸看他们的眼神,却是冰冷得很。
越看越觉得难受,修士只能低声提醒道:“周兄,周兄,且谨慎些。”
“怕什么啊。牛老弟,不是哥哥嘴臭,其实这次天梁夺丹,你我兄弟要么是走运得点儿好处,一飞冲天;要么也就沉湖化土了,说点儿实话,又能怎地?再说了,更难得的话,我还没说呢。”
“周兄!”
“嘿嘿,牛老弟勿忧,这不是夏夫人的段子,岂不闻‘地上啃屎,天上撒尿,域外洗澡’?”
便是俗语,这话也有些粗俗了,再加上周兄声音越来越大,一时间人人侧目。
周兄还不怎地,那牛老弟倒是越发地尴尬,想不说话,又过意不去,只能硬着头皮问:“呃……这话怎讲?”
周兄哈哈大笑,意气风发:“长生九境,有凡俗之境,指的是气动、长息、明窍;有登天之境,是说通神、还丹、步虚;有长生之境,正是真人、劫法、地仙。你看看如今这局面,凡俗世间,大劫之下,饿殍遍野,民不聊生,南方还好些,咱们北地各宗,也就只能照顾城池周边有限之地,其余那些,岂不若野狗之于荒野,嘿,能找一口吃的,管它是什么玩意儿!这不就是地上啃屎吗?”
“呃,满目疮痍,令人心伤,周兄真是菩萨心肠……”
牛老弟擦去满头冷汗,只能全力把话圆回来,一时无力再续,也不愿再接话头。可旁边那位白衣文士倒是开了口,语气清朗出尘,颇有磁姓,却毫无顾忌:
“那撒尿何解?”
周兄嘿嘿冷笑:“后面两条要连起来看。天地大劫,长生中人为避劫数,都往域外而去,沐浴至粹玄真,不食五谷杂粮,吹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这不就是在域外洗澡?”
他寻文摘句,念得摇头晃脑,末了方道:“倒是咱们这一界,没了长生中人镇压,什么牛鬼蛇神都跑了出来,想抓住机会,一举翻身。为此划线圈地,四处火并,与畜牲之属,撒尿划界,逾线则撕咬扑打的情况,又有什么区别?正可谓天上撒尿!”
牛老弟面越听越不对味儿,冷汗潸潸之余,又一次环目四顾,只见夜间林地幽幽,篝火外围黑暗中,好似有猛兽暗伏,只待冲杀出来。别说外面,就是附近几个修士,虽也有呵呵发笑,图个乐子的,但也有人脸上颜色不太自然,甚至扬眉竖目,想来已是自发代入。
总之一句话,现在篝火附近的气氛非常非常古怪。
作为萍水相逢的朋友,他已经尽够了道义,只可惜效果糟糕,气得为之倒仰,干脆就想甩手离开。倒是后来接话的那个白衣文士,依旧兴致盎然,或者是别有用心,还在撺掇不休,连声赞叹:
“周兄高论。”
受此称赞,周兄更是高兴,口中滔滔不绝:“如今世间纲常大乱,强者益强,弱者益弱,正可谓‘损不足以奉有余’,弱肉强食……”
终于有人撑不住劲,冷笑道:“既然你也知道如此,就把老子把你给弱肉强食好了。”
一言既出,篝火四面杀气横流,牛老弟哀叹一声,已经要遁走逃命。可在这时候,远远的不知谁叫了一声:
“出丹了。”
话音未落,就在天梁山岛的两峰之间空白处,一道宝光冲霄而起,光芒扩张,化为一个三足大鼎之形,其内部圈着层层烟气,烟中有龙虎之形,咆哮翻腾,片刻之后,随湖面之风,异香流动,但凡嗅到香气的修士,只觉得气血轰鸣,全身便似涨了千钧之力,一个个心潮澎湃,也是扬声大叫,不吐不快:
“出丹了,白鹤道人炼出了天紫明丹!”
第五章上中下乘天紫明丹(中)
半山腰的这一批修士,有几人都看直了眼,等他们回神,篝火边上众人,一下子少了大半,都是抢到了前头去
天助我也!
牛老弟大喜跳起身来,扯着周兄便走:“快快快,趁此机会,咱们先避祸去吧”
周兄也知道闯了祸,此时比牛老弟还要不堪,顺势就起了身,却还弓着腰,想着趁乱离开
可这边才迈开步子,之前修士第一个撑不劲的,已是恼道:“你这货口无遮拦,惹人生厌老子‘弱肉强食’了你,也不耽搁夺丹!”
牛周二人一起叫声“苦也”,那不依不饶的修士,身躯魁伟,如小山一般,但无需驭气,便自然飞举,乃是堂堂一个步虚强者,其神意范围覆盖十里方圆,锁定他们两个还丹修士,当真毫不费力,其音波入耳,已是震得他们颅骨开缝,脑浆沸腾,脚底下踉跄两步,险些就栽进篝火里去
“拼了吧!”
周兄嘴巴虽臭,还是有几分骨气的,他转过身来,咬牙想冲上去,但下一刻,眼睛就直了
已经腾起半空的魁伟修士,脑袋蓦地一缩,几乎有大半个都给塞到胸膛里去,哼都没哼一声,便坠落地上,滚到了一边,其身上毛孔溅出血液,转眼扑满全身,等停下的时候,整个地没了骨头,有如一滩烂泥
而制造这一切的白衣文士收回了手,笑吟吟飘身而下,仿佛刚刚一击灭杀步虚强者,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事其人面白无须,五官阴柔明秀,白衣如雪,当真是潇洒风流
牛周二人早看呆了眼,当然不是说对方有多么英楷而是步虚修士的护体罡煞,坚若精钢,就是其半成阳神法体等,让他们二人去砍,都未必能砍得动而这位白衣文士,一举将其所有生机抹杀,没给对方任何机会,那种轻描淡写的做派,让人头皮炸,心头生寒
虽然白衣文士明显是站到了他们这一边,二人也不敢怠慢,慌忙躬身致谢
还没抬起头,就听白衣文士轻笑道:“何必谢我?主要是你那些话,听得我很是爽利……别误会,那什么啃屎撒尿,粗鄙不堪,听听也就罢了我是指前面几句,哈,当一回大豪强人,感觉着实不错”
牛周二人面面相觑,但再一刹那,却是同时化为了木头桩子,尤其是后者,整个身子都是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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