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世无双-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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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被压制的只是力量，他对力量的领悟，以及对法与道的运用仍在，并无丝毫缩减。

“说起来这天苍域倒是九重宝塔有些相似……”

卓越自语，九重宝塔九重天，每一重天都将修为压制到某一境界，而天苍域只是宝塔第九重一般，将所有人都压制到了通天境。

“整个天苍域就像是放大版的第九重宝塔……”

突然，卓越好似想起了什么，眼神陡然一凝，“貌似那第九重宝塔同样很大，广袤无边，它与天苍域究竟……孰大孰小？”

它们两个究竟是谁模仿谁？抑或是……正是因九重宝塔的存在，天苍域才会压制境界？

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似乎牵扯到某些隐秘。

卓越沉默，他差点忽略了这茬，天苍域的这座九重宝塔极不简单，与其他域界的宝塔似乎有些不同，但具体哪些不同，他也说不清楚。

“不管怎样，九重宝塔与天苍域的秘密很快就要揭开了……”

他默然半晌，眸子骤闪，自言自语道：“亘古之末的动乱延续至今，破碎的苍天界必将重现于世，只是……不知它会以一种怎样的方式再现……”

天苍域，曾经的苍天界，贵为七天界之首，几可与沧澜天域争锋，怎么可能会永恒沉寂？

即便曾崩碎，没落至斯，但某一****终将再现，绽放出独属于七天界第一天的辉煌！

要么逆天蜕变，凤凰涅再生，要么燃尽最后一丝本源，在灰烬中永恒！

“该回去了……”

卓越望着天卓皇城，眼底掠过一抹柔和与暖意，那里是他曾发誓守护的地方，亦有值得他用生命守护人。

他挥了挥手，虚空中裂开一道光门，他踏步而入。

……

朝歌阙。

万花苑中，姹紫嫣红，芳香扑鼻，蝶舞翩跹，两道小小的身影在追逐、打闹，悦耳的欢笑声充满了整座朝歌阙。

无忧无虑，天真烂漫。

不远处，两道倩影并肩而立，她们望着花丛中的晨晨与曦曦，美眸深处蕴满了温柔与笑意。

“小越一定会很喜欢晨晨与曦曦……”

卓轻暄美眸柔和，轻笑着道，她身姿玲珑曼妙，青丝如瀑，容颜如画，本就是绝佳的美人，如今粲然一笑，更多了一种百媚横生的妖娆，让人不由沉醉。

若有男子在场，必然会神魂颠倒。

卓轻暄很美，清丽脱俗，可与沈朝歌这般国色天香的女子相比，还少了几分韵味。

沈朝歌曾被誉为北域第一美人，艳冠群芳，让无数女子黯然失色，尤其是入驻朝歌阙，掌控天卓后，她身上更多了一股雍容华贵的气质，优雅而华美，脱俗而超凡，惊艳了人间。

她依旧清冷如霜，却如曼珠沙华般惊艳。

万花苑中欢声笑语，清澈悦耳如银铃，沈朝歌看着两个孩子，美眸温柔之极，“晨晨与曦曦也很想念他……”

当日青莲身离去，两个小家伙没事就缠着她们，询问爹爹之事，想知道他何时回来。

“应该快了……”

卓轻暄轻笑，卓越自幼便失去亲人，因此，他必然比常人更加渴望亲情，而晨晨与曦曦是他的孩子，以卓轻暄对他的了解，他必然会欣喜之极，抛却一切，急切归来。

沈朝歌突然抬起螓首，美眸轻闪，掠过一抹难掩的喜色，那里裂开一道星光之门，一道青衫身影，踏步而出。

沈朝歌轻笑，清冷如霜的佳人绽放如画笑靥，那般绝美的风景足以让整个世间为之惊艳。

她的笑，定格在光阴里，成为卓越心底永难抹去的灿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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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8章任重而道远！

那如画笑靥，那倾城容颜，在这一刹那，彻底在光阴里定格，凝结成永恒。

白云苍狗，人间变幻，不知几许年后，这一幕依旧铭刻在卓越心间，永难忘怀。

卓越缓缓落下，似逆转了光阴，从时空深处归来，他凝望着沈朝歌，眸子深处蕴着似大海般的柔情，伸手拂过她洁白如玉的脸颊，柔声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一个女人，即便她有着惊世的智慧、通天的手腕，但说到底她终究还是一个女人，让她掌控一座偌大的神朝，其间必然有颇多的艰辛，但沈朝歌做到了，且比任何人做的都好。

卓越自愧弗如。

沈朝歌轻轻摇头，而后向万花苑中的两个小家伙招手，晨晨与曦曦正在追逐彩蝶，突然瞥见站在沈朝歌旁边的卓越，皆是一怔。

“曦曦，他应该……就是老爹了吧？”晨晨撇过头，在曦曦耳畔小声嘀咕道。

“应该是……他说会回来的。”曦曦声音娇嫩，似有些怯怯的味道，她雪白小手抓着晨晨的衣角，貌似有些害羞。

两个小家伙咬着耳朵，小声嘀咕，沈朝歌蛾眉微蹙，似有不悦，两个小家伙见状，连忙跑来。

“不认识了吗？”沈朝歌望着晨晨与曦曦，蹙眉道。

卓越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切，她望着两个小家伙，心底汹涌着难言的激动，这是他的孩子，那种血脉相连的牵扯让他的心剧烈跳动，难以遏制。

“他是谁啊，没见过！”

晨晨撇嘴，而后瞟了卓越一眼，小声嘀咕道：“都说了会很快回来，为啥会这么久？”

曦曦看了眼娘亲与哥哥，又望向卓越，怯怯地道：“爹爹……”

“曦曦，你是小叛徒！”

晨晨气急败坏地道：“先前我们说好的，他回来晚了，我们就一起不理他，你怎么突然变卦了？”

曦曦似也急了，小脸微红，解释道：“可他是爹爹啊，我们不理他的话，娘亲……会不会很伤心？”

晨晨一滞，不由瞟向沈朝歌。

卓轻暄在旁边看着这一切，眼底蕴着笑意，这两个小家伙确实很可爱，给朝歌阙添了不少乐趣。

沈朝歌蹙眉，有些无奈，曦曦性格柔弱，但晨晨却极有个性，遇事颇有主见，既然他不愿意，沈朝歌亦很难让他开口。

“无妨。”

卓越似明白沈朝歌的想法，轻轻一笑，然后蹲下身，对晨晨与曦曦柔声说道：“爹爹在域外有些事耽搁了，才回来晚了，这的确是爹爹不对，不守承诺，爹爹向你们道歉。”

卓越很诚恳，事实上，镇帝山一役结束，他并未耽搁，直接便离开了九霄天域，但九霄天域距天苍域太远了，不知有多少光年，即便以他如今的修为，也花费了数月光阴。

他马不停蹄，风驰电掣，可时间还是都浪费在了回程上，但这些都无法向晨晨与曦曦解释。

因为他的确愧对这两个小家伙，若非留下了青莲身，恐怕他一直都不知道有了晨晨与曦曦，莫说他们不愿理会自己，就算他们怨恨自己，卓越也会接受。

因为自己有愧于这两个孩子，他们出生之时，自己不在身边，都六岁了还从未见过父亲一面，这统统都是自己的错。

即便他在域外拼搏，有足够的理由，但面对两个从出生就未见过父亲的孩子，他不愿说出口，因为这都是借口，让他有负罪感。

身为父亲，他有愧于这两个孩子，只能在以后的日子里尽力弥补，来消除他们对自己的隔阂。

“说的好听！”晨晨轻哼，语气依旧不善，不过脸色倒是缓和了许多，不似之前那般倔强。

“我怎么从你身上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卓越挑眉，眼底掠过一抹异色，微笑着道：“你是不是认识洛城？”

晨晨这小子的性格跟洛城简直如出一辙。

“洛城？”

晨晨一怔，旋即狐疑道：“你是说……大哥哥？”

“大哥哥？”卓越一愣，难道晨晨知道自己跟洛城的关系？他心神微动，望向沈朝歌。

“洛城，天帝城翡翠郡主洛澜儿之子，人称翡翠公子，是自你之后，天苍域最杰出的新生代天才。”

沈朝歌明白卓越的想法，螓首轻点，道：“自晨晨与曦曦出世后，他就经常来朝歌阙，跟这个孩子待在一起，只是会避开我们……他年龄虽小，手段却很非凡，天卓皇城根本拦不住他，来去自如。”

卓越默然，洛城必然早就清楚自己的身世，因此，才会格外亲近、喜爱晨晨与曦曦，经常来朝歌阙与他们玩耍。

“曦曦说，等她长大了要嫁给大哥哥。”晨晨突然说道。

卓越一怔，望向小脸羞红的曦曦，拂过她的柔顺青丝，笑着摇头道：“那小子的确是一个祸害，不过你还真不能嫁给他……”

“为什么？”

晨晨好奇问道，曦曦亦如此，但她并无失望，她毕竟还小，即便说要嫁给洛城，也只能算是童言无忌，感觉洛城格外的亲切罢了。

“因为他是你们的哥哥。”

卓越轻声道，他望向天帝城的方向，有些叹息，他与她的关系本就很复杂，如今又多了一个洛城，这就让他们的纠葛更深了，想要理清很难。

如今卓越都是一团乱麻，不知该如何才能解决，能不伤到洛澜儿，亦能让洛城满意。

“哥哥？”两个小家伙怔然，面面相觑，眼底蕴满了疑惑。

“那个洛城……也是小越的孩子？”卓轻暄惊愕，她虽见过洛城几次，亦很好奇他为何经常来朝歌阙，但并不知洛城是卓越之子。

相反，沈朝歌则很平静，她似乎早就清楚洛城的身份。

想想也是，以她的性格，若不清楚洛城的出身来历，怎么可能会任他接近晨晨与曦曦而不管不问？

“他是我和洛澜儿的孩子。”

卓越对卓轻暄点头，脸色复杂道：“当年我和洛澜儿纠葛很深，并不清楚她怀了身孕，前段时间见到洛城，才知晓这一切。”

卓轻暄轻点螓首，她亦听过那一段过往，因温馨儿之死，卓越近乎癫狂入魔，也因此与洛澜儿产生了纠葛。

“原来大哥哥真是我们大哥啊……”晨晨恍然大悟，望着卓越，有些鄙视地道：“你也太花心了……”

卓越无语。

“难怪大哥哥那么花心，原来是遗传啊。”晨晨嘀咕道：“我以后一定跟你们不同…”

“以前你不是说，以后要做天下第一风流的人物么……”卓轻暄诧异，望着晨晨，眼底尽是笑意。

“天下第一风流人物？”卓越哑然失笑，“原来我们晨晨还有这么大的雄心壮志啊……”

晨晨难得的脸红了，他抓了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道：“玩笑而已，有你跟大哥哥珠玉在前，我哪敢献丑？还是老老实实地做一个好人算了……”

卓越额头冒出一缕缕黑线，这小子话中有话啊，他这么说难道暗指自己跟洛城都不是好人？

还有，他称洛城为大哥哥，称自己却为“他”，这待遇区别也太明显了。

很显然，在晨晨心中，自己的地位还远远无法与洛城相比。

“任重而道远啊……”卓越叹息，心中苦笑不已。

唰！唰！唰！

卓越正想与两个小家伙聊聊，加深下感情，突然远方数百道身影涌现，正是天卓一众文臣武将，以及苍穹界的诸多强者，他们似乎察觉到卓越归来，才匆忙现身，赶来相见。

“见过帝君！”

诸人连忙躬身，就连苍穹界诸多强者亦微微低头，卓越是天卓帝君，即便他们这些长老会的老辈人物，也要行礼，更何况如今卓越修为更盛，那种无形的威压与气势让他们凛然，心生敬畏。

“诸位不用多礼。”卓越起身，淡然一笑，挥了挥手，一股力量凭空浮现，将众人扶起。

众人骇然，他们中有不少人已臻至御天境绝巅，在天苍域堪称巅峰强者，但在面对同样被压制到御天境的卓越，依旧有一种无力感。

那种强大，好似……已超脱了法则的压制。

“他现在究竟达到了何等境界？”众人面面相觑，骇人之极。

满头银发、精神矍铄的卓北郡却抚须而笑，卓越是他挑选的帝君，能有如今的成就，他自然极其满意。

人群中，卓天涯神情复杂，他与卓越有不小的间隙，当初在众目睽睽之下，卓越将其击败，迫他退位，让他颜面尽丧，自然心生怨怒，心底无数次想过报仇，但今日面对卓越，那抹怨恨却充满了无力感。

那是一种无法对抗的强大。

“他当真有着旷世的资质啊……”

卓天涯暗暗叹息，“与之相比，轻尘不仅心性略差，就连资质也逊色一筹……唔，轻尘也去了域外，不知最近如何了……”

卓轻尘是他培养的传人，可面对卓越却屡战屡败，当初他曾对此颇为不满，甚至对卓越生出杀心，但时至今日，那些往事真的一去不复返了，真的成为了过往。

“这些年我不在天卓，多亏诸位相助，朝歌才能稳住局面，卓越在此谢过了。”卓越面对诸人，微微躬了下身，一脸郑重地道。

第889章幻仙！

卓越句句发自肺腑，他常年在外，远离天卓，若无这些文臣武将与诸多长老鼎力支持，沈朝歌即便有通天本领，也难以施展，难以驾驭好天卓这庞然大物。

偌大的天卓，一个女人想将其管理的井井有条，那其中的艰辛难以想象。

他是代沈朝歌而谢，若他们暗中阻挠，沈朝歌即便掌控了帝玺，行事间也必定有颇多为难，多年来也正是因他们鼎力支持，沈朝歌才能治理好这偌大的皇朝。

“帝君言重了，这是微臣分内之事。”

诸多文臣武将连忙跪拜，不敢承受卓越的鞠躬，就连苍穹界内的强者亦双手虚托，欲扶起卓越。

卓越挥手，虚无之力突兀浮现，将众人托起，他微笑着道：“明日早朝，朕会上殿，与诸位议事。”

众人点头，心里清楚卓越这是在赶他们离开了，不过也理解，卓越毕竟初见晨晨与曦曦，又与沈朝歌与卓轻暄久别重逢，必定有很多话要说，他们若留下，必有颇多不适。

诸人相继退离。

“天卓帝君，还真是威风啊……”晨晨小声嘀咕，语气中颇有几分羡慕。

卓越瞟了他一眼，笑道：“那以后这天卓帝君之位，由你来做，如何？”

沈朝歌一怔，“当年你不是答应过太上皇，要娶一个天卓皇家血裔的女子，然后由你们的孩子继承天卓大统么？晨晨……”

说到此处，她貌似不经意地瞥了眼卓轻暄。

“无妨。”

卓越摆了摆手，笑着道：“这个任务可以传承下去，交给晨晨去完成，同样不算违背承诺……”

当年他登基称帝的条件之一，便是娶一位皇家女子为妻，由两人的子嗣继承帝位，事实上，对这天卓帝位，他并无恋栈之意，因此，当世自然很痛快的答应了，可现在即便晨晨有想法，他也可以想办法折中一下。

接下来，卓轻暄带晨晨与曦曦离去，卓越便陪着沈朝歌，他们分别许久，自然有很多话要说。

是夜，朝歌阙，卓越陪着沈朝歌赏月，谈及这些年的经历，诉说去九霄后的一系列遭遇。

沈朝歌用心倾听，美眸深处蕴满了温柔，这样一个身世坎坷的男子，他深沉而孤傲，那种历经岁月沧桑沉淀的气质，格外醉人。

……

翌日清晨，卓越上朝，与诸多文臣武将议政，谈论天卓国事。

当年，卓越率千万铁骑击溃血墟，攻下西域，自那之后，西北两域尽归天卓所有，而经过多年发展，天卓日渐鼎盛，整体实力已远远超过了南域九曜与东域烈焰，堪比掌控了中州的寒冰神朝。

天卓已成为了天苍域除中州寒冰神朝外的第二个神朝。

沈朝歌是一个极有手腕与能力的女子，曾被中州寒冰帝君雪清寒称赞为“超越世间九品男儿”，此等赞誉，堪称荣耀辉煌之极致。

当年，卓越虽攻克西域，但并未彻底折服诸多大小势力，待他离开后，发生过不知多少起叛乱，但最后都被沈朝歌镇压，直至数年后，所有反对的声音都消失了。

多年来，也正是因有沈朝歌主政，天卓才会鼎盛至斯，如今西北两域彻底融合，再无分彼此。

朝堂之上，卓越叹息，眼中有着愧疚，沈朝歌的确是一个无比出色的女子，才华横溢，智谋无双，倾城绝代，国色天香，她当得起世间所有美好的赞誉。

这样的绝代佳人，百世难遇，可卓越却经常离开天卓，不能与之常伴，甚至还将天卓的重担压在她身上。

这对沈朝歌来说，是不公平的。

他负手立于朝堂之上，身穿明黄龙袍，头戴帝冠，深邃的眸子遥望远处，心中自语：“我会补偿你的……”

可他不知道，为了他，沈朝歌心甘如怡。

接下来几日，卓越就陪着沈朝歌，过了几天逍遥快活的日子，怀拥如花美眷，他颇有“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惬意。

时至今日，他有刻骨铭心、生死相许的女子，有一双可爱的儿女，亦修为有成，君临天下，人生至此，已称得上小圆满。

卓越陪着沈朝歌与卓轻暄，带着晨晨与曦曦，在皇城各处游玩，数日过后，沈朝歌与卓轻暄则返回了朝歌阙。

而卓越则带着两个小家伙四处游逛，北域天卓，各地繁华，他带着晨晨与曦曦都去过，看山川秀丽，品世间美食。

他想弥补曾经的错过，那些日子，他在域外厮杀，不知晨晨与曦曦的存在，如今归来，心中有憾，自然要带他们四处走走看看，培养下感情。

他不愿自己的孩子如自己一般，缺少父亲的关爱。

他承受的苦痛，自然不愿两个孩子再承受一遍，他在外拼搏厮杀，也是为了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去守护，守护天卓，守护家，守护心爱的女子，守护自己的后人。

半月之内，他带着晨晨与曦曦，几乎逛遍了大半个北域，各处繁华皆有涉足，看遍了美景，让两个小家伙开心至极，就连倔强的晨晨，脸上都有了笑容。

他几乎走遍了北域，但独独撇开了天帝城，或许在内心深处，他不愿如此轻率地面对那个可怜女子。

“我给你时间，也是给自己时间……”

天帝城外，卓越遥望，眼神复杂之极，他静默许久，幽幽一声叹息，牵起晨晨与曦曦的手，飘然而去。

若无洛城的存在，恐怕他永远都不会再踏足天帝城，他不愿再打扰她，他以为彼此不见，便是最好的结局。

但因洛城，一切都偏离了曾经的轨道。

……

西域，妖皇坟茔。

卓越落下，他望着这片熟悉的地域，有些缅怀与感慨，这是他曾征战过的地方，曾血染大地，曾一剑震动了西域诸强。

那时的他略显青涩，远没如今这般耀眼。

“这是什么地方？”晨晨拉着卓越的左手，望着眼前起伏的山峦，好奇问道。

“妖皇坟茔，当年我曾在这里征战。”

卓越摸了摸他的头，轻笑着道：“这座坟茔内埋葬着两位至尊强者，以后若天卓有存亡之劫难，记得来这里向他们求助……”

这坟茔内自然是金幻妖皇与狱皇，他们当年便沉寂于此，多年后，依旧未曾现世，此前卓越曾以金睛银瞳穿透虚无观望，发现他们似乎陷入了“假死”状态，不知外界变幻。

生中蕴死，死中蕴生，生生死死，轮回归途，他们似乎在领悟一种独特的法，在半生半死中寻求造化。

“天卓那么厉害，怎么会有毁灭之劫难？”晨晨小声道，语气颇为自豪，不相信天卓会有末日的那一天。

“这个天下从没有永恒昌盛的神朝，巅峰过后必然是低谷，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卓越叹息，“我有预感，不久后，天卓，甚至整座天苍都将经历一场剧变，而那时若我不在，整个天卓恐怕都要靠你来撑起……”

多年前，他就听那几位提起过，天苍必将经历一场剧变，很可能是毁灭之劫，自那之后，天苍将化为烟尘，永恒寂灭。

当然，凡事无绝对，毁灭与重生并无定数，沉寂了近十万年的苍天界，究竟是逆天的涅蜕变，还是彻底寂灭，尚是未知之数。

晨晨有些发愣，他终究还小，又无洛城那般如妖魔般的智慧，无法理解卓越话中的深意。

“天苍剧变……”

曦曦亦有些疑惑，他们虽六岁了，但常年待在朝歌阙，天真烂漫，不似洛城那般慧黠天生、大智近妖，对这些事情都很模糊，很难理解。

“你是否喜欢幻之道？”卓越突然想起了什么，摸了摸晨晨的头，问道。

当年离开天卓前，他特意来了一趟妖皇坟茔，金幻妖皇将其所悟的金幻之道交给他，并嘱咐帮其寻一个传人，只是这些年来，卓越在外闯荡，东奔西走，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如今重回西域，才忆起昔日之事，故有此一问。

“幻之道？”

晨晨怔然，旋即眼睛大亮，“你是说……幻术？”

卓越点头。

“有兴趣，很有兴趣！”

晨晨叫道，欣喜之极，他虽遗传了卓越的时空神力，但却更喜欢幻术，在皇家书阁便经常翻阅此类的典籍，痴迷得紧。

嗤！

卓越一指点向其眉心，将金幻之道尽数传给了晨晨，随后说道：“这便是金幻之道，以后有时间你可以细心研读与体悟，还有……”

他微微一顿，又道：“这是金幻妖皇的法与道，你既然拥有了他的传承，那他便算是你的师父，以后待他出关现世，要记得恭敬行礼……”

晨晨连连点头，眼中蕴满了喜色。

卓越微微一笑，但并未将此放在心上，他认为晨晨身负时空神力，便超越世间诸般法，金幻之道虽不俗，但与时空神力相比，无疑差了不少。

他将金幻之道传给晨晨，只是希望他多一项傍身之技。

可今时的他又岂会知道，今日的随手之举，却造就了一个幻之道的巅峰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