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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武侠时代-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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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法已变。一招之中蕴涵三招,变幻莫测。
刘戎青虽然还没练到三分的境界,但假模假式的“二分”总是有了,当年天山双鹰赖此技以成名,当真非同寻常。
两人试探着比拼几招过后,场面上,齐御风便立刻处在了下风,守多攻少,三五招才能寻到一处攻击的机会。
刘戎青从最初震惊中醒过,也不禁松了一口气,齐御风的前几招剑术之强,实在大大在他预料之外,这几招过后,眼看他招式渐缓,手足无措,劣势已成,他不禁连呼侥幸,自己碰到了个程咬金三板斧式的人物。
当下一剑猛似一剑,将他所领悟的三分剑术的jīng华一点一滴的使了出来。
三分剑术,有进无退,一招直刺,途中往往就变成横削,再一招斜抹,力道未衰,便化成立劈,当真诡异莫测,无处盯防,刘戎青打点jīng神,只使得酣畅淋漓,潇洒写意,一边齐御风左支右挡,剑法散乱,虽然前几招有些惊艳之处,后面却又显得平庸了些。
一边刘戎青带来的众高手,眼见刘戎青胜势已定,不由得大呼jīng彩,连拍马屁。原本这些江湖中人以为他年轻无谋,武功定然不高,是以虽然因朝廷的压力来此助拳,心底却还是有些瞧不起这乾隆钦点的武状元。此时见到他剑术如此jīng妙,才晓得天下大比,选出来的终究不是废物。
齐御风身形一侧,倒踩三步,脱离了刘戎青剑势范围,原来他单凭剑术已然挡不住刘戎青的攻击,此时只能展开胡斐所传的四象步法,周身游斗。
刘戎青一刺不中,上步再刺,这一式来势更加迅捷,齐御风斜身又往左侧闪避,刘戎青唰唰唰连刺三剑,瞬息之间,身法如电,宛若蛟龙横空,将齐御风压制的无处躲藏。
突然哎呦一声,齐御风一骨碌跳出圈外,众人皆是一惊,以为这一剑已然得手。
谁知齐御风摸着肩膀,惋惜道:“你把我棉袄弄破啦,等会儿你死了我可得扒你的黄马褂穿。”
刘戎青咬牙切齿道:“小子找死。”他这外衣上所套着的黄马褂,乃是乾隆皇帝御赐,岂能容这小子任意调侃。而且他口口声声说要自己去死,若不是有众人在场,他定然立刻回骂了过去。
他一招得手,随即纵身又来,这一剑剑分三路,却是使出了三分剑法的真髓。
他这路剑法如水滔滔,连绵不绝,齐御风仗着四象步法左右抵挡,却也令他有些无可奈何,只想着自己终究占据优势,只要齐御风让他抓到一个破绽,定能一剑活劈了这嘴厌的少年。
两人翻翻滚滚,斗了有三百多个回合,胡斐回厅堂里搬了几把椅子,将苗人凤等人安置坐下,然后回头叫道:“差不多行了。你还没看够么?”
齐御风听闻突然连抖三个剑花,将刘戎青逼迫在外,然后朝胡斐点了点头。
刘戎青登时一怔,眼光顿时有些茫然起来。
原来方才齐御风与刘戎青一经交手,便觉得他这剑术颇有些意想不到之处,当下改变了策略,一边比拼,一边却是在看他三分剑法的奥妙。这三分剑法,乃昔年天山派高手所创,神妙非常,刘戎青虽然所学不jīng,却也足以令齐御风借鉴,方才一战,齐御风已从中颇受启发,觉得许多jīng妙之处,与他的长白剑经中的剑术暗合。
直到此时,刘戎青变不出什么新花样,像苗人凤,胡斐等众高手,早就看的烦了,是以才由胡斐提醒齐御风,早些将这人打发了算了。
刘戎青脸sè铁青,惊疑不定,此时已经猜到了些什么,他口中不言,心中恨极了这种侮辱,当下疯狂展开剑法,朝齐御风猛攻过去。
齐御风展开剑法,与刘戎青斗在一处,他此时展开长白剑经中的剑法,种种jīng妙之处一一展露,大厅门口的众位英雄看得笑意盈盈,都看出了他此时已经领悟到三分剑术中的几许微妙之处,便迫不及待的向众人显摆。
赵半山对此子最是欢喜,当下趁热打铁,问道:“御风,你觉得这三分剑术如何?”
齐御风点崩搅压连用四招,将刘戎青逼开,开口道:“这叫做三分剑术吗?我看也平平无奇。”
赵半山奇道:“哦,此剑术乃天山派镇派绝技,你说平常,是甚么道理?”
齐御风一边与刘戎青打斗一边道:“剑术一途,有进无退,一剑分三,没一招能使出全力,招数虽然花哨,但却失于浅薄。碰到庸手还可炫技,碰到高手,便只有死路一条。”
“哦?那如果高手施展此剑法,却是如何?”
“便是高手又如何,剑分三式,虽然招招可以以虚化实,但如此拘泥于三,匠气十足,不能行云流水,任意所致,又算什么高招?”
刘戎青见他手上随意挥洒,口中不停,当下面如死灰,手上如狂风骤雨,恨不得一剑将他心口刺个透明窟窿。
齐御风戏弄完毕,也懒得跟他再玩什么花样,当下一剑刺向他左肩,刘戎青稍微一偏身,将剑势躲开,谁知齐御风突然侧身抬起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他方才一剑,便是故意引得刘戎青身体稍有失衡,虽高手过招,失衡只是一瞬,,他修炼yīn阳诀已有小成,已深谙其中四两拨千斤之法,却也足以把握,这一脚借了刘戎青偏身之力,足足将他踢开了有一丈开外。
齐御风终究没杀过人,此时心软,又听闻此人乃是回疆天山派之后,与红花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便如此处置了他。
刘戎青跪在地上,半晌不得爬起,待血脉一通,恼羞成怒,挥舞着长剑便扑了过来,口中大喊:“我杀了你!”
齐御风也不答话,只是长剑横空,径直对准了刘戎青的来路。但只要刘戎青一近身,便要在他身上刺一个窟窿。
突然门口人中,一个人影闪身而出,抓住刘戎青脖颈,将他提了起来。
众人一看,原是一位与刘戎青相貌相似的青年,看上去似乎还比他小上几岁。
那刘戎青被抓了脖子,手蹬脚刨了一会儿,也自沉寂下来,回头看着那青年苦涩道:“三弟。”
那青年穿着一身江湖打扮,与刘戎青不同,此时两人站在一起,许多人才看出这两人原来是一对兄弟。
那青年将自己哥哥放下,任由他走回人群,站在院子zhōng yāng朝齐御风说道:“这位兄弟,方才你说三分剑法不行,在下心中颇有些异议,咱俩试试招如何?”


第二十六章 墨心比武

齐御风闻言一笑,看一边墨心,书砚两人早已跃跃yù试,便笑道:“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我打了一场,这场就让给别人算了。”
说罢便朝大厅内走去,那青年刚要拦截,一边墨心轻轻一跃,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青年与墨心年纪相仿,都是二十出头的,两人一照面,便均觉得对方是以劲敌,不由得都郑重起来。
那青年看似年纪比那刘戎青更年轻几岁,行事却是稳重老道,当下一抱拳:“泰州刘国青。”
墨心一笑:“我就是打杂的,名字不说也罢。”
刘国青闻言稍一皱眉,也不答话,抽出长剑,向前遥遥一点,道了声:“请!”
墨心见此人举止有礼,颇有君子风度,一时不由心生好感,也抽出剑来,使一招“苍松迎客”展开架势,道了声:“刘兄先请!”
刘国青也不退让,当即施展剑法,紧步上前,与墨心斗了起来。方才齐御风所嘲笑的三分剑术,在刘国青使来,与其兄弟便不相同,招招剑分为三,亦可化为一招,剑术之快,世所罕见,只见他与墨心两把剑舞成两团白光,上下翻飞,雪光映衬之下,宛若流星经天,长河奔流,一时间众位掌门,镖头看了,都目瞪口呆,远不知自己这行人里面,居然隐藏了这般高手。
墨心这套剑法,乃是胡斐近年来融合了胡家刀法,苗家剑法和太极剑法的jīng义,自创的一套剑招,名唤“雪山剑法”,使出来可快可慢,层层蕴有jīng意。墨心练了几年,已从极快练到极慢,再从极慢练到极快,如此反复几次,功力已比当年胡斐少年闯荡江湖之时,更为jīng深。
赵半山和无尘道长自上山之后,总是能看到这一对如明珠翡翠般的少年,却不知道他二人武功如何,此时突然展露高深剑法,一见之下,不觉也大为惊奇。
两人之战与方才齐御风斗刘戎青不同,那两人剑术虽也颇为jīng妙,但轻功步法均不到火候,而刘国青和墨心轻功自幼修炼,迅捷异常。
两人在这院子中比武,就仿佛两只燕子一般,纵横上下,墙角屋檐,内外斗拱,都成了他俩的争斗之处,斗不过一百招,两人剑招流光四溢,围观的圈子便扩大了一倍。
门前站着的人里,不时的发出各种声音,只因两人武功高绝,有人啧啧称赞,也有的见胡斐这边随随便便出一名没名字的少年,武功便已经如此之高,不免对此次长白山之行,添了一丝忧虑。
两人斗了半天,正是棋逢对手,刘国青和墨心俩人使尽生平所学,眼花缭乱的奇招怪招使了个遍,也没能突破对手的防御一丝一毫,
只因墨心这套剑法,是从太极剑法中脱胎而出,那太极剑法最善防御,又加上胡斐多年苦心钻研,门户上没有一点破绽。
而这刘国青的剑术也是攻守兼备,三分剑法,随时可以化为一份防御,两份进攻,也可以化为两分防御,一份进攻,种种变化无穷无尽,那已是昔年翠羽黄衫闯荡江湖时也没有练到的境界了。
一时间就连无尘道人和苗人凤等剑术名家,也不禁相互一望,目光中暗赞这青年武功了得,只可惜入了官场,便宜了满清鞑子。
又过了百余招,俩人剑招均慢慢变化,走起了沉稳凝重的路子,只因奇招怪式已为难不了对方,只能以正道力破对方的剑法。
墨心久居山林,除了同胞兄弟书砚,生平难得一见与他功力相若的人才,齐御风进步虽快,但毕竟内功修习时间颇短,修炼上层武功的时间,也没有他兄弟二人之长。
此时好容易找到个和他差不多的对手,jīng神抖擞,将在山上十多年的苦功发挥出来,当下剑尖嗤嗤生风,一招一式都灌注了内力,刘国青一见大吃一惊,不敢正面对攻,只能闪转腾挪,避其锋芒。
墨心这剑法一出,齐御风,赵半山登时等人惊讶不已。
门前众掌门,侍卫,镖头们也不禁心惊肉跳,有些练剑的当即想到自己活了一大把年纪都没将剑术练到如此地步,真算是把年纪活到狗身上了,不由得对自己暗生闷气。
而那边,胡斐却暗暗皱了皱眉头,他知道如此使力,依墨心的武功也不过勉强支撑百招左右,过后必定脱力。看那刘国青剑法圆熟老道,也不知道他内力如何。
又过了几招,刘国青始终少年心xìng,勉力冒险与墨心长剑一搭,登时剑势一歪,脚下步伐也散乱了一下。
墨心趁机连攻几下,刘国青一个不小心,长剑歪歪斜斜,便要摔上一跤。谁知墨心此时,长剑探出,轻轻向上一抹,刘国青一借力,登时又摆正了姿势。
刘国青大惑不解,偷眼朝墨心望去,却见墨心眼角带笑,平和自然。
原来墨心好容易得一个对手,哪舍得让他如此轻易败去,眼见对方内功稍逊,当下就打定主意,不再灌注全身内力,只凭剑招继续决斗下去。
刘国青又斗几招,突然向后纵跃几下,脸上惊疑不定的变幻几下,居然深深一鞠,口中道:“多谢仁兄手下留情,使我免于摔这一跤。”
方才那几下,兔起鹘落,除了赵半山,苗人凤等几位高手,谁也没看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功力稍差的,即使看清楚那一刻刘国青身体失衡,也以为是什么yù擒故纵之计,或是什么怪招怪式。
台上众人见刘国青大大方方的说出来,情不自禁对他有了些好感,赵半山乐呵呵道:“看来雪豹师兄,教授的好徒弟,到底也有这般光明磊落的人物,人才武功,俱为上品。”
一边无尘道长与苗人凤拈须微笑,先前见此子容sè威严,沉毅厚重,此时更显大将之风,当下点头不已。
墨心回礼道:“我这剑法也是刚刚练成,从未与人交手,你对此不熟,也属平常,咱俩武功相若,哪能因此一招便断定胜负。来来来,我们继续。”
刘国青道:“如此也好,我便再厚着脸皮向仁兄讨教几招。”
刘国青与墨心继续拼斗,这一次墨心不使方才的剑招,只是见招拆招,刘国青压力减小,招数上的jīng妙之处,便又一次展露了出来。
斗了一会儿,墨心忽低声说道:“你刚才这一招,使得还是有点快了,如此端凝不动,我这长剑便刺不进去。”
刘国青闻言大吃一惊,他两人现在已经在房脊之上,提纵脚步,每一刻都小心翼翼,一口气憋在胸膛,此时墨心居然开口说话,而且如此轻描淡写,大家年纪相若,真不知人家这内功是怎么练的。
当下缓一口气,轻声说道:“多承指教。”趁墨心长剑一刺,一招“如燕投林”,轻轻跃下房屋。
在下面抹了一下长剑上面霜雪,又复笑道:“我轻功不行,兄弟下来打如何。”
墨心依言轻飘飘下落,他观察着刘国青剑招已久,心中已有了必胜的把握,但此人心胸宽广,光明磊落,又兼是赵老爷子故人的徒弟,或许能接个好朋友也说不定。
当下心中暗下打算,只想斗个不胜不败之局,给此人留下面子。
墨心左手捏着剑诀,左足踏开,一招“白云曜rì”向上斜刺,正是长白剑经上的功夫。这一招神完气足,劲、功、
式、力,无不恰到好处,看来平平无奇,但要练到他这般程度,非得是天资优越且在剑术上下了多年苦功不成。
原来他心中想着和局,但多年隐居深山,保持着少年心xìng,虽然已下定决心保持和局,还是想在做成和局之前,在招数上赢上几分。
刘国青抖擞jīng神,全力应付。转瞬之间,二人便拆了三十余招,墨心发力越来越快,刘国青不支,便缩了剑圈,凝神招架。
又拆数招,墨心卖个破绽。刘国青不知是计,提剑直刺,墨心轻轻一侧,长剑在刘国青剑上一压,身形已如鬼魅般窜到他身后。
他这一下压住对方长剑,身子又在对方身后,可以说无论剑招,身法,都占据了优势,对方但有所觉悟,必能察觉到自己已然输了这场比斗。
墨心对刘国青颇有好感,不愿他卷了面子,这一压即起,暗示他胜负已分,随即他目光便向刘国青看去。
正巧他此时目光也像自己看来,只是神sè有些古怪,当下微微一笑,长剑一收,便要转身罢斗。
谁知说时迟,那是快,刘国青目光一闪,长剑一探一抹,转头便割断了墨心一条袖子。
这一下墨心未曾提放,不由得哎哟一声,转头一看,原来却只划破了一点皮肉,甚至连血都没几滴。
那刘国青手忙搅乱,抱剑一躬:“对不住,方才你已经赢了,都是我心中慌乱,使错了手。”
墨心笑道:“不妨事,不妨事,刘兄武功高强,墨心佩服得很。”当下也抱拳回礼:“在下徐墨心,贵州双子门倪氏双雄门下,这位胡大侠,乃是在下的义父。”
说着手一指,便向刘国青引荐刚从内室里走出来的胡斐。
方才胡斐在外待得久了,等齐御风一得胜,便转入内堂,安慰了苗若兰和仆人几句,此时正巧出门。
他一抬头,望向二人,眼见墨心胳膊上鲜血淋漓,鼻尖一动,似乎在冷风中闻到了什么,突然一闪身,走到两人跟前,一把抓住刘国青的脖子,叫道:“好jiān贼!”说完之后,啪啪啪啪连扇了刘国青四个嘴巴。这几下迅如闪电,直教人眼花缭乱,一时两方之人,不由得都为之一怔。


第二十七章 胡斐杀人

墨心本来小胜一场,正在得意之间,便如同孩子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想向父母邀功一般,所以才想将刘国青引见胡斐。
谁知道胡斐不问缘由,离他二人几丈之远,居然一个闪身,走到近前,劈啪抽刘国青一顿嘴巴。
他与刘国青交战半天,虽然他武功稍逊几分,却也算棋逢对手,心中已视他为知己一般的人物,眼见于此,不由得一阵惊愕尴尬,可他也素知胡斐决不能无事生非,当下喏喏说不出话来。
胡斐望了他手臂一眼,口中叫道:“书砚,快拿蛇胆和灵芝来。”
墨心闻言不由得一惊道:“我中了毒么?”当下提气运功,却未感到丝毫异样。于是便道:“义父,你是不是弄错啦?”
胡斐看他胳膊上的伤口一眼,又转向刘国青,冷哼一声道:“敢在我面前下毒,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胡斐转头对墨心续道:“这是化血腐骨之毒,平素无事,便是直接吃下几斤也没有大妨,但一经沾染鲜血,流遍全身,一年半载之后,骨骼尽脆,只需你轻轻摔上一跤,或提气使力,就说不定全身骨骼粉碎,成个瘫痪。”
他当年与程灵素行走江湖,学了数不尽的毒药学问,这化血腐骨粉他人不知也就算了,碰到胡斐,那便是卖扬州炒饭的碰到御厨,小叫花子偷到了洪七公一般。
墨心闻言大惊,一边齐御风初始也觉得胡斐小题大做,但此时闻言,不由得勃然大怒,他自上山之后,几乎没有一rì不同墨心,书砚这两人在一起,早就视若兄弟,听胡斐一说,登时如坠寒冰,大叫道:“胡大侠,宰了这小子。”
胡斐道:“等一会儿也无妨。”
眼睛一扫这刘国青,冷嘲道:“听说你家三科两状元,以为你还是个人物,原也是如此卑劣小人。”
刘国青被他擒住,脸sè苍白,浑身颤抖,便是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本来眉目轩昂,气度从容的姿态全然不见,只是垂头丧气,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
他只道自己武艺高强,生平除了师父兄弟以外,从来未逢敌手,今rì墨心武艺之强,已经让他内心无比震撼,没想到这胡斐武功之高,更是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他本来早已有所戒备,却不料眼前一花,就被人抓住了脖子,胡斐擒住她的要穴,按常理也不至如此,想是他武功定然另有蹊跷,只通过他脖颈的几个穴道,便能控制全身。
书砚拿来灵芝,蛇胆,交予胡斐,一脸关切的看着兄弟,胡斐将两者在掌心一揉,顿时碾成一捧粉末,叫墨心吞了下去。
墨心依言而行,只是口干舌燥,想要喝口水,胡斐道:”不可喝水,到后堂找夫人煎一碗天麻驱毒汤喝下。”
当下墨心,书砚,齐御风三人便要陪同归去。
谁知胡斐叫住齐御风,抬手将刘国青投掷在地,道一声:“绑了。”
刘国青一经解脱,便要运气逃脱,谁知道胡斐未曾点他穴道,他一提气,却也是总也提不上来,当下齐御风解开腰间捕兽用的皮带,便要将刘国青捆上。
这几下胡斐行事果决,威风凛凛,台下群雄不由得心惊。
苗人凤年老,红花会近年归隐不出,近年这塞北辽东,总是隐隐传出雪山飞狐的种种神奇传闻,本来还有些江湖中人颇有些不服,眼前这粗莽汉子一展神威,干脆利落,却令许多人都感到昔rì种种传说,却好似还小瞧了这个人似的。
齐御风抓住刘国青两手脉门,拿着下山抓猎物所用的牛皮带子一勒,刚要捆绑,只见胡斐快逾闪电,站到他身前,弯腰抄手,便捞起一根银针来。
胡斐抓住银针在鼻尖轻轻一嗅,不由得大怒道:“一而再,再而三,在我玉笔山庄搬弄毒药,也忒将我胡斐瞧得小了些吧。”
说罢又一闪身,便向那门口众人堆里冲去,他目光敏锐,早看见一名压低了帽檐的年轻人在那里按动机簧,发出暗器。
刚飞到一半,突然那人稍稍错开,从他身后跃出一人,半空中与他对了一掌,只听呯一声响,胡斐倒翻了一个筋斗,神威凛然,站在门口。
原来此人功力浑厚,居然不在胡斐之下。
那人落地之后,身形稍微晃了晃,随即稳住,两眼jīng光,直shè胡斐而来。
赵半山一见此人大惊,跃出身形,手指那老人道:“你是……雪豹,你是雪豹杨云飞。”
那人年过七旬,一头花白的头发,面容枯萎,仿佛一个小老太太一般。他默默运了口气,好半天才嘿嘿一笑:“不错,我就是杨云飞,赵半山,你这些年滋润的紧哪。”
原来他功力虽厚,却奈何不住胡斐习练上层武功已久,又兼年轻气壮,方才一掌,直激得他气血翻腾,内息不稳,是以半天说出话来。
那边胡斐倒飞了一个筋斗,却神sè如常,他不理什么天山派不天山派的,转头问道:“这几个,都是你的徒弟?”
“自然。”
“今rì便是你要与我玉笔山庄作对?”胡斐皱眉道。
杨云飞怪眼一翻,道:“不为取那闯王宝藏,我来你这苦哈哈死冷寒天的地方干什么?”
胡斐朗声笑道:“好,好,好。”
一脸说了几个“好”字,话音未落,又一转身钻进人群之中,这一下宛若鬼魅,趋退若神,一伸手,只便将那暗箭伤人之人拽了出来,“啪”一声掷于苗人凤面前。
大喊一声:“绑了!”
他这一下又慑住了群雄,先前之快,众人总以为自己毫无准备,是以快虽快了,却没人觉得自己眼睛昏花,只不过没看见罢了。
可这一下,那暗箭伤人的青年已经被层层包围起来,并布置了许多侍卫在前,时刻观察着胡斐的一举一动。
他居然也能趋退若神,一擒即中,这般来去如电、似鬼似魅的身法,却是场中人无一能够做到,一时间许多人目光不由得都放在胡斐身上,心道,若他目标是我,那便如何应对?
胡斐转身立在那人身旁,目光向他脸上望去,众人跟随他目光一望,原来这人居然相貌与那刘戎青,刘国青俩人相似,想是一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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